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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大将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愿孤独
“那既然信里只有六个字,也不是还要入档的公文,房爷爷只需把信里的内容告诉父皇就行了,能把信笺给雪奴吗?”
“你有用?”房炫普这时才回过味儿来,这个鬼灵精怪,和王铮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小公主,貌似在打他手里信笺的主意。
“雪奴和房爷爷说过了啊!我姐想要微臣抹酱的墨宝,都快想疯了。我把这信笺送给我姐,她不是就不会去雁山了吗?我可不想让我夫婿和我姐暧-昧不清。”
“啊?这个好吧!”房炫普又被郑瑾这个小丫头雷了一下,他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伤了这个可爱丫头的心,也不能影响她未来的婚姻哪!何况,这封只有六个字的私信,也并不是多么重要。
把信笺交给郑瑾,看她一扫原来的忧愁烦恼,拿着信笺蹦蹦跳跳地跑远,房炫普摇着头暗笑,这个丫头,还真是个人精,她长大了真要是嫁给了王铮,也够王铮那厮喝一壶的。
‘可是,郑妽呢?她怎么办?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哦!房炫普连忙摔了下头,把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进了内书房给皇上见了礼,房炫普坐下摸着胡子喝了口茶汤,这才对皇上郑成缓缓说道。
“皇上,最近二十多天,未见草原上雁山中军的只字片言,老臣实在是焦虑不安,就去信询问”
“哦?雁山怎么说?”和房炫普是同样的心事,皇上郑成这一段也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满心都在想着那些陷落在草原上的将士们的安危。现在听到房相去信询问过了,他也很是紧张地问道。
“卫晃卫将军说,他确实不知道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咱们知道的一样多,他还不敢胡乱猜测,但他也很担心。”
“哦!”郑成颓然坐在龙椅上,神情顿时萎靡不振。
“郑耀和戴忠以及薛韶的信里,和卫晃说的差不多,都不是咱们想知道的。”房炫普依然捻着胡子慢条斯礼不紧不慢。
“老臣无奈,只得不顾脸面去信亲问微臣抹酱了。”
“唉!他即便是再聪慧,和雁山中军间隔数千里,又能知道什么?”郑成的神色愈是萎靡不安。
“微臣抹酱说了六个字,别着急,看大戏。”
“唉!我雁山中军,休矣!”连王铮都只能说别着急了,看来雁山中军真的是没有希望了。郑成颓然瘫坐在龙椅上,再也没有了精气神。
雁山卫在草原上的连番大捷,他很是高兴了一阵子,也从来没有过的扬眉吐气意气风发战意昂扬,他想让王铮继续指挥千军万马,扫平哒突以靖西北。他甚至还想再次御驾亲征,当然,是让王铮指挥,来一次大胜,以报当日林州城外惨败之辱。
可是,还没荣他高兴多久,雁山卫,草原上,再没有片言只字的好消息。他不敢想雁山中军已被全歼于草原上,他真的不敢想。那是从雁山卫近十万将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万两千余大郑精锐中的精锐啊!
“皇上莫担心”房炫普看皇上的神情,不敢让他太失望,就张嘴劝道。
“莫担心?朕能不担心吗?雁山中军,我一万多大郑的精锐啊!”
“皇上真的无需担心,微臣抹酱都说了,别着急,看大戏。”
“那又怎么样?”
“皇上你想,王铮都不急,咱们急什么?”
郑成白了房炫普一眼,很不爱听他这句不负责任的话。
“皇上别误会”房炫普当然把郑成的不满看在眼里,他连忙解释。
“老臣没有不爱惜我大郑将士的意思,我是说,王铮都不急,就说明他已胸有成竹,他都胸有成竹了,咱们在千里外的上京干着急有什么用?”
房炫普看郑成懵懂的目光,就继续解释道。“皇上,微臣抹酱那个混小子做过错事吗?”
“那倒还没有。”郑成顺口答道。他自从认识王铮始,至今日止,的确还没听说过王铮做过错事,当然,他叫他小老头儿这种小事不算。
“皇上再想,王铮做过不靠谱的事情吗?他从来都是思虑长远,最善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更何况,看大戏啊皇上,他让咱们别着急,等着看大戏就行了。”
“看大戏?你是说”听到房炫普的话,想到了另一种自己最想看到的可能,皇上郑成立马坐直了身体,瞬间就睁大了双眼,精神焕发。
“就是,哒突军不是退回草原了吗?他不是早就派数百商人和细作混入草原了吗?那些商人和细作,不是都带着数百数千斤的巴豆、和其他能致人上吐下泻的中药了吗?今日接到雁山卫的公文里,不是说王铮又派了一万五千轻骑去接中军了吗?皇上,你想想,如果他也以为中军已被围歼,还会派将士们去草原送死吗?这些二次进入草原的将士们,难道仅仅是去迎接中军将士的吗?皇上你想想,仔细想想。”
房炫普这一连串的问句把郑成震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回过神。
“信呢?微臣抹酱的信呢?在哪里?快拿来让朕瞧瞧。”
“皇上,信笺不是关键,信里的内容才是关键。再说,王铮的信不在微臣手里,已被小公主要走了。”
“雪奴要王铮的信做什么?”
“呵呵!小公主人虽年幼,眼光却是独到啊!老夫实在是佩服之至。”
“房相,啥意思?你仔细说说。”
接着房炫普把自己刚才在门外和郑瑾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皇上郑成听后昂首长笑,声振屋瓦。
“哇哈哈哈!朕的这个宝贝女儿啊!倒确是可爱,说的也都在理。可她这么小就开始内定夫婿了,是不是太早了点?何况,她内定的居然还是王铮这么个家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那混小子,本事是有,可他也会气人,他要只是个武将,朕平时不理他太多,眼不见心不烦,也就忍了。万一他要是娶了朕的宝贝女儿成了朕的女婿,还比雪奴大了近二十岁,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朕还怎么受得了他的性格?还不得被他气死?”
郑成说的难听,但他脸上的笑意却也不是作伪,他对王铮并没有太多的不满意。最多的,他只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罢了。
放下心的君臣二人又兴高彩烈地闲谈了一会儿,房炫普告辞出了御书房,刚走到门外的台阶上,就见兵部尚书陈琦,自己的左膀右臂急匆匆跑了过来,他抬眼看到了房炫普,人未到声先到。
“房相,房相慢走,属下听说王铮来信了,他怎么说?”看来,陈琦对雁山的局势也很是关心。
他当然关心,雁山卫所有大捷的功劳都有他兵部的功劳,要不然,他这个排名本就靠后的尚书,就更不显眼了。
房相年事已高,他卸任之前,就会从六部尚书里,挑选出一位尚书作为右相着重培养,右相比六部尚书高半级,等房相这位左相卸任后,副相就会顺理成章地接任首辅,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郑第二人。
现在,六位尚书明面上看着和谐,暗地里却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都想更进一步成为大郑第二人。
如今,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里,兵部的排名只是第四名,是他最大的短板,但他也有优势,那就是,大郑挑选首辅的规矩,一般都是从吏部户部和兵部这三大部里挑选,礼部刑部和工部的可能性极小。
如果之前能有在吏部和户部做一任侍郎的履历,那就更是首选。碰巧,兵部尚书陈琦就在吏部做过侍郎。所以现在,他和同样做过户部侍郎的吏部尚书钱望的呼声最高,两人就看谁更受皇上和房相的赏识了。
“呵呵!陈尚书也来了?微臣抹酱说:别着急,看大戏。呵呵!就这六个字。”
房相神情轻松呵呵笑道。
“别着急,看大戏?啥意思?”陈琦皱着眉头思索。他也知道王铮太懒,写的信都是极短,可是再短也是一封信不是,你也不能只写六个字啊!那不是浪费信笺吗?
“啥意思自己体会,我也不知道。”房炫普说完,不再理皱眉沉思的陈琦,哼着小曲脚步轻快,转眼就走出了老远。
路上,房炫普又遇到了捂着肚子疾步奔来的户部尚书吕进,只见他一边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房相,我听说王铮来信了,他怎么说?”
“哦!呵呵!有这回事儿”房炫普看吕进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夹着双腿,神态很是怪异,就停下身躯,好奇地看着吕进缓缓说道。
“吕相,你这是怎了?”
“哎呀!房相你快说啊!我吃坏了肚子,一听说王铮来了书信,担心草原战事,没顾得上茅房就跑来找你了,现在,是真憋不住了啊!”
吕进都快哭了,他说着话还急忙用右手捂住了屁股,指尖摁在沟沟里,并拢双腿踮起脚尖,脸上也非常丰富,又是呲牙咧嘴又是连声吸气,看来,还真是憋的不轻。
“哦!原来是吃坏了肚子,无妨,你下衙后跟我去我家,我有”房炫普依旧是不紧不慢,他好像压根就没看到吕进实在难忍的表情。
“房相啊房相,算我求你了好吗?你就快说吧!等我一会儿去过了茅房,你让我跟你去草原都行。”
“哈哈!好吧!老夫就不逗你了,王铮的信里只有六个字:别着急,看大戏。”房炫普也真怕吕进会拉在裤裆里,要不然连他也会跟着丢人。
“啊?你是说,咱们无须担心,只管等着看戏就行了?”吕进大喜若狂。
“然也,你哎哎你跑啥?”房炫普都没说完,就见吕进快速地左右瞅了一眼,转身就夹着腚一溜小跑,进了最近的一个小衙门。
“哈!反映的还挺快,这么快就想透了。”房炫普指着吕进的背影哈哈大笑。
房炫普回到宰相官邸,还没坐下喝口水,就见秘书监监正哈着脸凑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还有三五个官邸的书吏正在窃窃私语。
“房相辛苦了,房相,我听说王铮来信了,他”
监正还没说完,房炫普就笑呵呵地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也想打问草原的战事?”
“房相明察秋毫,嘿嘿,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无妨,哈哈!今日就借你之口传扬出去,省的所有人都疑神疑鬼的,都不能好好做事了。”房炫普停住嘴喝了口茶汤,监正连忙又恭敬地倒上。
“王铮的回信里只有六个字:别着急,看大戏。呵呵!知道什么意思吗?”
“别着急看大戏?房相,卑职愚昧,实在是不懂。”
“哈!不懂就回去琢磨琢磨,等你品过味儿,就不再为草原上的事儿担心了。去吧!告诉你的同僚,以后该怎么就怎么,和以前一样,做好自己的事情,雁山卫那些战死的将士们都看着我们呐!”
“诺,卑职记住了,房相,已过了下衙时刻,您也回家歇着吧!别太操劳了。”
“嗯!小子有心了,老夫这就走。”
房炫普看那监正走后,又喝了几口茶汤,这才施施然走出衙门,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晃晃悠悠走出了宫城。
随着‘别着急看大戏’这句话的传开,随着房相的离去,越来越多的人在下衙时刻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才走出衙门,走向了家的方向。
当然,也有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相约去了茶楼酒肆歌苑妓馆,小嚼大饮一醉方休,提前庆祝以后将会看到的大戏。
从此以后,皇宫内的各个衙门里都是各忙各的,实在没事可干的,就眯着双眼打着拍子哼着小曲儿自娱自乐一番。很少再有人凑在一起议论草原的战事。也很少再有人堵着兵部的大门等雁山卫的消息了。
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放心吧!雁山卫有那坛子好酱在,哒突人再折腾又能怎么样?莫非哒突狼王还能翻上天去?
那坛子好酱,成了雁山卫镇卫之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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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大将军 060章 捷报
又平静了将近二十天,直至六月中旬,王铮才收到了草原上的消息,他接过军报看过之后,嘴角勾起脸现喜色,嘴里喃喃自语:“还好,没被包了饺子,山娃也没事。”
不是王铮有私心太关心山娃,其实人人都有私心,只不过,是私心大和小的问题。山娃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家就是山娃的家,他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就是山娃和山娃的亲人,他把山娃看得重,他和山娃的家人亲,他因为山娃爹的死那么的悲伤,是因为他是个人,他有人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这些只是属于人的本能,无关其他。
王铮随手把军报递给郑耀,眯着眼疲累地缓缓说道:“老郑,底下就没大事了,你把薛韶薛将军叫过来,商量着把这几天的琐事办了,再多招些大夫,多准备些好吃的好喝的,准备好迎接出征归来的将士们,我去睡一觉,天塌不下来就别叫我。”
说完,王铮转身去了后衙休息,他太累了,他比任何人都累。
从二月二到今天的六月十七,整整四个半月,中军的将士们在草原征战厮杀,他虽然没有出征草原,但他的心累,比谁都累。
从中军进入草原那天起,他每天看似云淡风轻有说有笑,貌似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但他都是装出来的,他不想装也必须装。
这次的草原行动太过凶险,一着不慎,中军的一万两千名将士将有去无回。作战计划是王铮一个人制定的,人员也是他定的,曹显是他亲自任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他的签字批准后才开始实施执行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人全都死在草原上,那就是王铮让他们去送的死,他即便能推脱掉朝堂的责任,但他也绕不过自己内心的谴责,他会悔恨一生。
四个多月来,他的心每天都在忍受着煎熬,但他每天都在微笑,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真诚,依然是那么的容易让人相信。
他的一举一动一怒一笑,庸州的文武官员在看着他,信州和林州的也都在看着他,甚至远在上京城的皇上房相、以及其他的朝堂诸公,也都在看着他。他必须忍,必须笑,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仿徨不安担惊受怕。他甚至不能让自己身体消瘦,不能让眼中露出血丝。
所以他逼着自己吃,再吃不下也吃,他逼着自己睡,睡不着也得闭上眼,他头疼欲裂却依旧强颜欢笑貌似淡定自若。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去和中军的将士们汇合并肩杀敌,可他必须坐镇庸州。
现在,不管他是不是名正言顺,他都是雁山卫所有文武官员的主心骨,大家都敬他爱他拥护他,一切以他的马首是瞻。因此,他不能去草原,他必须坐镇庸州。
草原的消息太闭塞,他假如去了草原,哒突人假如放出一个他已战死的假消息。那么,草原上的中军军心必然大乱,战力也将大为缩水。信州庸州林州的军心也会大乱,能不能守得住都是个大问题。
林州城外一战,大郑已经吃过军心大乱的亏,王铮不能让历史重演。
所以,他给房相的信里,说的是:别着急,看大戏。写信时,他对中军的情况,也是真的没谱,但他必须稳住皇上和朝堂诸公的心。
那封信,皇上房相等人也真是冤枉他了,他那次真不是因为懒才只写了六个字,而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写,他真想不起来该写些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中军没大事,史无前例的大捷,山娃也没事,还立了大功。
王铮接到军报两天后,上京城也接到了雁山卫的报捷公文,又是一封接着一封,兵部书吏应接不暇,房相和六部尚书就亲自迎接。
自从听说兵部接到了报捷的公文后,皇上郑成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可他都在御书房焦躁地背着手转了半天了,却还是没有一个人给他报喜。
“来人。”郑成突然大喝。他是实在忍不住了,他要摆驾兵部的衙门,他要首先知道捷报的内容。
“奴才在。”随着一声尖细的应答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毫无声息地就躬身弯腰低头突然出现在了郑成的面前。
他是柴公公,皇上最忠心的奴婢之一,他曾经说过,他这一生就是为了皇上而活,皇上哪一天如若驾崩,那他必须殉葬,绝不会独活一天。
“摆”郑成还没说完,就听御书房外一片杂沓的脚步声,紧随脚步声而来的,是房相那苍老却透着兴奋的宏亮声音。
“皇上,大捷啊皇上,哎!别挤别挤,让老夫先进去。”
话声刚落,一大群老头儿就抹着满头汗涌了进来。
当先的一人,正是当朝首辅房炫普,后面的就乱七八糟不分官职大小了。六部尚书,在京的上柱国代老将军,另外还有六七位柱国。有几个大臣基本上就是虚职,平时很少上朝商议军事,可今天也都来齐了。
只见这些大老头儿小老头儿,几乎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两封捷报,看来,是争先恐后想来给皇上报喜的。
“众卿莫急,慢慢说,房相先来。”看别人都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郑成知道他们一路从兵部的衙门跑过来,路程并不近,他就也不太着急了,开始心疼起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
房相是当朝首辅,自然是让他先来。
“是日,我雁山中军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哒突大军近十万人的围追堵截,中军御侮校尉李山亲领数百人,引诱哒突大军向东追击四十余里,然后巧妙甩开敌军,汇合中军大队将士后,又星夜疾驰数百里。在寅时末,潜行至库伦哒突可汗黄金大帐南四里处,中军司马曹将军下令全体中军将士,下马歇息饮食,”
房炫普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然后继续慷慨激昂地高声宣读。
(注:山娃狗娃黑蛋儿石头这样的名字太难听,卫晃填写军功册时在征得王铮的同意后,已经给他们四个都改了名字,山娃就是李山,狗娃叫李钩,黑蛋儿叫李旦,石头就是李石。以上以下如出现这几个名字,皆同。)
“歇息了半个时辰后,曹将军看看天色将明,他一挥手,众将士默默起身,骑上战马抽出战刀,仍有弓箭的将士把羽箭绑上引火之物,待曹将军一声令下,万箭齐飞。一瞬间,哒突可汗的大帐附近就亮如白昼,正在中军中队猛冲哒突可汗的大帐之时,从东西两侧,看到火光信号的中军左右两队,也已拍马杀到,三队分进合击,霎时就把哒突可汗的亲兵卫队杀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许是哒突可汗已抽调出大部兵力围堵我军,守卫可汗大帐的只有四千人左右。此役,我中军将士毙敌两千余,生擒三百多,均是哒突贵族。其中,有哒突可汗一个叔父,三个堂兄,以及哒突可汗的小妾三人,余者无暇询问。”
“御侮校尉李山亲眼所见,从哒突可汗的黄金大帐中窜出一个头戴金毡帽,身披杏黄袍的四十多岁男子,此男子身边死士甚多,无论李山和众将士怎样泼命厮杀,也难突进那个男子身边一步,无奈之下,李校尉弯弓搭箭,想一箭射死哒突可汗。可他的羽箭却被哒突可汗的一个护卫死命挡下。待李校尉再想射箭已是不能,此时赶来相救哒突可汗的亲兵越来越多,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在弯刀之下。”
“最后,哒突可汗在约五百名亲军卫士的死命掩护下,狼狈向北逃窜,曹将军下令追击,务必要将哒突可汗生擒献于陛下。可此时哒突大军的追兵已到”
“于是乎,哒突可汗亡命北逃,我中军将士五马轮换泼命紧追,将士们的身后三数里处,又有哒突大军紧咬不放,直追到库伦以北一百多里,又有哒突近万军士接应哒突可汗并迎头拦截我雁山中军,曹将军一看势不可为,这才下令全军折而向东,化整为零,甩开哒突大军后才转向南归。”
“哎呀!可惜。”
一篇捷报读下来,真可谓凶险异常惊心动魄。连皇上带众臣,均是一会儿咬牙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咧嘴,心情跟随捷报的宣读而上下起伏。
“该我了该我了。”代老将军越众而出,展开手里的捷报就要宣读。
“你等等,还轮不到你小子。”这时,又有一名穿着华丽便装的老者站了出来,他也是手拿一封捷报。
只见他须发皆白犹如霜染,神态已老却虎威犹存。代老将军听到有人竟敢叫他小子,扭头就想发怒,可他一看这位老人,顿时就闭了嘴,默默退了回去。
此位老者今年已经七十六岁,是开国太祖的亲弟弟,郑成的亲叔叔,他也曾随老皇上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数十年,官拜一品骠骑大将军,勋衔一品博阳王,连当今的皇上也惹不起。
老将军由于年岁已高,平时就在家含饴弄孙,从来不上朝,这一次,估计也是受了雁山卫连番大捷的刺激,竟也跑来凑热闹了。
“宣睿十三年六月初一日,我雁山中军超额完成王副总管订下的战略目标,再者将士们连续征战数月,身体早已到了极限,战力已大不如前,曹将军审时度势,便下令回兵。哪知将士们刚退到雁栖湖,就又遇到了数万哒突军的堵截,曹将军无奈之下,正想下令全军折而向西,绕过这些哒突军,哪知道从东西两边,又有数万哒突军包围了过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东西又有数万兵马慢慢合围,这次,我中军尚余的八千将士,眼看是冲不出去了。”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都堵到了嗓子眼,都清楚这些围堵中军的人马,应该就是从庸州退回去的野狼军。
野狼军战力极强,又是六万对八千,何况左右两翼还有哒完和突起部的六七万部众,北面还有无数的追兵,十多万哒突大军围歼八千中军将士,不用猜就知道中军的境况有多艰难。
“曹将军一看不妙,立马下令杀掉所有战俘抛下所有辎重,换乘体力较强的战马,稍事休息,吃喝补充体力。半个时辰后,曹将军眼看敌军越来越近,已到了战马冲刺的最好时机,他一声虎喝,带头向正南面的野狼军冲去。事前,曹将军曾告诫将士们,向南猛冲,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必须得有人回到庸州给王副总管报信,让王副总管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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