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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鎏
严循停下步子看了余嫣一眼,“我定不会插手去做,姑娘放心。”
余嫣得了他的保证后才放松了几分,跟着他77zl快步进了内室。屋内满是药味儿,小厮家丁站了一屋子,看起来全是生面孔,没一个是余嫣认得的。
他们一见到严循来皆是神情一松,为首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赶紧冲过来,一脸为难道:“严大人快想想办法啊,小的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说着说着视线便落到了余嫣身上。
严循立马挥手遣退了他们,这才领着余嫣走到床边:“王爷从睡下后便一直没有起来,人也唤不醒药也喂不进,劳烦姑娘想想办法。”
说罢拿起摆在旁边的药碗,递到了余嫣手中,接下来便一言不发退出了内室。
方才还满是人的屋子一下子便空了,余嫣端着药碗站在那里沉默了几许,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坐下来。
萧景澄难喂药她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这般,意识不清的时候便不喜欢这种苦的东西入口。
只不过从前萧景澄喂她的时候力气大,怎么都能掰开她的嘴。而她眼下面对这个男人却觉得颇为棘手。
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关系,她自然也不能用从前的法子来喂药。即便他睡着人世不醒,余嫣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做那样的事情。
可这药不吃也不行。她坐在那里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没办法只能轻轻唤他一声:“萧景澄?”
这是她头一回这般直接叫他的名字,从前她不是唤他王爷就是叫他的小字怀周,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自然是不敢的。
但眼下他睡着她醒着,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成了一个病得连药都不肯喝的病人之后,余嫣突然胆子就大了起来。
她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便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萧景澄,你好好吃药,好吗?”
边说边将汤匙递到他嘴边。
萧景澄自然不会理她,嘴未张开那药汁便流到了外面。余嫣赶紧去替他擦,又忍不住抱怨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叫你好好吃药,又不是要毒死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你不吃药便要一直烧着,你觉得烧着好受吗?”
心里带了怨气下手便重了些,把萧景澄的唇角擦得有些红。
看到他嘴角被自己擦红了余嫣又有点担心,怕他醒过来见到会责怪下人,于是下意识又伸手抚了抚那个地方。
本是想要把那红痕抹去一些,手一碰到他的嘴角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误,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低头一看手指正在微颤,显然自己也被刚才的动作给吓着了。
余嫣不由有些气恼,气严循来找自己帮忙,也气韩星云把她哄过来帮忙,但最气的还是面前这个不配合的男人。
她把汤匙往碗里一扔,恨恨道:“不吃便不吃吧,随你烧着。”
说罢便要起身走。
刚放下药碗站起身,便听到一声模糊的轻哼,似乎是从床上发出的。余嫣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却未见有什么异常。
那男人依旧这般躺着,眼睛紧紧地闭着,看不出一77zl丝眼盲的症状,只脸颊上带有一丝微红,整个人都带着一副病容。
余嫣不由心一软,耐着性子又好声好气问了句:“你到底喝不喝,你就喝一口成吗?”
边说边将汤匙又递了过去。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作用,还是萧景澄本就有了几分意识,那汤匙递过去后他便微微张了嘴,汤药顺利地滑落进他口中,看得余嫣不由松一口气。
见他肯喝药了,她便趁热打铁,将一整碗药都喂进了嘴里。又到门口唤了小厮过来,问他们可还有别的药要喂。
严循听到后就道:“先前打翻了一碗,这碗也只得半碗。麻烦姑娘稍候片刻,我已叫人再熬了一碗,马上就会端来。”
余嫣就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留在屋内等着人送药来。
熬药自然是慢的,余嫣见萧景澄没醒倒也不急,索性坐在他床边盯着他的眉眼打量起来。
多年未见说不好奇是假的,她也想知道这男人过去几年过的怎么样。
但看容颜似乎没怎么变,依旧是那副面如冠玉的模样,都不见有苍老的痕迹。
他这般安静地躺着没了往日的戾气,就像一个长得好看的翩翩佳公子,整日里吟诗作赋仙气飘然的模样。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提剑上战场厮杀的,与那些嗜血的匈奴人比起来,他这样的都算文弱公子了。
所以才会让人弄坏了眼睛吗?
余嫣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又或者二者皆无,只这么漫无边际地想了许久,最后竟趴在他的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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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余嫣一直到察觉有人碰到了自己的手,这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一看发现自己在萧景澄的屋内便有些紧张,再一看床上的人竟已是醒了过来,便惊得更厉害了。
此时的萧景澄眼睛上没有蒙布,那一双眼睁开的时候与从前并无二致,看不出一点眼盲的样子。
余嫣与他对视的时候,紧张得血直往头顶冲,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倒是萧景澄淡定地坐在床头,原本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这会儿她突然抽了回去引得他皱了皱眉,随即便听他道:“严循?”
余嫣没敢接话,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逃跑的反应,蹭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在安静的房内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余嫣被这声音惊得整个人定在那里,如遭雷劈。
萧景澄则愈发皱紧了眉头,提高音量道:“严循!”
严循闻声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情景也是一时语塞。
萧景澄便问道:“屋内还有何人?”
余嫣吓得后背僵直冷汗直流,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萧景澄沉声道:“你站住!”
屋内的气氛一触即发,严循赶紧上前解释道:“公、公子,这位是韩大夫的夫人,是我请来照顾公子的,还是莫要把人吓着为好。”
“夫人?”
“是77zl,公子突发高烧,韩大夫已是来看过了,也开了药方熬了药。我们都是粗人笨手笨脚的,药喂不进公子嘴里,所以韩大夫才叫他夫人过来帮个忙。眼下公子既是醒了,我便让人回去了。”
说罢过来冲着余嫣行了一礼道:“有劳韩夫人了,待我家公子好了后,必定上门道谢。”
余嫣一句话不敢说,连看都不敢看萧景澄一眼,只嗓子间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匆匆忙忙走了。
严循见她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一转身看到萧景澄阴沉的脸色,一颗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王爷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刚才情急之下随口撒的谎破绽颇多,王爷回头细想必定能想通。
于是他赶紧端了药过来道:“王爷还是先喝药吧,待身体好了再说。”
萧景澄冷着一张脸接过那药碗,抬手就给喝了。严循见状露出点笑来。
还是醒着的王爷好,醒着的王爷至少愿意好好喝药。
他看了眼外头还漆黑一片的天色,小声道:“王爷喝了药不若再睡一会儿?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属下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您便叫我?”
萧景澄却不放他走,只淡淡问了句:“那位韩夫人,可是不会说话?”
严循一愣没有立即答话,过了片刻后才喃喃地应了一声:“是是,属下确实没见韩夫人说过话。”
说罢战战兢兢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见萧景澄不再吩咐,便默默退了出去。
因他走得急,并未留意到萧景澄搁在床沿边的手已然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直爆。
第58章 认出 娘轻一些,叔叔疼。
余嫣几乎一夜未睡, 偏生第二日医馆特别忙碌,一大早便来了好几拨病人。
她也不好一直躲在后院放韩星云一人应付,只能强撑起精神到前厅去帮忙。
关关自更是在后院待不住, 没了娘拉着他习字认字,他便只管在前厅后院来回乱跑, 任是谁都抓不住他。
跑累了便往韩星云的桌边一倚, 奶声奶气道:“爹, 我渴了。”
“找你娘去。”
“爹,我饿了。”
“找你娘去。”
“爹,我闷了。”
“找你娘去。”
“娘她不理我。”
韩星云想说我也不想理你, 一扭头看到关关可怜又软萌的脸蛋,终是没忍心说出口,无奈只能求助地望向余嫣。
余嫣正帮个婆婆抚背,见状便吩咐春喜找了纸笔出来,又把关关拎过去摁在了椅中,叮嘱他:“你便在这里给我习字。”
关关一看又是跟之前一样画符,郁闷得想哭。还未哭出声便被听到余嫣淡淡道:“月饼还剩两个,若是写得好便能吃。写得不好我便与你爹一人一个,全都分了。”
关关……
为了月饼我忍。
胖乎乎的小手一抹毫无眼泪的眼眶, 颤颤巍巍地拿起笔来,努力照着纸上余嫣写的那个“关”字, 认真地画起符来。
小小的人儿心里打定的主意,就算是画符, 也要画个全医馆最好看的符。
可惜77zl人小能力也小, 那笔握在手中根本不听话,写出来的字还是那般歪歪扭扭,根本达不到娘口中说的那个“好”的程度。
一想到香甜的月饼要吃不着了, 关关悲从心中起,嘴一撇眼一红,眼看着就要张嘴放声大哭。
岂料已经去收账的余嫣像是多长了两只眼似的,立马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抬头淡淡扫他一眼,就把孩子的眼泪生生给吓了回去。
娘好凶娘一点儿都不疼我,我好害怕啊。
关关默默收起眼泪,认命地捡起笔来,一不小心那笔尖触到了脸颊,在上头留下了一笔浓浓的墨渍。
春喜见状笑出声来,刚要走过去替他擦脸,便见医馆门口走进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他们人人手里捧着个锦盒,径直走到了韩星云面前。
韩星云停下了写方子的手望向这几人,还未开口便见严循领着萧景澄走了进来。
家丁们立马放下东西退到了一边,尽量不打扰屋内的其他病人。严循则走上前来向韩星云拱手道:“昨夜多谢韩大夫与韩夫人相救,我家公子特备薄礼几分以表心意,还望韩大夫不要推辞才好。”
韩星云不动声色地看了站在严循身边的萧景澄,又下意识去看不远处的余嫣。只见后者恍若没看见这两人,依旧低头认真做着手中的活计。
她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起身回礼道:“多谢公子好意,既如此我便收下了。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一会儿便替你家公子把脉,且先宽座片刻。”
严循脸上的笑意略显为难,韩星云见状便道:“怎么,可是有事要说?”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家公子想向韩夫人当面道谢,不知韩大夫可准允?”





外室撩人 外室撩人 第74节
余嫣正低头打个算盘,听到这话拨珠子的手一顿,双睫微微颤了颤。她这会儿恨不得立马便回后院去,偏严循一双眼睛如钉在她身上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且萧景澄是什么样的人物,凭他的功夫和耳力只要自己挪动一步,他便能听出端倪。
余嫣一时间进退两难,心思全然不在算账上,随口报了个数字给病人的家属,对方一听就笑了:“韩夫人您算错了,少收了二钱药钱。”
医馆内本就安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景澄身上,于是那人说话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楚。
余嫣心知不妙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眼睁睁看着萧景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眼睛上蒙着月牙白的丝帛,一身同色的长身直裰颇为宽大,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了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褪去了一身肃杀气息的萧景澄儒雅翩然,行至她面前时略一拱手,轻声道:“在下谢过夫人救命之恩,昨日颇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余嫣生怕他大庭广众下说出昨晚之事,听他这般含糊带过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一颗心刚放下一半又提了起来。
萧景澄显然还在等她回话,而她却顿在那里不知如何77zl是好。
她不能开口,她一张嘴他便能认出自己来。虽说过了四年,她也早已成了少妇,可她就是有关系他一定会认出自己的声音。
毕竟他俩有过那般亲昵的时刻,那些夜里她搂着他轻唤他的小字时,一声声一句句,他必定已将自己的声音牢牢地记了下来。
过往的欢愉在眼前一一闪过,余嫣后背一凉全身微颤,生怕面前的男人会再上前一步。
一步,他只消再往前一步,便能一伸手抓住自己。而她也将再次落入他的手中。
余嫣怕极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当下来不及思考什么,扭头便要走。就在这时韩星云终于赶了过来替她解围。
“萧公子有礼了,我家娘子天生胆小,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我且代她谢过萧公子的一番好意,萧公子请上座,我现下就替你诊脉。”
她这般说萧景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他也未立即转身,虽是看不见却依旧朝向余嫣站立的方向,若有所思般沉吟了片刻。
那须臾间的沉默令到在场诸人皆紧张不已,连毫不相干的病人都莫名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已把自己画成小花猫的关关突然出声叫了起来:“叔叔!”
他像是认出了萧景澄,兴奋地把手中的笔一扔,三两下爬下椅子便朝着对方奔了过去。
事发突然余嫣和韩星云都没来得及拉住他,眼睁睁看着个胖胖的小身子朝萧景澄的怀里扑去。
那一刻余嫣头皮发麻心里不由叫出声来。
可还未等她出手把孩子拉回来,医馆外头突然冲进来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他手里拿了把菜刀,口中高喊着“还我娘来”,随即便朝韩星云和余嫣站着的方向冲了进来。
他原本似乎是要拿刀砍韩星云,但在看到余嫣后又改变了主意,叫道:“姓韩的你害死我娘,我今日便要让你娘子偿命。”
边说边举着手中的刀朝余嫣的脸砍了过去。
严循本想出手相救,无奈他离得有些远,医馆内人多地小十分逼仄,他也无法施展轻功飞到余嫣身边,一时间竟是爱莫能助。
眼看着那人的刀就要砍到余嫣身上,便见一只手突然伸出,精准地掐住了男人握刀的手腕,只微微一用力便令他痛得呜哇乱叫,手一松那刀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随即萧景澄弯腰将关关抱起,又闪身护到了余嫣身前,侧身将她挡住,同时将孩子护在了怀中。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只在转眼间发生,快得众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见那男人已是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嗷嗷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妇人,哭喊着扑到男人身上不住伸手捶他:“你这是做什么,娘走了我知你伤心,可你也不能怪到韩大夫头上啊。娘的病本就重,若非韩大夫出手娘一早便去了。娘临走前怎么同你说的,叫你好生过日子不要怨怼任何人,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如今77zl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有为我想过为孩子想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这哭闹搞得医馆内热闹不已,就有认出他们的病人壮着胆子走过去,安抚着劝道:“我说刘大哥你就宽宽心吧,你娘病了这么多年,多亏了韩大夫一直拿药替她吊着啊。如今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得好好过以后的日子才是。”
“是啊是啊,你娘已是七十有八的年纪,算起来也是高寿了。她若知道你这般冲动,在地下也不能安心啊。”
“赶紧回去吧,刘家娘子你赶紧拉他走,别再叫他过来了。”
说罢那人还来向韩星云求情,“韩大夫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刘大这一回吧。他娘昨儿夜里走了,我听他在那里哭了一宿,也是可怜哪。”
韩星云也不是不依不饶之人,看刘嫂子哭得那般伤心,只能挥挥手令他们赶紧离开。
刘大嫂千恩万谢,拽着自家男人走了,走得太急连那把菜刀都忘了拿上。
他们一走医馆内才重新安静了下来,有人在那里小声感叹刘大嫂的婆婆这些年得的病,也有人在那里称赞萧景澄的身手了得。
“当真是奇了。他又看不见,怎么能寻得这般准,一下子就把刀夺下来了。”
“是啊,我这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是没看清他是怎么夺的刀。”
“我还当是仙人下凡了呢,可惜了,若这双眼睛能治好,该是怎样文治武功皆出众的人才啊。”
“有韩大夫在,定然是没问题的,韩大夫最会看眼疾。”
韩星云听他们提到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两口气刚要开口向萧景澄道谢,一低头才注意到对方手背上嫣红的血迹,不由脱口而出。
“萧公子,你受伤了?”
-
余嫣听到韩星云这么说便抬眼望去,果然看到萧景澄的手背上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而他依旧紧紧搂着关关,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
医馆里人来人往,人人都把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仿佛她与抱着孩子的萧景澄才是一家人似的。
余嫣下意识就想去萧景澄怀里把孩子抢回来。
可关关似乎是被他手背上的血给吓着了,竟变得执拗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抱,只不停地说道:“血,娘,流血了……”
韩星云见状当即立断道:“萧公子请移步,我即刻着人替你包扎。”
边说边推了余嫣一眼,示意她带人去旁边的屋子以避开众人的视线。余嫣无法,也知这般僵持着不是个事儿,于是只能快走几步推开了旁边屋子的门。
那本就是一间上药的屋子,摆了些桌椅板凳,正中间还有一张单人床。春喜跟着一起走了进来,说是韩星云吩咐她来打下手,余嫣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又见严循也跟了进来,便用眼神示意他领萧景澄坐下。
然后她麻利地找出药箱,又就着春喜打来的温水绞了块帕子,先替萧景澄擦去手背上的血沫。
她77zl动作轻柔擦得极为细致,两人离得那般近,她却不敢看对方一眼,只强忍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带血的手背上。
就在快要擦完的时候,她听见关关在那里提醒她:“娘轻一些,叔叔疼。”
余嫣便下意识抬眼,果然看到萧景澄微微蹙眉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疼了?从前受再重的伤也没见他哼过。那一回去燕平山,他遭了萧晟手底下的人的埋伏,胳膊上叫人砍了一刀。
那次的伤口可比今日长多了也深多了,他也不过疼得满头虚汗轻哼一声。
难道过了这些年,他竟受不住疼了?
余嫣心中有事下手便有些没轻重,最后那一下颇为用力,就听萧景澄倒抽一口凉气,严循也紧张地叫一声:“公、公子!”
萧景澄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又冲余嫣道:“夫人尽管动手,无须有所顾虑。”
余嫣看着他的脸,实在看不出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往他的伤口处涂了药膏便要替他包扎。
涂药时手指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的手,余嫣那会儿紧张地全身都在微颤,好容易上了药包好纱布处理后一切后,她才发现自己竟已出了一身的汗。
春喜在一旁忙着给她打下手,见她弄完后便说了一句:“不如替关关擦把脸吧,看这孩子弄得,一脸的墨渍。”
余嫣就想把孩子抱过来,可关关依旧不肯从萧景澄怀里出来,还颇为体贴地关心对方道:“叔叔,你这伤口可疼?”
萧景澄也好脾气地回他一句:“不疼。”
“真的不疼吗?我娘可会包伤口了,我受伤了也不疼。”
“你还受过伤?”
“不小心摔倒了。”
关关说着便要去撩裤管,想把自己前两在在院里摔倒时磕破的膝盖撩起来给他看。余嫣看他愈发跟人亲近心里十分不安,赶紧上前制止他。
“好了,你别闹了。”
说完脸色一变心知不妙,立马紧张地望向萧景澄。
她怎么忘了自己不能开口的事情,这下他全听到了,是否下一刻便会认出她来?
余嫣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可萧景澄却像是没认出她来,只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道:“你娘说了叫你别闹,快把裤管放下去。叔叔如今看不见,待以后再看。”
“哦,那叔叔你的眼睛会好吗?”
余嫣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一个用力将人抱进怀里,低声喝斥:“收声。”
说罢冲严循福了一福,便径直抱着孩子走了。
那屋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反正春喜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事,再不济还有韩星云。她眼下只想回自己的屋里好好待着,再不要见到萧景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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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余嫣几乎每日都会见到萧景澄。
他本就每日要来医馆令韩星云看眼,如今又多了手背上一条新添的伤口。严循说他们那边都是粗手粗脚的老爷们,没人知道怎么换药换纱布,所以每日都来拜77zl托她帮忙。
余嫣本不想理,念在萧景澄是为了救自己和关关的份上,只能勉强答应。
只是有件事她却是不明,萧景澄那伤本是寻常,为何她日日为他换药,可拖了七八日了依旧不见好。
那日她就忍不住问韩星云:“可是我上的药有什么问题?”
“你上的都是最好的伤药,旁人用了都无事,只这位萧王爷有事。想来他金尊玉贵同凡人不同,连皮肉都娇贵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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