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丘一梦
慰问身体之后,贤妃与佛拉娜便将分与她们那一部分事务近来的账目取了出来,豆蔻也捧上厚厚几大摞子。
这事若是办得拖泥带水的平白惹人笑话,便是强握在手中多几个月、或是将哪部分偷梁换柱换下来、重新分配的时候非要装糊涂强要哪处,一时半刻吃了亏的不好说什么,但日后大家还是要相处的。
何况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多多少少要个面。
故而交接得还算顺利,各种事务划分还是一如从前,有娜仁这个全后宫干活最不积极、卸差时最是兴奋的头子在上头盯着,底下也没发生什么争端或是小摩擦,干脆迅速地将这事办完了。
然后娜仁终于如愿回归了每天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
本来年前她打算再往南苑去一回的,小住一个月,回来正好就快过年了。
但康熙近来政务繁忙,一听她要出去爽哪里肯同意,俩人磨了好几日,最终各退一步——娜仁年前继续在宫中历劫,过了上元节再往南苑去。
同时,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娜仁可以一直在南苑住到过完二月二。
至于过完之后哪天回来,那就两说了。
皎皎对此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一年来的外头有不少人盯着她,又有些冒出苗头的风言风语,从宫中大摇大摆地出去,未免太惹人眼了,她做事都觉着碍手碍脚的。
若是去了南苑,行事较之宫中便可以便宜许多,更方便她发挥。
留恒本来是不会发表意见的,但那天说要去南苑,他沉思一会,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也好。我也想念愿姨母……和李姨母了。”
“你这个停顿就很有灵魂。”娜仁随口吐槽一句,也不管留恒能不能听懂,只揉了揉他的脑袋,感慨道:“愿景可真是没白疼你。”
比之愿景,清梨待留恒的态度便复杂许多了。
也不能说不疼爱,甚至许多时候称得上掏心掏肺。但有些时候,她看留恒的目光又太复杂,仿佛透着留恒在看许多人、想起许多事,或许是不愿意想起那些伤心事,她对留恒便常采取回避态度。
对这件事反应最为猛烈的竟然是在娜仁看来最不可能的胤禛。
是年下了,宫中各处忙碌,热热闹闹地预备过年。
佟贵妃宫中也忙,胤禛便牵着二白来找留恒,俩人嘀嘀咕咕一会,都板着小脸,多半是胤禛说,留恒认真听着,不时回应。交流完毕,胤禛便在娜仁的招呼下上炕喝奶茶吃点心,娜仁随口问起他们方才说什么呢。
胤禛便恭敬地回道:“是额娘前日与儿臣说想叫儿臣明年便提前入尚书房学习,儿臣问留恒弟弟要不要一起。”
“哦。”娜仁不由迟疑一下,拧了拧眉,想了想,还是问留恒道:“你觉得呢?娘娘听你的。”
留恒应该已经拿定了注意,此时听娜仁问起,便点点头:“留恒觉着提前入学极好。”
“那就你们两个一起入学,回头我与皇上说。”娜仁道:“不过我是打算二三月再从南苑回来的,也不知佟贵妃是怎么打算的。”
“南苑?”胤禛有些吃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娜仁:“您要带着留恒弟弟去南苑吗?”
娜仁见他这样子不由好笑,点点头:“不错,还有你们大姐姐也一出去,都和皇上说好了,在那边正经要住几个月呢。怎么,禛儿舍不得?”
胤禛瞧着有些落寞,垂着头应了一声,“哦。”
娜仁看他这样子,心都化了,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胤禛下意识地蹭了蹭,又迅速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僵住。
“哎哟哟,还是小崽崽呢。”娜仁又用绢子托起一块点心捧给他,软声道:“吃吧,等会你们玩去,你们大姐姐去撷芳殿了,晚膳时分约莫能回来,你留了膳再回去。”
胤禛与留恒齐齐点头应声,瞧着那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娜仁一颗老母亲的心哦!
自佟贵妃生产那番娜仁叫人将胤禛送回永寿宫后,胤禛便成了永寿宫的常客,来得比以往还要更频繁些。因他事情不多、好招待,不说待人随和可亲,但也不是苛刻主子,永寿宫上下都很喜欢他,茉莉也逐渐掌握住了他的口味,只要他来,预备的小点心定然是他喜欢的。
皎皎的婚期暂时定在二十四年,由钦天监择定吉日,在康熙的暗示下,迟迟没有个结果。
娜仁暗地里揣测,康熙八成是要暗箱操作,把婚期定做秋冬时期的。
不过她对此举双手支持——还是秋冬时候成亲好,天气凉爽,若是天气还炎热的时候成婚,只怕那厚重的婚服与沉甸甸的头冠能把人逼疯了。
自己女儿还是要自己心疼的。
所以娜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任由康熙自己去发挥。
皎皎心里多少明白些,但对于她的婚事,娜仁和康熙已经做出足够多的让步了,剩下的这些小节,叫外面的男人委屈委屈也无妨。
她自己对于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倒是没觉着有什么。她如今心思大头还是放在搞事业上面,感情生活顶多算个调剂,认真掐指一算,她与安隽云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还是赐婚圣旨颁下之后匆匆见了一面,她借着见安隽云的由头见了下属、处理了点事,又匆匆地回宫——没办法,婚前恋爱那一套对当代人来说还是太狠了,康熙限制了她的出宫自由,珍稀的出宫机会当然要留给更重要的事。
安隽云只能落寞退场。
但皎皎也不怕他悄默默搞出什么事来,一来她对自己和安隽云的感情足够自信,二来安隽云身边她的人不少,若是安隽云真有了什么小心思,她定然是最先发现的,若是还有个三来……据她所知康熙已经把安隽云盯了个严严实实,若是安隽云私下有什么小动作,康熙一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她足够自信,也拥有足够多的底牌。
有时候,娜仁看着她,骄傲之余又有些羡慕。
如皎皎这般的骄傲与底气,应该是世间大多数女孩都会羡慕的。
诚然,皎皎还有许多有待进步的地方,她自幼被太多人捧在手心上长大,带着朱楼锦绣中养成的骄矜傲气,对世事疾苦虽有了解,却不能说十分感同身受。但在她这个年龄,能够有如此的手腕与心境,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人不桀骜,岂不也枉费了年少一场?
娜仁总是这样觉着的。
故而她并没觉着皎皎偶尔的自负有什么不好,至少皎皎自己心里有一杆秤,明白什么时候可以自负,什么时候要放下身段,什么时候要谨慎小心。
那就足够了。
以皎皎的年龄,如果放在现代,还在学校里念书呢。
等以后真正野马出笼了,离开皇宫这道束缚同时也在保护她的屏障,真正摔几次跤、受几次伤,她就会逐渐成长了。
娜仁对此很看得开。
在她看来,孩子在外面闯荡没有不受伤的,重要的是在受伤后要学会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然后扎着绷带咬着牙往前走。
就这样坚持着走下去,总有一天,回头的时候,会发现从前的荆棘都已经被一步步踏成了平坦大道,从前受过的伤,最后都化为了伤者的盾牌。
而当初觉着重逾泰山,如天塌下一般的事情、叫她痛得咬牙切齿、哭得撕心裂肺的东西,如今一看,不过“不值一提”四字而已。
听她这样说,清梨略愣怔半晌,回过神来后无奈地笑了,“得了你这么个额娘啊,……倒也是皎皎的福分。若不是你这样看得开,皎皎未必能一步步走下来。如今这个年月,闺中长大的金丝雀,有几个能经得住风雨呢?皎皎这样也好。”
总得来说,娜仁认为皎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敲打过她不要骄傲自满,皎皎对此认知从来清楚明确,并且打算向娜仁简单介绍她未来至少十年的事业规划。
娜仁并不想听下去,给了她一个拒绝的眼神,并说出了二十一世纪教师名言:“你心里清楚就好。”
姐是来南苑度假放松的,不是继续给闺女当人生导师的。
坐着喝茶的时候,清梨借此笑她,道:“你在宫里过的不也是每日吃喝玩乐的神仙日子?还出来休息,你在哪里不是休息?”
“这说明她来见咱们感到由内而外的、心灵上的放松。”愿景一面为她们添茶,一面正色庄容地对娜仁道:“多谢了。”
娜仁深深看了她一眼,咂舌道:“你几时这样有服务人员精神了?”
清梨早已习惯了她时常胡言乱语,没赏她一个眼神,只专注盯着愿景看,满面惊叹:“你几时也开始陪她唱戏了?”
“我说你们年年看、月月看、日日看,还没看呢吗?”娜仁不满地控诉道:“我好容易过来住段日子,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还有,你好好说话,什么唱戏呢?我们这叫谦让友好和谐相处!”
清梨敷衍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去继续盯着愿景,等待她的答复。
“唉。”娜仁幽怨地叹气,坐在那里孤独地喝着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深闺怨妇”的味道。
愿景被清梨盯着,寻常人这会子指不定汗毛都开始倒立了,她倒是神情如常,一面剥着炒货西瓜子、葵花籽等,一面淡定地道:“好容易来个人,别再把她气走了,你再对着我门前那两根竹子发疯。”
清梨被她说得先是一怔,然后瞬间粉面涨红。
光看她们两个的样子,娜仁就不知道不到对劲,探究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眉心紧蹙,好一会,幽幽来了一句:“你们不会……愿景你可是出了家的人啊!”她越说越觉着自己简直不能再机智,十分愤慨地拍着桌子:“说好一辈子好姐妹呢?你们两个磨镜去了,叫我怎么办?孤零零地一个人!”
她情绪一激动,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噗嗤——”清梨刚含入口的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也顾不得擦,手攥着胸口重重地咳嗽着,什么优雅大气的仪态风范,这会子都不要了,只狠狠瞪着娜仁:“你说什么?”





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122节
愿景也板着脸看向娜仁,娜仁莫名地从她的棺材脸上看出些许微妙的杀气。
“你、你们……真没有?”娜仁不由气弱,又忍不住道:“若是真有了,我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没等她说完,清梨愤怒地拍着梅花几,吼声已经传到屋外去:“真没有!”
“没、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声做什么。”娜仁怪委屈的。
愿景一手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一手拈着念珠,闭着眼口中连念了三四声“福生无量天尊”,如此努力,再睁开眼时,才能慈悲而和蔼地注视着娜仁,“温和”地道一声:“我、们、没、有。”
难得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娜仁不自觉瑟缩一下,怂得要命,小声道:“没有就没有,是我错了,我思想肮脏,不配与二位同桌喝茶。”
第111章
转眼到了二月里,院中柳树发了新芽,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心急的迎春已伴着一场春雨悄无声息地稀疏生出花骨朵。
唯有去岁手植的一株梧桐迟迟没有生叶,娜仁有些心急,清梨便笑她:“这春风还冷得刮人呢,你就急着催这树生叶了。”
“我这不是想着,这树早些冒出叶子来,我回宫也能安心。”娜仁拍了拍树干,叹道:“这本是预备等皎皎成婚的时候给她做嫁妆带到公主府里去的,如今瞧着这树的样子,也不知经不经得住挪动一回。”
听她这样说,清梨白她一眼,“想得倒是好的,可也忒迟了些!正经做陪嫁跟过去,可得出生的年月便种下,正正经经陪在孩子身边长大,才算取一份好意头。你种在别院里算什么?”
“我不是想着,凤栖梧桐,无论日后山高水远,有这个树在,总算她还能记着回家。”娜仁望着树梢,微有些感慨:“倒也罢了,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吧。缘何种在别院里……宫中诸多拘束,我还是盼着她能自在些。”
清梨微怔,见她满面都是感慨唏嘘,又或许也有些伤感的模样,心平白一酸,好一会才笑着道:“倒是难得见你这般正经的模样,说得倒也有理。不过仔细想想,能在宫里活得自在的人是不多,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有你这般的功力?”
她说着,歪头冲着娜仁笑眯眯地眨眨眼。也是三十多的人了,眉目风情比往昔更胜,风韵别致之余,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也带着微微的细纹。
多年历尽世事百态,她面上却浑然不见“沧桑”二字,身上是那种空山新雨后的清新与山中桃花的灼灼耀眼糅杂在一起的感觉,二者本应矛盾,却被她这些年渐渐生出的恣意洒脱之态中和在一起。
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媚意较年轻时更胜,却并不落俗套,风流而不风尘,一身气韵悠长,宛如古画里坐着的美人儿,却比画里的美人多了几分鲜活气。
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矛盾体,魅如庭前芍药妖无格,皎如池上芙蕖净少情,雅如城中牡丹真国色,俏如扶钗回首,羞把青梅嗅。
她就这样俏皮地一眨眼,并不显得做作,只叫娜仁恍惚间想起她少年时穿着一袭水红衫子俏生生立在梨花树下的模样。
娜仁心中升腾起千万分的感慨,忽然道:“你真不应该参加选秀的。”
“满蒙汉八旗,选秀本是义务应尽,谁敢逃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梨微微扬眉,带着些疑惑看着娜仁。
娜仁笑了,“若是你如平常女子般嫁人生子,得个小子,生得像你,必定是多少女子逃不开的命劫;得个女孩儿,也定然颠倒众生。”
“去,按你那么说,我得造多大的孽?”清梨白了她一眼,“多大人了,正经些吧!皎皎眼看要成婚了,再过几年,没准就给人当外祖母了,还是这样满嘴花花。”
她这一眼犹自含嗔,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娜仁再度感慨康熙无福,又对他升起些微妙的羡慕,倚着梧桐树长吁短叹,深恨老天不公。
这年头,命好的就是当皇帝、娶美女、子孙绕膝、江山在握。
但往深了想,当皇帝位尊天下,便也担着万民,注定政务缠身,不得自在;娶美人、子孙绕膝,其实孤家寡人,妻妾成群、子孙无数,却无一人知心;江山在握,但多少人对卧榻之侧虎视眈眈,每个人人生中都能有许多选择,但那每个人里,从来不能包含皇帝。
皇帝只能走一条路,为天下万民走的路,
这是责任。
若是个昏君便另当别论了,但康熙俨然是不想成为一位昏君的。
他想平定四海,攘外安内,叫目之所及皆为黄土,天下万民,皆要拱手拜帝皇。
想要青史留名,万民称道,不受后人唾骂。
那他就注定不能行事随心自主,不可处政自专。
所以仔细算算,其实康熙的日子尚且不如娜仁过得自在。
见她倚着树出神,一会满脸遗憾、一会笑容怪异、一会又感慨万千的样子,清梨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冲牵着大米站在院子里看花的留恒招了招手,唤他:“走,姨母带你吃糕去,你娘娘疯了。”
“娘娘没有。”留恒皱了皱眉,严肃地对清梨道,然后走过来扯了扯娜仁的衣角,娜仁回过神来猛地将他抱起,在他脸蛋上重重印了一下。
肉眼可见地,留恒浑身僵住,但他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处变不惊,神情竟然分毫未变,只冷静地自袖中取出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又替娜仁擦了擦嘴唇,认真地道:“这口脂好黏。”
娜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梨也忍不住笑出声,小小的院落里只有二人的笑声响亮,叫人听着心头透亮。
这日晚间,娜仁焖了一缸子女儿茶,三人坐着喝茶,清梨盘腿坐着,身前琴案上安放着一床七弦琴并润弦的膏子、柔软的棉布,她慢吞吞地调试着琴弦,偶尔拨弄出两声琴音,铮铮入耳,倒不觉驳杂嘶哑。
她手上是二十几年近三十年练成的功夫,挽袖按弦,即便只是调音时随手一拨,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好看。
愿景看向盯着清梨手上动作看的娜仁,一面斟茶与她,一面问:“皇上要对雅萨克用兵,后宫必然有动静,嫔妃筹募善款以做军资是历来传统,你在这边住不了两日了吧?”
娜仁被她唤得回过神来,闻此语无奈地点点头,“不错,皇上再三来信催促,我约莫后日便要动身回京了。”
“愿皇上此番,能够如愿吧。”愿景呷了口香茗,另一只手一颗颗地念着念珠,悠悠叹道。
清梨压弦的动作一顿,“铮——”地一声,娜仁与愿景纷纷转头去看她,她迅速回过神来,一面继续手上的动作,一面掀起眼皮瞭了她们两个一眼,“喝茶,瞧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笑靥如花。”娜仁笑眯眯地夸,清梨轻哼一声,倒是毫不羞耻地应下了,扬眉抬眸间风流自然、气韵天成。
她状似随口道:“明儿一早,叫皎皎去我那,我有些东西要给她。”
娜仁直接应了一声,然后脑子里那根弦猛地一颤,后知后觉地看向她,眼睛瞪得溜圆:“你不会也要……”
后头的话被她咽了回去,清梨自然意会,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淡定地卖了个关子,道:“你就别问了,我总不会害她。”
娜仁撇撇嘴,轻哼一声:“都瞒着我,你们就瞒着我吧!等天塌了那天,看谁给你们兜底。”
“皎皎可用不着谁替她兜底,她的底子,她自己兜的可好了。”清梨意有所指,笑容怪异:“我就等着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或许咱们三个这辈子加起来,都不如她活得精彩。”
“但我快乐!”娜仁骄傲地昂起下巴,“原话还给你,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如我活得快乐!”
“哟呵,还攀比上了。”清梨略觉好笑,手上一勾琴弦,铮铮两声,若有若无地呢喃道:“那是,若论傻乐,谁比得上您啊?”
她说是轻声呢喃,其实正好把声音控制在娜仁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又听不完全的高低上。娜仁便瞪着眼睛盯着她用力地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半分不好意思与局促来,对她方才究竟说了什么竟然无法猜测。
愿景眼看着清梨逗娜仁,唇角难得地牵起一抹笑意,忍俊不禁地,见娜仁气的要命的样子,又替她添了杯茶,“喝茶,喝茶。”
“搅浑水!”娜仁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灌茶。
愿景失笑,无奈地摇摇头,却还得端着正经模样轻描淡写地瞥了清梨一眼,“招她做什么。”
“把咱们冷落在这里,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住几日便要走了。如今逗逗她还不行成。”清梨手下动作不停地调试琴弦,口中却轻哼一声,便如鲜衣怒马踏京都的世家子,又如朱楼秀阁中长成的千金贵女,骄矜却不惹人生厌,反而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怨,怪叫人怜惜的。
见她这样子,娜仁便什么气也没有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么多年,她凭借不要脸与撒娇无敌的神功在宫内横行霸道何等威风?到底一物降一物啊。
美人幽怨,似娇似嗔,谁抵得住?
纵然友人如何地不舍,到了日子,娜仁还是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至于皎皎究竟从清梨那里得了什么,娜仁不得而知。她倒是问过皎皎一回,见颇有些为难的模样,便不再为难她,只托着腮感慨:“这种你们都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叫人不爽。”
其实皎皎在外头究竟做了什么,她若是真想要打探,也能够知道。
从最开始,皎皎能够瞒住她,是仗着豆蔻灯下黑,对她身边的人员变动不大留意,麦穗虽然心思缜密,到底眼界有限,想不到外头那些事上去,很容易便被皎皎用借口蒙了过去,如此蒙混过关。
后来是娜仁看出了蹊跷,暗示豆蔻不要在皎皎的事情上留心。不然后来皎皎形式不可避免地往大了发展,豆蔻若是看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查探,当时皎皎发展得还不算强劲,以娜仁手下的人脉资源,查出她在外做了什么,虽然会费些功夫,但皎皎的事绝对瞒不住她。
因某些因素,她手下的人脉与太皇太后那边注定割裂不开,暗示豆蔻不要去查,也是为了保全皎皎。
不然叫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事就是纸包不住火,即便平日里她再疼爱皎皎,皎皎做了那样几乎可以说是出格的事娜仁也护不住她。
甚至是康熙,即便他对皎皎百般疼爱,但如今这种时机下,皎皎做的事若是叫他知道了,情况也会对皎皎十分不利。
皎皎的身份毕竟特殊,她再外面私下发展势力,被人发现了,便叫人不得不多想。
故而为了保护皎皎,也算是保护自己,关于皎皎在宫外的事,娜仁不能查,只能猜。若是她追根究底地问,皎皎多少也会告诉她些,但她又不愿意逼迫女儿,就只能伤害自己的脑细胞了。
不过皎皎还是见不得她百无聊赖对自己的头发痛下狠手,回了永寿宫这日晚间,娜仁沐浴一番过后,便见皎皎捧着养发的头油、花水并篦子、檀木梳等物候在暖阁里,见她出来便拧着帕子道:“额娘您过来,女儿替您养养头发。这日光见您冲这头发下狠手去了。”
娜仁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哼哼道:“还不是你和你清梨姨母,总是卖关子吊我的兴。”
皎皎忍俊不禁,又笑道:“您过来,女儿与您说些,替您解解心头的瘙痒。”
待娜仁上了炕,皎皎只命人将炕桌搬到一旁,在膝上铺了软毡,叫娜仁将头枕在她膝上,一面慢条斯理地将头油从娜仁的发根揉到发梢,然后轻轻替她按头,一面随口道:“清梨姨母交与我几处铺面、郊外的一个庄子并一些人手。铺子、庄子和那头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说是这些年闲来无事发展出来解闷的,交与我做嫁妆。人手是清梨姨母的额娘留给她的,我还没见过,也不知得不得用,但能叫清梨姨母那般郑重地交托,想来不是寻常人。”
1...8687888990...1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