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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掌天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王命急宣

    你当下应该拉起大旗鼓舞士气,顺便给不日东征之行做做预召。”

    钟紫言沉吟片刻,颔首点头,与他二位一同走至诸人面前,简单说罢,便吩咐宋应星先头开路带大家回返地面。

    等到了穿梭二层的入口,钟紫言小声吩咐了姜玉洲和澹台庆生几句,对拓跋南天道:“道兄,还要劳你再与我去个地方。”

    拓跋南天颇有疑惑,但没理由不同意,遂由着钟紫言卷裹隐匿身影。

    宋应星见此状况,大体能猜到自家掌门要去干什么,回头正巧看到刘小恒与高鼎几位对视自己,他点头回应,两方心中皆有钦佩。

    一堆人浩浩荡荡自二层飞向一层,谁也没有发现他们身后始终跟着一跟赤红触手,直到众人的身影一个也瞧不见,那赤红触手向上延伸,冒出了地底的肉骷,肉骷的表情怨毒憎恶又带着不甘无奈,最后化作咿呀呢喃自语,就像是远古巫妖大战时,落败后的巫族极尽恶毒发下诅咒,诅咒胜利者不得好死。

    烈日当空之下,天妖坑外十多个看守放哨的人四面监查尽责,而离着天妖坑入口不远处,一道白服身影呆呆立着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等到天妖坑内有了动静,一个个人影飞浮出现,此人终于活了过来,眼珠紧锁那些面孔,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哭着喊了一声:“爹!”

    与众人一道飞浮上来的姜玉洲神色本是喜悦,一出天妖坑见到自家儿子,愈发高兴,很快飞落在地,见姜明眼珠通红白服加身,原本喜悦的神情逐渐凝重,“明儿,发生了何事”

    姜明眼眶中的泪水喷涌流落,噗通跪在地上,“娘死了,啊……我没娘了……”

    日色正浓,姜玉洲只觉晴空霹雳,脑中白光闪烁,身子僵直当场。

    “你……说什么”

    姜明嚎啕抱着自家父亲的腿,“娘趁你探宝外出,独自闭关强行筑基,本想等你出来给个惊喜,谁料到她走火入魔,散功自尽了……”

    姜玉洲一个踉跄脚步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前还在劝说掌门莫拘泥于别人生死,眨眼间自家就给撞上,心口止不住的疼痛。

    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拉着姜明直往藏风山跑。




第492章 七彩玉钗
    墨绿色的毒雾氤氲中,三股金丹气势纠缠一处,地面那些嘈杂的鼠子鼠孙多数被殃及池鱼,有那么一两个颇据实力的黑鼠小将也在三位金丹几轮斗法的波及中落荒而逃。

    离开天妖坑之前,钟紫言哪甘心放过这头黄瞳杂碎,拉着拓跋南天隐匿气息闯进鼠巢,见那东西正与母鼠行苟且之事,也不管君子之风,直接现身痛下杀手,将鼠巢搅得天翻地覆,若非那物在空间一道颇有手段,此时怕早已伏诛。

    当下,它即便没有死去,经钟紫言出其不意的袭击,也落了个浑身挂彩狼狈不堪的境地。

    叽叽叽叽

    血淋淋的骨尾不住甩动,双爪漩握嘶鸣着古怪妖语,这头天瘟鼠妖已经精疲力尽。

    拓跋南天紫拳正要再次轰过去,钟紫言忙劝拦住,“道兄莫急,此妖已是强弩之末,看样子是在施展最后的手段,你我万不能着了它的道。”

    拓跋南天点头凝眉,“这头老鼠被我本命物所克,先前实力发挥不足五成,此时定然攒了歹毒手段,且看它还能翻什么浪花!”

    二人短暂相聚再次分离,左右交替围合鼠妖,各自不时施展术法持续轰击,几次将其施展妖力的架势打断,愈发惹它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叽桀

    待到那双鼠爪终于施完咒诀,只见围绕它周身的猩红血气急速消散,转而出现的是黑色毒雾,每一寸毒雾都带着足以令普通金丹修士大损道行的威力,钟紫言和拓跋南天见状急忙后撤。

    妖类自然也是有它们的传承,只不过底层修士很少见到罢了,这头鼠妖智识不比人族差,钟紫言一点儿也不怀疑它藏有看家本领。

    “道兄,速速后撤,这毒非你我能承受!”

    钟紫言开口时,拓跋南天已经后退了五六十丈,他双本命外显身后,牛吼蝰鸣持续散着威压震慑鼠妖,可惜鼠妖此时已经狂化,不受种属血脉压制。

    黑色毒雾外散三十丈,鼠妖裹挟黑雾追着钟紫言疾驰,拓跋南天在后方也不敢逼迫太近,三方径直飞出鼠巢范围,鼠妖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不过片刻,三方约莫飞了十多里,鼠妖那双血红眸子瞬息恢复暗黄,褪出毒雾直向西去,拓跋南天大叫:“它要逃走,快追!”

    钟紫言返头一看,果然见那东西化作黑气飞遁逃窜,“该死,看你能跑去哪里!”

    两人南北汇合一路,钟紫言化作清风裹挟拓跋南天飞速向西。

    越是往西追,越是发觉不对劲,这条路似乎先前走过,仔细回忆,脑中灵光闪烁,突然一怔,心道:

    “这是……西北绝路!”

    这条路可不正是多日前楚留仙走的那条,尽头便是藏有古灯灵宝的洞道。

    带着拓跋南天疾驰,钟紫言当然不希望追到尽头才能逮住鼠妖,这样一来,意味着那宝物会被拓跋南天看到,多了强力竞争者,他日必然又有一番争斗。

    可就此停步也没理由,不说拓跋南天,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甘心,那头杂碎害了己方三四十人,若不能亲手宰杀,出去哪有颜面面对诸人。

    缓行三息时间,再次加快速度,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便宝物被拓跋南天看到,也得宰了鼠妖。

    黑雾和清风一前一后掠过树梢,在临到达绝壁的时候,钟紫言终于堵住了鼠妖,数十道青煞龙卷冲它席卷,直接将它困在风牢内,提着退魔刀进去就是利落砍杀。

    半个时辰后,二人清理干净鼠巢,搜刮完里面的灵材灵器,飞往二层出口。

    在离开的同时,脑海里传入阴恻恻的警告:“小子,切莫忘记约定。”

    “前辈放心便是。”钟紫言回声应承。

    传音之人自然是拂樱斋里的那头紫薇貂。

    藏风山上,夏风吹拂灵堂,姜玉洲怔怔望着棺椁中的宫装老妪,她静静躺在里面,散发闭目,手中握着相伴五十多年的七彩玉钗。

    姜玉洲尤记得当年自己花费心思去上和城淘选礼物,耗尽所有的俸禄才买下这块由精良炼制的七彩宝钗,钗头穿插的三颗金珠多年下来,被磨的明光发亮,哪像当时的丽人儿,如今已经皱纹满面,韶华白首,青春不复。

    这世上的事,大抵如今日一般,突兀的厉害。

    很多时候,很多人,相识云淡风轻,相爱热切如火,相处茶饭如常,总以为日子还长,明天会比今天更好,可惜谁也猜不中哪一天是离别。

    姜玉洲慢步走近棺椁,探手摸着里面人儿的面庞,眼眶中闪烁晶莹泪珠,温和笑着:“你是个慧黠之人,跟了我这种嗜剑如命的,确实受了太多委屈,辛苦了。”

    他慢慢坐在长椅上,一只手将棺椁里面颜真莹的白发轻轻抚摸,自语呢喃着:

    “在妖坑下面的时候,我还想着给你挑选两样漂亮的灵服衣裳,想着咱们一家三口以后应该天天吃饭闲谈,想着当你的面传授明儿好些绝学,想了太多太多……

    哈哈,贪欲不绝啊,老天爷连一件期望都满足不得,天下哪有比为夫更倒霉的人,你说是吧

    可转念一想,咱们夫妻在门里也算令人敬服的恩爱模范,任谁说起来,都要艳羡多时,能娶你做妻子,是我姜玉洲三生修来的福分,不可谓不幸运……

    但我就是舍不得啊,日日起床能抱着的人儿,说没就没了,以后我怎么办呢……”

    灵堂外,亲眼目睹一向威严自傲的父亲哀伤脆弱的模样,姜明捂着嘴哭成了泪人,他靠着门槛忍住抽泣直颤抖。半日前,他还是那个赤龙门第三代中最精贵的弟子,而如今,好像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值,彷徨无助。

    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没了,为人子女,竟然到了都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心头无尽的懊恼与痛苦无法抒发,胸口痉挛绞动,直犯晕厥。

    一双黑布云靴出现在视野内,姜明抬头一看,赤红道袍上那双古老沧桑的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姜明呜呜跪在地上:“老祖宗,我娘没了。”

    陶方隐银白胡须垂落胸间,眼眸中带着无尽慈爱,俯身将姜明搀扶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万物轮转,四时有定,颜丫头只是入了下一个轮回,她有她要走的路。”

    “我不要,我只要我娘,老祖宗…求您将她救活吧。”姜明眼中的泪珠止不住往下流,摇头晃脑,像是顽劣的孩童在拒绝一件他完全接受不了的事。

    身前的老人缓缓将他揽入胸怀,这位老人作为门里活得最长久的人,人生诸事早已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于他而言,不过是天道常态。



第493章 司徒林虎
    黑夜里,倚江山下,知客亭中。

    一练气中期的毛头小子火急火燎飞赶进来,冲里面殃殃打鼾的两位中年男子讲道:

    “两位师兄,好消息,好消息啊!”

    “莫吵闹,林虎师弟,何事如此兴奋”两人中较瘦的那人左脸贴着黑斑布,似乎脸部受了伤,开口不耐烦问。

    他身侧稍胖的鼠须男子打了一个激灵,赶忙将同僚遮推去身后,笑脸道:“林虎师弟大半夜自聚宝城跑回来,可是要向门里禀报什么大事”

    毛头小儿身高不足六尺,年岁约莫只有十五六,眉清目秀,眸子极其清澈,活泼凑近鼠须中年男子,“武师兄,天妖坑探宝结束了,赤龙门已经有人传告聚宝城商行,不日既会拍卖各类灵器灵宝,咱们宗里冉堂主明日就能归来!”

    “嗨,我当是什么事,这和咱们有何干系,林虎师弟莫将心思投放在这等闲事上,你天资卓越,应当专心修习,早日筑基,也让师兄跟着沾点光,抱抱大腿,如何

    快快进山去罢。”鼠须男子颇为失望,他是个从不关心八卦事项的人,要不是资质奇差,此时早呆在洞府日日修炼了。

    司徒林虎见自己带来的好消息似乎没令两位巡职师兄高兴半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面色转为平常,“我还说你们过两日可以来聚宝城参加拍卖会,说不准能买到自己想要的宝物嘞,也罢,我只是来传个讯息,讯息传到,劳烦两位师兄汇报门里,我这就走啦。”

    执礼后,转头快步原路折返,很快消失在两人视野内。

    较瘦的男子颇有怨气:“你怎的对他这般客气,又不是咱们一系的。”

    鼠须男子缓缓坐在亭栏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环胸闭眼,一边准备继续打酊,一边解释道:

    “他的资质在门中后辈师弟里最出色,朋友却极少,将来再差也能做个堂主,现在多交攀两句,日后说不准能有个好运道。

    若是都似你这般吝啬寡言,一千一万和往高爬的机会也轮不到身上,就说前几日和别人打架这事,除了我与你并肩作战,门里谁愿意帮你

    我们虽说是宗主这一系的人,但这世间的事变化莫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万一司徒羽逸进阶金丹,成了宗主,你何去何从

    老大不小,越活越蠢,还以为谁都欠你似的,长长记性吧。”

    鼠须男子说罢,鼾声大起,竟又睡了过去。

    “别睡啊,得了信儿,谁去禀报门里”

    受了数落批评,较瘦的中年男子呢喃埋怨两句,发现自己这搭档根本没有回应的迹象,说起大道理来能扯一天一夜,轮到做事,不还是自己去干。

    他心里骂了一句死胖子,跨步走出知客亭,正准备回山里禀报司徒林虎传来的讯息,却见那小子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还领了一个白胡子老人家。

    “老前辈,到了,容我禀告两位师兄,咱们再向山上去。”司徒林虎说罢,快速向知客亭走来。

    较瘦的中年男子仔细观望那老者,三息过后,不等司徒林虎禀报,他两步进亭踢了一脚搭档,又赶快出亭向老者走去。

    “钱乌永师兄,这位……”

    “师弟,我认得。”钱姓男子不等司徒林虎说完,直接打断,弯腰惶恐执礼:

    “晚辈见过陶老前辈,不知您今夜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在他身后的鼠须男子清醒后,两眼望来,目光一滞,赶忙缩头奔来,“晚辈武昌鱼,见过前辈,早知今夜天星移位,必有贵客来访,果然应验,真是三生有幸,前辈有何吩咐”

    两人自然认得面前之人,这可是槐山最有威望的金丹老前辈,往前数四五十年,在他们还是幼儿时,便是听着这位的传说长大的,当下见了真人,怎能不激动怯震,腿弯都差点忍不住跪在地上。

    陶方隐捋须呵呵笑了一声,“无需多礼,让这小娃儿领老夫去见司徒礼,你二人继续当值。”

    “是!”

    二人齐声回应,赶忙退在一边。

    这世间的人,一旦活得久了,多少会得到后辈一些尊敬,这份对于年长者的尊敬,多半是年轻人对岁月的尊敬、对见识和生命的尊敬。

    但那种尊敬并不会长久,也许见一次面就消耗尽了。

    真正能获得长久尊敬的,除了年岁,还有实力和威望,陶方隐在槐山诸多后辈修士眼中,就是这类存在,既有实力,又有威望,又有年岁,高山仰止,不可撼动。

    见那一老一少慢步走上山去,武昌鱼直起身子,擦净脸上的汗珠,“我说什么来着,莫要小瞧那小子,你看看,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能与赤龙门陶老祖搭上话,日后咱们宗门里,定然有他一席之位。”

    钱乌永点了点头,又纠结道:“未曾禀报宗主,就放他们进去,事后会不会怪罪你我”

    武昌鱼翻了个白眼,“你敢教那位老人家等着你慢吞吞去禀报”

    钱乌永脸色难看,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老宗主在世的时候都没人敢拦这位的路,你我算个什么东西,老实点值守吧,或许咱们真该琢磨琢磨是不是得和司徒林虎多打打交道,眼瞅着境界升不上去,将来筑基困难,谁能帮的到咱哥俩”

    武昌鱼摸着下巴走回知客亭,他现在突然有点怀疑,去年跟了司徒礼一系,是不是一个错误,毕竟现在好事几乎都没轮到自己。

    云河大殿外,司徒礼一袭灰色云袍披身,朴素站在石台上,坐上宗主大位不过一年,其气度和给人的感觉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争不抢,沉稳持重。

    陶方隐被司徒林虎领着登上广场,司徒林虎一眼看到自家宗主微笑看着自己,他抬手指道:“老前辈,我家宗主等着你嘞。”

    “哈哈哈,多谢小娃儿带路,这件小物什送你,得了空闲,可去藏风山做客。”陶方隐慈祥笑着,将一块玉珏送到司徒林虎手中,不等他拒绝,老人家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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