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3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雨雪紫冰辰
房长安道:“我会背了。”
“啊?”
沈墨吃惊地睁大眼睛,嘴巴也张了张,然后又打量他一眼,好像能确认他是不是撒谎骗自己一样,然后双手拿起语文书,身子微微偏过来,依旧坐的腰背挺直,端正认真,表情有点不大服气,要验证他是不是真会背的样子:“好,你背。”
房长安把自己的语文书翻过来放在桌上,也侧过身子面朝着她,开始背书:“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小姑娘见他真的流利背了下来,眼睛越整越大,澄净明亮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佩服,还有些沮丧,大概被打击到了。
“江春入旧年……”
房长安迟疑着,似乎忘记接下来是什么了,沈墨见状眼睛又亮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很希望他背不出来的样子。
房长安努力思索了几秒钟,在沈墨以为他背不出来的时候,又继续背了下去:“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是吧?”
沈墨用力点了点头,表情透着惊叹和佩服,“你这么快就会背了啊?”
“其实挺简单的,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房长安自然纯属扯淡,他前世语文就好,大学时因为文学院美女多,特意加了文学院的文学社,后来发现这玩意撩妹真有用——跟钱比肯定不如,但他没钱,只能另辟蹊径,很是花了一番功夫附庸风雅。
让他突然完整地背一首诗有点难,但看一遍背出来实在没什么难度,连中间的停顿都是故意逗沈墨。
沈墨见他这么快背出来了,有点将信将疑,房长安于是把书翻过来放在桌子中间,先问她:“别急着背诗,先看看名字,次北固山下,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北固山是一座山,次是什么意思?”
沈墨见他说得一套一套的,摇摇头道:“不知道。”
眼望着他,等着答案。
房长安道:“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撇撇嘴,没嘲讽他,房长安笑道:“不过可以猜一下,名字是《次北固山下》,那这首诗肯定是在北固山下面写的,第一句又说「客路青山外」,那肯定就是路过嘛,或许是旅游,或许是去哪,在北固山下面休息,所以这个「次」可能是停下休息之类的意思。”
沈墨觉得有点道理,可又觉得这个意思跟「次」差的太多了,干脆不发表意见,等着回头问问婶婶怎么说。
房长安见她不说话,问:“你同意吗?”
沈墨实话实说:“不知道,等回头看老师怎么说。”
房长安笑道:“那继续,客路青山外,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沈墨理解能力还比较有限,但又不想示弱,显得自己比他笨太多了,想了想说:“好像是出门在外,从青山附近经过……”
说罢很没信心地小声问他:“是吗?”
教室里面许多人都已经不再大声读书,但声音汇聚在一块仍显得嘈杂,她声音太小,说完后自己都没听清,于是又桌子中间靠了靠,重复了一遍。
房长安也往她那靠了靠,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这么想的。”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笑起来,房长安认识了她两辈子,这才第一次发现她左颊有个梨涡,浅浅的不甚明显,但笑起来很甜。
沈墨见他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迅速又绷着脸,小声道:“下一句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试着翻译,吴迪在旁边看着他俩又贴在一块嘀咕,恨不得把书本卷起来冲房长安后脑勺来一下,没法子阻止,只好更加大声地念单词:“her!h-e-r——her!question!q-u-e-s-t-i-o-n——question!”
房长安和沈墨都没注意吴迪的动静,先把诗句挨个讨论、翻译一遍,房长安做最后的整理,不留痕迹地把沈墨翻译偏颇的地方用贴近她原意的词语纠正回来。
整首诗的内容理清楚,有了脉络,一句句之间就好像有了针线穿起来,再回想时果然更容易了些。
沈墨试着背诵,完整地背完了一遍,有点惊喜地看着他,眼神透着些许佩服:“你好厉害啊!”
房长安道:“这是临时记忆,很快就会忘的,回头还得多复习几遍,这样记得牢固,等学到的时候也不会忘。”
“嗯嗯。”沈墨用力点头。
房长安没再继续跟她聊课文,问:“你很喜欢诗词吗?”
沈墨想了想道:“不能算喜欢吧,但也不讨厌,就觉得……”
她一时间想不到妥帖的词,房长安试着替她说:“很美?有意境?”
沈墨摇摇头,“不是,是觉得明明很好懂的内容,他们能写得看不懂,好厉害。”
房长安:“……”
他想了想,然后吸一口气,表情显得有点惊奇和欣喜,“诶,好像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觉得!”
重回2003 第20章 【020】关于生宝宝的讨论
“对吧?”
沈墨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认同,一下开心了,左颊梨涡浅浅一现,甜甜地笑,“我小时候第一次背「举头望明月」就这样觉得。”
“这句也不懂吗?”
“我那时候不知道「望」,只知道「看」,还有举也是,就不明白为什么不写抬头看月亮,偏要些举头望明月。”
她眼巴巴地看着房长安,“写「抬头看月亮」的话,谁都能一下子听懂对不对?”
房长安点点头,“好像也有点道理。”
“是吧?”小姑娘连续获得认同,心情极佳,对他更增好感。
“是。”
房长安再次点头,顺口又问:“你今年多大?”
“十一。”
“九二年的吗?”
“不是啊,我九三的,九二的今年十二岁了。”小姑娘语气十分认真地纠正。
房长安立即明白她的心态,小孩子都盼着长大,而她估计是一直都比班上的同学年纪小,所以格外希望自己大一些,因此不说周岁说虚岁。
他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我九一的。”
“哦。”小姑娘点着头道,“那你今年十三岁。”
房长安看着她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本来就长得好看,认真的姿态更是格外可爱,很想伸手过去捏捏,没敢。
“我七月七生日,乞巧节,你呢?”
“那我生日比你大,我二月二十二。”
“生日比我大又没用,大小看的是年龄,你比我小,按年龄该叫我哥哥。”
沈墨鼓着腮帮瞅着他,气鼓鼓地道:“不叫,你又不是我哥哥。”
房长安撇撇嘴,“不叫就不叫,我自己有妹妹。”
“啊?”
沈墨十分惊喜的睁大眼睛,“你有妹妹啊?真的吗?几岁啊?”
“八岁。”
“比我还小哎。”
沈墨十分好奇,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眼睛,“不是说国家不许有弟弟妹妹吗?你怎么有妹妹啊?”
“我爸妈想要女儿,不想要儿子,可惜连生了两个都是儿子,于是又生第三个,还好没又是个儿子……当然,违反计划生育,被罚了好多钱。”
沈墨立即记起婶婶说他家境不大好,脸上欢喜雀跃的表情淡了下来,先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伤心难过的样子,才小声安慰:“你不要难过,钱没了还可以再挣的。”
房长安笑道:“我不难过,花钱买两个弟弟妹妹,也不算亏对不对?”
“嗯嗯!”
小姑娘用力点头,眼睛又忽闪忽闪地眨了眨,有点不大好意思的问:“交钱就有弟弟妹妹吗?”
“呃……这也得看你爸妈愿不愿意生啊。”
小姑娘眨眨眼,表情显得有点疑惑,还有些羞涩,脑袋往房长安身上凑了过来,像是要说什么大秘密,房长安也往她那边凑了凑,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
“不是花钱就可以去捡小宝宝吗?”
房长安正近距离地欣赏着她精致无暇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努力忍住,点点头道:“是啊,那也得你爸爸妈妈才能去捡啊,总不能我们俩去捡,人家不会给的。”
“哦。”
沈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房长安又问:“诶,你爸妈有没有告诉你,你是在哪捡到的啊?”
沈墨考虑了一下,大概觉得跟这个同桌关系蛮好,可以说这种事情了,小声道:“我妈妈说是在市二院,所有的小宝宝都是从那里捡的,你也是对不对?”
“诶?”
房长安很惊诧地看着她,“不是啊,我不是。”
“啊?”小姑娘很吃惊地睁大眼睛,“不是吗?”
“不是,我妈妈说我是从唐庄捡到的,就是地下道南面的那个。”
小姑娘眨眨眼,表情有些迷惑,显然不大明白为什么俩家妈妈说的不一样,“唐庄也可以捡吗?”
“会不会是镇子里的孩子都是从市二院捡的,村子里的孩子都是从唐庄捡的?”房长安提供了一个很有道理的思路。
沈墨认真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点头道:“应该是的。”
房长安也点点头,又指了指她白皙晶莹的小手,“你看,你在市里捡的,就白。”
小姑娘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房长安,然后把左手放在桌上,房长安把自己的右手也放上去,在桌上跟她比了比,手掌边缘碰到她的手,柔柔嫩嫩的触感。
“你也很白啊。”
“没你白。”
房长安看看她的小手,再抬头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的脸瞧,“而且也没你好看。”
小姑娘抿住嘴角,可还是抿不住甜甜的笑意往脸上溢出来,终于不再绷着,很开心地笑了一下,飞快看他一眼,嗓音脆脆甜甜地道:“你也好看。”
房长安坦然接受,笑道:“我们俩都好看。”
他又把脑袋往沈墨这边凑了凑,一副要说什么大秘密的样子,小姑娘好奇地忽闪着大眼睛,主动凑了过来。
“好不好看主要还得看人,不能看从哪里捡的。”
房长安手放在两人脸中间,悄悄地往吴迪那指了指,“你看吴迪,他应该也是从市二院捡的,就黑乎乎的,也不好看。”
沈墨偷偷瞅一眼吴迪,捂着嘴巴偷笑,怕被人看到,脑袋往桌子下面缩,扎着丸子头的发梢扫在房长安脸上,痒痒的。
他瞥一眼小姑娘后颈白腻的肌肤,继续调侃:“还有王浩,他也黑乎乎的,比吴迪还黑。”
沈墨又往后瞄一眼,继续捂着嘴巴笑。
吴迪见房长安跟沈墨挨这么近,原本心里面就已经很不平衡了,又见沈墨看自己一眼,然后偷笑,肯定是房长安说了自己的坏话,但没有证据,又不能直接找他算账,于是更加大声地背单词来发泄憋闷的情绪:“card!c-a-r-d——card!family!f-a-m-i-l-y——family!family!”
王浩正趴在桌上走神,见房长安和沈墨说话,他也想找王珂说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珂跟他不熟,也没什么话讲,她跟郑莉莉比较熟,但中间又隔着一个王浩,也不好说话。
王珂自然也看到房长安和沈墨一直在嘀嘀咕咕,她对房长安原本印象很好,对沈墨印象也不错,但现在对两个人印象都不那么好了。
哼哼,上自习课交头接耳,不是好学生!
沈墨笑完了,又想起来正事,小声问房长安:“那你还有一个哥哥吗?”
“是弟弟,我是我们家老大,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哦哦。”
小姑娘又点点头,一脸的艳羡,“早知道我也让我妈妈交钱,帮我多捡一个弟弟妹妹了。”
房长安道:“没事,还有机会,以后国家说不定就允许再去捡一次了呢。”
“会吗?”沈墨睁大眼睛,充满希冀。
“以后肯定会的,你想想啊,你爸爸妈妈两个人,只捡了你一个对不对?两个人肯定要捡两个才公平嘛,捡一个就少了一个,以后肯定会让补上的。”
“不是我妈妈一个人捡的吗?”
“是你妈妈捡的,但你爸爸肯定陪着一起去啊。”
“哦哦。”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明白,房长安继续道:“不过那估计要很久,到时候你都可以去捡宝宝了。”
“我也可以去捡吗?”小姑娘又睁大眼睛,惊奇而又兴奋。
房长安肯定地点点头,“长大了就可以,每个女孩子长大了都可以去捡。”
“真的?”
沈墨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动,似乎已经在憧憬自己到时候捡一个什么样的小宝宝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问房长安:“那到时候你陪我去捡好不好?”
房长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见她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又点点头:“好啊,你什么时候想去跟我说。”
“好。”
小姑娘见他答应,天真地朝他甜甜一笑,又问:“你妹妹叫什么啊?”
“房嫣然,桃花嫣然出篱笑的那个嫣然。”
沈墨认真想了想,没想到这是哪句诗,字却知道,同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问:“是嫣然一笑的那个嫣然吗?”
“对。”
她又问:“你昨天介绍的时候,说了一句诗,是什么啊?”
“我写给你看。”
房长安掏出作业本打开,拿了根圆珠笔写字,没再刻意学小学生体,用后世临二王行书练出来的行楷写下给她看。
“九天……”
沈墨不认识后面的字,房长安提醒道:“chānghé,意思是指宫殿的门。”
“哦。”
小姑娘觉得自己被他碾压了,有点闷闷的,继续读:“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
“miǎnliu,就是最贵重的帽子。”
沈墨念了两遍,默默地把刚认识的几个字记下,然后抬头问:“你不是叫房长安吗?长安在哪呢?”
“这首诗写的是唐朝的时候,其他国家的人来朝拜唐朝的皇帝,唐朝的皇帝住在哪里?”
沈墨这个还是知道的,一下子明白过来,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还可以这样介绍啊?”
她忽闪忽闪地看着房长安,“你知道好多呀!”
“没有没有。”
房长安担心她怀疑自己提前就会背《次北固山下》,赶紧否认,“我为了介绍自己的名字,特意问了老师的,不然也不知道。”
沈墨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来,继续问:“那我应该怎么介绍呢?”
房长安笑道:“简单啊,你以后就这样介绍。”
他咳嗽一声,轻轻嗓子,学着沈墨柔柔的嗓音说话:“大家好,我叫沈墨,沈复沈从文的那个沈,肌肤胜雪的那个墨。”
沈墨起先被他学自己说话的样子逗笑,听到最后一句,先疑惑地眨眨眼,随即明白过来,脸红红的。
房长安还贴心地解释:“大家肯定就会想,肌肤胜雪里面哪有墨啊?然后再看你,肯定就明白了。”
小姑娘害羞,不知道怎么接话,眼睛瞅着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很难为情的样子。
房长安问:“怎么了?”
她左右看看,才小声说:“你不要总夸我呀。”
“我没夸你啊。”
房长安一脸奇怪的表情,“我实话实说啊,什么时候夸你了?”
重回2003 第21章 【021】汤比妹子香
沈墨哪里遇见过这样厚脸皮的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还是模糊地觉得他在变着法子夸自己,更害羞了,气鼓鼓地横他一眼,似羞似嗔,煞是可爱。
房长安又问:“我生日农历七月七,你呢?”
“二月十四。”
“也是农历吗?”
“对啊,不都是过农历生日吗?”沈墨有些奇怪。
“我以为你们二院捡来的都过阳历生日呢。”
房长安耸耸肩,小姑娘领会了他的玩笑,忍俊不禁地道:“哪有嘛,我从小就过农历生日的。”
“我以为我上学就挺早的了,没想到你更早,你几岁上学的?”
沈墨认真想了想,“四五岁吧,我不大记得了。”
“上幼儿园了吗?”
“上了啊,你没上吗?”
“我们村子没有幼儿园,只有学前班,上一年就可以直接升一年级了。”
“这样啊。”小姑娘点着脑袋,“跟幼儿园一样吗?”
“差不多,你们也是五年级就升初中吗?”
“是啊,你们不是吗?”
“是,我以为你们有六年级呢。”
“还有六年级吗?”
“有啊,估计再过两年小学就变成六年级了。”
“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你没注意过呗。”
“你懂得好多啊!”小姑娘表情惊奇,看起来对这个长得好看的同桌有点佩服了。
“你懂的东西也有好多我不知道的,我们俩这叫互补。”
房长安还想再跟她多聊聊,下课铃却不合时宜地打响了,小姑娘似乎也有点恋恋不舍,但还是说道:“下课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房长安笑着摆摆手,“嗯,去吧,我也要去吃饭。”
“嗯。”
沈墨把桌上的书本整理好,然后起身,还又朝他挥一下手,这才走出教室,房长安也跟在她身后走出座位,伸了个懒腰。
王浩先让郑莉莉从里面出来,也站起来,问房长安:“你去吃饭吗?”
房长安道:“我要出去,你先吃去吧。”
王浩没问他去干嘛,王珂却看房长安一眼,表情有点奇怪,但没开口问他,跟郑莉莉挽着手从房长安面前经过。
房长安笑道:“你也去吃饭啊?”
“对啊!”
王珂还有点生他气,但没好意思不理他,只是微微抬着下巴,有点不情不愿回答他的样子。
房长安又摆摆手:“多吃点,上午五节课呢。”
王珂这次不想理他了,跟郑莉莉一块离开教室。
房长安从桌洞里拿出昨天沈墨送的那盒牛奶放进裤兜里,走出教室,并未去食堂,混在走读生,或者初二、初三去校门外吃饭的学生群中走出学校大门。
校门外有几家私人餐馆,一家是简易盖浇饭,一家煮方便面,还有一个推着三轮车卷饼的,房长安都没停留,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在昨天看书的书店前转弯,继续往前。
他走的比较快,但仍超过十五分钟才看到要找的摊子,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街道拐角,撑着一把大遮阳伞,伞下摆着几张老旧桌凳,摊主是一对夫妻,都系着围裙,站在锅灶前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还真有!”
房长安略感惊喜,镇上的水煎包据说最早源于历史上的东京汴梁,在华北一带属于常见的小吃,之所以叫水煎包,是因为除了放包子前会在平底锅里放些油之外,整个煎制过程都以水为主,自然也不是清水,而是面糊。
煎出来的包子两面金黄,由于泼了面糊,包子中间会有一层薄薄的皮连接,也是金黄色,香脆可口,不仅镇上居民爱吃,周围村庄的人上镇上来,大多也都会买一些解馋。
大多数煎包子铺都在镇中心的灯塔附近,因为那里人多,这家煎包铺子位置太偏,生意自然没那么好,房长安前世也没来过,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前世听妹妹房嫣然提起过。
房嫣然上初中时,房长安正在复读,花了不少钱,家里生活仍旧拮据,她在学校总吃不饱,就找到了这家铺子,说同样五毛钱,在这里买五个包子比在学校食堂吃得好,不仅有肉,而且这家铺子的包子还比街里的大。
除此之外,她还说在这里吃得久了,有一次找钱的时候,发现老板多找了五毛钱,相当于没收钱,就当场还给了老板,但第二天吃包子的时候,又多找了两毛钱,她又当场还了。
第三天仍多找了两毛钱,她又当场还,那会儿恰铺子就她一个人吃包子,老板娘才说让她留着,五个包子收三毛钱就够了。
从那之后,房嫣然在这里吃包子都是三毛钱五个,吃了两年。
房嫣然大学毕业时恰逢房长安创业,她也跟着,蹭着移动互联网的东风,第一年就赚了不少钱,过年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三人就开着车跑过来还钱,可仍在这里卖包子的夫妻俩到最后也没收。
“吃包子不?”
看到房长安走过来,老板娘立即招呼,房长安没应,走近之后才道:“我要五个肉馅的,这里吃。”
“诶!”
老板也不嫌弃,忙着招呼,“你先做,我给你盛,刚出锅的,还热着呢!”
这边人流量少,不过竞争也小,周围居民想吃煎包肯定不会大老远跑到镇中心去,房长安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旁边桌上还有一对母子,看着应该是旁边的住户,一大盘包子,两碗辣汤,看得房长安好一阵咽口水。
这辣汤源于徐州,用猪骨和母鸡炖汤,加鳝鱼、面筋一块煮,黄南集这边的铺子大多会再添上海带丝、花生碎之类的东西,属于煎包铺子里的标配。
用后世的话来讲,没有辣汤的煎包是没有灵魂的!
可惜房长安现在喝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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