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来福比阴阳怪气的安公公和善得多,刚进门就主动给谢侍郎道歉,本就是安公公误会了您的意思,非但不知悔改还又将错处归结在您身上,当真是不应该。殿下已经罚了安公公半年月银,还请谢大人不要记仇才好。
谢侍郎敏锐的察觉到来者不善,完全没被来福和善的外表迷惑,只求这茬赶紧过去。
他早在被永和帝找茬后又被礼部尚书苛待的时候就后悔了。
没想到向来没脾气的三皇子,也要敲打他。
来福偏不让谢侍郎如意,笑吟吟的从怀里掏出崭新的礼单来,口口声声殿下交代我要替安公公给老夫人和谢大人赔罪,特意多赐了些小玩意。
还要吩咐随行的人将每件礼盒中的东西都拿出来,拉着谢侍郎和前院的宾客仔细赏玩,对种种物件的来历如数家珍,碰巧每样东西都有来历可说,曾经的主人都是宗室贵女,至少是个县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来福背后还有人撑腰。
谢侍郎就算再怎么痛苦,也要由着来福长篇大论,最后连专为宴席请的歌姬舞姬都省了下来。
金宝跟在宋二身边,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也是个能人,竟然能毫无违和感的仿照安公公、谢侍郎和来福的表情语调。
不仅久未见过语言类节目的宋佩瑜看得舒爽,连为情所伤的宋景珏都暂时将他的慕容姑娘放下,露出了笑颜。
等到金宝吹了蜡烛,领赏离去。
宋佩瑜都快睡着了,宋景珏突然从床上蹿起来,目光怀疑的望向宋佩瑜,谢府的事不会也是你的主意吧?
宋佩瑜转过身来仰躺在床上,只露出明亮的眉眼望着宋景珏,你怎么会如此想?
宋景珏将侧面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根本就没让你给嫂子在殿下那求礼冠。我听说吕氏府上准备做礼冠的时候,派人来问大伯娘的意见,大哥整宿都没睡觉,转天抓着一寸厚的纸去找大伯娘,上面都是礼冠的草图。
宋佩瑜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插曲。
不过也没关系,没谁规定新娘子婚礼当天只能戴一顶礼冠,反正吉服肯定不止一件,宋氏和吕氏都家大业大,娶妻嫁女的规矩更是铺张繁琐,宋景明精心设计的礼冠必然也能用上。
对宋景珏倒是不必解释的那么清楚,宋佩瑜给宋景珏讲另外的道理,我帮吕氏女求礼冠,也是给景明求脸面。我和谢侍郎又没仇,做什么要找他的麻烦。况且东宫也是好意,只是没想到谢侍郎说法和行为不一罢了。殿下如此尊贵,知道会错意后还愿意另赐谢老夫人珍宝,我要是谢侍郎,恐怕要羞愧死了。
宋景珏脸色挣扎着变换了几个表情,最后停留在赞同上,殿下真是个好人。
你的心思也没用在别处了,还是想想慕容姑娘吧。宋佩瑜听谢府笑话的时候没少吃东西,这会才开始撑得慌,干脆坐起来和宋景珏聊天。
慕容姑娘仿佛是个开关,恢复些精神的宋景珏立刻委顿下去,父亲都说不可能了,我若是再纠缠,和浪荡子有和区别。
宋佩瑜发出声闷笑,十分确定少年慕艾会让人降智。
可怜宋景珏原本就不太聪明,如今竟然透着股憨傻劲。
你明日再与二哥说,这次别说什么穆氏女,就说你喜欢慕容将军府上的姑娘。宋佩瑜靠在床头教宋景珏,将你脑子里的弯弯绕子都收起来,就算你爹还是不许你娶慕容姑娘,难道还会满天下的嚷嚷自家儿子对谁求而不得?
宋景珏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差别,却大概能猜到自己可能又做了蠢事。
本是该郁闷,却因为想到和慕容姑娘的事有了转机,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宋佩瑜简直没眼看宋景珏的蠢样子,却没法不管他。
怕他事到临头又出于莫名其妙的想法绕弯子,宋佩瑜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是礼部侍郎的嫡长子,慕容姑娘是兵部侍郎的独女,正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如果二哥一口回绝,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劝二哥。
次日宋佩瑜从上学开始就暗自注意重奕,同时等待勤政殿的传唤。
他那番胡言乱语能骗得了宋景珏那个傻小子,却根本瞒不住当事人重奕和时刻关注东宫的永和帝。
结果这父子两个都能沉得住气,直到宋佩瑜出宫,仍旧风平浪静,平白浪费了宋佩瑜早就准备好的几套说辞。
难得早些回府,宋佩瑜特意去给宋老夫人请安,见宋老夫人精神抖擞,柳姨娘也脸色红润还胖了些,才放下心来。
自从宋佩瑜开始做伴读,闲暇时间越来越少,去后院请安间隔的时间自然越来越长。偏生他是有正事在,宋老夫人和柳姨娘就算再想念他,也不会轻易差人传宋佩瑜来后面。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宋佩瑜自己送上门来,又不赶时间,直到月上中天,念着宋佩瑜明日还要起早进宫,宋老夫人和柳姨娘才肯放人。
路过大房垂花门的时,宋佩瑜脚步不自觉的缓了下来。犹豫数次,连守门的小厮都注意到他的异常,频频看过来。
最终,宋佩瑜还是回了自己的天虎居。
少年慕艾这么美好的情谊,还是不要被朝堂博弈玷污了才好。
等二哥拒绝了景珏,景珏仍旧初心不改,他再去说情也不迟。
第29章
临近年关,朝堂大事只要不是迫在眉睫,都被默契的压了下来,等待年后再去处理。
唯有帝王选妃的事,从刚有苗头就热火朝天,人人都恨不得再泼碗热油上去。
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拔得头筹的居然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盛氏。
宫中头一道圣旨,就是册封盛家大姑娘为贵妃。
盛氏说是新晋世家,但真正的幽州世家,包括如宋氏这般的后来者,谁不知道盛氏的底细。
祖上几代就没什么读书人,满门的心思都在阿堵臭物里。
不过是在永和帝艰难的时候,给永和帝送了点粮食,就抓着当时还是建威大将军的永和帝随口恭维的新晋世家,指日可待不放,硬是往自家脸上贴金。
连嫡长子盛泰然能有幸在东宫上课,都是盛氏砸钱的结果。
盛氏为此,将族中大部分在咸阳周边的庄子,都送给了永和帝。
宋佩瑜的温泉庄子就是这么来的,永和帝赏给宋瑾瑜,宋瑾瑜和叶氏怜惜宋佩瑜身子弱,又转送给了宋佩瑜。
宋佩瑜人在东宫,就算没特意打听,消息也会自动流入他耳中。
圣旨还没出宫,宋佩瑜就知道盛氏大开粮仓,献上百万石粮食。
许是盛氏的粮食解了永和帝的燃眉之急,从盛大姑娘册封为贵妃,年后入宫的圣旨后,再也没有其他关于后宫的旨意。
哪怕各家的粮食源源不断的送进国库,永和帝仍旧不肯松口,摆明了要坐地起价。
偏偏他是皇帝,有这个任性的权利,只要各家的姑娘还想进宫,除了捏着鼻子认了,再没有其他方法。
只是作为造成目前情况的罪魁祸首,盛氏难免被当成出气筒。
在朝堂为了永和帝的后宫各种明枪暗箭、阴阳怪气的时候,宋氏的淡然就有些格格不入。
出不起永和帝要的嫁妆只是个玩笑,最主要的是,就算送进宫的姑娘能有四妃的位份,对永和帝的影响也比不过已经官拜中书令的宋瑾瑜。
哪怕生下皇子,是否能养大也是未知,反正宋佩瑜已经是三皇子的伴读。
除非能直接成为皇后,否则宋氏还不需要姑娘们去宫中挣前程。
或是盛氏改头换面之路过于成功,许多消息灵通的富商都想通过相同的方式晋身。宋氏对选妃兴趣不大也不是秘密,毕竟大家都在筹备粮食,只有他们无动于衷,
于是空有钱财却没有门路的富商们纷纷盯上了宋氏。
中书令大人的车架他们不敢拦,首当其冲的就是宋氏另一个能自由进入宫廷的人。
感觉到马车停下,宋佩瑜整理了下身上的斗篷,无奈道,这次又是谁?算了,不必告诉我,直接让他们散了。
明明永和帝在发现商机后,已经交代礼部不要将这些富商拒之门外,定期上折子汇报情况,偏生这些富商还是孜孜不倦的堵他。
宋佩瑜怎么可能理会他们?
君不见盛氏最近都被排挤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想得罪大半个朝堂。
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天知道最近极度缺钱的宋佩瑜,每次拒绝富商送来的礼物时,心有多么痛。
马车走走停停了好几次,宋佩瑜甚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东宫内了,是怎么通过宫门的都不知道。
金宝上车,先在角落的炭盆旁蹲了会。等身上有热气了,才靠近宋佩瑜,恨不得左三层右三层的将宋佩瑜裹成个球。
在马车里,宋佩瑜还笑金宝过于夸张。
下车被寒风夹杂着雪粒浇到裸露的皮肤上,宋佩瑜顿时知道了厉害,大步往学堂里冲,却被来福拦了下来。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21)
来福对着面前的球形物体犹豫了下,全凭腰间的金饰才敢认人,给少尹请安,殿下昨日吹了风,半夜里发起高热,今日不能来上学,特意让我来请假。
宋佩瑜先是愣了下,重奕怎么可能吹风就高热?
那可是大早上穿着寝衣就能在满天飞雪中舞剑的猛人。
然后才反应过来,重奕又做噩梦了。
宋佩瑜至今都不知道困扰重奕的噩梦是什么。
从他来东宫做伴读,已经遇到过三次重奕做噩梦,前两次都在学堂告假,最后一次甚至连大朝会都没去,勤政殿那边也没说什么。
每次重奕做了噩梦,东宫奴仆都如临大敌,口风却出乎宋佩瑜预料的紧,无论宋佩瑜如何迂回试探,都没能知道重奕噩梦后曾做过什么,才让东宫奴仆反应这么大。
宋佩瑜从善如流的拐了个弯跟着来福离开。
重奕不在,学堂的课不上也罢。
自从开始下雪后,大公主和惠阳县主就不再往东宫来。
但凡重奕不在,学堂就变成了吕纪和、骆勇和盛泰然的三方混战。
吕纪和与骆勇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盛泰然敢怒不敢言,便只有一声不吭,假装听不懂他们话中的讥讽。
平彰向来与盛泰然交好,就算面对骆勇和吕纪和也从来没退缩过,奈何嘴皮子不如人,没说两句话就只剩下和盛泰然一起被讽刺的份。
偏偏吕纪和与骆勇都是狗脾气,明知道对方也在讥讽盛泰然,都能觉得自己也被冒犯了,上一秒还统一战线,下一秒就相互拔刀,着实神经的很。
反倒让时不时就被波及的无辜群众,宋佩瑜和柏杨、魏致远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重奕还是穿着寝衣窝在暖阁的软塌上,只是歌姬变成说书人,烈酒边也多了各色糕点和水果。
自从在梨花村的时候,用西游记哄过芳姐儿和玥姐儿后,宋佩瑜就将记忆中的西游记内容再次整理下来。
上次灵机一动,在重奕身上用后也是效果颇佳,宋佩瑜就将金宝抄写的副本拿来给了东宫的人。
知道平时就不愿意理人的重奕这个时候更沉默寡言,宋佩瑜也不去自讨没趣,径直在小太监的伺候下将身上的累赘去了,舒舒服服的在重奕下方落座,边听说书边吃零食。
不知道是羊奶和偷偷拉筋有了作用,还是本就到了长个子的年纪,最近宋佩瑜总有自己长高的错觉。
虽然错觉之所以是错觉,就是真正量身高的时候,事实都告诉宋佩瑜他没长高。
但宋佩瑜的饭量却切切实实的翻了几倍,人也没见变胖。
埋头吃了半盘糕点,宋佩瑜的不动如山和重奕相比终究是差了些火候,他无奈的抬起头面对重奕犀利的目光,殿下可是有吩咐?
这个故事我已经听第五次了。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宋佩瑜却硬是从里面听出了嫌弃。
臣已经让人去教坊司找了几个写本子的人养在东宫,想来不久后殿下就能有更新鲜有趣的故事听了。宋佩瑜也想听新故事,但也要有人写得出来才行。
东宫养的那几个人倒也不是写不出来,本子先送到了宋佩瑜手中,宋佩瑜闲暇的时候随手翻看了下,当时就惊呆了。
原来这个时候的人思想已经如此丰富了吗?
全书大概二百页,除了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全都是打码内容。
别说是和西游记这种经典故事比,要是永和帝知道他让人给三皇子讲本子上的那些故事,估计他的伴读也就当到头了。
重奕轻而易举的从宋佩瑜无辜的双眼中看到了更多内容,缓声道,你来给孤讲新故事。
宋佩瑜毫不犹豫的拒绝,臣才疏学浅,且只听过这么一个还算有趣的故事。如果勉强自己编故事,恐怕要贻笑大方,殿下听了亦不会开怀。
西游记都是改了背景和某些细节后才能讲出来。
再说别的,宋佩瑜就只能连想带猜的祸害聊斋了。
他是伴读,又不是逗重奕开心的奴才,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对宋佩瑜这番话,重奕半个字都不信。
每个对他撒谎的人都自以为完美,却不知道无论他们如何伪装,他都能看透每个人最真实的情绪。
在宋佩瑜身上,他只看到了敷衍。
一个时辰,库房随便选。
宋佩瑜目光凝住。
两件
三件,不愿意就算了。
当然愿意!宋佩瑜招手让小太监来给他擦手,真诚的望着重奕,我是说能为殿下讲故事是我的荣幸,恰好我又想起来个曾经听过的故事。
不就是改编聊斋吗?
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不是宋佩瑜不够坚定,委实是他最近太穷了。
自从发现自己其实是穿书后,宋佩瑜斗志前所未有的高,绞尽脑汁将所有理论上能在古代做出来的物品列出个长长的单子。
首当其冲的就是火药和玻璃。
然而非常抱歉,宋佩瑜既不是工科高材生,也没在玻璃厂上过班,知道火药需要硝石,玻璃能用到云英岩,都是多亏了他看过几本穿越小说。
彼时宋佩瑜还心存侥幸,他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火药和玻璃都是最基本的配置,没道理到他这里就意外。
再说他都穿越了,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剧本吗?
有主角光环加持,多试几次总能成功。
然后宋佩瑜就如同赌狗般,坚定的相信下次一定能行,将所有能变现的家底都败光了。
多亏了他每个月都能从大房那里领到月银,日常穿着打扮也有宋老夫人和叶氏、柳姨娘轮番贴补,才能维持住世家贵公子的生活。
这番经历犹如冬日里带着冰碴的冷水,将宋佩瑜的侥幸冲得干干净净。
即使是穿越大军的一员,他仍旧是芸芸众众生中的普通人。
想要在乱世中保全自身,保全家族,唯有一步一个脚印。
这番着急只是损失了些钱财,已经算是他运气不错了。
可惜宋佩瑜明白这个道理太晚,真的是兜里比脸上都干净,再想从其他简单的方面,如肥皂、香皂处下手,却没了前期实验配方的金银。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好再去惦记女眷的私房。
去找大哥要,也不是要不到。
只是他原本身家有多丰厚,大哥必然心中有数,要是问他小金库都哪去了,他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都砸水里了。
毕竟他的实验,火药只做出了格外响亮的爆竹,玻璃也只得到了些奇奇怪怪的液体,根本就拿不出手。
整日在东宫的库房账册上写写画画,宋佩瑜对重奕的身家有多夸张再清楚不过。
重奕的好处不仅在于他出手大方,还在于他从来都不会关心将什么东西赐给了谁。
到时候他就挑金子多的东西拿,回头将金子融了,好歹先将肥皂和香皂研究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许是从小就给宋景明和宋景珏讲故事,大了些又给芳姐儿、玥姐儿讲故事,宋佩瑜讲起故事来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除了声音跌宕起伏格外牵动情绪,初见俊美的脸也是做什么表情都看着赏心悦目。
说好一个时辰,宋佩瑜还格外送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顺势收尾,去旁边喝早就准备好的润喉茶。
其实给重奕讲故事很简单,起码不废嗓子,也不必格外注意咬准字眼。
以重奕异于常人的听力,就算宋佩瑜将声音压到最低,重奕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宋佩瑜常常怀疑,在大朝会的时候,下面官员的窃窃私语都逃不过重奕的耳朵。
可惜宋佩瑜至今都没能从重奕的表情或者表现上证明这点。要说宋佩瑜最喜欢东宫哪里,除了库房必然是小厨房无误。
小厮们将小厨房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个个色香味俱全,诱人拇指大动。
自从发现东宫小厨房的妙处后,宋佩瑜吃自家的饭都不香了,总是想方设法的在东宫蹭饭。
宋佩瑜忍不住道,殿下宫中的厨子,若是将来不喜欢了要打发出去,请务必要告诉微臣。
重奕睨了宋佩瑜一眼,没说话,安公公却忍不住笑了,老脸上皆是自豪,少尹有所不知,殿下的厨子可不仅您一个人喜欢,长公主和肃王也喜欢得紧,连勤政殿小厨房的御厨,都是伺候过殿下的人。
宋佩瑜遗憾的摇摇头,他可争不过那三位大佛,还是趁着有得吃,先敞开了肚皮再说。
敞开了肚皮的后果就是吃撑了,宋佩瑜在东宫也有自己小憩的房间,本是打算去睡一觉,养足了精气神再应对重奕。
没想到安公公满脸歉意的告诉他,前日雪大,将他小憩的房间屋顶压塌了,至今还没修葺。
若是您不嫌吵闹就去隔间歇歇?这句话虽然是对宋佩瑜说,安公公看的却是重奕,不然您就只能去老奴或者来福的屋子里歇着了。
宋佩瑜闻言也看向重奕,当然是暖阁的隔间更舒服。
重奕对安公公道,叫说书的人来。
哎,老奴这就去。安公公回头让小太监去叫说书人,然后亲自将宋佩瑜领去了隔间。
说是隔间,其实只是用屏风隔开,原本是给重奕准备的休息地方。
可惜重奕只有做噩梦后才会来暖阁,往往都是在软塌上醉生梦死,从来都没用过这张床。
宋佩瑜躺在暖和的被窝中,睡意上涌,不一会就随着说书人的声音睡着了。
虽然歌姬变成了说书人,但重奕的酒却仍旧必不可缺,只是不再像原本那般吓人,只当成无聊的消遣。
小小一壶酒须臾便见了底,重奕懒得再叫人,眯眼靠在软塌上,似睡非睡的安静了下来。
说书人见状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安公公突然从门外进来,见到重奕倒在软塌上,他老眼昏花,看不清重奕睡没睡着,顿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疯狂对说书人使眼色。
说书人不敢不理会安公公,却也不能肯定重奕是否睡着,分心之下,故事早就停了,只顾着张牙舞爪的对安公公做手势还不自知。
重奕睁开眼睛,默默看着两个蠢货。
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出声道,怎么了?
安公公连忙小跑过来,是吕公子听闻殿下身体不适,特意前来问候。
不见
可是安公公面露为难之色,前日两仪宫派人送东西来,特意交代老奴,要老奴提醒殿下,贵妃娘娘希望殿下多照顾吕家公子。
安公公也不待见两仪宫,在他的把持下,别说是两仪宫的东西,就是两仪宫的人,也休想见到殿下。
如今事情已经近在眼前,安公公却也不敢隐瞒。
否则下次再让两仪宫抓住空子传殿下去见贵妃娘娘,吃亏的必然还是他家主子。
皮肉伤已经让他心疼的受不了,殿下心中的苦更是想都不敢想。
重奕从软塌上坐起来,却没有去更衣的意思,低声道,让他进来。
安公公无声弯下腰,退出去领吕纪和,见重奕没有反对的意思,还壮着胆子将说书人也带了出去。
吕纪和进了暖阁,先注意到的是暖阁内异常昏暗的光亮,然后才是仅仅穿着寝衣坐在软塌上的重奕。
安公公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搬来个比软塌矮得多的小凳子放在软塌旁边。
吕纪和给重奕行礼,他自然不会去坐那个矮人一等的凳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东宫奴仆,只能先将账记在宋佩瑜身上。
这个矮凳先不说,学堂正式开课那天的去火汤药必然是宋佩瑜的手笔。
吕纪和先简短的问候重奕的身体,见重奕一如既往的冷漠寡言,就省下了长篇大论,直奔主题,和与殿下同窗已有月余,深恨坊间传闻让和误会了殿下不好相处,平白浪费交好的时间,让别人捷足先登,否则吕纪和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皆是遗憾惋惜。
不过现在了解殿下人品也为时未晚。吕纪和意有所指的道,毕竟和与殿下将来君臣相知的日子还长着。
屏风后的宋佩瑜抹了把脸,怀疑自己不是睡醒而是做梦。
这个吕纪和说话为什么如此一言难尽。
重奕照常是不想回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应就用嗯字对付。
吕纪和也不介意,甚至有心情给重奕列举了好几个历史上君臣相知的例子。
宋佩瑜用被子蒙住脑袋,救命,这几对君臣在野史上都有分桃断袖的传闻。
吕纪和真的不是在暗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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