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吻你(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你说顾若失踪了?姜新染瞬间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报警了么?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助理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个姜新染这么聪明,听到这事第一反应就是失踪,只好一步步把姜新染往他想要的方向上引导,顾总的安保措施做得很严密,我倒不担心她失踪,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意外
那你赶紧去她家看啊!还跟我啰嗦什么!姜新染急了,不管是失踪还是出意外,总归她的心已经悬了起来。
顾总有命令,禁止我们去她家。助理吞吞吐吐,姜小姐,可否请您帮个忙,替我去看看顾总?
行,我现在就去。姜新染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后,立马去找组长请假。
刘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听姜新染朋友可能出了意外,痛快准了假,还不忘叮嘱她,明天一来就要补假条,要不得按旷工扣工资的。
那边顾若的助理收线后,松了口气,心想,顾总,我可就只能帮您到这了,剩下的全看您自己了。
原来顾若的确病了,但是一大早就已经发信息告知了助理,根本不存在失踪这个说法。
而在姜新染的视角里,顾若现在生死不明。
她心跳得厉害,惊慌之下,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去顾若的公寓。
在车上给顾若打电话,是只有她们俩知道的那个私人电话,提心吊胆地怕没人接。
好在嘟了几下之后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是顾若的声音,染染?
听起来虚弱又沙哑。
你怎么了?姜新染急不可耐地问。
没顾若的否认到了嘴边,想起来她说过,要试着学会对姜新染坦诚,于是改口道:有点发烧。
你傻啊!干嘛不去医院!
顾若迟疑了一下,道:我我不想去医院。
我马上就到,别忘了给我开门!姜新染挂了电话,听到顾若只是有点发烧,放心了不少。
到了顾若的公寓以后,顾若给她开了门。
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顾若的额头。
温度高得烫了姜新染一哆嗦。
姜新染脑仁都嗡嗡了,咬着牙道:这就是你说的有点发烧?
顾若脸颊被烧得通红,被姜新染责问,竟然晕乎乎地笑出声来。
抱住姜新染,把自己的所有重量全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你一来,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一大半。
第四十三章 心软
顾若是突然抱住姜新染的。
姜新染防备全无, 心惊了一下,正要推开她,但她高温的身体贴上来,姜新染想到这人病着呢, 怪可怜的, 心一软, 不好意思跟她计较了, 就随她抱着。
趁醉吻你(GL) 分卷(36)
顾若只以为姜新染没注意到这一茬, 脑中涨痛昏沉,心里却在暗喜, 偷偷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了。
她深深地嗅了一下, 可惜鼻塞, 闻不到姜新染身上那股让她安心的味儿,颇有几分遗憾。
吃饭了么?姜新染任她抱着,和她一起走进客厅。
顾若僵了一下,没有。
她大概是昨天淋了雨,突发重感冒, 不仅发烧, 而且鼻子也堵得完全不通气, 鼻头就像小丑一样红红的,脸上因为高温而呈现不自然的红晕,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又瓮又粗,像是锯木头发出来的声音。
我一猜你就没吃。姜新染毫不意外, 顾若这人最不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因为懒得弄饭而干脆不吃饭是常有的事。
给你下碗面吧。姜新染走进厨房里, 在橱柜里拿了一口轻便的小锅, 清水简单冲洗,盛了半锅水,放在灶上,开了煤气阀门,点燃炉灶。
蓝色的火焰冒出来,姜新染又打开上方的橱柜,拿出一卷挂面。
她厨艺不精,除了煮个鸡蛋挂面,也不会做别的。
姜新染盯着灶台等水开,顾若倚在她身后的门框边,满眼里只有她,仍觉看不够,如果可以,真想把她装进眼睛里,走到哪儿就看到哪儿,半寸不离地守着她。
你去床上躺会儿,面煮好了我给你端过去。姜新染说。
顾若盯着她的耳廓,下意识道:不累。
又说:我想看着你。
生病的人脑子有点木,思维不够敏捷,话出了口,顾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眼中划过一丝慌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新染的反应,怕因为这一句,她又得说出什么一刀两断之类的戳心窝子话来。
好在姜新染只是动了动耳朵,没有接茬。
顾若紧张的神经放松几分,淡淡地想,大概因为自己生病了,所以姜新染比平常更心软。
沉默了一会儿,姜新染想起来:对了,你生病了怎么不跟你助理说一声啊,他都快急死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顾若愣了一下。
她眼中挣扎了半分钟左右,最终还是跟姜新染说了实话,我早上就已经通知过他了。
那他
他骗你的。
姜新染顿时心情复杂。
顾若瞧她拧起了眉,只当她生气了,忙对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想骗你,我不知道他把电话打到了你那里
话说急了,口水呛进气管,顾若捂着嘴,咳得肩膀都抖动起来。
姜新染见状,赶紧过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生你的气。
喉咙里那阵呛劲过去以后,顾若反复对她解释,染染,我真没想骗你我已经吸取教训,以后再不会骗你了
发红的眼眶,眼底还有青黑,眼里闪动着哀求的意味,看得姜新染心酸。
她不禁想到,自己对顾若是不是太苛责了,让她如此惧怕自己,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但心里又忿忿不平,自己不就是被顾若逼到这步田地的么?要不是她对六年前那事扭扭捏捏,总是不肯说实话,姜新染也不至于如此。
偏顾若就有这种本事,高高在上的人偶尔放低了姿态,就让人不自觉地反省。
你量过体温了么?姜新染心中千回百转,话出口时,也不过是一声柔软的叹息。
没。顾若怔了下,道:我没觉得烧得多厉害,不用量体温。
那是因为你已经被烧糊涂了,这事能凭感觉么?你到底懂不懂科学?姜新染皱着眉瞪了她一下,你自个儿看着面条,别让锅溢了。
你去哪儿?顾若只当姜新染要走,追着她问。
给你找温度计!姜新染脑仁嗡嗡的,感觉自己也快被她传染得发烧了。
顾若家里的药箱就是姜新染亲自准备的,放在哪她门儿清,用不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是一根老式的水银温度计,管子是玻璃的,价格不到三块钱。
姜新染拿着那根温度计甩了几下,把刻度甩到35度以下,递给顾若,放胳肢窝里夹着,五分钟以后拿给我看。
顾若嫌麻烦,和她打商量,叼嘴里行么?
再啰嗦我就让你趴床上,用最痛苦的方式量体温!姜新染声音听起来有点凶。
顾若却已经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勾着嘴角笑起来,抱着手臂悠哉点头,好啊。
那语气听起来还很期待。
姜新染那太阳穴爆跳,顾若,你再这样我走了。
怎么这人发着烧脑筋还转得这么快?尤其是想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时。
顾若不敢再逗她,像个乖宝宝一样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老老实实夹紧了温度计。
五分钟后,姜新染的清水鸡蛋挂面下好了,她没掌握好量,下得有点多,盛在大碗里,端去顾若的卧室。
刚打开房门,只见顾若已经把温度计拿出来了,她想把刻度往下甩一度,手起手落的动作,恰好落在姜新染眼里。
顾若的动作顿住,不安地看向姜新染,试图解释,染染,你听我说
姜新染脸色铁青,把面碗往床头柜上一放,抱胸,挑着眉睨她,我听着呢,你说啊。
顾若语塞,她没想到姜新染竟然会真的要认真听,脑子因生病而迟钝,反而一片空白,无从说起了。
憋了一会儿,只好道:我把温度甩下去一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样我不是更担心么!姜新染吼道,顾若,你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最后只好重新量。
顾若夹着温度计,姿势滑稽,不方便自己吃饭,姜新染被她气得后脑勺隐隐地疼,又不能看着她饿肚子,深吸一口气,只好认命地端起碗,筷子卷了几根面条,送到她嘴边,吃。
顾若顺从地张了口。
一碗清汤寡水面,愣是吃出了珍馐的感觉。
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热乎地想,要是能得姜新染一辈子这样待她,就是真的烧坏脑子,她也甘之如饴了。
内心刚起了这个念头,立刻警觉起来,把这种好逸恶劳的想法彻底击碎。
怎么能这样想呢?顾若不能有差错,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她到了如今的位子,身后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就为了趁势把她踩下去,顾若绝不能放松警惕。
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到了如今,正是可以利用手中资源实现姜新染胸中抱负的时候,又怎么能在这最后的关头倒下。
那之前的六年煎熬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了?是不是面条太难吃?姜新染看她脸色不对,担忧地问。
嗯?顾若回神,笑了下,没有,很好吃,我恨不得再吃一碗。
你也不怕撑破了肚皮。姜新染笑,想吃也没有了,吃多了积食睡不着,你要想吃,下次我再给你做吧。
顾若眼前一亮,还有下次?
姜新染面上薄红,赶紧收了碗逃出卧室。
只剩顾若躺在床上闷闷地笑。
姜新染洗好碗后回到顾若的卧室里,顾若半靠半躺地倚在床上,眼皮直往下坠,看起来一副强撑的样子。
姜新染好笑,扶着她躺下,生病了就得多睡觉,发发汗好得快,想睡就睡呗,强撑着做什么?
顾若躺下,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染染,你别走。
姜新染愣了下,我还得回公司呢。
也许生病真的给了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的勇气,顾若看起来比平时柔软,也有几分任性,我怕醒来看不到你。
可
姜新染刚开口,顾若裹紧了棉被,打了个寒颤。
冷么?姜新染敏锐地发现了。
顾若抿着唇,瞅着她,没说话。
浸湿了的水润眸子,看得姜新染不忍。
顾若不一会儿又打了个寒颤,像是在回答她。
冷硬骄傲的女人一旦生了病,虚弱柔软下来,便格外楚楚动人,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更有种梨花带雨的娇美,连冷艳锋利的五官都弱化了。
就像在姜新染的心头上投了一枚石子,春水荡涟漪,心尖都化开了,再多非走不可的理由都化成了柔情。
放心睡吧,我不走,我去给你加一床被子。
但顾若拉着她的手,别走。
比起人们口中敬畏三分的顾总,她此时更像一个需要人陪的小孩子。
不加被子你冷怎么办?姜新染问她。
她不说话,只直勾勾瞅着姜新染。
姜新染咬着唇,想了想,脱了自己外衣,钻进被窝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顾若。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以前顾若也是这样帮她取暖的。姜新染自我安慰,就当是把从前欠她的还给她了。
第四十四章 母爱
顾若重感冒, 头脑昏沉,吃了东西后,又有姜新染抱着, 很快陷入深睡眠。
姜新染虽然脱了衣服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午有问题的那组实验数据, 怎么也睡不着。
一组数据有误,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被发现了铁定了得问责,但要是蒙混过去, 对整体进度其实影响不大。化合物筛选过程中需要的数据量非常庞大,一组数据的失误是很容易被遮掩过去的。
姜新染正想着, 放在脑袋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姜新染神经紧绷, 没看清来电显示,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按了挂断键,然后赶紧转头看向顾若。
好在顾若没有要醒的迹象, 还在安睡。
姜新染放松下来, 伸手又去探了下她的额头。
温度已经正常了。
姜新染长舒一声, 小心翼翼地掀被下床, 走到阳台上,顺手关上玻璃门, 才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
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姜新染眉头一皱,心也瞬间沉了下去。
是她的母亲, 姜珮兰。
又有什么事?
姜新染烦躁起来, 不愿回拨。
过了不到半分钟, 那号码又打了进来。
姜新染犹豫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心情,才接通了,把手机拿到耳边。
新染,放寒假了吧,怎么也不回家来?
姜新染不理会她的寒暄,直接问:什么事?
没就是快过年了,你爸你吴叔叔问你,大年三十回不回来吃团圆饭?
姜新染冷声:不去。
拒绝得干脆利落,把姜珮兰剩下的话堵在嘴里,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行,我知道你明年要毕业了,今年肯定忙,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妈到时候帮你跟你吴叔叔好好解释解释,他肯定不会怪你的
姜新染在心中冷笑。
她后年才毕业呢。
姜珮兰连她毕业的时间都能记错,真不知还怎么好意思过来套近乎。
正想着,姜珮兰又开口了:新染,妈好几年没陪你过过年了,你不愿回来,一个人在外面单着,妈想起来,心里总是怪难受的姜珮兰的声音听起来一度哽咽,都怪妈没本事,不能给我的宝贝女儿创造一个好的家庭条件
姜新染只被她聒噪得心烦,妈,你要没事我就挂了,忙着呢。
有事!姜珮兰尖叫,把姜新染拉了回来。
说。
妈就想问问你腊月二十九那天你有空么?三十那天我得准备一大家子的年夜饭,肯定忙得抽不开身,咱娘儿俩找个地方,腊月二十九自个儿先聚聚吧,妈好久没和我的乖女儿过过年了,怪想你的
那边已经年近六旬的女人一声苍老的叹息,让姜新染忽然鼻酸。
自从父亲过世,母亲改嫁,姜新染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温暖了。
别的孩子都在父母怀里打滚的年纪,姜新染已经学会把自己小小的肩膀给母亲靠,安慰这个刚经历丧夫之痛的女人。别的孩子除了上学和写作业外什么也不用操心的日子里,姜新染就得担心明天没米下锅了可怎么办,一边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捡废品补贴家用,一边在放学以后做饭给她失魂落魄的母亲吃,直到深夜才能有写作业的时间。
等姜珮兰的精神状态终于好一点了,脸上一天天地有了笑容,姜新染以为自己的母亲终于回来了时,等来的却是她二婚的消息。
而且很久以后姜新染才知道,姜珮兰办二婚酒席时就已经怀孕了,办完酒席后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一个姜新染的异父弟弟。
姜新染永远也忘不了当姜珮兰抱着那个新生儿出院时满脸的幸福喜悦,也永远忘不了姜珮兰月子里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宝贝儿子,白天黑夜地抱着、哄着。
姜新染羡慕得眼酸,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那婴儿睡觉的时间,趁人不注意钻到姜珮兰的房间里,趴在她床边说:妈妈,我好想你啊。
她想请她的妈妈也抱一抱她,可是姜珮兰却皱着眉,恶狠狠地把她呵斥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万一把你身上的细菌传给弟弟,让他生病了怎么办!?
姜新染当时年龄尚小,自尊心又强,被自己的母亲斥责得面红耳赤,羞耻地缩着脖子,被赶出姜珮兰的房间,等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流出眼泪来。
从那一天起,姜新染就知道,从此以后,自己没有母亲,也没有家了。
后来婴儿满月,办满月酒,姜珮兰喜气洋洋地抱着那婴儿,对姜新染叮嘱:新染,来看看你弟弟,为了生他,妈妈差点没了半条命,他可是咱们全家的小宝贝,是咱们家的希望,以后你是大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他,让着他,千万不能让他受委屈,知道么?
姜新染心里酸酸地想,那我受了委屈怎么办呢?
这个便宜弟弟,姜珮兰自己要生,生完以后自己当宝贝宠着,还妄图给姜新染洗脑,让她也为他奉献自己的一切。
趁醉吻你(GL) 分卷(37)
那时姜新染太小,不懂得迂回周旋,说话太耿直,把自己的心思全说出来了,他不是我弟弟,我又没让你生他,我才不认他!
姜珮兰眼中震惊错愕,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打了姜新染一巴掌。
把姜新染都打懵了,眼里流着泪,却不知道哭。
姜珮兰的一个巴掌,打断了姜新染对母爱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话是这么说,谁能真正不期待亲情?
只是明知得不到,所以强行说服自己不要抱有希望罢了。
所以当姜珮兰说想和她聚一聚,母女俩一起过个小年的时候,姜新染的心里涨涨的,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那头的姜珮兰喜出望外,跟她说了时间地点,挂电话前千叮咛万嘱咐,妈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知道了。
姜新染挂了电话,身后一双手臂圈了上来。
她肩膀一紧,回头,神色松弛下来,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这里除了顾若还会有谁呢?用不着这么紧张,又不是以前
想着,目光微沉。
什么时候醒的?姜新染转过身,推着顾若进屋,你病还没好透,别在阳台上吹冷风,还嫌自己烧得不够狠么?
醒来时你不在,我还以为顾若搂着姜新染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里,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她在床上睁开眼时,第一眼没看到姜新染,心里咯噔一下,再一摸旁边的被褥,已经凉透了,她的心也跟着冰凉,只当姜新染走了,心头重重地抽搐了一下,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直到打开房门,听到了阳台上传来的声音,她的喉咙好像才放松了些,得以畅快地呼吸。
同时心口处的疼痛却更甚了。
自己只不过误会姜新染不辞而别,就已经难过得这么厉害,当初自己是真的不告而别,姜新染又该痛苦到什么地步呢?
顾若不敢深想。
她怕自己会愧疚得再也不敢出现在姜新染面前。
伤害就是伤害,所有的悔恨都成了可笑的无稽之谈,没有半点用处。
以为什么?以为我走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有良心么?姜新染吊着眼角,鼻子出气冷笑了一声。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姜新染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对顾若的那点柔软同情霎时间全没了,只剩下锥心刺骨的痛恨,一把推开顾若,自己抱胸坐在沙发里,铁青着一张脸。
顾若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灰溜溜地跟到姜新染旁边去,硬挤在她身边坐下,把话题转开:染染,你刚才跟谁通话?
姜新染眼皮半掀,瞥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妈。
听到这两个字,顾若脸色一变,眼睛也眯起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姜新染对顾若说过她自己的身世,顾若也了解姜新染的家庭情况,除了心疼姜新染以外,就是对姜新染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的憎恶,半点好感也无。
说想跟我提前过年。姜新染答道。
话题转开了,她的脸色也就缓和了。
你答应了?顾若神色一凛。
嗯。姜新染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顾若问。
姜新染失笑:我和我妈见面,你去干什么?
顾若表情严肃,我怕她对你图谋不轨。
姜新染差点没笑出声来,顾若,你烧糊涂了吧?那可是我妈,能对我有什么企图?
顾若不想扫姜新染的兴,没再说话。
她明白姜新染的心思,虽然嘴里总说恨姜珮兰,但如果姜珮兰真能对她好点的话,她又会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这源于她年幼时对姜珮兰母爱的记忆,和渴望亲情的本能。
顾若不忍心戳破。
对了。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姜新染想起来,顾若,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起过自己的父母。
顾若神色一僵,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说说呗。姜新染好奇起来,你姓顾,又当了顾氏的老板,说明你的父亲就是顾氏的老板吧?
姜新染闲来无事查过顾氏的资料,目前总公司的董事长兼ceo是顾和远,姜新染还搜索过他的照片,和顾若的确有几分相似。
按理说这么一个风云人物做爹,顾若应该是普罗大众口中的顶级白富美、超级富二代,可凭姜新染高中时对顾若的了解,她的吃穿用度,包括言谈举止,都不像是从一个上流社会走出来的、受过良好礼仪训练的大小姐,反而性格里处处透露着一股要争要抢的狠劲儿,简直是被狼群养大的孩子。
顾若低眼,瞅了姜新染眼中的好奇,现在气氛正好,她不愿破坏,只好拣些无关紧要的说了,我父亲的确是顾和远。
姜新染吃瓜吃到兴头上,两眼放光地追问:但是顾和远不是在y国么?你怎么会在临渊长大?
顾和远一生子女众多,世界各地都有,不单临渊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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