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松庭
“我不允许你动那两人一根手指头,你若是敢,就算你是什么修仙名门,纯陵二师兄,我沈黛哪怕赌上性命——死了也要从地狱里爬上来索你的命!”
第八章
竹海里一片死寂。
跟着陆少婴而来的十多个内门弟子。
还有在暗中蓄势待发的护卫。
全都定在了当场。
没人能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岁的小姑娘,是如何将比她大五岁的陆少婴击败的。
就好像陆少婴也没有想到,一向对他无有不从的师妹,竟然会为了两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别宗弟子,说要取他性命。
……他才是她师出同门的亲师兄!
那些人,那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挑拨是非的男人,算什么东西!?她竟为了给这些人出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扬言要他的命!
她怎么敢!
他无法相信方才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情。
满腔怒火的陆少婴完全忘记了,当初宋月桃初入纯陵时,他也曾为了才来纯陵不过几天的宋月桃,而要求沈黛退让。
在他陆少爷的眼中,大约也只能他负别人,别人不能负他。
“沈黛——”
陆少婴双眸怒火灼灼,几乎要将他眼中倒映着的身影焚烧殆尽。
“好啊,好啊,你竟为那几个人要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我!你等着,等他们出了纯陵,我便让人将他们一人打断一条腿,叫你好好想想,到底应如何敬重师兄——”
沈黛方才输出过猛,灵力一瞬掏空,还没调息过来,但听了陆少婴这话,又开始手痒,无数结印手势在她脑中翻腾,恨不得一一砸在他身上。
“哎呀,我似乎,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剑拔弩张的场面里,忽然不知从哪里飘出了个轻缓柔和的嗓音。
暗中堤防的护卫神情一凛。
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是何时出现的,他竟毫无察觉!
要知道,他虽只是陆少婴身边一护卫,但修为却并不低,四十五岁的年纪修炼到元婴前期,放在下三千宗门中,做个小门小派的掌门都使得,并不是泛泛之辈。
方才陆少婴和那小姑娘打斗之时,他虽没出手,却在四周设制,不让旁人闯入。
而这来者,不只是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
若非他自己开口出声,他甚至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里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这护卫心下大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专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所未有的警惕戒备起来——
暮春的晨风吹动竹海里的大片竹叶,响起飒飒树叶声。
令他意外的是,徐徐缓步走来的,并非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玄色皂靴踏过林中落叶,宽袖悠然垂在两侧,行走间随衣摆不急不慢地扬起几片竹叶,在众人警戒的目光之中,那看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从容镇定,周身萦绕着极平和安宁的气场。
穿着一身碧青色长袍的青年在不远处站定,仿佛没看见这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打斗,视若无睹地温声询问:
“不知,去清净宫该往何处走呢?”
青年嗓音清越,朗朗如泉水。
众人的视线全都定格在他身上,不约而同都带着一丝丝的茫然。
……这人怎么回事?
……看着,眼睛也不瞎啊,看不出来他们在干嘛吗?
见迟迟无人应答,青年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了沈黛的身上。
“小姑娘,你知道吗?”
沈黛骤然被他问住,顿了顿才答:
“你……不是纯陵的人吧?”
这青年微微一笑:
“嗯,应该不是。”
什么叫应该不是?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好像也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只记得,我应该是要去纯陵清净宫做些什么事。”
明明说着相当离谱的事情,青年却依然一脸随遇而安的微笑。
“不过,我在这里转了半天,似乎又迷路了。”
还在酝酿自己龙傲天剧本的沈黛看着眼前这个失忆大美人,一时茫然。
这人年纪轻轻……
怎么像个老年痴呆的老大爷呢?
不过他这么一打岔,刚才还放狠话的沈黛不由自主被他带跑了思路。
“我、我现在有点忙,你要不问问别人吧……”
她还要揍人,真的有点忙!
那青年却困扰地蹙眉,秀气长眉一拢,让沈黛这样的颜狗看了都忍不住为他担忧。
“方才我已经在竹海里走半天了,只遇见你们,他们似乎不太愿意告诉我怎么走,若是要再去问旁人,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遇得上。”
说、说得也有些道理。
沈黛脑子一根筋,只能想一件事,他言辞恳切,沈黛见不得长得好看的人困扰,竟真的认真考虑要不要和陆少婴商量一下,等她给人带完路再回来和他打了。
“这、这样啊,那我……”
可惜陆少婴没有这个尊老爱幼的心。
陆少婴终于从沈黛的痛击之中回过神来,见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直接将被沈黛当众揍了的怒气顺势发泄在他身上。
“谁管你遇不遇得到!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陆少婴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拍掉身上尘土。
“滚开!待会儿连你一起揍!”
青年并没有被他吓到,只略作讶然神情: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14节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
陆少婴被这青年笑意不减的镇定神色激怒,抽出腰间长剑,剑指他眉心。
他一贯少爷脾气,又被沈黛当众落了面子,没空和这莫名其妙的人废话。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与我师妹的恩怨,轮不到外人插手!”
青年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自然,你们小孩子打架,我们长辈怎好掺和?”
陆少婴瞪大了眼,这人看着也就比他大不过十岁,哪门子长辈?占什么便宜呢!?
“什么狗屁长辈,我陆家长辈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放肆,必打上你师门算账!”
青年但笑不语,却见他身后一道寒芒闪过,眨眼间一道剑锋已逼近陆少婴眼前——
铮!
两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什么宵小鼠辈,胆敢在我师尊面前大放厥词——”
玄衣银冠的装束。
咬牙切齿的狠戾语气。
是上个月有一面之缘的方应许!
“方、方师兄,你怎么还没走!?”
方应许还没开口,陆少婴先讥笑一声:
“看来这就是你结交的那不三不四的朋友了。”
沈黛顿时冷了脸。
“我师尊本欲来纯陵同我们一道去太玄都,结果我在竹海客舍等了半天没见到人,便出来寻,正好寻到这里……”
师尊!?
沈黛诧异地看向那个自称失忆的大美人,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意外。
不过细细思索了一下,他又恍然大悟。
“好像,我是有这么一个徒弟。”
沈黛:……这种事情也能忘记的吗!!!
方应许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陆少婴,刚才他辱骂他师尊的那些话,他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此刻怒火中烧,后槽牙都咬紧:
“你就是那个流洲陆家的陆少婴——”
陆少婴冷笑:“算你有点见识……”
“什么垃圾宗门,说出来都污我了我的口!我师尊自称你长辈那是谦虚,做你祖宗只怕你家祖坟还冒不起这个青烟!”
沈黛:……
陆少婴:……
陆少婴这下被彻底激怒,怒意化作具现化的剑气,劈山断海地朝方应许而来。
谁料方应许立在原地,连挪都没挪一步,干脆利落地接了下来不说,还反手挥剑斩了回去!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陆少婴被护卫一把抓过,躲过了气势磅礴的一击。
方应许冷冷睨他一眼,尚未施展开的剑凌空挽了个利落剑花。
“就这点能耐,还敢在我师尊面前叫嚣,下次我见你一次——”
话还未说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中年护卫,终于有所行动,挡在了陆少婴身前。
陆少婴带来的那些内门弟子见他家护卫出手,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般冷静下来。
熟悉陆少婴的人都认识这位元婴初期的护卫,他这样的修为,在外面也能做小宗门的长老,却屈尊做陆少婴身边一护卫,据说是因为早年受了陆家的恩惠,因此很护着陆少婴。
“仙君慎言。”
中年护卫抬眸,眼中厉色闪过。
“想要伤我家少主,先过我这一关。”
方应许年少轻狂,自然不惧。
“好啊,方才你家少主叫嚣着要打断我的腿,我就让他瞧瞧我今日如何打断你们两人的腿!”
一旁的沈黛愕然看着眼前如脱缰野马的局面,不知道从哪个环节开始出的问题。
但方应许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就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阿应,我方才说了,这是人家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要掺和。”
方应许一怔:“师尊,您恢复了?”
但熟知他师尊性格的方应许又突然反应过来,当即便道不好,立马为自己辩解:
“师尊!等等,你听我说……”
看着十分好脾气的青年仍然笑眯眯的,但一根泛着金光的缚仙绳却从袖子飞出,麻溜地把方应许整个人都捆了过来。
他将方应许与沈黛两人都护在自己身后。
那护卫见状神色一凛,如临大敌地紧盯着青年:
“这是我家少主与他自家师妹的私人恩怨,轮不到旁人阻拦,你若执意插手——”
说着,元婴期修士的威压释出些许。
地面微微撼动,竹海涛声阵阵,仿佛暴风雨之前的不祥预兆。
元婴期修士,和她差着两个境界,沈黛下意识地要挡,却发现几乎是同时,眼前张开一层结界护住了他们,她与方应许二人一根头发丝都没被波及。
沈黛讶然。
“我已说过,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做大人的不该插手。”
青年笑意浅浅,语调从容。
然而就在眨眼之间,在场十余人无一人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已出现在护卫面前,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温声道:
“你也不该哦。”
语毕。
砰——!
令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一幕出现了。
“……仇、仇叔!”
被陆少婴唤做仇叔的那人,竟整个人像个桩子似的被打入地里,只剩一个脑袋在外!
他满面愕然,根本不知道前一秒发生了什么。
就连沈黛也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惊叹——
这位仙尊!恐怖如斯!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陆少婴一边让周围弟子过来挖人,一边恶狠狠地撂狠话。
“你们这些人在纯陵十三宗如此放肆,我师尊——不,我们纯陵的掌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青年唇畔含笑,完全不为所动,回首对沈黛道:
“小姑娘,体力恢复得如何?”
沈黛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这青年与他们周旋的这段时间,竟然是因为看出了她刚才一击之后灵力空虚,在等她调息。
“……多谢仙尊,已经恢复好了。”
“那还要继续吗?”
沈黛一怔,看着灰头土脸的陆少婴,还有被这青年一掌摁进地里的护卫,还有周围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子们。
这……这还要怎么继续?
但想了想,她还是转头,严肃地问身旁的方应许:
“对不起方师兄,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陆少婴他是来打断你们一条腿的,虽然他现在似乎没这个能力,但毕竟是他先挑事,你看要不要打断他的一条腿,你觉得可以的话,我来帮你打!”
方应许:“……啊?”
沈黛还以为他客套,语气更加诚恳:
“不用担心,我拼一拼也是能打过他的,毕竟他虽然天赋高,但他平时没我努力,我真的打得过他!”
原本方应许也挺想揍那个陆少婴的。
可沈黛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要给他出气,他反而不觉愤怒,只觉得沈黛好笑。
“开什么玩笑,这里有我师尊,还有我,动手揍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孩子冲在前头。”
沈黛茫然地眨眨眼。
是……是这样吗?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用不着她冲在前面。
沈黛有些许无所适从。
方应许手上缚仙绳松开,他又转头看向他师尊,一边活动手腕一边道:
“师尊,您下次出门可别再乱跑了,您这个失忆症还时不时就犯,我和师弟都找您一上午了。”
青年笑眼弯弯,两手很自然地揣进袖子:
“哎呀,师尊年纪大了,自然要辛苦你和阿歧一些——对了,阿歧呢?”
“那边……有人来接。”
方应许说到“那边”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的烦躁。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15节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提前走了,就让他跟着那边的人先过去看看。”
“嗯,我们也该早点出发。”青年扫了眼方应许的脸,含笑道,“去得晚了,我怕有人在那边等得望眼欲穿。”
方应许闻言一僵,眉头紧拧地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您想多了,他才不会望眼欲穿!”
若不是为了给师尊争脸面……
那个人的宗门,他才懒得去!
回过神来,方应许见一旁的沈黛满脸好奇地望着他,这才想起来向沈黛介绍:
“对了,这是我师尊,兰越。”
沈黛收回视线,恭恭敬敬向兰越拱手鞠躬:
“多谢仙尊今日帮忙,不知仙尊道号是……?”
“没有道号,随你如何称呼,自在就好。”
兰越伸出手,随意地替沈黛摘了发间不知何时落的一片竹叶。
他笑意盈盈地问:
“小姑娘修炼得倒是很扎实,今日也是要去太玄都参加宗门大比的吧,不知道打算怎么过去?”
被眼前这样一个大美人温声细语的关切,沈黛小小紧张了一下:
“我已和我一个师兄约定,他会御剑带我过去……”
沈黛指着清净宫说完,方应许与兰越就见远处清净宫上方无数弟子纷纷御剑而去,跟着大部队朝太玄都的方向出发。
——其中就有那个,收了她两个灵石,说好要带她御剑过去的师兄。
沈黛:“……”
兰越:“……哎呀。”
云层之中,与同门们说说笑笑的师兄忽然愣住,挠了挠头。
……他娘的,他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九章
长洲。
太玄都。
作为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仙门,长洲太玄都的规模近乎一个人间城邦。
热闹喧哗的楼阁坊市从半山腰一路延续到山顶,位于山巅的金顶宫阙终年覆雪,在晴日照耀下笼罩着一层金色光晕。
赶来太玄都赴这五年一度盛会的修士们,仰望着这巍峨宫阙,近乎虔诚的一步步朝山巅而去。
“他们人呢?”
已至太玄都玉摧宫前的江临渊,蹙眉询问沈黛与陆少婴的下落。
师弟不安回话:“回大师兄,大家好像……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简直胡闹!
今日是什么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玉摧宫大门午时关闭,宗门大比便要正式开始抽签,这又不是纯陵十三宗可以让他们随意迟到。
陆少婴还好些,师尊看到陆家的面子上不会真将他逐出师门。
可沈黛……
“那边在吵什么?”
江临渊抬眸就看见了玉摧宫前的纯陵弟子们,纯陵其他宫的弟子们都还规规矩矩,唯有他们紫府宫的弟子吵吵嚷嚷,不成体统。
“今日的场合岂容他们在这里丢人现眼,平时怎么管的……”
话说了一半,江临渊莫名顿住。
是了。
沈黛不在,自然无人管底下的弟子。
管束这些内门弟子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活,纯陵道规森严,动辄就要送去戒律堂挨鞭子,若是管弟子的人铁面无私,难免遭人嫉恨,因此作为二师兄的陆少婴从不揽这种活。
而江临渊自己平日又事务缠身,只能将这件事交付给沈黛。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也是有些为难的,毕竟沈黛当时只有十岁,弟子们却大都成年,怎好管束。
可那时沈黛听了他的话,只默了一会儿,便昂头认真问:
“我不一定能做得好,可若是师兄需要我,我一定努力帮上你的忙。”
十岁的小姑娘天真不通世事,明里暗里吃了些苦头
她最终还是做得很好。
想到这里,江临渊的心情越发复杂。
明明是眼看着从小长起来的师妹,从来如影子那样跟在自己身后,究竟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多他不知道的心思?
玉摧宫前,原本正各自闲聊的各宗弟子们忽然见天边流云中,响起一阵清脆铃声。
一辆乌木马车从云层穿出,踏着一路清铃朝玉摧宫而来。
江临渊识得这马车,这是太玄都掌门的车辇,除了掌门自己使用以外,还会用来接送贵客。
仙门五首的掌门,都是坐着清风穿云辇来的。
可现在仙门五首的各家掌门已在玉摧宫内殿坐着喝茶,怎么还会有人坐着这车辇而来?
“一场宗门大比,便将这些修真界修士们热热闹闹倒入釜中烹煮了。”
车辇内伸出两根修长手指挑开帘子,桀骜不驯的少年懒懒倚着窗沿,扫了一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得轻佻。
“真是好热闹的景象啊。”
江临渊有些意外。
这清风穿云辇里面,坐的竟是当日在纯陵山门外阻拦他的那人。
难不成他与太玄都掌门还有什么关系?
恰在此时,一只仙符纸鹤传讯而来,是陆少婴送来的消息,江临渊扫了一眼,大怒。
“谢无歧——”
清风穿云辇在玉摧宫前落地。
谢无歧挑帘而出,少年宽肩窄腰,挺拔如竹,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原来是纯陵紫府宫的大师兄,叫我何事?”
众弟子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江临渊变了表情,厉声道:
“你师尊师兄二人,趁纯陵各宗长老不在纯陵,在我师门撒野,真当我纯陵无人吗?”
谢无歧并不知道方应许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过听江临渊这语气,应该是发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岂敢——”
谢无歧双手环臂,一双潋滟桃花眼勾起点点笑意。
只可惜这人天生不驯,哪怕笑脸迎人,也仿佛是在蓄意挑衅。
“纯陵大师兄狠起来连自家师妹都砍,我们几个无名小卒,怎敢在你们纯陵放肆?”
江临渊眉眼间阴云密布,杀意已生:
“插手我纯陵内务,欺辱我同门师弟,尊驾都快踩到我纯陵的头顶上了,我再没有反应,下一步你们是不是连我师尊也敢羞辱?”
“一回生二回熟。”谢无歧笑得有些混不吝,“也不是不行。”
这话犯了众怒,在场的纯陵弟子闻言纷纷上前,有脾气大些的已经剑指对方。
沈黛一行人就是在此时抵达的。
云雾缭绕中,只听鹤鸣声回荡在仙山上空,一人御剑在前开路,而后面跟着的仙鹤托着两人慢悠悠飞来。
“是小师姐!”
有弟子认出了仙鹤背上的人。
“小师姐怎么和别宗的人一起来的?”
“你们还不知道吗?小师姐先前就扬言要退出纯陵,自是不与我们为伍了。”
纯陵的弟子们此刻倒是很有集体荣誉感了,见沈黛就仿佛见了叛徒,各个横眉冷眼。
有人忿忿不平道:
“既然如此,有本事她也别用我纯陵玉令参加大比啊!”
宗门大比有规矩,散修不得参加,弟子们须要携带宗门玉令才能参加大比。
“就是!有本事也别跟着我们纯陵的队伍进去!”
江临渊听到了身后那些纯陵弟子的议论,却没有理会。
只是当仙鹤落地,沈黛从背上跳下来的时候,他肃然道:
“沈黛,你过来。”
此刻的江临渊,倒是记起了沈黛平日的好处。
虽然她这段时间做得有些过火,但他可以将这当做少年人的叛逆。
只要她肯回头,他会替她在师尊与同门之间转圜……
然后,江临渊就见沈黛脚步顿住,甚至还往回后退一步。
“不用了,大师兄,既然大家不欢迎我,我站这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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