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荣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心巧克力
“是挺委屈的。”
阮红线目光微寒:“怎么个委屈法儿?”
陈槐安摊开手:“因为我不是啊!您说我要真像他们传的那样倒也罢了,能被大名鼎鼎的红夫人看上,也算脸上有光。
可现实是我光有这么个名声,实惠一点儿没捞着,能不委屈么?”
阮红线脸色稍霁,似笑非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实惠?”
“这个……”陈槐安腆着脸凑近了些,小声道:“别的实惠不敢要,之前在我房里那事儿,您高抬贵手,就当我是在放屁了,好不好?”
这下,阮红线是真的笑了,青葱玉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骂道:“一开始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没皮没脸呢?”
“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您这么平易近人嘛!”
“打住吧!你的马屁听着别扭。我还是喜欢敢梗着脖子拒绝做我的刀的那个陈槐安。”
“您也说那是陈槐安了,这会儿在您跟前的不是小安子么?”
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阮红线手臂微抬,拿腔拿调道:“既然如此,本宫闷了,小安子,伺候本宫出去转转。”
陈槐安啪啪打了两下并不存在的马蹄袖:“嗻!”
阮红线再绷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吩咐过丁香陪孩子读书,陈槐安与阮红线一起出门。
刚走出院子,阮红线忽然又停住,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跟来的张晗娇问:“娇娇,以你的本事,想必已经上过你家先生的床了吧!”
陈槐安懵逼,张晗娇却是大惊失色,慌道:“不敢欺骗夫人,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没有,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认为他是我养的小白脸?”
张晗娇摇头摇的陈槐安都有点担心她脑袋会掉下来。
“既然你不这么想,那就没什么好紧张的。加油!我很看好你的。”
笑了笑,阮红线继续向前走,“只不过,上不上他的床都无所谓,但千万不要学他公私不分的习惯哦!”
张晗娇双脚一下子就钉在了地上,低头道:“夫人请放心,娇娇明白。”
陈槐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啼笑皆非:“夫人您不想让她跟着,直说就是了,干嘛还拿我说事儿啊?”
阮红线斜眼瞄他:“让美艳女助理住在自己家里,我说你公私不分,有错吗?”
有错吗?还真没有。
陈槐安除了干笑,唯有干笑。
“那什么,您想去哪儿转?”
“这才刚出家门几步,就开始不耐烦啦!”
女人心里不爽,而且还是惹不起的女人心里不爽,陈槐安只能咬着牙哄。
“您就是让我陪您转一辈子,我都不会烦。这不是太阳挺毒的嘛,怕晒着您。”
阮红线忽然又乐了,摇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个除了骨气什么都不在乎的傻蛋一样,怎么现在成了一方大佬,反倒开始弓腰塌背的学太监了呢?”
“因为那时的您是传说中的红夫人,现在的您是……夫人。”
阮红线想问他停顿省略掉的是什么,嘴巴都张开了,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乱,便改口道:“以后别总您啊您的,听着真像太监。
堂堂吃人不叫的哑狗,必须挺直腰杆,顶天立地。”
陈槐安蹙眉:“改称呼倒是可以,我也觉着用‘您’显得太生分,但挺直腰杆什么的,在夫人面前还这么端着,想想就很累呀!”
“你就不怕我讨厌你现在的样子?”
“不怕。夫人懂我,知道我骨子里是什么样,更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也只是因为在你面前。”
阮红线心头猛地一跳,忽然回头问:“美丽,如果这会儿突然有杀手从旁边的树后开枪,你是会保护我?还是小安子?”
此言一出,陈槐安与李美丽同时怔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匹夫的荣耀 第一百七十一章:夫人吃醋了
陈槐安不是一个很迟钝的人。
虽然他并没有多少跟大人物打交道的经验,但这七八个月里的风风雨雨早已打开了他对危险的嗅觉。
所以,几乎是瞬间,他就闻出了阮红线这个问题背后那浓浓的试探和敲打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
难道她觉得我崛起的太快,无法确定能始终掌控住我了?
笑话!堂堂红夫人的气量和心胸怎么可能会如此狭窄?除非她虚有其表,一直都在狐假将军之威。
陈槐安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可若不是这样,又是怎样?
是什么让她产生了怀疑?
又是什么让我们之间的信任不再了呢?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时,阮红线转过了身,抬头直视李美丽的双眼。
李美丽摇头:“我是在想夫人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您知道我的答案肯定是您,而且永远都不会变。”
“丽姐,你错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要分情况的。”陈槐安接口道,“比如现在,你最应该保护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肯定会护住夫人,你选择保护我,不就等于保护了两个人吗?”
李美丽怔住,蹙眉不语。
“美丽你不会真的在考虑他的说法吧?”阮红线诧异道。
李美丽点头:“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你相信他一定会舍命替我挡住子弹?”
李美丽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我相信。”
阮红线沉默,片刻后摇摇头,说:“今天太阳还真挺毒的。美丽,去开辆电瓶车过来吧!”
李美丽快步离去,待彼此距离超过了听觉范围之后,阮红线忽然开口:“是不是感觉我在试探你们的忠心?”
陈槐安神色一凛,点头:“是。”
阮红线莞尔一笑,背着手缓步向前。
今天她仍然是衬衫加长裤的打扮,只是长发没有盘起,而是梳了条辫子垂在背后,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摆着,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与俏皮。
“我确实是在试探,但试探的对象不是你,目的也不是忠心。”
陈槐安愣住,继而蹙眉:“你试探丽姐做什么?在我看来,如果这世界只剩下一个人会全身心的对你,那一定就是丽姐。”
“都说了不是试探忠心啦!”
白了他一眼,阮红线道,“类似的问题,以前我也问过美丽,而且无论我怎么问,问多少遍,她都会立刻给出相同的答案,从不犹豫,就像一段电脑程序般机械和不知变通。
但是,刚才她愣住了,原因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而在几个月前,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陈槐安回忆了下初次见到如机器人一般的李美丽时的场景,认同了阮红线的说法。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的心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阮红线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而这,都是你的功劳。”
陈槐安表情立刻变得怪异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阮红线和李美丽之间那远超正常友谊的关系。
“呃……先容我确定一下,夫人不是在吃醋吧?”
阮红线歪头思考,阳光照在她充满狡黠光芒的睫毛上,如青春少女般灵动。
“吃醋……还真有一点,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没打算因此就找你的麻烦。
正相反,对于美丽的这种变化,我是支持且欣喜的。
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过得很苦,以至于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如果有个男人能让她彻底敞开心扉,我也会为她感到开心的。
毕竟,正如你当初所言,她不是我的手下,更不是我的所有物,而是我的家人,我的姐妹。”
“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个我没有权利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感觉她会对你说了,自己问她吧!
不过,虽然我不介意你把她抢走,但还是要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她喜欢了你,而你却伤了她的心,我会把你的第三条腿切下来,用油煎了再让你吃掉。”
陈槐安菊花一紧,苦笑:“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讲理了啊?先不说丽姐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就假设她喜欢了,凭啥我就必须为此负责?
难道只要她喜欢上我,我就自动失去了喜欢别人的权利,只能喜欢她?”
阮红线双眼眯起,里面有危险的光芒闪烁,“你觉得美丽配不上你?”
“这根本就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陈槐安坦然迎着她的目光,“我有我的情感自由,喜欢谁,该怎么喜欢,除了我的心之外,谁都做不了主。”
阮红线忽然感觉他的眼神有点烫,视线不自觉的就躲闪开来。
匹夫的荣耀 第一百七十二章:任何要求
“好吧!看在你还算有点道理的份儿上,改成:如果你欺骗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这总行了吧?”
“还不够严谨,得变成‘如果我欺骗了她的感情’才行。”
“这么说,平日里你没少骗她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阮红线爽朗大笑。
这时,李美丽开了辆高尔夫球车过来,两人坐上去,陈槐安眼珠子滴溜溜的一直往李美丽脸上瞄,不一会儿就把人家瞄的竖起了眉。
“有屁就放!”
“没什么,就是刚才夫人把你送给了我,你开不开心?”
李美丽手腕一翻,指尖便夹了枚柳叶小刀,唬的陈槐安赶忙举手投降,同时还朝阮红线挤眉弄眼,仿佛在说:看吧,人家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
阮红线摇头:“小安子,你对女人一无所知。”
李美丽奇怪的看看他俩,问:“夫人,您想去哪儿?”
“去赌场吧!”阮红线举起手臂伸懒腰,曲线玲珑,衬衫扣子压力骤增。
“好久没玩了,正好放松一下。”
“你要去赌?”陈槐安有点吃惊。
“不行么?人家一大早就被臭流氓占了便宜,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都不准纸醉金迷发泄一下吗?
而且,我不但要发泄,还不用公款,你必须负责我今天所有的赌资开销。”
得,堂堂红夫人都开始嘟着嘴扮幽怨了,陈槐安还能说啥?别说只是花钱赌,就是拿着钱往水里扔着玩,他也心甘情愿。
赌场的黄金时间在晚上,其次是下午,上午的时候最冷清,因为真正的赌徒要么才散场,要么还没起床。
红王宫赌场是下沉式结构,走进大门,一眼就可以看见一座向下掏空至少四五米的宽阔大厅。
大厅的主色调是最常见的红色和金色,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里面摆满了一张张赌台,充满了钞票的味道。
三人径直通过楼梯下到大厅,立刻就有一名年轻的客户专员迎上来,冲陈槐安恭敬弯腰:“先生您好!”
显然,他没有见过阮红线,根本不知道此时大老板的老板就在眼前。
陈槐安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不用叫你们经理了,我就是过来随便玩玩,去帮我兑换一百万的筹码来。”
虽然现在他有权不经任何人同意就调用一定数额的红王宫资金,但在名义上,红王宫是属于阮红线的,请阮红线来玩,自然不能还花人家的钱。
好在他的账户上还有从马海涛那里得来的三千万美金,哄女人开心绝对足够了。
客户专员没有多说废话,双手接过卡片转身离去。
“唉……”阮红线忽然一声叹息,“看来,我离开的太久了啊,这里竟然都已经只认你陈先生,而不认我红夫人了。”
陈槐安满头黑线:“姐姐,算我求你,你要是真没有怀疑我的心思,就别总说这种吓人的话好不好?
但凡我心理承受能力差点,你这都算企图官逼民反!”
阮红线扶着他的肩膀咯咯娇笑,笑完竟然顺势就挽住了他的胳膊,惊得后面李美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虽然阮红线的规模比张晗娇更大,但此时陈槐安的感觉却与昨晚被张晗娇抱住完全不同。
他心中没有半点旖旎的骚动,只有突然的喜悦,甚至还有些心跳加速,仿佛学生时代不小心碰到了女同桌的手。
这种感觉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十分喜欢,又特别的别扭。
于是,他干咳一声,强自镇定的左右看看,说:“完蛋了,这下我小白脸的名声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红线抬起脸看他:“你不喜欢?”
“呃……如果是真的,我就喜欢。”
“你呀!”阮红线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点他的脑门,“这么会蹬鼻子上脸,依我看,不用我逼你,你也迟早会反。”
客户专员端着盛有筹码的托盘回来交给李美丽,阮红线便拉着陈槐安向最近的骰宝赌台走去。
她似乎真的是来玩的,在骰宝台输了几万之后,又去玩二十一点,接着是百家乐,然后转盘,甚至连老虎机都没放过。
她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个初次进赌场的小姑娘,赢了就大呼小叫,输了便垂头丧气,但很快又会振作起来,换个赌台继续,爽朗笑声引得几个零星游客和荷官们频频侧目。
等她终于玩累了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陈槐安算算剩下的筹码,竟然还有八十四万多。
两个小时输十五万,这对于普通人而言绝对不少了,可他却对阮红线只有满心佩服。
因为照阮红线的玩法,若换成他,可能一百万都不够输的。
“会德州扑克吗?”忽然,阮红线问。
陈槐安点头:“游戏上玩过。”
“走,咱俩赌一把。”
阮红线拉着他朝二楼厅走去,“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匹夫的荣耀 第一百七十三章:兵不厌诈
任何要求,这四个字就像四块大石头从天而降,依次砸在陈槐安的心上。
砸的他心脏怦怦跳动个不停,也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连赢了之后该提什么样的要求都想不出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他不知所措。
“喂!小安子,开始了,还发什么呆呀?”
陈槐安被阮红线的声音唤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包厢的赌桌前。
阮红线坐在对面,李美丽站在中间充当荷官的角色。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包厢内再没有别人。
干咽口唾沫,陈槐安目光灼灼的问:“真的……不管什么要求,夫人都会答应吗?”
阮红线眼神锐利的就像是能看透他的心一样,意味深长的说:“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一局定输赢?”
“想得美!”阮红线指指他面前的筹码堆,“我给你补足到了一百万。咱们就以这些筹码决胜负,谁的先空了,就算谁输。”
“我输了要付出什么?”
“也是一个要求。不过不是给我,而是给美丽。”
李美丽一怔:“夫人……”
“难道你不想有一次无论你说什么,小安子都必须乖乖服从的机会吗?丽妈!”最后两个字,阮红线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美丽眼眸亮了起来,抿紧唇不再说话。
陈槐安挠头:“我这会儿感觉很不妙,好像跳进了什么圈套似的。”
“放心,美丽比你想象的还要正直,是绝不会在发牌时作弊的。”
“我当然不会怀疑丽姐,只是夫人的话让我觉得想赢你应该会很难。”
“你可以现在放弃。”
“笑话!为了那个要求,哪怕夫人是赌神,我也绝不会放弃的!”
陈槐安手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豪气道:“丽姐,发牌吧!”
李美丽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微微摇头,然后为两人各发了两张牌。
所谓德州扑克,其实规则跟梭哈差不多,区别是玩家只有两张牌,荷官会另外再依次发出五张公共牌来,玩家可以用手中的牌与公共牌任意组合成五张,最后再比花色或点数大小。
开局几把,陈槐安与阮红线各有输赢,双方的筹码有增有减,总体来看,阮红线的手气不怎么好,陈槐安赢的稍微多一些。
“坤赛昨天又昏倒了,送医院抢救了三个多小时才醒来。”
正玩着,阮红线突然开口说道。
陈槐安愣了愣,抓起一万的底注丢在赌桌上。
“夫人这个时候说正事儿,是不是有点奸诈啊?”
阮红线丢了两万出去,调皮的挤挤眼:“兵不厌诈,反正只要不作弊,我这会儿就算是脱光了衣服,你也管不着。”
“我是有多傻才会管?要是夫人真那么干,让我直接认输都行。”
说着,陈槐安又下了五万的筹码。
“德性!”
阮红线抿了抿红唇,把手中的底牌扔掉,表示这局不跟了。
陈槐安眼中掠过一道得意的光芒,掏出烟点燃了一根。
经过十几轮的观察,他已经能够确定,每当阮红线拿到烂牌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用力抿一下嘴唇。
其实,不管是梭哈也好,还是德州扑克,除了赌技和运气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
对手拿到好牌时会有怎样的表现?拿到烂牌时又会做什么动作?虚张声势时什么样?志在必得时又是什么表情?等等等等,这些都决定着一场赌局的输赢。
陈槐安相信,只要自己始终都注意着不露马脚,今天的赢家一定是他。
“据我在医院的线人回报,”又一局开始,阮红线继续道,“坤赛是真正的油尽灯枯了,除非奇迹发生,否则很难活过今年春节。”
陈槐安蹙眉:“这么快?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夫人有什么打算?”
“昂台就是个白痴,以我对坤赛的了解,他不应该会把位子传给昂台才对。”阮红线道,“可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这很奇怪,也是我始终都下定不了决心的原因所在。毕竟我还没收到过任何关于他的病情影响到了大脑的情报。”
“他国外的儿子和女儿呢,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陈槐安问。
阮红线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坤赛的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是他跟续弦生的。
据说他和续弦是利益婚姻,没什么感情,所以儿子出生没多久就被续弦带去了国外,这么多年回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女儿更是从来都没回来过,连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他的二儿子继位,那禅钦省势必会大乱,因为没人会臣服一个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丝毫威望的老板。”
匹夫的荣耀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不同意
陈槐安若有所思:“确实。如果我是他,想传位给二儿子,那肯定会早早地就把儿子叫回来,起码也要在下面混个脸熟,没道理火烧屁股了还藏着。
这么看来,昂台继位的可能性很真挺大的。”
“怕不怕?”阮红线看着他笑,“你现在可是彻底得罪了他,要是他真坐上了那个位子,第一个要弄死的肯定是你。”
陈槐安也迎着她的目光笑:“夫人怕吗?”
“有一点。”阮红线点头,“毕竟这价值几十亿的产业都是我的心血,就这么放弃,很心疼啊!”
“那我们就得赶紧想办法让昂台上不了位啦。”
阮红线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都是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打昂台的主意。
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在坤赛死之前,昂台绝不能动,否则,你就算顶着‘特殊工作人员’的头衔跑回国内,也活不成。”
“呃,‘特工’的事儿你也知道了?”陈槐安表情有点尴尬。
“怎么?你做什么事都不避着美丽,不就是想让我什么都知道吗?”
“得,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不是怕你体会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嘛!”
“一天天的,就会耍心眼儿。”
摇了摇头,阮红线又正色道,“杀昂台不可取,我们能做的,只有推其他人上位。”
陈槐安神色一凛:“谁?”
“有资格的人,除昂台之外,还有三位。”
阮红线说,“一个是坤赛手下第一人,手中兵力最多的貌楚上校;第二位是驻守西边边境的指挥,温登中校。
最后一位最年轻,但也是个中校,叫宋志,驻守南边边境,这些年来跟官府军偶有冲突,从未落过下风,是坤赛一手提拔培养起来的军中新贵,呼声不低。”
闻言,陈槐安挑眉:“听夫人的意思,你是属意这位宋志中校喽!”
“不。”阮红线眼底厉芒一闪,“他根本斗不过貌楚,最多只能当一根有力的搅屎棍。”
陈槐安听懂了,本能倒吸一口凉气:“夫人是……是要鼓动宋志造反?”
“说你胆子大,你还真一点都不客气。”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阮红线道,“我是个生意人,禅钦省陷入战乱可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宋志于我而言,能把这潭水给搅浑,就可以了。”
“那夫人打算怎么做?宋志既然有实力也有本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愿意给夫人当炮灰吧?”
阮红线抬手摸了摸脸,表情忽然变得媚意十足:“他今年才三十五岁,血气方刚,长得也不错,而且从很早以前就对我表现出过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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