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她浑如一只没了灵魂的布偶,起起伏伏间昏迷了过去,眼角的泪迹还残留着。
她浑身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昏睡过去的人,安静得不像是鲜活的人。
抽身离开的时候,他分明已经下床走向浴室了,却又回头看了床上的人几眼。
然后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俯身将食指贴到了她的鼻子下面。
清浅温热的呼吸,洒到了他的指尖,他眸光浮动了一下,确定她还是一个活人。
他心里突然抽痛,坐到了床沿,垂眸沉默凝视着她。
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这样的。
他们之间,何以就一定要到这种地步。
他良久的看着,再如同自我安慰一般,将她抱了起来进了浴室。
洗了澡再回床上,她还是睡着的,唇色都泛着冷白。
薄斯年将她揽紧了在怀里,手臂不断用力,可他们之间总像是隔着什么,他总觉得,还不够近。
他垂眸去看她脖子上的淤青,有地方还落下了伤口。
他伸手小心抚上去,感受到自己掌心开始打颤,俄而眸底浮上了一层雾气。
他不想的,他想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世上无论伤谁,他都不愿去伤她的。
他用力地,想再抱紧一点,心里却总觉得空。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门外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手臂圈住的地方空空荡荡,他猛地惊醒过来,身边的人不见了。
无数种不好的预感涌来,薄斯年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
翻身下床随手穿了件睡袍,打开门看了一眼,是女佣,不是陆宁。
他折回去就疾步往浴室走,打开浴室门,里面空空荡荡。
身后女佣不安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您别着急,少夫人在花园里,谁劝都不进来,你去看看吧。”
他步子顿住,沉着脸松了一口气,立刻回身往门外走,顺手将衣帽架上的一件大衣拿在了手里。
站在门口的佣人,慌张地往后退开了几步。
下了楼再去后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逐渐清晰。
花园的凉亭里围了不少人,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雪,寒风肆虐,放眼一片雪白。
陆宁就坐在那里,整张脸都冻得发青,吴婶和几个佣人在旁边着急地劝。
薄斯年走过去时,吴婶立刻让开一步,着急开口:“先生,您可算来了。
今早佣人来清理花园,就看到少夫人坐这了,还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薄斯年眉心拧紧,示意她们进去,围着的人立刻都散了。
他走近了,伸手摸了下陆宁的侧脸,冷得像是结了冰。
只一触碰,她身体就哆嗦了一下,却没起身,也没有动。
薄斯年走到她面前蹲身下去,看着她通红的一双眼睛。
似乎是因为冻的,又似乎不是。
他轻声问她:“难受?”
她定定地看着远处雪地的目光,极缓慢地收回落到了他身上,突然落下泪来。
她声音都哑了:“让我走吧,好不好。”
他眸光压着,将大衣包到了她身上,不再说话。
她看着他,目光平淡,眼泪就那样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好像真的熬不下去了。”
他伸手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是不是太闷了?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
她摇头,“我想过的,就当是拿我一个去换我的家人,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想念他们,我想能有自己的生活,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不行,不好。”他攥住她的手用力收紧,狠下心来。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心软。
陆宁看着他,突然将手伸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那是他刚刚包到她身上的那件大衣,口袋里还放着他的手机。
在薄斯年回过神来,要去拿回来时,她已经解锁,再点开了信息记录放到了他眼前。
她声音很淡:“我已经看到了的,放我走吧,就当是可怜我,给我留一条命好不好。”
那上面,是一条有关宋知舟手术监控视频曝光的新闻,偌大而醒目的标题。
“知名外科教授,借手术刀杀人。”
薄斯年突然慌了神,将手机夺过来,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放心,我已经发了声明,舆论全部压下去了,已经对宋知舟没有影响了。”
她没有躲避,眸光空洞:“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教训吗?让我看清楚,挣扎反抗的下场会是什么。”
“那视频不是我发出去的。”他拧眉,突然感到无力。
陆宁看着他:“那还能有谁?还是说,是宋医生自己去公开了视频,自毁前程吗?”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30章 薄斯年,你让我恶心
薄斯年沉默地看着她,如鲠在喉。
良久后,他开口:“我的人查过了,视频是宋知舟自己公开……”
“呵,”她冷笑声打断了他的话,眼里尽是厌恨,“薄斯年,你让我恶心。”
他不甘地按紧了她的肩膀,低怒出声:“不是我!
我说过不会去公开,就不会去,视频就是宋知舟他自己发出去的!”
她眸光冰冷,可笑地看着他,沉默不发一言。
“我已经压下了舆论,发了声明,那件事情已经对他没有影响。是他自己要辞职的,你还想要我怎样?!”
他满心都是烦躁,情绪再一次这样轻易地被她挑起得不受控制。
陆宁看着他,“你永远不会懂,你轻飘飘毁掉的,是宋医生一个普通人,拼了多大的努力才得来的。他毁了的一生,换来的不过是你一时的痛快。”
“我说过不是我……”他下颌绷紧,感受到她失控的情绪,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不会信他的,从一开始,拿那份视频威胁她的人就是他。
现在视频被公开,她怎么可能相信不是他干的!
她周身都在哆嗦,如同被丢到了岸上濒临窒息的游鱼,声音决绝。
“你不如杀了我,真的,你不如杀了我!”
“阿宁,别这样。”薄斯年伸手,想去抱住她,被她狠狠地甩开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好好的人生,都要被你这样作践!宋医生他没有错,他没有错!”
她失控地推开他,在跑出凉亭摔落下去,再被他扶起来时,她手里已经攥着一块尖利的冰块,双眼通红得可怕。
这样的大雪地,这样冰冻三尺的天气,树梢草地,随处都是冰块。
她将那块冰块抵上了脖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力刺破了脖子。
薄斯年眸光狠狠一沉,就要冲过去:“你疯了!”
“你别过来,我要见他,我要去见他!”她身体节节后退,嘶吼出声。
如同刀刃的冰,一下下刺破纤细的脖子。
他的心也如同一下下被切割,感受着那种锥心刺痛。
她的眼神太过绝望,他清楚是因为那个男人,可再恨再不甘,他也不敢再上前半步。
薄斯年站在雪地里,面色阴沉凝着她:“好,好,我让你去见,我送你去。”
“你给我钥匙,我自己开车去。”
“雪地滑……”
“我自己开车去!”她声音凄厉地打断他的话,攥紧了冰块的手,再一次狠狠刺了下去。
苍茫的雪地里,鲜血愈发一片刺目,他看到她身体狠狠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北方寒凉,这样大雪天的室外,是将近零下十度的低温。
这世上,他唯独在她身上,不敢再去冒险。
可恨如今,也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来挟持她,能让她冷静下来。
她在意的人,她在意的事,都已经不是他此刻手里的筹码了。
薄斯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心头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锤了一下。
他应下来:“好,我答应你,见一次之后,你要回来。”
“你给我钥匙,我要现在去。”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伸手胡乱地擦了一把。
在那一瞬间,他想他是可以冲过去阻拦她的,却是刹那间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没有去做。
就如她所愿吧,如今那个男人出了事,不让她去看一眼,他半刻也锁不住她了的。
陆宁眼睛一眨不眨,警惕地盯着他,直到他给了她钥匙,再带着她进了车库。
私人车库里,是琳琅满目的豪车,可她视线始终只紧跟在他身上,谨慎地不让他回身靠近她。
一直到她上车,薄斯年拧眉看着她:“阿宁,你一个人开车真的不安全。”
陆宁不理会他,一只手启动了车子,另一只手还攥紧了那块冰块。
薄斯年没办法放心,“你把冰块放了吧,我不拦你。你也没给宋知舟打电话,你知道他在哪?”
“不用你管!”她通红着眼睛,因为寒冷和不安,踩着刹车上的脚都还哆嗦。
薄斯年看着都觉得心惊,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信心,这样的大雪地里开车过去。
在踩下油门之前,她放下车窗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车子有定位,你要是跟上来,我见车就撞。”
“这样的雪地里车不多……”他话说到一半打住,刚刚看着她时有些出神,本意是想安抚她路上车少,不用紧张。
她攥紧了方向盘:“你要是追上来,大不了车毁人亡。”
“小心点开,你不追你。”他有些头疼。
陆宁油门踩了下去,有些生涩地倒车出库,车子很快消失在了车库里。
直到这一刻,薄斯年面色才冷了下去,一拳狠狠砸在了墙面上。
没做过的事也只能这么受着,罪名说扣他头上就扣他头上,他到底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他打开了手机,看向车子的定位移动,方向是宋知舟城南的一栋别墅。
一个电话都不用打,就能猜到那男人在哪,他们俩倒还真是心有灵犀得很。
他开了车,导航了另外一条偏僻些的道路,好避开她不被察觉。
能让她去看一眼,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至于人,他总要再带回来。
刚铲除了冰雪的街道,雪还在下,道路湿滑得厉害。
陆宁手脚都在打颤,车子行经机场,因为风雪过大,机场已经暂时关闭了。
若不是这个原因,这该是她逃离出国的最好机会,或许也是因为机场停运,薄斯年才会放她出来一次。
这样的天气,出租车基本也停了,更不用说打车出城。
而以她开车的技术,能在这北城绕半圈,都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他是料定了这样的情况她跑不掉,才会答应了她的要求。
陆宁不甘心地看了眼机场的方向,再看了眼后视镜,确定并没有车追上来后,继续开往宋知舟的别墅。
车在别墅外停下,铁艺门就大开着,门口厚厚的积雪都没有铲除。
花园里的花没有收进去,也没有拿东西遮挡风雪,就丢在外面,早已经被积雪掩埋了大半。
她想起上一次跟宋知舟一起去江城,在他别墅外看到的那些被照顾得很好的寒菊和三色堇。
这里此刻就像是荒无人烟。
可就停在前院里的车子,上面没有积雪,证明他是在家的,而且刚出去过。
他素来很注重生活品质,可这样的积雪堆积、花草冻死,足以证明他现在过得很颓丧。
她停车,下去时心里如同堵了一颗大石。
再走上台阶,按响门铃时,良久后,门才打开,她突然就落下泪来。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31章 我们的人生一起重新开始
门打开的一刹那,铺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烟草和酒精气息。
宋知舟出现在她面前时,指尖还夹着烟,面色恍惚夹杂着不耐。
他毛衣上还沾染着烟灰,从来干净英挺的面孔上,此刻是显眼刺目的胡渣。
他明显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去伸手拿门把,想把门关上。
一瞬的慌乱,他又松开了门把,侧开了一步:“进来吧。”
在眼泪落下去的前一秒,陆宁下意识将脸偏开来,看了眼身后的雪地。
他不该变成这样,他阳光、上进、优秀、出色。
这世上所有干净美好的词汇都应该用到他身上,而绝不是此刻她眼前看到的这般颓废而狼狈。
是她将他生生拖入了深渊。
宋知舟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一秒,随即转身回去,里面传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声。
她跟了进去,看见了茶几上杂乱不堪的酒瓶和烟蒂,还有地上撕碎的证书,和砸毁的奖杯。
监控视频公开了,杀人未遂的医生,无论曾有多过人的成绩,又如何还能有前程?
她眼眶通红,却又将眼泪逼退了回去,一步步走近过去时,她感觉大腿如灌铅一般的沉重。
这辈子,她如何还得了他。
蹲在茶几边的男人不敢看她,埋头收拾着茶几和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如同拾掇和掩饰着自己早已七零八落不堪直视的人生。
陆宁蹲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有些嘶哑。
“宋医生,我来帮你吧。”
他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遍布着红血丝,随即沉默坐到了沙发上,将手中燃着猩红的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陆宁闷声收拾着那些东西,想起看到的那则新闻的发布时间,还是一个月前,她被薄斯年从江城带回北城的第二天。
他的人生被薄斯年彻底毁了,而就在前不久,薄斯年昏迷住院时,他来找她说要带她走,却被她拒绝了。
那时候,他该有多失望,又该多为自己感到可悲和不值?
这一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闷不出声地收拾着茶几,沙发上坐着的人也始终一言不发,她为何而来,又知道了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良久后,他开口:“我带你走。”
陆宁将最后一个快餐盒丢进了垃圾袋里,侧目看他时,她问了他一句。
“视频是薄斯年公开的,是吗?”
宋知舟对视着她的眸子,她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磁力,只需一眼对视,就如同要将他吸入黑洞里去。
他禁不住想,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开始的,或者说,是他第一次真正直视她开始的。
那时候,她孤零零站在手术室外,近乎绝望地拉着他的衣袖问他:“宋医生,我妈妈她还能活吗?”
那样干净而漂亮的一双眼睛,却偏偏似乎蒙着层阴影,那时候,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
他思绪抽回,脑子里重复着她刚刚问他的那句话。“视频是薄斯年公开的,是吗?”
人的私心和欺骗,或许也就是从真正想要占有的那一刻开始的。
他点头:“或许是吧。”
他看到她眼底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那该是她对薄斯年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
但这一次,他想要她死心,想彻彻底底带走她。
这往后余生,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来要挟她了。
宋知舟看到她的头低了下去,目光有些空洞地落在了他撕毁的那一叠证书上。
每一张证书,都是他夜以继日的心血换来的,如今全部是废纸。
陆宁失神看着,再抬起头,“宋医生,舆论已经压下去了,你的前途不能断送,你去复职吧。我留到他那,以后他不会再动你。”
“我没想过,”他眸光凝结了怒意,但稍纵即逝。
“陆宁,从我递交离职申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再当医生,你不该再留到他身边。”
“那是你近十年的努力才换来的,宋医生,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自以为是来干涉我的生活,自以为是地去做你所谓的牺牲?!”
她突然吼出声来,双目通红地盯着他。
他已经够不容易了,没人真正关心疼爱过他,这一切都是一个人闷头打拼出来的,凭什么这样轻飘飘就毁了个遍?
她宁愿她在阴暗里过一辈子,也绝不要他做这样的牺牲。
大不了就如薄斯年所愿,在他那里待一辈子,让他永远不要把那场手术的真相说出来。
宋知舟从沙发上起身,蹲身到了陆宁面前,垂眸看着她。
“从我试图拿手术刀杀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配再做医生。
无论那份视频是否公开,无论舆论是否压下去,我都不会再去从医。”
“可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为了我……”
“没有任何事情,能成为一个医生、利用职务之便伤人的理由。”他轻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平静而温和。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的坎从未跨越过。纵使薄先生十恶不赦,有权利定夺裁决他的罪行的,是律师、法官和警察,而绝不是一个应该救死扶伤的医生。”
她看着他,第一次那样深刻而清晰地意识到,他的人生是真的回不去了。
所谓留在薄斯年身边,所谓压下那场手术的真相,都不过是她天真的自我安慰。
当日他为了救她离开看守所,在手术时动了伤薄斯年的心思时,他心里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清楚,他的前程彻底完了。
她肩膀拼命打颤,看向眼前神色平静的男人,她张了好几次嘴,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喉咙如同被利刃生生刺穿,她急促而困难的呼吸里,是难以承受的钝痛。
她将脸埋进掌心里,难以抑制地哽咽出声。
分明,她都留下来了,分明她都听从薄斯年的要求了,为什么他还是要把那份视频公开?
为什么,他就一定要那样狠,那样不顾他人死活?
宋知舟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将蒙住的脸抬起来,看着她。
“跟我走吧,不需要再顾虑什么。能带你走,我做过的就没什么可惜的,我们的人生一起重新开始。”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32章 四辆车,两场车祸
陆宁看着他,她清楚,他心里的结解不开了。
一个外科医生,拿手术刀去伤人,留下的心理阴影足够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去碰手术刀。
而以他如今的职位,不碰手术刀几乎不可能。
宋知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开口:“这一次就别再担心什么了,好吗?叔叔阿姨跟小蕊都在等你。”
“好。”她终于点头,下定决心应下来。
薄斯年公开视频,不过就是想毁了宋知舟,再将她彻底囚禁起来。
这一次,她绝不再让他如意。
陆宁拿过了茶几上宋知舟的车钥匙,再起身:“你喝了酒,我开车。”
“等一下。”宋知舟伸手按了下她的肩膀,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
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别墅外,不远处的拐角处,露出了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的一角。
他回头看陆宁:“外面有人跟过来了。”
陆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问他:“有后门吗?”
宋知舟将窗帘重新拉上,回身凝着她:“有。
我们今晚开车去城外,明天是晴天,机场应该会正常开放,到时候再出国。”
“我……”她迟疑了一下,手腕被宋知舟握住。
他垂眸看她:“没事,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是啊,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大不了就是被薄斯年抓回来,再回到那庄园里去。
这次逃不掉,那就下次再逃,总有能逃掉的一天。
至于宋知舟,他的前程已经没了,薄斯年总不能还杀了他。
宋知舟抓着她的手腕,快步往后院走,身后的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宋医生。”
宋知舟顿住了步子,回身看她:“怎么了?”
她眸光浮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她预感并不大好。
她垂眸看向他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医生的手指白皙修长,她突然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手心附在了他的指节上。
她听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在触碰过去的那一刹那,似乎血液都凝结了起来。
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可他们之间不曾有过,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他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
他对她的喜欢,从不加掩饰,似乎谁都能看得出来。
却也足够掩饰,至少在肢体接触上,他从来不曾有过半点的逾越。
可这一刻,她突然想去触碰他,这种感觉来得猝不及防,也似乎毫无缘由。
她猛地回过神来,难堪地将手缩了回去,一瞬间面红耳赤。
视线侧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他耳朵也红了。
宋知舟将握住她手腕的手松开来,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心,回身继续往前走,没再看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眼底的慌乱和无措交织开来,心里似乎突然涌入了无数细碎的东西,在一下下地抓挠着。
他脑子里有东西炸开来,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头去面对她。
他轻轻牵着她的手,在踏入雪地时,掌心力道加大了些,微微下移与她十指交叉。
这一次,他不想再放开她了,不会再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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