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妮
“不知道啊,城门忽然间就戒严了,许进不许出,这真是怪事,今儿可是上元节,哪有不让出城的。”
“不让出城?”身体上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让出城怎么行,今儿为了进城卖东西,我可是把我小闺女留在家里了,要是后半夜回不去,添不上柴火,可是会冻出病的。当家的,赶紧,去东门,看看那边能出去不。”
马车开始转动,元瑾汐微微安心。这应该是齐宣发现她不见,封闭了城门。而且既然能封南门,就必然会封其他门。
只要不出城,她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车轱辘行驶在青板上的声音很快又变成了走在小巷里那种闷闷的,四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说周嫂子,这单接的蹊跷啊。丢了个婢女,用得着封闭城门这么大阵仗?那主顾该不会是有意坑我们吧?”
“而且她的要求也有点怪,不但让我们把绑人送到江州去,还非得沉到泗水河里。反正都是杀人,在哪杀不行?别不是对方想黑吃黑,连仇人和我们一起干掉。”
“闭嘴,赶你的车就完了。这事轮不到你多嘴。”声音还是那个划了她一刀的人,看来她就是这三人里的领头之人。
元瑾汐一边用指尖的碎瓷片磨着绳子,一边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买凶的人,非要让她死在泗水河里?
如果是夏兴昌动的手,让她死在泗水河里,又有什么意义?
东城门的城楼上,齐宣握着马鞭望着四处汇集而来的各式马车。先前他房顶上站了半天,并未找到什么可可疑的车子,便只能放弃,转而带人来到城门处堵截。
而且,并不是离得最近的南方,而是东门。南门人多,想出城会慢,他若是劫匪必然会选个人少的方向,尽快出城。
这时一辆平板运送货物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货物有什么问题,而是坐在车上的那两个人,不像其他人是伸长脖子,想看城门方向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四处都在看,像是在防备什么。
眼看东城城门也有人在检查货物,便将车子一拐,进入了小巷,显然是不想与官兵对上。
齐宣手一挥,立刻带人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37章 获救
齐宣几人很快就围住了那辆慌乱躲进小巷中的马车。
赶车的车夫一看官兵追来, 脸上立刻变色,“官,官爷, 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们就是小本生意,没,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
车上的女人也附和道:“对,我们真没有干坏事。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少废话, 搜。”齐宣一挥手, 几个黑骑立刻扑了上去。
车里是一堆木柴,木柴底下有个麻袋, 打开一看,竟是一些银器。
小老头和车上的女人全都跪下了, 不住地磕头,“官爷饶命啊, 我们也是第一次犯事儿, 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放过我们,这些东西都归官爷了。”
齐宣气得一脚踹倒了那个老头, “找人绑起来,其他人继续搜。”
车上几人同时哀嚎起来, 说自己不过就是在路边见到,顺手捡了起来,真不是诚心去偷的。
就在齐宣恨不得拔刀砍人时,在火把的映射下, 似乎又看到一道金光晃过。
“拿火把来。”
仔细搜寻了一会儿, 就在一处巷子口, 又发展了一枚金珠。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36节
齐宣精神一振,指着巷子口,“向里追。”
此时,灯节迎来了真正的高潮,由朝廷制作的巨大花灯从长安街开始,缓缓宫门行进,与此同时,真正的烟火表演,开始了。
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与绚丽的烟火中,齐宣第一次认真许起愿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元瑾汐活着就好。
与此同时,元瑾汐却被人抗进一间屋子当中。
麻袋除下,露出的是一张猥琐又带着淫笑的脸,听声音,应该是赶车的车夫。
“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不如先让老子快活快活。”
元瑾汐一个闪身,躲过车夫的飞扑,然后快速地观察起屋子里的陈设。
这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是脏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被褥。
以她的见识,这大概是一座暗娼园子,客人只要给钱,就可以带人来办事,办完事就走人。当然多给银子的话,住一宿也可以。
车夫一扑未中,没有动怒,反而抽了抽鼻子,“小娘子还真是香啊。”
屋子外面,传来了周嫂子嫌弃的声音,“精虫上脑的玩意儿,注意别弄出动静,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啰嗦。”车夫从床上起身,把屋里的桌子拉到门口挡住,“小娘子莫怕,今儿上元节,好日子啊。”
眼看着车夫一步步逼近,元瑾汐顾不得隐藏,用最快的速度割着绳子,连瓷片的深深地扎进手指,都没有感觉。
车夫连扑两下,都被元瑾汐躲开,可屋子太小,躲了两下之后已经没有再躲的余地,直接被车夫一把抱住。
就在这时,绳子的最后一点被元瑾汐一下挣断,双手得脱之后,元瑾汐立刻拔出头上的簪子,一下插进车夫的眼窝之中。
车夫狂吼了一声,嚎叫着向后退。但此时,屋外烟火正是热闹的时候,震天响的烟花爆竹声音,掩盖了他的惨叫。
元瑾汐顾不得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指,立时冲向窗户,一把推开。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在二层,窗外,就是走来走去的行人,虽然不像长安街那样热闹,但也有人经过。而且从这边的窗口到对面,还系着一根根拇指粗细的绳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她本想立刻呼救,可是却看到了那个被称为周嫂子的人,旁边站着的,虽然看不到正脸,但从衣服上判断,却是另一个劫持她的人。
若是她此时喊出声来,怕是未等人来救,就要被灭口了。
身后,怒极又痛极的车夫一只手捂着眼睛,正疯狂地叫喊,待看清元瑾汐要跑之后,更是跌跌撞撞地向他扑来。
元瑾汐不敢在这样小的屋子里和车夫纠缠,心里一横,一脚踩上窗檐,在够到绳子后,借着力,接翻出了窗口。随后身子一翻,人就稳稳地踩在了绳子上。
这是她在杂耍班时除了脱困之外另一项本领,走软绳。
车夫扑了空,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直接向下咆哮道:“小贱人跑了。”
周嫂子应声抬头,正看见绳子上的元瑾汐。
元瑾汐此时也正看向下面,正对上周嫂子的目光。她旁边的那个妇人也抬起头来,眼神冷得可怕。
此时底下看热闹的人也注意到了车夫脸上的恐怖,不由发出惊呼。
周嫂子眼睛一转,忽然高喊道:“新买的奴婢跑啦,还敢伤人,大家快帮忙追。”
元瑾汐暗骂这人心思歹毒,心里一横,也不想那么多,顺着绳子就向对面跑去。
只要到了对面的房顶,再越过几间房子,跳下去混入人群,她就能得救了。
但没跑几步,就感到绳子一软,就像是当年表演时,绳子松掉的感觉。
电光火石之间,元瑾汐双手向前一扑,抓住绳子,整个人就像钟摆一样,向对面飞去。
对面也是窗口,若是没有周嫂子之前喊那一句,她可以直接落进窗口,向人求救。
可是这时人们都相信她是逃跑的奴婢,车夫眼睛里还被插了根簪子,就算她解释自己是被绑架的,对方最多也就是将信将疑,却未必能放她逃跑。
因此心思闪念之前,她双脚蹬向对面房子窗框,然后借着蹬墙的力,双手紧拉几下,攀上了房顶。
北地的房顶虽然比较平缓,但此处是民房,上面多是碎瓦,踩在上面,并不是很稳当。
但此时也不顾不得那么许多,元瑾汐手脚并用,向屋脊跑去,只要翻过去后,避开视线,就可以找地方跳下去躲避了。
可没跑几步,忽然飞过来一块瓦片,直直地打在元瑾汐的后腰之上,将她打了一个趔趄。
一扭头,竟然是周嫂子也上了房,追击而来。
元瑾汐心里把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但脚上却是一点都不敢停,一边抓着手边能够倒的瓦片扔向周嫂子。
此时,天上的烟花虽然已经停歇,但元瑾汐已经是用尽全力在奔跑,仓促之间发出的那点声音,根本没人听得到!
齐宣这时已经追到附近,正一愁莫展时,就听到人在喊,“那个奴婢当真狠心,那可是簪子啊,就这么插到人眼睛里了。”
他立刻冲到那人面前,“人呢,往哪儿跑了。”
对方不认识他,但见齐宣杀气腾腾地就以为是来追人的捕快,顿时手一指,“喏,那边,房顶上跑的那个就是。”
齐宣顾不得许多,一眼瞟到有条挂灯笼的绳子垂在地上,几步跑过去,抓着绳子也上了房顶。然后扭头对自己身后跟过来人的道:“去那边,追。”
房顶之上,元瑾汐已经跑到了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往下跑时,就听到有人猛喊一声:“躲开。”
元瑾汐想也没想,赶紧向旁边闪开,就听到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胳膊飞过,直直地插进对面房子的窗棂之上。
竟然是把匕首。
再一回头,就看到齐宣已经和周嫂子交上了手。
两人大概走了十余招,齐宣抓住一个破绽,一脚将周嫂子踹下房顶。底下的王猛立刻将一把腰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元瑾汐此时终于有了点实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不用死了,随后双腿一软,跌坐在房顶之上。
“你没事吧。”齐宣急忙冲过来。
但不用元瑾汐回来,他也知道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此时她的右臂鲜血正在慢慢洇开,应该是刚刚的匕首飞过时划伤了手臂。想到若不是她躲得快,她很可能就在他面前被一刀毙命,齐宣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除此之外,她的双手手指血肉模糊,像是遭受了酷刑。
元瑾汐这时也才感到胳膊上的巨痛,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直压抑许多的恐惧,向齐宣伸出手,“王爷……”
这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叫得齐宣心里生疼,赶紧将人抱紧,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府。”
结果元瑾汐却是浑身一哆嗦,颤声道:“腰上有伤。”
齐宣恨得咬牙切齿地,正要说话,却听到下面有人喊:“王爷,刺客自尽了。”
探头一看,果然地上人已经七窍流血,眼睛却并未闭上,直直看向上面,露出怨毒的神色。
齐宣让人把尸体带回府去,自己则抱着人跃下房顶,上了马车,赶回府中。
路上,元瑾汐描述了被劫持的经过,但对于和周嫂子一起劫持她的那个妇人,她却说不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一个特点,下巴很方。
甚至方得有点不像是妇人。
在听到还有个车夫想非礼元瑾汐时,齐宣恨得牙齿都咬出声了,“你放心,那人我一定抓回来,给你出气。”
看到元瑾汐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是疼的,还是冻的,齐宣赶紧解了自己的披风盖上去,然后不住地催车夫快些,再快些。
半个时辰之后,郎中检查过后开了药,齐宣又让府中的婢女给元瑾汐包指扎了腰上的伤口,这才把人都遣开,自己坐在床边,在几只大蜡烛的照耀下,给她的双手挑刺、上药。
因为最开始挣扎得太狠,她的手腕不仅磨破了皮,还扎满了绳子上的毛刺。这些若是不一一挑出来,不出两天,她的手腕就会肿胀、感染。
至于指尖更是惨不忍睹,不但被扎得满是伤痕,甚至那块已经被磨得发钝的碎瓷片,已经嵌进了她的手指里。
尽管齐宣动作已经足够温柔,但十指连心,尤其挑出那一块碎片时,元瑾汐仍然疼到全身冒冷汗。
看着她因为疼痛,也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色,齐宣心里的恨意简直是无处发泄,这事他绝对没完。
偏偏这时,严陵通报一声后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根簪子,正是之前元瑾汐插在车夫眼睛里的那一支。
“我们赶到时,那车夫已经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咙,应该是被同伙灭口。”
齐宣抬起手,示意严陵出去等他。随后看向元瑾汐,“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睡好了,明天把整个过程都详细地讲给我听。这事一旦叫我查出来是谁指使的,我绝饶不了他。”
元瑾汐刚刚经历一场不亚于受刑的巨痛,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说道:“这些人是江湖上的亡命徒,绑人的手法老练。她们接到的命令是把我绑到江州的泗水河溺死。”
“而且对方知道我是婢女,似乎也认得我。”
她回想事情刚发生时,周嫂子和另外一个妇人一左一右挤到她身边,随即便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腰上,丝毫没有犹豫,似乎早就认准了她。
齐宣听得心头火起,江州,又是江州。
而且先是元晋安遇袭击,又是元瑾汐遭绑架,这江州到底是怎么了,总是与人命沾关系。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些事情就回来。”
转身出屋,就看到大皇子齐文,正在宫女的陪伴下站在外面。
“皇叔,我能进去看看么?”齐文此时不再像那在九城兵马司时那样威严,反而是有些怯生生的。
齐宣这才想起,刚刚回府时,因为元瑾汐身上都是血迹,他怕吓到齐文就没想他进去探望,现在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去看看也无妨。
“去吧。此事能这么快解决,还多亏了你当机立断。文儿真是长大了。”
齐宣一脸欣慰,但齐文脸上却并未见到如释重负的笑容。
前院书房里,严陵已经将死去的两个绑匪的面相画了下来,“按元姑娘所说,这两人既是老手,想必在江湖上必有一号,京兆衙门的大牢里还关着不少犯事的江湖中人,明天属下去问问,或许能有些线索。”
齐宣点点头,“尸体呢?”
“暗一在处理。他说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大多会在身体上留有标记,若是能找到,或许就能顺滕摸瓜,找到他们所属的组织,甚至是背后的雇主。”
严陵顿了一下,“还要全城戒严,去抓另一个么?”
齐宣沉吟了一会儿,“不必了,听你所言,那人出手灭口自己的同伴,手法老练狠绝,这样的人,无论是想躲还是想走,城门那些兵丁,根本拦不住。目前城中百姓已经人心惶惶,让人撤了吧。”
“是。”严陵抱拳走了出去。
齐宣却是坐在那里思索起背后之人的目的,若只是单纯要杀人,或是绑架,他都会觉得这是夏兴昌的手段,无非是想通过元瑾汐控制他。
但非要把元瑾汐带到江州的泗水河溺死,这事的意味就明显不一样了,他甚至有种感觉,江州泗水河这个地方,比元瑾汐的身死,更加重要。
不然,以那个逃走之人的狠辣,直接把人一刀杀了,然后三人极速出城或是就此隐藏,都比这样劫人所要冒的风险小。
既如此,泗水河这个地方,对于幕后之人,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作者有话说:
因为没逃过命【bushi】,所以这一章反复写了五六遍,才算是写出一些我想要的感觉来。
小可爱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留言,我会一一回复哒。感谢在2021-05-21 11:53:54~2021-05-21 19:1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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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37节
第38章 心病
西耳房里, 大梁的皇长子齐文,看着脸色苍白,两只手包得像个棒槌似的元瑾汐, 说了一句让她始料未及的话。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诶?
元瑾汐不明所以地看向齐文,“大皇子殿下何出此言?”
“我母后自打生了我,就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我调皮掉进水里, 她奋不顾身跳下去救我, 结果染了风寒,病了一整个冬天, 前年的时候,更是一病不起, 就那么去了。”
“我在五岁时,惹到了一处蜂窝, 是一个婢女奋不顾身的把我压在身底下, 结果我只是挨了几下, 她却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我在七岁时, 睡觉的房子忽然着火,是一个小太监冲进去把我抱了出来。我没事, 他却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烟,烧伤太重,死了。”
“如今我才来找你玩几天,你就被人劫走了, 还差点把命搭上, 有人说我是天生的命硬之人, 谁挨上我,都会倒霉,被我克死。”
“我来就是向你说对不起的,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好好养伤,伤药和银子,我都会让人送来。”
说完,竟转身要走。
元瑾汐赶紧起身拦住,“大皇子殿下,可否听奴婢一言?”结果却是扯动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齐文赶紧停下脚步,伸手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到床上去。”
元瑾汐踱回床上,又指了指床边,“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坐在这儿听奴婢慢慢讲。”
“奴婢的母亲,在奴婢五岁时,也是因病去世了。”元瑾汐看向床幔,“那时街坊里有一个婶子,说一个女人若是生了儿子,就会百病全消,一辈子无灾无难;若是生了女儿,便会百病缠身,就算不死,也会受一辈子的罪。我娘之所以会死,就是我这个女儿,给她带去了灾病。”
“奴婢当时万念俱灰,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娘,就想跟着她一块去了,既能偿命,又能赎罪,还能在黄泉路上陪她一程。”
齐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
元瑾汐的眼睛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泪花,“后来我爹知道了,气得他抱起我,抄起棍子,就去找那个婶子问罪。”
“在那之前,奴婢的爹是顶顶好脾气的人,但那一天,全县的人都知道,我爹不好惹。就连那个婶子的男人,也被我爹打得不敢出门。”
“我爹在抱着我打完架后,就对我说,我娘生我时特别高兴,说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娘死之前,也是很放不下我,她当时不是怕死,是怕她死了之后,我就没娘了。”
齐文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年前他的母后在临死时,也曾摸着他的脸说,“可怜我的小经文,以后要没娘了。”
元瑾汐又顿了一会儿,给齐文一点时间,等用余光看到他偷偷擦干了眼泪后,这才又开口道:“殿下要记住一件事,那些说别人命硬害死人的,说生女儿是给母亲带病的,都是不安好心。就该用棍子打一顿。”
“后来,我才知道。那婶子之前看我长得可爱,就想与我娘订娃娃亲。可我娘没同意,就回绝了。她觉得被下了面子,不止恨我娘,连我也一块恨上了。等我娘死后,就故意说那样的话恶心我。”
齐文恨恨地一锤拳头,“这样的人,当真该打。你爹打得对。”又顿了一会儿,“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元瑾汐微笑,情不自禁地用包成棒槌的手,轻抚了下齐文的头,“大皇子殿下宅心仁厚,在府里不过短短十几天,奴婢却一直倍受照顾,心里很是感动。”
“其实我每日里挖空心思陪殿下玩,既有王爷的命令,也有奴婢自己的真心。先前殿下两次遇险,都能有人舍命相救,就足以说明殿下一直深受下人爱戴,又怎会是克人之人呢?”
齐文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奴婢相信,殿下未来就算不是储君,也必是像颖王殿下一样,是一代贤王。”
能像皇叔一样,一直是齐文的心愿。前朝太子阴险狡诈,还曾追杀过他的父亲、叔叔,因此齐文对太子这个称呼很没好感,偏偏身边人总说,他日后是要成为太子的。仿佛他要是当不太子,就没了意义一样。
如今终于听到有人说就算不当太子,也会是一代贤王,终于让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好好养伤,我要回宫一趟。”
元瑾汐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话齐文听进去了。想到皇帝身着一身龙袍,像她爹一样拿着棍子打人的场景,忍不住扬了下嘴角,“殿下真是一点就透。不过,今天的对话,还请殿下保密好么?”
不管是谁,能对皇长子说出“克人”的话,都是元瑾汐惹不起的角色。而且皇宫里会有能足以要人命的蜜蜂,好好的寝殿会着火?
这些事情背后,怕不是都有说话那人的影子。
这种事情发生,皇帝不可能不查,从现在风平浪静来看,想必是查不出来,或者查出来也不能动手罢了。
但无论怎么样,这些事都不是她一个婢女能掺和的。今天说了这么多,更多的是因为齐文勾起了她自己心中的难过之处。
齐文很是老成的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对人说出去的。我会保护好你。”
听到这句,元瑾汐心里大定。这位大皇子,当真是一点就透。“既如此,奴婢就多谢殿下了。对了,我有礼物送给殿下,就在那个小几下面,殿下不妨去看看。”
齐文循着元瑾汐的手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几,小几下面,是一个比蹴鞠要大一些的球。
“这是新蹴鞠?”
“既是,也不是,殿下不妨举起来,往地上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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