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重奕覆在他身上,给他撑起空间。
前所未有的惧怕袭上宋佩瑜心头,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手,凭感觉顺着重奕的脖颈往上摸,只记得先看重奕还有没有气。
重奕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画面。
虽然没有任何光亮,但这不能影响重奕的视力。
他贪婪着注视着顺着宋佩瑜眼眶涌出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沿着宋佩瑜脸侧落下。
感受到脸上颤抖的手,重奕终于分出精神来安抚宋佩瑜。
声音比之前更沙哑,没事
宋佩瑜咬着舌头,试图用痛感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后才发现,他的声音抖的格外厉害,你、有没有、受伤?靠在我身上歇会好不好?
重奕忽然想笑,但他觉得他如果笑了,宋佩瑜可能会不高兴,于是他忍住了,仗着宋佩瑜视线不如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无声笑得开怀。
腿上被东西钉住了,这个姿势不疼。重奕轻描淡写的道,怕宋佩瑜还不放心,补充了句,没有大碍。
腿都被钉住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宋佩瑜根本就稳不住的手顺着重奕的脸往下,想要看看重奕的腿怎样。
可惜留给他们的地方实在太过狭小,只要宋佩瑜手以外的地方靠近重奕,重奕就会发出吃痛的闷哼,宋佩瑜马上不敢乱动了。
好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并不浓郁,宋佩瑜才能勉强稳住。
他快速回想有关如何面对地震的知识。
他们所处的空间这么小,很难有新鲜空气,他千万不能情绪激动,要尽量保持呼吸平稳,这才不会大量消耗氧气。
想到此处,宋佩瑜紧紧抿着嘴,单手死死掐着另一只手的虎口,再次用疼痛让自己冷静。
宋佩瑜不知道重奕身上的伤有多严重,毕竟重奕是那么能忍的一个人。
去年在华山中被刺杀,几乎要将身体贯穿的伤口也没让重奕变色。
但他知道,无论重奕的伤有多重,他都没有除了祈祷没有余震之外的任何办法。
他如今能做的,唯有不停的与重奕说话,别让重奕昏睡过去。
极黑的环境下,宋佩瑜只能依稀看到重奕脸侧的轮廓。
你想过回到咸阳后,要做什么吗?宋佩瑜默默将手贴在重奕立在他脸侧的手臂上,这样能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重奕的答案来的轻而易举又漫不经心,没
宋佩瑜闻言沉默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道,你比我还大一岁,况且皇室子嗣凋零,你的婚事肯定比我还急,说不定回咸阳就要大婚了。
重奕半分犹豫都没有,不会
不会什么?宋佩瑜无意识的追问。
不会娶妻。重奕答。
宋佩瑜再次沉默,任性的顺着重奕的话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期盼你娶妻,上至陛下,下至朝堂大臣,甚至连平民百姓,也会觉得皇室枝繁叶茂才是好事。
他们也许会在皇子妃的人选上退让,却不会在皇孙上退让半步。宋佩瑜也不知道他这番话到底是说给重奕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嗯重奕出声,表示自己在听,却没轻易被宋佩瑜的话影响,父皇不行,皇叔行,还有青鸾。
宋佩瑜无声睁大眼睛,连虚挽着重奕手臂的手力道都不知不觉的加大了,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万万没想到,会被孝顺框住,对穆贵妃言听计从的重奕,居然思想如此开放。
当年永和帝会将肃王长子作为继承人培养,是因为对发妻用情至深,发妻连带着发妻生下的孩子都没留住,过于伤心,已经断绝了再续娶的心思。
如今重奕不仅能轻描淡写的将皇位再寄希望于肃王还没影子的儿子上,居然连大公主都在他的考虑中?
远处突然传来沉重的东西被挪开和铁锹挖土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宋佩瑜知道他们马上就能脱困了。
他想知道重奕早就将目光放在肃王没出生的儿子和大公主身上,究竟是为了逃避皇位,还是因为
不知道这个答案,他大概永远没法甘心。
仿佛从四面八方传入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宋佩瑜努力扬起上半身贴近重奕耳朵,声音几不可闻,你是不是想娶我做皇子妃?
感受到耳畔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重奕又听见了心跳声。
但距离太近,他分不出这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宋佩瑜的心跳声。
重奕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少见的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这个可以考虑。
宋佩瑜的身体僵住,无力的躺回原本的位置,任由随着废墟被清理而掉落的尘土沿着重奕的身体,再砸到他身上。
恰好他们上方最大的障碍物被移开,宋佩瑜在众多惊喜的呼唤声中恢复了视力。
他半眯着眼睛,抗争长久注视黑暗后畏光的本能,将重奕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重奕真的在认真考虑,是否要娶他做皇子妃。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重奕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冲着谁去的怒火萦绕在心头。
宋佩瑜双眼一闭,气昏了。
第60章
宋佩瑜醒来后,已经躺在行宫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周围围着好几个大夫。
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头上的床幔沉思了好一会,猛得回过神来,发现周围除了金宝和银宝,竟然没有一个他熟悉的人。
殿下怎么样了?宋佩瑜边问,边起身准备下床。
右腿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才发现银宝正在给他的右腿包扎。
银宝没想到宋佩瑜醒后的反应会这么大,没来及阻止宋佩瑜的动作。见到宋佩瑜脸上的痛楚,顿时心疼坏了。
宋佩瑜的右腿应该是被尖锐且不平整的东西摩擦过,上面布满的细小的伤口,虽然没伤到骨头,伤口本身也不算深,但宋佩瑜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头?
在宋佩瑜还昏睡的时候,金宝和银宝已经悄悄抹过眼泪了。
宋佩瑜听到自己腿上的伤只是皮肉伤,且伤口不会轻易崩裂后,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次地震虽然过程惊险,但经过去年被土匪堵住的事情后,在宋佩瑜眼中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他还是更关心重奕的情况怎么样。
为了让宋佩瑜老实的包扎伤口,金宝连忙将重奕的情况告诉宋佩瑜。
殿下无碍,与您一样,也是受了些皮肉伤。金宝将视线落在被染红的白布上,慌忙道,先让银宝给您包扎好,然后我们就带您去看望殿下。
像是为了证明金宝的话,短短几乎话的功夫,银宝已经将染血的白布拆了下来,转身去拿止血药粉。
宋佩瑜目光在右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瞥了一眼,默默转开视线。
金宝见状,专门将今日地震后食香楼外面的事情讲给宋佩瑜听,希望能借此分散宋佩瑜的注意力。
宋佩瑜和重奕总共在废墟中埋了将近两个时辰,因为期间发生过一次余震,守卫们再清理废墟的时候格外小心,速度才会慢下来,否则时间至少还能减少半个时辰。
废墟清理的过程中,也证明了他们的小心没有错。
食香楼楼顶的木头都是一端格外尖锐的圆木,有好几根圆木都是卡在废墟中,尖锐的部分冲着下方。
若不是他们足够小心,那些圆木稍微受到的震荡大些,就会顺着空隙扎下去,万一扎到了重奕和宋佩瑜
说到这里,金宝脸上仍满是后怕。
两个人救出来后,重奕的精神尚好,甚至被拉上去的时候,还能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宋佩瑜抱在怀中,将宋佩瑜一起带上去。
直到大夫分别查看了他们的情况,才发现重奕身上的伤远比宋佩瑜严重。
其中最为惨不忍睹的,莫过于重奕的后背,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
金宝小心翼翼的觑着宋佩瑜的脸色,尽量客观的形容重奕背上的伤口。
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重奕是为了护着宋佩瑜才会伤得那么严重,与其让宋佩瑜在其他地方知道这件事,不如他先告诉宋佩瑜,让宋佩瑜有个心里准备。
这也是金宝虽然极度不赞同宋佩瑜在伤还没好的时候走动,但还是承诺等宋佩瑜包扎好,就将他抬去看重奕的原因。
宋佩瑜寒着脸望着手腕上的蓝宝石串子,任谁都没法从他的脸色上猜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金宝也不例外。
金包犹豫了下,选择继续往下说。
除此之外,重奕左腿上也有很严重的伤,比宋佩瑜的右腿还要严重些,是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难得重奕在腿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支撑起身体,扛起了好几块连在一起的土砖和圆木,硬生生的为自己和宋佩瑜撑起了足够的空间。
宋佩瑜安静的听着金宝的话,除了还睁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从动作和表情上给金宝任何回馈。
银宝给宋佩瑜重新包扎好了右腿,还没来得及说话,宋佩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
任凭金宝与银宝如何劝说,宋佩瑜都不肯等轿子。
笑话,等轿子的时间,都足够从他房中到重奕房中走十多个来回了。
金宝和银宝都拿宋佩瑜没办法,为了不让宋佩瑜下地走路再伤了腿,只能将宋佩瑜抱去重奕的房间。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75)
柏杨与吕纪和都守在重奕这边,柏杨亲自给重奕清理伤口,吕纪和则半躺在门口的软塌上等消息。
吕纪和也说不清当时是跳下窗户还是摔下窗户。虽然有护卫及时接住他,但还是碰到了脑袋。全凭对废墟中生死不明的重奕与宋佩瑜的惦记,才能勉强支撑着主持大局。
如今知道重奕和宋佩瑜都没有大碍,也不会缺胳膊少腿,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听见有动静,吕纪和蔫蔫的睁开眼睛,见是脸色紧绷的宋佩瑜,开口先是干呕一声,才发出虚弱的声音,你怎么样?
宋佩瑜见吕纪和的模样,就知道吕纪和不会好受,立刻扬手叫站在不远处的春芽过来,扶你们主子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春芽闻言大喜,却不敢马上答应下来,殷切的看向吕纪和。
吕纪和又干呕的两声,断断续续的道,行我也没事,喝两副药养养就好了,夏鸣已经去给我煎药了。
宋佩瑜急着去看重奕的情况,闻言不再与吕纪和多说,拍了下金宝的肩膀,示意金宝继续往屋里走。
吕纪和却伸手拉住了即将经过他的宋佩瑜,小声道,谢谢
宋佩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吕纪和为什么说谢谢,始终紧绷着的脸上浮现古怪的神色,他侧头看向吕纪和,眼中皆是认真,我当时绊倒了,如果不推你一把,就会将你也扑倒。
我也不会误会你想舍命救我。吕纪和嘴角扬起柔和的笑意,配着他苍白的脸,盛气凌人的世家子气息弱了,反而身上的书卷气被无限放大。
宋佩瑜与吕纪和对视,露出从昏迷中醒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重奕从听见宋佩瑜声音的时候,就默默的将头转向屏风的方向,等待宋佩瑜进来。
奈何他等了半天,居然等到门口的两个人聊起来了。
重奕顿时没了耐心,正要开口让人去叫宋佩瑜进来,就见到了被金宝抱着进来的宋佩瑜。
重奕伸着赤裸的手臂,像是召唤小猫小狗似的对着宋佩瑜招手,来
宋佩瑜没说话,金宝自然不敢违背重奕的命令,连忙走到距离重奕的床只有三步的位置停下。
这个距离既能让宋佩瑜看清重奕仍旧在清理的后背,也能让重奕看到宋佩瑜已经包扎完的右腿。
重奕却对这个距离十分不满意,突然从床边探出大半个身体,拉着宋佩瑜的手往他的床上拽。
好在除了柏杨之外的大夫都被重奕安排去了宋佩瑜那,屋子内都是信得过的奴仆,早就习惯了重奕和宋佩瑜的黏糊。
见状也只是觉得重奕担心宋佩瑜,没往其他地方想。
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者,柏杨感到十分痛苦。
他刚才正在清理镶嵌在重奕背上的小石块,因为重奕突然的动作,小石块非但没拿出来,反而被他失手怼到了更深处。
这一下,重奕没有任何反应,柏杨却觉得后背仿佛刺痛了下,面容都扭曲了一瞬。
他是跪下请罪,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发生,柏杨连忙对金宝道,快将宋佩瑜放在床上,你别将他摔了!
自认抱着主子两三个时辰都没问题的金宝已经被接连的变故弄懵了,稀里糊涂的顺着柏杨的话和宋佩瑜身上传来的拉扯力道,将宋佩瑜放在重奕身边。
金宝觉得有点不太对,但细想之下又没发现是哪里有问题。
宋佩瑜移开始终放在重奕背上的视线,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清亮,对金宝道,你带着银宝去看看吕纪和怎么样了。
虽然行宫的其他大夫也不会不管吕纪和,但对他们来说,只有柏杨和银宝才是知根知底的人。
就算银宝的医术不如那些大夫,起码能给药方子把把关。
金宝闻言犹豫了下,才弯腰退了出去。
整个行宫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莫过于行宫正殿,就算他与银宝不在,主子的安全也不成问题。
柏杨假装没看见重奕和宋佩瑜始终握在一起的手,特意与宋佩瑜交代了句,别让他乱动。
宋佩瑜无声反握住重奕的手,闷声嗯了声,视线就像是被黏在了重奕的背后上了一样。
他来的路上已经想象过,金宝口重奕的伤的比较重的后背,会是什么样子了,却没想过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后背都没剩下一块好肉。
去年留下的那些伤疤,好不容易只剩下个浅淡的痕迹,如今全都被新伤覆盖了。
你要哭了吗?耳畔传来重奕的声音。
宋佩瑜面无表情的转头,正对上重奕因为充满期待而显得亮晶晶的眼睛。
宋佩瑜顿时什么伤感、心疼的情绪都没了。
如果面前这个不是伤员,他一定不会忍着想打人的欲望。
柏杨的手又抖了下。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是他能活着听的内容吗?
重奕终究不是铁打的,背上的伤口还没彻底清理完,他就握着宋佩瑜的手睡着了。
等重奕的伤口都清理完,也上好了药,安公公心疼宋佩瑜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想将宋佩瑜的手从重奕手中抽出来,宋佩瑜却拒绝了。
他慢慢换了个姿势,由坐在床头变成躺在重奕身侧,两人相握的手也跟着缓缓向下,期间重奕始终呼吸平稳,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安公公见状立刻低下头,没让宋佩瑜看到他脸上的惊异之色,无声退到屏风外面,用目光提醒屏风外的郝石和十率都警醒些,千万别再出岔子。
得到了郝石的目光回应,安公公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去小厨房看重奕与宋佩瑜的药熬的怎么样了。
走在路上,安公公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来到这里后,发现重奕的性格与之前相比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换成是从前,安公公说什么都无法相信,连熟睡时有人给他盖被子都会立刻睁开眼睛的重奕,居然会在受伤后抓着别人的手睡着。
进入厨房前,安公公抹了抹眼角。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妥当,但他真的觉得经过华山刺杀,重奕吃了很多苦后,反而更像是个正常人了。
看起来比之前更难伺候也更任性了,却让安公公放心了许多。
从前安公公总会产生重奕对世上无牵无挂,活着也是了无生趣的感觉。
如今的重奕不仅喜恶比之前明显,身上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的气息也淡了许多。
宋佩瑜原本没打算睡觉,他要趁着周围没人,好好想想他与重奕的这笔烂账。
他想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握着他手睡的香甜的重奕。
重奕睡觉的姿势十分老实,睡着的时候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就始终是趴在床上的姿势,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唯一的改变还是宋佩瑜换了姿势后,连带着两个人相握的手也换了位置。
闭着眼睛的重奕显得无害极了,连天生容貌中带着的魅惑也因为静止不动而变得纯稚宋佩瑜没被握住的手拍在脑门上,发出声闷响,他觉得他可能无药可救了。
从理智出发,无论是重奕这个人,还是重奕那张脸,都毫无疑问,与纯稚没有半点关系。
那么,就是他的感情出了问题。
宋佩瑜重复转头看重奕、仰躺反省自己、转头看重奕、仰躺反省自己的行为,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明白就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重奕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宋佩瑜下意识的躲闪开重奕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他就听见了重奕低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松手,我要去更衣。
宋佩瑜顿时将脑海中的诸多念头忘得一干二净,他被重奕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惊呆了,回过头看向重奕没好气的道,你去啊,问我做什么?
重奕满脸无辜的抬起手。
两人始终握在一起的手进入宋佩瑜的视线。
如今是宋佩瑜的手紧紧扣在重奕的手上,以至于重奕五指伸开将手抬起来后,他们的双手还是紧密不分。
等重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宋佩瑜立刻开始遍地找鞋。
他要回自己的房间,这里待不下去了。
可惜他是被金宝抱来的,来的时候就没穿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找得到鞋。
安公公听见宋佩瑜急着要走,连声劝道,您这个时候走什么?正好留下来与殿下一起用膳。柏公子与金宝、银宝都留在了吕公子那,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您。
宋佩瑜猛得抬起头,险些撞到安公公的下巴,吕纪和怎么了?
他睡过去之前,太阳还好好的在天上,现在已经出现月亮了,除非吕纪和的情况非常严重,否则不至于金宝与银宝都顾不上回来照顾他。
吕公子没什么大事。安公公意识到他的话可能让宋佩瑜产生了误会,连忙摆手解释,吕公子撞到了头,柏公子与其他大夫都说没有外伤也没有内血瘀滞的情况,但吕公子却始终恶心的厉害,无论是吃什么都往外吐,已经吐了好几次药了。
说到这里,安公公也觉得心疼的不行。
他也抽空去看了吕纪和的情况,满屋子都是药味,床上的被褥已经换过了两轮,宋佩瑜、柏杨房中的备用被褥都被搬到吕纪和那里了。
宋佩瑜明白了,脑震荡。
他从来没脑震荡过,也不知道怎么样才会能缓解脑震荡的症状,只知道大概要卧床休养许久才能慢慢养好。
但药肯定是要及时吃下去,吕纪和这番罪恐怕是逃不掉了。
说话的功夫,重奕已经带着一股寒气回来了,他见宋佩瑜与安公公脸色都不好看,问了句怎么了。
安公公连忙将吕纪和那边的情况再说给重奕听。
宋佩瑜见到重奕回来,反而不急着走了,又问安公公奇货城内怎么样,地震造成多大的损失,蔚县是否有回信。
安公公脸色为难,低声道,您放心,奇货城没什么大碍,除了几个祁镇剩下的老建筑塌了,其他地方都没事,个别受伤的人已经得到了医治。要不您还是专心养病,等身体好些了,再来处理这些事?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整个奇货城受伤最重的人都在行宫正殿。
听到奇货城没事,宋佩瑜才松了口气,连带着脸色都好了不少,他摆了摆手,无事,我伤的最轻,处理这些事用的是脑子也不是腿。你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
安公公闻言也知道他劝不住宋佩瑜,便将目光投向重奕。
这些事,原本该是重奕解决的。
重奕看向宋佩瑜,吃完饭再说?
宋佩瑜其实不想吃饭,他想要马上开始处理公务。
但他太熟悉重奕了,熟悉到接触到重奕的目光,就知道重奕这句话是通知他而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重奕固执起来的时候,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宋佩瑜也不例外。。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在眼前,宋佩瑜才发现他不是不饿,而是早就饿过劲了。
吃过饭,宋佩瑜立刻让安公公给他寻双鞋。
他觉得是金宝和银宝过于紧张了,他又没伤到骨头,怎么就不能走路了。
宋佩瑜话音未落,人已经腾空而起。
重奕将他抱了起来。
宋佩瑜脸上闪过不自然,想要让重奕将他放下,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又生怕再出现之前的乌龙。
万一重奕脑子里转不过来,理直气壮的怼他几句,再让安公公和守在屏风外的郝石察觉到了什么
呵,同一条阴沟,怎么可能让他连续翻船两次?
宋佩瑜面无表情的假装自己已经魂游天外,安公公却不能视而不见。
安公公没见过重奕被人用匕首贯穿仍旧生龙活虎的模样,在安公公的认知中,重奕现在的伤就是该卧床静养直到痊愈的重伤。
重奕醒了想要更衣的时候,安公公还特意让人拿了尿壶来。
刚才重奕坚持要在桌子上吃饭,而不是在床上等着人喂,已经让安公公心都揪在了一起,如今突然看到重奕将宋佩瑜抱起来,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惜安公公终究还是没有宋佩瑜看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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