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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镜像女装恋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第二次,发生在被林夫人领养半年后。
因为无法适应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那段时间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他比过去更频繁的对着镜子说话,也更频繁的想念初雪夜里遇到的另一个“自己”,强烈的念想无法宣泄,趁大人离开家时,他鬼使神差来到林夫人的房间,对着镜子,偷偷将夫人的蓝色唇膏往自己唇上抹。
津城的冬天时常下雪,这晚刚好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林夫人和丈夫被困在外暂且回不来。
涂着蓝唇膏的林三千安心的睡了个好觉。
可他不知道林宅上上下下走廊甚至房间都装了监控。
他对着镜子涂口红自言自语的病态行径被管家看得一清二楚,这件事很快传到林夫人耳边,林三千乖乖承认错误,不辩驳不解释,态度乖顺诚恳得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时林夫人脸上露出同情、难过又失望的神情,但林夫人眼中还闪过一些别的情绪,年少的他无法分辨那么复杂的东西,只能笼统的归纳为是对自己不满意。
他更无法忘记女佣小声讨论,从外边接来养的野孩子果然不干净,身上奇奇怪怪的癖好都是骨子里带的,戒不掉。
在林家,做错事不会像福利院那样挨顿鞭子,再挨饿几天面壁思过,林夫人的教养让林三千免受皮肉之苦。
林夫人找了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心理医生对林三千进行定期治疗,为了配合治疗,还命人把林三千卧室里所有镜子都拆卸下来,窗户也改用磨砂玻璃。
在离开津城到冬都大学念书之前,林三千几乎没有机会和自己的镜像见面。
不过,林三千也没因为这段不光彩的小插曲在林家被看不起,很快,他在学习上的天赋盖过了性格上的“瑕疵”,而且林三千之后一直表现得比同龄人乖巧懂事百倍,完全挑不出任何错处。
就这样,林三千安安稳稳度过了少年时期,直到十九岁大学毕业那年,林三千收到来自夏城福利院的「人才经验分享讲座」邀请函。
在林夫人的授意下,林三千再次前往夏城福利院。
于是就有了后来失控的意外,素描中的“少女”肖像正是那段时间的林三千。
这也是唯一一次,林三千自信没露出任何女装的蛛丝马迹。
在被人发现他的不正常行为前,林三千烧掉了所有痕迹。
*
完成神秘文化研究俱乐部的顾问工作后,林三千到食堂随意吃了晚饭,之后又回办公室写项目本子,到晚上九点才走出学校。
他租住的公寓距离学校不远,从西门出去经过一条美食商业街,再穿过老城区广场,沿着老街走几百米就能抵达公寓楼,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林三千每次都选择步行。
商业街开到凌晨十二点,晚上九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两侧的店铺透出明亮的灯光,擦得锃亮的落地玻璃窗映出熙熙攘攘的人群,林三千的影子与无数人影擦肩而过。
林三千走路向来很快,途中也很少停下购物,可这一天他却数次停下脚步。
一次是十字路口红灯转绿的时候,他刚迈开脚步就突然顿住,后颈的汗毛也毫无征兆的立了起来,他感觉有一道无形的目光自暗处投来,可当他回过头张望,对上的却是无数张因为加班疲惫到毫无表情的陌生面孔,绿灯正对着的地方是一家家居店,售卖镜子的橱窗反射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林三千迅速收回视线,跟随加班的人潮涌向马路对面,等他越过斑马线再次回头时,原本他站立的地方重新被赶着回家的加班族填满,并无异样。
是今天收到的匿名信让他神经变得敏感吗?林三千不大确定。
他第二次停下脚步,是在商业街尽头的一家彩妆店前。
身边的行人已不似十字路口那么密集,道路也更空旷,偶尔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经过,并不适合尾随跟踪。
可林三千却感觉注视他的目光越发肆意,他停下来,维持不变的姿态站在原地,注视感并没有因此消失,而他也找不出可疑的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一个友好礼貌的女声打破周遭的紧张感。
林三千扭过头,对上彩妆店女推销员甜美的笑容,他同样礼貌的回绝:“暂时不需要,谢谢。”
他正要收回视线,目光却不小心对上橱窗里陈列的蓝色唇膏。
与此同时,林三千也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心跳兀自变了节奏。
七年前,他买过相似款式的唇膏。
“这是我们品牌新推出的蓝色系口红「无尽夏」,先生如果要送礼物给女性朋友的话,这款「无尽夏」是很好的选择呢。”
女推销员把他的停留当做心动,继续热情又不失分寸的推荐。
“抱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买,谢谢推荐。”
林三千迅速垂下目光,用力抑制住心里某种越演越烈的冲动,迈开步子朝灯光稀疏的广场走去。
他略显仓促的脚步有点像落荒而逃。
在某种压制的欲望破土之前,他必须离开。
直到走到公寓楼下,林三千才暗自松了口气,去便利店买水的时候顺带买了包烟。
他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和熟人面前吸烟,自己吸的次数也非常少,身上绝对不会留下烟草的味道,在所有人印象里林教授向来烟酒不沾。
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林三千靠在公寓阳台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重新将素描从信封里抽出、展开、摊平,借着城市的灯光再次仔仔细细“欣赏”画作。
对方到底怎么知道他女装的秘密的?目的又是什么?今晚一路上被人注视的感觉,只是自己神经过敏吗?
林三千毫无头绪,也预感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他思考得过于入神,以至于手上的烟烧到尽头都没察觉,直到太久不动手臂发麻,他才扔掉烟头重新点燃打火机。
这次他举在手上的不是烟,而是那幅打乱他生活节奏的素描。
他将打火机凑近素描一角,点燃,扔进烟灰缸里。
跳跃的火焰迅速将信纸包围吞噬,林三千看着素描里女装的自己在火光里蜷曲、变形、最后化成几星灰色粉末落在烟灰缸里,燃烧残留的热度被夜风吹几下就散了。
他拿起烟灰缸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洗漱完毕吃了半颗助眠药,躺床上看了半部电影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快递的敲门声比闹钟更早响起——
“林先生,打扰了,麻烦您开门签收一下快递。”
※※※※※※※※※※※※※※※※※※※※
小剧场:我来营业啦。
咕咕:滚回去,不要破坏神秘感
小剧场:嘤。
*无尽夏:□□花(绣球花)的一个品种,这里用作唇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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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镜像女装恋人 口红
“抱歉啊,因为是到付的,所以得麻烦您亲自签收。”
林三千从快递小哥手里拿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扫码把运费付了过去:“辛苦您了。”
“没事没事,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
合上门后,林三千也不急着拆快递,他翻过快递单仔仔细细的看,和昨天的信件一样,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姓名只写了个字母「b」。
而寄件地点显示的是夏城某快递代收点,寄件人手机号被*号隐藏了。
林三千一看便知,这是昨天神秘人「b」提到的生日礼物。
他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拆开快递,当看清盒子里的事物时,神色顿住。
昨晚在橱窗看到的「无尽夏」蓝色唇膏静静躺在盒子里。
唇膏旁还有一面巴掌大的化妆镜,透过镜面,林三千看清此刻自己脸上的无措。
寄件人对他的了解,已经超过林三千预设的程度。
这面化妆镜的意思也很明白,自从林夫人拆卸下他卧室所有镜子后,林三千小时候对着镜子说话的毛病被迫“痊愈”了,也练就了不照镜子也能把自己收拾利落的本领。
租住的公寓浴室倒是装了镜子,但他住进来之前镜面已经裂开了,林三千也没主动要求房东更换,只简单的用罩子遮好。
不照镜子已经渐渐演变成某种生活习惯,而寄件人显然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并且试图打破他的规则。
还有一点林三千想不明白。
蓝色唇膏的品牌很多,这支「无尽夏」明明昨晚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今天一大早就收到远从夏城寄来的同款唇膏,仅仅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昨晚真有人窥视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在彩妆店门口逗留,知道推销员向他介绍新款「无尽夏」时他动摇了,可从夏城发快递到冬都空运至少两天,不可能一晚上送到他手上…
只有唯一一种可能性。
对方早就买好了这款唇膏,并在昨晚通过引导让他停留在彩妆店的橱窗前,恰好看到了陈列的「无尽夏」,然后制造了这场“巧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显然已经算计好了一切,且事情的发展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林三千将唇膏盖子打开,亮蓝色的膏体上有不规则的涂抹痕迹,这支唇膏显然是被使用过的。
他用唇膏在手边的a4纸上划了划,又拿出昨天收到的信封进行对比。
林三千很快可以确定,手腕上的唇膏和信件背后的唇印是一款颜色。
所以对方是用这款「无尽夏」涂了嘴唇,然后封信的时候印了个吻,过几天再把唇膏一并打包寄给他的吗?
如果对方目的只是勒索恐吓的话,做到这么细腻又病态的地步完全没必要…
可除了勒索恐吓之外,林三千想不到另外的可能性。
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个…
觉察出危险的苗头,林三千立刻压下自己荒唐的假设,他将快递单号撕下,唇膏和镜子则塞回快递盒一起扔进垃圾桶。
林三千像往常一样用冰箱里发硬的三明治和便利店咖啡当早饭,边吃边打开快递官网输入单号查询,最后终于找到寄件人的手机号码。
可当他按照号码拨过去时,显示该号码是空号。
林三千又试拨了两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号是空号,请仔细核对…”
林三千挂断电话,继续心不在焉的吃他的三明治。
7点30,林三千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课。
可收拾公寓垃圾的时候,林三千的手又顿住了,他犹豫片刻,最后又将那支「无尽夏」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用酒精擦了两遍塞到衣柜深处。
说不定之后可以成为物证,林三千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
上完早上最后一节课,林三千在讲台上有条不紊整理教案。
“林老师,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因为我个人的创作需要,想和您请教些问题。”
一个打扮清爽利落的女生走上前来,林三千虽然经常记不住陌生人的面孔,但他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学生,这位女生虽然没有选修他的课程,但她昨天参加了自己担任顾问的神秘文化研究俱乐部,所以林三千一下子认了出来。
“没问题,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林三千能感觉到女生再次好奇打量他的视线,但他并不介意,保持温和且真诚的态度希望能给自己的学生提供帮助。
“我在创作一本以远古巫术为题材的小说,对您昨天提到的‘恶魔交易’这部分文化很感兴趣,所以想稍微了解交易的方法和手段。”
林三千点头,一边为对方整理相关资料,一边简要的说:“在巫术文化里,召唤仪式可以由召唤师和入教的巫师来完成,交易通常需要借助用新鲜血液和镜映文字书写的契约书,完成交易后,这些契约会彻底销毁,仪式的开启通常要以符合恶魔口味的祭品为引,其中流传最广的是刚出生的婴儿,以及性。”
女生微微一怔:“性?是特指女巫把身体贡献给魔鬼吗?”
林三千摇头:“虽然在文艺作品中与恶魔缔结契约的基本都是漂亮的女巫,但其实恶魔学里,在‘性’的献祭上从来不强调性别。”
女生睁大眼睛,林三千继续纠正:“「贡献」一说也不严谨,与其说是单方面的贡献,不如说是在互相索取,交易双方都能从中获得极大的乐趣,自愿是契约签订的前提,且双方身上都会出现特殊的标记。”
“恶魔是个双性恋吗?”女生正经的开了个玩笑,接着又问:“除了这些主流的祭品,有没有更柏拉图的献祭方式,比如…”
她稍微卡顿想了想,“时间、感情、记忆、灵魂、感官…类似这些?”
林三千摇头,浅淡的弯起唇角:“记载中的祭品都有严格的规定,细致到婴儿出生的天数、甚至包括他们降生人世时的姿势等等,我可以给你一份参考的资料目录,至于你说这些,应该属于想象力该完成的事,我可能没办法提供有用建议了。”
“不过,神秘学的魅力也正来源于那个年代人类的想象力,比如当时被认定为「恶魔诅咒」生效后当事人身上出现的抽搐、幻觉等症状,其实仅仅是因为麦角食物中毒。”
之后林三千将整理好的书单资料目录交给女生:“希望能帮助你的创作。”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女生连胜道谢,就在林三千准备走出教室的时候,女生的目光定定落在他左手袖口上,“林老师,你这里…”
林三千有些困惑的回过头,看到女生指着自己的手腕示意:“弄脏了。”
他低头,才注意到袖口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那支蓝色唇膏,沾了点蓝色的痕迹。
大概是早上心神不宁碰到的吧…他想。
“谢谢提醒。”林三千别起袖口,又换左手拿教案,刚好能遮住手腕的位置。
女生认出那是女性的唇膏印子,半开玩笑问:“林老师有女朋友?”
林三千笑笑不置可否,女生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没听到。
*
林三千一直有错开人流高峰去食堂的习惯,他先去卫生间将袖子上的蓝色口红印洗掉,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弄他的课题。
他全神贯注工作,等回过神来已经一点半,胃因为长久没进食隐隐作痛。
他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拉开抽屉准备吃颗胃药压一压时,才发现常备的药早就吃没了。
林三千只得忍痛喝几口温开水,打算缓一缓。
十五分钟过去,胃疼并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请问林先生在吗?有您的外卖。”
林三千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外的外卖小哥拿了一大袋子东西,可他并没有点过什么外卖。
“辛苦了。”为了不耽搁外卖小哥工作,林三千并没有磨叽,接过外卖看了下单号,收货人确实是他没错。
“祝您用餐愉快。”
林三千拆开外卖袋子,发现里边装着一碗温热的山药粥,以及好几盒胃药止疼药。
林三千一下子懵了,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胃疼,怎么会有人突然把粥和药送到他面前?
他抬头望了眼,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埋头忙自己的事,根本没人有功夫注意林三千的状态。
太蹊跷了。
林三千再次看向外卖单,备注上打印了一行字——
「好好吃饭」
为了不糟蹋食物,他把山药粥喝掉,药也吞了两颗,胃痛不到二十分钟就缓解了。
之后他一直有些神思恍惚,这种疼痛时候被照顾的感觉,在他过往的生活里其实很罕见。
他去扔外卖的时候,把写了备注的单子撕下来,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抽屉里留着。
林三千甚至想了一下,这份外卖会不会也是「b」点的呢?
可他似乎没办法得到确切的答案了。
林三千像往常一样上课、做项目,晚餐时间按时去食堂吃了饭,九点后才走出学校。
商业街两旁的花店橱窗里摆了许多蓝色绣球花,林三千才意识到绣球花的季节来了。
记忆中,夏城的夏天开满绣球花,回家路上两侧的花圃、家里的院子、福利院宿舍楼…他生活过的地方,五六月的时节总是被一片幽蓝色围绕。
他从夏城离开后,很少在别的城市看到这么繁茂的绣球花。
绣球花盛开的记忆并不美好,对他而言甚至可以说是种不详,但林三千心里有些莫名的怀念。
想到夏城,林三千又想起那个从夏城给他寄“生日礼物”的神秘人「b」。
他再次拨通顺着快递单号查到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号是空号…”
林三千挂断电话,突然意识到他死水般平静的生活,已经因为第一封信、第一份快递掀起风浪。
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惊喜”等着他,对方似乎了解他的一切,而他对对方一无所知…
在路灯下微微侧头,看向橱窗里绣球花的林三千,突然有种站在舞台正中央,一束聚光灯正正打在他身上的错觉。
他是那个被要求站在台上表演的演员,可舞台之下黑漆漆的,他能感觉到视线却看不到他的观众,他甚至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观众想要他表演什么,他只能看似平静实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聚光灯下。
回到公寓洗漱完毕,林三千把昨天看了一半的电影看完才吞下助眠药。
电影的题材让他想起白天那位学生咨询的问题,不过人类和恶魔的交易只存在古老又愚昧的年代、以及充满浪漫色彩的影视文学作品里。
在助眠药的帮助下,林三千很快陷入睡眠。
可惜今晚的梦境十分不愉快,他梦到六岁那年初夏闷热异常的夜晚。
那一晚,从母亲的卧室传来巨大的响动,林三千赤脚踩在走廊上,停电了,也没有月光,只有偶尔几道从远处天边滚过的闪电。
他停在母亲的卧室门外,轻轻的敲了几下,但他的敲门声很快被屋里的响动淹没,没上锁的门也兀自敞开。
借着闪电,他看到母亲正高高举着椅子,一下又一下朝梳妆台的镜子砸去,稀里哗啦玻璃溅了一地,母亲身上裸露的部位被四溅的碎玻璃划伤,可她就好像失去了痛觉那样,不停的砸、伴着撕心裂肺的惊叫和咒骂。
“妈…”林三千无措的站在门外,母亲看到他的瞬间脸色煞白,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随后全然不顾满地玻璃渣走过来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走开!不要看!立刻给我回去睡觉!”
林三千跌坐在地,卧室的门在他面前死死合上。
闪电一道道从走廊穿过,林三千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听母亲的话,再次用力推开母亲房间的门,可满地碎玻璃消失了,卧室朝西的窗户敞开着,暴风雨前的大风扬起纱制窗帘,花园里幽蓝的绣球花在夜色里闪烁,可他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四下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妈,你在哪?妈?”
幼年的林三千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磕磕绊绊在停电的屋里寻找母亲。
直到他沿着楼梯走到没锁门的露台。
“妈——”声音噎在喉咙再也吐不出来,他愣在原地如石雕。
他亲眼目睹了露台上站着两个母亲,她们穿着同样的睡衣、同样赤着脚,两个母亲扭打在一起,最后其中一个母亲将另一个推下露台。
“三千?是你吗?别怕…别怕妈妈,”刚杀完人的母亲小心翼翼朝他走过来,伤痕累累朝他伸出手,“别怕,过来好吗?妈妈告诉你…妈妈没疯…你也没疯。”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幼年的林三千摇头,他瑟瑟发抖后退一步,没握住母亲的手,拔腿就跑。
他不记得自己在闪电交错的夜晚摔了几跤,地面上落满碎玻璃,他身上都是划痕和血印,浑身火辣辣血淋淋的疼。
他从小熟悉的走廊突然变成没有尽头的循环,他反复经过露台、妈妈的房间、自己的房间…地毯上满是他之前走过留下的血渍…可怎么都走不到楼梯找不到出口。
林三千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找不到梦境的出口,因为恐惧和逃跑,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般疼痛。
而之前摔下楼的母亲从泥泞的血渍里爬起来,在闪电里裂开嘴仰头看他,她说:“三千,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从楼上跳下来就好了。”
“不。”
“三千,听话,像妈妈那样,从楼上跳下来就解脱了…”
“不。”
林三千在无尽循环的走廊奔跑,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意识到自己没办法主动醒来。
这个噩梦像一片弥漫着血腥味的沼泽,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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