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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认错性别的下场(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源起
方远躺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坐起来,他先检查了一下小凤凰,见它没有受伤,顿时放下心来。
但鸟儿似乎异常虚弱,在他手心眯了会儿,就不动了。
乖。方远亲了亲它的脑袋,把它重新放进了怀里。
服用蜉蝣丹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再吞食丹药、不能打坐修炼,否则加倍反噬,必遭恶果。
方远拿出一个阵盘,勉强站了起来。灵石一放,强烈的白光便从阵盘放出,照亮了他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
天空一片黑暗,他正站在河川岸上,大片大片的紫花堆簇,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连绵山坡,永无边界。而河川则静静躺着,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没有一丝波澜。





论认错性别的下场(穿越) 分卷(36)
河水非常净,净到让人生寒的地步,冷而重,没有一点水草。
除此之外,周围没有任何人,佛手藤不在,萧情也不在。
方远不确定之前是不是真的见到萧情了,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心里就莫名平静,连误入陌生地方的忐忑都淡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修士了。
储物戒里也有很多东西。
方远在原地等了很久,确实等不到萧情之后,就披上了一件十分厚实的狐裘,揣着小凤凰,试探着往前走了。
但走了很久,都见不到一个活物。
嘴里嚼着奶糖,方远开始察觉不对,为什么这么久了,这个天都没有要亮起来的趋势。
最亮最亮也只是到晨曦的程度,然后很快就会黯淡,黑得不见五指。
摸醒小凤凰,方远喂了它点吃的,又让它继续睡了。
啾啾。雏鸟叫了一声,却没有再昏睡过去,而是窝在了方远怀中的内袋,探出一个头。
狐裘毛绒绒的边沿藏着它,倒也不冷。
一人一鸟继续上路,这次,方远终于看到了人。
一个佝偻的黑影站在河川边,背对着他,看不真切。
方远小心的靠近,眼神警惕,嘴上却十分礼貌:敢问前辈,这里是什么
地方。
那一刹那,方远的心都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钻天灵盖,轰得他耳鸣发晕。
河川边的黑影听到声音,笨拙的转过了身,他动作极慢极缓,好似很久都没有动过一样。苍白的脸上褶皱横生,挂着一抹僵硬的微笑,这微笑不是刚挤出来的,而是从他迷失在这个地方开始,就挂上的。
弥留之际他握着留影石,听到了自己弟子的留言。
而现在,浑浊的死气从他身上冒出,魂魄几乎透明,失心失智,游离在河川的边缘。
方远不敢置信: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副本,开始~
让我们先恭喜老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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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生路
樊愈真人不能说死了, 但也不能说还活着。
他的魂魄到了近乎消散的地步,如果不是修为撑着,此刻已经不在了。
东海离这里何止数万里之遥, 樊愈真人原本该在闭死关,又怎么会出现在妖境?方远电光火石间,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心里一恍惚,给师父输灵力。
水清莲果然是肃三魂的圣物, 过了半柱香, 樊愈真人的魂魄明显凝实了些,人也恢复了意识。
方远想扶住他,手却透过了魂魄。
他声音放轻:师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樊愈真人手微颤着,虚按着他的肩:好、好孩子,为师临终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无憾了。
方远:师父, 你在说什么啊?
樊愈真人平静道:孩子,你可知道这是哪里?他朝天际看去, 怅然一叹:
这里是鬼蜮尽头,奈河河途。
鬼界分为里外二界, 相依相生,外界即是酆都、黄泉等等鬼城,而里界唯有魂体或是持带特殊信物的人才能进入,一入奈河, 永不受苦。
此处是阴阳交接、混沌之地,没有任何活物能够长存,一切都将融入河中, 静成死水。
这里不是你能久呆的地方,快走罢,往晨起的地方走,那里才是出口。
师父,那你呢。
魂魄是无法渡水的,樊愈真人虚虚擦去了唯一的弟子脸上的泪水,人总有一死,为师自入修行以来,就知道有这一天。莫要再伤心了,忧生心魔。
身死道消是大多修士的归宿,凡人尚有转世重生的机会,而修士只能消匿奈河,融入天道。
只是他心有挂念,吊着一口气,没有渡水罢了。
方远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难过,心里钝钝的,像隔着什么,听不真切,想不清楚。
他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
因为方远忽然想起,如果不是他拿回了赤炎果,樊愈真人就不会闭死关,不会闭死关,就不会突破失败。他还能再活三年、五年,更久。
谁又不想再多活一会儿,哪怕只是一时、一刻。
好孩子,樊愈真人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走吧。
走吧。
他抬手一拂袖,风流涌起,方远便朝北后退飞去。周围景色快速变化,挤压着他,层层迷瘴中,樊愈真人在的地方便再也到不了了。
鬼魂飘然而立,最后一刻,樊愈真人看到了方远怀中的鸟雀。
魂魄能看到的,与活人截然不同。
他传音道:
从前未曾善待于你,如今一身恶果皆报在老夫身上,望你念在清风剑派多年庇佑的恩情,莫要欺他。
木栖吾。
*
这股风流卷着方远飞了很远才停下。远处天际又浮现出了薄薄的熹光,落在水面,凝成幽深的蓝色。
方远面上显得异常平静,在紫花海间站了很久,也不说话,只是手指一下一下的抚着怀里的雏鸟。
他没有回去找樊愈真人,道途断绝,就算他收拢了师尊魂魄,也是白费功夫。
等出去以后,天道就会降下雷劫。
好想回家,方远轻声说,起码在家里面纸钱一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存幻想,就不会那么难过。
雏鸟安静听着,用小翅膀碰了碰他的脸。
好在方远并非沉溺悲伤的人,他稳住了心境,便继续朝北走了。如果这里真是鬼界的奈河的话,因果轮回,他迟早会遇见摆渡之人。
中途他一直掐算着时间,摆卦确认方位,以免自己迷失。
终于在四月十一日,方远看见了河川边停着的竹筏,竹筏上站了一个黑影,全身笼罩在黑雾下,只露出一顶破草帽,还有诡异勾起的嘴角。
渡河?
方远点点头:你要取走何物?
鬼影:今日行善,上来吧。
方远犹豫了会儿,还是踩了上去,竹筏虽然破旧,但稳稳的浮在了奈河上,没有溅上来一滴水珠。
任何活物魂魄碰到奈河水,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走了。
鬼影一撑竹篙,竹筏便离岸而去,朝着茫茫河川驶去。
水域宽而辽远,像一面微微凸起的深蓝镜子,完美的映照出浅淡天光。方远盘膝坐在最前,披着暖融狐裘,看着水平线,忽然想起了那座神像背后刻着的诗。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四月十二日,方远生辰。
船已行到一半,水天相接,四面雾起。鬼影道:过了这片雾,就快到了。
嗯。方远答了一声。
雾越来越浓,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方远仍然坐着,眼皮微微一提,很轻的眨了一下。
这一下,他的眸光却忽的空茫一瞬,而后安静的闭了下去。
就再也睁不开了。
*
方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去了中土,还去了北洲,梦里的一切跟碎片一样,他只爽了一把,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再睁开眼睛,外面唢呐吹得震天响。
大师兄!你怎么还在睡?!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天啊,你竟然还没换衣服!黎逍匆匆忙忙冲进来,一脸震惊。
方远还没反应过来,朝她眨了个眼睛。
黎逍不忍卒视,朝外吼道:莫师弟别吹了!赶紧进来帮大师兄换衣服!
外面的唢呐声一停,过了会儿,莫小凡走进了门。他穿的一身红,马尾扎的高高的,乖巧的看着方远。
方远想起来了,今天是他和小师妹成亲的日子。
他骤然紧张起来,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在黎逍和莫小凡的帮助下匆匆穿戴好红色喜服。这身衣服是特意订做的,上好的灵蚕丝,大红的颜色一上身,便显出方远身姿挺拔,皮肤白皙。
好看极了。
因为他不能办结侣大殿,所以这一切是按凡间的嫁娶来的,方远骑着妖马,在紫霞峰底迎到了木栖吾的花轿。华丽丽的一顶软轿,吹吹打打的跟在他后面,只有莫小凡一个人吹着唢呐,脸都吹红了。
常安则在前面敲锣。
方远耳根红红的,他记得是小师妹怀上了他的孩子,师父才同意他们两个结侣的。
而且连五洲盛会都不用去了,师父已经对他放弃治疗,只让他专心养孩子,从娃娃抓起。
气得曲潇绫差点掐死他。
白依依则去中土见大世面了,听说见到了萧情,完全忘记了木栖吾,就不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花轿起起伏伏,方远胸前戴着大花,只觉得满目都是鲜艳的红。他们先去拜见了樊愈真人,掌门长叹一声,还是喝了他的敬茶。
你本不应该局限在此。
方远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弟子觉得这样挺好的。
樊愈真人叹气:你也就任性这几年了,为师大限将至,这门里以后还是要靠你。
方远点点头:弟子知道。
敬过天地,就是入洞房。方远虽然和木栖吾不是第一次,可还是莫名紧张。
紧张到忘记该怎么做是从哪里开始来着?方远看着床上静静坐着的小师妹,可耻的感觉到了棘手。
呜呜,小师妹好大只,该从哪里开始抱?
或许是方远犹豫的时间太久,木栖吾自己掀开了盖头。那一刻,红烛明灭一下,方远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她好美。
珠翠生辉,面容清艳,脸上带着一丝丝笑,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师兄,你忘了要喝交杯酒吗?
方远回过神:嗯,要喝的。
木栖吾就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了他跟前。酒水极清、极寒,映着红纱垂蔓和他自己的半张脸,散发出惑人香气。
大师兄,喝呀。
方远想喝,但手却轻微抖了一下,木栖吾便握紧他的手,朝他嘴边递。
她的小腹鼓起,那抹弧度让人心软。
方远阻挡的力气消失了,杯沿便触到了他的唇边。
*
就在这一刻,外界的雏鸟忽然睁开了眼睛,妖瞳泛出金光,迸射出一抹凤凰虚影,扶摇而上,在茫茫奈河发出一声清吟
梦里正要喝下交杯酒的方远,腰间忽然被一双手搂住,脚尖离地,将他抱了起来。
方远茫然的朝后看:萧情
萧情戴着半边面具,唇角似笑非笑,玩味的钳住了他的下巴:你倒是风流。
与此同时,木栖吾的神态也忽然鲜活了起来,仿佛刚才的她只是一具木偶,现在她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了无限的风情。
师兄。
方远。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在眼前,一个在耳畔。方远迷迷瞪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萧情却将他搂紧,低头吻住了他而另一个,纤纤素手探出,解开了他的腰带。
外袍脱落。
不知是谁的手掌,缓缓抚过他小腹,一声轻笑。

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了要喊救命的程度,方远内心惨叫,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他醒来之时,正是千钧一发。
竹筏一端已经高高扬起,角度倾斜,鬼影站在翻起的另一端,而他则很快就要滑落到奈河了。
方远目光一冷,顿时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在了脑后,他踏竹而上,水清莲大放神光,让他直直掐住了鬼影脖子:鬼界不能说谎,你事先说好载我渡河,现在却算计我,想害我性命。
按照规矩,你的船无主了。
抚宁城过后,方远就去了解了鬼界许多事,包括许多民间异闻。误入奈河的活人必定有一个机会能乘船离开,摆渡的船夫可以向活人收取任何东西做船费,但一旦上船,就不能欺瞒说谎。
因果成立,鬼影失去了摆渡人身份,无法挣脱方远的钳制,在水清莲的净化下痛苦哀嚎。
我、错了!
饶了我!
但方远没有心软,硬生生的看着他化为了飞灰。
竹筏摔下,再度平稳。
方远反手抓住竹篙,自己撑船,朝晨曦处漂去。
十九岁的生辰,方远就自己在奈河上划了一天。没有祝福、没有礼物,失去了师尊。
而在零点刚过后,他终于划到了尽头
一棵断裂的参天大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肯定要补上的辣~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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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常安
方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 一棵树就成了一片森林,树干通天彻地,遮蔽天幕。
但它已经枯死了。
树基被咬断一半, 连根拔起,一条深深的裂痕从下往上蔓延, 不见尽头。饶是这样它也没有倒, 像一座摇摇欲坠却始终坚强的危房。
枝干垂落,似人低下头颅。
奈河尽头, 无数萤虫飞舞, 紫花埋在水泽中,轻轻浮动。
扶桑方远仰起头,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
能在这个地方出现的树木, 他只能想到扶桑。传闻扶桑连接天地阴阳,曾是金乌栖息的地方,也因此成了三界轮回之路, 后续才被酆都取代。




论认错性别的下场(穿越) 分卷(37)
若它还活着, 无论修士、草木、虫兽、凡人、仙神,凡是有灵之物都可以通过它重入凡尘, 生生不息。需知就算是全盛时的酆都,也只能代管凡人事务, 黄泉路还时常塞车。
就算这样酆都也很牛叉了,现在它直接把门一关,放任鬼害祸乱人间,修真界就无计可施。
方远心里感叹, 越看越觉得扶桑长得像自己梦里的那棵树。难道他跟扶桑有什么联系吗?要不然脑洞再大点,前世今生、无敌传承都可以安排上。
摸摸怀里的雏鸟,方远畅想了一会儿, 就跳上了岸,往树顶爬。
不管怎么样,出口肯定在扶桑树干上,这是书上说的。
方远修为已经跌到入境五重了,因为之前打了摆渡人,丹田又有不稳的迹象。但他爬个树还是没问题的,脚尖一踩树皮,就轻盈的跃了上去。
雏鸟缩在他的怀里,目光深沉的看着下面。
中途方远试着用树芽感知一下扶桑,但结果却有些失望。这棵巨树是彻底死了,树芽完全没有别的反应,安安静静的在丹田抠叶子。
越往上爬,四面越模糊,渐渐浓缩成了一片暗影。
方远能感觉自己已经爬到了很高的地方,他没有停,心无杂念,继续往上。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脚下一空,踩进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噗通
方远差点摔了一跤,他掏出照明阵盘,往前一探。但阵盘只能照亮他的周围,再远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连点声儿都没有。
不过他站在这里,心里却有一种直觉。
如果没有错,这里就是阳界阴界的交接处,等晨曦再亮起来的时候,他就能出去了。
方远吐出一口气,按捺下来,在原地打坐等待。
啾啾。雏鸟舒展羽毛,跳到了他的腿上。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活物真是太好了,方远捧着它,亲了好几口,又把脸贴在它肥嘟嘟的身体上,不挪开了。
好暖。
我好爱你啊,方远好话一箩筐,神色放松,崽崽,等回了中土,就带你去见娘亲。
想到木栖吾,他嘴上不自觉带了些笑。之前在船上做的那个梦,如果不算后半段,前面还是很美满的。
话说回来,他怎么会梦到萧情亲他?嘴对嘴的时候,方远在梦里都被吓得心脏骤停。
如果让萧情知道,他的小命休已。
啾。
鸟喙轻轻探了过来,碰了碰他的嘴唇。
方远受宠若惊,小小的鸟喙硬硬的,弯弯的,他幸福的吸了一大口,把雏鸟的翅膀都揉软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黑暗中出现了星点晨曦,一个环形的入口在上方打开,正是还阳的通路。
方远跃跃欲试,正要凝聚灵力跳上去,却忽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大师兄。
*
方远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背后一股阴风忽现,那个声音越发清晰:大师兄,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大师兄,你看看我。
方远却道:你喊的不是我,我也不是你要的大师兄。他终于转过了身:常安。
常安从黑暗中走出,披着一身黑袍,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盯着方远。他仍是那样清瘦斯文,甚至更文雅了,脸上带着一抹笑,莫名诡谲。
方远一直都知道常安在观察他。
在门派、在中土,只要他出现,常安就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他。所以他是有意疏远,这个看似无微不至的青年,有时会让他感到害怕。
譬如在瑶漠秘境,秦澜对他下手,方远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但常安挡在了他的面前,也压住了他。
常安闻言,轻声道:是啊,你不是他。
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到了,在这个方远来的第一天。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很早就跟在你身后了,大师兄,常安擦了擦手,只是你不知道。
方远看着他苍白到异常的脸,笃定道:你不是人了。
而是鬼修。
常安低低的笑了:做人有什么好,像我这样的天资,做人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做鬼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心够狠,进阶的速度就永无止境。
你走之后,我便自尽了,挑的一个好日子,成了一个不错的厉鬼。
他说的轻描淡写,方远却笑不出来,如果要成厉鬼,天时地利一个不能缺,死法也必须酷烈,入鬼道时才能搏一个好天资出来。
而后再不断吞噬同类,成为最凶最厉的鬼王。
你杀了多少人。
常安平静道:很多。
他从未想过得道飞升,什么因果杀孽,什么天打雷劈,他全不在乎。
做鬼又什么不好,鬼界本就在乾元大陆反面,所谓千里之遥,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方远看着快要消失的晨曦: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
常安微微笑着:你想出去?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他终于擦完了手,阴风四起,无数厉鬼从他身后涌出:我既已做了鬼,你又何必再当人。
方远后退一步提剑抵挡,万化藤翻涌而出,抗住了群鬼冲击。
两人瞬息之间已过数招,常安出手狠辣,从前那个还有些书卷气的青年似乎全成了泡影,只剩下这个彻底被邪念吞噬的恶鬼。
我要权力,我要地位,死再多人也无妨!所以他挑起了迦楼的仇恨,掀起了边境的战乱,因为没有什么能比战场更能滋生怨气了。常安笑道:我原本想在妖宫绑了你,但你却跟谢卿书跑了。
这样也好,大师兄,这里正好!
丹田一阵刺痛,方远咬牙避过一招:你的大师兄不是我,我也没有杀他!不是我要占了他的身体!
你冷静一点!
常安大笑出声:若我没有杀到你的面前,你可会对我解释分毫?世人弃他如履,于我却是性命,你又懂什么?!
你让我一直跟着便也算了,我就全当不知道,可你不要我!
是你先负我!
怨鬼哭嚎,只见一片猩红。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修真大世谁管凡人死活,哭得再凶,也不过一棒打死的功夫。
他原出于腐书网,父母恩爱;后考取功名,春风得意。眼看娇妻美眷,仕途顺遂,却一朝成灰,万念成空。
凡人,哪有反抗的余地。
他成了流民,流落到了乌木小洲,混在人群中,一身瘟病交加,饥寒交迫。
即使这样仍有勾心斗角,那日仙人降临,他被推搡出去,扑脏了一人的鞋,立刻被毒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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