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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提灯怼月
这些粉丝才慢慢聚过来的几年里,和她们聊天、说话、开玩笑打趣的,是那时候在书里实习的俞堂。
俞堂也看了直播,也做了饼干、热了牛奶。
可意识海里没有满天满地的小红心。
“柯铭那个经纪人想得很清楚,”
俞堂打开光屏:“这是最后能抽身的机会了,要是再不走,只会越陷越深……”
俞堂侧过头,拍了拍系统:“怎么了?直播太感人,程序哭坏了?”
系统扎进他怀里,现学现卖,满屏幕给他乱蹦小红心:“宿主,宿主,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有百分之十的数据不是因为你能做卡赚大钱喜欢你……”
俞堂:“……”
俞堂把系统倒过来,打开后台检查过程序,给它塞了块泡泡糖。
意识海里只有一个系统,系统努力把屏幕塞满了小红心,绕着俞堂的脑袋转圈飞,尽力给他营造出和直播间相似的效果。
“……好了,可以了。”
俞堂眼晕得厉害,及时按住系统:“直播的时候我在。”
系统愕然:“宿主也在吗?!”
“后来去看了看,没切换控制权,看你哭得太专心就没叫你。”
俞堂笑了笑:“……挺好的。”
系统被结结实实按着,飞不起来,努力在俞堂的掌心蹭了蹭。
俞堂摸了摸它,把热牛奶分出来一小杯,拿过几块小饼干泡在里面,递给系统。
直播结束了,光屏又切换回了拘留所的画面。
隋驷被带走后,柯铭就一动不动站着,直到结束放风才被带回了自己的拘留室。
柯铭当然听得懂隋驷的意思。
连隋驷都能想得到,他又怎么会不能理解,一旦经纪公司被纠缠在劳动纠纷的官司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了公司的庇护……盯着他的人,和隋驷那些只是为了争夺好剧本和优质代言的对家,论起彻底毁掉一个人的本事,绝不在一个水准上。
隋家宁肯隋驷找个普通人结婚,也不愿意继承人惹上流量明星,其实一点都没有错。
如果他早知道推行了什么新劳动法,就算自己认下电击器的事,也绝不会把所有事都推到钱宾身上,让事态恶化到这个地步……
……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柯铭站在盥洗室,他不习惯手动的剃须刀,加上心绪不宁,已经弄出了好几道血痕。
柯铭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明明一切都计划得全然稳妥,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失控的?为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稀里糊涂输出去了手上所有的筹码?
他一向都能赌赢的,明明每次都能赌赢的。
柯铭胸口起伏,他的眼底隐隐有些血丝,掌心被硌出分明红痕。
他的经纪人辞职了,公司现在还没有讨论出处理结果。如果他自己在外面,还能设法控制局面,可现在他的行动和对外联络都受到限制,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舆论酝酿和发酵的速度,七天的时间已经够彻底变一次天。
七天的时间,他被困死在了这个地方。
如果经纪公司再出问题,这一次代言解约的天价赔偿款,就能让他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
柯铭把剃须刀收好,拿着洗漱的东西,慢慢按照引导走回去。
……他必须扯住隋驷。
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隋驷开始对他渐渐失望,柯铭心里其实有数。只是那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也会栽进来,所以也没有多在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把手头所有的筹码都输出去了,他是为了隋驷才会沦落到这一步,如果不是隋驷,他根本不必来见喻堂,也不会把自己莫名其妙折进来。
隋驷必须对他负责。
柯铭垂着头眼尾轻颤,眼底透出狠色。
警方手里还有喻堂提供的那份录音证据,按照规定,作为证据的录音不会被公开,可他不信隋家拿不到。
在这之前,他必须抢先下手,让隋驷不得不同意和他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俞堂工作笔记】
很怪,有本书追着我送经验点。
第三十一章
“系统。”俞堂说,“闭眼睛。”
系统:“?”
俞堂及时抬手,遮住了系统的摄像头。
下一秒,刺耳的警报声尖锐震响起来。
系统吓了满屏幕的雪花点,它又紧张又想看,在俞堂的掌心团团转了两圈,扒着指缝把摄像头小心凑上去。
光屏上的画面一片混乱。
有人高声喊,有人忙着打电话,救护车拉了笛开进来,亮着刺眼的灯。
柯铭垂着头,被人软塌塌搀起来,右手就跟着松开,掉下来了片染着血的锋利碎玻璃。
他脸色苍白,半条胳膊都是血,左手以怪异的角度垂折下来。
“宿主……”系统犹豫着问,“柯铭是想用这个办法留下隋驷吗?”
系统最近也学了不少,翻开《黑莲花指南》:“用这种办法,可以有效增加另一方的愧疚感,从而提升好感度,比如我们之前阴差阳错……”
俞堂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想用寻短见的方式逼隋驷觉得愧疚,让隋驷同意结婚,用剃须刀的刀片其实就可以。
但柯铭在尝试比对过之后,没有用刀片,而是直接砸碎了一扇玻璃。
柯铭想要的,不只是隋驷的愧疚。
系统愣住:“不是吗?”
“柯铭足够聪明。”俞堂说,“他很了解隋驷。”
隋驷当然不是不会产生愧疚。
他会愧疚,会自责,会因为自己给别人带来的痛苦而感到抱歉,甚至比起一般人,在遇到这种事时会更后悔和无地自容。
——但这些愧疚、抱歉和无地自容,不会转化为任何实际行动。
他只是沉浸在这样的负罪感里,然后“已经因为这件事无比痛苦了”这件事本身,就会成为他原谅自己的理由。
柯铭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些,他要的也不是隋驷的痛苦和负罪感,这些东西不能当钱花,不足以留住隋驷,也不能解决他们面临的任何困境。
至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够稳定,不够可靠,不能产生利益,更没有任何一点是柯铭需要的……
系统不解:“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下这样大的血本,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系统翻了翻柯铭的设定:“他的舞台类型是funkdance里的locking,对手部动作要求很多,一旦割断了韧带——”
“一定割断了韧带。”
俞堂截了张图,点开看了看:“如果不是割脚腕寻短见太奇怪了,他应该更想选跟腱。”
系统:“……?”
俞堂拍了两下系统,又切出另一块光屏,预先准备在旁边。
柯铭想得很清楚。
不能跳舞不可惜,他马上二十七岁了,即使没有这次足以毁灭他事业和前程的冲击,能留给他的舞台时间也已经不算太多。
与其等着体力和身体状态一点点衰落,在无数群嘲里撑到撑不住了再改行,还不如停在最巅峰的状态。
他们拿到的剧本只到两个人结婚为止,没有更后面的剧情。但俞堂大略猜得到,就算没有这次的意外,再过个一年半载,柯铭也会找机会让自己不大不小受个伤,不得不“遗憾”告别舞台,向新的方向转型。
……更何况在眼下的局面里,这种时机稍纵即逝。
再早一些,网上的舆论风波还没彻底掀起来,再晚一些,公众的强烈愤怒就会被时间淡化。
柯铭无疑也想过救场,但现在的状况,已经没有任何再挽救的余地了。
“救不回来,只能越拖越糟。”
俞堂说:“柯铭的经纪人辞职了,经纪公司卷进新劳动法案,要进驻检查组进行全面调查,也已经没有多少余力替他周旋。”
如果柯铭再什么都不做,等七天过去,一切尘埃落定,什么都再来不及。
但冒险搏一把……说不定就还有最后一点机会。
系统努力想了想:“所以他必须出去……他是为了保外就医,好提前出去?”
俞堂:“还不止。”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46节
“还有什么?”系统想不出,“到了这个时候,他说出的什么还有人信——”
俞堂摸过遥控器,打开了备用光屏。
画面里,柯铭才被紧急送医没多久,就不慎被八卦记者和狗仔水泄不通拦住。
拘留所的陪护人手不够,一时还不能彻底驱散开聚集的人群,被围了个结结实实。
无数长枪短炮的镜头下,柯铭深埋着头,他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声音格外低:“我替隋老师……向所有人道歉。”
……
拘留室里,隋驷霍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柯铭说出了所有的事。
柯铭承认了他们这些年的地下恋情,承认了隋驷是为保护他,为了分散公众对他的敌意,才会和喻堂假结婚。
而喻堂这些年受到来自隋驷的冷暴力,也全是因为柯铭一直以来都嫉妒喻堂,是因为他,隋驷才会冷待喻堂。
柯铭承认了喻堂这些年的确只拿着最低的助理工资,承认了喻堂一直都住在工作室,他一直都知道,可从来也没有提醒过隋驷。
柯铭说,他早就发现喻堂的状态异常,早知道喻堂需要偷偷吃药才能维持工作状态,但因为私心,没有出手帮忙。
柯铭深埋着头,他险些死过一次,像是被负罪感彻底击垮了,断断续续、声音低微地承认,他是替隋驷去见喻堂,因为他知道喻堂看见自己会痛苦,他想要用这份痛苦逼喻堂想起来。
喻堂想起来了,就能再回来帮隋驷。
柯铭说,电击器是他特意带去的。
喻堂受到的电击,一直都是他授意别人在做。
是柯铭让钱宾在暗地里难为喻堂,也是柯铭在几个月前,让人买了喻堂泡酒吧私生活混乱的绯闻,才让喻堂受了刺激,在深夜买醉时不慎落水……
“深夜落水是什么时候的事?”八卦记者的神经果然被敏锐地扯动了,“是去年十二月,喻堂忽然紧急入院那一次吗?那一次不是隋驷送他入院的吗?”
那次的事件不是没有新闻,只是喻堂那时候还没有彻底病得不能工作。
喻堂还没离开,隋驷工作室就依然是圈内的顶尖工作室。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有敢顶风作案的媒体小报,一冒头就被毫不留情掐干净了。
“你们不知道?”柯铭显而易见的有些慌乱,“不是,我,对不起——”
他像是慌了,回头向后看了看,忽然语无伦次起来。
维持秩序的人手终于足够,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在空档里上前,强行分开了柯铭和那些意犹未尽的记者狗仔。
这些采访视频被传得到处都是,下面的评论转眼翻了几大页。
起初还是对柯铭所说真相的震惊,也有不少人谴责柯铭毫无人性,但讨论了没多久,风向就开始变了。
“奇怪,听他说的也有道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当然别扭,柯铭没人性,隋驷就有吗?因为柯铭嫉妒,就婚内加工作双面冷暴力喻堂,人家喻堂做错什么了?”
“说出来谁信啊,柯铭都知道喻堂工资和住处的事,都注意到了喻堂生病吃药。隋大影帝天天见自己的助理,居然能一点都不知道。”
“说不定早就知道,就是不说。”
“说不定也是隋驷让他去见喻堂的,柯铭好歹也是个当红流量,特意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跑去威胁人,脑子出问题了?”
“电击也是,这是什么新型背锅姿势?柯铭能指使经纪公司配给隋驷的经纪人?替人顶罪也顶得太生硬了。”
“捋一捋时间线,柯铭被抓了没反应,被询问没反应,全网黑也没反应。偏偏隋驷被警方暂时拘留的消息才出来没多久,柯铭就在拘留所里自杀。为什么要自杀?因为要赶着出来背锅,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就能替隋驷开脱新劳动法的案子。”
“甚至有点同情柯铭……”
“同情什么?他也是从犯,只不过勉强算是被人洗脑了,为虎作伥而已。”
“别忘了,要不是心理咨询师赶来的及时,喻堂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这两个人折腾没命了。这不是嫉妒,这是谋杀。”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隋驷的确更严重,这种渣滓建议直接封杀,就不要放出来危害社会了。”
最后一条评论的点赞越来越多,很快就被顶到了评论区的最顶层。
……
隋驷恍惚站着。
他握着手机,机械地慢慢向下翻,像是忽然失去了理解文字的能力。
“这就是你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人?”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你就是为他,和姓喻的孩子离了婚?”
隋驷张了张嘴,他身上的全部力气都在一瞬间消失了,看着面前的祖父,没能出声。
就在半个小时前,隋家已经卸任的前任家主隋应时带着聂驰,忽然出现在拘留所,给他看了这段视频和下面的评论。
今晚原本该是隋应时的寿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紧急取消,改成了新任继承人的公布仪式。
这种消息自然不可能向外界公布,仪式只对同级别和更高层的家族公开,柯铭没有任何途径知道这件事。
隋驷握着笔,他的掌心冰冷,用了几次力,才在桌面铺开的文件上慢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这些文件,他就和隋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之所以始终对你纵容,是因为你的父亲原本该接任家主,但他和你母亲在上次电子风暴里双双牺牲,你是他们唯一的后代。”
隋应时看着他,苍老锐利的双眼里满是失望:“隋家会为这些年的错误负责。”
“……是。”隋驷闭了闭眼,低声说,“我被剥夺的所有资产和股份,都可以转给喻堂,作为这些年的赔偿——”
隋应时说:“你不要弄错了。”
隋驷愣了下。
“隋先生,你和喻先生是合法配偶,你们成为配偶时,你只放弃了继承权,还没有被剥夺相应的资产和股份。”
聂驰拿过那几份文件:“截止到目前,你们依然没有终止婚姻关系。”
“按照隋家的规则。”聂驰说,“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家族子弟有彻底断绝关系的,资产和股份自动由配偶继承。”
隋驷呼吸窒了窒。
他脸色惨白,像是只极度缺氧的鱼:“什么……什么意思?”
聂驰给他看文件:“意思是说,现在这些资产和股份是喻先生的,不是你的,不能作为你给他的赔偿。”
隋驷呆呆坐着,他瞪圆眼睛看着聂驰,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不能……作为赔偿?
他去哪儿弄钱给喻堂?
他这起案子是新劳动法推行以来的第一例侵权案,以儆效尤,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判决的赔偿款,他要怎么凑出来?
隋家已经不再关心这件事,隋应时被聂驰扶着站起身,没有再看站在原地的隋驷一眼,走出了拘留室。
“隋先生。”
聂驰把老人送上车,回到拘留室:“还有一份录音,您要听吗?”
隋驷茫然站着,低声问:“什么录音?”
“喻先生报警时提供的,柯铭在咖啡厅里对他说的话。”
聂驰说:“我们听了这份录音,根据录音进行了一些调查……确认了其中内容的真实性。”
聂驰问:“您知道喻先生和柯铭来自一家孤儿院吗?”
“那家孤儿院和隋家长期合作,但我们最近发现,领导层存在严重侵吞善款的行为。”
聂驰说:“已经依法处理过了。为了争取减刑机会,院长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
隋驷微微晃了下。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什么事更惊讶了,却像是被这句话一把钳住了喉咙,几乎喘不上气:“……什么?”
聂驰没有立刻说话,看向桌上仍然在自动播放的视频。
被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引走的短暂间隙里,柯铭其实还抓紧时间,多说了些话。
柯铭被话筒围堵着,向其他人说,他了解隋老师,隋老师是真的不清楚这些,并不是故意的。
柯铭垂着头,对后面穷追不舍的话筒说,他到现在也依然喜欢隋老师。
柯铭说,他接受法律对隋驷的一切判决,并且会以隋驷新的法定配偶的身份,不离不弃,陪在隋驷身边,和隋驷共同承担起一切应当作出的赔偿和弥补。
“您要听吗?”聂驰说,“信息和录音……”
“……不用!”
隋驷眼尾忽然狠狠一缩,猛退了几步,高声说:“我不想听,小铭他——”
聂驰点点头:“小铭是因为单纯和善良,才会招架不住一直以来应对得游刃有余的记者,交代了所有的事,不小心彻底断了您最后的退路。”
隋驷胸口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心肺几乎要炸开,匪夷所思地看着聂驰。
这个向来冷冰冰像个机器的职业经理人……在嘲讽他?
聂驰凭什么嘲讽他?
隋驷被激得几乎失了理智,朝聂驰扑过去。
“请自重。”聂驰退了半步,“您六天后还要出庭,请牢记出庭时间,这很重要。”
隋驷腿上发软,他踉跄着半跪在地上,耳旁一片嗡鸣。
出庭时间……很重要?
出庭时间当然重要。
离婚案在新劳动法侵权案前面,如果判决离婚后,他和柯铭立即结婚,这之后所有判决的赔偿……就都是合法配偶需要共同承担的债务。
哪怕柯铭以后觉得后悔了,也必须和他一起承担这些债务。
隋驷垂着头,他被自己不堪的心思吓了一跳,尖锐的耳鸣里,却又有更深的记忆翻上来。
多年前,他曾经和柯铭打趣闲聊,问柯铭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那天是柯铭的二十四岁生日,柯铭喝了不少酒,眼睛里盈满了水汽,眼尾逼出醺然的红,却坐得离他很远。
柯铭笑着看他,对他说,哥,你是个只爱自己的人。
柯铭说,像你这样的人……要想有一天把你彻底留下,除非让你手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只能靠别人养,靠别人活着。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47节
隋驷知道他喝多了,当小孩子醉话,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那时候的工作室正吸着喻堂的心血蒸蒸日上,隋驷风光无限,顶级的剧本剧组轮流转,随手就能拿到叫旁人艳羡到眼红的资源。
隋驷忍不住想,柯铭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柯铭做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包不包括他作为隋家的继承人,只要有天想通了低个头,就能回隋家继承大笔的资产和股份?
……不过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
隋驷在几乎要把胸口炸开的疼痛里抬起头。
他耳鸣的厉害,整个人像是把水分全挤干了,嗓子又干又疼,却依然断断续续能听见视频里柯铭说的话。
柯铭是说……愿意帮他偿还债务吗?
“提前祝您新婚愉快。”
聂驰说:“这些资料和录音,会以视频的形式,作为您和柯先生的婚礼的结尾。”
隋驷闭了闭眼睛,他已经没力气再愤怒了,垂着头靠在桌角:“这是你的报复吗?你也被困在工作室这么久……”
“不是。”聂驰说,“这是隋家的安排。”
隋驷的眼尾微微抽了下。
“请理解隋家的愤怒。”
聂驰朝他微微一躬:“因为这位柯铭先生,隋家不止失去了一个继承人,还永远失去了一个极年轻、天赋不可限量的合作伙伴。”
隋驷抬起头。
他几乎是挣扎着,撑着手臂挪过去:“喻堂去哪儿了?喻堂不是在w p就职吗?他又出什么事了?他——”
“喻先生本人很好,只是因为这次的刺激,病情上存在了更多不稳定的因素。”
聂驰说:“根据心理咨询师的建议,他会永远离开帝都。”
“通过远程联网办公,他依然完全可以胜任在w p的工作。事实上,w p的高层里,原本也有不少人不在帝都定居。”
“临走前,他向我个人道了别。”
“很遗憾,喻先生不想再和隋家有任何牵扯。转移给他的所有资产和股份,应他本人要求和委托,建立了一项助学的公益基金。”
聂驰像是知道隋驷想要问什么:“后续您给出的全部赔偿,也都会纳入这项基金里,隋家会派专人负责监督。”
聂驰说:“喻先生说,希望这项基金可以无差别、没有任何内幕的,面向因故失学,却依然渴望好好读书的任何人。”
隋驷垂着头一动不动,拘留室里很暗,视频画面在他身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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