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冠位

老爷子轻咦一声，然后将刀柄压低，一刀挡在了腰腹之前，将真正的一刀再次轻而易举的格挡而下。
“明明有脑袋和心脏这么好的目标，真正的一刀却往腰腹砍……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在没有以剑气对攻的情况下，所谓的连挥三刀，实际上不过是两道虚招中隐藏着一道实招，如果无法判断或者判断失误就会身受重创甚至身死当场。
但这不过是对二三流剑士使用的招数，对真正强大的剑士当然不可能奏效。
“不是浪得虚名，那就好。”
琉夏暗自点评般的点了点头，他刚才的确是在试探，毕竟他是来进行剑道切磋的，不是来杀人的，当然不会直接动用全力，否则的话对方现在可能已经躺在了地上，那他难得遇到的机会可就浪费掉了。
但这样一来，就可以动点真格的了。
念头刚一落下，琉夏剑势便猛地一变，刀速骤然变得迅猛起来，每一刀都犹如狂风般呼啸而暴躁，令刀光向着柳生宗矩的全身覆盖而去。
“哼。”
老爷子轻哼一声，然后同样加快了剑速，依旧以看似朴素却精准的刀路斩断琉夏的剑路，将他一道道刀光尽数抵挡在周身之外。
他的剑法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势，和琉夏这种明显气势不凡的剑法相比，看似落了下风，但却有种稳如泰山般的沉重感，隐约间还要更胜一筹。
琉夏剑势再变，刀速变得犹如雷电般迅捷，整个人的动作也仿佛雷行电走般给人反应不及的急速感。
柳生宗矩再次稳稳的挡了下来，甚至于哪怕直接和琉夏的刀相对撞，他的手臂也没有丝毫震颤和麻痹，身躯依旧强劲有力，动作依旧矫健迅捷。
琉夏眸光微动。
然后第三次转变了剑势，令刀的威力犹如火焰般充满了炸裂性和炙热感。
“小子，你是宫本武藏的什么人？”
柳生宗矩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般的神情，将他的剑技再次全部抵挡下来的同时，还游刃有余般的开口询问起来。
“我没有和宫本武藏交过手，但听闻他的剑有地、火、水、风四种姿态，你的剑与他颇有相似之处，是他的弟子吗？”
历史记载，宫本武藏所誊写的《五轮书》中有地、水、火、风、空四卷，不过其中除了水之卷讲解了二天一流的技法之外，其他几卷更多的还是讲述战略、兵法，最后一卷的空之卷更是迷之又迷，与剑本身的气势其实毫无关联，并没有剑势如火、剑势如水这种玄幻的说法。
不过，曾经和女性武藏学过剑的琉夏却知道，她的剑之中确实包含着地水火风四种道理，她的浑身一剑——六道五轮·俱利伽罗天象，就将这四种道理全部包含了进去，形成了前置的四刀，然后才是蕴含着【空】之道理的最后一刀。
所以，历史上的宫本武藏和琉夏所知道的女性武藏，终究还是存在差别的，不仅是刀的道理不同，以前所说的打刀和胁差也是差别的一种。
琉夏没有理会柳生宗矩的话语，只是令手中太刀的剑势再度变更，这一次变得犹如太阳般灼热而悠长起来。
段段时间之内，琉夏已经换了数种与呼吸法搭配的剑技——





第八冠位 第442章 终究是棋差一招
从风之呼吸剑技切换为雷之呼吸剑技，又切换成炎之呼吸剑技，但不管是什么剑技，都奈何不了柳生宗矩。
他的剑技本身并不出彩，但同样达到了极致，任何的剑路在他手中都是信手拈来，和琉夏对峙之时，眼神中没有半点松懈，脸上也不存在半点动摇。
于是，琉夏直接切换为了日之呼吸的剑技，这是琉夏所知范围内最强的剑技，哪怕是他也无法对其进行多少的修改，是达到了技之极致的招数。
使用出日之呼吸剑技之后，柳生宗矩的眼神总算有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只是认为他是不入流的贼人和后生的话，那现在他的眼神就变为了对同道中人的赞扬。
但他依旧保持着极致的冷静，没有丝毫的动容，也没有显现出战意，他的姿态就仿佛水中之月，仅仅只是存在在那里，但却永远无法触及。
不过他的剑依旧在稳稳当当的挡下了琉夏的剑。
交手之中，琉夏一直在观察着柳生宗矩，试图从他身上找出所谓剑道的踪迹。
一开始他完全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但伴随着他剑技的不断提升，柳生宗矩也不得不暴露出更多的实力，他眼中的柳生宗矩的刀很快显现出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那并非是技艺上的变化，单论剑技而言，柳生宗矩并不比他强，也不存在什么特殊的发力技巧，对方的力道比他弱得多。
但他的刀依旧稳稳的凌驾在他之上，他的刀上仿佛有一种一往无前般的气势，似乎眼前的一切，无论是血肉、钢铁、妖术、咒术，全都能一刀斩之。
这个男人，仿佛深信没有自己斩不断的东西。
他的剑，仿佛真的能够斩断无尽的数列，突破无限，达到究极且唯一的零。
“原来如此，这就是道。”
琉夏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有种明悟，整个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前进的路，从无所适从变得士气高昂。
如果说以前的道之境界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具厚厚的棺材板将他死死得锁在其中，那现在这个棺材板就变成了一层笼罩在他面前的细沙。
只要将这层细沙拨开，他就能拨开迷雾，得见剑道的阵容。
“十三之型！”
琉夏目光极速凝起，随后脚下一转，让手上的刀在原地急转一圈，形成了一道炎阳般的圆舞刀光，然后身躯极速协调而起，将日之呼吸的十二招剑技如行云流水般在短短呼吸间尽数挥洒而出，融合成了一招。
像是看出了这一剑的厉害，柳生宗矩的眼神释放出了些许隐晦的灼热，随即目光变得平淡下来，仿佛进入了无念无想的参禅状态一般，令剑心不动，然后一刀平斩而出。
“锵！”
仿佛在生与死的间隙中参悟到了极致的一剑，他的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琉夏的剑所必经的剑路之上，令十三之型胎死腹中。
柳生宗矩额头上渗出层层的虚汗。
这个贼人的剑术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很多，虽然并未踏入【空】的境界，但在技的领域达到了极致的极致，刚才那一瞬间，如果他没有及时进入“剑禅一如”的状态之中的话，那他说不定已经被斩落了脑袋。
“铿————”
然而，在他刚刚有所松动之间，刀身之上就骤然传来一股巨力，让他骤然面色一变，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推飞了出去，木屐在地板上滑行了十数米远。
还没等他从琉夏骤然爆发的巨力之中回过神来，他就突然发现眼前一暗。
一道漆黑的身影以着远超常人的极速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一刀挥斩而下。
“嗤啦——”
下一刻，血花绽放之下，一只手臂骤然从胳膊上脱落，落在了地面之上。
危急时刻，柳生宗矩握刀的手被震荡而开，手臂上传来的麻痹感让他无法及时挥刀防守，只能下意识的抬起无损的左臂，挡在了身前。
于是，一刀过后，他的左臂就直接齐肘而断，溅射出大量的血液来。
“主人！”
在他手臂断裂的那一刻，一道女性惊喝声从道场之外传来，随即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对方的身影就直接冲进了道场之中，向着琉夏扑击而来。
“快一点！就在这边！”
外面巡逻的武士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迅速向着道场的方向包围而来。
琉夏目光微微闪烁，然后很快舍弃了重整态势的柳生宗矩，也没有理会冲过来的女性的意思，直接向着道场之外的方向而去。
没两下，他的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在了几人的面前。
“主人！”
冲过来的女性见琉夏已经逃脱，只能不甘心的放弃追击，然后来到了柳生宗矩的身边，看到了他那触目惊心的断臂。
“主人，巡逻的武士很快就要到了，请在那之前尽快恢——”
那是一名将一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微妙的露出部分大腿的女性，单看打扮的话，有些像是忍者。
她在看到柳生宗矩的断臂之时，忍不住向柳生宗矩做出了谨言。
“噤声，慎言。”
但没等她把话说完，柳生宗矩就向她投来了淡漠的眼神，出言低喝一声之后，让她将剩下来的话语也随之咽回了肚子里。
“……是，属下明白。”
女忍者低下头颅，没有再自作主张。
“但马守大人……”
“不会吧？”
“居然连但马守大人都……？！”
“究竟是什么贼人入侵了进来！”
随后进来的武士们在看到柳生宗矩的断臂之后，纷纷露出了震撼莫名的神色，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
道场之外。
琉夏隐藏在了暗处，用不可视魔术隐藏住了身形，他看着道场内柳生宗矩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黄金的色泽，赫然是发动了未来视的能力。
在他的视角之中，一旦他接下来反杀回去，那个老爷子就会在一瞬间令断裂的左臂在一阵黑焰摇曳之下恢复如初——就和之前的那两个英灵剑豪一样。
“果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旺盛的生命力……演技可真好啊，柳生但马守宗矩，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招，瞒不过我。”
之所以斩断他左臂，为的就是此刻的验证。




第八冠位 第443章 谜一样的刺杀真相
虽然已经知道了柳生宗矩的真面目，但琉夏并没有立刻动手，这个老爷子还有其他的价值，现在就死掉未免可惜。
又在天守阁中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疑似英灵剑豪的人物之后，琉夏就离开了天守阁，趁着夜色回到了酒店之中。
酒店之中的所有人都在熟睡，琉夏依旧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
第二天。
“喂，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似乎有刺客闯进了天守阁，连江户来的但马守大人都被刺客砍断了一只手！”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那刺客原本是打算袭击松平下总守大人的，没想到和但马守大人撞上。”
“唉，最近下总真是不太平啊……”
众人还没有出门，就听到酒楼内外都在说这件事，艺伎和佣人们都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见证了那回事一般，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
仅仅一夜之间，刺客袭击天守阁，斩断柳生但马守一只手的事情，就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这土气城中传开了，而且还衍生出了诸多奇怪的谣言。
“真的假的？！”
早餐期间，武藏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表现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那个老爷子可是连我都比不上的剑圣，居然被一个刺客搞定了？不会是英灵剑豪动的手吧？”
武藏的实力其实相当强了，哪怕是二三流的从者也能与之一战，只是败北的可能性很高而已，毕竟人类和英灵之间的决定性区别，不是练练剑就能弥补的。
而按照她的说法，她曾经遇到的柳生宗矩却能在数招之内击败她，说明剑圣境界的剑士的确有着和从者交手的可能性。
他们在力量的运用、呼吸的法门、步伐的调整等诸多方面都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意识水平，和一些不是太克制他们的类型的从者交手不是不可能。
但反过来说，想要击败这种剑圣，而且还当面斩断他一只手臂，除了从者之外，几乎没人能做得到，毕竟这种人本身就已经站在了人类的绝巅，领悟出来的秘技，别说是魔兽了，连幻想种也有匹敌的可能。
“要不我们今天去天守阁看看情况？”
藤丸立香想了想，向几人提议道：“如果真是英灵剑豪的话，那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放任他们作为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遇害。”
一个巴御前就摧毁了常陆一国。
鬼知道剩下的几个英灵剑豪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发疯，然后让一个国度无数人葬身炼狱之中，那之中有多少平静的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夫妻、孩童、老人，仅仅只是想到他们葬身于怪异之口的场景，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我相信主公的判断，不过我们要怎么进去？”
风魔小太郎提出了问题，“镇守一国的下总守的城堡，恐怕不是我们这些流浪武士能够轻易进去的吧。”
在这个时代，他们也仅仅只是一些流浪武士而已，虽然受到平民百姓的推崇和畏惧，但对于一些达官贵人而言，可根本不放在眼中，他们麾下养了不知道多少愿意为他们卖命的武士。
“这个嘛，就要看立香的啦！”
武藏一边这么偷笑着，一边向藤丸立香投去了促狭的眼神，“毕竟那位千金大人可是把立香当作是命运之人的，想要进去应该再简单不过了吧！”
橙发少女闻言，脸上浮现出了极其无奈的神色。
“琉夏酱，你要一起去吗？”武藏向琉夏的方向看了过来。
刺客的谣言固然是真的，但琉夏作为当事人，昨晚的真相其实再清楚不过，毕竟所谓的刺客就是他本人，根本不是什么英灵剑豪。
“你们去就好，使魔会跟在你们身边，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琉夏不打算跟他们去天守阁，那不过是白跑一趟，全是无用功，再者说，他刚刚觉得自己有所突破，想要深入修行都来不及呢，更不会跟他们出去跑动了。
反正在知道了柳生宗矩的真面目的情况下，他的技能值提升任务已经基本确认可以完成，只等幕后黑手冒头然后一网打尽，就可以解决这个特异点，完成宝具值提升任务，没有再急着去杀英灵剑豪的必要了。
哪怕真的有事发生，他也可以通过使魔知晓，迅速赶过去，反正这酒店距离天守阁也不过才几公里路程，半分钟就可以赶到。
“是吗，那我们就出发了！”
早餐结束之后，藤丸立香和武藏、风魔小太郎一起，去往了天守阁，宝藏院胤舜依旧留在酒店之中。
琉夏则在酒店后院找了块空地，自顾自的练起了剑。
所谓的剑道，确实有十分不可思议的威能，其他人不知道，但柳生宗矩手中的刀确实是真的有着足以斩断一切般的力量。
“心的力量还不够。”
琉夏已经明确了自身的问题，他不知道其他的剑道是怎么样的，单说他从和柳生宗矩的战斗中所领悟的一点，那就是剑心必须要强大。
诚然琉夏的意志算得上是坚定，但心和意志并不是一回事，意志体现在坚定不移上，而心更多的则是一种定性，谨守己身，不为任何外物所扰，犹如水中之月般的极意。
柳生宗矩通过参禅达到了磨练心的目的，而琉夏也差不多有了自己的想法，只等时机到来而已。
他要走的道，和空之道类似，也和新阴流的极意接近，但到最后，他所领悟出来的道恐怕并非是这两种道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似是而非的东西。
而柳生宗矩，就是他最后的磨刀石。
在那个时机到来之前，柳生宗矩不能死，所以他昨晚才放过了他。
那个时机，赫然已经近了。
…………
等到中午接近午餐的时候，藤丸立香几人回到了酒店之中，各个神色凝重。
“得到准确消息了，没想到昨晚真的有英灵剑豪闯进天守阁，试图进行刺杀行为。”
藤丸立香向琉夏说出口的第一句话还让他不以为意，但紧接着，她的话就让琉夏不由得为之侧目起来。
“对方似乎还留下了预告信，说今晚还会再来进行刺杀，目标不是松平下总守，而是他的千金清姬！”




第八冠位 第444章 别在这里挡我们的路
什么玩意儿？
我昨晚什么时候留下预告信说今天还会过去的？
“消息属实吗？”
琉夏不由得满头问号，向藤丸立香几人求证起来。
“应该属实，我们还看到了清姬小姐拿出来的预告信，里面说的不像是假话。”
藤丸立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上午的经历告知了琉夏。
就和她所说的一样，在早上到达天守阁之后，虽然几名武士对他们略有不满，但看在她和清姬相识的份上，还是让他们进入了天守阁，然后不出意外的见到了清姬，并且得知了昨晚柳生但马守遇袭的全过程。
之后清姬就递上了刺客寄来的预告函，然后大约是出于想要和命运之人亲近的想法，清姬就直接扑进了藤丸立香的怀中，一脸娇羞的请她帮忙保护她。
“预告函似乎是今早刚刚寄来的，上面没有说姓名，只说今晚会来刺杀清姬，结尾处附上了‘英灵剑豪’的署名。”藤丸立香向琉夏叙述道。
“……”
琉夏有些沉默起来。
他可从没有寄出过什么信件，看起来只能是其他什么人的手笔，而且这寄预告信的手段也太大张旗鼓了，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是剩下四骑英灵剑豪做下的可能性确实不小。
“涉及到英灵剑豪的话，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就答应了清姬的请求。”
藤丸立香继续向琉夏说道：“不过我们担心，如果真的是英灵剑豪的话，人手可能不够，所以回来一趟，打算把胤舜也带过去，顺便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过去帮忙的打算？”
“……去一趟也好。”
琉夏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决定跟藤丸立香到天守阁去一趟。
他虽然已经不再急着去杀英灵剑豪了，但如果能通过英灵剑豪而得知他们背后主使者的真正目的，那就可以更早的将他们逼出来，而且任务本身和突破剑道境界的时机是不冲突的。
众人叫上宝藏院胤舜之后，一行人直接向天守阁的方向而去。
…………
“又是你们这帮平民……”
在天守阁的门口，几人遇到了上次在土气城街道上寻找清姬的那帮武士的为首者，他看到藤丸立香几人过来的时候，脸上顿时堆满了不高兴。
“要我说，公主就不应该将保护她的任务交给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我们松平下总守麾下有的是强大的武士！”
他的神色十分自负，仿佛自己身为官家武士，有着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身份地位，为此而感到骄傲自满一般。
藤丸立香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她的性格是挺宽厚的，不会在乎一些鄙夷、不满之类的情绪和话语，再者说，和这个时代的人交流就是这么回事，官家人物总是具有天然的优越感，哪怕是现代都不例外，更不要说这封建的古代了，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不在意，风魔小太郎也没有强行出头，武藏和宝藏院胤舜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有意思，你们之中最强的那个武士，不是被人砍断了一只手吗？”
只有艾斯德斯以着居高临下般的神色，看着所谓官家武士的眼神满是不知所谓的藐视，从口中说出的话更是直接点中对方的死穴。
“你说什么！？”
对方果不其然的被戳到了痛脚，顿时恼羞成怒而起，差点没直接动手。
武藏虽然和艾斯德斯相互不待见，但见状还是差点没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好悬才忍住。
“到此为止吧，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有意见的话就向你的主子说去，别在这里挡我们的路。”
琉夏神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完全没有在意他那差点气炸的模样，向着天守阁之内走了进去。
藤丸立香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不管是琉夏还是艾斯德斯，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琉夏还好说，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般的冷淡模样，很少会对别人点评什么，艾斯德斯的骨子里却有股女王般的高傲，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她的茬的。
武士看着几人走进了天守阁中，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也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去。
他的确没有权力阻拦几人去路，说到底，他能俯视平民和流浪武士，也不过是借着松平下总守的威势罢了，他本人根本半点权力没有。
进入天守阁后，几人被仆人带到了一间客厅。
不一会儿之后，清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命运之人！”
清姬一出现，立刻第一时间伸开双臂，一脸激动而娇羞的向藤丸立香抱了过去。
“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不过没等她和藤丸立香抱上，从她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喝止声，让她放飞自我的脚步立刻又重新变得规矩了起来。
“是……对不起，但马守大人。”
然后清姬就很不情愿的转过头，向着身后的柳生宗矩微微鞠了一躬。
她虽然是一国公主，但比起深受幕府将军宠爱的柳生但马守来说，身份地位都差了太多，对方毕竟是在幕府领俸禄的人。
“但马守！”
在柳生宗矩出现之后，包括琉夏、武藏，以及藤丸立香在内，都各自将视线向着对方投了过去。
这位老爷子依旧和昨天一个装扮，穿着灰黑色的武士服，一头银灰色的短发打理得十分精神，唯一和昨天不同的，只有他那断了一半的左臂，此刻正以白纱包裹着，看上去就显得很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