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夏(骨科)
作者:诺瓦
荒夏(骨科)
荒夏(骨科) 荒唐
荒唐。
蒲夏觉得自己不会遇到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了。
直到她那不着调的爸去世,她才知道他老人家在老家还有个私生子。而且那私生子比自己竟然还要大上几岁。
难怪她妈执意离婚,连同她都视为耻辱。现在蒲夏对于她的决绝态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了。
毕竟那样精明高傲,履历完美的女人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轻松骗过的事实。
所以在蒲夏那软饭爹死后,监护权自然落到了素未谋面的姑姑身上。
这其实不算什么,就两年而已。
但得知那个私生子也由这个姑姑抚养后,她就无法淡定了。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她想。
虽然内心烦躁,可她表情管理向来到位,从外表看,她一身黑色长裙,姣好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中。
事实上,她的白眼快翻到天灵盖了。
-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荒凉,道路也越来越不平,闷着一股怪味的大巴车也越发颠簸。
蒲夏闭着眼,饱满的唇发白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就白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强撑着,终于大巴在她吐出来前停了下来,她连忙拎着手提包下了车,自己磕磕绊绊从大巴侧面将行李箱拖拽了下来。
虽然从小到大,她爹不亲妈不爱,但物质条件上却从没被亏待过,她哪里受过这个苦,下了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大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她站在路边,看着道路前方密集起来、破败的矮楼,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生活光鲜亮丽,粉丝追捧的网红模特了。
蒲夏迅速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然后拨通了一个联系人都没有存的电话。
“喂!”突然冒出的巨大的声音吓得她将手机离远了许多,“夏夏么!你到了哇!”
“是的姑姑,我现在在......”
她才发现,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谢生那臭小子没接你吗!真的找死。夏夏,你东西多不多啊,东西多的话要不坐那玩会,我和你姑父晚上七点左右回白县……”
蒲夏看了眼时间,这会才下午3点。又看了眼周围,荒无人烟。
她果断说道,“姑姑,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想办法过去。”
“你认识路嘛!你要不先找找看,找不到你赶紧给我打电话啊,我回来一定收拾那个臭小子!……”
蒲夏没等她说完,立即说道,“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手机没有多少电了。”
世界重新恢复平静。
真难以想象这个大嗓门女人会是她那个忧郁寡言、人模狗样爹的亲姐姐。
很快,她收到了一串地址。
目的地知道了,那现在就是怎么去的问题。
蒲夏熟练地打开打车软件,看了眼“你周围有0辆车可用”,又立即关上。
她又忘了,这个地方叁十八线小县城没有打车服务,就连地图都粗糙地只有主路信息。
开局非常不利。
现代文明孕育出的互联网产品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她却要在这里生活两年。
真的还有更糟糕的吗?
蒲夏觉得不会有了,但显然,她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当蒲夏汗流浃背地将行李提上叁楼时,她的细胳膊细腿都在打颤,打量了下周围,她心里默想,她那软饭爹应该没少往家里塞钱。
一路走来这白县矮楼矮房差别不大,但她姑姑家这楼相比之下修得倒是挺气派,虽然欧式立柱配猪血红单元大门着实有些违和。
她踮脚摸着门口立柜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随即女人如泣如诉尖细的呻吟声直冲冲撞进耳朵,她大脑一懵,手中那串钥匙哗啦啦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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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夏(骨科) 02
“谁?”
一个低哑掺杂着喘息的嗓音从玄关后方传来,像是指腹磨过粗糙的砂纸,蒲夏觉得耳畔有些发麻。
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女人的呻吟声戛然而止,里面随即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
“生哥,不会是你爸妈回来了吧!”应该是另一个人问道。
“他们去市里了,晚上才回来。”
“那怕不是遭贼了吧,”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蒲夏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生出现在玄关,看到她后连忙又抽了下皮带,肉眼可见的慌乱对面喊道,“生哥!外面贼,不对,你家来了个女的。”
里面那男的顿了顿,然后懒散道了一声,“哦......想起来了。”
蒲夏这会哪还能反应不过来里面那“生哥”是谁,就是她软饭爹那个私生子,谢生。
她心中定了定,拖着行李绕过愣在原地的男生往客厅走。
刚进去就看到高清大屏上定格的男女运动,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清晰无码,茶几上摆着卫生纸,后面坐着一个男生,他向后仰着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戏谑与敌意。
莫名地,她心里燃起了一股火。
他想看她窘迫的反应么,他没有按照姑姑的要求去接她,还被她撞见在客厅看黄片,该窘迫的是她吗?
蒲夏面不改色地回视着他,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她见过不少俊男美女,或高冷、或阳光、或温柔。
但没有一人是谢生这样的,只是懒懒地坐在那就有着压不住的锋利野性和侵略感。
他的五官仿佛狂放派艺术家大刀阔斧劈砍出来,深刻立体线条看似简单,但轮廓极为精细。
偌大的客厅窗帘拉的严实,唯一的光亮来自放着av的屏幕,她和她私生子哥哥,两人瞪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无形的敌意已经形成。
原本高瘦的男神也回过神来了,见这两人情况不太对劲,于是开口缓和道,“生哥,你这哪惹的桃花债啊,都拖着行李找上门了。”
两双眼睛终于放过彼此看向了他,他头皮一麻,从两人身上看到了某种相似的地方。
终于,谢生为他解了惑,“她啊,我表妹。”
说完他又转回头拿起遥控器,竟然还有继续看的意思。
好在另一个男生是个正常人,他迈步一把将遥控器从谢生手中夺下,然后拉开窗帘,过来接过蒲夏的行李,将人往沙发引。
他打着圆场说道,“生哥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来,表妹坐。”
蒲夏看了眼沙发,又看了下地上的纸团,并没有坐下。
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的房间在哪?”
谢生嗤笑一声,懒懒地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这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南边拐进去,有两个正对着的房门和一个卫生间,比她想象的还是要方便一些。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比想象中干净宽敞许多,虽然房间没有多大,需要的衣柜书桌都有,靠窗户还有一排书柜。
关上门,她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对于接下来落脚的地方,她还是比较满意,除了一点——离那个私生子的房间太近了。
想到这,她才突然意识到,刚才谢生叫她表妹。
蒲夏心中泛了疑,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荒夏(骨科) 04
下午天就有些阴,到了晚上云积得更加厚重。
不一会,闪电破云而出,擦亮了半边天际,擂鼓之声紧随其后。
等蒲夏泡完面回过神来时,暴雨已至。
她将套在外面的居家服紧了紧,窗外的山影隐没在白茫茫的雨幕中,一切都变得不太清晰。
除了雨声,其他一切都像消了音。
蒲夏一个人站在空旷无人的客厅中,看着窗外,黑暗、压抑、孤寂,各种情绪迭加在一起,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将她裹挟。
她爸去世时,都没有出现这种感觉。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一切爆发,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因这样的认知轻轻颤抖着。
可她哭喊不出来,像是一个撞在真空瓶子里的人,所有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出来。
她想,她可能坏掉了。
她的心与身体反应剥离了。
蒲夏静静地吃完了一杯泡面,然后将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
将这些做完,她回了趟房间,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回到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这是人能最大限度拥抱自己的方式。
-
谢生浑身淋湿,猛地推开门走进客厅后见到得便是这一幕。
蒲夏因突如其来的声响抬起了头,但双眼中的空洞仍未散尽,她饱满的嘴唇因错愕微张,指尖香烟未烬。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闯入者交换了下。
谢生看到眼前的情形,心好像被谁戳了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瞥了眼烟缸里几根烟蒂,目光又回到她身上,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蒲夏此刻非常混乱,知道自己应该挣扎,立即回房间,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于是,谢生做了他白日里想做的事情,他手腕一抬,让那双骄傲的眼睛仰望着自己。
他身上未干的雨水,顺着他的小臂,手背,指尖,她修长的脖颈,滑进她的睡衣领口。
蒲夏因那水珠滑入的地方轻轻颤抖,但依旧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她想,她应该是魔怔了。
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谢生能再靠近她一些。她说不清这是出于内心的寂寞,还是冥冥之中的血缘相亲。
蒲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谢生原本身上还有些冷意,此刻因她的反应,又浑身灼烧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蒲夏漂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脆弱与渴望。
她一句话没说,但全身都像在呼救。
他像是深知这样的感受,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她跪在沙发上,也不过到他的锁骨。
“在勾引我?”谢生的声音又低又沉,他凑得很近,滚烫的呼吸就扑在她颊侧耳边。
她在勾引他吗?
蒲夏在心里摇摇头,她在试探,在寻找一个答案。
她用未被钳制住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少年紧实的身体冷不丁地被抱住,猛然一顿。
她听见他低骂了声“操”,然后她被谢生紧紧地回抱住了。
冰冷的大雨打湿了他,但他的身体却依旧滚烫。
蒲夏闭上眼睛,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拥抱。
-
谢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他眼里没什么能不能做的事情。
只有敢,或者不敢。
用姑姑的话来说,他们家就没他这样的,他是个疯子。
他当时还真的仔细想了想,他那骗子爹,冤大头妈还有老好人姑姑,确实都没他这样的。
他骨子里有种难以抑制的疯狂,需要用破坏、混乱、愤怒来填补。
但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都非常惊讶,竟然在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上,找到了相似性。
……
湿透的衣服被他随手扔在一边,赤裸着上半身,胸膛紧紧贴着浑身像是熟透了的蒲夏,她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整洁的睡裙被他压得又湿又皱。
他从她背后紧紧地圈住她,他看着镜子,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浓重的情欲。
蒲夏垮下的衣领兜不住她饱满的乳房,胸前那抹樱红半露不露,跟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颤一颤。
真他妈要疯了,谢生心想。
这比他看的任何一部片儿都要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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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蒲夏和谢生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但性格却走向了两个极端,一个疯狂宣泄,一个空洞渴望,因此他们在本能中相互吸引,在理性中相互排斥。
这样的矛盾和挣扎,感觉很有趣。希望自己能传达出来吧。
荒夏(骨科) 05
“你这个变态……”
蒲夏喘着气,一只手肘撑在镜子上,另一手被扣在了身后,她眼尾泛着红,对着镜子骂道。
谢生听到后,终于抬起头放过了她的脖子。
他眉骨很高,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眼窝愈发深邃,他眼皮上有着很深的褶皱,这倒是和他们那骗子爹如出一辙。
只是后者看起来无辜无害,而谢生锋利凶狠。
他像野兽狩猎一样,喜欢啃咬她的后颈处,此刻又毋庸置疑地宣告着主权——
“这不是为了让你得看清楚是谁在搞你,不然老子不就成了按摩棒了,”他嗓音低哑,满是情欲,“说啊,是谁在搞你?”
他说着话手却没停,手塞进她未褪下的内裤中动作着,薄薄的内裤因动作变形,有种欲盖拟彰的色情。
蒲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这步的,原本只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结果下一秒两个人又像是溺水一般,急迫而热烈地吻在一起。
再回过神时,谢生已经将上衣脱了,他拽着她的手,带到了玄关更衣镜处,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谢生的手指很长,而且还很有劲,他灵活的挑逗着她下面的肉芽,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备受煎熬地神情。
她不行了,于是求饶道,“别这样了,我要不行了……”
“那说啊,谁在搞你?”谢生低笑,像是故意捉弄她似的,手覆盖在她整个阴部,快速的搓揉。
“唔……”蒲夏喘息越发急促,嗓音越来越抖,压抑的呻吟声泄了出来,她忍受不了了,抖着嗓音喊了出来,“谢,谢生。”
“谢生是你的谁?”
“哥哥......”她哭了出来。
谢生目光沉了下去。
他含住了蒲夏了耳朵,轻咬着低声说道,“真乖,去吧。”
蒲夏脑海一空,白光炸开,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间到达了巅峰,她在到达之际感觉到了释放与解脱,整个人都轻了许多。
她轻轻地颤抖着,抽泣着,在谢生的怀里软了下来。
谢生盯着她将手从她内裤中抽了出来,手指上面裹满了晶莹透明的粘液,他伸到蒲夏面前,“流得真多,我的手都被你打湿了。”
蒲夏掀起眼皮,高潮的余韵将她清冷的气质染上娇媚。她用没被扣住的手往后伸,摸到了那个滚烫发硬的部位。
她用着彼此彼此的语气,对他笑着说道,“这么硬。”
谢生被她笑得冒火,将人掰了过来,面对面,他扯下了裤子,蓄势已久的肉棒立即弹了出来,“看来精神还挺好,你说用哪张嘴吧。”
-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在这一方面他们又达成了奇怪的默契。
对蒲夏来说,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后,她发现身体里那个哭嚎的怪物好像被安抚了一般,她又恢复了往常。
她将这次越轨定义为抱团取暖,谢生填补了她内心的空洞。
于是,她乖顺地将那滚烫粗硬的欲望吞进口中,只是刚进了一个头,她便觉得有些困难。
“嘴张大点。”
谢生用手轻拍着她的脸,用命令的句式,却以哄骗的口吻。
蒲夏向上看了一眼,将它吐了出来,谢生刚想说真娇气,一点也说不得。
只见她伸出了柔软粉嫩的舌头,对着龟头舔舐起来。谢生头皮一紧,这小舌头真他妈灵活,竟然打起了圈。
“嗯……”
他没忍住喘了出来。
只见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少女敏锐地抬起了眼,其间还能见到得意。
他笑了,伸手抓住了她头发向后一扯,“挺会啊,给多少男人口过。”
他话说完也没给蒲夏回答的机会,这些他无所谓的,只要够爽就好了。
谢生伸出手指,在蒲夏嘴里搅拌,骄傲的少女此时异常的乖顺,她张着嘴,任由他动作,即便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也不管。
谢生觉得下面硬的发疼了,心想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能骚成这样。
“你忍着点。”他嗓音已沙哑得不像话了。
话音落下,他将肿胀的欲望重新塞进了她的口中,抽送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蒲夏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谢生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射。
她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做了几个深喉,少年忍不出喘了几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俯下身,气息不稳。
“难受了?”
“嗯,嘴好酸。”
“好放过你,舌头伸出来接着。”
蒲夏听话照做,谢生手撑镜子,另一手快速地撸着阴茎,他锋利的眼眸此刻因为情欲染上了迷离,像大型猫科动物卸下警觉,变得慵懒又性感。
蒲夏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要咽下口水,就在这时一股浓稠的液体喷涌而出,落在她的舌尖,唇边,脸侧。
谢生紧绷的身体猛地松懈了下来,他紧紧盯着蒲夏,然后俯身将人抱在了怀里。
蒲夏眨了眨眼,抱了回去。
明明他们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但她却觉得这个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拥抱无比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