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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荣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心巧克力
女人愕然呆住,继而眼中掠过一抹慌乱,用力抽回手,低头道:“不,我不是,陈先生您认错人了。”
认错了吗?
陈槐安眉头皱起,俯身仔细盯着女人的脸,似乎想要把每一处线条都看个清楚分明。
“小安子,你认识娇娇?”阮红线面露疑惑。
“娇娇?”陈槐安眯眼,问那女人:“你说你不是张晗娇,那你叫什么娇?”
女人头更低了,好像要把脑袋扎进胸脯里似的。“我……我……”
“陈槐安!”阮红线终于生气了,“我在问你话。”
她可以容忍陈槐安因为周梓潼而忽略她,是因为她能理解父女情深,且同样很喜欢潼潼。
可这不代表陈槐安可以真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在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
“对不起,夫人,我是有些激动了,您别在意。”
陈槐安定了定神,解释说:“我认识一个叫张士勇的老哥,他也是石三当作父亲一般看待的人。
他之所以会沦落成奴隶,就是因为来缅邦寻找他失联多年的女儿。”
阮红线惊讶极了,看着那女人道:“你是说,娇娇就是他的女儿?”
女人忽然开始发抖,用力摇头,眼中充满了恐慌和恳切,仿佛在哀求陈槐安不要再说下去似的。
而这恰恰让陈槐安确定了心中猜想。
他将周梓潼放下,然后从怀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照片杵到她面前。
“这上面的人是你,你就是张晗娇,对不对?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父亲吗?”
女人一看到照片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决堤一般倾泻而出,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什么情况?
陈槐安与阮红线对视一眼,阮红线想了想,说:“娇娇,带我们去厨房。”
陈槐安无语。
“怎么?我饿了,不行吗?”
赏了他一对娇俏的卫生球,阮红线抱起周梓潼,当先向主楼走去。
陈槐安还能咋办?只能对那张晗娇柔声道:“不管发生过什么,勇哥都是你父亲。
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张晗娇慢慢站起身,然后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凄然道:“陈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
求您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我爸爸,好不好?求您了!”
陈槐安不解:“为什么?你知道他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他……”
“我不想见他!我没脸见他!”
张晗娇的手很用力,抓的陈槐安都有点疼了。
“求求您,不要告诉他,求求你……”
“不用再求了,我就算是想告诉他都做不到,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晗娇如遭雷击,愣怔在当场,俏脸惨白无色。





匹夫的荣耀 第八十七章:爸爸真厉害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正是酒店各种菜系餐厅最忙碌的时候,所以张晗娇没有带陈槐安等人去嘈杂的大厨房,而是来到了主楼顶楼的一间小餐吧。
餐吧的厨房是半开放式,中岛台外面只有一张可容纳五六人同时进餐的餐桌,两面墙都是落地窗,窗下是一长排的拐角沙发,另一堵墙则是酒柜,里面酒水品种繁多,琳琅满目。
张晗娇解释说,这里是酒店总厨的私人厨房,只在接待特殊客人时才会使用。
这让陈槐安对她不由高看了一眼。
不管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的父亲,这会儿她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如此状态之下还能安排的这么周到,公关部经理实至名归。
总厨的私人厨房自然各种材料齐全,陈槐安稍稍熟悉了一下,便系上了围裙。
面团是让人从中餐菜系餐厅后厨送来的,已经醒好,省去了和面揉面的功夫,他直接抄起擀面杖将面团慢慢擀成大大一片圆形的薄面皮,然后一边撒面粉,一边将面皮交叠,最后再用刀切成了不足一公分宽的细条。
接着,他将面条摊开晾置,准备好葱姜蒜,起锅烧油,开始炝锅。
纵然抽油烟机吸力强劲,小餐吧里还是很快就飘荡起了浓郁的香气。
在这个过程中,梅浩英、齐索和石三都在角落陪着周梓潼小声说话,张晗娇端茶倒水,低头侍立,只有阮红线一手夹烟,一手托腮,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陈槐安忙碌。
她的眼神时而专注,时而迷茫;时而痴然,时而又充满了探究,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碗面煮好,陈槐安最后又各点上几滴香油,才算大功告成。
张晗娇上前想要帮忙,陈槐安却先她一步端起了托盘。
“会下面吧?去把剩下的面都煮了,那边还有仨大男人呢。”
张晗娇点点头进了厨房,陈槐安把大碗放在阮红线面前,然后端着小碗喊周梓潼过来,筷子挑起几根吹了吹,小心喂进孩子嘴里,问:“好吃吗?”
周梓潼嚼了几口,整张小脸儿都亮了起来,用力点头道:“好好吃!爸爸真厉害,做什么都好吃!”
“确实不错。”阮红线也长了一口,点头说,“没想到你不光会烤鱼,还有这样的手艺,早知道就不把你放出来了,留在禅甸给我做厨子也挺好。”
“我只是会做些家常饭菜罢了,谈不上什么手艺。”
陈槐安笑笑,又夹了一筷子喂周梓潼:“潼潼喜欢就好,以后不管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爸爸。”
“爸爸也会做那些甜甜的蛋糕和点心吗?”
“呃……爸爸可以学。”
“爸爸你真好!潼潼要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丫头突然搂住了陈槐安的脖子,唬的他赶忙支棱开双臂,以免面碗烫到孩子。
看着这一幕,阮红线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羡慕。
至于是羡慕陈槐安,还是羡慕周梓潼,只有她自己知道。
面不多,梅浩英他们仨都只吃了个半饱,陈槐安就让他们自己去别的地方找吃的,顺便带周梓潼遛食和熟悉环境。
小餐吧里只剩下他、阮红线和张晗娇三人。
“张小姐,”陈槐安把张士勇珍藏的那张照片交给她,“我不知道你和勇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去世,过去的彻底变成过去,再怎样都不可能挽回了。
对了,他临死前唯一的遗言是:替我跟囡囡说声对不起。”
张晗娇握照片的手猛的一紧,再度崩溃,眼泪簌簌而下。
陈槐安叹息:“人死不能复生,张小姐还请节哀。”
“谢谢您,陈先生!”张晗娇朝他深深鞠躬,“晗娇永远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不用。”陈槐安摆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恰好勇哥死在我的怀里,又恰好在这里碰到你罢了。
去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今天的工作可以先交给副手。”
张晗娇又道了谢,转身刚要走,却听阮红线淡淡开口:“娇娇,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为谁工作的?”
张晗娇定住,旋即惶恐的弯下腰:“对不起夫人,我……我没有……”
“不用解释什么,”阮红线点燃一支烟,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我没有让你走,也没有说不想听你的故事。”
陈槐安蹙眉:“夫人您……”
阮红线瞥他一眼,指了指对面的酒柜。
张晗娇抿紧唇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幽幽说道:“我从小就没见过母亲,是父亲把我养大的。”




匹夫的荣耀 第八十八章:钻石会变成玻璃
对于张士勇和张晗娇这对父女之间的故事,陈槐安也很好奇,但他尊重别的隐私,而且猜测肯定不会是一个好故事,何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揭开别人的伤疤呢?
所以他对阮红线的强势有些不满,有心离去,但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倒了杯威士忌给她。
阮红线喜欢喝纯的威士忌,这是他在养伤时就注意到的。
果不其然,张晗娇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悲伤的基调。
“我很羡慕别人都有妈妈,经常缠着爸爸问妈妈在哪儿。”
张晗娇继续说道,“起初,爸爸总是岔开话题,不肯告诉我,后来有一次喝醉了酒,被我缠得烦了,才不小心说漏嘴。
妈妈她……嫌家里穷,生下我没多久就走了,不知所踪。”
这确实是一个很令人悲伤的故事,陈槐安露出些许不忍之色,看看阮红线,绝美的俏脸上却是兴趣盎然,仿佛见证别人的不幸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似的。
“我恨我妈,恨她没有良心,恨她抛弃我和爸爸。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自己越是恨她,就越想要见她,想去找她,至少也要当面问一句为什么。
于是,我开始背着爸爸偷偷搜寻有关她的一切。这一找就找了好几年,直到我毕业那年,才终于确定了她的新身份和家庭住址。
我毫不犹豫就买了去那个城市的车票……”
说到这里,张晗娇的身体忽然瑟瑟发抖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神情也变得更加悲痛和恐惧起来。
陈槐安再忍不住,开口道:“张小……”
“槐安!”阮红线看着他,眼底光芒闪烁,“你不想知道张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再见她的父亲吗?”
“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你就说想不想吧!”
“想,但不是必须知道。”
“那你可以去门外候着,等她讲完,我会叫你的。”
陈槐安眉头皱的更紧:“夫人,请你不要强迫张小姐……”
“我就强迫了,你要怎么样,造反吗?”
陈槐安终于生气了,不管不顾道:“张小姐,如果你不想继续,我送你出去。”
“陈、槐、安!”
阮红线从齿缝中挤出这三个字,声如寒冰。
“陈先生,谢谢你!”
张晗娇感激的看了陈槐安一眼,然后对阮红线低头:“夫人,我愿意继续。”
阮红线脸色稍霁,但身上的气势依然冰冷。
陈槐安气闷极了,同时心中还隐隐有些失望,就好像看到路上有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跑过去捡起来,却发现只是一颗玻璃渣子一样。
“我母亲已经重新嫁人组建了家庭,还有个比我小五岁的儿子。”张晗娇再次娓娓开口讲述。
“当我向她表明身份后,她先是不信,然后就抱住我哇哇大哭,不停的说这些年有多思念我,对不起我。
我很感动,几乎瞬间就原谅了她,想了好几年的问题都没有问。
接下来的几天,她对我特别好,带我见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还领着我到处玩,甚至晚上都跟我睡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开心的都要疯了,以为自己终于又有了妈妈,今后再也不是个有缺憾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切都是假象,或者说骗局。”
张晗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在下巴上汇聚,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
陈槐安递给她几张纸巾。阮红线见状只是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张晗娇没有擦眼泪,只是攥着纸巾,表情悲切,目光却十分空洞。
“见到她的第九天,她和我说话时突然哭了起来,我再三追问,她才告诉我她得了很重的病,需要一大笔钱,治不起,打算放弃了。
还说临死之前能见到我是上天的恩赐,她已经死而无憾。
我那么多年没有妈妈,这才重新拥有几天就要失去,哪里会坦然接受?
于是我就用我的学生身份在各种高利贷平台借了近三十万给她。
她抱着我大哭,说对不起我,还说要跟我回家去向父亲道歉。
近三十万的高利贷,当时的我根本还不起,可我依然高兴极了,欢天喜地的上了她的车,和她一起回家。
然后我就睡着了。
再然后……我在一张像猪窝一样的床上醒来,床头贴着喜字,桌上点着红蜡烛,一个瞎了一只眼,嘴巴像粪坑一样臭的男人正趴在我身上……
我妈!我从小心心念到大的亲生母亲,在拿了我的三十万高利贷之后,又以五万块钱的价格把我卖了。
那个时候,我连男生的手都还没有牵过……”
张晗娇再说不下去,失声痛哭。




匹夫的荣耀 第八十九章:丛林容不下心软
“畜生!枉为人母!”
阮红线突然破口大骂。
她脸色铁青,胸脯一阵波浪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坐在那里就像块大冰雕,嗖嗖的往外冒冷气。
陈槐安反倒比她要平静的多。
虽然他心里也为张晗娇感到悲痛和难过,但他个人的经历,加上在矿场的所见所闻,黑暗早已将他的神经磨练的足够坚硬,至少不会再轻易表现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生气归生气,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阮红线自然还想听到后续。
张晗娇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回答道:“我没能逃出来,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而且回回都会遭受一顿毒打。
我怕被打死,不敢再独自逃跑,只能想别的办法。
过年时,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我发现其中一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对,跟学校里的某些男生很像。
于是我就开始勾引他,和他偷情,然后求他带我私奔。
他同意了。
在一个晚上,我和他一起跑出了大山。
我记得很清楚,那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俩只有一个蓄电池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林之中。
我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很兴奋,因为我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
可是,我还是高估了人心,低估了老天的残忍。
那个人带我偷渡到了缅邦。一开始还愿意打工养我,但过了没两个月,他就开始往家里领男人,要我陪那些男人睡觉赚钱。
我不愿意,他就打我,往死里打我。
我没办法,只好同意。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他说他想家了,要回国。
我喜出望外,央求他带我一起,他答应了,但转过天来,家里就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把我抓上了他们的车。
隔着车窗,我看见他从男人手里接过了一沓钱,喜滋滋的数起来,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也把我卖了,卖到了舞厅……”
讲到最后,张晗娇仿佛解脱了一般,用早就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纸巾擦干净泪水,神色也不复之前的悲痛。
阮红线没有再怒骂什么,房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良久,张晗娇再次向陈槐安深深鞠了一躬。
“陈先生,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做。”陈槐安摇了摇头,“勇哥葬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去祭拜,可以随时来找我。”
张晗娇沉默片刻,道:“我之所以不敢见他,既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没脸见人,也因为当年我私自去找母亲的事情让他大发雷霆,并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
我不想让他伤心。”
“你不见他,他才伤心。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话肯定是气头上说的,估计事后他就后悔了,要不然也不会拿着你的照片在缅邦一找就是那么多年。”
张晗娇低头,问:“我爸他……他在矿山是不是很苦?最后走的时候安详吗?”
陈槐安回想了一下,说:“他死在了我的怀里,也算安详吧!至于苦不苦,你应该听说过,那里是矿山,做奴隶的……”
他话音戛然而止,不过紧接着又继续道:“做奴隶的肯定不会轻松。”
“我明白了,再次感谢您。至于祭拜事宜,请陈先生给我一点时间,麻烦您了。”
“不麻烦。今后我们就要一起共事了,我初来乍到,仰仗张小姐的地方肯定有很多,应该是麻烦你才对。”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荣幸,先生千万不要客气。”
“嗯,下去休息吧!”
张晗娇点点头,看向阮红线,见阮红线摆了摆手,便弯腰退了出去。
陈槐安点着一支烟,蹙眉沉思不语。
阮红线看了他一会儿,问:“怎么?是想不通我为什么非要听娇娇的故事?还是在对我不满?”
陈槐安回过神,也不隐瞒,点头道:“都有。”
阮红线笑了,笑容依旧美艳妩媚,只是比往常多了几分嘲讽,恍惚间让陈槐安感觉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一天。
“陈槐安,经历过那么多糟心的事情,没想到你的思维方式居然还会如此幼稚,让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有颗赤子之心,还是骂你榆木脑袋不知道开窍了。”
摇了摇头,阮红线道,“你这次来达坎,虽然轻松夺回了最重要的产业,却也因为和白姐的交易留下了许多后遗症,可以说,危险才刚刚开始。
张晗娇是什么人?她不是大街上的陌生人,也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手下。
要想掌握手下的脾气心性,打探她的过往、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这个时候,你只是一个上位者,不是绅士,不是男人,更不是老好人陈槐安。
你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为孩子和兄弟的安危负责,也要为你舍命抢来的一切负责。
诡谲多变,尔虞我诈的丛林中容不下太多心软,因为那真的会要了你的命,懂吗?”
陈槐安呆住,久久无法言语。




匹夫的荣耀 第九十章:关键性人物
或许是因为母亲出身名门的缘故,尽管儿时的生活清贫,陈槐安的家教却很好。
在他的眼中,如果抛去权力、财富、名望等外在附加条件的话,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应该互相尊重。
所以他愤恨和唾弃一切伤害践踏他人尊严的行为。
之前他以为阮红线懂他,就应该和他是同一类人,因此才会在她那么对待张晗娇时感到愤怒和失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阮红线这么做的目的竟是为了他。
为了让他在陌生的环境中尽快掌控收拢一名得力手下的心,不惜自己唱白脸做恶人,好衬托出他的亲切和温柔。
这分明是在着力的培养他。
而他不理解也就罢了,居然还心生不满,甚至有了钻石是玻璃的想法。
简直愚蠢的可笑!
“夫人,我……”
“明白过来了?你的一碗手擀面,不算白做吧!”
阮红线打断他,表情犹如春雪消融一般,所有的冷意都化作了温暖的轻风。
陈槐安惭愧无地,用力摇头,脱口道:“不管我做的什么,只要夫人喜欢,就绝不算白做。”
阮红线眼底掠过一道异样的光芒,端着酒杯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从今日起,整个禅甸市、禅钦省,甚至缅邦官府和对面华夏境内的一些人都会知道‘陈槐安’这个名字。
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与以前完全不同了,站在高处,看得更远,所要经历的狂风暴雨自然也会更加猛烈。
你必须尽快调整好心态,习惯用上位者的思维去思考,跟人掏心窝子这种事情最好都不要再做。
你需要的不再是朋友,而是盟友、手下、敌人,甚至棋子和弃子。
你的心要变得足够硬,今天对待马海涛的方式就很好,仔细回味一下当时的感受,尽量保持。”
“夫人一直都是这样吗?”陈槐安站起身,看着她美好婀娜的背影问。
“你觉得我不像?”
“至少在您面对丽姐……面对我时,不像。”
“美丽是我的密友,关系比你和梅浩英他们还要亲密。至于你,”阮红线回头抛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笼络你的手段呢?”
陈槐安微笑:“是不是都无所谓,反正我自己的感受做不了假。”
“你不担心哪一天被我变成棋子,甚至弃子吗?”
陈槐安想了想,点头:“担心,但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毕竟我欠夫人一条命,也答应了要还夫人一条命。”
“那是因为什么?”
这句话问完,阮红线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忙又摇头道:“算了,闲话少叙,说正事。
张晗娇原来一直都叫张娇,之前在一家夜总会里做妈妈桑。
达坎还在我手里的时候,有一次我来这边接待一位国内的贵客,见她待人接物的素质不俗,学习能力也很强,就让她进了公关部。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行。达坎被昂台占据的这几年里,她不但没有被清洗掉,反倒还混成了公关部经理。
这就导致了一点麻烦,那就是我对她的所谓知遇之恩不知道还剩多少,而且估计很难转移到你的身上。
所以,你想好怎么安排她,让她为你所用了吗?”
“她的作用会很大吗?”陈槐安问。
“你觉得不大?”阮红线反问。
“不。她做过妈妈桑,又能负责公关部,交际能力和人脉方面必然不错。”陈槐安道,“只是听夫人的话音,好像她很关键似的,所以我有些奇怪。”
“你的感觉没错,她确实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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