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提灯怼月
教官的操作远比学生们更精准,跟随观察手的指引,看似笨拙的机甲灵活得不可思议,利落地斜俯避让,穿插进那一处空挡
驾驶舱里,时霁的神色安静,眼神却沉笃凌厉。
在僚机失速的一瞬间,银色机打开空气炮,被极限压缩的超高速气流轰在己方的僚机上。
时霁的僚机在气流的助推下回旋,航迹瞬间扭转。
僚机专业的教官从没见过这种操作,他愕然瞪圆了眼睛,已经瞬间变了脸色:“是陷阱,开启防护罩,8点方向后撤——”
他没有时间再继续给出指令了。
时霁刚刚击毁了他一侧的红外探测,雷达没有提示,但那架银色机甲发出的灼目激光已经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僚机专业的教官仓促闪避,时霁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以尾喷口为轴心快速转向,牢牢封住了他的退路。
同时,庞大的人形机甲躲闪不及,和银色机甲对轰在一处。
这种几乎是面对面的极限肉搏,ai操控的机甲优势终于被极度凸显出来。
——机器没有恐惧,在最危险的局面里,也不会被自保的本能影响操作精度,只会最优先摧毁最重要的那个目标。
伴着轰然震响,人形机甲一侧的能源仓被硬生生炸毁,半边的推进器瞬间熄灭。
银色机甲重新腾空,稳稳盘旋回时霁的僚机身后。
僚机专业的教官死死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来。
他判断失误了。
时霁给出的空档太具有迷惑性,他指引机甲攻击,却把机甲引进了布好的陷阱。
这种级别的观察手……为什么会去给一架只会逞勇斗狠的突击型机甲,做了那么久的僚机?!
驾驶舱内,时霁分心检查过银色机甲的性能,重新抬起头。
……
意识海里,俞堂刚当糖豆嚼完了第三板晕车药。
他已经拦截了十几轮反ooc程序发出的严厉指令,轻呼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宿主,探测到观众席有异常状况。”
系统说:“是和叶含锋搭档的那个机甲操作员……叫辛强,他不想让时霁赢。”
如果是时霁原本展现出的实力,辛强不会这么紧张。
可时霁现在的表现,已经干脆超出了这些学生的理解范围,一旦进入选训,就会成为一个最可怕的强悍对手。
“他要用大功率探照灯,被这种强度的光线直射,会导致人短暂失去视力。”
系统问:“我们要不要提前处理?”
俞堂心里有数,摇了摇头:“不用。”
系统有点担心:“虽然不是正规战斗,有防护措施,但这种情况对刀锋模式下的观察手来说依然很危险……”
一把刀,最锋利的就是刀锋,但最容易受到损伤的也是刀锋。
如果出现突发意外,即使他们有能力保护时霁的身体,也可能导致时霁的僚机受到损伤,不能顺利参加接下来的选训。
“我们小s7是从虫潮里杀出来的。”
俞堂慢慢揉着手腕,他还分心盯着屏幕,准备随时拦截下一波程序指令:“展学长做出来的机甲,也不会只是一把刀。”
系统没能听懂,有些茫然地闪了闪小红灯,飘在他旁边。
俞堂抬头,看了一眼光屏。
……
时霁和银色机甲的组合,已经锁定了这场战斗的胜率。
在战斗里,时霁甚至还有余力,充分给了ai智能操控展示的机会。
半边的能源仓被击毁后,机甲完全失去了空中领地,装配的武器威力也被大幅削弱。失去机甲的保护,僚机被时霁和银色机甲夹击,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短短几分钟时间,时霁已经击毁了僚机的全部探测雷达。
“你光打我雷达干什么?!”
僚机专业的教官没有了雷达,两眼一抹黑,只能靠目力所及的狭小视野在半空徒劳打转,甚至有些气急:“你把我击落啊!”
时霁怔了下。
他一直不被允许超过主机甲的风头,这条命令太过严苛,甚至在被拦截的情况下,也已经成了他潜意识里的习惯。
在机甲的战斗结束前,他不能越界,去击毁对方的僚机。
时霁静了一刻,轻声问:“可以吗?”
僚机教官:“……”
俞堂知道他在问谁,没忍住笑意,在意识海里咳了一声:“可以。”
俞堂已经活动好了手腕,挽高袖口:“放心,不差这一点工作量。”
他给出回答的时候,时霁依然能隐约察觉到,那道熟悉的严厉禁令在瞬间跳出来,却没能像每次一样下达抹杀预警。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禁令已经被彻底封锁拦截,绞杀成基础数据,不剩下半点余波。
只要击落对方的僚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时霁抬手,扶上激光武器的瞄准镜。
……
下一刻,异变忽然陡生。
刺眼到极限的耀目白光从观众席射出来。
时霁眼前骤然一片雪芒。
僚机教官太久没遇到过这种强悍的对手,他没因为失败气恼,正要和院长联络,被刺眼的亮光一闪,心头就狠狠一沉。
……这群兔崽子!
在正常对战模式下,观众席用强光干扰战斗,也的确是学院默许的,毕竟在战场上危机四伏,什么都可能发生。
可偏偏就在刚才,他催促时霁尽快把他打下来。
高强度探照灯造成的暂时失明,在瞄准镜的视野下,至少要持续两到三分钟。
“别乱动,我们来处理!”
僚机教官扯过通讯器,急声快速交代:“你什么也不要动,僚机应该能保证一分钟的悬停滞空,我们派救援机来接你……”
“不用的。”时霁温声说。
僚机教官愣住。
时霁闭着眼睛,他不用摸索,分毫不差地握住操纵杆。
他太熟悉这片操控台了。
刚才对战时,时霁就已经把整个战斗区域印在了脑子里。
他驾驶着僚机盘旋了半周,问僚机教官:“还需要我把您打下来吗?”
僚机教官:“?”
时霁重新把激光武器瞄准了教官的僚机。
雷达发现敌方目标时,会给出短暂的“嘀”一声提示音。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116节
在固定的扇形区域里,雷达的扫描速度是固定的,通过开始扫描后给出提示音的间隔,就可以判断出目标在平面上的角度。
重叠三个雷达的探测区域,在脑海里立体建模后,就能得出目标的准确方位。
这是十年前观察手需要掌握的技能。
那时的僚机和机甲,科技含量都远不如现在。虫潮最密集时,几乎能遮蔽90%的日光,在接近全黑的环境里,就需要观察手通过这样复杂的推算,给机甲最精确的引导。
僚机教官错愕半晌,气极反笑:“行了行了……快打吧,被打下来总比认输强。”
时霁按下了激光发射器。
教官终于打完了这一场,他长舒口气,驾驶着摇摇晃晃冒烟的僚机落地:“我上次被打得这么惨,还是十多年前,参加特战队选训,遇上了个编号s7的僚机……你到底是什么人?”
时霁正要操控僚机降落,听到通讯器里问话,忽然怔了下。
他手下第一次失了准。
僚机的航道稍许偏离,险险擦过防护罩,不等下面的救援机反应,银色机甲已经重新腾空。
像是那条海豚一样,银灰色的机甲自主关闭了战斗模式,生生撕开了对面机甲外壳、轰烂了能源仓的锋锐刃翼尽数温驯收起,稳稳接住了他。
……
观众席上,叶含锋关了那盏高强度探照灯。
他没有想到搭档会做出这种事,扯着辛强重重扔下去,回头看向盛熠。
“这不是你父亲能教给他的。”
叶含锋:“如果没有给你做观察手,他单独驾驶一架僚机,就能击溃一个小型虫群。”
“你父亲虽然隶属军部,但只是高级校官,为什么能够以个人的名义,豢养这种级别的观察手?”
叶含锋皱起眉,他看着面红耳赤、神色恍惚狼狈的盛熠:“你有没有问过,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六十四章
盛熠答不出。
……时霁是什么人?
盛熠只知道,时霁是他父亲带回来的“实验品”。
是盛父救了时霁的命,没让时霁被回收销毁,还把时霁带回家,给他吃给他穿,教他驾驶僚机,做了观察手。
在盛熠看来,时霁的一切都是他们家给的。碍了他的事、惹了他的厌恶,被惩罚是时霁活该,他需要时霁的时候,时霁就该自觉凑过来。
……
可眼前的发生一切,却像是机甲抡圆了机械臂,结结实实扇了他狠狠一巴掌。
盛熠死死咬着牙,他脸色铁青,又被羞恼烫得生疼。
他像是已经听见了所有人讥笑自己,像是已经看见数不清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嘲讽个没完。
军事学院的学员层层选优,都是从各军校挑出的拔尖苗子,哪怕战斗实力比起现役部队暂时还有不足,也依然有不弱的判断意识。
没人会认为时霁是故意藏拙,在和盛熠搭档的时候不好好发挥——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时霁的打法是观察手为主、机甲辅助,必要情况下,甚至可以脱离机甲单独作战。
这种看似颠倒的搭档,是观察手中最难对付、也最可怕的一种。
这种模式根本不是用来浪费在2v2格斗对决的。
在真正的战斗体系里,这种观察手会成为整支战斗小队最核心的部分,他们不止负责狙杀虫王,同时也负责整个队伍的攻击和防御视野,在第一时间给出明确预判,随时关注一切可能发生的战局变化。
他们是一击毙敌的刀锋,也是天生的指挥员。
任何一个有着这种天赋的观察手,一经崭露头角,就会被各方争抢,带回去精心培养。
一旦他们成长起来,在和虫潮的正面交锋里,能救下不止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甚至直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叶含锋看着盛熠:“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些。”
在盛熠口中,时霁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是徒有虚名、华而不实的前“第一观察手”。
盛熠一向看不起时霁,他不止一次和叶含锋抱怨,时霁受学院的老师和教官们青睐,背地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可怜、博了多少同情,才哄得那些老古董都站在时霁那一边。
“他也没和我说过这些!”盛熠嘶声反驳,他被叶含锋的语气激得眼底发红,“他自己不知道说,难带还指望我上赶着去问他?我凭什么——”
叶含锋蹙眉:“……你凭什么?”
盛熠一时恼羞成怒,也察觉到失言,仓促刹住话头。
“你们是搭档,他是你的观察手。”
叶含锋问:“这还不够?”
盛熠脸色涨红,他看着同为观察手的叶含锋,用力咬着牙,把怒气一点点硬吞回去。
这半年里,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名次一落千丈,对他明里暗里冷嘲热讽。
叶含锋是为数不多依然把他当对手、对他没有成见,还用和当初一样的态度对待他的人。
在叶含锋面前,盛熠会下意识收敛起自己的脾气,他不想让叶含锋也变得和别人一样。
……他不想让叶含锋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盛熠几乎能想得到叶含锋现在平静失望的目光。
他站在原地,死死攥着拳,身体已经因为极限忍耐开始微微发抖。
他控制不住地想去拿时霁发泄——这些都是时霁的错,时霁有这种实力,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当众这样给他难堪?
时霁是不是早就想摆脱他了,所以才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不放,趁机去了后勤部,找上了那个姓展的?
是时霁先背叛了他,凭什么现在是他站在这里,被叶含锋质问,让叶含锋失望,被所有人指点着戳脊梁骨……
盛熠给冲顶的羞恼和愤怒找到了出口,他猛地抬起头,想要和叶含锋解释清楚,却忽然呆在原地。
他没有等来叶含锋的失望。
他根本没看见叶含锋,没有人质问他,甚至没人有闲心议论他。
刚才的对战录像已经被处理完毕,会由s级教官亲自解析战术战法,剖析到秒,来讲解整场战斗的全部细节。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带来的兴奋余韵里。
僚机专业和机甲专业的学生、甚至其他不少非战斗专业的学员,都半点也坐不住,黑压压涌进了现场讲授解析的大礼堂。
叶含锋也已经离开了。
观众席空空荡荡,盛熠被强烈的挫败和羞恼包围,一动也动不了。
第一次,他连宣泄的途径也被彻底剥夺了。
他难堪得要命,整个人一时冷一时热,像是被放在最烫的烙铁上炙烤,又像是被浇了透心的冰水。
叶含锋问他的那个问题又跳出来。
他的父亲为什么能以个人名义把时霁带回来?
为什么能让时霁接受训练,做了观察手,又把时霁作为遗产留给他?
在变成这样之前……时霁究竟是什么人?
-
时霁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礼堂。
在结束对战后,他回到休息室换衣服,趁着这个空档,做完了这次战斗的总结。
在过去,盛熠一向不耐烦他做这些。
盛熠最讨厌的就是写反思总结。
和他的父亲一样,盛熠擅长突击型打法,凭借强悍的个人战力摧枯拉朽撕开防御,甚至直接击毁对手的机甲和僚机。
这种以格斗为核心的战斗方式,基本用不着动脑子,凭借的是直觉和相应的战斗天赋。即使在打完之后,也未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盛熠自己写不出,难免看不惯他一写就好几大篇,总要在这时候冷嘲热讽。在盛熠看来,时霁写这些东西,无非是为了讨好学院的老师,怪不得老师和教官们都喜欢时霁。
盛熠不知道,时霁其实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当成作业交上去过。
在身体依然残留的本能里,时霁期待的并不是优秀的成绩、老师和教官的表扬。
他已经攒了很多本这种反思,他的确在等待批改,但批改应当是来自另一个和他体系相同、比他更成熟,有更多战斗经验的指挥官的——有些瞬间,时霁甚至能一晃神,察觉到有只手严格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时霁握着笔,他本能地坐直了一点,又坐得端正了一点。
他回过神,那一瞬间的幻觉已经消散了。
休息室里格外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台灯安静地亮着,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僚机沉默地落在窗外的停机坪。
时霁收好了写完的反思总结,他坐了一会儿,数据轻轻波动,在意识海里尝试着联络俞堂。
俞堂刚和反ooc系统恶战一场,正困得厉害,抱着毯子埋在抱枕堆里,问系统:“小s7说什么?”
“问我们……他去睡一觉可不可以。”
系统辨认着时霁传回来的军用加密通讯:“他很想对我们表达感谢,但这套程序每次只允许他完全服从一个人,不许他和别人有过多交流,他怕继续增加宿主的工作量……”
“不用谢。”俞堂简洁地总结回复,他翻了个身,随口开价,“给我个小贝壳,我要好看的。”
系统帮忙把话传回去,没过多久,时霁的数据就有了回应。
在意识海里,时霁格外认真的、一片接一片地给他摆出了自己这半年收集的所有贝壳。
摆得规规矩矩,横平竖直分毫不差,像是拿尺子量过。
俞堂坐起来。
他有种直觉,如果现在吹一声哨子,这些贝壳说不定就会自动列队立正,一边喊口号,一边踢着正步走过自己的沙发。
“……问问他。”俞堂说,“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我意识海里的被子全叠成了标准的长方体,抱枕摞了两米高,还按颜色分了类,是他干的吗?”
“我每天都要把抱枕重新摆回去,那个长方体的棉被看起来像是变异了,我都不敢盖。”
俞堂:“我已经准备下单杀毒软件,给意识海杀杀毒了。”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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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的数据:“……”
俞堂这些天没少下各种黑客程序,每天回到意识海,看着仿佛阅兵的场景,一直以为自己不小心下了什么一键整理的安装包。
在窗明几净的意识海里,俞堂已经撞了三次玻璃,他揉着额头,耐心和时霁商量:“不需要帮我整理内务……实在想抒发感情,可以找时间烤蛋糕给我吃。”
数据流微微亮了下。
时霁的数据给出了坚定的承诺。
离开前,他又带着横看成排竖看成列的一千零二十四块贝壳,作为感谢的礼物,整整齐齐放在了俞堂面前。
俞堂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看着眼前的神秘阵法:“……”
俞堂给时霁放了个不用谢烟花,翻出一副眼罩,严严实实戴好,重新倒回了抱枕的包围圈。
-
现实里。
时霁缓了缓神,他仔细收好了这一次的总结反思,撑着桌沿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风纪扣。
这是第一次,在结束战斗之后,他不需要被盛熠拖走,去陪盛熠疯玩庆祝胜利,或者是因为失败被骂一整个晚上。
时霁踩着窗沿翻出去。
他又回到了那架停泊着的僚机前。
期末考核的时候,这架僚机被毁了大半。展琛做机甲的时候重新修了一遍,又在征得时霁同意的前提下,顺手做了些修改。
……或者不该叫作“修改”。
展琛修飞机的时候,发现这架僚机过去曾经被改造过,增加了最大负荷量,弹药舱也被加了一倍。
经过这种改造,僚机原本的战斗性能会被大幅削弱,主要依托主机甲保护,专门为突击型机甲负荷一倍量以上的弹药和物资。
这种僚机,在军方被戏称为“保姆型僚机”。
这样的改动,牺牲了僚机的机动性,让一架原本能做出许多超高难度动作、拥有矢量推进能力的侦查型僚机,变成了标准的机甲弹药物资补充库。
展琛征求过时霁的意见,修复了这架僚机,重新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机动性。
……
时霁打来几桶水。
他沾湿抹布,一点一点、全神贯注地清理擦拭机身。
盛熠经常会吓唬他,说这架僚机是盛父给他的,只要盛熠愿意,随时都可以收回。
盛父的确也是这样说的。
时霁还记得,苏醒后的第三个月,他第一次被盛父带到停机坪,看见那架半旧的僚机。
他听见血液在撞击自己的血管,有什么在他体内烧。
他的情绪控制不住地翻起来,又被植入的程序瞬间分解消泯,只剩下被唤醒的战斗本能。
时霁伸出手。
他慢慢碰触着僚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用脸颊轻轻贴上去。
在今天的对战接近尾声时,因为短暂失明,选择闭上眼睛驾驶僚机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忽然暴起,呼啸着彻底撕破了程序的封锁。
这不是盛家给他的僚机。
这是他的。
……
没有任何人知道,独自从虫潮里回来后,时霁曾经尝试过按照盛父的命令,和这架僚机直接融合过。
但僚机拒绝了他。
那是很初级的人工智能,远比现在的逊色得多,几乎只会服从命令。
……可唯独这一项命令,让僚机的控制面板忽然失控,闪起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红光。
时霁跳上自己的僚机。
这架僚机和他一起被改造过,重新用了最顶尖的高分子碳复合材料,重新装配了武器,抹去了所有过去的涂装,抹去了机翼上每个队友签下的名字。
可他还是认得。
他的僚机一直在等他,等他回来,和它一起飞。
他的僚机在等待的是驾驶员,不是一个更加智能、更加强大的ai。
时霁躺进机舱里。
他平躺在冷硬的底板上,关闭了所有舷窗。初级智能程序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执行完命令,又轻轻晃了下前视镜。
拴在上面的那一串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
时霁慢慢摸索过驾驶舱的每一处角落。
展琛带着机甲回去做数据整理,给时霁的命令,是让他今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都不违规。
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支配战斗之后的这个晚上。
时霁轻声问意识海:“什么都可以做吗?”
俞堂已经睡了,系统负责值班,带着宿主留下的临时应急补丁,替俞堂给时霁传话:“什么都可以做。”
时霁的数据微微波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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