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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中石
这位伺候过昭襄王、孝文王和庄襄王的老少府令原本的冷锋大统领在隐退之后就被白宣当成了宝贝供奉在家中。黄皓可不是那种老迈无能的人,这次兰鄙俚能够到咸阳朝觐其中很大的功劳要归黄皓。
五国合纵伐秦的时候,白宣从北地三郡抽调了三万镇北精骑入关,随后冯去疾和崔固发布了杀奴令,这是以攻代守的法子,目的是不然匈奴产生觊觎之心。随着大秦和五国联军展开大战,匈奴单于头曼和新晋大都尉詹摩也知道了大秦举国而战的事情,所以多屡次派人挑起和镇北军的摩擦,不过屡次都被镇北军和北地秦人的凶猛反击打得缩了回去。
面对大秦北地军民寸步不让招惹不得的架势,头曼和詹摩多心里也没了底。于是就想派出使节一探虚实,不料这些使节还没走到大秦疆界内就不知道被谁给杀得一干二净。
头曼和詹摩多自然怀疑是秦人所为,有心发兵攻秦但又被北地军民气势汹汹的架势所震慑,总怕这是大秦耍的花招,这一点完全符合草原狼凶残多疑的性格。
随后,头曼又命部下小规模多路出击但也都被大秦军民击溃,看着平时温顺和善的大秦百姓都敢抡着武器和匈奴骑兵玩命,头曼又缩了回去,可再次派遣使者依然是有去无回。
头曼的和詹摩多的判断是对的,杀匈奴使节的当然是秦人,准确的说是黄皓率领的一帮早该隐退的冷锋老杀材干的。所谓冷锋出手断无活口,这帮老杀材杀得兴起还跑到头曼城放了一把火,下的头曼赶紧逃出城去多了小半个月才赶回来。
头曼和詹摩多商量一下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得赶紧想个好办法,詹摩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建议头曼让兰鄙俚带领使节去咸阳。一来兰鄙俚算得上是匈奴的重臣,其部族没有参与袭扰镇北军的行动所以又和秦军还算融洽,秦军屡次反击匈奴时,也没做过针对兰鄙俚部族的事情,派他去秦军应该不会阻拦。其二就是詹摩多的小心思了,现在詹摩多这个大都尉是头曼信设置的头衔虽说权力不小但和兰鄙俚这个大当户比起来显得底气不足,詹摩多想借这个机会借住秦人之手灭了兰鄙俚,若是真成了匈奴除了头曼就属詹摩多了。
头曼同意了詹摩多的建议,找来兰鄙俚一商量兰鄙俚答应去咸阳朝觐,但条件是使团的人必须全是兰氏部族的人。头曼虽不愿意,可毕竟是求到兰鄙俚了最后也就咬牙答应。
结果兰鄙领着使团顺利的抵达榆林塞,冯去疾和崔固居然迎出十里,双方一见面就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亲热,这让护送使团的詹摩多的部下看傻了眼。匈奴军队是不可以越过榆林塞的,所以兰鄙俚就领着清一色由兰氏家族成员组成的匈奴使团过了榆林塞直奔关中,这时候兰鄙俚才知道,大秦已经打败了五国联军,全歼联军四十余万,而大秦竟然动员了七十万军队。七十万啊,光是这个数字就把兰鄙俚震得张口结舌,匈奴男女老少都算上也到不了五十万人,人家大秦那可是七十万精锐呀,谁强谁弱高下立判。兰鄙俚彻底打消了和大秦为敌的打算,急急忙忙赶往咸阳。也正是因为兰鄙俚出使大秦,黄皓的任务告一段落,他这才领着一帮老杀材回了咸阳。
白宣亲手为黄皓斟满茶水,一直等到黄皓连饮三杯之后这才叫了一声:“来人,布宴。”
黄皓嘿嘿一笑说:“难得君侯还记得老奴的这个毛病,谢啦。”
白宣:“当年白宣一身白衣的时候,少府未曾小看过白宣,这份情谊就值得白宣记一辈子。现在咱们名为主仆实际是一家人,黄老不要总是老奴老奴的,听的白宣心里不舒服。”
黄皓:“哈哈哈,你是个长情的人,先王临走之前知道我要投奔你立刻就啥也不问了。知你者先王也,家主,黄皓没赶上少君侯的百日宴,这次一并补上吧?”
白宣:“必须的。”
不大一会儿白福领着人摆好酒宴,这黄皓也算是白福的旧识,俩老头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在这白宣绝不会摆家主的架子,张罗着白福跟黄皓坐在一起,几人热热闹闹的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黄皓说到:“家主哇,这次我算看出来了,兰鄙俚怕是没胆子跟咱大秦为敌了,又被你料中。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呢?难道就让兰鄙俚把冒顿偷偷带回匈奴?”
白宣:“不行,我还要用冒顿让成蛟看清楚两个人一件事呢。冒顿回匈奴是早晚的事情,我早就说过狼就是狼,不要以为对它好它就能变成一只狗。若是他的生母不是被屠狼士当着他的面杀死或许还有希望,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心存侥幸。既然没有侥幸可言那就要最大程度的用好他。狼除了会吃羊之外,有时候他也是会吃狼的!”
黄皓一拍桌子说到:“说得好,你比谁都看得透。老夫就不喜欢听那帮文人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什么教化,讲什么道义,老夫就知道见了狼就应该立刻弄死它,若是抓了活的至少也要拔掉它的爪子敲掉他的牙齿,用锁链栓的死死的,若敢呲牙瞪眼立刻剥了他的皮!这才是对付狼的最好方式!”
啪啪啪,白宣击掌赞同,几人举杯同饮之后白宣说到:“黄老,这些日子你还回书院。”
黄皓嘿嘿一笑说:“嘿嘿嘿,盯着那只小狼。”
“对,嘿嘿嘿嘿嘿。”
徐安:“二位,你们都是为大秦筹谋的高人,咱们能不能别把气氛弄得那么阴森猥琐啊。”
噗,白福一口酒喷出笑得前仰后合。
章台街上最近多了一个景观,就是每天中午的时候一匹雄壮高大浑身火炭红的骏马会悄悄从武安君府的后门出来,当它探头探脑的前后左右观察一番之后,马儿打个响鼻然后溜溜达达的走上熙熙攘攘的章台街。
街上得行人、官差、武侯以及周围的买卖家都知道这匹马,火云嘛,君侯的坐骑。每当火云一出现,一帮子已经解甲归田的老兵就指着火云神气活现的跟周围的人说:“看见没,这就是君侯的坐骑,大名火云。想当年,咱们君侯骑着火云奔袭万里杀到蒲坂城,一嗓子就震的燕国将士跪地投降。然后君侯单人独骑杀到河边,长剑一挥风云变色,直杀了七天七夜将七万赵军全砍了脑壳。然后君侯一抽火云,火云嗖的一声踩着黄河的水面就冲到对岸。追上渡河的赵军之后,君侯一剑就把庞暖的脑袋砍了。然后君侯又抽了火云一下,火云咴咴一叫冲过黄河直奔巨阳,到了巨阳进了楚王宫,君侯一嗓子就把楚王吓得跪地请降。随后君侯又抽了火云一下,火云嗖的一下冲进邯郸王宫里。那时候,赵王正和王后在榻上云雨,火云哐的一蹄子踹开宫门,然后君侯大吼一声:快让开!”
“那个,大叔大叔,您喝口水醒醒酒。都别看了,这位大叔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至于快让开那句是大叔的演绎啊,不是真的!”
这是一位官差说的,老兵说的兴起顺嘴胡沁了一下,所这官差必须引领舆论导向,君侯的声名是不容亵渎的。
众人一听心里有数,纷纷赞扬火云,还有那爱马的人主动拿来果子塞进火云嘴里。火云来者不拒,这可是咸阳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是大秦的最中心地带,安全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了火云身后自然会跟着马夫,而前面不远处就是静竹居,那掌柜的早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家的马儿了。静竹居的后院才是火云想去的地方,因为那地方长满了竹子和奇花异草,有几样都是火云爱吃的。关键是那里很清静,不用担心听到家里那个小喇叭的喊声。哼!
火云溜溜达达来到静竹居门口,那掌柜的笑着摸摸火云的脑袋,又跟马夫打声招呼之后牵着火云进了后院。
此时静竹居对面一处茶楼的二层,在一扇打开的窗子后面,兰鄙俚看着火云低声说到:“原来是你呀,都长这么大了,好马呀。火云,这名字好。”
“大当户,冒顿屠耆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一个秦人大概和屠耆一般大。”
兰鄙俚:“想必就是那位长安君了,快请。”





秦·君临天下 第236章 游戏开始了
冒顿来见兰鄙俚根本就没打算背着人,因为他知道在咸阳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即便是装成一个小姑娘那也绝对逃不出白宣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所以他干脆脚上成蛟一起去了茶楼。
冒顿一边走上楼梯一边在心中埋怨舅舅兰鄙俚,一帮匈奴人不去酒楼喝酒吃肉却来这个文人雅士居多的茶楼,这是怕秦人的探子找不到吗?如果改在静竹居的话,那效果岂不是比在茶楼更好。
冒顿心中的这一丝埋怨在他看到兰鄙俚的那一刻立刻烟消云散,兰鄙俚老了,皱纹已经爬满了眼角,头发也已经花白,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充满忧郁,两道浓眉中间出现了一个川字,就好像总是在皱眉一样。
“阿舅。”
“冒顿。”
爷俩个没有过多的客套就紧紧抱在一起,兰鄙俚一边亲着冒顿的额头,一边不住地拍打着冒顿的肩膀后后背,他的脸上已经老泪横流。
“高了,也壮实了。快坐,快坐呀。”
冒顿:“阿舅,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他叫成蛟。”
兰鄙俚:“原来是长安君,快坐快坐。”
成蛟拱拱手说:“常听冒顿提起大当户,今日一见果然是位英雄。”
兰鄙俚摆着手说:“长安君过奖了,对了,我不知道这一家有什么菜肴,不如请长安君点吧?”
冒顿:“阿舅,这是茶楼,是喝茶会客之所。喝酒吃饭要去对面的静竹居。”
成蛟笑道:“大当户初次来咸阳,不知道也不为怪,没关系,刚才我已经派人告知静竹居的掌柜,酒席一会就送到。”
兰鄙俚拍着脑门说:“哎呀,老了老了。我只看这里清静干净,多年不见冒顿也想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却走错了地方,好叫长安君见笑了。这费用我来。”
成蛟摆摆手说:“您是冒顿舅父,又是第一次来咸阳,我是晚辈理应尽地主之谊,这一顿算我和冒顿为您接风。”
兰鄙俚:“秦人就是懂得礼数,冒顿,你这个朋友教的好哇!”
冒顿对成蛟说到:“这次算你的,明天我在静竹居请你。对了,叫上樊於期将军吧。”
成蛟:“行。”
正说着,茶楼掌柜和静竹居掌柜一同上楼,静竹居掌柜施礼之后说到:“拜见君上,见过王子见过大当户。酒席已经备好,是否布宴?”
成蛟点点头说:“布宴。”
“喏。”
兰鄙俚悄声对冒顿说:“这个成蛟好威风啊。”
冒顿:“他是秦王的弟弟,但不是一母所生。”
“哦。”
匈奴人的酒量是不小的,即便是不怎么能喝的匈奴人也比成蛟酒量大,没用多久成蛟就喝的东倒西歪最后不得不被侍卫背了回去。就这样,成蛟还趴在侍卫的背上喊:“大当户,我们接着喝。冒顿,是兄弟就一口喝干。嗝噗~~~~”
成蛟走后,兰鄙俚冲收下使个眼色,手下立刻走了出去把门关上并守在门边。
兰鄙俚低声问冒顿:“此人可用?”
冒顿:“还不敢肯定,但他手下有一个叫樊於期的可用,明天让你们见见。”
兰鄙俚:“明天不妥,我听说静竹居是白宣的产业。”
冒顿:“只要进了咸阳,白宣的眼线无处不在。这样,明天我回请成蛟,席间樊於期会到,您什么都不用说,我和樊於期约好时间地点,您和他单独见一面可好?”
兰鄙俚:“好。冒顿,舅舅要告诉你一件事。”
冒顿:“我阿爸又娶了一位阏氏,对吗?”
兰鄙俚:“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他是匈奴大单于,不可能不再娶阏氏。”
兰鄙俚:“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娶的是詹摩多的女儿呼兰,而且呼兰给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已经五岁了,他很宠爱这个儿子。”
冒顿:“呵呵,我的处境就和秦王与成蛟何其相似,可惜的是我不是匈奴大单于,我的这个弟弟也不是长安君成蛟。阿舅,我这位受宠的弟弟叫什么?”
“他叫伊莫邪。”
冒顿:“好名字,竟然用天狼的名字命名,可见他是多么喜爱这个儿子。舅父,我是不是成不了大单于了。”
啪,兰鄙俚一巴掌抽在冒顿的脸上。
“你记住,你才是匈奴的太子,你的身上留着挛鞮氏和兰氏两个黄金家族的血液,你的血脉尊贵无比,那个伊莫邪就是个杂种,他呼延氏的血脉怎比得上我兰氏尊贵。你告诉舅舅,你是不是不想回匈奴去!”
冒顿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说到:“舅舅,我想知道你有多想盼着我回去,这一巴掌足够说明一切了。无论花费多大代价,无就算爬也要爬回匈奴去!”
兰鄙俚一把抱住冒顿,他哽咽着说到:“舅舅是被你阿爸还有詹摩多排挤,但是我兰氏的底蕴不是他一个呼延氏的首领能比拟的。舅舅一直在为你准备。告诉你,暗中拥戴你的至少不下上百部族,只需你回到匈奴,只需你振臂一呼,瞬间就可以拉起十万勇士!我们只需杀了詹摩多,杀了呼兰和伊莫邪,夺回你匈奴屠耆(太子)的位置架空你阿爸就好!”
冒顿把头顶在兰鄙俚胸前,他双手死死抱住兰鄙俚那已经不再强壮的腰说到:“他还是我的阿爸吗?我两命都不顾回到匈奴就是为了当一个屠耆?不舅舅,我不想当屠耆,哪怕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屠耆我也不想当,我要当的是匈奴的,大单于。”
兰鄙俚死死抱住冒顿,双臂一下下的用力好像要把冒顿跌在自己身上一般。
“舅舅帮你,就算兰氏一族全死光了舅舅也要让你成为大单于,大单于!”
“舅舅,我难受,我想哭。”
“哭吧,除了酒就没人听得见。”
冒顿浑身颤抖着,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他的嘴唇已经咬破但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兰鄙俚紧紧抱着冒顿,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轻摇晃着身体,他用低沉苍老的声音唱出了一首牧歌。
“加罕夏日干,嗨依也也赫依也也也,哎依也也依哟欧欧乌欧欧吼嘿依也也赫依哟~~~~~~~~
冬祥德尼牙,嗨依也也依哟欧欧乌欧欧吼,宰诶诶诶依阿哈哈~~~~
托马木海依耶,阿哈嗨依也也依哟,哎依也也赫依哟欧欧乌欧欧吼~~~~~~,
打斯日那修达,阿哈嗨依也也赫依哟欧欧吼欧欧欧乌欧欧吼喂~~~~~~”
这首歌的意思是:游荡的小红马啊,可听到呼唤你的声音。快回来吧,草原的花已经开了。
白府书房内,白泽把封着火漆的牛皮桶放在白宣的案头。
“验过否?”
“验过。”
“开封。”
白泽用火将火漆烤化打开了竹筒,里面厚厚一卷绢帛上写满了字,冒顿和兰鄙俚说过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历历在目,甚至在绢帛末尾处还有几幅笔法简练的图画。
白宣收好绢帛递给白泽。
“归档,绝密之期。”
“喏!”
白宣站起身来到窗前驻足远眺,秋日的咸阳城在阳光下就像是用金子打造的一般。
白宣:“果然是养不熟的,这些年藏得真好。若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定会被你蒙蔽。冒顿,游戏开始了,别让我失望!”
冒顿的住处,或者说是软禁之所就在九嵕书院的一处单独的院落里,这座院落看似很普通但实际上却是戒备森严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冒顿独自一人顺着小路前行,穿过三道门之后就是九嵕书院最大的藏书楼,冒顿要去见一个人这个就是院首韩非。
韩非是除了成蛟之外接触冒顿最多的人,也是冒顿发自内心的愿意把他当做老师的人。很多时候韩非的话让苦闷彷徨中的冒顿走出了低谷,也让他心底那一束希望之火不至于过早的湮灭。这次,冒顿又来找韩非了。
藏书楼的最顶层只穿着一身月白中衣没戴高冠的韩非正坐在一堆典籍当中低头写着什么。周围那些身穿青衫的士子们见到冒顿到来纷纷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冒顿喜欢这里的氛围,因为只要走进这里实际的纷扰仿佛就被隔在了楼外,冒顿甚至想过就待在这座楼里一辈子不出来。
韩非偶然一抬头便看见了悄悄走来的冒顿,韩非放下笔默默地看着冒顿。
“拜见院首。”
“坐吧。”
“院首我想。”
韩非摆摆手,随后从一堆典籍中抽出一卷递给冒顿。冒顿接过一看却是一卷《道德经》。
韩非:“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院首,弟子读过道德经。”
“可知其意?”
“知道。”
“真的知道吗?你若真的知道,又何必来找我呢?”
冒顿愣了片刻之后拱手一拜说到:“弟子明白了,打扰院首了,弟子告退。”
韩非:“那卷道德经送与你,你能把这一卷看透此生受用无穷。”
“谢院首。”
韩非:“秋日风光最是迷人,去看看吧。”
“是。”
冒顿转身走了出去,韩非叹了口气,脸上涌起一阵寂寥。一个士子悄声问到:“院首,为何叹息?”
韩非:“他虽是匈奴人,但却是个有慧根的。我总觉得可以用圣人之理教化他,可白宣却说不能可我却不信,但看今天的情形,白宣说对了呀。”
士子:“君侯说什么?”
韩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士子:“院首已经送他圣人之言,他若潜心研究地会有所得。”
韩非:“你觉得他回到匈奴之后还有时间看圣人之言吗?”
士子:“难道他要走吗?冒顿学弟也该回家了,改天我等去送送他。”
韩非:“你们最好不要去理他,他是默默地来的,就让他默默地走吧。”
士子:“他若回到匈奴成为大单于,我等岂不是可以吧圣人之言传遍匈奴,如此百年之后再无我族异族之分,圣人所言有教无类就可实现了。”
韩非:“凡事不要好高骛远,还是先做好学问吧。”
“是。”
韩非看着这个士子走远之后才小声说到:“读书读傻了,九嵕书院也出了这样的人,这得赶紧告知君侯才是。”
冒顿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他身上。冒顿抬头一看,却见脸上红扑扑的成蛟正晃晃悠悠的骑在墙头。
“冒顿,跟哥哥去耍,哥带你去调戏良家!”
冒顿的双眼湿了,他问成蛟:“你不是醉了吗?”
成蛟:“吐了,然后就难受,我得折腾,不然更难受。一句话,是兄弟就跟哥走!”
冒顿几步蹿上墙头和成蛟面对面,哥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成蛟问:“你有钱吗?”
冒顿:“有,大概有一个金。”
成蛟:“够啦,走着。”
冒顿:“这回还到集上去?”
成蛟:“不,哥带你去渭水之滨,哥哥掐指一算今天兴许会有艳遇。哈哈哈哈。”




秦·君临天下 第237章 霸道的纨绔
渭河又叫禹河,在两千四百多年前,由于甘肃渭源鸟鼠山堰塞湖洪水泛滥,给关中华夏民族造成极大生命威胁。大禹拔山涉水,疏水导渭排洪,为了纪念大禹功绩人们将这条河称禹河,直到今天,关中百姓还叫它禹河。
自打沿河两岸有了人家开始,渭河上就有了渡口,后来大秦定都咸阳之后就在渭河上架了桥同时也扩建了渡口。架桥自然是为了方便行人车马渡河,而扩建渡口的作用则主要是为了方便船只装卸货物。
说起这座桥是鼎鼎大名的,因为它多次出现在文人墨客的诗篇中。比如杜甫的《兵车行》中:“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犹如温庭筠的《咸阳值雨》:“ 咸阳桥上雨如悬, 万点空蒙隔钓船”。没错,这座桥就是咸阳桥。当然,应该说这座桥是最早的由官府督造的横跨渭河的桥,是一座木梁木柱桥。所谓木梁木柱就是把木桩夯进河底,在木桩上加上木制的梁做为承重然后再梁上铺设桥板,这样的桥梁就叫做木梁木庄桥,也是华夏历史上最早出现的桥梁。
桥叫做咸阳桥那渡口自然也叫做咸阳渡,由于有了咸阳桥和咸阳渡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小城镇。这个小城镇也是很有名,他的名字叫做杜邮。在这里发生过一件载入史册的故事,这个故事叫做“杜邮之戳”,当事人就是白宣的爷爷,大秦战神白起。杜邮就是秦昭襄王赐死白起的地方,此地位于咸阳城西十里。
除此之外,杜邮还是咸阳通往西方诸国的渡口始发点。据陕西地方志记载:“咸阳渡自古建有木桥,乃是西通西域,南往巴蜀之要冲。”固有“渭水贯河,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的描写。由此可见咸阳渡是何等的繁华,行人站立渡口桥头可西望咸阳城内雄伟华丽的章台宫。
能够建桥的地方通常都是水流平缓水深相对较浅的,在建桥之后由于有木桩阻挡水流到了这里就更加平缓,因此桥下沿河两岸就成了打鱼垂钓、洗衣浣纱的好去处。
尤其是九嵕宫、九嵕书院和大秦军帅府建在渭水东岸以后,随着书院学子,宫廷禁卫军帅府官吏属员以及铁鹰、旄头两支大秦劲旅的进驻,渭河东岸俨然已经成了一座规模仅次于咸阳的城邑,确切的说成了大秦国都的一各组成部分。再加上世家们纷纷在此地建立庄园,如此一来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也日渐增多。这么多的人每天洗衣的就不少,这里又挨着渭水洗衣浣纱很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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