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缠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菲
四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容君烈与莫擎天移步书房,留着两姐妹在外面说体己话。景承欢抱着双臂偏头看着叶初夏,“姐姐,你现在幸福吗?”
当年叶初夏经历的那些痛苦她都知道,所以叶初夏回来又跟容君烈在一起了让她很不能理解,后来莫擎天引导她,她换了一个角度想,若是当年的人换作是她,她也许也会原谅的。
叶初夏想起容君烈的细心体贴,她点点头,“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人这一生,当你遇到真正爱的那个人时,就不会再问自己值不值得。
景承欢笑盈盈的看着她,“姐姐,你幸福就好。”
叶初夏知道景承欢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遇到莫擎天,大概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难关,所以她问的话题总是显得那么纯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时间飞逝。
而在书房里的两人,此刻眉头都是深深地蹙起,书桌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景辰熙与老挝大毒枭琛哥会面的照片,照片里,两人谈笑风生,十分和谐。
莫擎天看到照片时,整个人都愣了,他的小舅子怎么会与大毒枭纠缠在一起?容君烈敲着桌面,面色凝重道:“国际刑警已经盯上他了,他们过从甚密的话,十分容易牵连到景家,这事我没跟小九说起,怕她担心。”
莫擎天说:“你做得对,这张照片一出,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在我印象中,辰熙不是这种会剑走偏峰的性子,他与大毒枭会面,也许只是单纯的见面而已。”
容君烈冷笑,“你认为一个大毒枭会为了单纯的见面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我没那么天真!莫擎天,你应该知道我们祖辈有着血海深仇,我通知你这件事,只是不想景家倒的时候牵连到小九,我能做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
容君烈说完,站起来就要走,莫擎天跟着站起来,皱着眉头问他:“既然你那么在乎小叶子,为什么不肯为了她放弃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无法放弃。”
“那倘若有一天,她的父亲因你而死,对她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们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莫擎天问得犀利,话题直刺问题核心。
容君烈浑身一颤,到时候她该多恨他?莫擎天没有再进逼,“容君烈,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清楚,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浪费。”
容君烈与莫擎天从书房里出来,叶初夏敏锐地感觉到容君烈似乎很不高兴,她笑着走过去,“你们谈完了?”
容君烈将她搂进怀里,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返身看着莫擎天,冷淡道:“打扰了,我们告辞。”
景承欢依依不舍,最后还是看着他们的游艇消失在海面上,她顿时惆怅起来,“擎天,我怎么觉得容君烈似乎不高兴,你们说了什么?”
莫擎天眺望着远方的目光充满担忧,忆及那张照片,他搂了搂她,柔声道:“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回国。”
回到岛上,容君烈将叶初夏扔在客厅里,自己去了书房,叶初夏想跟他说话,却见他神情不太好,懂事的没再追过去缠他。她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来。
也许是中午没睡午觉,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容君烈从书房里出来时,就见到她蜷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他满是怜爱的俯身将她抱起,然后转身往楼上去。
最近他总是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血海深仇与儿女情长,谁轻谁重?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被逼到绝境却选择过,所以他总是在珍惜儿女情长时,又在谋划怎么弄垮景家。
然而眼前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整垮景家,他却轻易的放弃了,因为他舍不得看到她难过。
他不知道从这以后,他每遇到一个机会,都会因为怕她难过而放弃。那么正如白有凤问他的话,百年之后,他如何去地下面对父亲?
“唉。”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声,将她放在床上,他开始收拾东西,逃避了这么久了,该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了。
叶初夏再醒来时,容君烈做好了两菜一汤等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坐在餐桌前,扒拉着碗里的饭,“君烈,我是不是很没用?”
一个人的人生价值体现不出来,总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即使她在商场上是一个冷静自持的女强人。
容君烈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若有所悟地点头:“嗯,没用好,没用我才能照顾你。”
“扑哧”她笑出了声,这人贬损起人来是丝毫不含糊,她的疑问在他这样的回答中无法正经的再问一遍。吃完饭,她削水果时,容君烈闷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九,我们明天回美国。”
叶初夏削苹果的手一顿,接着不着痕迹又开始削起来,苹果皮一圈圈的直坠到地面,容君烈收拾好碗筷出来,就见她盯着削好的苹果若有所思。
他凑过去拉着她拿苹果的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咔嚓咔嚓”嚼起来,“怎么,舍不得这里么?等我处理好y市的事情,我们再回来住,好吗?”
叶初夏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将一个苹果吃完,她才哑声问道:“君烈,你还记得上次你答应过我的事吗?”那晚她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他答应自己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他给她一个答复。
可是后来发生了别墅爆炸事件,她没有来得及追问他的答复。
容君烈看着她,很想装作自己不记得了,然而还是点了点头,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反问:“小九,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回答我?”
那晚他们没有相拥而眠,或许更正确的说,那晚他们两人都睁着眼睛到天明,可是谁也不曾对谁说过一句话。天明时分,叶初夏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轻而缓的道:“如果你无法放弃仇恨,就放弃我吧。”
容君烈的背影倏然绷得僵直,眼底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回到美国刚好是凌晨,因为时差的原因,叶初夏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径直回房去了,梳洗好出来,她几乎是一沾被子就睡过去了。
她与容君烈的冷战又拉开了序幕,也许并不是想跟他冷战吧,只是突然知道他选择了仇恨,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迷茫极了,明知道这个男人对父母构成了威胁,她却离不开他。
容君烈没有回房,他去书房处理公事,然而文件上、电脑屏幕上满满的是她的忧伤的脸,他猛得闷上眼睛,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心口剧烈起伏着,神情却渐渐的阴郁下来。
叶初夏睡醒后下楼,容老爷子与小鱼儿正在吃早餐,看见她时,小鱼儿惊喜莫名,丢了手里的土司,飞奔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咪,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呢?”
容君烈昨晚没有回房,叶初夏答不出,眉眼里裹着深深的倦意,容老爷子招手让他们过去坐,他看着叶初夏道:“君烈一早乘专机回y市了,他走得急,好像是遇到了急事,让你在美国多待几天。”
叶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心情更沉重了,他连等她醒来一起走都不肯,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坚定。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谁能一下子放弃背负了20几年的深仇大恨,他会想通的,一定会想通的。
婚外缠绵 第88章 147
容老爷子是何其精明的人,看见她一脸的落寞,就猜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你们在马尔代夫吵架了?”
小两口欢欢喜喜的去度假,结果跟仇人似的回来,不是吵架了还能怎么样?
叶初夏低头不说话,良久才道:“爷爷,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爸爸的事吗?”
容老爷子一怔,目光渐渐变得追忆起来,这么多年了,就连容君烈都从未让他说起过他这一生唯一并且值得骄傲的孩子,那是一个如春日暖阳一般温暖的男子,他的出生就注定带着家族的光环。
他的人如他的名一样,刚强坚韧,然而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世上,最值得痛心的人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明明爱你,却在后来变了心。因为没有得到,就永远不懂得失去的痛苦。
容岩对白有凤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的白有凤美丽、活泼、热情、没有心机,却不足以担当容家主母的身份,容老爷子并不赞成容岩娶白有凤,最后抵不住容岩的再三请求。
两人结婚后,并没有他们当初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恩爱,白有凤善妒,只要容岩稍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就醋劲大发,折腾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那时容老夫人还在世,最是见不得女人嚣张爬到男人头上,于是怂恿容岩去y市发展。原以为两人离得远了,战火就会慢慢平息,哪里知道容岩一去不回。
容岩爱上了别人,那个女人风情万种,比世间任何女人都迷人,可是他却不是真正的女人。容岩在他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为了这份爱情,他葬送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容老夫人得知容岩客死他乡,这才悔不当初,每日在深深的懊悔中度过,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痛苦而纠结的过往,容老爷子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容岩对他说的那句话,“爸,我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已经在我心中,这辈子都无人可取代。”
叶初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正牌公公当年思想那么先进,竟然会爱上男人,可是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爷爷,爸爸是怎么死的?”
“车祸。”容老爷子回忆起往事,眼里的痛意一星一点的迸了出来,“那场毁天灭地的车祸,活下来的只有你的亲生父亲景柏然,可是却牵扯出一段豪门恩怨来,有凤彻底崩溃,她恨不了容岩,只能恨害死容岩却活下来的人,小叶子,有些人是凭爱活下去,而有些人是凭恨活下去的,我一直不曾阻止有凤向景家报复,就是不想摧毁她活下去的希望,说到底,是我们容家对不起她。”
叶初夏怪不了此时满脸苍桑的容老爷子,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去,紧接着老伴也因为失去爱子死去,他无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亲人再一个个离开自己,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就是因为这样的误会,令她与亲生父母生生分离了20几年,也是因为这样的误会,让她跟容君烈到现在还在痛苦的边缘徘徊。
一步错,步步皆是错。
“爷爷,你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君烈?”叶初夏忍不住问道。
容老爷子看着她摇头,“小叶子,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有凤把君烈的人生当成了报复工具,君烈甘之如饴当这把利剑,从前,我不愿意说出真相,是怕令有凤失去活下去的信心。现在,我不愿意说出真相,是真相对君烈太残酷,他接受不了。”
一个人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中,也一直以复仇为目标,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的仇恨都是不存在的,他的人生就彻底被颠覆,那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叶初夏将心比心,那天下午叶老爷子残酷的告诉她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她的信仰没了,活着的价值也没了,她几乎崩溃,仿佛觉得自己的世界天塌地陷,其实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叶初夏回国的那一天,秋风瑟瑟,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炎热,令人格外的烦躁。她回来前的这些天,容君烈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打回去,仿佛两人的生命再也没有交集。
她回国没有通知任何人,带着小鱼儿悄无声息的回来了,结果出了机场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白色宾利车旁的容君烈,一身正装的他看起来冷峻异常,他双手闲闲的插在裤袋里,目光低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叶初夏心里掠过一抹惊喜,回来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容老爷子不要通知容君烈,结果他还是来了。小鱼儿也看到了他,惊喜连连地叫:“妈咪,是爸爸,是爸爸。”
叶初夏心跳一阵急过一阵,他们冷战了好些天了,互相不闻不问的日子让她很难过,此刻见到他主动来求和,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在他心里还是在乎她的。
她掩饰不住激动,牵着小鱼儿往他身边去,本来打算吓吓他,结果眼前掠过一抹飘逸的身影,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衬出一道高挑妩媚的背影,在叶初夏惊叹的目光中,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容君烈怀里,然后在他侧脸上亲了亲,即使隔得这么远,她都能听见她亲在他脸上发出的“啵”一声。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她呆呆地看着他拉开车门,小心的扶她坐进去,然后连瞥也没有瞥这边一眼,她心里顿时下起了雪。
“妈咪,那是爸爸吗?”小鱼儿很少看见容君烈板着脸的模样,又见他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就更疑惑了,如果他是爸爸,他怎么会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呢?
叶初夏回过神来,心里惊怒交加,她牵着小鱼儿的手快步追过去,还没追上,白色宾利已经快速地滑进车流中,她气得跳脚,将手上的包掷了过去,不顾形象地大吼:“容君烈,你有本事就放弃得彻底。”
白色宾利渐渐消失在车流中,容君烈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化成一个小点的身影,嘴角轻勾,苑飞飞见状,回过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她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容君烈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在看一个傻女人。”苑飞飞以为说的是自己,顿时娇嗔,“我哪里傻了?”
容君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专心开车,苑飞飞不依,倾身贴过去,纤手抚上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挑逗他,“烈,今晚去我哪里?”
容君烈丝毫不为所动,方向盘急转,车身剧烈晃动起来,苑飞飞被狠狠地甩回了座椅上,她吃疼地颦紧了眉,却听容君烈冷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苑副厅长,我可不是你的那些裙下之臣,若还想继续跟我合作,就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苑飞飞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她咬牙瞪着容君烈,见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她顿时泄了气,这个男人无论是家世或是长相,都是极品,只可惜,他并不是她能染指的。
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男人能够对她不假辞色,她心中又是气又是怒,沉声道:“停车。”
此时正是车流高峰期,停几秒钟都能造成拥堵,容君烈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苑飞飞来了气,迅速去推车门,容君烈眼疾手快上了锁,铁青着脸瞪她,“苑飞飞,你疯了。”
苑飞飞沉着脸,又道:“停车,我叫你马上停车。”
容君烈鲜少遇到这样的女人,也不管会不会造成交通堵塞,立即打转向灯,刚停稳车解了锁,苑飞飞已经下车,“哐啷”一声摔上车门。容君烈看着她艳红的身影迅速扎进人堆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略略叹了口气,不过就是请她来演一场戏,何必较真?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白色宾利,叶初夏心口一阵钝痛,她垮下双肩,真没想到容君烈会给她这样大一个惊喜。“妈咪,你不开心吗?”
小鱼儿抬起头,看着叶初夏垮着一张脸,刚才在飞机上,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呀。叶初夏弯腰摸了摸他的头顶,循循善诱道:“小鱼儿,等你长大了,不要一再伤害爱你的那个人,因为伤害多了,爱情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小鱼儿似懂非懂,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妈咪,爸爸不要我们了吗?他不欢迎我们回来吗?”
叶初夏苦笑一声,她要是能知道容君烈的相法,她又何必如此痛苦呢,她牵起小鱼儿的手,微微一笑,“走,我们回家。”
小鱼儿在叶初夏的沉默中知道了一件事,他坚定的道:“妈咪,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婚外缠绵 第88章 148
回到景家别墅,莫相离听佣人说大小姐跟小小少爷回来了,惊喜交加,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冲到玄关处,就看到叶初夏领着小鱼儿往里走,大半个月不见,小鱼儿又长高了一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抱着莫相离的大腿直撒娇,“外婆,我想死你了,你想小鱼儿了吗?”
莫相离蹲下去将他抱进怀里,乐得直点头,“哎哟我的心肝宝贝,这小嘴越来越甜了。”
小鱼儿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探头去看客厅,见景柏然也在,他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外爷”,然后缩进莫相离怀里,惹得莫相离又是笑。
叶初夏走进来,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的佣人,她乖乖巧巧地叫了人,莫相离见她脸色不好,心疼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晕机了吗?”
叶初夏腼腆一笑,“还好,不是很厉害。”
莫相离立即张罗着让人去楼上换床铺,然后催促她上楼去休息,叶初夏头虽然晕,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见景柏然在家,她想起一事,便道:“爸,我能跟您谈谈吗?”
景柏然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瞥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莫相离,遂道:“你刚回来,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叶初夏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吩咐小鱼儿不准调皮,然后上楼去了。
景柏然看着她疲惫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无法再袖手旁观了,他对容君烈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拿起客厅的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道:“这几天注意容达集团的股价,适当位置可大量收购。”
他短短的两句话,落在莫相离耳里却觉得格外惊心动魄,她招手让佣人带小鱼儿上去洗澡,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来,柔声问:“你决定要对他出手了?”
景柏然眉目一划,眸中含厉,薄唇抿得紧紧的,“我景柏然的女儿委屈下嫁给他,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他如今欺她欺到这份上,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袖手旁观?”
“柏然,你这样做会让囝囝心寒。”莫相离皱了皱眉,虽然她对容君烈也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总归是女儿喜欢,所以她尽最大的努力去喜欢这个女婿,然而这几天报纸上头条接二连三登的都是容君烈的绯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景柏然冷笑,“若是她为了个男人是非不分,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这个女儿。”他拂袖而起,不管莫相离的态度,扬长而去。
莫相离瘫坐在沙发上,她是最清楚景柏然的为人,他一旦作了决定,就不可能会改变。她一直不让他走这一步,就是因为怕叶初夏今后会左右为难。可是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她不由得苦笑起来。
囝囝的人生,为什么比她还要坎坷?
叶初夏梳洗之后躺到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刚才机场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那个妩媚的女人凑上去亲他,他却不闪不避。原来没有她的日子,他仍旧能够过得如鱼得水。
她睡不着,不一会儿手机响起来,她伸手去捞,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喂”了一声,对方久久的沉默,叶初夏只觉得怪异,她稍微拿开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时,顿时一愣,又“喂”了一声。
韩非凡听着她柔柔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过来,怔了许久,才沙哑道:“丫头,是我。”
叶初夏一下子坐起来,眼神都不自在起来,在屋里东转转,西转转,“最近好吗?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心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
“丫头,我想见你!”韩非凡低低的道,长久的想念累积起来,他发现自己再不见她就会疯掉。他告诉自己,哪怕只是看看,只看看就好。
叶初夏下意识的拒绝,话到嘴边了,又收了回来,想起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还他,她应了下来。换了衣服下楼时,她看到莫相离呆坐在沙发里,她连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莫相离见她一身外出服,连忙问:“你要出去么?”
“嗯。”叶初夏轻应了一下,往玄关走去,边走边道:“妈妈,你不用等我吃饭,我可能会晚点回来,小鱼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莫相离追过去,“你不是晕机么,怎么又要出去?”
“哦,去见一个老朋友。”叶初夏已经换好了高跟鞋,她抱了抱莫相离,然后开门往外走,她从来没有主动抱过她,莫相离呆住了,看她渐行渐远,她唇边掠过一抹笑意。
市中心一家咖啡厅,正演奏着一曲梦中的婚礼,叶初夏临窗而坐,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她的手无意识的搅着咖啡,韩非凡坐在她对面,目光痴痴地缠绕在她身上。
她瘦了,连日来发生的事令她眼底的光彩都黯淡了不少,她虽然极力对自己笑着,可是从她的一举一动中,他仍旧能感觉到她心中不为人知的痛苦。
韩非凡有时候很恨自己对她的关心,明明已经对自己说好了,要放开她的手,可是看到那些杂志蜂拥而至的写着容君烈与明日新星共度一夜良宵,或是与嫩模从酒店里出来,他就替她感到心疼。
她看到这些报道,该有多心疼呢?
“丫头,你不知道吧,我最近学了一个魔术,我变给你看。”韩非凡见她闷闷不乐,便想努力让她高兴起来。也许今后他再也无法将她拥进怀里,可是他仍想成为哄她开心的那个人。
叶初夏兴致缺缺,却抵不住他的热情,不想扫他的兴,便点头应允,韩非凡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枚硬币放在手心,一拍手,硬币就不见了,叶初夏惊讶地看着,然后他起身,手指从她耳后划过,他手里又多了一枚硬币,她一下子乐了,韩非凡却示意她摸自己的耳朵。
她不明所以,真的去摸自己的耳朵,触手微凉,却是两枚耳钉,她偏头对着玻璃窗一看,两枚小巧可爱的耳钉静静地戴在耳朵上,对着阳光发出璀璨的光芒,耳钉虽小,上面的那仿佛鸽子血的红钻却是极大,星辰一般。叶初夏顿时慌了,手忙脚乱要去取,“非凡,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韩非凡倾身压住她欲取的手,郑重道:“丫头,让它代替我陪着你吧。”
叶初夏一窒,目光楚楚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阵闷痛,她幽幽叹息:“非凡,你这又是何苦呢?心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会给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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