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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撒旦的森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疯流川
刚开始森予没有过多的注意它,然而他却在一次不经意中发现,那只狗蜷缩一团看似在睡觉,可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一直悄然无息的在窥伺着他。
森予突然产生一种错觉,那不是一只狗的眼睛。看着陆凌风被它玩弄的团团转,一向对动物无感的他,甚至对这只狗产生了一种兴趣。
陆凌风的不满还在继续蔓延,你给老子说清楚了,什么叫你没有朋友?这是人说的话吗?那我陆凌风这些年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喂了狗!
听着手机那段得一顿聒噪,森予没有任何反应,无声无息的握着手机,指节冰凉。
他不明白为什么陆凌风突然这么激动,他知道人的情绪不易受控制,所以便有了失控这一词。可自己却偏偏相反,他却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仿佛人天生就有的喜怒哀乐在他身上却被淡化成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感觉。他只有一副躯壳,一直以来却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这两个灵魂还能随意切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因为这两个不同的灵魂,却严丝合缝的拼凑成了真正的、完整的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老子的肺早晚不保,我陆凌风上辈子踢了阎王屁股这辈子才他妈的认识了你这个没心肝的畜生。
森予也不打断这顿聒噪,他突然发现陆凌风的声音虽不悦耳,但自己并不反感,反倒是打破了厚重阴郁的寂静。
陆凌风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手机骂。平时手底下的人因为个人疏忽险些酿成大祸,他也像现在这样非损即骂。然而现在,对于他的怒火,手机那头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就像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搬了块大石头朝河里投去,试图掀起一层风浪。结果只是扑通一声,未激起任何涟漪。反而让挫败无力感一时之间吞没了自己。
同样的场景在两个之间发生,已经不是头一回。回过神来,陆凌风才发现自己心底的那股火,也不知什么时候烧尽了,只剩余烬。
陆凌风干咳一声,恢复了稳重,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直接被剪辑掉了。他说起正事:
妈的,跟你相处久了我都怀疑自己成了受虐狂。我是想告诉你,你那租客的事情有着落了,这个人挺不错的,额就是不太
陆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森予猝不及防的打断了。不需要。
祖宗,您这又是怎么了?我先说好,我可不会再伺候你了。
我找到合适的人了。
陆凌风挑了挑眉,你从哪里找的?什么来头?
这些都不重要,晚安。
不等对方反应,森予已经关掉了手机。
阴郁的心恢复了久违的淡漠。
距离上次去那男人家已经过了两天,那男人始终没来叩响他的门铃。不过森予对此并不在意,他知道,男人终究会来找他。即便不来,他也有办法。
一瞬间,他整个人披着清冷月光显得格外冷酷,眼底那道流光灼灼逼人,随即转身淹没在屋里的黑暗中。
第二天,林葳站在森予所居住的别墅外。
这个地址不难找,因为方圆百里内,只有一条直达的公路。那别墅形单影只的矗立在那里,周围只有一片浓密的,无边无际的森林作伴,显得格外孤独。林葳实在无法想象,别墅的主人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要住在这么一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想到森予那张孤傲冷漠的面孔,他对这个男人竟然产生了一丝同情。想法一出来,林葳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毕竟自己的处境足够不堪,他手里永远没有任何能够同别人去比较的筹码。天啊!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他竟然想要去同情别人?他哪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抛去脑子里的杂念,他深呼吸,像是准备要潜入海底,紧接着便摁响了门铃
足足等了三分钟,依旧无人来开门。
不在家吗?
他又再次摁了一下,依旧没人来开门。
林葳双腿合拢,身体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十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森予穿着一身手术服,右手上还戴着一只乳胶手套出现在他面前,眼底明显写着不悦。
您您好,我
还没等他说完,森予便转身消失在他面前。林葳尴尬的站在原地,但他发现门并没阖上。林葳试探的开口。
抱歉打扰了,我进来了。
换好鞋后,他终于走进了屋里,别墅从外面看着阴恻恻的,走到里面,给人的感觉依旧冷清。可林葳却发现,屋里空气格外清澈,呼入肺里,竟然让人莫名的舒服。
钥匙在桌上,以后自己开门。
森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突然说话,吓了他一跳。他转身,怯生生的看着身后高大的男人。
我不喜欢替别人开门。
说完,他毫无预兆的径直向他走来,两人离得很近,林葳心瞬间缩成了一团。
第7章 浮尸七
森予突然走近,他的气息极为冷冽,白皙无暇的俊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情绪,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怯生生的男人。
你为什么总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居高临下,语气冷硬。
林葳永远猜不到他的开场白,因为他实在不明白他的逻辑,本就不擅长交流,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找不到能应急的只言片语。之前来的时候,林葳已经事先做了自认为充足的工作。
这个男人会问什么?他应该如何回答?要如何把控自己的情绪?要如何应对这个男人?这一切他自认为是提前准备的准备在面对当事人后,都成了徒劳无功。
男人又开口了:你是等着全世界都来同情你吗?
对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林葳投降似的低着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额前冒着冷汗。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来向你确认一下
森予打断他,我说过,我会给你需要的工作和薪水,没必要再做多余的确认。
即便是没抬头,森予也察觉出眼前这个男人无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松弛了一下,虽然只是在短暂的一瞬间里完成这一动作,也全数落在了他的眼里。
森予:你活着就只是为了这些?
这次,林葳却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无比干涩,像是被风干后的花瓣,轻轻一揉,便能碎成齑粉。
森予微微皱起眉。
正如你所想,我活着,不止是为了这些。至于为了什么,我想你也不会感兴趣的,对吗?
森予淡漠的望着他,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变化看样子,他正试图突围而出。
这也算是一种挣扎吗?森予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森予:请你自便。
说完,他绕过林葳,朝一个方向走。林葳再转过身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奇怪的男人。
没有打量屋子陈设的兴趣,凭着自己的直觉,林葳走到楼梯旁边的一间房间,一推门,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扇挡板式隔离门。
这扇隔离门是纯白色的,自带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让林葳产生一种直觉
门的那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在林葳看来,这也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这次丝毫没有任何犹豫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是一片明亮,明亮中还悬浮着一束耀眼突兀的强光。林葳认出,那是手术室里用的那种照明灯。
他看到了森予。
男人依旧是刚才那副某样,一身手术服,双手带着白色乳胶手套,脸上多了一副口罩。
林葳这次注意到,他的面前是一张尸检台,尸检台上躺着一具尸体。那男人正低着头,旁若无人的十分专注着手下的动作。
林葳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过来。
他还没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耳边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
林葳战战兢兢的挪动脚步,走近后,他才看清,尸检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是一只猴子,具体什么种类他倒没认出来。那只猴子显然已经死亡,四肢被固定在尸检台上。旁边的一个不锈钢铁盘里放着一把钳子,一把解剖刀,一把医用剪刀以及一只小锯子。
林葳:你这是这是干嘛?
森予抬起眼帘,口罩遮住了他半张脸,然而双眼依旧那般醒目耀眼。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森予检查了一下猴子的眼睛,确认完全死亡后,他用带着乳胶手套的左手抚摸着猴子的头顶的毛发。
有那一秒,林葳仿佛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怜爱但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
因为几秒后,森予拿起托盘中的手术刀,将猴子主动脉划开,一股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创口处涌出,由于森予下刀准确,血液并不是呈喷射状而出,而是水龙头拧开后,如水流柱状那般流出来。但手术服上难免还是飞溅到几滴血液,顿时,深蓝的手术服上,像是绽放出几多暗红的花,诡异妖冶。
林葳质问道:你竟然你杀了它。你为什么要杀了它?语气掩不住的激动。
森予抬头,眼底一片淡漠。杀它?
林葳:对,你杀了它,为什么这么做?
森予:一小时前被送来这里时,它就已经被确定为脑死亡。
林葳: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它的血?还有,你打算对它做什么?
此时林葳心里显然没了适才的畏惧,脸色写满了不解与愤怒。森予倒是头一次从这个男人脸色看到胆怯以外的表情。
他突然冷笑一声。
森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开口道:那晚被人用刀抵着脖子,你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现在看到一只死猴子,你竟然连害怕都忘了。他故意顿了顿,接着抬起眼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看来你真的不简单。
林葳:我我只是想,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森予:你应该庆幸躺在这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猴子。
林葳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原本他只是觉得他为人冷漠,难以接近。可照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毫无人性,血腥残暴。
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
看着猴子的血基本被放干了,森予又拿起一旁的剪刀,从颈部下侧开始一点一点的剪,沿着胸部中间位置一直到生殖器
林葳别开了目光。
林、葳
他突然听到男人在念他的名字。
森予。
林葳转过头,看着他。
我的名字。
他的语气依旧淡漠,可林葳却隐隐听出了一丝轻松。一时间,林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有种扑朔迷离的亲切感。他简直觉得自己魔怔了,要发疯了!不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思呢。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只猴子吗?尽管它是只猴子,尽管它已经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
森予打断他,这是今天早上九点晏城市动物管理园派人送来的猕猴,因先天性疾病死亡。我只是依照他们的嘱咐,将它制作成标本而已。
林葳一怔,半晌后开口,为什么让你来做这种工作?
是我要求的。
为什么?
这么说你可能会理解,森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猴子微微睁着的那双眼,经管那双眼早已失去了平日灵性,只是两个暗淡无光的黑缝一般无力的微张着。
只见森予淡淡开口:它是我养大的。
林葳表情一滞。
据他了解,一些动物标本是需要专业科研人员才能完成的。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对森予的印象能面不改色朝人身体上捅一刀,居住的别墅里竟然有间解剖室。
此时他终于有了一丝戒备。
林葳:你究竟是什么人?
森予: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林葳:我指的不是你的名字,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正常人为什么一个人居住在这个地方?正常人的房子里怎么会有解剖室?
原来林葳先生对正常人的定义是靠这些肤浅的要素去定义的。
森予头也没抬,此时他已经干净利落的将猴子的皮肉分离出来,且被分离出来的皮上没有附着任何肉与油脂。强光照耀下,他的半张脸白皙的接近透明,垂下的眼睫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深不可测。
森予继续道:林葳先生,如果我是你,不会等着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寻找想要的答案。
林葳一脸戒备盯着他,不说话。
看来你的心理素质以及承受能力需要加强。虽然在录用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简历上,你大学专业主修一栏显示的是心理学,这点还真让人难以置信。若你今后的表现让人失望,我随时都可能解雇你。





刑侦:撒旦的森林 分卷(7)
由于警方齐心协力,整个破案过程还算顺利,只用了几天时间。只是后来在追捕凶手的过程中耗费了些时间。今天凌晨,警方根据九一二碎尸案凶手的供词,前往第二抛尸地点,也就是此时他们所处的清江进行打捞作业,意外发现了这具浮尸。
蹲在浮尸旁的法医是晏城市公安局主检法医师徐谨言。每发生一起重大命案,尸检工作都由他负责。靠他左手边站着的那个年轻法医,是他的徒弟,袁雨笙。
森予被尸体散发的恶臭熏的眉头紧拧,整个人看上去又阴沉了几分。他仔细观察着尸体即便尸体的面部腐烂膨胀无法辨认出样貌,可通过死者衣着以及身形可以判断出死者为女性。死者全身衣物完整,双脚□□。颈脖处有一明显的割裂伤,能看得出来是由刀器造成的。但由于伤口创面的肉已腐败,无法估测出刀刃宽度以及长度。
徐谨言同森予认识,于是开门见山道:死者女,年龄在二十五至二十六岁,死亡时间基本能确定在四到五天内。死者得睑球结合膜未见出血,但也绝非溺亡,确定非正常死亡。不过,具体的死因等回去做了详细尸检才能确定。
陆凌风补充道:根据谨言给的死亡时间,案发时,九一二碎尸案的凶手逃逸到外市,没有作案时间。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本案与九一二碎尸案无关。
不用陆凌风提醒,森予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就已经确认本案与上一起案件无关。在他看来,杀人犯是不会采取两种不同的方式去处理尸体。
变态杀人犯是专情的,他们只会采取被自己所认可的方式去作案,并且会秉持下去。那些变态杀人犯认可了一件事,那这件事便成了他们的信念。即便这些信念在常人看来是他们异类、变态的思维体现,可在这些变态杀人犯心中,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设想一下,谁会同自己心中最为神圣的神明背道而驰?
森予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的东西。
陆凌风道:这个破渔笼是跟浮尸一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下半身刚好卡在渔笼里。也多亏了这个破渔笼,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尸体的完整性。
森予看着破渔笼,若有所思。
而林葳站在一边,身心备受煎熬。身体上,是来自面目可憎的浮尸和残破不堪的碎尸的视觉煎熬,以及难以忍受的尸臭对嗅觉的摧残。心理上,他感觉周围每一个人经过他身边,都会向他投来一种在他看来怪异的目光。全身因强烈的不适感而不住的冒着冷汗,双脚却像是在地面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可他心里始终在重复着森予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就只需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寸步不离。
林葳抬起头,想要将这个动作做到极小化而不让人发现。他怯生生的看着森予,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些什么。
只是森予并没注意他。
这片区域的地表被一层草皮覆盖,长势最好的也只刚好没了脚踝。森予转身沿着江边走,虽然从未回过头,但他也能感受到身后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他突然开口:现在是初秋,还没到枯水期,水位高,水流时疾时缓。本月二十三号当天下过一场雨,当时的水流速度会比现在快。而死者死亡时间是四至五天前,尸体若是腐败后冲到这里,尸体的下半身不可能会卡在江底的渔笼中。
林葳听的入神,随口便问了句:为什么?等他问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原本以为森予不会解释,结果森予这次没有冷言冷语。
尸体在水中很快会腐败,内脏腐败产生的气体会使尸体漂浮在水面,这样尸体就不可能会卡在沉在江底的渔笼里。
林葳的反应很快,所以尸体在腐败前就被冲到了这里,卡在了渔笼里。而随着尸体逐渐腐败,腹部膨胀,尸体得上半身很快便浮出水面。
森予:没错,二十三号那场雨导致水位上升,尸体被投入江中后很快随着水流冲到这里。我想凶手的目的是想要借着河水流速将尸体冲到下游,而清江的下游分布了许多支流通往不同县市,到时候尸体就不知道会被冲去哪里,寻找尸源的工作会变得愈发困难,也替凶手争取了有利的时间。
说着,森予侧头看着江面。好在尸体只被冲至此处,就卡在了渔笼中不再移动。
林葳: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森予突然停下,没有回头,开口道:说明抛尸地点很可能就在上游的一百公里之内,而且尸体只有可能是从上游漂到这里。这样就能大致推测出抛尸地点是在上游一百公里内的普罗区。
林葳:上游一百公里的覃泾大桥连接了宁县和普罗区,凶手也可能是宁县的,然后驾车开往覃泾大桥上抛下尸体。
覃泾大桥的桥面与江面的距离大约是二十米,如果尸体是从高空抛落入水,死者身上的衣物就不会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完整,可以排除抛尸地点在覃泾大桥上。再结合地形,只有可能是在普罗区内抛尸。
林葳打断了他,你说尸体不可能是高空抛下,可尸体脚上没有鞋这又怎么解释呢?
森予转身,脸色闪过一丝意外,下一秒竟然露出一个淡淡得笑容,那笑容宛如月光之下的清流,硬生生的流淌到了人的眼睛里,眼底一片清凉舒逸
很好,
林葳先生的观察力,没我想象的那般糟糕。
林葳的注意力还陷在他刚才的那个笑容里,有些恍然终于觉出森予是头一次笑。男人的变化莫测又让林葳多了一分忌惮,尤其适才那一笑,简直同他平时阴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葳甚至觉得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森予没看他,漠然开口:既然你留意到死者脚上没有穿鞋,那么也应该注意到死者的脚后跟以及脚面都有伤口。伤口腐烂程度不严重,能看出生活反应说明这些伤是死者死前造成的。这么一来,我们很容易能推断出死者在被凶手残害时就没有穿鞋,否则不会造成脚后跟以及脚背那样的伤。既然如此,凶手杀完人后,就更不会多此一举帮死者穿上鞋。
听他这么一分析,林葳觉得言之有理。
接下来,森予沿着江边走了段距离后又折回,仍有几名警务人员在水下搜寻碎尸残骸。九一二碎尸案虽然已经告破,但警方为了将受害者遗体递交到受害者家属手中时,最大程度恢复受遗体的完整度,仍尽最大努力进行尸体打捞工作。而浮尸已经被装入尸袋,抬上了专门运送尸体的警车上。
随后森予回到车里,将车启动朝市中心开去。
林葳坐在副驾驶问:现在是要去哪儿?
森予吐出三个字:解剖室。
第10章 浮尸十
半小时后,森予将车停在了晏城市公安局门口。从车上下来,他直奔法医部的解剖室,在解剖室大门口碰见了刚好也来旁观尸检工作的陆凌风。
陆凌风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林葳,没说什么。
三人穿好了隔离服以及防毒面具后进入了解剖室里面,徐谨言带他的徒弟袁雨笙正准备开始尸检工作。
徐谨言小心翼翼地将死者身上的衣物褪尽,衣物随后便被痕迹检验科的同事李宽拿走了进行化验。
女尸静静地躺在尸检台上,即便是在江水里浸泡了数天,仍然能看出死者生前皮肤白皙,身材姣好。尸体表面除了颈部一处较大且较深地口子,以及手脚上一些轻微伤口,其他部位均未见明显的创伤。
而此时森予也参于到尸检工作中,对此徐谨言习以为常。因为平时一遇到重大案件的尸检工作,森予基本也会来旁观,有时候也会帮忙。
然而,当徐谨言打开死者子宫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
尸检工作结束后不久,陆凌风立刻召集手下人以及法医部,痕迹检验科等部门进行案情讨论会。森予作为专案组特聘顾问,也参与其中,包括兼任他临时助理的林葳。
照例先发言的是法医部。
徐谨言已经将尸检报告打印出来。他陈述道:死者女,二十五至二十六岁,死亡时间四至五天。死因是颈动脉大出血导致的缺氧以及失血性休克,凶器应该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器。由于伤口腐败,无法估测刀刃宽度以及长度。但根据创面损伤程度,暂时能推测出是单刃刀。
尸体表面未见有任何明显尸斑,我们切开死者的胃部发现胃内很干燥,且无食糜残余。可判断出死者是被凶手割喉放干了血,再抛入湖中的,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何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尸斑。
徐谨言顿了顿,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从早上接到局里电话,到现在接近中午十二点了,他滴水未进。而其他部门的侦查员的情况基本跟他一样,大家都是凌晨时分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就赶往现场,根本没时间进食。
徐谨言放下款泉水瓶,接着道:另外,死者阴道无明显的侵入迹象,也没检测到任何男性精液。而且死者从江里被打捞上来时,除了双脚赤裸,身上衣物很完整,内衣也是。所以,可以基本排除死者生前有遭受过性侵或死后遭到过奸尸这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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