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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松庭
很长一段时间,女子的眼泪对他而言都是充满黑暗罪恶的存在。
然而那一日纯陵初遇,那素衣乌发的小姑娘趴在台面上讨要一碗白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也蓄了一点水雾,他却不觉厌恶。
只觉得这小姑娘,可怜又可爱,孤零零的,像角落里一株无人理睬的花。
他不是一个爱发善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但喜欢上沈黛却并不困难。
他喜欢的女孩,没有千般风情、万般娇媚的风姿。
她隐忍又天真,固执又简单,旁人待她有一分好,她便要回赠十分,半点不打折扣。
谢无歧有时候觉得她这样很好,可有时候又不免觉得气恼。
气恼她为何不能再无情一些,至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心。
又气恼自己为何没有更早一点出现,这样她就不必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委屈。
同情变成了怜惜,怜惜变成了喜欢,一点一滴汇聚成他不舍放下的存在。
“总之,现在我都知道了。”
在沈黛疑惑的视线中,谢无歧弯起一个十拿九稳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的。”
谢无歧语调如此笃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并不会让人生出被戏耍的恼怒。
因为他的眼神那样真挚,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但你既然喜欢我,又为何要拒绝我?”
他的嗓音温和中带着几分强硬,如他攥着沈黛的那双手一样,绝不肯轻易就这样让她随意敷衍过去。
“黛黛,要说实话,你知道,我今日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是一定要等到一个答案的。”
望着她的那双眼像灼灼明火,烫得她指尖一缩。
可他不容抗拒地束缚着她,不许她后退,不许她逃避,无论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他都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在漫长的沉默中,沈黛终于屈服。
“如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二师兄,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再隔几年,北宗魔域会出现一个毁天灭地的魔头,他会屠尽十洲,而我是唯一可以杀死他的办法。”
沈黛垂眸说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盯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待到魔君出世,如果修真界还是拿他没有办法,我只能在他杀死更多人之前与他同归于尽。”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眼眶里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腰带上,将他衣襟润湿一片。
这些话说出来,她觉得好像解脱了几分,但又好像是从一个人等死,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等死,其实什么都没有解决。
在漫长的沉默之中,沈黛不免开始猜测谢无歧此刻听了这些话在想什么。
是觉得她在说胡话?
还是在思考要如何委婉的收回自己说喜欢她的那番话?
其实沈黛知道她的二师兄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可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哪怕你有九成把握觉得他不会退缩,却还是会为了那一成的可能而患得患失,矫情地胡思乱想。
许久,谢无歧终于有了动静。
那双紧紧攥住沈黛腕间的手指带动着她的双手,朝他的怀中伸去。
沈黛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刚要抽回,却似乎在他的怀中摸到了什么东西。
两人此刻近乎是一个半拥着的姿势,谢无歧的嗓音含着几分笑意:
“拿出来。”
从怀里取出的,是一只赤红色绣有鸳鸯鸟的荷包。
沈黛没想到谢无歧会随身携带这个,她又仿佛觉得在何处见过这个荷包,但直到她松开带子,看到里面装着的两缕发丝才反应过来——
是太琅城的那一场婚宴。
那一夜洞房花烛,他们拜过堂,喝过交杯酒,还同心结发,就像一对真正成亲的夫妻一样。
不过她当时一心只想着除祟捉妖,只是在完成流程,并没有任何的旖旎之想,就连剪发她也只是随意剪了几根,就敷衍地放进了荷包里。
但谢无歧却认真地收了起来,还日日贴身带着。
沈黛呆呆握着手里的荷包,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也觉得有些意外。”
谢无歧收拢手指,将她手里装有发丝的荷包,和少女的一双手一起拢在掌中,将他身上的暖意一点一点地传递过去。
“可黛黛,我们换过庚帖,拜过天地,成了两次婚,人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应该相信我。”
沈黛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的眼泪。
就算在她遍体鳞伤、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放肆的哭过一场。
但就在这样温柔的声音中,她却一点也控制不住,一点也没有办法。
“我不是……不是不相信你……”
沈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开始她还想要忍住,尽可能理智地同他解释,可越说她越失控,到了后面完全变成了一种发泄。
“你不知道,你没有见过那个魔君有多可怕,没人能敌过他,他手里那一把玄铁长剑,那么凶狠,他就是用那把长剑割下了无数掌门长老的脑袋,他还捏碎了宿檀的脑袋,还烧光了纯陵十三宗……”
本是个严肃的话题,但因为沈黛太想要证明那个魔君的可怕,而显得像是一个做了噩梦的小女孩在努力解释梦有多可怕。
“……你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是真的,陆少婴和江临渊他们也有同样的记忆,也记得前世的事情,你要是不信也可以去问他们……”
这倒是让谢无歧有些诧异。
如果是这样,这两人之前突然态度改变,突然悔恨不已,也就有迹可循了。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说的。”
谢无歧安抚道。
沈黛破罐子破摔地说完,忽然就泄了气:
“……所以,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不想让你有一天要给我收尸。”
“我为什么要给你收尸?”谢无歧轻笑。
他笑得让沈黛有点气恼,好歹同门一场,怎么就不能给她收尸了?
不过沈黛又转念一想,活祭阵什么也不会给人剩下,旁人想要给她收尸,只怕也找不到半块尸骨,确实不必收尸。
见眼前的少女眼神落寞,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于是谢无歧将她拉近了些,借着月光细细端详她的眉眼。
情毒的效力还在他体内,虽没有丽娘骗沈黛的那种骇人效果,但也并不是没有存在感。
他需要很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此刻做出会吓到她的举止。
“我修炼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我喜欢的女孩说她要去送死的。”
“若你说的魔君终有一天会出现,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亲手杀了他。”
谢无歧脸上的严肃神色是沈黛从未见过的,她顿了几秒,才怔怔道:
“他……他很厉害的,你杀不了他……”
贴在她面颊的手指收拢几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灼热的气,将脑袋枕在了沈黛的肩头,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清晰得让沈黛有种酥酥麻麻的瘫软。
“不许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厉害。”
沈黛涨红了脸,刚要开口,又听谢无歧缓声道:
“我知道,你绝不会眼看着十洲生灵涂炭,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一定会选择用自己一个人换更多人活下来。”
“可是——”
“不要让我知道。”
微凉的、柔软得像雪花一样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耳垂。
下一刻,沈黛被拉入了一个坚实宽厚的怀抱之中。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等我确定自己杀不了他,等我先死在他的手里。”
“这样,之后无论你是选择牺牲自己,还是选择找一个地方活下来度过这一生,我都会在那边等着你再来找我。”
窗外风雪簌簌,飘飘扬扬落满一地。
她的心底却仿佛有暖流无声淌过,融去了前世今生的所有寒冰。
沈黛埋首在他怀中,没过几秒,谢无歧就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泪水润湿了一片,贴在他的心口。
谢无歧顿了顿,低笑道:
“我说丽娘是骗你的,你就真的当她说的全是假话?”
“……什么意思?”
她眼眶通红,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他。
她与谢无歧彼此袒露心意之后,沈黛对他的防备就几乎降到了负值,完完全全地信赖他,以至于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此刻她几乎半边身子都趴在他身上,谢无歧的手臂搭在她腰间,一开始沈黛以为是扶着她不让她滑下去,后来才发觉有一点点不舒服。
腹部的位置。
好像有什么硌着。
沈黛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同时,谢无歧尾音飘忽的声音响起:
“闻过媚骨香,再饮情丝酿,这是青丘魅惑男子特有的东西,虽不会对人体有什么损伤,但若是真的没有半点效果,未免也太小瞧青丘的狐狸们了。”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144节
谢无歧并没有发现那坛酒的问题,但他在第一次见到院子里那颗梅树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本来他琢磨着这树上的梅花要是开了,他就把这树直接砍了,但是在院子里听了沈黛那番话,他又改变了主意。
就算丽娘不骗沈黛,他也会将计就计,想办法借此骗她说出心里话的。
沈黛望着谢无歧眼尾潮红,只觉得那可怕的热度也从他身上传递到了自己身上,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然而谢无歧却并不松手。
“不是要帮我吗?”
他语调无辜,尾音带着几分难耐的克制,几乎是咬着沈黛的耳朵道:
“师妹,黛黛,帮帮我啊——”
明明中了情毒的是谢无歧,但沈黛仿佛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好像也被抽去大半,分不清是谢无歧压着她的力气太大,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尽力挣脱。
“你……”
沈黛忽然望见了谢无歧额头浸出的汗珠。
别的是演戏,可额头上仍在一颗一颗往下掉的汗珠,却并不是作伪。
他……真的很难受吗?
“我……”
谢无歧却在此刻松开了她。
“好了,不逗你了。”
沈黛蓦然被松开,谢无歧动作很快,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背过身去。
他启唇,声音有点哑:
“就这样,你别动。”
沈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她不明所以地要回头,却被谢无歧伸过来的一只手蒙住了眼睛。
“乖,很快的,耐心一点。”
沈黛就这样僵硬的坐在原地,被蒙住双眼,并没有人束缚着她,但她却明白了什么而动弹不得。
视线被遮蔽,听觉反而会变得更加灵敏。
他的呼吸很乱,很急。
像山谷夜间的风,但却比那风更炽热,与时不时夹杂着的低喘一并在她耳边回响。
他没有动她半分,沈黛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浑身僵硬如木雕,只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注意外面护着方应许的梵天钟,除此以外再也无法思考。
沈黛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回过神来时,身后那让她坐立难安的声响归于寂静。
谢无歧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去旁边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
等沈黛调整好心态,僵硬地回过头,只看见换好衣服的谢无歧在水盆里净了手,正用手帕一点一点地将每一根手指都擦净。
那双手骨节如竹,是修长又漂亮的一双手。
他回眸对沈黛笑道:
“走吧,外面大师兄还等着我们呢。”
“你——”
沈黛实在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冲击,望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就算要……就不能让我回避一下……”
谢无歧也知自己方才的举止有些逾越,但他并非是什么恪守礼节的正人君子。
愧疚不过三秒,他面上便又徐徐绽开一个勾魂摄魄的笑。
“啊,方才你都准备自己帮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介意呀。”
沈黛面色红得几乎要滴血:
“太过分了!”
谢无歧微微惊讶。
“我真的生气了!”
沈黛也不知道自己几分怒几分羞,总之她看上去整个人都快烧成了一只虾子,指着谢无歧恼怒道:
“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再这样,我一定会告诉师尊和师兄!”
谢无歧并没有被吓到,还讶然道:
“还有下次呢?”
沈黛气得跳脚,几乎是用喊的:
“……没有下次!!没有了!!!”
第六十九章
沈黛正又气又恼时,忽然感应到梵天钟的灵力有所波动,顿时神色凛然。
“二师兄——”
“知道了。”
谢无歧其实并不觉得外面那狐狸会对方应许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他们到底在这里待了太久,也是时候去问问丽娘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
两人推开厢房的门,一路小跑着踏过雪地,回到了雪庐院中的梅树下。
与沈黛想象的不同,梵天钟虽然有所损坏,但梵天钟内的方应许却仍躺在内室的红泥小炉旁,之前披在丽娘身上的白狐裘披风,此刻搭在了方应许的身上。
总是肃然蹙眉的青年眉头松开,气息均匀地陷入平静的睡梦之中。
和方才谢无歧的模样比起来,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中了情毒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里面待到天亮呢。”
云鬓微松的女子坐在梅树的树枝上,衣摆随着她双脚晃荡而在风雪中扬起又落下。
丽娘的视线在谢无歧身上逡巡,抿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挺久,不错。”
沈黛:?
谢无歧笑意浅浅:“关你何事。”
丽娘也不恼,还揶揄道:
“我以为只有我们青丘的狐狸善使计谋,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修士也不逞多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情毒了?这么快就恢复如初,想必那酒根本没喝几口,花也没怎么闻到。”
“故意跳进我的陷阱里,结果反而成全了你,谢无歧,我看我不是狐狸,你才是吧?”
谢无歧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而是看向蹲在方应许身边的沈黛,问:
“怎么样?”
沈黛仔细探查了一番,原以为方应许多少也会有些中了情毒的反应,但她反复确认,方应许也只是酒喝得太多有些醉了而已。
“没事,大师兄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沈黛凝眸望着树上的女子,梵天钟已破,她却并未对方应许做什么,反而只是在这树上悠闲懒散地坐着。
她想到之前丽娘同她说的那些话,若中毒之人没有意中人,这情毒与他而言就只是白水,毫无作用。
丽娘的话半真半假,这一句,却似乎是真的。
“丽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若对方应许没有想法,就不必撑船渡他们过江,也不必取情丝酿,令这一树梅花盛开。
但要说有想法,以丽娘的能力,想要强行做些什么也并不困难。
树上的丽娘懒懒倚着梅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我死在千年之前,生前活了几百年,死后在这隐界里又度过了一千年的时光,这一千年来,经过此处的修士不知凡几。”
“人能活这么久,心中总是有些执念,我肉身已灭,无法从这方隐界离开,却又还不想自行陨灭,便想要找个人陪我留在这里消磨余下的时间。”
“一千年……”
谢无歧挑眉。
“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找到愿意留下来的人吗?”
美丽的狐仙。
仙境一般的隐界。
青丘之狐还有延年益寿的秘法,自然会有动心的人。
丽娘望着方应许的身影,忽然笑道:
“或许是我的眼光有问题吧,每一次挑上眼的人,都是绝不会愿意陪我留下来的人呢……”
这可能不是眼光有问题。
这应该是眼光太好了,所以每一次选上的意中人,全都是不会轻易为美色或是这如仙境般美丽的隐界而沉沦的人。
沈黛无法想象,一个人要如何在这隐界里度过千年的寂寞时光。
目送无数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任何人为自己驻足,这该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
“小姑娘,你是在同情我吗?”丽娘瞥见沈黛的神色,掩唇笑道,“果然是活在人世间的小姑娘呢,我已经是活了千年的狐仙,人生的无常,早已经看透了。”
炉上沸水蒸腾,暖室内水汽氤氲,在这个大雪落满山岭的季节,雪庐就像一个很容易让人忘记来处的桃源乡。
“人人世间过,聚散眨眼间,长久留下的,未必美好,只能昙花一现的,未必残酷。”
丽娘双脚轻晃,风情妩媚的脸上又带着几分隔绝尘世的天真。
“这雪庐能存在五日,我本想着,就算是五日,能让他对我有几分喜欢,春风一度,也算是一段美好的缘分,只可惜——”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145节
媚骨香加上情丝酿,只要有所动心,哪怕这点动心十分浅薄,也能种下情毒。
但方应许却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丽娘有点苦恼地捧着脸。
她的魅力已经退化成这样了吗?
然而沈黛却因丽娘刚才的那份话有些怔愣。
长久留下的,未必美好。
只能昙花一现的,未必残酷。
扶着方应许的沈黛忽然抬头看向谢无歧的背影。
……她是不是,有点顾忌太多了呢?
她之前以为不表明心意是对他好,可她既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和归墟君之间莫名的联系,也改变不了伽岚君迟早大举向修真界进攻的未来。
既然要面对的终点是不可改变的,那不如,让彼此都不留遗憾地走到最后。
或生。
或死。
人世一遭,问心无悔。
“唔……”
靠在沈黛怀中的方应许从沉沉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本来就只是喝酒喝得太多,虽然修士内行周天可化去酒力,但也是有个限度的,他一口气与丽娘喝了那么多,睡了一个时辰才勉强恢复意识。
一睁眼,就见沈黛一张关切的面容,谢无歧也立在他前面,还有不远处坐在梅树上的丽娘——
方应许眉头一皱:
“你怎么又不穿鞋?”
哪怕是修仙之人,是神仙,天寒地冻的季节光着脚,日后也是会吃苦头的。
丽娘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方应许开口第一句会说这个。
她侧头摘下梅树上一朵绽开的红梅,放在鼻下轻嗅,自言自语道:
“开得挺香的啊……”
明明谢无歧只喝了那一小杯,就已情毒入体,方应许喝了可不只一坛。
若是有情,为何无动于衷,若是无情,又为何还会在意她穿不穿鞋?
思绪千回百转,丽娘叹息一声:
“真可惜……”
“可惜什么?”方应许蹙着眉,还不知道在他醉倒期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是醉了吗?难道方才都是装的?”
“诶——你真的不觉得我好看吗?”
红梅花影间,女子介于少女娇俏与成熟风情之间,一颦一笑都鲜活生动。
“醉不醉有什么要紧的呢?虽然你还清醒,但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困个觉的。”
方应许:……?
方应许:“什、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担心时间吗?没关系,这雪庐能维持五天,今夜是最后一夜,我们还有时间的。”
方应许从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孩,脸色青红交加,最后化成羞恼的怒意:
“你与我才认识几日,怎能如此轻浮随意!”
“蜉蝣朝生暮死,我的隐界也只有五天的时间。”
丽娘面含笑意,眼底却沉淀着淡淡愁绪。
“既然知道我选的人都不会留下来,我便不图长久,只一响贪欢,这有什么不对吗?”
若是寻常时候,方应许早怒声斥责荒唐。
可望着他的那双眼却褪去千般风情,只余下无边寂寥,令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抱歉,你找错了人。”
落雪没入丽娘乌黑的发间,润湿了她的鬓发。
她眨眨眼,抖去长睫上将融未融的雪花,轻笑道:
“哎呀,看来我的魅力果然是大不如前了呢。”
方应许眉间沟壑渐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丽娘打断。
“既然如此,你们就别妨碍我寻下一个目标了。”
她挥袖,一扇流转着金色灵力的门扉自梅树后升起,在风雪中高悬与半空之上。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武库第十重隐界的八扇门,便对应这人生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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