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冠位

“在弱肉强食般的斗争之中输掉的那些历史，就是剪定事象，被过滤之后就形成了异闻带，也就是说，一旦这个异闻带被剪定，这个世界和历史本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的痕迹都会消失，连记录都无法留下。”
“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亲手将这边的生命推入火坑之中，就是在抹杀他们的未来……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
抹杀掉他们的未来，将他们推入火坑之中。
没错，她也应该明白的。
在大家都隐晦地跟她说过之后，她的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猜测。
只不过，她在下意识地拒绝着这个猜测，拒绝着将数百万的生命亲手抹杀，断送掉一整个世界的未来，成为毁灭世界的刽子手的这个猜测。
不过是在下意识的逃避罢了。
她是为了解救泛人类史而来的，不是为了摧毁世界而来的，也不想亲手成为摧毁世界的罪人，更加不想看到无数的生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辜葬身。
只是在和玩伴嬉戏之时，灾难便突然到来。
只是在与恋人耳鬓厮磨之际，死亡便随之笼罩。
只是在对父母长辈尽孝的时候，厄运便降临到他们和周围所有人的身上。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仅是自身，连家人、好友、恋人都相继葬身在了她的手中。
那份罪恶感足以将她压垮。
所以，她下意识地逃避那个答案。
但现在，卡多克主动将问题在她面前挑明，已经容不得她再逃避了。
“将这个世界摧毁的……是我么？”
红发少女失神。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种事情，明明只是想要救回泛人类史而已，为什么非得去摧毁和抹杀其他的人类和世界不可？
不，那种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做，那么……
“就是现在！”
卡多克抓住了少女心神失守的这个空档，径直挥下了手。
“嘭！”
在他做出指令的这刹那，枪声随之响起。
一名举着火枪的反叛军士兵，神色狰狞，率先扣下了扳机，令得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向少女的心脏飚射而去。
雅嘎都是天生的猎人，他们甚至以魔兽为猎物，掠夺它们的尸身为粮食，对战斗和厮杀的熟练程度就和久经锻炼的士兵一样，只要射出的话，极短距离下子弹几乎不可能脱靶。
“锵！”
长满雪白羽毛的翅膀陡然间竖了起来，挡在了藤丸立香的身前。
射来的子弹确实没有脱靶，但撞在这看似柔软的翅膀上之后，却发出了强劲的钢铁交击之声，眨眼间便被磕飞了出去。
“菲托莉亚……？”
红发少女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骑在身下的菲洛鸟女王。
“住手吧，我们做得越多，也只是将这个世界越往地狱里推而已……”
少女神色灰暗而倾颓，已经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这也是当然的，摧毁数百万人居住的世界的罪恶感，足以将任何人压垮。
尤其是那些居民还只是从寒流中顽强地活下来，对所谓的剪定事象和异闻带一无所知，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着何等残酷未来的无辜之人。
“拒绝执行。”
菲托莉亚竖起了两边的翅膀，将藤丸立香挡在了正中央，即便身躯被周围的火枪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火光，她也纹丝不动，雪白的羽毛上连一抹焦痕都无法留下。
“保护你是主人给我的命令，所以只有这个恳请，菲托莉亚拒绝完成。”
说到底，什么异闻带，什么剪定事象，说白了就是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和她才没有半点关系，她才懒得去理会。
“呼——！”
菲托莉亚扇动起翅膀，急速挥动的双翅掀起了阵阵的狂风，将周遭射击的雅嘎们尽数吹飞出去。
“锵！”
但下一刻，有着如同魔兽般的漆黑之爪的女人，便从一侧匍匐而来，双爪犹如利刃般挥击在了她的身上。
羽毛依旧没有丝毫的受损，但这个袭击的人却让藤丸立香的心沉到了谷底。
“……对不起。”
阿塔兰忒一边咬唇，神情晦涩地做出了道歉，一边挥舞着双爪，掀起了一道道的爪影攻向了菲托莉亚背上的红发少女。
只是数分钟，想要拯救人理的少女，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每个人都欲杀之而后快。
菲托莉亚没有理会场中众人的心情，只是如同狂风一般奔袭在全场之中，将一个又一个的雅嘎尽数甩飞出去。
阿塔兰忒试图对她进行狙击，但菲托莉亚的神速甚至还要超越希腊神话最出名的女猎人，脚程之快连阿塔兰忒都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可恶！这个走地鸡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卡多克见状顿时大为光火。
“怎么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不明不白的人物！简直受够了！”
要是没有这帮家伙的话，他现在已经赢了！
“咔啦——！”
在要塞中一片狼藉之时。
天空之中骤然传出了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一般，猩红色的风压犹如从开天辟地的异境之中呼啸而来，将世界的薄膜一口气撕碎。
狂涌的风压顿时席卷了整个悬崖，哪怕只是从天空落下的余波，也将大半的雅嘎和从者们都吹飞了出去。
天空之中。
琉夏的身影从异境之中显现而出，手中握着开天辟地之剑，身上的黑色风衣随着风压的呼啸猎猎作响，脖子上挂着一只不会飞的武藏。
两人的身影，顿时落入了地面上所有人的眼中。





第八冠位 第1031章 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琉夏来说，找方法什么的，是完全不需要的，只要把乖离剑拿出来，一切结界类的宝具都不攻自破。
“琉夏酱……”
藤丸立香撑着手臂，从菲托莉亚背上直起身，但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琉夏酱能回来，又能怎么样……？”
该死去的人还是会死，该被剪定的还是会被剪定，不如说琉夏的回归，只会加速那个场景的到来。
没有人能够拯救这些人。
这连琉夏酱恐怕也做不到吧。
确实。
琉夏做不到这一点。
剪定事象本身是宇宙发展的规律，是自然而然的择取，是理所当然的一种现象，也是宇宙本身的一种伟力，就算是神话之中的那些创世神，恐怕也做不到将剪定事象拯救下来吧，琉夏当然更做不到。
当然，更重要的是，剪定事象想要活下来，就意味着必须要汲取其他世界的养分，注定会挑起战争，这才是最让所有人左右为难的难题。
琉夏身上挂着武藏，缓缓从天而降，落在了被一扫而空的悬崖上。
他看到了不远处已经停手的艾斯德斯几人，冰之女王的视线还闪电般投射到了这边来，死死盯住了宫本武藏抱着琉夏脖子的那双手臂，仿佛恨不得将其剁成肉糜似的。
另一边，卡多克和言峰绮礼也被吹飞了出去，不过并没有大碍，倒是那些雅嘎们，各自都倒在了几乎沦为废墟的要塞之中。
乖离剑的出力貌似调大了一点，虽然只是摧毁结界的余波，但也让许多雅嘎就此倒地不起，陷入昏厥了。
不过，更严重的似乎还要属藤丸立香。
少女的眼神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再没有之前的明亮感，仿佛明珠蒙尘，染上了世俗的色泽。
那是琉夏不喜欢的眼神。
多半是已经知道了异闻带的真相吧，而且看周围阿塔兰忒几人的敌对眼神，来自队友的背叛也让她受创不小。
“这也太快了吧？那个迷宫挡了他才几分钟啊！”
卡多克从地上站起身，越发地感受到智慧的极限，在不讲理的生物面前，些许的策略根本不足以弥补那种不合理的差距。
“算了。”
琉夏将挂在他脖子上的武藏给放了下来，一边重新将乖离剑高高举起。
“多余的事情就之后再思考，现在先将眼前的麻烦一口气扫灭即可。”
他就是这种风格。
不会在乎对方的苦衷，也不会怜悯任何的迫不得已，有的只是果断和干脆而已。
“慢着！”
卡多克注意到他的动作，顿时面色一紧，忍不住大喝起来。
“等一下……！”
藤丸立香也下意识的出声，神色复杂而低沉。
“琉夏酱，我们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事情么？现在我们所做的……不就是单纯的屠杀吗？”
“她说的没错！”
卡多克大口呼吸着，平缓着紧张到接近呕吐的情绪。
直面琉夏这个能以一己之力杀死雷帝的存在，哪怕对面没有释放任何的气势，也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你是从者的话也就意味着一定是在人类史的某处留下了姓名吧？身为英雄，却要像魔物一样行尽恶事，大肆屠杀吗？”
卡多克没有其他的方法，只能选择打嘴炮，这就是凡人的极限。
“……又来这套么？”
琉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了百无聊赖般的神色来。
“你们就不能换个说辞吗？诚然你们一个个都很无辜，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但那本来就不是你们侵略他人的理由，而且……你们活不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这种正大光明宣布“与我无关”的英灵吗？
“听好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且打算剪定这个异闻带的理由，只有两个。”
一片死寂之中，琉夏再度开口出声，他举起了手指。
“第一，仅仅只是任务罢了，第二……我是打算陪伴这家伙，才来到这里的。”
琉夏将手指指向了藤丸立香。
红发少女愕然。
“你那是什么眼神？”
琉夏转头看向了她，眉头微微皱起。
“你靠着那种眼神，就想拯救泛人类史了吗？”
“抬起头来，在这里放弃是想干什么？你的同伴没有将一切托付给你吗？你的身后没有你想要拯救的人吗？”
“你的过去就是站在牺牲之上拯救过来的吧，那么以后也站在牺牲之上继续拯救过来就行，有那个器量的话，就把所有的性命和牺牲都承担下来吧。”
人设毁了。
以前琉夏在迦勒底的时候，建立了主动与迦勒底交好的人设，也会主动做一些从魔兽口中救人的好事，让迦勒底对他产生了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其实是个好从者的印象。
但仅仅只是这几句话，琉夏在迦勒底建立的人设就全毁了。
说什么与我无关这种话，任谁都会觉得他不是个正经英灵吧？
不过，那些也不用在乎了。
或者说，琉夏已经不打算使用刻意营造的人设去接近对自己赋予信赖的人了。
如果他人诚心诚意地对待自己，那自己也要以真心真意来回报他人。
这就是他现在遵守的原则，在这种情况下，再使用那种人设，回报给信任的就只是虚伪罢了，不为他所取。
至于如果对方知道了他的真相，从而选择远离他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眼力不好，尚需锻炼而已，而且那种人也没资格得到他的真心相待。
“就算你放弃了，我也一定会砍掉空想树，剪定这个异闻带。”
褐发少年的琥珀瞳孔注视着红发少女的橙色瞳孔。
琉夏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相比以往的琢磨不测，多出了几分真实。
立香的眼神则如同发生了地震般，陷入了犹豫、迟疑和挣扎之中。
“但是，话先说在前面，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琉夏神色漠然地道：“对于杀人没有任何的排斥，也不会记住死在我刀下的人的名字，所以哪怕被我剪定了，这个异闻带的人类也不会被我放在心上，甚至连一丁点和他们生活的记忆都不会在我脑海里留下。”
周围的雅嘎们，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在听到这番话语之后，无不向他投来愤怒和憎恨的眼神。




第八冠位 第1032章 没有两全其美，只有负重前行
“就算你阻拦我，我也一定会剪定这个异闻带，而且这个异闻带的一切，都会像一去不回头的河川一样，从我心里流过，不会留下半点印象和记忆。”
琉夏无视了对面的卡多克等人，双眸只是紧盯着藤丸立香而已。
“那么，你要如何选择？”
如果我来做，只会将一切摧毁殆尽。
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前往下一个异闻带，这个异闻带曾经活着的记录，在他心里不会留下半点。
以后说起异闻带的时候，他恐怕只会想到“哦，有雷帝那样的强敌”，“有十分特殊的环境”。
什么，你说雅嘎？
啊，好像是那个异闻带的特殊生物来着，因为太弱了，我没记在心上。
这种仿佛居高临下般的神灵视角，或许比单纯的屠夫视角，更加让雅嘎们无法接受。
你杀了我，你却甚至不会记得我，连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漠然的眼神一扫而过，这不仅是夺走性命的无情，更加是一种冷酷的羞辱。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藤丸立香？
“……我来承担！”
红发少女的双瞳变幻数次，最终坚定而起。
“既然如此的话，就只能由我来做！由我来承担，由我来记忆！”
没错。
既然已经注定要走上被剪定的结局的话，与其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死去，不如由自己来成为他们的敌人，也由她来负担所有人的死亡，由她来记忆那些雅嘎最后的模样！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琉夏酱不会去记忆，那就只能由她来。
虽说那大概是他故意在扮演恶人，但他的话的确点醒了她。
诚然她的面前站着的雅嘎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她的身后同样是更加无辜的同胞，是历经了诸多磨难和牺牲，才最终拯救下来的同胞！
“这个异闻带的雅嘎们啊，好好听着！”
红发少女从菲托莉亚的身上站了起来，稳稳地保持着平衡，与此同时挥手大喝而起。
“我是泛人类史唯一且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来到这里是为了摧毁你们的世界的！命令是我下达的，指令是我发布的！所以，你们尽情地来憎恨我吧！不用留手，因为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你们！”
没有两全其美，只有负重前行！
这是必然的取舍。
由她来承担所有的罪孽，要污染自己手的话只有她一个就行了。
这样一来，至少玛修和新所长他们不用被那样的罪恶感压垮。
“……”
卡多克愣了愣。
按照隐匿者们的情报，那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女，连魔术师都不是，但在这一刻，那少女的身影却在他眼中散发出了不逊色于基尔什塔利亚般的光辉。
“是那个从者么……”
卡多克将目光移向了破封而出的魔性青年，看到了他嘴边一闪而逝的笑容。
“已经完了。”
他不由得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没错。
穷极他所能做到的极限，结局也来到了他的眼前。
或许，就和那个从者所说的一样，他们所看到的就是修改过后的报告，他心中的“我上我也行”的想法，充其量只是一种傲慢而已。
不然无法解释，为何藤丸立香这个少女能做到这种事情——那不是有足够强大的从者就能到达的境界。
“果然她就是罪魁祸首吗？”
“杀了她！”
“大家一起上！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雅嘎们面面相觑，随即各自的眼神都变得赤红起来，仿佛狂化的凶狼一般，向着藤丸立香举起了武器，发出了满是杀意的吼声。
“琉夏酱！艾斯德斯小姐！菲托莉亚！拜托你们了，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
红发的少女深吸一口气，身躯微微颤抖，向着三人做出了最后的恳求。
“还轮不到你来下令——摩诃钵特摩！”
艾斯德斯神色冷傲，但动起手来却是一马当先。
挥手之间，她周身领域之内的时空就骤然被冰封，周遭的众人纷纷陷入了连意识都被停滞的境界之中。
等到众人的意识从被冰封的领域中回过神来之时，冷冽的寒冰已经将她对面的三名从者尽数覆盖了进去，化作了一道生长在悬崖绝壁之上的冰山。
“啪！”
艾斯德斯双手环胸，神色惬意地打了个响指。
下一刹那，那座冰封了阿纳斯塔西娅、阿斯忒里俄斯，以及铠甲不知名从者的冰山，就骤然化作无尽的冰晶，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散发出了无数晶莹的闪光。
“电光一闪！”
菲托莉亚脚下一踏，整个人径自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犹如闪电般迅捷的一击呼啸而过，那刹那间展露出来的神速，连琉夏都自叹弗如。
那是菲托莉亚的王牌，也是她最强的招数，拥有瞬间爆发出最大速度的能力，别看好像是爆发身体潜能的一击，但本质上那其实是以身体为媒介施展的魔法攻击，刹那间的神速甚至超越阿喀琉斯。
仅仅只是一击之间，她对面的阿塔兰忒便在错愕间被一掠而过，身躯骤然爆碎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开来。
最后的最后，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释然，从双重的重压之中得到了解放。
“enumaelish（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狂涌的风压呼啸而出，化作从天而降的龙卷风，将大半个山头都覆盖了进去。
建筑、雅嘎，乃至是覆盖着积雪的地面，都被红色风压笼罩进去，别说是血肉肢体了，就连钢铁弹丸，都被轰隆风压碾成了齑粉。
仅仅一招之后。
所有站在前排，对藤丸立香发出砍杀之声的雅嘎，就全部覆灭在了风压之下。
在他们身后站着和躺着的老人、妇女和小孩们，琉夏看在藤丸立香的份上，没有一扫而空，就当作是最后的仁慈，反正他们终究会消失。
快到惊人。
强到可怕。
仅仅数秒钟之内，这异闻带的所有的最后挣扎，就在绝对的伟力之下灰飞烟灭。
藤丸立香眼睁睁地看着雅嘎们被卷入风压之中，虽然全身都在颤抖，甚至心中不止一次地浮现出悔恨，但她终究没有将阻拦的话语说出口。
在这过程中，她没有移开哪怕一次的视线，信守了她的诺言，将所有雅嘎的最后一幕都看在了眼中。




第八冠位 第1033章 前往砍伐空想树
暴风初歇，整个悬崖一片狼藉。
活下来的雅嘎们各个都是面无人色，看着几人的眼神满是惊惧，整个身躯止不住地缩成一团，颤抖不已，不复之前的仇恨与憎恨。
琉夏没有去理会那些幸存的雅嘎，而是看向了卡多克的方向。
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因为是隐匿者的一员，完全可能隐藏有其他的情报，所以琉夏刚才特意让风压绕过了他，打算之后将其生擒。
结果就在那瞬间，一道身影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将卡多克和言峰绮礼一并护住，然后毫无征兆地消失，将两人带走了。
琉夏下意识地打开了未来视，打算将卡多克追回，但没想到，在将这个结果输入未来视之中后，得到的方法步骤却是一片空白。
“已经不在这个异闻带了？还是有神灵将他们庇护起来了？”
琉夏回想了下将两人救走的那人的容貌。
有着一头粉色微卷的长发，身上穿着俄式军大衣，脸上带着眼镜，双瞳的色泽为金色，外貌固然倾国倾城，但整个人都环绕着一种非人般的残酷味道。
按照迦勒底众人的描绘，这样的特征完全和忽悠了胖所长，里应外合摧毁迦勒底的女人高扬斯卡娅吻合。
“那个女人，绝非易与之辈。”
琉夏心中做出了如此的判断，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人那边。
不出意外，各处的战况都全部解决。
藤丸立香看着已经沦为废墟的反叛军基地，久久无言，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是确实的杀孽，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是必须要她一力承担下来的，而接下来，她所要面对的就是包括这里在内的共计七个的所有异闻带，无声无息间，践踏他们的生命，摧毁他们的世界。
沉默之中，少女的身上多了份铁血的味道。
既然决定踏出了这一步，那就不能再后悔，只能在这条道上走到黑，这个恶人她做定了！
“嘀嘀！”
恍惚之间，迦勒底发来了通讯申请。
原本不良的通讯状况，因为这片天地的魔力被乖离剑横扫一空，从而恢复了正常。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接通通讯之后，藤丸立香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潜航艇中的众人，引得他们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