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不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怪
&
妈!& 和晏激动地跑过去。
和雪娟眼神还不算太清醒,但是听到她喊&
妈&
了,立马有了反应,伸出手去抓她。和晏忙把手递了过去,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
和雪娟含糊不清地说:&
晏晏……妈没事……&
冯阿姨在一旁抹着眼泪:&
妹哦,你就别说了,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和晏跟主治医生聊了很多,之后还要做一场手术清除多余血肿,随后要住院观察。她到医院门口买了个软垫,又回到家去拿厚被子。
肖耘开车送她回去的,他们两家做邻居十几年了,互相都很熟悉。要不是肖耘那天晚上及时制服温健柏,恐怕这个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这份人情,和晏是必须要还的。
&
肖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要不我给你钱?& 和晏不会跟人客套,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失笑:&
都邻里邻居的,要你钱干嘛?你还不如给我送个锦旗。&
&
真的?你要吗?&
&
……& 他目视前方开着车,沉默片刻,扭头看她,&
算了,等阿姨好些了再说这些吧。&
&
嗯,好……&
车子拐进了熟悉的老街区,几家小摊子大冬天支起了大帐篷,顶上掏个大窟窿,一根钢管伸出来往上飘着蒸气。串串香里的人最多,雾气升腾裹着辣味儿往人脸上扑,光是看着就出了满头的薄汗。
以前这里有好几栋鸳鸯楼,后来拆迁重建,盖成了一排排高楼公寓。再往后走就是紧紧相邻的老式小院。
好的、坏的、平淡的回忆,都在这里。
和晏沉沉地叹了口气。
回家拿了两床被子,收拾的中途,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依旧没接。
——
声明: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只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角色。
艳阳不晚 绝对不能再出来
元旦这天,和雪娟动了第二场手术,状态也恢复了一些,能够跟人对话了,但口齿不太清晰,总是头晕恶心。和晏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地上铺着简单的床铺,半夜和雪娟难受的话,她能及时照顾着。
肖耘给她推荐了一位本地的律师,基本情况交代了一下。律师告诉她,证据和证词都很充足,温健柏起码叁年往上。
和晏稍稍放下心。
下午有公安机关的人来找和雪娟做笔录,和晏怕影响母亲的身体状态,有些犹豫要不要往后拖一拖。
病房里的和雪娟已经醒了,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张开嘴喊了声:&
晏晏。&
和晏忙跑进来,俯下身子问她:&
妈,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和雪娟摇了摇头,朝门口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让他们进来吧,我没事。&
两个警察得到同意后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的模样,不免有些同情地皱起了眉头。
和雪娟的右眼一大片青紫肿得老高,嘴唇发白干涩裂开好几道血痕,整个头部被纱布包扎着动弹不得。却在见到他们时,还是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种殴打人的案子他们见得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和雪娟对后面站着的和晏说:&
去给两位警官洗个水果。&
和晏默然地点点头,从袋子里拿了两个苹果准备出去,又不放心地多看了两眼。
关上病房门时,听到警察说:&
可以开始了,和女士。&
她脚步定在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母亲沉默了很久很久,警察又说:&
当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请跟我们如实汇报一下。&
和晏捏着两个苹果,双手都在发抖。走廊上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她背靠着墙,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
好。&
和晏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山城的老街区里。
她的家庭很普通,是山城千千万家庭中最普通的那种。没有锦衣玉食,但也没挨过饿。
从小就有疼自己的妈妈,会带着她去吃街边冒着热乎气的串串香,夜晚陪着她一起写功课,哄自己睡觉。印象中,她还是有过一个正常的父亲的。幼儿园的时候,父亲还会在下午放学的时候蹬着自行车来接她,虽然次数寥寥无几,但她也是有记忆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刚进入二十一世纪,温健柏经人介绍到了一家电厂上班。那时她还没上一年级,却也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渐渐变了。
父母有了频繁的争吵,温健柏总是喜欢摔东西,她印象很深刻,每摔一件东西,她写作业的手就会颤抖一下。
每次他们吵架,和晏都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敢出来。
屋外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有一次,她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伴着母亲不可置信的怒吼,桌椅摩擦地面尖锐地刺痛了她的耳膜。
&
温健柏!你不要脸!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嫖娼!&
话音未落,男人的拳头闷声落下。
&
哪个男人不嫖娼?!老子用得着你管?!真他妈给你脸了!&
和晏吓得捂着嘴巴哭了出来,屋外是母亲痛苦的哀嚎,她再也忍不住起身跑了出来。扑到和雪娟身上,凳子散了架的木腿就这样打在她身上。
是真的很疼。
温健柏被妻子发现了嫖娼,干脆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起来,甚至有的时候会直接把小姐带回家来。卧室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声音,和雪娟却只是平静地拉起她的手,带她出去吃串串香。
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暴戾,母女成了他泄愤的工具,稍有不顺就会拎起木棍殴打。
后来他因为酗酒而被电厂开除,回到家对着和雪娟发泄怒火,直把人打进了医院。
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躺在病床上几天几夜昏死不醒。
那时和晏刚上初中,她以为母亲就要这样没了,无边的恐惧席卷着她,坐在医院走廊,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可能真是报应吧,温健柏在嫖娼过程中,和工友发生了争执,把人给打死了,被对方家属控告判了十年牢狱。
母亲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在监狱里的温健柏离婚,因为他是罪犯,和雪娟提出了诉讼后,法院就强制解除了他们的婚姻关系。
这十年是她们母女过得最幸福最平安的日子,幸福到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温健柏在监狱就检查出了癌症,虽然可以保外就医,但他的钱根本不够医治。出狱后就立马找到和雪娟祈求原谅,想要借钱治病。
病床上的和雪娟边说边擦着眼泪:&
那晚他硬闯进来,要我拿钱给他。我不同意,激怒了他,他就像以前那样打我。我拼命将他往外推,他情绪失控,按着我的头就把我往墙上撞。后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我听晏晏说,是邻居们听到动静跑出来阻止的。&
询问结束,警察关掉录音笔,安抚了她几句,起身就要离开。
和晏拿着两个洗好的苹果走进来,送他们到门口,想把洗好的苹果塞给他们,却被拒绝了。
&
那谢谢你们了。&
&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目送两个警察进了电梯,她感觉又一个重担从肩上卸了下来。
回到病房,把苹果削皮切成小块,用牙签叉着喂给和雪娟。
&
妈,你还好吗?&
和雪娟微笑道:&
没事,妈没那么脆弱。律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
挺顺利的,能判个几年。&
和雪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和晏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她。和雪娟此刻情绪有些激动,却竭力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他快死了,绝对不能让他再活着出来!&
手里捏着的苹果滚落在地,和晏怔愣地盯着眼神发狠的母亲。
&
妈……&
&
听我的,把你的存款先转到妈这儿。我了解过了,你是他法律上具有扶养责任的亲属,绝不能让他坑你!&
和晏连连点头:&
我…我知道了,妈。我马上就去做。&
和雪娟这才松了力道,颓然地躺回了床上,嘴里依旧低喃着:&
绝不能再出来……绝对不能……&
默默捡起地上的苹果,和晏面色如常地继续为母亲削着皮。
————
山城的冬天是很有渗透力的湿冷,即使穿了厚衣服,也是透骨的冰凉。
和晏在街口买了杯热咖啡,双手戴着毛线手套,捂着杯子取暖。
肖耘开车路过,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
早啊,是要去医院吗?&
&
嗯,对。& 和晏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咖啡,&
先取个暖。&
他笑得温和:&
上车吧。&
坐上副驾,系好了安全带,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对他说:&
总是麻烦你。&
&
我也在医院上班啊,顺手的事儿,跟我客气什么。&
一路上闲聊着。
&
你现在打算在首都扎根了吗?&
&
嗯……还没想好。可能等钱赚够了,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和我妈一起生活。&
他随口问:&
不考虑找个男朋友?&
和晏沉默下来,刚刚按掉那个打过来的电话,沉了口气,说:&
不知道……我现在,对感情没什么憧憬。&
肖耘转头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阿姨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估计过年前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上我家吃饭吧?&
&
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们了。&
&
有什么好麻烦的,都是老邻居了,大家伙一起过年才热闹嘛。&
来到医院的时候,冯阿姨正在跟和雪娟聊天。看到他们两人结伴走进来,冯阿姨微愣。
和晏礼貌地喊了一声:&
阿姨好。&
冯阿姨随即笑道:&
晏晏来了啊。&
&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
&
我看晏晏这些日子太辛苦了,就让她回去休息,早饭我给雪娟带着。&
和雪娟已经拆了纱布,开颅手术剃掉了她部分头发,和晏知道母亲爱美,就给她买了顶小圆帽。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还是从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
那你们母女聊,我就先走了。&
打完招呼,冯阿姨就拉着肖耘出了病房门。
和晏把饭盒拿起来准备去洗一洗,刚到门口,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拐角处传来冯阿姨的声音。
&
肖耘,你是不是看上晏晏了?&
她脚步顿住。
&
啊?&
冯阿姨有些为难道:&
肖耘哪,其实…其实和晏这孩子挺好的,人长的好看,心地又善良。但是吧……你把她当妹妹就行了,其他的想法就…就别有了。&
肖耘失笑:&
妈,你想什么呢?我跟人家就是普通邻居关系。&
&
你最好是!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爹还在看守所待着呢,之后指定会判刑。这种家庭就是个定时炸弹,我是为你好,听到了吗?平时你可以多帮扶着,但绝不能把人娶进家门。&
&
行了妈,这都哪跟哪啊,我上班呢,您赶紧回去吧。&
等人走了,和晏才从角落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了。
胸口憋着一股气,憋得她想哭。
没去理会震动的手机,去洗手池把饭盒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和雪娟正看着手机。
和晏唠叨她:&
医生不是说不让您多用脑吗?刚好一点就又开始玩手机了。&
&
乖娃儿,过完年陪妈去看演出吧?&
&
行啊,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和雪娟默了一瞬,问她:&
晏晏,最近有谈男朋友吗?&
&
……& 和晏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去,&
您问这个干嘛?&
和雪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乖娃儿,妈不希望你有阴影,家庭的不幸,并不是你整个人生的不幸&
手指扣着手机壳的边缘,她扬起笑脸,对着和雪娟撒娇:&
我有您这样的妈妈,就是叁生有幸了!&
&
切,就你会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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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声明:女主没有原型。人生皆有苦难,没必要代入叁次元真人。
艳阳不晚 一切都会好的
再次来到看守所,颓废不堪的男人见到和晏,立马扒着窗户的铁栏杆:&
温晏,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让和雪娟跟我对质!你让她跟我对质!&
和晏冷笑:&
我妈都成那样了,还要来看你恶心的嘴脸?还有,我现在姓和。&
&
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没打她!那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我看她疯了,就想离开,谁知道她抱着我的腿根本不让走。我承认我是着急打了她一拳,但她是自己往墙上撞的,不关我的事啊!&
中年男人紧紧抓着铁栏,双眼赤红地跟她解释着。眉宇间没了往日的暴戾,只有对再次入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的恐惧。
和晏沉默了许久,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狱警,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
有人信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在温健柏脑子里炸响,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神色冷漠的和晏:&
你…你们?&
和晏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欣赏他变换的表情。
温健柏突然拍案而起,伸手就想去抓她,立马被后面守着的狱警按倒在桌上。
&
两个贱人!串通好了来坑我是不是?!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像发了疯一样,带着哭腔嘶吼。突然脸色一变,满脸通红像是被卡住了似的,俯在桌子上呕出了一口血……
见他这副模样,和晏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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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一月份过去了一大半,和雪娟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能够下地走路了。
和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站在窗前发呆,头顶还戴着和晏卖给她的小圆帽。
看着她单薄虚弱的背影,和晏喉咙梗塞,忍不住红了眼眶。走上前给她披了件外套,和雪娟回过头,连忙问:&
怎么样了?&
和晏没回答,展开双臂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
隔着帽子轻抚她头上开刀的伤口,声音喑哑着说:&
妈,你何苦呢?&
和雪娟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苦笑一声,捧起怀里啜泣的女儿的脸蛋,柔声道:&
妈以前没用,让你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现在,妈再也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
和晏哭着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
十几年来,和雪娟在泥潭挣扎,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但是温健柏死活不同意,娘家人也只会敷衍劝和。她经历过多少无助绝望,和晏都看在眼里。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那个畜生的错。
&
一切都会好的,妈,你放心。过完年,我们就去首都,好不好?&
和雪娟笑着点头,替她擦着眼泪:&
好。&
————
一大早,肖耘的车就在了和晏家门口。
这些日子,只要和晏回家住,肖耘就会主动担负起接送她的任务。
和雪娟伤势好转,也不让和晏一直在医院打地铺照顾了,昨天把她撵回家睡觉。和晏没办法,只能带着地铺回了家。
刚出门看到肖耘的车,男人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
&
早啊。&
和晏微笑:&
你还不去上班啊。&
&
这不等你嘛。&
坐上车,和晏一直盯着车窗外发呆。
他这几天没有来电话,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吧?
&
有心事?&
和晏回神,摇摇头:&
没。噢对了,过年去不了你家了,我带我妈去隔壁城市转转。&
&
大年叁十总要在家吧?&
&
不在。&
&
……啊,好。&
肖耘透过后车镜瞄她,和晏面色如常地看手机,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到了医院,和晏下车跟他郑重道谢:&
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以后就不用接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你上班时间那么固定,还要等我,怪麻烦的。&
肖耘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和阿姨帮了我这么多,我的确该谢谢你们。&
人情欠多了,以后就还不完了。
肖耘眼神探究地看着她:&
和晏,你是不是……&
&
嗯?怎么了?&
&
唉呀,没事。真不用着客气,以后有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她裹着外套,低头轻笑:&
好。&
-
拎着早饭上楼,推开病房门进来。
&
妈,看我今天熬的粥……&
高大背影太过显眼,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在地上,忙回神拿稳,滚烫的粥还是撒了一些在手背上。
正和男人聊天的和雪娟看见赶紧说:&
哎哟你小心着点。&
&
没事……&
&
小伙子说是你的朋友,来看看我。&
和雪娟指了指旁边的男人,又遮着嘴巴悄声问她,&
你认识奥运冠军啊?&
原飞翮回头看她,和晏垂着眼皮始终不敢跟他对视。含糊地点点头:&
啊……&
&
看看人家还给我送了花,真是有心了。&
&
应该的,阿姨早日康复。&
原飞翮态度温和谦逊,也会说话,把和雪娟哄得笑眯眯的。
和晏一颗心乱跳着,盛粥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给和雪娟弄好早饭,她立马拽着原飞翮往外走:&
妈,我跟他说两句话。&
&
去吧去吧。&
把人拉到楼梯间,和晏仰起头问他:&
你怎么来了?&
原飞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个月没见她憔悴了许多,黑眼圈明显,额前的刘海也长了,快要遮住眼睛,原本肉肉的脸蛋瘦出了棱角。
&
你一个月没接电话了,我问了石永岩你家的还有医院的地址,就过来了。&
&
……&
&
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如果你觉得打扰到你了,我道歉。& 他语气冷漠,不带一丝起伏。
和晏莫名一阵心慌,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原飞翮退后一步,将她罩在阴影中:&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男朋友?&
低沉的声音砸进她耳朵里,和晏低头绞着手指,紧抿嘴唇不说话。
原飞翮提了口气,嗤笑一声:&
我也没想到昨天还如胶似漆的女朋友,第二天就不接我电话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和晏瘪着嘴角,低声说了句:&
对不起……&
见她这副模样,原飞翮很不争气地心软了一下。
&
所以,你碰到什么困难了?你可以跟我……&
话还没说完 ,她突然抬起头:&
跟你没关系。&
原飞翮愣住,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和晏深吸一口气,直视他:&
我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恋爱的准备,对不起。&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气得想笑:&
我他妈真是个大傻逼哈,大早上飞过来听你说分手。行,可以。你没做好准备,行。和晏,你真行。希望你别后悔,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男人大步离开,厚重的门&
砰&
地一声关上。
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肩膀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艳阳不晚 没什么关系
和雪娟见和晏一个人进来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诶?那小伙子去哪儿了?&
&
啊,他走了。&
&
走了?这么快?人家才刚来没多久呢。&
和晏情绪不高,点点头:&
他有点事儿。&
和雪娟瞄了她一眼,奇怪道:&
人家拿了两束花过来的,剑兰花给我的,还有一束落在这儿了,走这么急啊?&
和晏这才注意到床头柜并排放着两束花,包装精美的剑兰花旁是小一点的粉玫瑰,花朵簇拥着,上面还沾了些晨露。
她呆愣片刻,绕到床头抱起那束粉玫瑰就往外跑。身后的和雪娟正和她说着话,急忙扬声叮嘱她:&
慢点跑!&
跑到医院大门口,她四处张望着。
人早就没影了。
和晏微微泄气,揪了一片花瓣下来,凝视着渐渐出了神。
肖耘见她从医院里慌忙地跑出来,放下手头的事也跟着她出来了。见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上前喊她:&
和晏,你怎么了?&
和晏回过头,扯了扯嘴角:&
没事……&
&
你这花儿挺好看啊,什么时候去买花了?&
&
不是……& 和晏抿唇,犹豫片刻,对他说,&
你帮我扔了吧。&
肖耘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这花一看就是新鲜的,扔了多可惜啊。&
&
没什么用了,扔了吧。&
&
……行。&
接过粉玫瑰,转身就要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盯着那束花,她突然出声:&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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