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纲吉在暗黑本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伽尔什加
两个人玩花牌才有意思~小龙景光不是很赞成,不如玩扑克吧!多拿几副,可以大家一起玩。长船派另外两位小豆长光和大般若长光站在他旁边没有作声,但看起来与小龙景光的意见是一致的。不过玩乐这种事情不分高低贵贱,他们可能觉得玩什么都行吧。
扑克?那是什么?容貌精致如乌鸦童子的刀剑之父低声问身边的莺丸,他显迹于世的时间太短,自被审神者召唤出刀剑后又一直忙碌于各种事情,还没有在本丸与其他刃玩乐过。
是西洋人发明的一种卡片游戏。莺丸为他解释。
很好玩的!已经玩过扑克的毛利兴致勃勃,比起花牌,他也更喜欢玩扑克。规则也很简单的!说着,他拉上哥哥五虎退就要去他们的寝殿取纸牌。
五虎退被自己兄弟拽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他稳住平衡后,扭脸又看见跟在他们身后跑动的小老虎。小老虎们还太小,追赶得很是艰难。五虎退怜惜他的伴生老虎们,忍不住回手扯了下毛利的衣角。慢、慢一点啊,毛利
*
与在外排队的刀剑付丧神们简单快乐的心情不同,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的心情较为复杂。小狐丸惊于言表的凝望着在经过年少审神者那类似手入、却又非手入的摆弄后,体内力量充盈起来的三日月。就在刚刚,年少审神者没先打一声招呼,冒失地伸手摘下了三日月脸上的面具。没料想到温柔体贴的审神者会突然这样做的小狐丸阻止不及。
等小狐丸反应过来时,年少审神者已经将失礼的事情做完了。但小狐丸并没有发火,三日月也没有,因为他们兄弟俩同时愣住了。小狐丸看着三日月,而三日月看着年少审神者。
是的,看着。
许久之前失去了容貌的三日月宗近同时也失去了感官。从那时起,他再无法视物,嗅不到味道,也无法品尝食物了。可是现在,奇迹般地,他曾因失去而再不能享的一切都复得了。
年少审神者不知如何将三日月宗近交易与魔鬼的容颜取回了。
小狐丸盯着三日月那张被盛赞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振、名物中的名物,犹如夜空月轮般美丽的脸,血眸一眨不眨,连呼吸都下意识摒住了。他怕这只是假象,是暂时的,担心自己的呼吸会吹散眼前所映的。然而,长久无法视光的三日月宗近本人则是不太适应的眨了许多下眼睛,因为光芒突然如潮水般涌入了眼中,这令他告别了黑暗的视线一片模糊。
过了几秒,三日月宗近才再次习惯了光明。
三日月先生感觉怎么样?
浸着一轮新月的美目消散了最初朦胧的雾气,变得清澈明亮,继而锐利,最后又柔和温柔。沢田纲吉紧张的端详着三日月,不肯放过他脸上所有的变化。虽然知道自己所施展的净化之术不可能失败,但他还是为三日月感到忐忑。纲吉攥着面具的手指也因此非常用力。
感觉?柔顺的绀青发丝随着三日月向前倾身的动作轻晃,沢田纲吉觉得自己鼻尖扑过来一阵清雅如夜的气息。原来审神者大人是这样可爱的孩子呀。
再然后,沢田纲吉被刚恢复了盛世美颜的三日月宗近的微笑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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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我很想你
也不是没有见过别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最美的一刃从来不负盛名,但他还是会被自己本丸的三日月先生如泠泠白月般美丽又不失温柔的笑容给晃到。现世的每振三日月宗近都有着同样的本体,幻成的人性也无不同,但性格和气质确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
一如他自己,恢复了灵魂飘荡那段时间的记忆后,他也跟以前不同了。
眨眨眼睛,纲吉从对三日月先生的容颜赞美中清醒。
小狐丸还在紧张的从头到尾的打量自己的兄弟。他在确认三日月真的取回了容貌,现在除了有些过于消瘦外,没有任何不适后,适才放松了心情,后知后觉的扬起愉悦的笑容。
纲吉没有打扰三条家太刀兄弟间的互动,他垂眼,看着摆在自己左右两侧矮桌上的瓶瓶罐罐,那是手入所需的全套器具材料,各款式应有尽有。想起之前为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所进行的手入,纲吉自己都忍不住失笑。他学东西一直都很慢(除了战斗),开窍比较晚,又是慢热的性子,本应当时放松享受的手入最后却变成那个样子。
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今次手入没刃抢头名了。
主公,主公?
待小狐丸唤他,纲吉才发觉自己刚刚又失神发呆了。
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抬头直视着两位付丧神,纲吉虽感到不好意思,却仍是落落大方的。他弯弯眼睛,抿起一抹十分招人喜欢的笑。我先给小狐丸先生除了秽,再进行手入吧。依旧是谦逊的商量口吻,说的却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不会轻易更改的事情。
自那日昏睡后,沢田纲吉变得强势自我很多,但不惹人反感。他这个样子变得更有领袖气质,也更像是个团队的领导者了,如同被拂去了蒙尘的明珠,无论处于何地,也不会被人轻易忽视。纲吉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虽然这变化不坏,却还是偶尔会觉得物是人非。
虽然实际上,他离开家还不到三个月。
原本就向纲吉献上了忠诚的两位付丧神对视一眼,自然没道理拒绝年少审神者的好意:一切悉听主公的安排。他们等待被从暗堕深渊中解放的这天已经足够久了。
*
被稻荷神社的狐狸所打造的小锻冶的妖化也彻底消除,等手入也完成后,消瘦的三日月宗近恢复了健康体态,小狐丸的皮毛也变得柔顺明亮。纲吉替他们感到开心,坐在手入室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才着手收拾刚刚用过的钉子油、棉布、奉书纸等。他将一次性的消耗品投进房间的垃圾桶,然后从库存取来新的。接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
纲吉不知道却能够想象,暗堕化被彻底净化了的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会在本丸中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之前没有提前说明,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好吧,也有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刀剑付丧神们感激目光的一种害羞回避。审神者一职本就具有修复、维护和净化刀剑的责任,只是大和国这座本灵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经历太过忐忑,以至于他们将本就应得到的呵护和保护都成了一种值得感激涕零,为之死而后生的奢念。
来派太刀,明石|国行走进手入室的时候,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没有任何干劲的模样。一双异色瞳隐在鼻梁的眼镜后,遮住了所有敏锐。明石身上有着似乎时间都会慢下来的超能力,纲吉看着他不紧不慢、悠哉游哉地踱步而来,也不催促,他为自己和明石沏了杯茶。
近来还好吗?明石先生。纲吉将茶递到明石面前。
嗯还不错。接过茶水便呷了一口的紫发来派太刀点头,他打了个困倦的呵欠后才又道:这个本丸已经很久没像现在一样宁和平静了,最近的日光也很好,在廊下小憩再好不过。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刀剑付丧神不畏冷热,但却也有温度感知能力。
那也要注意别着凉才好。
纲吉关切地嘱咐,明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俩关系一直不错。明石|国行曾在独处时向纲吉明志:若未来不顺,愿以灵魂和神格渡他性命。纲吉当场就拒绝了来派太刀的善意,并为了打消他独自苟活不如为审神者牺牲的念头,向他作出了再不会让任何刃碎刀的保证。
而如今,纲吉也确实做到了他承诺过的一切。
这下搞得我更没有用武之地了。
明石一边接受审神者净化自身顽固已久的暗堕,一边挖苦自己。
明石先生还是别勉强自己,现在这样清闲懒散的度日就很好。纲吉忍不住劝他,『不动的时光是最棒的』,不是吗?向明石重复了对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啊不动的时光是最棒的。右手搁置在后颈,明石愣了一下,慢慢笑了起来。但笑过之后,他便没了表情和言语,只剩下无声的沉默。
纲吉抬眼看向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他隐约感觉得到,明石是想起了来派的其他付丧神,他曾提过的萤丸和国俊(爱染国俊)吧。纲吉不知情那位国俊是怎样在本丸不见了的,但他听明石说过萤丸是为了保护第八代审神者而死去的,慷慨赴死前,萤丸还骗明石自己是要去看仲夏夜里的萤火虫自那之后,本丸中便仅存明石|国行这一振来派刀剑了。
纲吉无法推算明石在那之后,又独自守着记忆过了多长时间,但从他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情绪,他知道明石并没有渡过那段悲伤,只是时间一直在流逝,使得变得能够平静将伤痛讲出来而已。幸存在这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扛着暗堕的痛苦,皆是如此。
纲吉喉头一梗,努力将差点涌出的泪意逼回去。
*
明石|国行之后是古备前的太刀,莺丸接受净化。再之后是被净化后变成孩子体型的一期一振,然后无暗堕化的刀剑们照旧通过猜拳来决定手入顺序。
等纲吉全部手入完,天幕已经彻底黑了,在外忙碌了一天的他的朋友们也都回来了。正好赶上晚餐。纲吉让最后手入的笼手切江先行一步,自己则在手入室又待了一会儿才出来。
从手入室到用餐的大厅堂,纲吉前后抻展自己酸乏的手臂,腿部也因为正坐太久而有些麻痹的不适。最为耿耿于怀的事情解决后,他心头确实舒展轻快了许多。但想想本丸里其他刀剑付丧神还不信任于他,藏在暗中的刀剑付丧神们,以及不知所踪的鹤丸先生,纲吉心里仍是焦虑的。他还想着就在这几天,给过去折刀、牺牲在这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举行一场法师,超度他们的灵魂,使他们安息。
虽然现在本丸中那股血腥味消散了许多,但还是有黑色的怨气盘踞着的。那是几十年来,本丸中所发生的各种悲剧和无度杀戮所累积的恶念这些恶念不仅会影响刀剑付丧神们,还滋养着本丸的鬼与付丧神的暗堕一样棘手,这也是极难净化的。
不过对纲吉来说,并非难事。
比较麻烦的是,纲吉需要寻一个阵眼,作为未来抵御其他污秽邪恶的中心。他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不能只顾当下,也要替刀剑们考虑到今后。同样的悲剧,纲吉不想再见到,也不愿幸存的刀剑付丧神们再经历一次了。这太痛苦也太难挨了,纲吉晓得其中滋味,恨不欲生。
[综]纲吉在暗黑本丸 分卷(132)
心里想的事情过于多,以至于本就携带废柴属性的纲吉走路心不在焉,脚趾被巡廊上平铺的地板缝隙绊了个踉跄,身形一歪,便要直直向前跌去。平地摔一直都是他的生活日常。没少从家里楼梯摔下来的纲吉还像小时候那样,惊叫哇哇两声,闭着眼去迎接无法避免的痛楚。
即使他心智成熟了许多,见识也广了许多,但所有的成长并不包括走路。游魂在外的那些年,他一直都可穿过任何有形与无形之物的阿飘,刚恢复那段记忆的时候对走路都生疏了很多。
然而痛楚并未如期而至。
以为自己会重重倒在地上的纲吉跌进了一个冰冷又坚硬的怀抱中,鼻尖蹭到了怀抱主人的衣料,有股清泠的雪夜的味道,像是冰冷而疏离的皂感与干净自然的冷杉相织营造出的雪峰广博、苍凉的寒意。纲吉一边喃喃着谢意,双手双脚并用的从人家身上挣扎爬起,一边睁眼,抬眼去看在千钧一发之际为自己做缓冲垫的好心人。这人的味道他很熟悉又有些陌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闯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黑,继而是一双凝祗如金的眼。
竟是鹤丸国永。是暗堕了的鹤丸先生。
在认出护着他没让他摔疼的好心人是谁后,纲吉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愣怔地望着对方依旧俊美如铸。即使如今的鹤丸国永脖颈和下颌都攀绕着恐怖的黑色獠纹,也并不影响他的帅气与美丽,只是令他的气质和风格变了而已。跨骑坐在已暗堕为鬼的鹤丸腰腹,纲吉伸出手指,轻轻落在对方眉眼上。以前覆雪般的发和眼睫,现如今都成了鸦黑,除此并无变化。
时光停滞在鹤丸国永的身上,留在了他温柔的眉眼里。
我很想你。纲吉凝望着身下之刃,说出的话很轻很轻。
纲吉忍不住将酸涩的眼睛眨了又眨,但并没有掉出一滴他以为会存在的眼泪。
我也很想你,阿纲。
黑色的鹤弯唇,亲昵地蹭了蹭少年落在他脸颊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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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跟沢田纲吉谈恋爱(撇嘴。
跟鹤丸谈恋爱也行!(博爱党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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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保护之刃...
并排坐在锻冶所内装满冷却水的矮池边,纲吉忍不住地,第五次歪头去看他身边的鹤丸国永。冷却池砌建在透光的窗下,外面晴爽白日的光从错落有致的窗格子钻进来,落在鹤的脸上和他的脸上,也铺在被打扫干净的锻冶所的地板上。
为了避人耳目,纲吉将鹤丸国永带到锻冶所,掩上了门。
和最初进入到这里的被废弃的破败不同,自纲吉成为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后,使用过几次的锻冶所已经被刀剑付丧神们打扫干净,不复厚重尘埃了。原本上面挂着的生了锈的铁锁也不见踪影。纲吉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一切,如他不知曾经又是谁将锻冶所锁上了一般。
但现下,纲吉并不关心这些。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锻冶所的井井有条,他只顾着屏息,目光一寸一寸,细致地,多次地从鹤丸国永的眉眼缓缓移动到下颌。
鹤丸先生比以前清瘦了。
纲吉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不知道刀剑付丧神会不会也像人类的身体那样会随着时间而产生变化,但他依仗着目光的衡量,坚信鹤丸国永确实是瘦了。这令他的心高高揪起,喉咙里像是塞住了棉花,窒得他连带呼吸都酸疼起来。他忍不住的懊悔,懊悔自己没能履行与鹤丸许下的诺言,懊悔自己没能率先发现将那些因为神隐了暗堕的审神者八坂小姐所种下的恶果。如果当初他更体贴一些,如果当初他更关心鹤丸先生的状态一些,如果他先一步将鹤丸先生但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阿纲,怎么了?鹤丸国永不知纲吉心里在想什么,金瞳一弯,抿出一个纲吉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的笑来:在看什么?是被帅气的鹤给迷住了吗?
即使已然暗堕为鬼,鹤丸国永还是那么喜欢说些诙谐话。
嗯。纲吉用力的点头应道,看向鹤的温润眼睛里溢满了光。
得到意料之外的肯定答案的鹤丸国永怔了一下,随即,他的笑容浅淡成了一弧无奈。抬起手,似安抚似宠溺地摸了摸纲吉的发顶:阿纲变得不诚实了。
鹤丸国永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完全裹住了纲吉。
但即使如此,纲吉也不会生出对鹤丸的丁点害怕与恐惧。尽管魄体时曾受的贯穿伤在隐隐抽疼,身体也本能的产生了应激;可感性的沢田纲吉理智上很清楚,现在的鹤丸国永不会伤害他。至少,现在的他能够精确分辨出鹤丸国永那混沌灵魂中的每一缕情绪。
没有不诚实。
纲吉仰起脸,认真地盯着鹤那双被刃生湮灭乐观的暮气沉沉的金瞳道,我是说真的。
面对沢田纲吉的过分坦诚,鹤丸国永却是莫名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本以为自己有说不尽的白烂话可以讲在他所构想的,纲吉恢复有关他的记忆后;一如在纲吉没有记忆时,他偷偷跑来见他所说的那些实则,能若无其事接住纲吉话茬的话,一句也没有。
已经不能再用暗堕付丧神来称呼的鬼瑟缩了一下,恍然间嗅到了自己身上散不尽的腐烂和浓烈的血的气味,便将碰触到了纲吉的手默默收了回去。尽管这罪恶的气味沾染上纲吉身上的气味后,变得柔软浅淡许多。
哽了又哽,鹤丸国永唯有沉默。
我说的都是真的。
沢田纲吉却不肯放过他,一字一句地继续重复。
被扰乱了情绪的鹤丸国永不知自己应当掩面泪流,还是应当仓皇而逃。
明明很早以前就已经下了决定,只是想要再度见到他,同他说上一声对不起,切腹向他谢罪的这是作为鬼的鹤丸国永的执念。他在残害了数以百计的同袍付丧神,杀害吞噬了数位人类审神者后,还能余有像现在这样和纲吉说笑的力气,都是因为这份执念。
想要见他,想要见他,想要见他
这份比他的灵魂还要贵重,比所有一切鹤丸国永在这个本灵本丸所得到的羁绊与温暖与爱相加到一起都要弥足珍贵,比那些无辜死于他刀下的亡灵更重要的执念。
鹤丸国永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自己彻底坏掉了,所以想法才会变成现今这样自私自利,冷酷残忍。明明神格和灵魂在被诅咒厉鬼的审神者的摧毁下,已经不自控的杀害了纲吉在那时,他就应当以死谢罪,拖拽着他曾想要回以庇护却根本无能为力的审神一同沉沦地狱的。可是,当他知道纲吉并没有真正的死亡时,他却生出了无限贪念。
想要再次见到他,无论穿越几重时光。
这样是不行的,会牵连伤害到更多的人。明明、明明理智是这样再清醒不过的。可是,鹤丸国永却忍不住渴求,忍不住许愿。他的渴求,他的执念,他的愿望成为了紧紧裹缠着他灵魂的厉鬼的养料。没有被刀剑付丧神的神隐顺利成功护佑灵魂的审神者已经丧失记忆、理智与人性了;仅剩下吞蚀兽性本能的厉鬼丑陋的寄生在鹤丸国永体内,教唆他亵渎神灵,诱哄他蔑视生灵,操纵他犯下十恶不赦的深重罪孽。
当第二个受害者出现时,第三个第四个就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后来的那些受害者也没那么无辜他们当中,甚至有些人不配为人,本就应当以死谢罪的。他们的灵魂被吞噬,性命被杀害,也算得上是除暴安良,善恶有报。
于是,鹤丸国永也不再奋力挣扎了。
丢弃了鹤丸国永所拥有的一切美好与高贵,他剩下的只有对沢田纲吉的执念与作为刀应当茹毛饮血他的敌人的本能了。逐渐的,鹤丸国永也不再会去想挽回什么了。在他还是刀剑付丧神的时候,他想要挽回的事物太多,才会沦陷到如今这般绝望境地。
慢慢的,鹤丸国永也不会去奢想原谅。
在行尸走肉的度过五十多年后,蛰伏沉寂在这座昔日充满温馨快乐的本灵本丸,与明明已经被鬼气污浊暗堕却还坚守在这座本丸的旧友同袍们互相厮杀的某一个再平凡无奇不过的白日里,浸泡在血污和黑暗中的鹤丸国永听到了这座本丸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那时他阴测测地想,时隔经年,第十只祭品终于被送到了。
距离已经死去的第九任审神者,已经过去太长太长时间了。而当他任由鬼去作恶时,他捕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沢田纲吉的力量波动。曾被那份力量给予了从刀剑死物到付丧神的自由,被保护不受反向暗堕污浊灵魂的鹤丸国永绝不会认错。他当即失态惊愕,因为想要再见到沢田纲吉的鹤丸国永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有再重逢的那一天。
那一刻,鹤丸国永失而复得了因暗堕而失去的恐惧和忏悔。
他恐惧现在的自己令纲吉失望,甚至厌恶;他忏悔自己罪业难赎,失去了与纲吉相伴相知的资格如果他没有为了「想要再见到沢田纲吉」的执念而放弃与鬼的斗争,助纣为虐的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血的罪过;如果他在一开始,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与鬼战斗那么他也将不会迎来与纲吉重逢的这一天。
这是一个悖论。
且鹤丸国永对纠缠寄生在他体内的鬼根本无能为力。当初他是怎样无法在神隐之地为因诅咒而死的审神者净化灵魂,赐予她安然永眠之地;反被污浊暗堕,操纵了神智的。后来的他便是怎样无力耻辱地,仅能作为鬼的傀儡苟活于世的。
在那一刻,鹤丸国永对自己的厌弃达到鼎峰。
超越了五十年前,在厚樫山晃过神,意识到自己刺穿对自己毫不设防的纲吉两次,将他杀害,以至天地间再无回应他呼喊,会开心笑着,会无奈撇嘴,会全副身心依赖信任他的一抹游魂。
于是他在黑暗中踌躇,直到还坚守在这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决定第一时间制造新上任审神者的死亡,以欺瞒时之政府在这座本丸的派来的监视者狐之助的眼睛,将还不必遭受苦楚与悲剧的无辜无知的审神者送走。鹤丸并不怀疑他们对纲吉判断为无害无辜的迅速。
他的纲吉从以前起到现在都是灵魂中充盈着日光温暖的味道。
以前刚刚显现于世的鹤丸国永所能感知到的,这些固执镇守在暗堕最前线的历经无数磨难的刀剑付丧神又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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