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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师小札
只不过,当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感觉自己快破功了。
冉恺明也很久没见乐之翊了,重见她的第一反应是她头发长了不少,松松懒懒地披在肩头,连带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些变化,好像是更温柔了。
“你头发长了不少。”他说。
“嗯,快去剪了。”乐之翊状似轻松地说,“其实现在这样已经算是破纪录了,我十岁后就没有把头发留过这么长。”
“你小时候是长发?”他问。
“对,小时候是长发,妈妈决定的。等长大了,我就要求剪短发,因为懒得洗头。你想象一下,我的头发要是养到腰这里,洗一次得费多少水啊。”
“你自己决定,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温柔地笑了。
“那当然。”她看见他的笑容,越发不舍,片刻后垂下眼眸。
夏季的夜风暖煦,带着啤酒的醇厚和烧烤的香辣,不停在人的鼻尖上打转,远处的蝉声也渐渐蔓延至耳畔。这一刻很舒服,他干净好听的声音让她有一种错觉,青春的时光有着无限的炽热与漫长,让她特别能感受到属于年轻的美好。
“冉恺明,你真年轻。”她忽然感叹。
“那你老了?”
“对比你,我是有一点点老了。我想起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夜晚,我看着窗外的路灯,听着蝉声,一夜没睡,整个人特别激动,有一种‘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感觉。尽管那种感觉稍纵即逝,那个暑假我彻底放飞自己,然后进了大学就是混日子了,一直到现在。”说到这里,她惭愧地笑了笑,“不过,我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是真正属于青春的感觉。”
她知道他现在正处于那样的感觉中,她能感受到。
“你现在想做什么也不迟。”冉恺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也很年轻。”
“有道理。”乐之翊看着他,忽然想以他的意志力,必定不会无辜每一个朝阳升起的日子,他的大学生活一定是充实且精彩。
这样多好,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他们说话间,系着蓝布围裙的老板娘亲自把刚烤好的串串连带一个大的不锈钢圆盘端上来,放在他们桌上,热情地对他们说:“多吃点啊,不够再点,第二份是友情价,直接五折。饮料酒水和水果盘都免费送你们,老余说还要炒两个菜送你们。”
乐之翊笑说:“老板娘,你也太大方了。”
老板娘爽朗地笑说:“大乐,你跟我客气啥?我和你余叔叔每回去你家吃面,不也一样的待遇吗?都是老朋友了,我们早把你当自己人了,今天你能带小帅哥过来捧场,我和你余叔叔都特别开心。”
“早想来了,但每回看见那么多人排队就退缩了,又不好意思找你们开后门,怕引起众怒。”乐之翊说,“今天我特地赶了个早,谁知店内还是满桌了,幸好眼疾手快,看见户外还有一桌赶紧甩下包霸住,总算是被我尝到老城区最好的烤串了。”
“你这孩子,嘴巴就是甜。”老板娘被哄得很开心,又问乐之翊,“喝啤酒还是饮料?”
乐之翊说:“就给我们一人来一瓶汽水吧。”
“真懂事。”老板娘往店里喊了一声服务员的名字,让她开两瓶汽水送过来。
等开了瓶盖的汽水上桌,乐之翊举起汽水瓶和冉恺明的一碰,高兴地说:“祝贺优秀的你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完畅快地喝了大半瓶汽水,冉恺明也喝了不少。
菜很快上齐了,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美味消弭了不少即将离别的哀伤。
只是当吃得差不多了,有一瞬间,他们静静看着彼此,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似乎都在等对方说下去,但谁也没有开口,只是这么对看着对方,仿佛要一次看个够。
结果还是冉恺明先开口:“你以后少吃点零食,晚上早点睡,知道吗?”
“知道了。”乐之翊点头,“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暂时没有,等想起了再慢慢说吧,又不是没有通讯软件。”冉恺明淡淡地笑了,“我们随时可以联系。”
但只凭通讯软件,再好的感情都会淡下去,乐之翊这样想着,有些疲倦地笑了笑,慢慢将下巴搁在桌子上,垂眸看着汽水瓶厚厚的玻璃,一言不语。
她不想再掩盖自己沮丧的心情了,因为她好像快装不下去了。于是她放弃了,低着头,一言不语,任由鼻腔的酸意越来越浓。
不知过了多久,她明显感觉脑袋上多了一只手,正在反复揉她的头发,力道算温柔。
乐之翊睁着眼睛,努力撑了二十多秒才眨了一下。
冉恺明看见了,松开她的头发,然后用手指擦去了她眼角的湿意。
她眼睛里的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只看见他的手指影影绰绰地贴在她的眼角处,触感温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拂过。
户外的五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还加了不少张小凳子,聊天声、嬉闹声、喧嚣声不断传过来,和他们这桌的静寂无言相比,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乐之翊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轻轻说:“吃饱了,去走走。”
“嗯,我去结账。”冉恺明说。
乐之翊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手。
离开烧烤店,他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色里。乐之翊问他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他说还没有,除了日用品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
“到了广州你就能和妈妈团聚了。”乐之翊说,“我真为你开心。”
她隐约猜到他是为了他妈妈选择在那里读书,这样也好,他以后有事也不至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当然她很想问一句,你毕业后会回来吗?但她觉得问了也要不到准确答案,因为很多东西是未知的,即便他现在说会回来也不能保证真的如此。
“有事你就联系我,我一定会回复,你要我赶回来帮忙,也没问题。”冉恺明说。
“嗯。”乐之翊真挚地说,“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是吗?”冉恺明听她这么说眼里的笑意收敛,情绪深了一深,在些许停顿后说,“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靠近点,我再说。”
于是乐之翊靠近他,听他说了一件类似秘密的事。原来他知道是谁在去年把那袋混有粪水的烂菜叶子挂在吴娥怜的门把上的,是十一幢一楼的一个男孩。
那天,冉恺明捡起庄漪萌摔在地上的烂菜叶子丢进垃圾桶,回来后就一直站在六幢的楼梯过道上往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看,但心里有预感也许会发现什么。就是那么巧,大半小时后,他看见一个男孩低头拎着两个满满的垃圾袋走去公共垃圾桶,差不多有十分钟,他看见那个男孩走回来了,手上拎着东西,飞快溜向对面那幢楼。他见状下了楼,走向对面,然后等在对面的楼门口,很快看见那个男孩出来了,低头掸了掸手心。
“他走出来看见我站在那里,当场傻眼了。我约他去了凉亭,问他为什么要把丢了的烂菜叶子又挂回去,他说吴娥怜往他家门口泼过水,他母亲已经反复解释不是她报的警,但吴娥怜不相信,找了他们几天的麻烦。”冉恺明慢慢说给乐之翊听。
乐之翊回想了一下,当初庄叔叔被拘留,吴娥怜发疯一般到处猜疑别人,还往好几个怀疑对象门口泼过水。
“我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他也直说了。他说他讨厌庄小锐,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在学校里就有矛盾,他几次被庄小锐拿书本敲过头,在老小区里也被庄小锐欺负过。于是,他每天都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一家人滚出老小区。他说大家都知道吴娥怜是一个神经病,神经病都爱疑神疑鬼,他想吓一吓她,最好把她吓出大病,送去精神病医院,这样估计庄小锐也能消停一阵。他想了个恶作剧,一大早戴着手套出门,跑去菜场的大垃圾桶里翻出了烂菜叶子,装在一个袋子里,还加了一些粪水,然后去挂在她家门口。”
“你听了后是什么反应?”乐之翊听得很认真,等他说完了才问。
“我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对他们家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冉恺明说到这里,看着她的脸,“你总说我善良,其实我的善良很局限。”
“没事,你对我善良就好了。”乐之翊无所谓地一笑,“谁不是普通人啊?”
他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涌上一阵暖流。因为正和她行走一条略热闹的商业街上,四处都是灯,他能清晰地看见缤纷绚丽的光线下,她纯真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直白的袒护,他有一种明显的被她偏爱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
他觉得她很可爱,他舍不得离开这样的她,但他不准备说这些。
俩人又走了一段路,聊了不少,最后他问:“我去学校的那天,你会来送我吧?”
“你要我送你的话我就去。”乐之翊承诺。
“答应我,你一定要来。”他说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嗯,好。”她的掌心感受到他迅速传递过来的温热。
冉恺明买的是高铁票,时间是早晨。现在交通发达,坐高铁到广州时间也不是很长。虽然自从他妈妈的生意恢复正常后他已经不缺钱了,但他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毕竟这不是他自己赚的钱,他没资格挥霍。
乐之翊陪同他一起到了高铁站,在检票口外,他们终于即将分手。
“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背了这么大一个包吗?”乐之翊问冉恺明。
“刚才就问你了,你说放了个东西,还保密。”冉恺明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乐之翊摘下包,拉开拉链,取出一只熟悉的包装盒,递给他说:“那只猫咪水晶球,这次你收下吧。我想来想去,还是想把它放在你的书桌上,我觉得它能带给你幸运。”
“行,我带去放在我寝室的桌子上,每天都看着它。”冉恺明这回很干脆地收下了,把水晶球放在自己背包里,其实他行李箱里还放着一只她手工做的木雕猫,他也带上了。
“你,”乐之翊深呼一口气,继续说,“好好照顾自己,吃得好点,努力把自己养胖……然后有时间就找我聊天。”
“好,没问题。”冉恺明拿着水晶球,一直看着她。
“再见了。”乐之翊挥了挥手,慢慢后退几步,“你快进去吧。”
怕再多看一眼她会哭出来,她睁大眼睛,猛地一个转身,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姐”,她顿时停步了,然后听见“姐”变成了“乐之翊”,她快速转过身去,看见冉恺明飞快地朝她走过来。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飞快走过来,在人群中伸手抱住了她,声音在她耳朵边:“别忘了我。”
乐之翊也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背,用力地点头。
他将她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好一会儿后,等他松开手的时候,乐之翊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正当她想再念一遍他的名字,他很自然地凑近她的脸,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
刚好是她之前亲他的位置。
一瞬间,乐之翊眼眸里的整个世界,包括他的脸和身影模糊了。她心跳如雷,有一种小时候坐阿波罗船的体验,一颗心迅疾悬空又被快速安放回原处的感觉。
她不是做梦?他主动亲了她?她终于确认这一切并非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他对她的喜欢比她想象的多,这个事实让她感觉自己很幸福。
即便他们即将告别,也许随着时间渐行渐远、逐渐淡去,以后的人生如同平行线一般不会再有交集,但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值了。





珍贵 珍贵 第34节
她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体验,幸福到让她眩晕。她甚至怀疑这或许就是她这辈子的高光时刻了,以后都未必能获得超越此刻的幸福感。
她撇去了眼泪,由衷地笑了出来,她不决定再忧伤了,她要好好地和他告别。
这一年,生命里有他出现的这件事,让她觉得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没关系,她的人生已经值得了。
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样被一个人喜欢的感觉太美好,太珍贵了,珍贵到她觉得自己真没有白走人间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大乐不会忘记冉同学的,冉同学也不会忘记大乐的。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自己生命里很珍贵的人。
(下一章后天更新)
26、第二十六章
五年后。
乐之翊刚停好电瓶车,手机铃声就响了,她从衣兜里拿出一看,是张川侃的来电,刚要接起,对方却挂了。她有些狐疑,发了一条微信给他,简单的三个字“什么事”,然后把手机重新放回衣兜,直接往“火吼吼”店里走。
此刻是下午两点二十分,火锅店的午市已结束,唯有保洁员在打扫卫生。乐之翊有些小急,摘下包,人先去洗手间。
她有些疲倦,方便好后坐在马桶上没急着走,托腮看着自己的鞋子。半分钟后,她听见一些急切的脚步声靠近,她习惯性地凝神。
“你碰我哪儿啊?你急什么?正事都没说完呢。”一个娇嗔的女声在洗手间门口响起,“你说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去你朋友公司那边上班啊?”
“什么时候去上班那得看你的表现。”一个轻佻的男声跟着女声之后响起。
“我表现得还不够好?你还要怎么样?”
然后,乐之翊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男的用力把女的压在了洗手间门上,随即传入她耳朵的是他们窸窸窣窣的亲热声。
男人抬起两条胳膊,把女人的两条胳膊扣在门上,嘴急切地往她的脸上凑,女人则侧开她姣好的脸,闭上眼睛,呼吸的频率有些急。
“我的小丫头,最近闭上眼睛画面全是你。”男人同样闭着眼睛,用着急且压抑的声音说,“昨晚对着老婆差点喊出你的名字,差点就坏事了。”
“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女人的呼吸又急了一些,“你可别忘了……”
“我没忘,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男人猥琐一笑,随即松开她的一只胳膊,垂下手臂,一只手急着往她腰上探索。
他的手刚碰及女人腰上的布料,忽然间手腕被扣住了,像是出现了一道阻止他继续的力量,他不着急,反倒是闭着眼迷醉地笑了一下:“嗯?小丫头,欲擒故纵?”
“什么?”女人迷迷糊糊的,和他一样分不清状况,撒娇地问,“你在说什么嘛?”
“什么什么!”乐之翊嚷了出来,手陡然使力往下,狠狠一扭男人的手腕。
男女同时被她近在咫尺的高分贝声音震醒,双双睁开眼睛,当看见眼前人时,“啊”的一声喊出来。
“乐经理?”男人瞪大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第一反应是用手狠狠推开本急着占便宜的小丫头,和没事人一样,轻声道,“抱歉,我中午喝了一点酒,头晕眼花,一时糊涂认错了人……”
“缪领班,你糊涂到认错了你老婆?”乐之翊惊讶道,“没错的话,你老婆刚做完月子没多久,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家哄刚结束午睡的孩子,她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火锅店?”
“我很抱歉,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缪领班速度老练地认错,姿态也做得很足,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晃一晃脑袋,掷地有声地说,“我禽兽不如。”
乐之翊很快看向被他唤作“小丫头”的火锅店实习生兰兰。
穿了一身紧身长裙、踩着高跟鞋的兰兰正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凝固一样,唯有长睫毛不停颤抖表明她内心的无措。
“兰兰,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乐之翊问她。
“我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兰兰低头说,“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等四点多郑姐人来了,你去找她结算一下这个月的薪水,然后走人。”乐之翊说完目光又移向缪领班,“你也一样,走人。”
头发凌乱的缪领班闻言“呃”了一声,很快诚恳求饶:“乐经理,念在我是初犯,这一回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老婆刚生下孩子,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多了不少呢,我压力很大,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我知道错了。”
他说完又抬手给自己一个更为响亮的耳光。
“这种事没什么初犯惯犯的,有了就得滚蛋。”乐之翊严肃地说。
缪领班看她态度很认真,尴尬地点了点头,表示她说得对,自己今天确实恶心到人了,他再一次保证自己不会再犯。然而,等他说完这些话,看乐之翊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便收敛起可怜兮兮的卖惨状,问她一句:“请问你是准备按哪一条店规解雇我呢?我的意思是,就算我私生活不堪,是个烂货垃圾,但在工作上我没犯什么错误,是吧?还有,你就不用和其他两位大老板商量一下,就一个人直接做主了吗?”
乐之翊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他是付韬鸣的一个亲戚,当初进火锅店当领班也是走这个后门的。他为人圆滑,擅长搞人际关系,说是领班,其实也一直在做拉客户和营销的工作,在付韬鸣那里很说得上话,因此他不觉得今天在洗手间门口做了这样的龌龊事会被直接解雇。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正式员工,光凭我自己的意愿确实不能让你直接走人,我需要和他们说一下。”乐之翊被他暗讽了也不恼火,慢条斯理地说,“你等结果吧。”
缪领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不再多言。
等乐之翊走出洗手间,他立刻皱眉,将烦躁的目光投向兰兰,嘀咕出来:“晦气。要不是你这么急,整天过来催我,今天也不会被她撞见。我现在告诉你,你换工作那事,我没心情出力了。”
兰兰闻言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上前一步,甩手就给他了一个耳光,趁他反应过来之前又飞快吐了他一唾沫,冷笑道:“晦气的是老娘我好吗?我竟然会相信你的那些屁话,还忍了你这张脸这么久!恶心死人了!”
缪领班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咬紧牙关,要不是想到乐之翊此刻在店里,他恨不能冲上去直接撕了这个丫头。
乐之翊直到晚上九点才离开火锅店。在回嘉嘉公寓的路上,她一直思索该如何和火锅店的另两位老板说明缪领班这事的严重性,她得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走人。她当然知道让缪领班走人的难度很大,因为他是付韬鸣的亲戚,付韬鸣一定会为他说话。想到此,她郁闷到不行。
乐之翊回到家,看见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乐爸爸的字迹,说他陪老婆去看电影了,让她先睡。她笑了笑,抓起水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直接咬下一口。
她走去沙发坐下,正准备看一会儿电视时又接到张川侃的电话。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张川侃问。
乐之翊把缪领班那事告诉他。
“他那样做是挺恶心的,不过也不到可以解雇他的地步。毕竟员工的私生活是私生活,只要工作上没什么问题也不能太计较。”张川侃在电话里分析说。
乐之翊皱了皱眉,没料到他这么说。
“听我这么说你生气了?”张川侃温和地问。
“算了,大家想法不一样。”乐之翊说。
“我不是为那个渣男说话。他背叛老婆,刚有孩子没多久就想着占实习生的便宜,我听了都反胃,恨不能对着他的脸打几拳。但话说回来,我必须为你着想,你坚持要解雇他会很难,毕竟他是付老板的亲戚,我觉得这点面子你要给他。”张川侃说。
“我再想想办法。”乐之翊又和他说了几句,然后结束了电话。
次日一大早,乐之翊在“我们将来也能是一个董事会”的群说了缪领班的事。结果不算意外,付韬鸣在群里连发几段话批评缪领班,末了却说:“再给他一个机会吧,就算是为了他的太太和孩子,要是他一下子失去工作如何养家?再者,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相关经验丰富,要是他现在走人,我们在短时间里也难再招到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更别说比他强的了。”
另一位老板许森扬也赞同付韬鸣的意见,结果二对一,乐之翊暂时没有办法让缪领班走人。
得到这个结果,她郁闷到午餐就喝了一杯咖啡,真的是气饱了。
因为许森扬是许凛她二爷爷家的孙子,比许凛大几岁,擅长投资,当时就是许凛牵线,让他参与投资乐之翊的火锅店,因此关于火锅店的事情,乐之翊都会找许凛说。
接到乐之翊的吐槽,许凛安慰她说:“算了,来日方长,这个缪领班我们有的是办法给他穿小鞋。从今天开始你就死盯着他,一旦他犯了小错就给他放大,我就不信找不出他的漏洞。”
也只能这样了,乐之翊心想。
“好啦,你想点开心的事,譬如早说好了,这周末要在萌萌家聚餐的,你可别忘了。”许凛提醒她,“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哪敢忘啊。”
“你会带张川侃来吗?”
“我还没告诉他,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一起去。”
“我说他有点难邀约啊,你们在一起快四个月了吧?我至少已经向他发出四次真挚的邀请了,他每次都不来。”许凛笑了,“他干嘛?回避我们?我们又不会盘问他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
“我再问问他,也许这次他愿意了。”
“算了,他爱来不爱,你别勉强他。”许凛补充说,“我只是想看看他对你怎么样。”
“他对我不错,我工作上的烦心事都和他说,他每次都耐心听我说完。”乐之翊说,“再说我爸和张叔叔是老朋友了,他也不敢对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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