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列宁格勒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闷在家里,女人嘟起嘴有些不满地靠过来,我没事的,试衣间暖气足,是你们男人不懂逛街这种乐趣,也怪我不该拉你出来,让你干等着,以后不会了,你工作要紧,我喊闺蜜陪我。
嗯,这样就可以打掩护去见男明星了。
男人温柔地笑着将未婚妻因为试衣乱了的一丝秀发勾到她耳后,忽然又想起刚才那清贫的画家。
他的脸上,也有一点沾上去的染料呢,黄色的,就在眼旁,应该是手不小心擦的。
映衬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分外好看。
今晚回去没事可以找一找他说的画,男人笃定主意。
*
是夜,男人忙完返回自己房间,坐在电脑前输入青年说得那副画。
一张图片被搜索出来,铺平在屏幕上,男人往座椅后一靠,一手抱臂,另一手撑住下巴。
他对这张图没有印象了,即便去过卢浮宫,但因他本身就更高看一眼水墨画,那次看过镇馆三宝后,其余的只是一打眼,并没有认真浏览。
他忽然明白那青年为什么这样执着,因为眼前这幅画果真不像绚烂的油画,而像淡雅的水墨画。
观画者似乎能角虫摸到黎明湖畔上的湿润白色雾气,听到翠色谷欠流的树冠随温暖春风摇晃的沙沙作响,享受远山朦胧给人的无限想象。
这有水墨画计白当黑的意思,给人一种空旷幽广之意。
男人升起一股兴趣,青年那副画初看时他也有一股说不出意味的新奇感,但眼下看到这副大师杰作,才真正知道那意思。
油画,是可以画出水墨的意象。
真美,他竟能从中读出一种甜蜜的回忆和宁静的忧伤,不愧是能摆进卢浮宫的作品。
男人想起今天买来的画,估计下面人收拾起来了,便起身去找人取画。
等画取来,他在灯下缓缓摊开,拿东西压住,不由地一声叹息,清晰灯光下,那副画的细处才得以真正看清,这苍翠绿意如水墨画的皴擦点染一般带着不同的层次感。
这幅画,用尽了主人的心思啊。
没想到能看到有人这样演绎如何画松,房间里男人发出一声笑,感觉到惊喜。
青年坚持的方向,也许并没有对不对一说。
毕竟天才,总与众人背道而行。
第二十章
与傅深亭偶然相遇的第二天,裴珂从学校出发得早,到达明岚时远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点,他从包里取出叠好的白衬衣抱在怀中,准备乘坐电梯到七楼找一找人,亲自将衣服还给对方。
往常的员工电梯跟货梯通用,也许是时间早的原因,电梯还被拉货板车占用着,裴珂想到另两栋员工电梯与这里相隔甚远,至少要绕半栋楼,便往客梯走去。
他穿着便装,双手背在身后的服务生便没有拦他,只是眼睛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分明看出他不是客人,不然早已弯腰微笑地请他进去。
电梯里没人,裴珂心下松一口气,按亮七楼的键位,将怀中的衬衣边缘捋直,即便它已经十分平整。
电梯在二楼一停,裴珂心下有预感地漏跳一拍,这应该是有客人上来。
他看着电梯门往身后的镜面靠去,这里的客人不是有权便是有势,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人轻言微,遇上会很麻烦。
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为首的瘦高男人对着电梯作出个请的动作:李总,请。
他一旁的人也笑着作出这个动作:您太客气了,一起一起,裴总请。
两人应该是身份平级来谈生意,裴珂垂下头抿住唇,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裴琛。
他的表哥。
裴家上一代有三位子女,长兄继承家业,下面只有一子裴琛,二女即裴珂的母亲当年失踪杳无音信,三女育有一女一子,所以在这一辈里,裴琛的金贵不言而喻。
这位裴家上上下下都捧着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而他们要去的楼层是
裴珂抬起头,瞥一眼按键区,却发现只有一处亮灯。
同他一样,他们也去七楼,这应该是刚用晚餐,要去歌厅休闲。
刚才一共上来六位,除两位总裁外应该还有些陪同的,裴珂努力与他们保持距离,自己身体紧贴在镜面上,一直垂着头,听他们闲聊最近商场的情况。
听到裴琛那怪异的强调,裴珂心中一叹,谁能想到,他前几日刚模仿过裴琛,就这么快碰见他。
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他外公即裴琛的祖父,曾与他谈话说希望他能对裴家有所帮衬,在商务上也想看到他与裴琛能够互相帮助,所以他倒是曾经跟裴琛一起去谈过项目开发的事。
而正是这一番接触,裴珂才更深刻地了解到自己这位表哥的兴趣所在。
裴琛对于忄生事极其开放,尤其热衷于海天盛筵一类聚会,像俄罗斯转盘这种东西也玩得溜儿,再加上丝毫不介意交换枕边人,就喜欢追求新奇刺激,倒跟某些老板能臭味相投,所以尤其擅长谈项目。
碰上没见过这种戏码的老板,裴琛便带他开开眼界,碰到就好这一口的老板,裴琛跟他便一拍即合,哥俩好地共同研讨。
裴珂曾参加过这种聚会,不堪入目,难耐地让他呆不许久,便起身离席。
他那时上进,总感觉整日宣淫,怎能事业做出一番成绩,便严格要求自己万不能沾染这种习性,现在想来,倒是他不肯融进圈子里了。
哟,是这里的少爷吧?耳边有人问他话,食指还过来挑他的下巴。
裴珂在它碰到自己前就抬起头,看着那位李总吐字清晰道:抱歉,我不是。
他这番陌生的态度,跟会所里那些热情的少爷显然是两个极端。
李总收回手去,舌头砸了两声: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头牌呢。
裴珂闻此也不生气,仿佛没听出其中羞辱的意思,平淡回道:您过奖了。
裴琛只闻利而动,只与强者而行,一旦让他知道你比他弱,就会生吞活剥毫不留情,只有能与他并肩,也手握权势,才能被正视一眼。
因此当年自己失势,对方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恨不得跟他撇得一干二净。如今这一生,如果自己想脱离那些纷争的话,表哥会怎样待他,似乎能心知肚明。
出生世家,人情本就凉薄,表兄弟又如何?
裴珂心底思绪万千,泛起无奈的滋味。
他看完这名矮胖的李总,视线扫到一旁裴琛的身上,见对方饶有兴致的看他,平静地对视几秒后垂下眼帘。
电梯已经到达七楼,升上来的速度很快,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短短的瞬间。
待他们先离开,裴珂才踏出电梯,很凑巧的,他去董秘办公室的路与他们重合。
就见他们来到已经预定好的包厢,门外的服务生已经收到二楼传达的命令在等候,正作出弯腰邀请的动作。
裴珂忽略临进门前裴琛投过来的视线,继续往前走。
等身后没有声音,他才回头一扫房门。
汇贤阁。
不知道今晚裴琛又想如何玩弄人了,但肯定不会让人好受。
裴珂心里说不出什么,只是见到旧人不免想起旧事,所以生出些感慨。
倒也只是一瞬,随即他收回心,继续往前走去。
五分钟后,问到名字的裴珂来到七楼的休息厅,一推玻璃门,里面暖气扑面而来,穿得清凉的少爷和公主正三三两两坐在等待沙发上,笑容满面地交谈着。
时间还早,他们上的人并不多,也可能是有分工,有些人上十二点前的早班,有些人则后半夜才来。
整个大厅亮着柔和的暖光,每根立柱旁都摆放着绿植,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处咖啡厅。
有四人的沙发桌椅,也有连成排极具设计感的弧形沙发。
这里可以下单饮品,也可以供他们用餐,明岚很懂得心理学之道,少爷和公主负责将客人们伺候好,另一批人则负责伺候他们,吃穿用没有一点不讲究的,员工餐营养也丰盛。
当然,羊毛出自羊身上,这种擦边球生意带来的暴利足够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明面上的生意是唱歌陪酒,至于员工跟客人发生关系属于私下交易,都与明岚无关,客人可以选择将人带走,乘坐一部只通往楼上的特殊电梯。
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分卷(15)
八楼到九楼都是装修奢华的明岚酒店,酒店不对外开放,只招待在本店消费而自动升为会员的人。
它的住宿费十分昂贵,最低档位的套房一晚五千八起价,更别提更高档位的复式厅,这部分收入私下会折算为提成计入少爷和公主的月收入,至于小费则归他们本人所有,能从金主那里撬出多少全凭本事。
绕一整圈,不过都是皮禸生意的遮羞布而已。
一个在明岚七楼消费的客人,需被反复榨个几次,歌厅包厢费、肆意定价的酒水费、陪酒者的出台费、高额酒店住宿费,再加上打赏钱,所以这种行业的暴利不难想象。
在真正有钱人的眼里,钱只是一个数字,能买来的快乐才为真,更别这里提能谈成买卖,促成生意,也因此娱乐场所永远趋之若鹜。
边出神想着,裴珂边拉住一位路过的服务人员。
你好,我找人。他说出刚才从董秘嘴里听到的花名,辛苦对方去找,自己则重新回到厅外。
他一身便装在里面看上去极其突兀,已经招惹了许多视线,实在不合适继续呆在里面。
没等多久,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圆眼睛青年推开门。
对方见到是他,灿烂一笑:原来是你呀,我还奇怪,认识的人哪会来看我,啊!我想起一件事,你等我一下!
就见他又飞速地跑了进去。
这让裴珂递出衣服的手停在半空。
反正离上工时间还早,裴珂耐心地等着,却发现走廊尽头大摇大摆地走出一只狗。
这不是裴珂有些意外,立刻蹲下身来对着它打招呼。
马上小家伙儿就跑到他面前,一屁股趴下开始四爪朝天,靠在他的鞋面上,裴珂撤一下脚,它就起来换一下位置,继续刚才那个动作,分明是赖住不走的趋势。
门再次被推开,刚才那名青年有些口耑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衬衣和马甲。
你的衣服我忘记给你了!
那天我看它脏了,反正脱下来你也不穿,就顺手拿回来洗干净了,本想着给你送去,但是我在宿舍问过一楼的全职工,他们说你不上班,现在你来了正好给你。
裴珂呆愣一下,看着对方手里那套衣服,想起什么连忙微笑,轻声开口:你的衣服我也洗干净了。
两个人面对面一交换,每人手里都拿着叠得整齐的衣服,两张年轻的面容上都挂着笑容。
那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了?青年弯起眼睛,见裴珂手触摸到领口的纽扣,连忙解释,我那里有针线就顺手给你补了一下,因为找不到配套的,就从马甲能挡住的地方拆了两颗扣子补到最上面,又随便找了两颗补到马甲那里,这样穿反正外面是看不出来,哈哈哈,我聪明吧?
对方的性格,真乐观开朗。
裴珂抿住唇点了点头,突然出声:你叫什么名字?本名。
他遇见的,不论是云寒还是海莉,都习惯性讲自己在楼里的花名,但他不想听这个。
圆眼睛青年眨了眨眼睛;我叫陈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那你叫什么名字?
裴珂。裴珂看着他眉眼放缓,念得字正腔圆。
对方一耸肩:我不识字,只有小学文化,也不知道怎么写,但我记住咯,你跟它很熟啊,听说它是宁总养的狗,这几天一直在走廊里逛,也没人敢拦,晚上上客人才会关起来。
陈生低头嘴里发出几声挑逗音,微笑地看着小东西对着他叫,若不是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他看上去跟同龄的普通少年一样,积极又阳光。
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有人推开门打断两人的聊天。
来客人了,你也来。那人拍拍陈生的肩膀,在汇贤阁。
那我把衣服放回换衣室。
随便找张沙发一放吧,说不定选不上就回来了。那人匆匆扫过裴珂一眼,就往前走,在他身后,陆续有公主和少爷走出来。
这是要在客人面前站成一排供挑选吗?裴珂挑眉,如果是新客来,没有指定的目标,可能会采取这样的选择方式,但是
他想起那间房的名字,忽然拉住陈生的手腕。
对方圆圆的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裴珂将字咬在唇边,却又无法讲出口,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没资格作这里的客人让陈生留在他的身边。
我得马上跟过去,跟他们一起进包厢,不一定能被选上的,你要想聊咱们待会儿再讲。他推开玻璃门将衣服往靠门近的沙发一搁,出来一路小跑跟上队伍。
裴珂就见他在队伍尾巴对着他挥手,依旧带着笑容。
在末尾的话,应该不会被选上吧?
裴珂喉间咕咚一下,低头看了眼还依靠在他脚下的狗,等待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抬脚往那个方向而去。
他到时门外没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见门再次被打开,陆续有人走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门一关,裴珂拉住刚才喊陈生跟上的少爷:他
对方刚才见过他与陈生一起,主动出声道:他留下了,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你要有事明天再来找他吧。
裴珂的手缓缓松开,后退一步,再次抬眼看了眼房间名,是他刚才看的那间,确定没有错。
狗一路跟过来,在他脚下停住,那少爷多看几眼,好意提醒:今天上客比平时早,这狗到时间点该关起来了,我知道休息厅里有人负责照管它,你记得把狗送回去。
他说完转身跟上回去的队伍。
留裴珂一个人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那套补好洗干净的衣服,它压在胸口,仿佛还能嗅到上面清新的洗衣服味道。
第二十一章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裴珂抱着衣服从七楼回来,回衣柜放下,到自己岗位按部就班地工作,没有人能看出他眼底的情绪。
在对一件事无能为力之前,最好不要让它牵动自己过多情绪,另一方面,记忆中,楼下也会发生一件事。
他刚被找回陆家时,那时候陆予越脸上的伤还没好,只远远地从楼上看过他一眼,便执拗地躲在房间里,连餐点也要送上去。
他这个弟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受伤的窘迫,仿佛这样就会落下面子,在初次见面中败下阵来。
陆家威被这种幼稚的赌气搞得生气,在看不见人的餐桌上大发脾气,裴珂这才从他的口中知道陆予越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明岚闹事才
裴珂,年前会很忙,你什么时候期末考试结束?领班打断他的思考。
裴珂回神,需要提前这样久确定人手吗?现在连元旦都还未到。
往常是一月十二号进入考试周,但是不知道今年情况怎样,看除夕夜跟去年比是否提前吧。他老实作答,心下却想得是另一回事。
只怕年前自己就会被找回去,到那时,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是他无法控制的。
那确定能过来帮忙吧?听说你是本地人,春节这边人都回家,你要是能来薪资可以高一倍。
这样,裴珂听到这话浅笑一下,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留下来。
领班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又去忙工作,裴珂思绪一断,也不愿再想讨厌的人,便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
周一傍晚,裴珂告别千禧苑里自己的雇主,跟他解释课业忙,以后不能再来为他女儿家教后,结完款转身往门口走。
不知道那个女孩知道他不告而辞后会发什么样的脾气。
他们教学相处时,起初女孩蛮横无理,只因裴珂的长相对他多听级句,后来在他的带动下对绘画逐渐产生了兴趣。
她一定是不想他走的。
边走边想,裴珂到达了别墅区喷泉湖后的三条岔路处,雇主住明枫亭路,宁丞远则在望云阁路。
而这时,望云阁路迎面走来一条杜高成犬。
黑色的犬只半身高,耳朵剪过,漂亮地竖起,看起来十分威武,金色的脖圈做工精致,上面带着白银色的铆钉,看着就造价不菲。
确实,许多奢侈品牌生产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制作狗项圈的也很正常,只不过,这些奢侈品本就制作出来观赏,不抗用,不一定结实。
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牵着它,正低头仔细看着它嗅路边的草坪,像是生怕它吃到不该吃的东西。
他们也在走向岔口中心,只不过溜达的速度较慢。
裴珂扫过它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身后米且重的呼吸声越靠越近,才惊觉,回过头。
就见身后杜高扯着锁链,非要去嗅他的裤脚,连佣人都拽不住。
裴珂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却又把握不住,没等他想明白,杜高就对着他狂吠起来,还上前撕咬他的裤边。
锋利的牙齿,一咬一个洞。
裴珂连忙抬腿后退,跟它发生拉扯。
佣人明显也不懂得与狗相处,不知道要喊命令,只想努力压制它,握着遛狗链的双手一下压在它的肩膀上。
狗似乎跟他也不熟,一察觉到有人碰自己,回头张开口就想咬,吓得佣人只能收回手来。
裴珂趁这一瞬间,终于收回自己的腿,转身就跑。
然而骨髓中流着狩猎天性的狗一见到眼前的东西想逃,激发本能地又追上去。
裴珂知道自己跑不过它,就近只能跃上喷泉湖垒筑的瓷砖边沿,谁想那狗并未作罢,高高跃起,没有一丝畏惧。
等佣人赶上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人一狗落在池内的狼狈状况。
准确说来,狼狈的只有裴珂,他半坐在池底,肘部后撑着身体。
因为距离岸边近的缘故,这处平台比较浅,但身上确实大半部分都湿透,而那只抓到猎物的杜高,则踩在他身上,前爪踏在他的胸口,兴奋地在水里吠叫着。
一百斤的重量压在裴珂身上,让他直口耑息。
您没事吧!佣人窘迫起来,手脚无措,我也不知为什么它失控,它才来几天,除了主人家里也没有懂得训狗的,大家都管不了它,实在抱歉,对不起他边说边伸手拉着杜高的项圈将它拽下来,在吠叫声中拉起裴珂。
十一月的天已经凉透,傍晚的风吹过,衤果露在外的肌肤都能感觉到一股冷意。
裴珂打了个喷嚏,一站出池边,身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淌水。
这番模样让人直接离开,未免太过无情,再加上千禧苑在郊外,去到市区里还有好一段路走,佣人想到这里,尴尬道:看你的模样好像不是这里业主,要是湿着离开肯定会生病,这样,你跟我回去,我借你套干燥的衣服吧,至于它
他皱紧眉头,也不敢说什么。
杜高依然十分雀跃,跟着从池中跳出来,抖擞完身上的水,一直绕着裴珂膝盖转,似乎并没有放弃。
好。裴珂察觉怼到身上的狗鼻子,抬起手避免被咬到,心里直叹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
佣人狠拽住狗转身往望云阁路走去,裴珂便跟在他身后。
而那只杜高一步一靠地紧贴着他,仿佛随时准备着帮主人将猎物逮回来,大有一股看紧了他的势头。
果真是贵族用来狩猎的犬种,剪耳剪尾的传统,也是怕它在丛林间奔跑时受到树枝的影响,如今即便这类犬用途已经变成观赏犬,但这习惯却延续了下来。
不一会儿,裴珂脚步一停,看着仆人在上一世宁丞远的家门前,事实证明,他刚才那瞬间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没有错。
宁丞远,狗。
他跟男人恋爱的时候听过那只杜高的故事,上一世宁丞远没再养过狗,这一世让他这只重生的蝴蝶一扇翅膀,结果真的购入一条和童年爱犬相似的狗,养在了新家里。
至于为什么这只杜高逮住他不放,裴珂猜测是因为自己身上留有七楼那只狗的味道,不管是鞋还是衣服上都有。
但是一条犬闻到另一条犬的味道,也不该反应这样大,所以只能是,它曾经在谁身上嗅到过一次。
这个谁,眼下不言而喻。
在自己主人身上嗅到其他犬的味道,大多数猫狗都会介意,或狂躁,或忧伤,作出的表现不一,而这只看起来年轻活力的杜高,显然也没多少好感,连带着对裴珂也带上一股仇视。
裴珂心中一叹,因缘际会有时真说不准,冥冥之中,他们还是建立起了无数条联系。
但从侧面来说,这件事证实,既然有些事情跟上一世不同,那自己的命运不是不能改变的,这点让裴珂心底豁然开朗。
跟心境的变化一比,狗让他全身湿透倒也不值得生气。
正想着,裤腿就被叼住往里面拽,他才在门口站着停留一会儿,那只杜高就不耐烦起来,非要拖着他往里面走,像是要将猎物拖回去给主人。
我想,还是算了。裴珂不敢激怒它,只能任它撕咬着,看向那名佣人,你的主人肯定不高兴你带生人回家。
但他已经凉透,这一路走来,身体自然地蜷缩,瑟瑟发抖,这模样任人都能看出来。
那名佣人双手拎住狗的绳索,劝服他:主人不在家,没关系的,我们不走正门,我带你绕过去,去后院的杂物间换,动作快一点应该没事,你跟紧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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