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吻你(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顾若压住心里的躁动,眼中渐渐恢复清明。
算了,舍不得。
第三章 亲亲我呀
姜新染再回到饭桌上时,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从饭店出来,还不到晚上十点,有人不尽兴,提议要去唱k。
姜新染因为遇到了顾若,脑子乱,没那个心情,推说自己太累了,想先回去。
我也想回去,正好顺路了,咱俩一块走吧。昨天在实验室里调侃姜新染的那个师哥提议道。
哦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意有所指地拖长了音。
师哥被他们闹了个大红脸。
眼看天色不早,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夜路确实让人不放心,导师便同意了他们二人先走,不忘叮嘱:回宿舍后在群里报个平安。
师哥提议打车回去,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打车app,姜新染制止了他。
我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咱们走一会儿,去坐公交吧。
临渊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物价高昂,又是夜间,从这里打车回学校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姜新染知道师哥要面子肯定车费全付,但她不想占他便宜。
于是他们向公交站走去。
走到公交站大概五百米,他们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机动车道里,一辆黑色的宾利,像幽灵一样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车的后车窗里,顾若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光,扫在姜新染的背影上。
已经过了立秋,夜里的风越来越凉了。
站在公交站台,姜新染觉得凉飕飕的,抱紧了手臂。
冷么?师哥见状,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披上姜新染肩头。
姜新染几乎是跳着躲开的,眼中惊恐,就像躲避什么脏东西,让师哥拿着外套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密,尤其是异性。
不用了师哥,我不冷。她意识到自己把气氛弄僵,窘迫地打圆场,我穿得挺多的了,你自己也注意保暖,这个天最容易感冒。
这这样啊师哥自讨没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要说话,停在马路边的那辆黑色宾利驶上前来,冲他们按了两声喇叭。
师哥抬起胳膊挡在姜新染身前,护着她往后退了退,只见那辆车的后车窗缓缓移了下来,车床后面渐渐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侧脸,挺秀的鼻梁在路灯下把她的脸分成明暗两部分,轮廓清冷又深沉,容易让人联想起极寒的雪山,望而生畏。
您您有事么?师哥心中胆怯,又不能在姜新染面前表现,只好硬着头皮问。
车里的女人眼中压根没看到他,目光略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姜新染身上。
上车,我送你。顾若掀着眼皮,与姜新染对视。
多谢顾总好意,不用了,我们不同路。姜新染眼眸低垂,语气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在抖。
不,还有个人知道,车里的顾若。隔着黑夜,顾若都能将她看穿。
顾若的食指在车窗上敲了敲,又道:上车。
指尖在路灯下泛着月白色的冷光,冷静自持,非常让人动心。
想把她那层坚冰似的外壳敲碎,看她禁=欲的外表下,是否藏了一簇火一样的热情。
姜新染就曾为她心动,蠢蠢欲动地上前挑战,终于扒开了她的硬壳。
事实证明没有,她的心也是冰做的。
姜新染皮笑肉不笑,顾总,真的不必。
她已经脱离少女时期很久了,但嗓音没变,清新柔嫩,放轻了声音说话时,听起来很像撒娇。
凉如水的夜色里,顾若心里好不容易被压抑的躁动,又被勾了起来。
眼光暗了暗,手指无意识扣紧车窗,她眉心蹙起,第三次说:上车。
这一次,没有给姜新染拒绝的机会,冷声道:我也可以直接抱你上车。
姜新染倔强地抿着唇,站在原地不做声,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碎光。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呢?她不忿地想,当初明明是你把我抛下的。
顾若看她眼里闪动的水花,心底忽然被细细密密地刺痛了,轻叹一声,放软了口气,听在耳中像是哀求:染染,上车吧。
就像厚重的冰层,突然融化了,裂开了一个柔软的口子。
姜新染这人有个毛病,嘴硬心软,而且吃软不吃硬。你越跟她硬着来,她越斗志高昂地和你作对,但只要你态度一变,闻言软语地求她,她就没辙了,不忍心拒绝。
所以当听到顾若刻意软下去的示弱腔调时,姜新染先是愣了一下,眼里的湿润憋了回去,然后茫然地看着顾若,有点不知所措。
落在顾若眼里,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就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顾若的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吟叹一般,染染
顺着风送进姜新染的耳中,也撩进她心里的那块软肉。
痒痒的,却又酸疼难忍。
除了顾若,没人这么叫她。
多久没听过这个昵称,顾若就消失了多久。
这个矜持好看的女人,实际上是个混蛋。
最终还是上了车。师哥坐前排副驾驶,姜新染坐后排,挨着顾若。
久违地和顾若共处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她很紧张,坐立不安,双腿并拢,两只手揪着裤腿,卷翘的长睫毛在不停地颤动。
顾若撑着额头,侧身打量她。
车里光线黯淡,只有不断从车窗旁边刷过的路灯在姜新染的脸上映出一点明明灭灭的光,白皙透明的侧脸,比起高中毕业的那年,已经长开了,脸上多了两分成熟的风姿,眉眼间却依然保留了少女时期的生嫩,青涩和风韵交织。
顾若看得痴迷。
她的视线下移至姜新染白皙细腻的下巴,又流连雪白的脖颈。
姜新染的纤细的喉管因为紧张而吞咽了一下,灵活地上下一滑,顾若舌尖抵着牙齿,自己的喉咙也跟着滑动了。
目光越来越沉。
很想上去摸一摸,看是不是记忆里滑腻的触感。
顾若心念一动,伸出手。
原本的目标是姜新染细嫩的脸颊,却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方向,最后只覆上了她放在腿上的手背。
姜新染尾椎一麻,反应激烈地直接打开,啪的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脆。
前排开车的司机和师哥都愣了。
司机第一次见顾总挨打。
师哥第一次见有点小骄傲但脾气温和的学妹打人。
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干什么?姜新染脸上薄愠,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从喉咙深处听出了怒火。
冷么?顾若答非所问地说。
?姜新染错愕。
顾若见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暗暗憋笑,又摸了下她的手背,冰的。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
顾若皱眉,不知从哪儿拿了张毯子随手扔在姜新染的身上。
披着。
趁醉吻你(GL) 分卷(4)
姜新染定睛一看,老头坐在主席台靠边第二个位子上。
她慢慢走过去,瞥见他的右手边还有一个空位,在最外边,是给姜新染留的。
不好意思,你生病我还把你找来,辛苦你了。导师瞅了眼姜新染苍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让她坐下,又说:就撑一会儿,等投资方参观完实验室你就能走了,估计不到两个小时。
说着又给姜新染倒了杯热水。
姜新染痛得手指有点发抖,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热水,唇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她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突然身边一阵躁动,抬头一看,校领导、资方负责人,包括自己的导师都神色紧张地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做主座的人来了。
姜新染叹气,只好也缓缓地跟着站起来。
恰好又一波剧痛涌上来,她身子发冷,有些站不住,偷偷用手撑着桌板。
看到被一行人前呼后拥迎进来的那人,姜新染的胃更痛了。
怎么又是顾若,她苦着脸想。
顾若看到她显然也是一愣,眼中微有惊讶的表情,很快注意到姜新染白得跟纸一样的脸,利落的眉心出现一丝裂痕。
姜新染实在痛得没劲了,早上吃的胃药根本不顶作用,不仅没缓解,反而还加剧了,恹恹地垂着头,眼皮耷拉,睫毛把一向澄澈干净的眼眸遮了大半,看起来有点倦怠。
顾若的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校领导跟人精似的,顺着顾若视线看向姜新染,又看看顾若已经皱眉,以为这位年轻的顾总在对姜新染的没精打采表示不满,立刻黑下脸来呵斥: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垂头丧气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么?你是李教授亲自提名的优秀学生代表,在这种场合,你不光是你自己,还代表了我们临渊大学的数万名在读大学生,这么弯腰驼背的像什么话?你给我把背挺直了!
姜新染的脑仁被这位耍官威的领导吵得快要炸了,不得不咬牙直起腰来,牵扯了疼痛部位,像被人用长矛往胃壁上绞似的,豆大的冷汗直接就砸手上了。
校领导为自己驯服了一个学生而洋洋得意,还要再教训几句,只听身旁的校长短促地咳嗽了一声,他以为校长有吩咐,狗腿地转身,正好对上了顾若看似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
如刚开刃的刀锋一般冷冽,那领导后脊梁骨窜上来一股侵人的寒气,一刹那有种错觉,这位顾总仅凭眼神就能将他剥皮刮骨。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身体不舒服?顾若站在姜新染旁边,声音有些沉。
多谢顾总关心,我很好。姜新染嘴角生生扯出一点笑容。
顾若眉头皱得更深。
一旁的校长见状,对姜新染说:姜同学,你如果不舒服可以先去看医生嘛,身体要紧,不要强撑着。
不用,校长,我真没事。姜新染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后背上直冒虚汗。
此时捐赠仪式已经快开始了,这比一个学生的身体不适要紧得多,校长不再理会姜新染,低头吩咐身边人安排顾总就坐,抬步走上礼堂主舞台,发表开场致辞。
顾总,您的座位在中间,请跟我来吧。刚才呵斥姜新染的领导弯腰躬身,表情有几分谄媚。
顾若只半抬着眸子冷冷睨他一眼,那领导有点不敢说话,他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顾若收回视线,对姜新染的导师说:李教授,我们换个位子。
那怎么行?导师连连摆手,顾总说笑了,您是主客,理应上座。
李教授不必客气。顾若微微颔首,表现出对这位老教授的尊敬和谦逊,您是老先生,博学广才,社会栋梁,我一个晚辈,能有幸参与您的实验项目中来,已经是幸事,怎么好越了老教授的风头。
她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得体极了,一会儿又是老先生,一会儿又是老教授,把导师捧得有些飘,舒坦地想,难怪这位顾总如此年轻就能站上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位置,谦和有礼、虚心好学,不愧是青年才俊。原来对她的印象只是有钱的富二代,今天不禁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连姜新染听完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心中笑骂,呦呵,顾若这狗女人也有说人话的时候?真会装蒜。
既然顾若已经开口,谁都不好拒绝,导师只好如坐针毡地和顾若换了位子。
当顾若坐到姜新染旁边时,姜新染的眉心突突了一下,按着腹部,连趴也不好趴了,强打起精神忍着,怕又有哪个领导来找她麻烦。
校长发表冗长无聊的开场白时,顾若身子侧向姜新染一边,低声问她,胃痛?
不关你事。姜新染蔫蔫地回答,背往下勾了勾,看到台上校长扫过来的目光,连忙又直起身子,接着咬紧了后槽牙。
太疼了。
顾若余光落在她身上,把她一颦一言尽收眼底,很快地拧了下眉,不管台上还在讲话的校长,直接站了起来,拉住姜新染的手腕:跟我走。
众人愕然,助理闻声赶到,站在顾若下手处,低声问询:顾总,有什么交代么?
我带她先走,这里的后续你来处理,把最近的医院定位发给我。顾若的要求简明扼要,没有一句废话。
好的。助理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姜新染扭了几下手臂,意图挣脱她,压着声音气急道:你放手!我怎么样犯不着你操心,就算痛死也是我自己活该,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还含在嗓子眼里,她就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腾空。
啊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用两手勾住顾若地脖子,等回过神来,已经被顾若打横抱起了。
众目睽睽之下,姜新染的脸一下羞得通红。仿佛一瞬间,礼堂里所有师生的视线都齐聚在她身上。
你你快放我下来!姜新染小幅度地用力挣着,连胃痛都忘了,通红着一张脸,捏紧拳头捶在顾若肩膀上。
粉嫩的拳头,一点都不疼,与其说捶,不如说一只猫爪子在挠顾若的胸口。
她的眸色深了,撑在姜新染膝盖弯里的五指收紧,撇下惊愕的众人,大踏步走出了礼堂。
助理发过来最近的医院就是临渊大学校医院,距礼堂不到五十米。
姜新染被顾若抱着,接收了好几个路人的侧目。
太丢脸了,她咬紧了嘴唇,两条腿挂在顾若手臂上又踢又甩,试图从她臂弯里挣脱出来。
身体贴得很近,如此挣扎,某些地方不免接触,又压又挤的,姜新染没注意,顾若的呼吸却粗重了起来,吐在姜新染颈肩,热度惊人,很快,锁骨周围被熏红一片。
姜新染的侧颈被顾若弄得发烫,意识过来,不好意思再动,下意识地低头,把脸往顾若胸口那边靠。
殊不知如此一来,正好把她长发下面的脖颈大片暴露在顾若的目光之下。
脆弱的,雪白又生嫩,在阳光下耀眼极了。
顾若托在她后背上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姜新染的脸更红,轻轻地动着嘴唇,还不放我下来。
害羞到抬不起头来的纤细嗓音,带着湿润的水汽,被太阳一烤,入耳时有种分外诱人的娇柔。
而且贴顾若胸口那么近,让她心尖都有点酥了。
她依依不舍地把姜新染放开,唇角轻轻勾着,似乎在回味这个看起来熟透了的女人的美妙滋味。
姜新染脸通红地咬了下唇,贝壳般透亮的细齿若隐若现。
顾若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很软。意义不明的一句话,声音里三分笑意,戏耍一般。
什姜新染刚想问她什么意思,脑中灵光乍现,噤住了。
脸蛋更红,玫瑰花苞一般娇艳。
两个清凌凌的眼睛用力看她,秀气的鼻子都皱起来,咬牙切齿道:顾若。
你个臭流氓!
顾若压着眉,淡淡地想,自己还不够流氓,否则此时姜新染哪还能中气十足地骂她。
早就已经在她手中,声音沙哑地啜泣起来。
第六章 胃疼
校医院条件简陋,没有太多的诊疗仪器,只有一个值班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姜新染的胃痛部位和疼痛症状,以及过敏原和用药史,给她开了副中和胃酸的药就完事了。
姜新染自己本科就有基础医学这门课,这些诊断她根本就用不着这个值班医生,自己早就已经做过了。
顾若对此草率诊断很不满,准备带姜新染上正规医院,不说全身体检,至少也得做个胃镜。
行了吧,我现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会儿,你可别折腾我了。姜新染侧卧在校医院里间休息室的小单人床上,两只胳膊抱着肚子,面色依旧虚弱,不过已经比在礼堂的惨白模样好多了,我上个月才刚做了胃镜,医生说没事,就是浅表胃炎,老毛病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做胃镜怎么回事。拿一根又粗又长的管子直接从嘴里一直捅到胃里。
因为这个老胃病,姜新染每年都得定期去做胃镜,因为没人陪她去医院,做不了无痛,每次都得大脑清醒地生挺着,做完胃镜下来,就像走过一次鬼门关,站都站不稳,得在医院里足足坐上半个小时,才有力气再一个人回学校里。
每年一次的胃镜就像历了一次劫,姜新染心有余悸,既然上个月检查没事,这个月打死都不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自言自语地嘟囔,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受罪的可是我探头直接插着喉咙,硬生生朝胃里搅
看样子是惧怕极了,说着话,膝盖又朝胸前缩了缩。
姜新染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痛苦的人,太矫情了,只会让人看笑话。今天失常说了这么多,大概是因为身体疼痛时心也变得软弱,她自己也意识到,有气无力地冲顾若抬了抬眼皮,随即噤声,不再说了。
顾若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她床边,低眸静听,听她只言片语的细节处,心被残忍地撕扯,感同身受。
怎么不知道呢?
顾若在的那年,都是陪着她去的。
那时两人都是穷学生,一次无痛胃镜的钱是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做普通的,姜新染喝了钡水之后脸皱作一团冲顾若吐舌头,好难喝,整个嘴都麻了。
顾若做不了什么,只好用力捏着她的手,忍一会儿,检查完了我们就去吃好的。
然后顾若就眼睁睁看着姜新染侧卧在台子,前一秒还在笑着说别担心,下一秒眉头就痛苦地皱起来,因为疼痛和不适而干呕。
下台子时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抓在顾若胳膊上的手跟冰块似的,眼泪生理性地往下流。
看起来都快虚脱的人,怕顾若难受,硬是用两片苍白的嘴唇冲她笑:看,就说了没事吧,也就几分钟功夫。
顾若听得紧咬牙关,把眼泪逼回去,沙哑道:等医生看完报告开了药,我们就去吃好吃的去。
两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依偎在一起,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就像两只被冻坏的小动物,相互取暖。
那时,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那以后顾若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要出人头地,要变强,强大到足以保护姜新染一辈子不受任何人的欺负。
可是,她却先松开了姜新染的手。
她没能做到她的誓言。
以至于后来的年月里,姜新染连做个小小的胃镜都只能一个人。
一个人去医院,难以下咽的钡水捏着鼻子下肚,不能皱着鼻子对任何人诉苦,一个人躺上手术台煎熬,再一个人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踉踉跄跄走下来,独自回学校宿舍去。
因为她和顾若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这些事是顾若心底的禁区,不能碰,一碰就流脓。
姜新染倒觉得没什么,她自己一个人都习惯了。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都要大惊小怪。
躺了一会儿,姜新染疼痛感消减了不少,眉心深得像川字一样的皱痕也逐渐放松了。维持同一个姿势窝久了腿有点麻,她换了个姿势,小腿伸了伸,只感觉腿肚子上覆盖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手掌,用不大不小的力道给她按摩酸麻的腿。
低头一看,顾若已经坐到床沿上来,托着她的膝盖窝,把她两条腿都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待会儿就好了,不劳你大驾,堂堂顾总亲自来给我按腿,我一个升斗小民怎么受得起啊。姜新染被顾若正好的手劲按得舒服,做做样子把腿往回缩,还不忘阴阳怪气,又道:你不是还要去参观实验室么?干嘛还赖在这?现在估计校长他们都还在礼堂里等你大驾光临呢,你还不快去?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真的,顾总,您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我可不敢耽误你的大事。
顾若听她牙尖嘴利,知她的胃疼好了不少了,心里也松快起来,眉宇间流露出笑意,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的人?
姜新染被她一噎,无言片刻,忿忿道:当然是人上人,是高人一等的人,是我不配接触的人!
顾若呵笑一声,放开姜新染的腿,没等她反应,长臂一捞,环住她的后腰,轻轻一用力,转眼间姜新染已经坐在了顾若的大腿上。
你
姜新染一句话没说出来。
因为顾若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她肚子上,虎口按着肋骨中心向下半寸的地方,打着圈圈,整个掌心有规律地轻揉。
高中时,姜新染就经常在第四和第五节 课之间胃痛,愁眉苦脸趴在顾若身上,每当这时,顾若都会这样轻轻揉她的肚子。
看起来冰心雪骨的冷美人,只有姜新染知道,她的手掌格外温暖,反倒是姜新染自己体寒,冬天常揣着顾若火炉似的手捂暖。
胃痛的人一般也胃寒,肚子那一块即使夏天也冰冰凉凉的,被顾若火热的手掌揉着,格外舒服。
姜新染为了自己的面子,本来还想拒绝,话都到嘴边了,缩缩脖子,又给咽了回去,索性把整个人都靠在顾若的胸口上,享受她的服务。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又不是我求她的,不要白不要。姜新染理直气壮地想,再说,我这回胃疼还不是拜她所赐?她帮我揉揉可不是应该的么?
完全不觉得肋骨往下半寸是个是个多么敏感的地方,离胸似乎太近了。
而坐在顾若的腿上又是个多么紧贴而暧昧的姿势。
没办法,她和顾若的亲近早在六年前已经刻在骨子里,就像呼吸一样习以为常。
趁醉吻你(GL) 分卷(5)
正想着,似乎隔着一层肚皮的胃也感受到舒适,开开心心地咕噜一下,姜新染自己也差点舒服得哼唧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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