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危情(淇老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淇老游
沈修瑾眯眼望着陆明初,思索了足足一分钟,不逗留,转身就走……陆明初嘴里说什么,都不重要,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听陆明初怎么说。
既然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出了陆家别墅,坐上车后,男人脸色须臾变冷:“盯住他。”
“是。”
陆明初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吗?
“boss,那几个混混?”
“放着,现在没空理会那几只苍蝇。”
“现在去哪里?”
“简家。”男人鹰隼一般的冷眸,瞬间又降了一个度。
车子抵达简家。
简振东挂着笑把人迎进家:“沈总。”
“知不知道,为什么简童不见了,我最后一个才找来简家?”
“啊……小童不见了?”
沈修瑾眉宇之间露出了厌烦:“简振东,都是商场中人,阅人无数,谁做戏谁真诚,一眼看得透。
可知道我最后一个才找来简家,并不是因为简家最没有嫌疑。只因为,简家好歹占着一个‘简’字。
简振东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口吻和态度,恐怕难以善了。
但,他更清楚,一旦把所知道的事情说出去,那就更加危险。
“沈总是觉得,我们把小童藏起来了?”简振东伸出三个手指:“我简振东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私藏小童!并且,我们对小童的行踪,一无所知!如果有一句假话,必当不配为人父母,简家破产而终!”
这样的毒誓!沈修瑾太清楚简振东最在意的就是简家,如今拿简家来发誓,十之八九,简振东真的不知道小童的行踪。
蚀骨危情(淇老游) 第两百零六章 我来看你笑话
五天了!
书房里的男人,浑身散发这冷厉的气息。
陆明初那边,果然不干净,可似乎,陆明初那边是出了问题。沈二一直暗中跟着陆明初,看到对方找了当初那个载着简童去杭州的出租车司机,而后不了了之。
陆明初的思路,和他的一样。
男人扯出一道自嘲的笑容……当初他们所有人一起的手笔,有意的无意的,最终他们所有人的斗争下,那个女人成了无辜的代罪羔羊,进了那个铁笼子里。
而现在,谁又能够想到,那个女人一手暗度陈仓,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小童,干得漂亮。”他苦笑。
叩叩。
“进来。”
“boss,我来了。”是苏梦。
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黑色影子笼罩在她的眼前,苏梦眼皮微微跳,不敢有大动作。来时已经明白,此去是为鸿门宴,她也犹豫,是否要将真相告知。
可最终,许是看到了简童,就像看到了曾经的她自己。简童的故事,仿佛是当年她自己的故事。
她迫切地帮助那个傻女人逃走,何尝不是想要帮助过去那个一样傻的自己?
当听完了那个傻女人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故事的时候,有谁能够大无畏的原谅这个曾经将人伤得透透的男人?
即便苏梦,她也无法昧着良心,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她大老板,而去选择原谅。她不是简童的时候,无法代替简童原谅;她是简童的时候,更无法释怀曾发生的那一切!
如此!
“那一天的事情,你从头到尾,你再重复一遍。”
苏梦力持镇定,她的头脑很清醒,将那日的事情巨无细致地重新说了一遍,她的话里有bug,但是让她的话,更加真实可信。
一本犯罪学的书籍里所言,过真过细没有任何瑕疵的言论,是经过事前在脑海里反复推敲的。
所以,苏梦的话里,留有瑕疵。
沈修瑾没有说什么,正如他无法从苏梦的言辞里找出她可疑的证据。
而她也并没有必要,为了这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情,承担着事情败露后需要承担的一切。
沈修瑾还是不了解苏梦,至少,他不了解很多年前的那个苏梦,他所认识的苏梦是忠心不乏功利的,自私心冷,才能够在东皇娱乐那个地方,一个又一个的夜里,冷眼看着迎来送往,花红酒绿。
试问这样的人,怎会为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一件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趟着一滩浑水呢?
疲惫地伸出手掌,冲着苏梦推挥了挥:“你走吧。”
他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这时候才发现,她走的无影无踪,他却连一个她会去的方向,都没有,一头思绪全无。
那几个混混,早已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可这并不是他最需要的!
楼下汽车按了两声喇叭,他垂眼扫向楼下,顺势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一愣……是他?
楼下,王管家客气地询问:“先生,您是?”
“转告你家先生,萧家萧珩拜访。”
正说着,一道清冷的嗓音截住了话: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沈修瑾站楼梯口:“明人不说暗话,萧珩,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笑话。”
蚀骨危情(淇老游) 第两百零七章 我来陪你一醉方休
分明是让人气愤的话,沈修瑾站在台阶上,深黑的眸子,落在大门口一脸奚落的男子身上,半晌,不曾发一言。
气氛沉默的诡异着,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那阵子平静。
王管家有一种想要避开的想法,脚下的步伐千斤重,像是一颗钉子钉在上头,抬不起来。
暗自责怪萧珩作为客人,着实太不礼貌,此时此刻,敏感的时机,当过管家几多年,还没见过这种专门挑时机,亲自上门来挑衅的。
“何来的笑话?沈氏没倒,沈家还在,跺一跺脚,s市跟着颤两下。”
萧珩更加奚落地笑:“嗯嗯,沈家不倒沈氏还是龙头,别说跺一跺脚,就是打个喷嚏,也能震动整个s市。”他十分挑衅地弯唇:“但你沈修瑾连个老婆都看不住!哈哈哈,让我笑一会儿,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沈大少连老婆都看不住,整个s市谁不在看你的笑话?”
王管家恨不得冲上前去,捂住萧珩那张惹祸的嘴。
气氛更加的静,几近落针可闻的静!
萧珩这个家伙笑容说不出的碍眼。不是当事人的王管家看了都有种拳头痒痒的感觉,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台阶上的男人,王管家暗说:不妙。
气氛紧张的时候,一声轻笑,让这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阵讶然,萧珩望着笑声来源的地方,眉宇之间掩不住的讶异……他是眼花了还是没睡醒?姓沈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
不该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揍他吗?
不该雷厉风行地跟他干一架吗?
然而……笑?
姓沈的不会是已经气疯了吧?
“你是该看我笑话。你说的对,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
“……”真的疯了?!……萧珩在听到沈修瑾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之后,瞬间懵了……他是来看沈修瑾笑话的,但不是看这样的沈修瑾!
“整个s市都在看我笑话,该不该看?该!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呆了好久好久,却让自己葬送掉了本该有的未来。
这世上,最该难过的不是‘从不曾拥有’,‘而是本该拥有’……这世上,还有比我更蠢的人?”
楼梯上的男人,自嘲地说道。那种悲,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萧珩沉默了,刚刚的奚落,刚刚的得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何止你。”
仅仅简单的三个字,却也藏着无比的后悔。
“蠢的人,何止你?”还有他!
他扭头,朝一旁存在感已经十分低的王管家说道:“辛苦走一趟,帮我把后车厢里的东西来过来。”话落,车钥匙抛物线地落在了王管家的手掌心里。
过一会儿,王管家捧着一个长方体的木盒子过来:“萧先生,是这个吗?”
“给我就行。”
萧珩接过了那只长方体的木盒子,熟练地打开,举起木盒子里的瓶子:“喂,沈修瑾。喝一杯吗?”他说着,苦笑起来:“我来,并不是嘲笑你。”嘲笑沈修瑾?他自己又有什么立场?何尝又不是另一个笑话?
“我来陪你,一醉方休!”他说:“我们都一样,我们都自以为是,我们都自尊自傲,我们却忘记了回头看一看身后的那个人,看一看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到底因谁而剧烈地跳动。
然后,我们都把自己爱着的女人,伤得透透了,最后注定是失去。”
沈修瑾看了萧珩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扫一眼萧珩手里的红酒:“我不需要酒醉解千愁,我也不会和你喝这杯酒。”
萧珩心里一动,迫切地说道:“沈修瑾,你不会以为,破镜还能够重圆吧?你不会以为那个女人,还会回头吧?
你太不了解她了!
她卑微,但倔强、隐忍!
她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你沈大公子再不愿意,她不也就在你沈大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吗?
你说她是你的妻子,可是沈修瑾,你嘴里的那个‘妻子’,于她而言,只是她无数隐忍之一,只是她为了离开的那一天的到来,而做的妥协而已!
她真的想嫁给你吗?
她真的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吗?
沈修瑾,你真可笑!到现在,还在做着梦,以为她还会成为曾经的那个她,爱着你?”
萧珩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谁。是对面的沈修瑾,还是……他自己!
他的语速非常的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的声音,他自己恐怕也没有察觉到内心深处的慌乱。
沈修瑾只是看了萧珩一眼:“我不知道我了不了解她,但我了解我自己,萧珩,我和你,不同。”
萧珩莫名地气怒:“她已经离开了!你根本找不到人!华夏这么大,你能怎么样?”
“凡是脚能够走到的地方,我沈修瑾有生之年,能去的地方,一个一个拜访,直到我再也走不动路的那一天,”黑眸更加深邃,沉着起来,盯着萧珩的脸上,薄唇微动,“方休。”
萧珩的脸色倏然发白!
定定地盯着台阶上的男人,看了好大一会儿,忽而惨笑起来:“你一定会失败!”
沈修瑾并不理会,对着王管家淡淡道:“管家,送客。”
萧珩面色惨白,低头看着地面,在王管家“礼貌”的注视下,往外走去,快要走出沈修瑾的视线的时候,身后台阶上的男人眸光微动,“萧珩,有个道理你并不明白。正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正因为她为了离去而隐忍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和你的选择,才不一样。”
说完,不再理会萧珩,他转身,沿着台阶往楼上走去。
萧珩身子晃了晃,直到坐进了驾驶座里,神情依旧恍惚……正因为他们不同,所以选择不同……呵,呵呵呵呵~
闭上眼,一行眼泪突然滑下。简童,是因为这样吗?所以,这个故事里,从来都只有沈修瑾和简童,没有萧珩,对吗?
睁开眼,看着手中红酒,眼里露出嘲弄:“今天,我是来做什么的?”一开始,他说,他是来嘲笑姓沈的。后来,他说,他和姓沈的同病相怜,都做错了,是来陪姓沈的一醉方休的。
现在呢?
萧珩茫然地看着手中酒瓶……他问自己,他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蚀骨危情(淇老游) 第两百零八章 心之所往不过如此
三年后
洱海的边上,有一家不是特别起眼的民宿,说是民宿,其实只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房,与周围的其他民宿相比,这家民宿当真小的很。
虽然是靠着洱海边上,但是位置并不是特别的好,周围的民宿,最近的也离着这栋小洋楼几百米开外。
一个穿着当地时常见到的棉麻宽衣宽裤的女子,躺在一楼的檐廊下,竹篾的老式躺椅,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女人也随之一前一后的摇晃,躺椅旁的四方凳上,一壶金黄的青桔普洱,还有一只喝了一半的茶盏,洱海湖面偶尔几只水鸟掠过湖面,捉的是这洱海湖中特产的一种小湖虾。
天蓝的快要压下来,伸手就能够够到洁白绵软的云团,一棵老树倒在岸边,后来大约是洱海的湖面上升,淹没了半数,只露出大半截的老树桩子,不知谁家的鹦鹉某一日飞了来,被躺椅上的女人收养起来。
一切悠闲自得,没有俗世的烦忧。
由远及近,一道活力四射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了这傍晚宁静。
“老板,不得了了!二楼的小情侣吵起来了!!!你快去啊!”帮工的小阿妹,叫昭昭,对着躺椅上的女人,一阵跳脚,急匆匆地催促。
“好了,昭昭,再睡会儿啊。”女人翻了个身,不慌不乱地说了一句,就着不够宽敞的躺椅,就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这期间,连眼睛都没有舍得睁开,
“诶?老板,火烧眉毛了,你还睡得着哦。快起来啦。”
躺椅上的女人,一脸的忍耐,终于在帮工的女孩儿怪异的语调中,撑着躺椅坐起来:
“昭昭,你是不是又看了那些湾湾电视剧?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学台省那个湾湾的语气了。学又学不像,然后还有不标准的本地口音……昭昭,女王,女神,女大王……求求你了,放我等凡人一条生路吧,不要再荼毒我的耳朵了~”
“老板!”叫做昭昭的女孩儿生气了,气得叉腰怒目,可惜天生一张小包子脸,根本凶不起来,却还以为自己凶神恶煞呢:“老板!我要生气啦!”
“好的,你负责生气我负责睡觉。”说着,作势就又要躺下去。
还没躺下去呢,一把就被昭昭抓住了手臂:“老板,二楼的小情侣都要拆了咱们这个小旅社了啦!你怎么还能够坐得住的啦!”
躺椅上的女人,连忙举双手投降:“ok,ok,昭昭女王,我去,我现在就去,行不行?求你别再用这个本地口音夹带湾湾口音的语调说话了,太魔性了。”
“老板啦,不许这样嘲笑人家的啦啊。”
女人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偏头痛又疼了?”年轻女孩子的关怀,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没有丝毫的算计或者其他的掺杂,女人摆了摆手:“没事,昭昭,扶我一把,睡得有些晕起来。”
话落,一颗糖,递到了女人的面前,“老板,低血糖就低血糖,还睡得有些晕咧,切,我又不是不知道咧。”
对于昭昭的好意,女人欣然接受,沉默地拿起昭昭掌心里的那颗糖,剥了糖纸,入了口中,玫瑰的芬芳,萦绕在唇齿之间,当地盛产玫瑰花,于是玫瑰饼家喻户晓,昭昭买来的糖果,也成了这种玫瑰花味。
糖入口,便好了些,青天白云下,女人慢吞吞地掀开身上的薄毯,慢吞吞地撑着椅背站起来,仿佛于她而言,一切都是可以放慢节奏,时间,于她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
蚀骨危情(淇老游) 第两百零九章 狼狈颓废
昭昭立刻从四方凳上,拿起一只青瓷茶盏,就着杯托,递给了女人,站起身时,女人的发,竟出奇的长,及腰的长发,松松散散用一根发绳箍着,伸手接过来昭昭递过来的青瓷茶盏,掀了杯盖,啜一口,又重新盖上。
“昭昭,拿上合同书,跟上。”女人说完,迈开腿,朝着屋子里走进去,走得也极为缓慢。
“老板,我来了。”昭昭风一样的窜到柜台拿了个牛皮纸袋,跑到了女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女人走得极慢,昭昭就跟的极慢,从檐廊,一路走上二楼,一般人两三分钟的路程,她们花了双倍不止的时间,女人走得慢,昭昭也不催。
上了二楼,站在走廊里,就已经听到了男女激烈吵架的声音。
女人停住了脚步,眉眼中的闲情散去,染上一丝淡漠,昭昭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每当有客人,在民宿里吵架的时候,她的这个一向懒懒散散脾气也淡的几乎没有的老板,脸上总会散去平日的温和,变得有些不像老板了。
啪嗒~
那间屋子里传来骨瓷摔碎的声音,女人脸色一变,一言不发抬脚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那间屋子的门前,伸手叩响屋门。
“开门。”
屋子里的人,只顾着吵架,没有谁关心这门外的一声“开门”。
“昭昭。”女人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一个空隙,示意昭昭用备用门卡开门,轻微的一声“咔擦”声,倒是惊得屋内的两个人停止了吵闹,一致看向忽然打开的门。
门开,门口站着两个人。
屋内的小情侣一看来人是民宿的工作人员,之前突然门开的紧张,一下子松缓了下来。
顿时不满地责骂起来:“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不知道隐私权吗?你们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和我男朋友的隐私!”
门口的女人,不理会屋子里叫嚣的小情侣,环视一圈屋内,“请你们两个人,现在收拾好自己的行礼,离开这里。”
屋子里的小情侣,双方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里的工作人员,会说出这种话来,顿时,男的涨红了脸:“凭什么!我们可是预交了五天的房费!你们旅店凭什么赶走客人?把你们旅店的老板找过来,我要问问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恶员工!”
“我就是老板。”
“你就是老板你还纵容这样的员工……你就是老板???”
“我就是老板。”门口的女人,无喜无悲地望着对面的一双小情侣:“现在,请你们收拾好行李,离开这里。”
男的脸涨得更红,暴跳如雷;“凭什么!人家店大欺客,你这个小破店也欺负客人??”
门口女人的眼底温度渐渐降下:“昭昭,把合同拿给他们看。”
那对小情侣结果了昭昭手里的牛皮纸袋,门口女人一边说:“你们入住的时候,工作人员应该跟你们说过,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吵架打架,对不对?你们是同意后签下入住前协议,说明你们知情并愿意达成双方意见一致。”
一对小情侣手里拿着他们入住时候的同意书,脸上青红交错。
“我们没吵架。”
“我没有瞎。”女人眸光从地上,沙发上,桌子上一一扫过,屋子里,一片狼藉,他们吵架甚至动手的证据,就摆在眼前。
男的觉得很没面子,虽然签了同意书,但是就这么被赶出去,他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一关。
“你等着,我会网上曝光你,黑心商家!”
“随你。”淡淡说了两个字,转身离去:“昭昭,退了他们没有入住的三天房费,再叫阿胜来盯着这里。”
“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小破民宿,洱海的民宿一大堆,不用你赶,我还不乐意住你这小破民宿!”
“我一定会曝光你们!一定!黑心店家!赚黑心钱!”
等到门口的女人离开,昭昭也离开之后,小情侣的男的气愤地对女友说:“盈盈,我一定要曝光这家黑心的民宿!等着瞧吧,等我回去之后,立刻就去x涯发帖……”
与此同时
s市
白煜行推门而入,一阵酒味扑面而来!
望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是谁说过,不借酒浇愁的?”
地上的男人根本不在乎,摸着酒瓶,就往嘴里猛灌,四周滚落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酒瓶子。
“喂!你说话!”白煜行看着喝得烂死的人,心里莫名的悲。又莫名的愤,大约是怒其不争,忍无可忍冲了上去,一把拽住地上邋遢的男人领子,冲他吼:“你清醒点好不好!是谁说,有生之年都要寻找到她?你现在这个鬼样子算什么?”
王管家打电话来给他的时候,他都还不敢相信,这三年来,就是最难过伤心的时候,阿修都没有自我放逐过,都没有以酒消愁过。
阿修说,他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找人的时间都不够用,哪里有时间浪费在借酒消愁这样没出息的事情上。
“起来!醒醒!是谁说,绝不浪费时间在借酒浇愁这种事情上的,是谁说,一定要找到人的?你现在呢?
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还是,其实你跟萧珩一样没有出息?
三年的时间,就让你放弃了心里的想法?三年时间,你就开始做一个没出息的人?”
白煜行拽着沈修瑾的领子,领子已经脏兮兮的看不出这件衣服曾经价值连城了。可是白煜行并没有觉得脏,他此刻只想把这个颓废狼狈到极致的男人,从那该死的堕落深渊里拽出来!
一声自嘲的轻笑,突兀地响起来。
白煜行微微一愣之后:“你笑什么?”他更用力拽住沈修瑾的衣领,但笑声却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这么好笑吗?”白煜行怒斥道。
“……好笑。”被他拽住的男人,额发已经长长,半遮住了眼睛,白煜行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只看着男人的嘴动着:“好笑得不得了!这天底下,只有我这个傻子,天天都睡在真相的旁边,却一直错到底。”
“喂,你清醒一点,到底在说什么!”白煜行以为沈修瑾酒喝多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清醒,放开我!”喝得烂醉的人,一把挥开了白煜行拽着他衣领的手,垂着头说道:“我很清醒,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天天都睡在真相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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