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吻你(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我看的多,也学的多。顾若的下巴在她下颚边蹭了蹭。
姜新染红了脸,嗫嚅着,你学这些干嘛?
怕弄伤你。顾若毫不避讳。
姜新染脸更红了,又不是打架,怎么可能弄伤,真小题大做。
顾若垂眼敛去瞳孔里的黑沉,呵地笑了一下,回味深长。
姜新染就像一只初生的小动物一样,已经走进陷阱里了却浑然不知。
她自以为很了解顾若,却恐怕还没认识过真正的顾若。
抱你去床上,还是再坐会儿?顾若把选择权抛给了姜新染。
都都行。
顾若没再问,手臂穿过姜新染的膝盖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新染一双胳膊都缠在她脖颈上,身子在她臂间弯折起来,柔韧得不可思议。
她一双圆眼,此刻睁得大大的,水光潋滟,眉目含情,眼底倒影,尽是顾若的脸。
短短一段路走得漫长,顾若把姜新染放在床上,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的膝盖跪在床沿,抵在姜新染旁边,正要俯身,姜新染却闭着眼睛一声尖叫:你刚才摸了我的脚了,还没洗手呢,先去洗手去!
顾若顿了一下。
姜新染双手捂在眼睛上,从指缝里偷看顾若的反应。
顾若的眉毛向两边撇,叹了口气,看起来无奈又纵容。
她转身去洗手。
一双洁白的玉手,十指纤纤,放在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地冲洗,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
洗完了又细心地擦干,才重回浴室,站在床头柜旁边。
姜新染紧张地抓紧被角,吞咽了下。
要喝水么?顾若端起水杯。
姜新染果然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于是点点头,眼巴巴瞅着顾若。
顾若却没有把杯子递过去,而是仰着脖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不是给我喝么?姜新染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话刚说完,她的眼前遮起了黑影,顾若不给她准备的机会,已经笼罩下来。
姜新染的唇被顾若封住,紧接着渡过来一阵清凉。
她唔了一声,喉管在半空中拉扯出一道极致婉转的曲线,滑动着,被迫承接顾若喂给她的水。
呛出来一点,弄湿了枕头。
唇边亮色的水迹,让顾若的瞳孔几乎缩成一个小点,心脏被抓紧了一般,呼吸骤然沉闷起来。
空气被点燃了。
房间里有种不一样的温度。
如果说刚才还是温水煮青蛙,那么现在,风箱开始呼啦啦地抽气,赤色的火舌突然蹿了出来,几乎燎着了天花板。
空气迅速沸腾起来,像火山口的岩浆,炽红色的熔岩融成液体,汩汩地往外冒。
坚硬的钢铁靠近了,瞬间被融化成铁水,而人一旦靠近,短短几秒就灰飞烟灭,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姜新染才知道先前顾若的那声笑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嘲笑的笑,笑话姜新染的无知,才会说出小题大做这种话来。
只是吻,就已经让姜新染的侧颈上有了刺痛感。
只是手腕被压过了头顶,就感觉自己的腕骨快被她捏碎了。
仰在半空中的下巴尖儿在冰凉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可是顾若的唇一贴上去,就烫得哆嗦。
正是晚饭时间,民宿女老板煮好了晚餐,走上楼梯,步子很响,她来敲顾若和姜新染的房门,叫她们吃晚饭。
咚咚咚的声音,敲击着姜新染的神经,让她的血管都绞紧了。
顾小姐,姜小姐,饭做好了,你们是下来吃还是要我给你们送上来?
房间里没有回应,女老板又敲了一次门。
顾若皱着眉,冲门外呵斥:滚开!
那声音从胸口咆哮出来,就像一只愤怒的猛兽。
女老板吓得手一抖,不敢再敲第三遍门,踩着楼梯哐哐哐地跑下楼去。
姜新染感觉头顶上的天花板在转圈,吊顶的形状都跟着扭曲了,好像深处在迷幻的漩涡里,耳边顾若的一声咆哮,震耳欲聋,让她的心脏都跟着颤,蜷缩起来。
又被顾若打开。
正要继续,顾若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
电电话姜新染踢她。
别管。顾若喘着。
那电话不知疲倦地震动,好久之后果然消停了。
不到三秒,再次响起来电铃声,这次是姜新染的手机,非常刺耳。
姜新染神经一跳,从迷蒙中惊醒。
这是个专属手机铃,不是什么人打进来都这样的。
目前姜新染设置了专属来电音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好友艾以池。
因为姜新染了解艾以池的为人,她和姜新染很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但她的性子比姜新染更内向得多,任何事都放在心里自我消化默默承受,非必要情况下不会打扰任何一个人。
所以这个铃声响起,就代表艾以池要么遭遇意外,要么走投无路了。
姜新染无论如何必须得接。
我的电话!姜新染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顾若,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顾若正在兴头上,不曾防备,就这么被姜新染给蹬开了,跌坐在床边,深深地拧着眉头,心里积郁着躁火,眼里都在冒火苗。
小艾,什么事?姜新染硬着头皮接电话,感觉到身后顾若的视线,都快把她的脖子烧两个窟窿了。
新染,你你在家么?艾以池的声音有些支吾。
到底出什么事了?姜新染追问。
我艾以池停顿了很久,咬了咬牙,才道:我和沈昭夏离婚了。
什么?姜新染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怎么这么突然?是气话还是认真的?是不是她欺负你了?你现在在哪儿?
姜新染一连串的问题,艾以池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我现在在外面,抱歉冒昧打扰你,但是我现在实在无处可去了
艾以池越说声音越低,让姜新染跟着心痛起来。
你先别急,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把你的定位发给我,我现在马上过去,可能有点久
还没说完,被顾若不耐烦地抢去了手机,挂断。
姜新染眉毛都快竖起来,厉声质问:你干什么!
你哪儿也没法去。顾若想把她压回床上,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么!
就是天王老子,你今天也别想出这个门。顾若看姜新染这副为别人焦急的模样,嫉妒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她不由分说咬在她的锁骨上,你是我的
姜新染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什么兴致也没有了,用近乎扭打的姿态和顾若周旋,顾若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给我松开!
顾若充耳不闻。
你放手顾若!顾若!姜新染急红了眼,你再这样我扣你分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扣分无效。顾若一边拉扯,竟然思维敏捷,说得有理有据。
姜新染忽然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起来,顾若真的尊重她么?还是表面上尊重她,只是为了把她弄上手?
不管为什么,姜新染都有点灰心,眼眶里含着泪,嘶声大喊:我反悔了顾若你放手!我要去找小艾!她还无家可归呢!
顾若顿时双目猩红,小艾是谁?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因为她也同样关心我!当年你抛弃我的时候,是她不眠不休地陪着我,我才能撑过来的!往事被勾起,姜新染的心忽然揪着疼。
她想,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太天真了,总把人往好处看,所以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若对她稍微好一点,温言软语地一哄,姜新染就什么都能忘了,连正浓情蜜意时被抛弃的事也能忘。
顾若每次的目的都很明确,六年前是骗姜新染对她说了我爱你,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头也不回。
这次故技重施,难道不就是为了骗她上=床么?
这次骗到手了会怎么样?会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海,再也不见踪影?
姜新染甚至不敢想,再来一次,她还能不能承受。
只得恶狠狠地暗骂自己真是蠢如猪狗,一点记性都不长!
她的眼眶红红的,泪水打转,顺着眼角不停地往下渗,嗓子都哑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她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没有半句怨言,现在她需要我了,顾若,如果你不让我去照顾她,我会恨你一辈子。
顾若沉默了。
她知道姜新染这是一句真心话。
所以即使再不情愿,顾若也只得送她到她的小艾身边去。
姜新染找到艾以池时,已是晚上九点。
艾以池孤零零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就坐在一块荒凉的公交站牌底下发呆,身子缩成一团,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神色木然,再也没有了灵动的笑容。
沈昭夏的宅院建在清净的郊区,这块站牌距离她的宅子也有两公里,艾以池就是这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顾若开车载着姜新染找到艾以池,车一停稳,姜新染立马下了车,小跑着奔向艾以池,小艾!
顾若跟了下去,看到小艾的模样,她才放心。
她认识艾以池,这是姜新染高中时期的朋友,姜新染性格很好,朋友却很少,唯一能算得上交心的,只有艾以池一个。
很早之前顾若就吃过艾以池的醋,后来才了解到,姜新染和艾以池真的只是朋友,她们俩太像了,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只能做朋友。
顾若此后也对艾以池放下了戒备。
要不是今天见着,顾若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新染,不好意思要你大老远艾以池唇色苍白,见到姜新染的第一眼就是道歉。
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说这个了!姜新染急道,沈昭夏就这么把你赶出来了?当初你俩结婚时我就觉得她不是个东西,我找她算账去!
别去!艾以池抓紧了姜新染的胳膊,哀求,新染,别去。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我是昂首挺胸走出来的,我现在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场,再好好睡一觉,把她抛在脑后,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
艾以池冲姜新染笑,看起来却像哭一样,你能收留我几天么?等我找到工作后立马就走。
姜新染鼻子一酸。
她恨自己没用。
她现在也是寄人篱下,下一个落脚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又有什么立场收留艾以池呢?
姜新染为二人的同病相怜感伤之际,顾若道:先上车吧,有什么事从长计议。
对,先上车!姜新染擦擦眼角,努力对艾以池笑,小艾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沈昭夏那个狗东西没福气,你离了她只会越来越好,以后有她哭的日子。
姜新染把艾以池带回了顾若的公寓里。
艾以池现在精神有些虚弱,看起来恹恹的,姜新染不好多说什么,只帮她准备了干净的用品,让她先去洗个澡,又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暂住。
姜新染一边给艾以池铺床,一边骂沈昭夏是个畜生,大晚上把人赶出家门,还是净身出户!艾以池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能带得出来,艾以池好歹也是她结婚五年的老婆呢,也就沈昭夏蛇蝎心肠,能狠到这一步。
心中咒骂着,未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伤来,悲戚地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她得感谢艾以池,要不是艾以池今天一通电话打醒了她,只怕她和艾以池也是一样的下场!
可是姜新染不甘心,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艾以池住姜新染的房间,姜新染为了不让她于心不安,只好装作没事人似的住进了顾若的房间。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两人共处一室,姜新染的感情却完全不同了,没有那些怀着春的小心思,甚至一点心潮悸动都没有,只想对着顾若问个明白。
趁醉吻你(GL) 分卷(32)
顾若,你六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这是姜新染心头的一根刺,不拔掉,就永远会痛。
第三十八章 骗局
姜新染等着顾若的一个解释, 可是并没有等来。
顾若站在那里,没有看姜新染,收着下巴, 垂着睫毛, 视线落在地板上, 似乎准备像前两次那样, 靠着消极抵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姜新染却没那么耐心跟她糊弄了。
姜新染自认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她认为沟通是感情的基石,既然在一起了,不说一体同心,至少应该做到坦诚,不论谁有什么难处, 都应该说出来, 能解决的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能解决, 也能多一个人分担, 不至于被重担压垮。
所以她讨厌死了顾若这种沉默的态度。
当感情中的一方拒不沟通, 这感情也就没了再维系下去的必要。
房间里寂静了很久。
姜新染由心底升出一种无力感,骨子里疲惫又厌倦。
虽然名义上是顾若在追求她,落到实处,她才是那个为了她们的感情而努力得更多的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感情不可能是一个人单向的付出,辛苦得久了, 总要互相打气,但当努力变成一厢情愿时, 姜新染跟谁打气呢?
孤独的坚守很难持久, 姜新染坚持了这么久, 真的已经累到绝望,不想继续下去了。
支撑她的信念被蓦然抽离,主心骨也一起被抽走,姜新染身形摇晃了一下,体力不支似的扶着书桌,缓缓坐了下来。
顾若嘴唇动了动,终于出声了。
姜新染以为她要解释。
她说的却是:染染,你说过,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这不过是你的伎俩,我知道,你也知道,心照不宣就算了,顾若,何必说破呢?没意思,真没意思。姜新染扶着额头,嗤笑了声,我承认,是我高估了自己,以为再给你一个机会,当年的事能过去,可是过不去啊,怎么过去呢?你知道么,即使是现在,我每天起床心都是提起来的,直到看到你的第一眼,一颗心才能放下去,就怕你又不见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姜新染心中酸涩,不免唾弃自己,干嘛说些有的没的,让人笑话,有些眼泪流过了就算了罢了,总拿出来说反而没意思。
但是姜新染不甘心啊。
凭什么顾若说走就走,说复合就复合?
她离开的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而是六年!
六年,说的轻巧,那是姜新染数着日子一天一天捱过来的!
刚开始的彷徨无助自不必说,要是等得心死了,那还反倒是姜新染的造化。
只是心里那簇火苗偏又不熄,不轻不重地留下一点火种,盼望着顾若回来。
这几年姜新染一直活在自我折磨里,都快疯了。
不断地反思,自己在那段恋情中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顾若心灰意冷到决绝离去的地步,一遍又一遍自虐式的反思,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了自我贬低和打压。
肯定是我不够体贴,经常性地忽略顾若生活细节处的郁闷,没有及时给她安慰和支撑。
肯定是我不够温柔,老是拿顾若打趣,说不定不注意的时候时常戳中她的自尊心,让她难以忍受和我在一起了,才会逃得无声无息。
肯定是我不会照顾人,太多的时候以自我为中心,忽略了她的感受
那么多的肯定,却让姜新染将她自己否定得体无完肤,她自幼建立的乐观自信的性格在深夜一次一次的自我折磨里几乎被完全击溃了。
她有段时间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一米六八的个头,最瘦的时候甚至只有八十斤,整个人就剩了一层皮包骨。
那段时间要不是艾以池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在她不想吃饭时甚至一口一口地把饭往她嘴巴里喂,说不定姜新染撑不过来。
小艾,是不是我对顾若真这么坏,她才忍受不了我了?那时的姜新染眼神空洞,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这个。
新染,你是我认识的心地最好的人。艾以池拨开她额前的乱发,耐心地跟她说话,你别自己吓自己,顾若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你比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放心,她一定会回来,对你有个交代的。在那之前,你得先照顾好自己,把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的,要不她回来之后,该多担心啊,你说对不对?
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姜新染抓住艾以池的手,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眼里都是哀求,渴望艾以池能给她一个确切的肯定的答案。
但艾以池给不了她想要的回答,只能怔怔地说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往事,顾若未必知道。
她走了,又回来,就可以轻言巧语说一句重新开始。
你说你已经决定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了。顾若说。
我又不是机器人,格式化以后就忘记所有从头再来。姜新染扯着嘴角自嘲,谁让我记性这么好,有些事一辈子刺在心里,怎么也忘不掉呢。她抬起头来,顾若,是不是这件事也要怪我?
顾若一时哽塞。
她理亏,不知所措。
姜新染瞥了她一眼,又讽笑一声,顾若,都说事不过三,我头两次问你,你都不说,这是我第三次问你,如果你不说,那我们的确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染染!顾若急得上前一步,神色痛苦,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你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那到底是什么理由,你说清楚不行么!姜新染横眉冷竖,烦躁起来,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连我也不能说?你明知道我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告诉我么!
顾若没有正面回答,她脸上表现得再痛苦,眼中的挣扎再激烈,这些都是虚的,落到实处,就是她没对姜新染说哪怕一个字的有用信息。
姜新染几乎想笑了,但是眼眶却酸得发疼,眨眨眼,努力把泪水逼回去,就连你回临渊这件事我都是从别人口里知道的!顾若,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
落字掷地有声,说完之后,心中的郁气盘旋在喉咙附近,让她的嗓子堵了起来。
眼里的泪花在打转。
顾若没再说话。
她无话可说。
姜新染的每一句指责都是对的,她连狡辩的余地也没有。
离开的是她,了无音讯的是她,让姜新染心碎的还是她。
姜新染才是那个为她等了六年、伤心了六年的人。
顾若该把一切说给姜新染听的,她欠姜新染一个解释。
只是有些话太过软弱,并不那么容易说出口。
顾若回临渊以前想得很简单,错了就是错了,说再多都是狡辩,重要的是以后,对姜新染好,让她知道自己的诚意。
顾若连这件事也搞砸了。
后来,姜新染也无力再跟顾若争吵。
她第二天陪艾以池去租房,出门时没有和顾若说一句话。
你们吵架?是因为我么?艾以池于心不安。
姜新染笑着安慰她:不是,你别多想。
顾若是个很好的人,她是真心对你好。艾以池说。
姜新染只是笑,眼里有自我嘲讽的意味。
艾以池和沈昭夏离婚时净身出户,兜比脸还干净,姜新染的积蓄也不多,她们找了很久,最后在临渊最偏僻的区里终于找到了比较便宜的房子。
单间,没有家具,每个月800块钱,押二付一。
交通不便,远离地铁站,最近的公交站在二百米开外。
太偏僻了,你一个人住不安全。姜新染很担心。
艾以池却耸耸肩,笑道: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新染,你借我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着急,你慢慢调整自己,还有我呢。姜新染说。
帮艾以池找好房子,签了合同以后,姜新染又陪她去买了一张二手床,几件换洗衣裳。
就在菜市场里的地摊上买的t恤,19块9一件,怕缩水,特意买了大一码的。
对了,你宿舍装修得怎么样?站在摊子边翻翻捡捡,艾以池突然问道。
姜新染愣了一下。
她好久都没关心过宿舍的事了。
住进了顾若的房子,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待会儿我去学校里看看。姜新染说,小艾你去么?咱们还能在食堂里吃顿饭,便宜,也比外面卫生一点。
我就不去了。艾以池说,我还得回去烧一壶热水,把床板擦一擦。
行,那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哎。
回到临渊大学,姜新染用自己的校园卡刷开了宿舍一楼的门禁,没有跟宿管阿姨说,直接自己上了五楼,回到501。
寒假已经开始,大多数学生都回家过年去了,楼道里很冷清。
501的门是关着的,姜新染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把门拧开。
才发现宿舍早就装修好了,甚至她的其他三个舍友都把东西搬回了宿舍,只是谁也没有告诉她。
姜新染深吸一口气,重新关好门,下了楼,在一楼宿管室里做了登记,表示自己今晚就搬回宿舍住,并且寒假期间留校,叮嘱不要停501的水电。
做完这一切后,姜新染在食堂吃了个晚饭,又回到了顾若的公寓。
顾若在客厅里等,看到她回来,脸上的笑容有些紧张,正好,饭还是热的。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姜新染说完,直接回了卧室。
既然顾若不想和她交流,那么她也不想和顾若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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