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科学打败魔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幺
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周琰看到,骆浮屠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周琰对此却有疑问:“只听名字的话,巫……这个词,与另外两个相比反而听起来不是好东西。”
人家一个圣一个仙,他呢?他是巫啊,黑巫师的巫。
骆浮屠冷笑一声,似乎不屑置辩,周琰又问:“那另外一派呢?仙灵也是你的对手?你不会被人家两派夹击吧。”
“他们也配?”
周琰好奇道:“他们怎么了?”
骆浮屠看着他笑得十分诡异:“早在五年前就被我吞并了。”
“……”
周琰抬起头看他一眼:“你果然是个大魔头。”
骆浮屠早就习惯了这种评价,但是不知为何,这话从周琰口中说出来,他便觉得格外刺耳。骆浮屠盯着他眯了眯眼睛,默默生起气来——周琰这家伙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必须给他点教训才行。
周琰对此毫无所觉,将手中的绿玉牌随意扔到衣服堆里,继续手上的解剖工作。其实他听明白了,骆浮屠应当是一个门派掌门人一样的角色。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也有政府之类的机构么,怎么听他形容得好像武侠一样。
用科学打败魔法 用科学打败魔法 第15节
“咦?这是什么?”
正在这时,周琰忽然疑惑地说了这样一句,骆浮屠条件反射看过去,便见周琰从手术床上的尸体后颈轻轻挑出一条十厘米左右的荧光蓝色光带,周琰用手直接抓住那条光带往外扯,骆浮屠刚要出言阻止,光带却已经被“啪”得一下扯出来了,然后软绵绵地跌在周琰掌心。
“……”
骆浮屠发出两声诡异的低笑,听不出情绪。
周琰却十分高兴,他将手中那条闪光的东西递向骆浮屠:“知道这是什么么?人类身上应该有这种东西么?”
骆浮屠勾起唇角:“我怎么知道,我这个魔头都从未做过将人切成一块块的事情。”
周琰听出他在贬损自己,不是很想理会:“那你知道灵师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骆浮屠用一只手杵着下颌,歪头看向周琰:“灵师身上有一处经脉汇集之地,叫做经窍,是灵力输出的关键。”
周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窍是产生灵力的源头?”
“不,只是输出灵力的法门,至于灵力如何产生,那是灵师天生就懂的东西,不需要刻意研究或者学习。”
他说到这里,见周琰竟然找了个玻璃罐罐把那玩意儿装了进去,并用记号笔在罐罐上写下“黄黄”两个字。骆浮屠终于被膈应到了:“你还不把那脏东西丢掉,准备拿它泡酒?”
周琰瞥他一眼,把玻璃罐放到高处的柜子里:“这么珍贵的样本怎么能丢掉,我还要仔细研究一下……看起来这应该是某种结缔组织,也或许是某种神经细胞团,等一下做个切片检查检查。”
周琰说完又问:“不过经窍是位于脖子后面吗?跟腺体很近。”
骆浮屠平静道:“没有人深究过,使用灵力是灵师的本能。”
周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满:“经验主义者,果然像原始人的作风。”
“呵呵……你还能用什么样的词形容我,原始人,魔头……若被人知道你解剖灵师的尸体,你才会被当成魔头。”
——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就连他之前想解剖个信鸽都被小班当成怪物,更何况解剖人类。
周琰没反驳他,他将玻璃罐子放好之后,又将另一具灵师的尸体也做了同样的解剖,在另外一具尸体的相同部位果然也发现了同样的东西,这更加验证了周琰的猜测,如果所有的灵师身体里都有这种东西,那就太不正常了。周琰十分高兴地将另一条光带切割下来,找个罐罐保存,并命名为“黄黄2号”。
做完这一切,周琰才揽了揽衣服,自言自语道:“有点冷。”
骆浮屠在一旁凉凉道:“这么久了才感觉到冷,看来你是真喜欢解剖啊,这么专注。”
他说话向来阴阳怪气,周琰已经习惯了,于是只瞥他一眼:“你能动了没有?这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能动了就自己先上去。”
——万一再把他冻感冒了,还要自己治他。
“还有什么没忙完,不是都解剖过了么。”
——看来还是不能动。
周琰拿出针线,开始动手缝合两具尸体:“善后。”
周琰做惯了这些,针线活十分了得,手法干净利落,缝好的尸体几乎看不出破绽。
但是对于他这种行为,骆浮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么麻烦,他们毁了你的家,你该恨他们,随便扔到哪里算了。这里山多,扔进山里野兽会帮你处理干净。”
周琰为两名灵师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遗容:“当然不行,这要分开看。他们私闯民宅是他们不对,但是解剖过后不给他们缝起来就是我不对了。”
骆浮屠的声音阴测测的:“偏偏对两条丧家犬那么好……”
——却骂他魔头?他莫非同情托马斯那个蠢货?
周琰很奇怪,他的爱与恨的界限都这样清晰,恨是恨的部分,爱是爱的部分,作为一个人类来说,未免过于理智。骆浮屠跟他完全相反,若他讨厌一个人,那所有与这个人相关的东西他都会赶尽杀绝。
周琰做完这一切,将染血的手套口罩围裙都脱下来扔到角落一个铁桶里面,然后走到骆浮屠面前,背对他蹲下。他拍拍自己的后背示意骆浮屠趴上来:“过来吧,背你上去。”
骆浮屠垂目盯着周琰那白皙的后脖子,看了许久,忽然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低笑,他俯身趴上去,紧紧抱住周琰的身体。
周琰背着骆浮屠爬上台阶,他犹豫一下,问道:“对了,大祭司是什么,听上去是愚民政策里会出现的头衔……”
——好啊,不仅骂他魔头,现在又骂他愚民了!骆浮屠盯着周琰的脖子看了半晌,忽然张嘴一口咬在上面。周琰毫无防备,惊叫一声,随后差点摔在地板上。骆浮屠倒是牢牢黏在他后背,他撒了手竟然也没把这混蛋摔死。
但是他本来就重,周琰一时失去重心,只能跪在地上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摔下去。
“……你在做什么!”
周琰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骆浮屠趴在他背上,在周琰腺体上轻轻舔过:“在跟你打招呼。”
“……”什么?!
骆浮屠的声音凉凉地传过来:“原始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我听你对我颇多微词,内心十分惶恐,想用这种方式跟你搞好关系。”
周琰此时才明白过来,骆浮屠这哪是在跟他搞好关系,他这是明晃晃的报复,他是对自己说的话有意见。
骆浮屠说完,侧过头盯着周琰的脸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开心一点?”
——开心个头!
第19章 “想要你。” 他发着光
周琰被这“友好”的“打招呼”打到腿软,他虽然用过抑制剂,却也受不了腺体被这样舔,肇事者还像条牛皮糖一样不知死活地黏在他身上。周琰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挣,然后狠狠一推,直接把骆浮屠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他捂着脖子坐在楼梯上,气喘吁吁,但是看着骆浮屠滚下去,内心十分痛快。
——虽然台阶不高,但是教训得给,让这狗a明白,他现在是在谁的手里。居然敢碰他的后颈……简直活腻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不太适应你们打招呼的方式。”
骆浮屠坐在楼梯底下半晌,忽然低声笑起来,只听声音竟然觉得他在真情实感地愉悦,像个变态。
周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还挺开心。”
骆浮屠抬眼看向他:“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说得十分诚挚,周琰一时竟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嘲讽。不过借着灯光,周琰忽然看到了骆浮屠缠满绷带的手臂,他又心软了。在面对那两个灵师的时候,骆浮屠能力尽失,还是为自己考虑,现在这样对他好像有点不妥。
周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走下楼梯,来到骆浮屠面前:“你的胳膊……”
骆浮屠安静地看着他,周琰妥协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骂你。但是不要再碰我的后颈,明白吗。弄成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你难道很高兴?”
他说着背对他蹲下,然后拍拍自己的后背:“来吧。”
骆浮屠盯着周琰的后颈,眸色微深,他伏到周琰背上:“我想要的不是你道歉。”
“你要什么?”
骆浮屠轻笑一声:“要你。”
“……”真油腻。
周琰自然不信,只当他故意膈应自己。他抓着骆浮屠的腰努力站起身,边道:“少说这种无聊的话。”
骆浮屠微微挑眉——他自然是想要他的,他很吸引人,这不仅是从一个alpha的角度对一个omega的评价。
算了,总之向来如此,他满口谎言的时候大家都信了,说真话的时候却没人信。
周琰背着骆浮屠爬出地下室,将他放到椅子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不过我还是好奇,大祭司到底是什么,能解释一下么?”
周琰没有机会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政权体系,他只能从骆浮屠这里寻找突破。这上面已经被炸得乱七八糟,周琰还是倒了两杯水过来。
骆浮屠侧头看向他:“当然。凡是郁金大陆的臣民都应该知道,大祭司这三个字代表的是绝对权力。”
——所以周琰到底为什么不知道?
“这样说来,你现在是因为卷入了权力倾轧的漩涡,才会被追杀?”
骆浮屠仿佛不太想谈,懒懒道:“可以这样说。”
然而周琰对权力倾轧并不感兴趣:“那么……作为大祭司,你祭拜的到底是什么?”
骆浮屠说:“自然是神。”
“神?”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周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原来现在的社会还是神学治世?这么落后……”
“落后?”
骆浮屠语气不太好。
周琰顿了顿,看向骆浮屠:“你又不高兴了?”
后者没说话,周琰语气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针对的只是社会制度。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迷信,绝对迷信导致普遍愚昧……神学治世的本质是欺骗,普遍会以话术迷惑群众,给他们洗脑,这种政权将人们的信仰转嫁到虚无缥缈的印象身上,并不科学。”
骆浮屠仍然没有说话。
“不论是迷信一个具体的人,还是迷信虚无缥缈的神,都是懒惰的表现,懒于思考,懒于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只是机械地听从上位者的命令。如果一个社会中所有人都将自身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这些人就是瘫痪的,这个社会就是病态的,它注定无法向前。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应当寻求改变。”
骆浮屠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朝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下:“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叫什么?”
——用一个词形容,叫恃宠而骄。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周琰说这些的时候,他又觉得周琰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一般,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好像绝对理智和公正的化身,大逆不道,但是神采奕奕。
周琰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接下去的话吞了回去:“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他竟然妄图用现代的观念改变一个神权制度下的统治者,如此岂不是想让骆浮屠自己推翻自己的政权?仔细想想,荒谬的确实是他。
没有人可以改变一个世界。
周琰不是没有想过改变环境,他有雄心壮志,也曾做过努力,他试图将高产的种子分给大家,试图传播先进的种植技术,试图把抑制剂送给他们,告诉他们发情期是可控的……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没有人愿意接受。
他们依旧种植那些没用的番罗花——尽管这里连个灵师都没有,众人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职业上面。发情期还是顺应自然——尽管有人会不愿意,但是周围所有人都是在发情期随便找个人交(和谐)配,渐渐的不愿意的那部分也妥协了。
灵师……
周琰不理解他们为何如此迷信灵师,但是可以想象,对于大祭司这种灵师头领该是怎样一种崇拜。社会是这样的状态,这不能怪骆浮屠,就算他是统治者,他也要顺应时代。
周琰只是失望了,然后变得消极,这么多年过去,他连身边的人都改变不了,还能改变谁?没有人愿意接受他那套科学理论,没有人敢踏出那一步,他反而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怪人”。
不如就此作罢。
骆浮屠察觉到周琰的情绪变化,有些疑惑:“你想怎么样。”
周琰沉默了一下,而后摇摇头。
骆浮屠盯着他许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你有改变世界的才能。”
周琰似乎听到了某些被视为禁忌的词语,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看错了,那不关我的事。”
骆浮屠皱了皱眉头,他明白,周琰在拒绝沟通。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周琰向来讲理,很少会有这种任性的情绪出现。
用科学打败魔法 用科学打败魔法 第16节
周琰起身离开了这个屋子,骆浮屠看着他离开,情绪变得有些糟糕,受伤的手臂传来阵阵凉飕飕的痛感,让他没心情再细想下去。
周琰去地下室拖了两个灵师的尸体上来,用板车拉出去,然后埋在院子后面的山脚下。骆浮屠从窗户里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更加不开心——他有这份好心去同情托马斯的人,却对自己这么严格。
周琰回到屋子里时,骆浮屠忍不住道:“你还为他们做祈祷?”
周琰看他一眼,疑惑地摇摇头:“没有,我从来不做祈祷,我又不是基督教徒。”
他将手里抱着的一本厚书的书皮露出来,道:“我只是在许愿,希望法典能够宽恕他们的罪恶。”
“……”
骆浮屠呆了呆:“什么?”
周琰拍拍手里那本砖头似的厚书:“法典,就是法律条款。这本是我背默下来的,也是我的信仰。”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更没有法典,周琰只好自己背默了一本。
“信仰?”
周琰瞥了他一眼:“人要有信仰。”
——他毕业的时候,教官就对他说过,像他这样的极端唯物主义者缺乏敬畏之心,没有信仰,对什么都没忌讳,很容易走上变态犯罪的道路。为了避免走上歧途,周琰便找到了一个信仰,那就是法律。
法律是最可靠的信仰,比任何神明都要可靠。
“总之就是,或许因果循环什么的,也不是没道理吧。”
——虽然他到现在仍旧将信将疑,但是如果将犯法作为因,被法律处罚当成果,这种解释他可以接受。
“真奇怪……”
骆浮屠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不是佛家的理论么?你不信神却信这些?”
周琰将法典放在柜子上,闻言愣了一下——他也不想信的,但是教官告诉他极端唯物主义者很危险,没有思想层面的约束,总担心自己会变成罪犯。
“是吗?那我从今天开始信佛。”
骆浮屠愣了愣:“这么草率?”
——天知道他们上一秒还在为神不神的话题争吵。
“那还要怎么样,杀鸡宰牛请流水席告诉大家我信佛了?佛祖是慈悲的神,没有那么计较,要进行繁琐仪式才能接纳信徒的大概率都是邪神。只有人类才会对仪式这种东西产生敬畏心理,想要别人敬畏,而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好事得到信徒的拥护,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不是好东西……”
骆浮屠对于这点倒是挺赞成:“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应该明白,真正做好事的人是不会在意名字取得好不好听,有时候名字越好听,越有可能做出恶心事。那些叫什么圣,什么仙的,都不是好东西。”
周琰才明白他是在内涵那两个与他们巫灵对立的派系,心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茶艺大师,茶里茶气,他的意思分明是他们三大流派全是邪(和谐)教好不好。
周琰点点头:“你倒是系统说说,为什么人家不是好东西。”
骆浮屠便问他:“你知道什么是生祭么。”
周琰微微愣了一下——这个词听起来就不是好词。然而骆浮屠此时却忽然闭上嘴,将脸转向窗外他的视线落在山脚下埋着那两个灵师的地方,凉凉道:“算了,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
……这家伙,怎么又开始闹别扭。
“不要说一半吊人胃口好么?”
骆浮屠瞥了他一眼,仍然拒绝:“我可不想用‘话术’给你洗脑——即便你选择站在托马斯那边。”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周琰想了半天,才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都没见过托马斯,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
“你对他的走狗都那么好,还给他们立坟,却骂我是魔头,不就是觉得他们比我好么?”
周琰只好安慰他:“你想多了,我是觉得你们都不怎么样。”
“……谢谢,谢谢你一视同仁地把我跟那些蠢货一样归为垃圾。”
周琰沉默一下,再次解释:“不是的,这不怪你们,我的意思是,归根结底是因为现在的社会制度不怎么样。以神学体系为基础的政治制度应该被推翻,建立新政。”
“……够了住口,再说下去我怕忍不住又想咬你。”
第20章 睡一张床 “你莫非……有什么隐疾?”……
一层和阁楼被破坏的状况没有周琰预想中那么严重,至少他的超级望远镜是保住了,其他的一些仪器自然也有坏掉的,不过没到让他抓狂的地步。
卧室和院子是重灾区,那两个灵师似乎知道他们两人当时藏在卧室,就集中火力攻击这里。大概也希望能够出其不意地让骆浮屠再受一次伤,所以集中了所有力量往他们卧室轰炸。
最让他心痛的是那些因为需要低温保存而放在院子里的药物针剂,几乎全毁了。
院子被炸得很惨,地皮都被掀起来一层,那些埋在雪里面的药剂,自然也跟着他的院子一起壮烈牺牲了。周琰面无表情地蹲在一堆碎成玻璃渣子的瓶子面前,心痛得仿佛在滴血。这些大部分是抑制剂和阻隔剂,周琰每次做抑制剂都会一次性做一整年的量,恰好在使用期内用完,年中再做新的,谁能想到今年刚开年就被全部打碎,他这一年接下来的时间里要怎么办?
虽然他已经研究熟练掌握了制作药剂的方式,但是有些原材料并非那么容易找到,有的材料要春末采摘,有的则要夏初采摘……当初他为了找这些东西,提取有效成分,着实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就算可以用温室培育的手段突破季节上的束缚,想备齐原材料,也要等很久。
……关键是他接下来的一年里要怎么办?!
周琰在打碎的瓶子里面扒拉半天,一个完整的瓶子都没找到,有些破损的玻璃瓶中倒还剩了些残液,可是考虑到它们的安全性,周琰还是没敢把那些可能已经被污染了的残液收集起来。
周琰进屋时,骆浮屠见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以为他是为了被破坏的院落感到难过,安慰道:“把尸体挖出来鞭尸还来得及。”
周琰叹口气:“这种事对解决问题毫无益处,浪费时间。我现在担心后面还会有人追杀过来,让我家遭受二次伤害。”
“那两人想在他们主子面前立功,是单独行动的,不会再有人来。”
骆浮屠说完疑惑问道:“你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当然是抑制剂和阻断剂的问题,但是这件事不能让骆浮屠知道,这人性格如此恶劣,让他知道了还得了。
可是也瞒不了多久,剩下的几支没被毁坏的抑制剂顶多能再撑两周……
骆浮屠见周琰不说话,猜测道:“莫非你在担心被毁坏的房屋和院落?看上去是挺麻烦的,要重新修补了。”
周琰看了他一眼:“你不能动得还真是时候,又可以逃避劳动。”
骆浮屠明白过来他在嘲讽自己,轻哼一声:“我没说不帮忙。”
周琰把眉毛挑得高高的:“你倒是想不帮忙,腿脚不好用的话,我可以把你背上去放在房顶上。”
骆浮屠忍不住笑了一下——真幼稚。
周琰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开始想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现在没有条件重新制作那些药剂,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把屋顶和墙壁修补好,不然晚上睡觉都没地方睡。周琰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破了一个洞,月光从洞里洒下来,冷风也从洞里钻进来,十分凉爽。
周琰叹口气,找了些破旧的被褥棉花出来,将最大的那个洞堵上:“地暖被炸坏了,今晚会很冷。”
骆浮屠看了一眼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床:“那我们两个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一晚了。”
周琰条件反射似的皱起眉头,骆浮屠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哼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周琰转过身去看向骆浮屠,后者正在玩杰瑞。
说来也有意思,周琰找到杰瑞的时候,它周围的地板都被那两个灵师炸烂了,它却毫发无损。原来却是骆浮屠的衣服救了他一命,骆浮屠那身黑袍子湿透了,正挂在客厅里晾干,或许是杰瑞满地乱跑的时候把衣服撞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才让他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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