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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听竹林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烟北雨
毛巾刚搭上梁牧川的脖子,林雨疏就被他按住后脑勺接吻。两人倒在床上,梁牧川一手按着林雨疏的后脑勺,一手抱着她的腰。她压着他。
林雨疏被梁牧川桎梏着,无法动弹,口中被塞进他的舌头,忍受着充斥满腔难闻的酒气。
梁牧川吻得很激烈,林雨疏的舌头被他用力的吸吮,微微发麻。接吻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咂咂作响。
梁牧川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他腰部用力,翻了个身,林雨疏被他压在身下。他一边吻着她,在她的口中搅动风云,一边解开她睡衣扣子。
林雨疏今晚穿的不是睡裙,而是一套睡衣睡裤。
胸前的扣子被解开,上衣往两边一敞开,裸露的双乳完全暴露。
梁牧川在那上面揉捏了几下,嘴向下移动,含住右边的乳房,边吸吮边揉捏,迫使林雨疏发出嘤咛。
奶吃够了,梁牧川的双手继续往下,抓住林雨疏的睡裤准备扯下,林雨疏却紧紧抓住裤子不让他得逞。
“不行,不可以!”
她来大姨妈了。回家后上厕所,发现底裤一片红色,还好还没透到外面去。
今晚她是做不了的。
梁牧川像是没听见,吻着林雨疏的身体,手依然想将她的裤子脱下。
林雨疏比不上梁牧川的力气,一瞬间裤头被他褪至膝盖弯处。
“梁牧川!”林雨疏生气地大喊一声。
梁牧川终于听见了,抬头看向林雨疏。一双陷入情欲而又醉酒迷离的眼睛看着她,看了良久,梁牧川终于看明白她生气了,她是不愿意的。
梁牧川将林雨疏的裤子重新穿回去,然后抱住林雨疏裸露的上身,脸贴着她的乳房轻声道:“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宝贝别生气…别生我气…”
梁牧川再没有动作。林雨疏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胸前被他吻过的地方湿湿的,裸露在空气中有点冷。
她拿下梁牧川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起身,穿上衣服扣好扣子。看见梁牧川闭着眼,大概是睡着了。
那条原本湿热的毛巾也冷了,林雨疏拿起毛巾,底下的床单渗进水,染了一圈深色的水渍。
林雨疏到浴室整理好,拿了套男士睡衣回到床边,帮梁牧川换上。准备换上睡裤时,她发现梁牧川的裤裆依然是鼓鼓囊囊的,手顿了顿继续将裤子帮他换上。
给盖被子时,梁牧川忽然微微睁眼,看见林雨疏还在他的身边,满足地笑了一下,手伸到被子外面拉住林雨疏的手指,然后安心闭上眼继续睡。
嘴里含含糊糊道:“宝贝…”





夜听竹林雨 十四行诗
梁牧川醒来时已接近中午。他下意识去摸床的另一侧,被窝是冷的。他慌忙下床穿鞋,四处寻找林雨疏。
最先去的房间是书房,她不在那。梁牧川厨房、客厅、影视厅等楼上楼下找了遍都没看见林雨疏。直到回卧室,才发现她在衣帽间。
林雨疏在衣帽间收拾衣服。
梁牧川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投入寒冬的湖水里,全身的血液被冻成冰,动弹不得。拼尽全力终于拖得动双脚,他上前拽住她正在折迭衣服的手腕,“你要离开?”
林雨疏尝试缩回手,但是梁牧川握得很紧。她的尝试是徒劳的。
“没有。”
“为什么要把衣服整理进行李箱?”梁牧川低头看那快放满整个行李箱的衣服,都是林雨疏穿的。
“这些衣服穿太久了,准备扔了的。但李嫂说她老家有个侄女和我年纪差不多,想跟我要这些衣服,所以我现在整理等李嫂明天来给她。”
林雨疏自从当了梁太太,各大时尚品牌每一季度的新款式都会送上门。而她更习惯穿之前自己买的,衣帽间的衣服越来越多。与其放着堆灰,不如能送人就送人。
其实那一箱衣服底下有好几件是林雨疏都没穿过的,而梁牧川看见最上面那几件林雨疏穿过的衣服,立马慌了,认为她是要离开他了。
梁牧川悄悄松了口气,一把抱住林雨疏,“我还以为…”
“你很臭。”林雨疏被梁牧川收拢在怀里,闷闷道。
“嗯?”梁牧川松开林雨疏,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你昨晚喝酒,一身酒气,还没洗澡,很臭。”林雨疏稍稍往后退半步。
梁牧川低头闻了闻,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他有些惊喜地看着林雨疏:“你帮我换的?”
林雨疏点点头,她审视着梁牧川,像是要把他看透。看来他不记得昨晚喝醉酒后的事了。
梁牧川连忙道:“我现在就去洗,你…等等我。”
让她等自己做什么,梁牧川也不知道,只要别离开他就好。
梁牧川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他将洗发露、沐浴露仔仔细细涂抹全身擦洗,再叁确认身上没有一点酒味后才走出浴室。
此时林雨疏已经整理好衣服,在书房的窗台旁看书了。梁牧川向她走去,林雨疏却先开了口:“厨房里还有粥。”
今天星期天,李嫂没有来。
“你煮的?”
“嗯。”
梁牧川眉梢染着一层喜悦:“我待会就把它吃光。”她还是愿意理睬自己的。
窗外的光渡到林雨疏身上,像是下落凡间的神明,此时她看书的样子让梁牧川莫名想起初次见到她的场景。他走向他的神明,在神明身旁虔诚地单膝跪地,神明看向他。
“宝贝,对不起,昨天我没控制好情绪,我不该和你吵架。”
林雨疏看着梁牧川的眼睛,她没办法直接回应一句“没关系”然后不了了之,这样显得昨天争吵的他们像两个幼稚的小孩。
“这是你想要的婚姻吗?”他说他爱她,从而心生那么多猜疑,害怕她离开,这样的婚姻对他来说难道不累吗?
真诚与忏悔里掺杂进大量的紧张成分,梁牧川说:“我不会和你离婚。”
这句话,林雨疏好像听他讲了无数遍。谎言说一万遍就是事实,如果事实说一万遍那是什么?律令吗?
“就算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呢?”
真诚、忏悔与紧张里又掺进惨淡和绝望,就像是化学实验,一个化学反应还没尘埃落定,新的化学试剂又添加进去,实验现象千变万化,林雨疏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梁牧川此时的表情。
“不离。”
没什么可再问的了,林雨疏低头翻开刚才合起来的书,淡淡道:“粥应该早就凉了,你热一热再吃吧。”
两人陷入了某种难捱的氛围,梁牧川食不知味地吃着粥,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他回想着上次两人吵架后是怎么和好的,做爱。可是上一次是因为氛围刚刚好,若他现在覥着脸去求欢,在林雨疏眼里的自己怕是一只只会发情的动物。
正当梁牧川苦恼时,林雨疏竟主动来跟他说话。林雨疏想让梁牧川陪自己去一趟粱宅。她答应过梁老要把自己注解过的《道德经》拿去给他。
梁牧川连忙答应,匆匆吃完最后几口粥,拿上车钥匙,载着林雨疏去粱宅。
梁老看到林雨疏拿了书回来老宅,很是开心,越是喜欢这个孙媳妇。当林雨疏提出也想从梁老的书房里借走一本书时,梁老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梁牧川跟在林雨疏身边,看她轻轻翻开那本页面已泛黄的书籍的眼神时,就知道她很喜欢。这些书是奶奶生前留下的,梁老从不轻易借给别人。
也是,他的宝贝又不是别人。
许云想留下他们在老宅吃饭,林雨疏依依不舍地把书合上,面露窘态、委婉地表示拒绝。
上次来给梁老过寿,梁牧川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林雨疏很肯定许云是有注意到的,害得她吃饭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往许云那边瞟。
梁牧川微微抿了唇,揽住林雨疏的肩头,“我还是比较喜欢只和自己的老婆吃饭。”
许云笑了笑,拉住林雨疏的手轻轻按了按,表示都是过来人,不用这么害羞。“爷爷很喜欢你,有空就回来住几天。”
林雨疏乖巧地应下了。和家里长辈打完招呼,就跟梁牧川回到临湖湾。
刚一进门,林雨疏匆匆换了鞋,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继续读。这是一本原版英文初稿,很是难得,她记得梁晴说过,梁牧川的奶奶是留过洋的大小姐,家里也有很多书。上次在梁老的书房无意一瞥,林雨疏一瞬间注意到这本,她心动了许久,今天终于借回家看。
梁牧川在林雨疏的身边坐下,看她所看。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决不会凋枯,
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美的仪态;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影子里踯躅,
你将在不朽的诗中与时间同在;
梁牧川轻轻念出声。地道的英腔就像是开了坛的陈年老酒,韵味浓厚,让人醉于其中而飘飘然。
这本书引用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最着名第十八首的其中一段。
林雨疏忘了是谁跟她讲过,梁牧川是英国剑桥毕业的高材生。大概是梁家的某个亲戚吧,在筹备婚礼那段时间见过面,总是会提起另一个海外留学回来继承家里公司结果搞破产的公子哥,来衬托梁牧川有多么优秀。当时对着林雨疏说这段话,自然还有另一层意思:我们梁牧川娶了你,是你们林家高攀了。
林雨疏失神,捧着书的双手失去触感,似乎是醉了。
读中学的那段时间,在等林教授一起回家时,她背过《哈姆雷特》、《仲夏夜之梦》、《爱的徒劳》,甚至有时候还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在爸爸走出会场前把它背下来。
为什么想要背下来?林雨疏记不清当时的想法了,或许是觉得背下来就是把文字吃进肚子里,是属于她的了,又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趣。
她爱文学啊,不是吗?
可是现在重新读这背过的十四行诗,竟然有股孤独的感觉在心里慢慢淌着。
她热爱的文学带给她的是孤独吗?
梁牧川的英文腔调,像是在讲故事那般娓娓道来。乘着这股温柔,林雨疏看见曾经的自己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厅外,书看完了就看向那扇紧闭的会议大门,可是过了很久大门都没有打开,她只好又翻开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曾经强烈的情绪总是会找到依附的载体。不是文学带给她孤独,而是文学记录了她的孤独。
林雨疏还想再看看曾经那个孤独的自己,然而回忆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清。取而代之的是梁牧川的那双眼睛。
林雨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向他的。看着梁牧川黑色瞳孔里失神的自己,好像是醉酒失足落水溺死了在里面。
最终溺死取代了孤独。
她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那本书的作者写道:“十四行,抑扬五步格,一句十个音节,每一首十四行诗看起来都是正方形,像一条方方正正的手帕。”
初读时觉得平平无奇,此时才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比喻。
现在这条手帕正一点一点地擦掉她心里某种东西。
“你念给我听,好吗?”
梁牧川笑了起来,酒好像溢出来了。他伸手穿过林雨疏脖子后面,环抱住她,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
“好。”




夜听竹林雨 无法抗拒
林雨疏喜欢听梁牧川念书。从那天起,睡前看书变成睡前听他念书。
书在梁牧川手里,只有依偎在他怀中林雨疏才能看见字。他的脸贴在她的头上,念书嘴巴开开合合,林雨疏都能通过头皮感受到文字从他嘴里咀嚼出来的韵律。
扛着文学的旗帜向她进攻,她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念书的过程中总有零碎的吻落在头发上,这算是牺牲色相吗?林雨疏突然发觉,自己无法抗拒他。
书翻了二十来页,剩下的留到明天再念,梁牧川夹了一张林雨疏经常用的书签,放在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
躺进被窝,他向林雨疏求欢。
睡衣是最容易被脱下的衣服,下摆的衣扣解开几颗,手掌就可以伸进去肆意妄为。头靠过去,想和她舌吻。
“生理期。”来回侵略的手掌停止在腰间。他的手好重啊,林雨疏心想。
吻还是落下,浅浅的。梁牧川没有要缩回手的意思,“我抱着你就好。”
每晚的睡前念书,梁牧川比林雨疏来得积极。林雨疏从浴室出来时,总能看见梁牧川已经靠在床头,手捧着书,问她:“宝贝,你还没好吗?”
然而这个睡前必备步骤,在某一天突然被打断。
梁牧川打电话过来,“宝贝抱歉,最近公司出了点麻烦,可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去。你先睡,明天晚上我再多念一点。”
公司好像真的出了点棘手事情。前天梁牧川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火,隔着房门林雨疏隐约听见“开除”、“偷窃”、“法律程序”这类的字眼。
那样盛怒的梁牧川,即使是两人吵架,林雨疏也没见过。
林雨疏应了一声“好”。通话最后,梁牧川主动给林雨疏一个电话吻才甘愿按下挂断键。
床头的两盏灯只亮了一盏。林雨疏看了几页书开始兴致缺缺。明明平常自己看的速度都比听他念来得快。
关灯躺下,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林雨疏慢慢进入睡眠。只是轻度睡眠很容易被吵醒。
梁牧川开门进卧室,带进酒气。能自己走,说明还没喝醉到那晚的程度。
林雨疏听见梁牧川轻手轻脚地进入浴室洗澡。她按亮手机屏幕,凌晨两点。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梁牧川的手机。放在床尾的凳子上。林雨疏看向紧闭的浴室门,里面水哗啦啦的,估计梁牧川是听不见。
林雨疏从床上爬起身,拿起梁牧川的手机,屏幕显示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她鬼使神差地接通这个电话。
“喂?”
女人的声音:“牧川,你领带落我床上了。要是被你老婆发现你少了条领带怎么办?”
地上有月光,看着那块光斑,林雨疏突然觉得很刺眼,目光移到别处又觉得暗得看不清。
她愣愣地问:“你是谁?”
电话被挂断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林雨疏猛地回过神,将手机放回凳子,躺回床上,背对着梁牧川的位置。
几分钟后,梁牧川走出浴室。
林雨疏感受到身后的床微微塌陷,沐浴露的味道离她越来越紧。
梁牧川搂上林雨疏的腰,紧贴着林雨疏的后背,深深地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似喟叹。
腰上的那只手让林雨疏觉得很不舒服,她把梁牧川的手挪开。
“嗯?宝贝抱歉,我吵醒你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梁牧川把林雨疏搂得更紧。
林雨疏没有出声,直愣愣地看着地上刺眼的光斑,身后的呼吸逐渐绵长,显然是累了。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床事?
他的手真的很重,压在她身上,林雨疏觉得呼吸困难。
隔天林雨疏早早起床,梁牧川醒后直奔书房,果然找到林雨疏在书房的窗台旁看书。
“宝贝,今天你醒得这么早。”梁牧川走过去,贴着林雨疏坐下。
林雨疏没有理他,书摊开的那一页一直都没有翻动过,直到梁牧川走近她,林雨疏才不着痕迹地翻开下一页。
梁牧川的一只手环过林雨疏的肩,另一只手拿过林雨疏手里的书,“宝贝看的是什么书?我念给宝贝听。”
梁牧川还没看清书封面上的书名,书就被林雨疏夺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听你念。”
以后也不想听了。
书被拿走,掌心瞬间空了。梁牧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林雨疏。
“宝贝…”
“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去公司吗?”
梁牧川立马答道:“昨天晚回来,今天想陪你。而且公司出现的麻烦该解决的也解决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们自己还处理不好,梁源也没必要再养着他们。”
梁牧川在等林雨疏给自己一个回应,哪怕只是看自己一眼也好,可她始终垂眸看书。在她眼里只有文字的存在,没有梁牧川这个人。
“我和宝贝一起看。”梁牧川的脸靠在林雨疏的肩上,自顾自说,仿佛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
林雨疏捏着书的手指指甲微微泛白。
不行,至始至终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书合上了。她偏过身,看向梁牧川,“昨天你系的领带呢?”
梁牧川微微迷惑,想了想,“昨晚回来洗澡,摘下扔进脏衣筐了吧。”
“没有,我把脏衣服拿给李嫂洗,没有你的领带。”
梁牧川认真回想,他真的有点记不清这类不起眼的东西都被自己放在哪过。
“可能昨天加班放在公司,也有可能是去天星会所见客户时落在那了。怎么了,宝贝?”
是啊,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揪着这条领带不放?她最没必要在意的就是这种事了。
“没什么。”林雨疏收敛起眉眼,将书放在桌上,起身想离开这间书房。
梁牧川拉住她,“宝贝,是不是因为我昨晚太晚回来,你生气了?抱歉,我以后都不会了。”
林雨疏挣脱开梁牧川的牵扯,“你没必要和我道歉,因为你的事情我没必要在乎。”
梁牧川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林雨疏不高兴,一双受到伤害眼神的眼睛看着她离开。
梁牧川独自在书房呆坐了许久,直至听见楼下杯子摔破碎的声音。
他匆忙赶下楼,看见林雨疏蹲在破碎的杯子前,眼神愣愣的看向远处,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食指的指腹被划破口子,正流血。
“宝贝别碰!这些我等会儿再收拾。”
梁牧川急忙找来医药箱,拉过林雨疏受伤的那只手,用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一边对着伤口吹气。
“梁牧川…”林雨疏叫着他的名字。
梁牧川抬眼看她,竟然发现林雨疏哭了,双目泪盈盈,一颗泪珠已在眼眶边摇摇欲坠。
“宝贝对不起,我轻点,你忍忍。”梁牧川以为自己下手过重弄疼了她。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泪珠啪嗒滴在地板上。
拿着棉签的手停顿住,砸往头顶的喜悦顿时让梁牧川反应不过来,想确认她刚才说了什么,林雨疏就把手缩回去。梁牧川心生歉意,又想问问她是不是自己下手重又把她弄疼了。
两句话在嘴里相互打架,还没争出个输赢说出声,林雨疏下一句话立马把梁牧川打入谷底。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夜听竹林雨 力证清白(1)
林雨疏把脸埋在手心里哭,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在梁牧川面前她又觉得自己无处可逃,索性最后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梁牧川很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雨疏说喜欢他后还要离开他。他拉下林雨疏的手,看着她满脸的泪痕。
“宝贝别哭,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不能说喜欢我又说不和我在一起。我说过的,我不会和你分开的,绝对不会。”
“你都出轨了,我为什么还必须要和你在一起!”林雨疏想缩回手,依然被梁牧川牢牢握在手里。
“出轨?”梁牧川像是从没听见过这个词,“我没有出轨啊。”他抱住林雨疏,林雨疏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踢动手脚挣扎。“宝贝,我只有你,我不可能会有别人。”
“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爱你啊。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林雨疏哭得抽抽噎噎,“她都打电话来了。”
“她…谁?电话?”梁牧川摸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早上醒来就去书房找林雨疏,手机应该还放在床头。他给林雨疏的伤口贴好创口贴后,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她,紧紧牵着她手一起回到卧室。
查看了通话记录,凌晨两点确实有一通陌生的电话号码,梁牧川完全没有印象。拨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宝贝,你接电话的时候,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你的领带落在她的床上。”
梁牧川顿时体会到遭诬陷有苦说不出的冤枉感,他急急忙忙向宝贝澄清,“我只上过你的床,没有过别人!”
林雨疏没有回应他,低着头,抬起另一只手擦泪。
梁牧川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无凭无据,确实无法让人相信他是清白的。他想了想,匆匆换了睡衣,拉着林雨疏出门。
梁牧川先带林雨疏来到公司的写字楼。进了保安监控室,员工自觉腾出位子给大老板。
梁牧川亲自调出昨天的监控记录给林雨疏看,大屏幕上各个监控画面覆盖了公司所有办公区域,除了总裁办公室。他放大昨天自己经常活动的区域,确实可以看出昨天梁牧川很忙,先是在会议室开会,开完会走到某个男高管办公位置,看着电脑显示屏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那位可怜的高管战战兢兢。指导完工作,梁牧川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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