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痂之癖(复仇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南哭哭女
杨姨问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回忆,肖遥一咬牙,眼里冒出熊熊怒火:“我没事!我要让他们坐牢!”她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汪竞故意灌她酒,企图把她拉上山,却又遇到一个强奸犯。
说着说着,她泣不成声,肖妈妈也在一旁默默流泪,两名警察又问了一些她对那幢大宅的印象,便离开了。程歌重重的对她说:“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绳之以法!”
送走了警察,肖遥又和父母聊了几句,原来汪竞那个人渣,怕自己做的事暴露,一个人偷偷回了旅店,没有报警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同学们都醉得七倒八歪,根本没发现肖遥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王竞就悄悄坐上了大巴,回了城里,同学们发现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才慌张起来。这时,一些早起的小镇居民在山下的灌木丛里发现了肖遥,她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特别是双腿和双手,她走不动,就用爬,用滚,也要逃离那鬼地方!
居民们立刻把肖遥送到了镇里的医院,她才算捡回一条命!一家叁口又抱头痛哭,肖妈妈忍不住道道:“我们遥遥一个女孩子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
肖爸爸立刻打断她:“你说什么呢!现在什么年代了!错的又不是我们,难道要忍气吞声吗!”
肖遥也坚定地说:“我不会退缩的!我不怕!”
“你……你还小……你不懂……唉……”肖妈妈哭了一阵,也跟从了丈夫和女儿的意见。
一起来古镇的同学们都还是未成年人,所以警察已经安排他们早早回去了。
万幸的是肖遥受的都是皮肉伤,稍微好转之后,肖爸爸就将肖遥带回了市区,临走之前,他去派出所跑了一趟,想问问进展,但是回来以后,脸色却不太好,只说还在侦查。
肖遥不觉有异,那时的她,确实过于天真,过于单纯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才刚刚对她展露冰山一角。
嗜痂之癖(复仇1v1) 7.渺小的蝼蚁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电话那头一个机械而冷漠的女声告诉她,她通过了初试,明天上午十点去首都电视台参加第二轮面试。
肖遥答应了,没一会儿,程歌的短信也来了,说自己通过了初试,不过他的面试安排在下午。
肖遥回复:“好,希望一切顺利。”她缓缓躺在小旅馆散发着些许霉味的被褥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一旁的电视开着,正好放到了首都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新闻里,美丽的女主播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一丝不苟地播报着,画面上,皇室成员正在对归国伤员进行访问;首相为另外一个大洲上,这个国家和另外一个国家的战争做慷慨激昂的演讲;接着镜头一转,开始歌颂起了万里之外奋勇搏杀的军人。
肖遥闭上了眼,电视上笑容满面的大人物她一个都不认识。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就仿佛一个隐居者,抱着失望和倦怠寄情于山野。
第二轮面试,其实是体力测试,肖遥通过了一连串媲美铁人叁项的项目,凭借着她多年野外向导的身手,顺利通过,累的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过很多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大约有一半的人被淘汰,有些人放声大哭,有些人各种辩解自己没发挥好,他们都围绕在测试官身边,苦苦恳求再给一次机会,最后被保安无情地赶了出去。
肖遥当场被告知通过,两天后再来进行终面。
肖遥在小旅馆里窝了两天,她收集了一些网上别人说会问的问题,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勾勒一个人设,其中也有打电话和程歌讨论一二,但两人没有见面,并没有这个必要,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他们所面临的都是那么难以对抗,无能为力的状况。
明明古宅就在镇子里,也很容易查到是谁吧,可报警之后一切都石沉大海,案件毫无推进。
肖父多次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均以各种理由搪塞,终于程歌私下里和肖父说,那古宅他们第二天去,就已经人去楼空,大门紧锁,他们去查屋主信息,却被上级压了下来,这一切都说明,那天在古宅犯事的是非常高阶的人物。
肖父气得浑身发抖:“高阶?有多高阶?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就白白受害了吗?”程歌沉默不语,良久他说,会再争取争取。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说程歌因为数次坚持推进,而被打压,直接下放到村里去做了民警。
肖家父母也去找了汪竞,但他早就被他爸爸转学到外地了,汪家在当地也算是有权有势,放出风声说他儿子又没错,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罢了,肖家可别想贴上来。
这一切,父母并没有和在家养伤的肖遥说,但肖遥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出一二,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懑,却也因为程歌的降职而带上了负罪感。
肖遥的伤快好了,学校也开学了,她第一天去上学,走进教室,本来有说有笑的同学们全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她是什么怪物似的,盯着她走到座位上坐下。
上课时,老师也刻意多打量她几眼,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怜悯。课间更是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在窗口来来回回,窃窃私语:“就是那个……那个长头发的……”“可惜了,挺漂亮的,哈哈……”
肖遥仿佛自带病毒,周围一米内空出真空地带,一起去古镇玩的几个朋友也疏远了她。而更让她痛苦的是,谣言越传越烈,有说她和汪竞在谈朋友,那天晚上就是出去开房的;有说因为她脚踏两条船,另外一个男朋友报复;更恶心的说他们其实是两男一女3p,肖遥平时就是个婊子……种种不堪入耳的恶毒谣言,像野草一般疯长。
一天放学路上,肖遥被叁个小混混堵在了小巷子里,为首的一头黄毛,带着猥琐的笑容道:“长得不错嘛,听说你玩得挺野啊?你看哥哥鸡巴大不大?要不要一起玩玩?”
一时间,种种屈辱,痛苦,瞬间爆发了,肖遥挥起书包,尖叫着没头没尾地向他们打去,但她哪是几个男人的对手,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还被踹了几脚,幸好有路人见到,威胁要报警,把小混混吓跑了。
肖遥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弱!谁都可以欺负她,她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路过的是一位好心的大婶,她把肖遥送回了家,肖父肖母才知道她在学校被霸凌的事,肖父向学校投诉了,让她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争个说法,那才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肖父决定走访政府,求助媒体,记者来了,确实也采访了肖遥,但是这个节目却从未播出,而走访政府更是惹了大祸,父母被单位开除了。
到了这一步,肖遥真的迷茫了,绝望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吗?为什么她连累了帮助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家人,犯罪者却毫发无损?!
一夜之间,肖父和肖母看起来老了很多,肖母一遍切菜,一遍哭着骂:“我早就说,不要说出去,不要说出去,你们,你们非不信!现在……现在怎么办……”
肖父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最后把烟屁股猛地摁在桌子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公理了?没有正义了?我今天晚上就写材料,去省城,去首都,去哪都行!”
突然,肖父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肖遥尖叫起来,后来的事她回忆起来是一片混乱,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母亲怎么把父亲送到医院,幸好抢救及时,肖父捡回一条命,他心脏病发作,病愈后大不如前,不能做任何剧烈的体力劳动。
累了,真的累了,肖遥甚至想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死在那个晚上之前,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这样至少不会连累别人……
“我们搬走吧,离开这,换个地方生活吧。”肖母含泪说,她老家是一个边陲小城,离这里很远,而且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没有人认识他们。肖遥也流着泪说:“爸爸妈妈,我们全家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我都不怕,但是我怕失去你们。”肖父躺在病床上,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嗜痂之癖(复仇1v1) 8.大逃杀分组
这一晚,肖遥睡睡醒醒,断断续续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完全没有睡好。十年人生仿佛是一场噩梦,她年少天真时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美好的未来并不存在,十几岁已经是她这一生最好的日子,之后便每况愈下,仿佛没有谷底的无尽深渊一样。
第二天,肖遥跑到黑市去,几番打听终于买到了停经药物,不知为何她有着强烈的预感,或者说强烈的愿望,自己能被选上,万一到时候在死亡谷里来月经可不是闹着玩的,停经药某种程度上是救命药。
终于到了终面这一天,每个参赛者单独进一个小房间,开始被轮番盘问各种问题,家庭背景,职业背景,学历,家庭成员,参加比赛的原因,事无巨细,像是要把一生梳理一遍,工作人员非常认真地记录他们认为重要的关键词,并且,问了肖遥一个非常尖锐的个人问题:
“ 你是不是高中的时候被强奸过,才导致后来转学搬家?”
肖遥梗住。
工作人员显然已经彻底调查过参赛者的“ 黑历史”。
肖遥虽然希望自己被选上,希望母亲患癌急需救命这一条能成为自己“ 美强惨”的条件之一,被节目组看中,被观众同情,但她实在没想过要把自己被强奸这一条加上去。这一刻,那种被剥光的屈辱感又袭遍全身。
但肖遥毕竟不是十年前的肖遥,如今的她,颇有历练,心理素质不同以往,况且她此番搏命是为了救母亲,自己的痛苦并不重要。
“ 是。” 她面色平静,语气不悲不喜。
工作人员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颇有兴致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十年前办你案子的那个小警察也在候选名单里,世界可真小,不是?”
肖遥暗暗吸了口气,将演技调整到最佳,努力做出一副阴沉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哼 ,初赛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官官相护,不仅没揪出凶手,还整个人消失了,拿了不少好处吧?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啦? 苍天有眼,哈哈哈哈哈。。。”
那工作人员表情玩味:“ 这么说来,你是想借着节目抱一下私仇?”
“ 那当然!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工作人员似乎对这样的drama很满意,面试结束,肖遥内心忐忑走到大厅里等结果,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也不知道之前商量的策略凑不凑效?二人这也算是兵行险着了。
过了很久,终于有结果了,肖遥真的通过了终面。
程歌也通过了终面,也许故意演得戏凑效了,亦或许命运真的眷顾了这两个可怜人一回,他们被分到了同一组。估计节目十分需要这种冤家内讧的剧情冲突。
二人低调地离开了首都电视台,走出了很远,终于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快乐笼罩着二人,仿佛真的天降了什么鸿运,仿佛他们不是得到了一个公开送死的机会一样。
往后的叁天可谓紧锣密鼓,参赛选手纷纷签了生死状,生死自负,但是一旦获胜,就可以获得巨额奖金。肖遥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白纸,黑字,红手印。这个环节已经有摄影师跟拍了,镜头凑近给了一个大特写,皮肤粗糙的大拇指,在纸上摁下鲜红的印子,镜头又对着肖遥的脸拍她的表情,肖遥本能想躲闪,可她知道这是自己任务的一部分,她需要获得观众的同情和好感,于是她努力直视镜头,留下了一张表情紧张木然的脸。
签完生死状后,参赛选手们陆续被送往赛前营地,在赛前营地还需要待几天,主要是有一系列血检尿检,饮食也要统一,防止有人吃亢奋类的药物作弊,如果吃了药,需要花几天时间代谢掉。
灌湘山死亡谷可谓世界范围内最后几个还没有被探索过的死亡谷之一。从建国起,这里就被专家们列为自然保护区,严禁探索,可是时过境迁,到了这个时代,国内所有有商业价值的保护区都被开发殆尽了,灌湘山死亡谷终于也没能幸免,不得不说《生死有命》节目后台够硬,只手遮天,也不知道贿赂了多少大领导,竟然能在全国最后一个神秘保护区举办。
这也是国内第一次有那么多活人亲自下谷探险,除了比赛本身,全国观众都非常想一窥死亡谷的真容。
死亡谷内磁场古怪,方向经常失灵,在一定高度内常年笼罩浓雾,影响无人机从空中拍摄,由于长年累月的淤泥和降水,很多地方全是烂泥和沼泽。是以本次比赛无法派遣摄影师,将由参赛者随身佩戴多枚微型摄像头,同时参赛者需要按照一定面积比例在谷内安装摄像头,一旦判定安装有效,将会获得由微型气球送达的珍贵补给品。
赛前第一天就是组织学习比赛规则。
这一届比赛需要参赛者佩戴和放置摄像头,等于把一部分拍摄任务交给了参赛者,大家怨言纷纷,很不满意这多出来的负担,但是一旦成功就能获得补给品,不少脑子灵光的人知道真的开始比赛了,补给品有多珍贵,所以很快也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态度。
参赛者一共叁十人,分叁组,每组十人,每组需要自行投票选出一个组长。组长初始拥有四天的补给品,组员只有两天的补给品,所以组长占有巨大优势,毕竟比赛长达二十天,到后来不是打猎啃树皮,就是抢别人的补给,看过以往节目的人都见识过这种残酷。上一届的雪山比赛,就有人饿到丧失理智,吃了自己被冻到没知觉的脚。
比赛采取集体计分制,到了结束哨响的那一刻,哪一组剩余的人数多,哪一组就胜出,就可以瓜分奖金。所以这个比赛还是考验团队合作的,以往的比赛证明了,那些“孤狼”性格的悍匪即使单兵战力再强,也往往不能笑到最后,所以比赛才能引入女性选手,甚至中年以上的选手,削弱孤狼悍匪的胜算,增加复杂性和可看性,观众热烈的反响证明了这一策略的成功。
这也是肖遥和程歌最开心的一条规则,这样他们就能互相协作,保护彼此,而不是自相残杀。二人闷头讨论了很多战术,越聊越觉得有希望,紧张的脸上渐渐有了小心翼翼的喜悦之色。这是他们的希望,孤注一掷的希望。
第一天的营地生活主要是学习和体检,信息量扎堆,让人头昏眼花,就连组员之间都没时间好好认识,一切忙完,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一个相貌朴素的年轻男孩道:“ 我说,各位哥哥姐姐,我们还是先好好认识一下吧。。。。。。我这一整天都没找到机会跟你们说话。”
这时一个看上去结实干练,皮肤黝黑的女人说:“ 明天六点半就是早饭时间,留给我们洗澡睡觉的时间不多了,这叁天营地时间是我们仅有的好好睡觉好好吃饭的机会,我们不应该浪费一分一秒的睡觉时间。”
“ 可是。。。。。。” 年轻男孩有些不甘心。
程歌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听这个姐姐的,她说的对,我们现在睡好一分,吃好一分,正式比赛的时候,活命的时间才能多一分。咱们明天都准时去食堂吃早饭,边吃边认识,好不好?”
肖遥微笑道:“ 咱们明天有自由时间,我们可以开个组会,认认真真讨论,现在还是睡觉吧。”
一番话落下,年轻男孩点头同意,另外几个人却回以嗤之以鼻的嘲笑。
肖遥望向他们,笑的是个丰乳肥臀,皮肤吹弹可破的妖艳女孩,一个浑身黑毛,熊一样的壮汉伸出花臂粗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另一只手朝裆部摸去,调整了一下生殖器的位置。
肖遥不说话,她认得这女孩,体能测试的时候连一分钟都没挺过去,理论上第二轮面试都不该过,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看来她就是“ 观众想看的那种人”,节目组知道怎么做生意。
肖遥只能在内心祈祷自己闷头努力比赛也能打动观众,或许观众也会可怜她,刷票给她投补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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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谢谢你们支持这篇文!在评论区看到了好几个老读者的身影,一晃咱们之间的缘分也这么多年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在写文你们还在po站看文,美好的时光要是能永远停在这里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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