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月满枝
等都吃完后,蒋氏跟刘秀云回去休息了,清辞便对着卫昭道:“你手艺真好,比城里的饭馆做的都好吃。”
卫昭被清辞一夸,格外开心,眉眼舒展开。这时候,倒是有了几分他这个年龄所特有的被夸奖后的喜悦模样:“是嘛,阿兄喜欢的话,我往后经常做。”
清辞不太好意思道:“倒也不用经常,偶尔解解馋就好。”
得了卫昭的许肯,清辞有时便拿着家中的食材找卫昭,毕竟同样的手,他做得格外香。
吃了一次,便惦记上了。
第17章 、第 17 章
清辞送了些鸡蛋去卫昭家,刚出门,迎面碰上了刘二婶跟几位唠嗑的妇人。
她们往这儿瞧了一眼,对着清辞招呼道:“小辞,又去秀才家啊,卫昭身体怎么样了?”
清辞知晓她们并不是关心卫昭身体,只是找些话聊罢了,只简单道:“已经好许多了。”
“那就好,可多亏了小辞啊。要不是你帮他们娘俩请郎中,怕是活不到今天了吧?”
方才那位妇人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眼神扫视着清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又捂着嘴笑了几声,与旁边的人继续说道。
“小辞今年也不小了,十五岁的好年纪呢,村里十五岁的都有孩子了,小辞也着急了吧?”
刘二婶白了那妇人一眼:“这人就是嘴碎,可别听她胡说,小辞长得这么好,村里不少姑娘都喜欢呢,你可别当着人家面胡说。”
那妇人忙住嘴:“是我瞎说,别生气呀。”
这些妇人在家中做完活,闲来无事便喜欢聚在一处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她们见着清辞许多次从刘秀才家中出来,时日长了难免让人多想。
毕竟刘秀才如今不在家中,蒋氏貌美也是有眼就能看出来的,虽然年纪稍大些,但也别有风韵。
再说了,卫昭人小小的,又能懂什么道理呢?
清辞在她们眼里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虽然人看着斯斯文文,谁知道关起门来又会做什么事情呢?
清辞怎会不知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只觉得气闷,但她到底不能与她们争论什么,毕竟她们也没有明说。
“不着急的,先把家里弄好再说。倒是麻烦各位婶子,若是刘秀才回家再打人,也帮忙拦着些,小孩太可怜了......”
刘二婶忙道:“我们都在这儿看着呢,倒是你,怎么与他家走这么近?”
清辞实话实说,并没有遮拦:“我老家有个亲弟,见了卫昭就像是见了他似的。”
“这样啊。”妇人们大感失望。
清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对着那几位偷偷打量她的妇人笑了一下。
嘴角稍稍上扬,眼里神采奕奕,加之她的五官本就柔和,笑起来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这笑在那群妇人眼里,便是一个光明磊落。
清辞虽然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什么,但回到家后想了许多。
她去卫昭家中时,更多的是与卫昭在一处说话,况且她本就是个姑娘,自然不会想多。
可在外人眼中却不是这样。
外人眼中她是孟辞,是位正当龄的少年,那蒋氏又是位貌美的独居妇人。
碰上些心术不正的,自然会乱想。
清辞也懂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可她也知道人言可畏。
乡下的口风是最遮不住的,现在是刘二婶她们说道,过不了今天,全村子的人都会知晓。
哪里有人会细究真假,只会将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清辞倒是觉得无所谓,她毕竟是男人的身份。可到时候传的多了,最惨的,便是蒋氏。
****
清辞这几日一直在家中抄书,期间去了城里一趟,书斋的人见她不仅抄写的字体极好,连日期也提前了,很是满意。
便与她商量做个长期的。
清辞再次回家时,带了满满的两大箱子白纸,可够她抄上几月的了。
“歇歇吧,都抄了一天了,眼睛累不累?”刘秀云端着一杯热水送到清辞眼前。
清辞喝完,舒展了下腰背:“并不很累,将这页纸抄完我就休息。”
刘秀云不好再打扰清辞,只是随口一说:“卫昭方才来了,我说你在忙,便让他走了。”
清辞跟卫昭相处得久了,便也知道这小孩的心思极重,但他心思不坏,只是有些爱黏人。
前几日,卫昭几乎时时跟在她身边。后来清辞存了要与蒋氏避嫌的心,便不再去卫昭家中。
但她从没想过要与卫昭也避嫌啊。
清辞将笔放下,有些急地起身:“怎么让他走了呢,他在这里也不耽误我抄书呀。”
刘秀云暗自嘀咕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想跟他相处了呢,前几日忽然变了样,去都不去卫昭家。”
“我那不是......”清辞开了个话头,没继续往下说。
她跑去门口看了眼,已经不见了卫昭的身影,又恰巧看见刘二婶站在房门口晒太阳,就消了去找他的心。
隔了几天,何花带着刘胖来了,她一改往日的作风,只坐在院子里跟刘秀云谈家常。
刘胖人如其名,是个体型偏胖的,皮肤也黑黑的,长相与何花倒是相似。
他是个坐不住的,在院里追着五只鸡乱跑。
何花看了一圈没看见清辞,便问道:“孟辞去哪里了?”
刘秀云并不欢迎何花,但刘胖说到底,算是她的孙子,心里便有些欢喜。
毕竟人年纪大了,想的更多的是子孙满堂。
刘秀云道:“小辞去砍柴了。”
何花不相信似的,凑上前,大着嗓门,“他说去砍柴,你真信啊?我可听说了,孟辞跟刘秀才的妇人不干不净呢!”
刘秀云乍一听这话,顿时生气,语气也不好了:“你可别胡说!”
何花像是听了好笑的话,讽刺开口?:“姨母可真有意思,怎么是胡说呢?村里人都在说,不然孟辞一直往人家里去做什么?说可怜那小孩,谁信啊。还不是见蒋氏貌美,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刘秀云气的胸口猛烈起伏,左右看了眼,猛地抓起院中的扫帚,她对着何花大骂:“你给我走,小辞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是绝不会做你口中的事,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何花暗自呸了一口,带着刘胖离开了。
但清辞与蒋氏这件事,算是弄得刘家村里人尽皆知。
卫昭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这几日情绪明显低落,蒋氏早就注意到了。
初初听见传闻时,蒋氏是有些慌的,后来越传越烈,甚至出门时,还有些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
奶一口漂亮崽崽 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16节
她自是难过,有心解释几句,却怕没人相信,只能将自己藏起来,自此再也不出大门半步。
只是没想到,卫昭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昭儿,你过来,娘跟你说会儿话。”蒋氏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她半躺在床上,只是朝着卫昭招手的功夫,便累得直喘气。
卫昭依言走过去,脸色不太好,像是连日里积攒的郁气。
“最近外面传的话,你都听到了?”
卫昭攥紧了拳头,“嗯。”
蒋氏以为卫昭是信了那些话,心底一阵酸涩的疼,“娘没有做过,那是他们瞎编的。”
卫昭自然知道是外面人瞎编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每次清辞来这里,他都跟在她身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自然不会傻傻地相信外人的话。
“娘,我都知道。”
蒋氏便惊讶了,“你既然知道都是假的,那为何这几日心情不好?我与你说话时,你也总是在走神。”
提起这个,卫昭的脸色果然又不好了,他垂着眉眼,似乎并不愿意多说:“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你这几日瘦得厉害。前些天小辞来咱家时,你都重了许多,可瞧瞧这才几日,又变了回去......”蒋氏自顾自地说道,话在嘴边滚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你这几日心情不好,可是因为小辞不来了?”
卫昭立马摇头:“娘你别瞎猜了,我就是听外面的传言气的。您别多想,我好好的,不用您操心,院子里的柴还没劈完,我这就去......”
他说完就离开了,只余下蒋氏对着他的背景暗暗叹气。
****
卫昭的目光再次望向门外。
前几日,他去清辞家中,得到她不在家的消息,过了几日又去,她又总是在屋里忙,刘秀云虽未明说,可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不要打扰了清辞。
他就不再去了。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清辞,是透过窗户看到一个虚影。
清辞并不似他身边的男子,她看起来总是瘦弱,皮肤又白,说话也斯文。
虚影看不清面容,可卫昭却在脑海里描绘出了,大概她的嘴角总是扬着的,仿佛天大的事情都压不垮。
他想着过去的事情,渐渐地忍不住了,泪珠一串接连一串地掉下来,滑过他的脸颊,砸在地上悄无声息的。
就如他这个人,从来得不到关注,也从来不配得到关心。
泪珠砸在土地上,印湿的痕迹仿佛在嘲笑他。
......你哭吧,没人会心疼你,没人会在乎你。
第18章 、第 18 章
清辞一大早就出了门。
她有几日没见过卫昭,心里不安稳,又因为那些传言,不敢再直接去他家中。
从前总是安慰自己,卫昭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相处时间久了,与她的阿弟也并不相似,也不必总时刻上心。
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这几日忙着抄书,又抽空去了县城一趟,如此也有五日了,竟连一点卫昭的消息都没有,平时也没碰过面。
就有些担心。
清辞也不很清楚,卫昭听到村里的流言会是什么反应,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是位小少年。
年纪正当好的未婚少年,总往人家家里跑,确实可疑。清辞自己知晓,她只是可怜卫昭,又因为卫昭帮了几次忙,就想对他好。
可这话说给旁人,他们相信吗?
他们自然是不信,不然也不会有流言传出,或者说,他们相信,但仍当成不相信的来听。
其实,这也是无妨的,毕竟对清辞来说,比起语言,她受到过比这要沉重千倍百倍的痛苦。
可是对蒋氏,亦或是卫昭呢?
蒋氏自是不必说,从与她接触几日便能发现,她是个脸皮薄性子又和顺的女子,这样的人,往往几句重话,就能让她们羞愧得自责万分。
她的身体还不是很好,听到外面那些话,病情会不会加重呢?
若是加重了,卫昭又该难过了。
出了这样的事,清辞自认为她要负全部的责任,如果她不整日跑去,也不会被传那样难听的话。
她整日扮作男儿,即使蒋氏与她差太多年龄,也该有避嫌的意识。
可她没有做到。
卫昭也该是讨厌她了吧,不然怎么会连面也碰不到了呢?像是故意躲着似的。
清辞想了好多,慢慢垂下眼,没了力气似的,连步伐也变得缓慢且沉重。
她拨开眼前的杂草,往林间深处走。
卫昭每隔几日,会来这里砍柴。
夏季的风吹的人发热,清辞走了几步就大汗淋漓,她就停下脚步,将衣袖挽到了胳膊肘。下袴她没挽,全是杂草,打在身上像刀割。
又往前走了几步,碰见了同村来砍柴的人。
“孟辞也来了。”孙同安是屠户,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瞧着比清辞要高壮两倍。
清辞点点头:“嗯。”
孙同安就嘱咐她:“你这身板也太瘦了,往后娶媳妇要吃亏的,多干些活锻炼锻炼。”
孙同安眉毛粗矿,说话粗声粗气。他腰上别着把斧头,肩膀上扛着几捆柴火。
清辞就有些害怕,“我身板虽然不如你强壮,但力气也不小。”
孙同安听了大笑了几声,又道:“也确实,卫昭那小孩瞧着瘦瘦弱弱。我今早到林间,他已经在了,还砍了许多,那么小个人,才到我腰,抱着那么大一捆柴,我都怕他摔倒,他走的却稳稳的。”
“卫昭还在吗?”
孙同安指了指后方:“还在哪儿呢,都这个点了,砍柴的都到了,也该走了,你下次可要早些,不然地下的树杈也拾不到。”
清辞忙点点头,小跑着去了前方。
卫昭果然在那儿。
他应该是来回了许多趟,这次只怀里抱着几根长长的树杈。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走的快又稳。
这才几日不见,他就瘦了许多。脸颊刚养出的肉也没了,显得那双眼睛大大的,却无神。
日光透过林间落下斑驳的影,他的身上也斑斑点点的,被日光照亮的眼睛,越发黑,没什么感情似的,周身阴沉沉。
他心情肯定差到极点。
清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想出声叫他。却见他脚下一个不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猛地摔在地上。
她还没上前,卫昭已经快速地爬起,连身上的杂草都没拍,抱起树杈继续往前走。
同村来砍柴的人,瞧见这一幕,就笑了。
刘秀才在村里的风评很不好,连带着卫昭与蒋氏,在村里人的眼里,也变得不那么讨喜。
他们在背后,时常以取笑刘秀才没亲儿子,只有一个捡了别的男人不要的女人做妻子,还附赠一个不姓刘的孩子。
取笑得久了,连带着卫昭与蒋氏,他们也没好脸色。
“卫昭,你这么一个小娃娃,呈什么能砍柴啊,你有那力气吗?快回家叫你爹来。”
“他爹可没在家,应该去找去张梅,让你爹别老在旁人家的床上鬼混,让他回来砍柴。”
“让刘秀才回家?他还愿意回吗?他妻子蒋氏跟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少年勾搭上了,刘秀才不早气死了......”
卫昭攥紧了拳头,他咬着牙,眼珠周围已经遍布了血丝,在那群人还在喋喋不休时,重重喊了声:“没有!我娘没有!”
“怎么没有啊,有人都亲眼瞧见了,你人小什么都不懂......”
清辞走过去,她的脸色也很不好,脸色发白。垂下的指尖紧紧抠着衣角,双唇动了几下,本想解释几句,最终咽了下去。
“你们亲眼看到了?”
“我们没亲眼瞧见,有人瞧见了......是孟辞来了,刚刚可没说你啊,我们就是闲聊几句,家里还等着烧柴做饭呢,没功夫跟你们这些小娃娃浪费时间......”
方才说闲话的那些人纷纷散去。
清辞定定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有好些都是熟面孔,她跟刘秀云刚搬来刘家村时,他们还来瞧过,说了好一会子话。
其中就有刘秀云在刘家村的表弟,刘安民,但他说的是最多的。
许是见了清辞来,不好跟刘秀云交待,这才招呼着那群说闲话的人散去。
等人都走了,清辞才回神。卫昭就在不远处,他弯着腰,在拾方才掉在地上的树杈,只留了个黑压压的脑袋给她。
清辞不确定卫昭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方才他生了好大的气,也不知会不会连自己也怪。
她试探地叫他:“你这几日在做什么,我怎么没瞧见你。”
卫昭闻言,身子一愣。他捡干柴的手颤了几下,而后才稳稳地拿起。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他此时的状态,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藏起来,“没做什么,一直在家。”
说完,他闭紧了嘴巴,眼捷颤抖几下,像是要抬眼,最终还是落下。
只视线盯着林间的土路,人影在他眼下摇晃,晃得他看都看不真切。
清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察觉出,卫昭似乎不太想见她,连头都不愿意抬。
她便想到,许是他因为蒋氏这件事埋怨她,现下想要跟她拉开距离。
确实也该埋怨她。
清辞心里不太好受,但也没有办法。她又向前走了半步,却发现卫昭的后背几近僵硬,又忙停下。
“......我就不耽误你回家了,先走了。”
她说完,步伐匆匆地离开。
奶一口漂亮崽崽 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17节
卫昭这时候却抬眼,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立马决堤,往下不住地流。
****
清辞回到家后,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抱回家的树杈也没来得及掰断,坐在院子的石阶上,静静望着天。
刘秀云见她这样,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清辞含糊道:“就因为那件事啊。”
刘秀云见她情绪不好,还以为是被人欺负了,“你给我说说是谁,有人当面骂你了?你别害怕,阿婆帮你骂回去。”
清辞就笑了下,淡淡的,“没有谁骂我,就是觉得挺难过的。明明他们都没亲眼见过,怎么有那么大的恶意呢。”
刘秀云骂了声,“还不是闲得。”
清辞觉得好笑,就又笑了声:“这倒也不是很让人难受,只是往后,去不了卫昭家了。”
刘秀云知道清辞这些天,是真的将卫昭当成了亲弟。她甚至还听到过卫昭唤清辞阿兄,也不知这两人怎么想的,阿兄阿弟唤的亲密。
她觉得很欣慰,亦有些感激卫昭。
可是出了这事儿,两家肯定是要避嫌的。刘秀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清辞,只进了屋,将她下午做好的热粥端到她面前。
“别多想了,这事啊,让他们说去吧,过上几天就都忘了。”
清辞将碗里的粥一口气喝完,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她的目光放空,不住地回想起在林间碰到卫昭的那一幕。
小男孩孤零零地蹲在地上,他垂着头,让人瞧不见神情,可给人的感觉又像在哭。
这一幕,与清辞刚来刘家村遇见卫昭的那一幕重合,他脸上又惊又喜的笑容,顷刻之间,就变了个样,成了满脸的低落......
清辞猛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第19章 、第 19 章
清辞只是觉得,要跟卫昭解释几句。
她到了门口,没瞧见卫昭,只看见在院子里的蒋氏。
蒋氏一见清辞,下意识将头低下,而后才慢慢地起身,她的表情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嗫喏了许久才道:“卫昭在屋里呢。”
清辞也觉得怪尴尬的,她应了一声,“蒋姨,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多想。”
蒋氏的脸色很不好,脸色惨白,嘴唇也干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原先还能看出几分明丽的妇人,现下像是老了十几岁。
“小辞,你既然说了,我也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清辞立马弯了弯腰,“我听着。”
“我知道你跟卫昭关系好,也是真将他当成弟弟,卫昭也亲近你,可是小辞,你到底是男子,出了这样的事,你或许觉得没什么,可是对我来说......”
蒋氏说到这儿,哽咽了下,又继续道:“......对我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我怕我夫君听到会看低了我,不管是不是事实,女子的名声总是很重要的。”
清辞听着,稍稍抬眼,放在身前的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自在地僵了身子,低着声道:“那都是没发生的事儿,若是解释几句......”
蒋氏开口打断:“既然有关于我的传言,哪怕不是事实,那也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到。”
清辞有些急了:“不是的,怎么会是你的错,错的,应该是那些瞎说的人啊。”
蒋氏没应声,她只是站在原处,身上穿着洗旧的杏色衣裳。她瘦了不少,衣裳宽大,被风一吹就鼓起。
她微微低着头,脖颈又长又细,连同她的人,纤瘦得仿佛经不起风吹。
“传出这样的话,到底难听,你往后也要说亲,不能因为我,坏了你的名声。”
清辞就知道蒋氏的意思了,蒋氏受了很大的影响,甚至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
清辞一点也不好受,她低下头,声音闷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保重身体,卫昭还指着您呢。”
说完,清辞就走了。
蒋氏将院门关上,卫昭正从厨房走出,他下意识抬头望一眼,只觉得门边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急忙问道:“有谁来了吗?”
蒋氏摇摇头,接过卫昭手中的碗,“没谁,娘有些累了,开着门有些吵,就去关上了。”
卫昭手里一空,不相信似的,又看了眼关的严实的院门,恹恹低头,“那娘去休息吧。”
蒋氏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谁也没想到,夜深时,刘秀才会回来。他喝得醉醺醺的,院门已经插上插销,他在外面锤得门哐哐作响。
是蒋氏给他开的门。
蒋氏难掩欣喜,眼里闪着光:“你回来了。”
刘秀才始终低着头,进了院子,后背无力似的抵着墙,嘲讽道:“别假惺惺了,你可巴不得我不回来。”
蒋氏的脸色瞬间暗淡:“他们不信,难道你也不信吗?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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