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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朋友我罩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未
池铮想不明白,他也没这么吓人,也没做出过什么惊天骇人的事啊。
但总归是安全的就好,他也没有细想了。
只是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池岁难得的走晚了些,想起那天晚上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池岁,忸怩地走到桌前,别扭地问:那个,哥早上要不要一起走?
我,最近门口那些小混混看见我就跑,哥早上跟我一起走,会很安全的。
池岁咬着从楼下买来的香脆油条,抬头看了一眼池铮淡淡地摇头,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池铮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出了门在门口挨了好一会儿,池岁等到安静的楼道里有一声极小的关门声响起,他才冒冒失失、着急忙慌地往下跑去,嘴边还沾着一点油条的碎渣都没顾上擦掉。
刚好下了一楼,池岁手拽着栏杆整个身子借由惯性,像是向上腾空了一点,紧接着不受控制地撞到正站在楼梯口和一个看着差不多的同龄人说话的严久深身上。
严久深和人谈笑打趣着话,余光一点也没落下池岁撞过来的身子,轻轻松松地单手接住了,压住小朋友沉甸甸的书包,扯到身边不让动弹。
池岁支支吾吾地闷了个对不起出来,因为没有料想到严久深身边还有人,整个人都窘迫不已,道了歉就想要溜走,却怎么都挣不开严久深压在他身上的力,脸上烧红的更加可怕了。
严久深轻笑着拍了几下乱动的小朋友,在和人说话的间隙回过头来,淡声说了句:别乱动,乖乖等我会儿。
池岁迟疑着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不动了。
池岁仅到严久深肩膀下方一点,微微侧头,耳端就能轻贴在严久深的胸膛附近,随着严久深同人谈笑晏晏的声音,胸腔里震震的翁动穿透胸膛钻入池岁的耳朵里。
伴随着心脏平稳的跳动声,平白的让人安心。
嗯,就这样吧,前面你看着,最后我来搞定就行。严久深说完,就要和人道别。
那人应了下来,正要走的时候打趣问了一句:这不是之前总撞到你那个怪小孩吗?原来你们住一栋的?
严久深伸腿踢了人一脚,赶着人快走:赶紧滚,哪有一见人就说人怪小孩的,出来没带嘴,还是没刷牙?
方程松骂咧地笑了声,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抓出几颗糖来,递到池岁面前,给,大哥哥给你赔罪,不该说你怪小孩的。
严久深松了压着池岁的手,见池岁没动,替池岁收了那一把糖过来,把方程松赶走了。
吃过早饭了?严久深伸手在自己卫衣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大把的各式各样的糖果,还有一瓶暖过的牛奶,朝着池岁示意,接着。
池岁伸手接住,看着那瓶牛奶愣了好一会抬头看着严久深说:但我吃过早饭了,吃不下了。
严久深用手指蹭掉池岁嘴边沾着的食物碎渣,笑了一声:看得出来。
糖随时都可以吃,牛奶想什么时候喝都可以,也不占肚子。严久深带着人往楼下走,怅然道,本来早就想给的,现在倒还真的早了。
池岁不明所以地将糖揣进衣服里,牛奶握在手上,来回感受着热过的牛奶。
家里的桌上,也会放上一瓶普通不过的纯牛奶,只是,池岁从来没有拿过。后来,对牛奶也再也没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还有啊,下楼梯别冲那么快,下次没拽稳栏杆,摔出去了怎么办?严久深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跟着身后的池岁,等着人走过来,提着池岁书包带一点,我也不是每次都在那里。
池岁猛然抬头,声音一贯的低软,本想反驳什么却最终只是极低极低地说了一句:我等得到的。
严久深没听清,把人送到学校,上楼的时候就没跟着了,只是站在楼梯口看着人上去,轻轻挥了挥手,牛奶记得在中午前喝了。





这个小朋友我罩了!(重生) 分卷(6)
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正巧碰见周围来了人,严久深对着站在楼梯上迟迟不走的池岁笑了一下,在人过来之前急忙先走开了。
没人会喜欢一个周身都是危险的刺头。
像池岁这么傻的跟在他周围转悠的是个例外。
所以他要将十一月二十号周五的下午,变成一个只存在梦里的意外。
今天,已经十月三十了,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但他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会引起别的意外的事发生。
池岁站在楼梯口,听着身边熙攘的热闹声,看着严久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地回头往楼上走去。
温温的牛奶在他手里攥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两更~明天就和大家请个假呀~(会努力长起来的ovo)
谢谢大家,鞠躬!
第10章 躲猫猫
十一月一到来,轩河中学高中部高三迎来了紧锣密鼓的第一轮复习。白日里是反反复复的概念拉扯,晚上是一片一片的分项练习题做到昼夜颠倒,不分黑白。
倒是有一个例外。
严久深。
偌大的校园里,什么地方都能见到严久深,可偏偏,教室里找不到严久深。
方程松从浩瀚如烟的历史题里抬起茫然的眸子,正要摘下眼镜去祸害一番旁边还在奋笔疾书的同桌,一眼就望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往里面张望的池岁。
怪方程松以前经常碰见池岁撞到严久深的场景,平时说笑说习惯了,下意识开口一句怪小孩,又想起严久深那天不留情面的一脚,咽了咽口水,小同学,找深哥啊?
池岁手里抱着一本习题外加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门口没见着人,原本就要离开了,蓦地被叫住,也只好大大方方地站在了门口,看着方程松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头。
你来教室可能找不着他,深哥可能在校园的任何地方,就是不太可能在教室里。方程松说着,正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旁边已经做题做到虚脱的同桌一把拽住方程雪,着急忙慌地催人去食堂。
方程松也只好走到了门口,手机躲着教室里的摄像头拿出来,顺手给严久深发了个信息过去,对着池岁说:找深哥急事啊?我给你联系一下,深哥这会儿可能在后面教学楼待着。
池岁攥着手里的书本立马摇了摇头:不是急事,没有急事。捡到了本子。
本子?那你给我我给他放进去。方程松正说着就要去拿池岁手中的本子,正好也给严久深发了消息补充池岁找他没急事。
手还没碰到本子呢,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别碰本子,刚接起来,严久深就给了他当头一棒,让小同学在教室坐着等我。
我特么为什么不能方程松伸到一半的手缓缓地抽回来,半天没看出那个本子有什么明堂还不能让他碰,严久深那边就单方面的挂断电话了。
嘶,艹。
?池岁抬头看着方程松,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深哥刚打来的,让你在教室等他方程松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警告,语气逐渐诧异,嘶,这人不是从来不准人到教室找他说事吗?区别对待啊。
深哥让人来等,那你就让人小同学进去坐深哥位置上慢慢等行不?饿到昏厥的同桌,从后背拍了一下方程松,你看你在这里问东问西,不仅耽误我吃饭时间,你还吓着人小同学!走了!爸爸今晚要吃两份香辣里脊盖饭!
方程松被拽着往外走,他慌忙回头告诉了池岁,严久深的座位,叫人进去等着。只是嘴里还在嘀咕着严久深怎么让人在教室等,他找人说个事,严久深还让他要么去家里找他说,要么闭嘴。
明明他们就在一个班。
下午的课早下了有一会了,但好像下课留下来做会题,是高三学生们都会做的事,甚至干脆不吃饭直接一直做到晚自习上课,随便吃点零食应付。
不过严久深所处的高三二班,班主任秦任吾向来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甚至会在偶然发现学生在教室学习没去吃饭,开着教室里摄像头的麦克风,好言相劝地让学生去吃了晚饭再来学习。
久而久之,教室里也不会剩下什么人了,反正最后都会被秦任吾老师念经一般念着直到出去吃饭。
是以,方程松那两人走了之后,余下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也走了出去,还在池岁找严久深位置的时候,特意指了一下。
池岁慢慢地挪到严久深的位置,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他才低下头,深黑麋鹿般的眸子带着亮光,近距离地看着严久深的课桌。手心紧张得出了些薄汗,池岁怕把拾到的写着严久深名字的书本弄脏,急忙松开放到了桌上。
手指碰到严久深课桌的时候,心跳缓慢有力地跳动了一息,又恢复了正常。
冷静冷静。池岁双手抬起来捏了一下自己的双颊,抿着唇死命憋下了要翘起来的笑。
轻轻地捻磨了会儿手机屏幕,池岁望着平时经常找寻的这个位置,犹豫了片刻,耳朵尖冒着浅红,端端正正地坐下了。
方程松说,严久深让他在座位上等,那,应该是可以坐的吧?
严久深的桌子和整个教室里的桌子一样,前方左右都垒着不同科目的书本、习题、试卷,将整个桌子都围了起来。池岁身高并不高,坐到这位置上来,差点连头也看不到。
被包围起来的感觉。
很有安全感。池岁手放到桌上,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套题,慢腾腾地想着。
他只要稍稍低一点头,就能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这一片书的背后,谁也看不见他,自顾自地捣鼓自己想做的事也没人发现得了。更重要的是,这是严久深的位置,好像这上面的一切刻上了严久深这个名字,沾染了严久深的气息,就已经莫名地让他觉得安全了。
或许还有一点特殊的羞渐。
池岁左右看了看,楼道里脚步声比最开始还要少了,估计都已经去食堂吃饭了,而又没有新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池岁猜测,也许严久深还有好一会儿才会来。
于是他微微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笔,左手撑压着一点卷子的边页,脑中自然而然地隐约出他在楼道里,匆忙中一次又一次看见过的,严久深垂眼刷题、又忽然抬头,眸眼微翕,视无所见的、带着一点傲然的肆意松散,望向窗外的神情。
没有比这更夺人眼光的了,尤其窗外正午热到发白的光芒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严久深身上一点的时候。
池岁笔下,寥寥几划,深刻在脑海眸中的形象,跃然于纸上一隅。而纸上严久深微微偏向旁边一点的眸子,此时不是望的窗外,而是手执画笔的小少年。
池岁仅是望了一眼,竟然生出被他自己画出来的眼神看穿所有心思的感觉,慌得他拿起一旁的橡皮擦就要擦掉
空荡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说话声。
喂喂,那位坐在最后一旁靠窗的是哪位同学?不要以为藏到书后面我就看不到人了哦。高三二班的秦任吾班主任,吃过饭照例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前面好说歹说了好多次,班里的学生们如今到了饭点差不多都会自觉地去食堂吃饭了,但偶尔还是有漏网之鱼的。这不,又让她逮到一个。
老生常谈的话都说了百来十遍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搞得好学习呢是不是?秦任吾老师看着慢慢地就要将整个人都蜷缩到书后面的人,轻叹了口气,好啦,那位同学不用再躲了,老师都看见了。
来,我看看那位置坐的是谁。秦任吾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堆着教案、书籍还有未批改的作业本的办公桌上找着座位表,不管是谁啊,听老师话,去把饭吃了再回来搞学习。高三的路还长着呢,不能急于一时,这就是一场长跑,开头冲猛了冲快了又没注意自己身体,后续还怎么发力啊?
诶,这个位置看着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人呢?我这座位表放哪去了
池岁在听到老师声音的一瞬间就做贼心虚地埋下了头,等到后知后觉自己明明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来等人的就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气氛里站起来了。
于是他埋低了头,整个身子都往课桌下钻去,试图悄悄地猫着腰从后面出去。
严久深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扒着门喘气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愣了一下,忽然听到秦任吾还在嘀咕座位表的声音,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出。
说实话,他们班班主任这一招,就是他也经不住。主要秦任吾班主任吧,在劝人吃饭这个上面特别的有毅力劲,跟唐僧念经似的,不念到你放下卷子,端起饭碗,是不会罢休的。
秦任吾老师还在找着她不知道压在那一堆作业下的座位表,没注意到教室里已经多出来了一个人。
严久深看着池岁已经快要猫到桌底下的身子,忍笑着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的位置靠后,整个后面一个走廊差不多都是他的位置,空间大,椅子往后边墙上一怼,桌子下面勉勉强强藏两个人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只是池岁一个人。
池岁估计专心致志地琢磨着缩下来之后要怎么猫着身子溜出教室去,也没注意到教室里已经多了个人,还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小朋友,干嘛呢?严久深就站在自己的椅子后边,双手撑压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笑问,躲猫猫躲你深哥这来了?
砰!
池岁还没来得及吭声,撞到桌子上的头抢了先。
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名有点问题,所以改了,大家不要认不出我了呀~
谢谢大家!鞠躬!(话说,话说大家是不是养肥了呀quq)感谢在20210606 21:27:02~20210615 23:3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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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为年
严久深连愣都愣不住,拽着池岁还试图去捂头的手,将人从课桌下面扯了出来,手指穿过池岁的头发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确定没撞出大包才松了手。
本来还严肃担心的表情,一见着池岁还傻愣着处于状况外的神情,伸手又揉了揉池岁的头,忍不住笑了:深哥的错,想到你会吓到,没想到能把你吓到蹿起来,撞到头了。
池岁捂着头眨了眨眼,低头稍一思索:不是我被吓到的。

池岁一脸正经,义正言辞地道:是脑袋自己被吓到了,非要往上撞。
严久深咬着舌头,憋笑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敢情你头和身子分家了?
刚刚分的,可能谁都不服谁吧。池岁揉了揉头,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耳朵尖冒着红,明显是别扭的尴尬着。
就在严久深还要笑下去的时候,秦任吾总算从一沓卷子里扯出了她的座位表,定眼一看那位置上令人避之不及的三个大字,惊疑道:严久深?!
哎!严久深这才想起来刚刚还在念经教导着池岁去吃饭的班主任。
这一声回答,让秦任吾又大惊失色了瞬间。她偏头看向手机,从她的角度里只能看见的是,最后一排,被桌上堆着的书挡着一点的小同学,正被严久深微笑着压着头,坐在椅子上。
看模样,还是个低年级的学生。
霸、霸凌现场?还还是?
秦任吾老师任教近十年,从省城转到绛城来教书,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但最让她头疼和不知道怎么打交道的学生,还是那一类比较会惹是生非的,所谓坏学生。
尤其严久深她还格外的不了解,毕竟这位叱咤轩河中学校,甚至稍微往大了说,在整个绛城都比较有名的严久深同学,你压根不能在教室里找到这个人,更别说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除了考试场上。
说来也奇怪,这位有名的不学无术、混混头子,学习竟然意外的好。但或许是身上混的气质太过突出,是个人一见到他就将他和学习好三个字排开了。
秦任吾是真的不了解这位同学,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在严久深口中总是很忙的父母,对方也只是匆匆问一句学习成绩怎么样,就再不问其他,或者说是也不关心其他。
太难琢磨了。
这是,我这难道看见了霸凌现场?秦任吾捏了捏嗓子,语气尽量平稳的说,虽然人与人之间相处难免磕磕碰碰,但学校呢是一个讲文明、鼓励学生们团结友爱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念经。
老师,我没霸凌,我也从不欺负小朋友。严久深倒也不生气,薅着池岁的头发揉了几把,叹了口气,虽然我长得吓人,但实际上这就是个团结友爱的现场
老师,你信吗?
秦任吾班主任原本很信,但一听这反问,忽然就不信了。
我、我信。池岁像个小学生一样忽然举起了手,声音有些低很不自在的样子,刚刚,是我来等深、深哥的。
还本子。池岁又补充了一句。
刚刚?秦任吾又迷糊了,在她低头抬头的瞬息究竟错过了什么,等到池岁费力地解释了一遍,才恍然大悟,所以,你躲课桌底下了;你站身后笑,把人吓到了。
你撞桌上了,你又给人摸摸头?
呃,嗯池岁愣愣地点头,总觉得这话经过秦老师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变得特别的不对味。
要不然,过几周高三的动员大会上,你俩去演偶像剧吧?总而言之,没有霸凌就是最好的了,秦老师叹了口气,这个时间,都没吃饭吧?别让老师念第二遍哦,都去吃饭。
严久深笑了一下,见池岁听了那话就紧紧地抿咬着唇,伸手从害羞的小朋友的腰侧边上擦过去,从桌肚里拿了几颗糖一包小饼干出来,伸手对着镜头晃了晃,撕开了递给池岁。
老师,放心吧,这就带着去吃饭了。严久深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扔到桌上,对着池岁微微一示意,吃点糖垫垫,等会走去吃饭?
说着严久深又弯身将池岁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拿起来,随手一翻就翻到他之前写了东西的那一页。除了几个日期,还有散乱排布在一页纸上,池岁的名字。
看池岁的模样,应当是没有打开看过。
秦任吾也长舒一口气,退出了查看摄像头专心致志地工作去了。
池岁在严久深伸手拿本子的时候,就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扯着衣服后摆,深黑乌重的眸子轻抬看了一眼严久深又敛下。耳朵尖上还有余红,他舔了舔稍有干裂池唇,轻声说:我,我要回教室了。
吃过饭了?严久深低头看了看时间,方程松差不多刚下课的时候和他发消息说池岁过来找他,说是捡到了一个本子,那时候他还在学校废弃的一栋教学楼里瞎晃悠,而按照过来时看见池岁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了,还有秦班主任特殊的问候,怎么想,池岁也应该还没去吃饭。
池岁唔了一声,抬头心虚地看了一眼严久深,没摇头也没点头,就整个人埋着脑袋,急匆匆地擦过严久深,伸手想要推开一点严久深,好从这个原本充满安全的座位离开。
池岁不敢多有触碰严久深,是以连推开的力气都没使上多少。他只是以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严久深应该自己都会让开了。
但,严久深纹丝不动,连让的动作都没有。
这么点力气,还说吃饭了?严久深手抬起来,压在池岁的头上,揉乱着池岁发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带着人往外面走去:骗人的小朋友是没有糖吃的。
池岁低头看着手里的糖,有些不舍地抿了抿唇,缓缓地抓着糖往身旁一递:那,那我不吃了。
严久深一怔,失笑半瞬,手上又用了点力,将池岁原本就有些小炸毛的头发,弄得更加的翘乱:骗你的,小朋友都有糖吃。
哦。池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揣着那几颗糖,慢慢地弯起了一点笑容。
他最近收了好多的糖。
轩河中学教学楼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别座守校园的南、北大道,但中间靠后还有一栋遗弃将近一年左右的旧教学楼,硬生生地将初中部和高中部隔着打望的视线都给隔开完了。
食堂也分了南、北两边共四个食堂,初中部的学生没有高中部的学生多,再加上刚上初一的学生暂时是不用上晚自习的,初中部的食堂往往就人少。
不过两边的食堂离得太远了,就算高中部这边挤成蒸桑拿现场,跑到另一边去吃饭的高年级生也寥寥无几。
食堂,不是在那边吗?池岁被薅着头发越来越偏离北大道的食堂,直到眼睁睁看着严久深已经错过北大道的二食堂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严久深手薅着池岁的头发,闻言半眯着被阳光刺得视线里发白光的眸子,手臂向下,手背贴在池岁的颊侧:这个时候过去吃饭,挤着多热啊,你不热?
还没等池岁开口说不热,严久深动了几下刚刚蹭在池岁颊边测温的手,皱着眉说:奇了怪,脸这么红,怎么碰着就这么冰呢?
说完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热出幻觉了,严久深转而又捏了一把,疑惑更深了:还真是冰的。
池岁昂起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严久深暴露在热到发白的太阳底下,挺直的脖颈,还有凸出来一小段喉结上沾着的一滴滑落的汗水。
好像确实有些热。
要,要多捏一会儿吗?池岁声音清轩澈润,盯着那点要落不落的水珠,思忖了一下,其实,手更凉一点的。
池岁说着,还把藏了一截在宽大校服衣袖里的手举了起来,目光认真。
严久深看着就在眼前的食堂,里面的凉气徐徐吹在身上,但他却停了下来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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