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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寂( 女性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彪子
海寂( 女性向)
作者:彪子

海寂( 女性向)





海寂( 女性向) 第一章后山
海寂是家奴。往上数十八辈都是家奴的那种。这话有点夸张,但她的父母是家奴,她的祖父母是家奴,曾祖父母也是家奴。海运山庄几度易主,姓过朱,姓过宋,如今姓蒋,可谓是流水的主子铁打的家奴。
海寂二十叁岁,已经无父无母,她对父亲毫无印象,听说是个护院,面目丑陋,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替老庄主挡了一刀,掉了半个胳膊,也得到了他人生里最大的恩赐——一个女人,也就是海寂的母亲,她原来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人们都只叫她海坤家的。老光棍得了个女人,连生了叁个孩子,前两个却都夭折了,第叁个是海寂,老光棍在海寂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只知道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要烂透了。海寂的母亲向来是个病怏怏的女人,在海寂五岁那年突然病得很重,庄里本来有个大夫,可不巧正在给新夫人问喜脉,没人敢拿这种晦气的事去冒犯主子,海寂的母亲被裹了张席子扔到了后山崖下。
海寂像野草一样长大。
她长相普通,嘴也不甜,入不了主子的眼,做不成人人眼热的贴身丫鬟,但一身力气不小,看着沉稳老实,就被分去做那些最重最累的粗活。无论支使她去做什么,海寂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像一个最是谨守本份的奴隶。旁的丫鬟攒些月钱约着去买点胭脂水粉,私下里争奇斗艳好不娇美,也有些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眼角眉梢悄悄伸出一道媚人的勾子。海寂在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丫鬟中显得格格不入,从不涂脂抹粉,长年穿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没人知道海寂的月钱到底都花在了哪。
海寂身形高挑,比平常的男子还要高上些许,她生得一双狭长的眼睛,额角上有道浅淡的疤一直没入发际线,头发枯槁而毛躁,连最基本的麻花辫也不编,就直接束在脑后,像是马厩里那匹最野最烈的马的马尾。
和往常一样,海寂劈完柴火,又去后山挑第二天要用的水,整整叁口大缸,海寂要来回跑上十来次。
最后一趟下山,在那条通往山庄禁地的小路上,白色的衣袂一闪而过。
海寂目不斜视,挑着水径直往前走。
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密林里沙哑难听的鸟鸣交迭着不知谁低声的咒骂。
破空声响起,海寂微微侧头,裹着气劲的利物从她耳边擦过,死死钉进了前方的树木。
海寂放下水桶,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耳。
正当她要重新提起水桶的时候,却有一只手臂横过来抢先她一步夺走了水桶。
“呼……”凉水接触背部发红的肌肤,那人不由得发出舒缓的气声。
海寂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昏暗的夜色让人难以判断她是不是睡着了。
白色的长裙被胡乱褪下扔到地上,白皙光洁的背部裸露着,却有一小片又红又肿的肌肤,甚至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泡,冯缺大4抄起水泼在背上,又塞了一颗祛毒的药丸在嘴里,嘴里又恨恨骂了几句脏话,眼神瞥到一旁的海寂,像是才想起她。
冯缺记性好,算是过目不忘,因此这只见过两面的仆役他也记得,是后院做粗活的杂役。
他扯起地上的衣裙披上,但纱裙的布料沾了水,贴在身上像是透明一样,他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肩膀都一览无遗,长发小部分沾了水粘在颈部,大部分被风鼓起,黑色的发绕上嫣红的唇,柔美悦耳的女声从其中吐出。
“你叫什么名字?”
冯缺生得一双含情的丹凤眼,笑起来时眼里似有水波荡漾,蹙眉时宛如一池春水揉皱,一颦一笑皆惹人怜爱。
海寂垂眸,盯着他藏在宽大衣袖里蠢蠢欲动的手,平静地陈述道:“你杀不了我。”
冯缺小动作被戳破,心中的暴戾又升腾了几分,他按下心中躁意,把袖中暗器收起来,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加深了唇畔的笑意,仿佛只是好奇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海寂盯着他朝自己走近的脚尖。
“是吗?可真看不出来呢。”冯缺掩唇轻笑,“一点都不像呢。”
他当然知道她是女人,可是这女人让他实在不爽,他杀不了她,也要用言语刺痛她。
“没有你像。”海寂依然平静,“我本就是女人,不必像。”
“好,真是好极了。”冯缺被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怒极反笑。
他长袖一翻,密密麻麻的短针细雨般射向海寂,将她所有退路都封死,同时身形一动,掌上裹起内劲向海寂袭去,眼中杀意毕现。
而一息过后,海寂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摸上他的胸前,是轻柔软绵的触感,她掀开他的亵衣,果然是两团布料,或许这布料特殊,摸起来竟和女人的乳房手感相似。
“你想死还是想活?”海寂又转而摸他的长发,柔顺如绸缎般,和她枯槁的乱发截然不同。
冯缺蹬了两下腿,却毫无作用,脖子上的手像是钢筋铁骨牢牢桎梏住他,伴随着他的挣扎,窒息的感觉渐渐笼罩了他。
“我……我想……活。”当死亡的威胁迫近,他不需多加思考就妥协了。
“看清楚了吗?”海寂按住冯缺的头,不让他躲避。
冯缺想闭上眼,但心里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他看下去。
那是女人的私处,是他羡慕又向往的地方。他多想真正成为一个女人,可上天不公,让他既做不成男人,又永远也成不了女人。他曾以自己的外貌为傲,他有着比绝大多数女子都要娇美的容貌,让无数男人为他趋之若鹜,可即使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也和他有着根本的不同。她是女人,他不是。
“那开始舔吧。”海寂把他的头按向自己。
冯缺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带着贴向海寂,心里剧烈地挣扎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女人的私处这样近,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而他只需要张开嘴伸出舌头就可以舔到她。
他在青楼里多么糜烂的场面都见到过,也看见过其他女人的,她们为了揽客,大多把下身的毛发清理得寸草不生,而海寂没有,她有着稀疏粗硬的毛发,随着海寂把他按得更近了点,那些毛发扎到他的脸上。
冯缺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舌头,触碰了一下她的阴皋,又瞬间收了回去。
海寂感到下身一阵潮湿,不是冯缺的口水,是冯缺的眼泪。
巴掌大的、美的的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几滴眼泪,是多么令人心碎怜惜的场景。
“你恨我,你在心里诅咒我。”海寂陈述道。
“但你忘了,你因为一桶水要杀掉我。”
“我不恨你,因为我足够强大,你杀不了我。若你遇到弱者,悄无声息地杀掉,他们连恨你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你要感谢我,给了你恨我的机会。”
冯缺的眼泪不可遏制地汹涌而出,不知道究竟是恐惧、悔恨还是怨憎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终于又伸出了舌头,毫无章法地舔弄着,口腔里混杂着女人的水液和他自己的眼泪,又涩又咸,他本该嫌恶却又克制不住的上瘾。液体被他囫囵吞咽了下去,舌头和嘴唇都已经麻木了,头脑中一片混沌,直到恍惚间听见女人快慰的喟叹声。




海寂( 女性向) 第二章猫儿
海寂打完了最后一桶水,已经月上中天。
半圆不圆的月亮躺在水缸里,一口缸里一个,加上天上的,一共四个。
不管人的心情如何,月圆月缺,总是照旧。
海寂走到水井旁,打起一盆水清洗身体。
缸里的水甘甜而清澈,是只有贵人才能用的山泉水。
“吱嘎——”陈旧的木门被推响。
头扎两个发髻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声音细得像猫叫:“海寂姐姐……”
小姑娘叫猫儿,每晚都来找她学认字。
海寂在地上用树枝蘸了水教她写字,神情专注而温和。
猫儿靠在海寂肩膀上,圆溜溜的眼睛里一会儿看看字,一会儿又看看海寂,欲言又止。
“怎么了?”海寂放下树枝,轻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海寂姐姐,我不想认字了。”猫儿低落地垂下头。
“嗯?”
“认字是好,可以看懂好多东西,可字都轻飘飘的,既不锋利,也不能让我变得有力气。”猫儿感到迷惘又无助,“今天,我爹又打我娘,我想抱住我爹的腿,不让他去打娘,可是我的力气好小……”
猫儿想到白天娘又被打的遍体鳞伤,而她缩在角落,甚至不敢大声哭出来,恐惧和无助再次攫住了她,纤小的身躯不住发抖。
海寂把猫儿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背部,感觉到猫儿渐渐平静下来,才缓缓道:“猫儿,你说,山庄里的主子们,像少爷小姐们,和你爹,谁更有力气?”
“我爹吧。”猫儿不明所以。
“可是,主子要打你爹,他敢还手吗?”
“不敢。”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主子。”
“为什么他们是主子?”
“因为……因为……”猫儿说不出来,主子就是主子,就像奴仆就是奴仆。
“猫儿。”海寂把猫儿额头遮住眼睛的刘海分到两边,“主子驱使奴仆,是因为他们拥有权力。主子们都会认字,却不让奴隶认字,男人读书科举,却不让女人识文断字,因为字虽然不是武器,却是使人能更好掌控权力的钥匙。奴隶因为无知而愚钝,从而甘心任人驱使,女人因无知而受困,只能死守在压榨她的男人身边。猫儿,认字不会使你变得更有力气,但它可以让你变得更加明智。”
猫儿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这只是出于她对海寂天然的信赖。
“你以后会明白的。”海寂说,“而且,力气不能代表绝对的强弱,猫儿,你并不弱小。”
“我不弱小吗?”猫儿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有些茧,有些裂口,但很干瘪。
“当然。”海寂吻她的发旋。
海寂给她看掌心里用粗布裹着的泛着黑色的针。
“今天有人要用这根针杀我,他失败了,但如果这根针刺进我的身体,会让我立刻死去。猫儿,这根针给你,如果你爹在睡觉,把它刺进你爹的太阳穴,他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猫儿愣愣地看着海寂手里的针。
“你爹不会防备你,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你,猫儿,这就是你的优势。”
猫儿犹豫了很久,最终拿走了毒针。
如果娘和爹必须要死一个,那还是爹去死好了。
海寂悄无声息地跟着猫儿,直到看见猫儿把毒针颤巍巍地刺进她爹的身体,才现身,确认人已经咽了气。
海寂把粗布收回来,摸了摸猫儿的脑袋。
“海寂姐姐,他真的死了吗?”猫儿仍觉得一切并不真实,双眼里满是迷茫。
“死了。”海寂肯定道,抱住猫儿,“使你娘满身伤痕、生不如死的凶手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的,猫儿,你是你娘的英雄。”
猫儿瞪圆了双眼,眼泪顺着眼眶大颗大颗地掉出来,沾湿了海寂的衣襟。
海运山庄的平静被打破了。
先是后山禁地被闯,几名守卫死于毒针,后有一名护院虽然死在了自己的床上,但也是因毒针而死。一模一样的针,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猫儿的爹也是闯进后山的凶手杀的,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因而被灭口了。
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古尚远仔细查看了猫儿的爹的伤口,觉得这伤口太浅了,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理应要深很多。
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同样的毒针,同一个晚上,就算不是同一个凶手,也必然是同一帮人。
古尚远看着旁边惊慌地缩在一起的母女,母亲佝偻着身体,袖口和领口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连脸上也有一些新添的伤痕,女孩约莫十来岁,埋在母亲怀里颤抖着身体。
这年头,多的是死有余辜的人。
他稍微安抚了母女俩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被吩咐去调查各院里下人昨晚的行踪的属下回来汇报情况。
“……昨晚去过后山的,只有一个叫海寂的杂役,她每天都要去后山挑水。”
古尚远皱了眉头:“带她来见我。”
古尚远见到海寂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并非对此人的熟悉,而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眉眼。
但人有相似,他没有多想,只是仔细盘问了昨晚海寂的去处。
海寂平静地一一对答。
古尚远抓不住她话里有什么毛病,可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终于了悟。
是了,她太平静了。普通的下人被当作凶手这样盘问早就吓破了胆,绝不可能这样镇定。
“手伸出来。”他盯着海寂的手仔细观察,掌心处全是老茧,手指上也有一些,但并不突出,如果是长年使用暗器的人,指腹处的茧理应更厚实些。
海寂面不改色地任他观察着,只在心里发笑,即便是真正的凶手冯缺手上也没有他所寻找的厚茧,为了更好的伪装,那些茧早被他想法子除去了。这个被蒋士英认作义子并十分看重的男人,固然心思缜密观察细致,却好像是学了许多的理论,殊不知现实里的事情往往千变万化,并不总按人自以为的逻辑发展。
在古尚远观察着海寂的手的时候,海寂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板挺直如松,眉目里有着蒋家父子没有的明澈,思考的时候认真而专注。比蒋家父子也要宽仁一些,如果审问她的是蒋士英,大约会不由分说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他似乎和蒋家人不是一类人,可仍旧搅进了这潭浑水。
古尚远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对海寂的怀疑,他得知海寂力气很大,便知道猫儿的爹不可能是海寂杀的,而对于后山死的人来说,海寂又没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她来来回回地挑水是有几个人目睹了的。最重要的是,她是山庄的家奴,从小长在山庄里,并没有学习暗器的机会和时间。
对于最后一点,如果被海寂得知则必然会再嘲笑一通这位理论家。




海寂( 女性向) 第四章天阉
冯缺死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亵裤被扔在地上,衣襟大敞四开,身体的私密部位一览无遗。
他闭着眼,不想看也不愿去想海寂看见他的身体会是什么反应。
“我叫冯缺,缺陷的缺,缺如的缺。我不是女人,但也不算男人,我是不该存在的人。”
他喃喃道,像是在跟海寂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叫太监,是宫里伺候人的阉人,但他们大多是后天净身,而他是个天生的阉人,没有大多数男人都有的物件。
正因如此,他一生下来就被丢到阴暗的胡同里。不完整的人是不配被阳光照耀的。
海寂打量着他白皙的身体,他上身是平坦的胸膛和小腹,隐隐约约可见几道伤疤,大约是实在太深了没能去除的,下身也极为干净,光洁白嫩,没有一丝毛发,两颗小球孤孤单单地坠着,没有普通男人该有的阳具,但有一点探出头的小肉芽,只有拇指盖大小,在寒冷中微微颤抖。
海寂懒得理会陷入自我厌弃中的冯缺,用脚趾夹住了那颗小肉芽,微微挤压。
冯缺的身体猛得弹起,什么悲观抑郁通通被他抛到脑后,他震惊地用手指着海寂,嘴唇一个劲地发抖:“你……你……”
“有感觉?”海寂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冯缺愣住了,他也不明白了,他知道男子到了一定年纪会梦遗,会晨勃,但这些他通通没有过,他甚至不知道欲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他刚刚的确被一种奇特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击中了,让他忍不住腰膝发软,口干舌燥。
海寂重新按住他,倾身把他压倒在床上,用膝盖蹭弄他的肉芽,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汗。
她一手撑在他身侧,一只手腾出来拨弄起他的乳头,两颗暗红色的乳头很快也充血发硬了。
冯缺漂亮的丹凤眼里蓄起了两汪泪,秀气的鼻梁随着加重的呼吸一起一伏,檀口微张,有晶亮的口涎溢出来。
海寂不经意地皱了眉,但想到冯缺刚用这张嘴服侍过她,便把这点不悦压了下去。
膝盖蹭了一会儿,海寂随手抓起枕边的手帕,把薄薄的丝质手帕盖在了他的身下,用手隔着手帕揉他的肉芽。
手到底比其他部位灵巧,隔着布料的摩擦带来微妙的感觉,冯缺的反应更大了,甚至克制不住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求你……”
他不知道他在渴求什么,好像是水,好像又是疼痛,他好像成了一尾鱼,明明就在水里畅快呼吸,又在拼命地向上游,去追求水面上更丰盈的空气。
“啊……”随着海寂手上频率的加快,冯缺呻吟地更忘情了。
海寂施恩般在他嫣红的唇上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冯缺双眼朦胧地看着身上的女人,咬住嘴唇,克制住心里不住翻腾的渴望,想要她吻得更深,想被她揽入怀抱,想和她肌肤相贴……
“嗯……”冯缺一声闷哼,从没体验过的铺天盖地的快感直冲脑门,眼前仿佛闪过一片白光,他身下的肉芽跳了跳,乳白色的液体渐渐浸透了手帕。
海寂迅速扔掉了手帕。
冯缺浑身上下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稍微清理过后,海寂依旧靠在床边半躺着,冯缺却靠在她胸口躺着,安静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呼吸还有些凌乱。
海寂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柔顺的长发,饶是冯缺这只张牙舞爪的野猫,此刻也得老老实实翻出肚皮任她抚摸。
“还有一事,要你帮忙。”海寂平淡地说。
冯缺心里嗤笑,他的命都攥在她手里,还说什么帮忙这种场面话,倒不知她也是这样虚伪的人。
“你不必笑。”海寂仿佛能看透他沉默外表下内心的想法,“你欠我一条命,为我做什么都不要觉得委屈。但此事与你我恩怨无关,我是替别人谋求。”
“我有一个妹妹,年岁不大,我需要你把她要到身边,教她暗器和用毒。”
“我那些伎俩在你面前可不够看,你何不亲自教她?”冯缺不懂她的打算,他学这些下叁滥的手段也并非自愿,他话里泛酸,一方面因为自己苦练多年却在海寂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另一方面又微妙地有些嫉妒那个能让海寂为她如此谋算的人。
“我练的功法不适合她。”海寂不多作解释,只道,“明日下午,你亲自去花房挑花,那里有个叫猫儿的侍弄花草的女孩,你把她要到身边伺候。”
“用心教好她,你所图的事,我也会助你。”海寂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
冯缺呼吸一滞,半晌,他讪讪道:“我哪有什么所图,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海寂不问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冯缺几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好待她,我会时常来看猫儿。”海寂叮嘱,又道,“也看你。”
冯缺心口好像被一股蛮力扯了一下,有些胀疼又有些酸麻,叫他无所适从,只能把脸埋进海寂胸口,掩饰自己热气蒸腾的面庞。
他心里乱糟糟的,明知他该恨海寂,却又忍不住去想,她看了他残缺的身体,既没有嘲讽他,也没有嫌恶他,是不是说明他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
他嗅着海寂怀里淡淡的皂荚香味,远没有他平常用的香露味道好闻,他却有点欲罢不能起来。
海寂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前半夜雨下得太大,她索性又和冯缺厮混了一回,直到冯缺累得气喘吁吁受不住睡过去了,她才起身离开。
一推门,便见一个物什冲她砸过来。她偏头躲过,那东西砸在门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海寂低头,看见自己屋里仅有的一个茶杯已经支离破碎。
“你去哪儿了?”眉目精致张扬的少年却扭曲着面孔,冲她扑过来,扬声质问。
海寂抬手捏住他扬起的手腕。
“小少爷什么时候来的?”
蒋青桓近不了她的身,只能恶狠狠地瞪她,眼神瞥到她裸露的脚踝,登时像被踩了脚一样跳起来,“你连裤子都没穿!贱人,你到底去哪儿了?去碰了什么脏东西?啊?你说啊!”
他连声质问,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若不是狂风仍在呼啸,怕把其他院里的人都要惊醒了。
海寂抬脚把他直接踹到地上,进屋关上了门。
蒋青桓痛得脸色发青,一把扑到海寂腿上,发了狠咬她的小腿,很快尝到了满嘴血腥。
他扬起头看着海寂,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去,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披散着,配上他满含恨意的神情,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你背叛我!贱人,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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