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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你的龙气(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中有雾
她直接让春实在闲散的时候将原委说出去, 看看到时这把又周氏挥出来的刀又会扎到谁的身上。
不过江行舟从早上起来就没有看见,她问了一圈,最后姜嬷嬷说他去练功场练武。她闲着没事,便准备过去看看。
可到了练功场的时候, 陆云娆才发现练功场不止一个人在, 还有一脸郁气的江以询。
两个人好像是在比试?又好像不是, 因为江以询好像一直是被打的那一方?她就算是不懂武功, 但是也看得出来江行舟几乎是压制性得赢了对方。
江行舟几乎是从陆云娆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按着江以询的肩膀,躲过拳头之后,直接挥起拳头砸在江以询的腹部。
江以询闷哼出声,可是脸上还带着点挑衅,“就这?我还以为堂堂的少将军,还有更多的本事。”
“这样就够了。”江行舟不想让陆云娆看见这些,便收回手。
可江以询仍旧在挑衅,甚至说出了一句带有一点威胁意味的话,“若是这次不能让我趴下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直接踩在你头上。”
“嗯。”江行舟简简单单应了一声,目光在触及到一脸担忧望向这边的小姑娘时,目光柔和了一瞬,再看向江以询时,又陡然锋利起来。
他眸色极冷,带着告诫,“不过这些都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要找她。不然下次,就不止这些。”
他身上杀气极重,仿佛伸手就能够直接将面前的人给直接捏死。
江以询清楚他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可这时候仍旧被震慑到,生出了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感。他强装镇定,却下意识移开自己的视线。
江行舟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直接迈步走向外面。
陆云娆问:“你们打架了?”虽说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然她真的想不清楚,为什么不练武的江以询会和江行舟一起出现在练功厂上,难不成是为了昨天的事?
“没有,就是活动活动筋骨,正好碰见了。”江行舟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准备要离开,“不是说年礼还没准备完?我陪你再去看看?”
陆云娆有点怀疑,但是很快思路就被牵着跑远了,“是还没有,你帮我想想看。”
两个人一同离开。
在场人虽然有怀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普通的晨练,完全没往旁的地方想,这中间包括了江以询。可到了晚上江以询躺到床上时,他才发现了江行舟是下了重手。
他的整个身体开始疼痛,那种疼痛类似于牙痛,不是非常剧烈到哭爹喊娘,却是持续不断一直痛。痛感传到脑子里,连带着每根神经都在突突直跳。他忍了一个晚上,清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终于受不了直接昏厥过去。
小厮发现了昏倒的江以询后,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将这件事情传报给周氏。
这一切陆云娆自然不清楚,因为她早上就和江行舟一起回了陆府。
陆林则是下了狠心,在年底之前将一家人都搬了出来,算是彻底从定北侯府分了出来。倒是三房仍旧在定北侯府住着,倒不是说定北侯夫妇多舍不得他们,而是因为三房家底不丰厚,陆云妧却要在三月份的时候去东宫。
陆云妧虽然是妾室,但毕竟是嫁入天家,陪嫁自然不能太简薄。钱氏知道自己手上没有那么多银钱补贴陆云妧,便逼着大房拿钱,顺势赖在定北侯府不走了。毕竟她也不傻,知道搬出去之后生活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富足。陆远则虽然没出面,但是这样纵容钱氏闹腾实际上也说明了自己的一种态度。
程氏有点唏嘘,“三房当中,就算你三姐心性还算不错。那日她还过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忙劝劝你三伯母。我没出声,她怕是也知道为难的地方就没有再开口。她真是个懂事的,就是摊上了不着调的一家人。最无辜的就是你的长姐,这么一闹婚事倒是耽搁了。这个年纪合适的青年才俊大多都已经有了婚约,要是普通的你大伯娘也不肯,倒是愁人。”
定北侯府的琐事不少,但是程氏都已经搬出来了,除了偶尔听上几句,也不太管,转而说起了大哥的亲事。
他们家原先就和显国公府有婚约,两家父母很满意,宁欢也点头同意了,唯一的问题出在陆成珣身上。
陆成珣还念着彩霞,跪下来和程氏说:“儿子不孝,但是我已经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纵使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若是这种痴情放在被人身上,程氏说不准还要赞叹两声,可是发生在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身上,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人都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他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已经走了的人守一辈子。”
上辈子,大哥确实是等了彩霞一辈子。
陆云娆心里有点沉重,不过还是劝自己的娘亲,强扭的瓜不甜,不如顺了大哥的心愿。她还拿出忠勇侯打比方,“忠勇侯也是为了亡夫人到今天也未续弦,也没见忠勇侯府有什么不好。”
“那是你公公,怎么还说是忠勇侯。”程氏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那他也是有了一个儿子,你哥哥什么都没有。”
程氏为人一向通透,就是谢氏在背后也要夸上一句。可在自己儿子的婚事上确实着急,着急到整个人都产生执念了。陆云娆怕再这样下去,娘亲和哥哥会真的卯上,便劝了两句。
她原先下午就要回去,但是见程氏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就想着要留下来陪陪娘亲。而且这个新宅子虽然也留下她的院子,但是她还一次没有住过,也想留在家里的住上一段时间。
江行舟和陆林则父子上去密谈了很长时间,具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的脸色都很差,不过他们都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江行舟想着回去之后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听说她想要也没有提出异议,只说等过两天再过来接她。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就成了江行舟一个人。
门房那边还有点奇怪,但是很快他就将头低了下去,毕恭毕敬地说:“少将军,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江行舟点点头,大步朝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周氏在哭哭啼啼着说些什么,等看见他进来,周氏一下子不说话了,只剩下一下哽咽声。
他的目光掠过周氏看向老夫人,才打了招呼,“老夫人,叫我过来有事?”
周氏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扫过她一眼,倒是很镇定,问出来的与其也很是平淡,“你和以询打架,将他打伤了?”
“是切磋了一下,但是点到为止,没有打伤这回事。”江行舟目光坦然。
周氏瞬间就爆发了,指责道:“你分明就是在说谎,以询现在还躺在床上,疼得整个人都缓不过神。我问了他的小厮,最近就和你有冲突,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转而看向老夫人,面上惨惨戚戚,“老夫人,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对忠勇侯府尽心尽力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到头来我们孤儿寡母却要遭到这样的苛待,一个晚辈就可以这样不将我放在眼里。老夫人,我不服!”
周氏执意要让江行舟给一个交代,赔礼道歉都是轻的,还要补偿。
“大夫来看过了吗?可曾说什么?”江行舟问。
大夫其实是过来看过,却支支吾吾说不是出江以询有什么问题。但是江以询的疼痛是丝毫不能作假的,周氏心疼儿子,急忙过来找麻烦。可要是说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她却是没有的。
江老夫人也看了过来。
周氏的指甲掐住掌心,“你们练武的人,折磨人的法子多得很。你们要是真想叫一个人受罪,大夫还真的能看得出来不成。”
“伯娘要是笃定是我,那就是我吧。”江行舟说这句话时,目光极为冷淡平静。又或者说是一种不在意,就像是一头雄狮怎么会在乎自己是否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微微侧过身子,看向周氏,一侧的手就放在黄花梨木做成的小桌上,手指轻点了两下桌面,直接开口问:“大伯娘,希望我怎么做?”
周氏原本就有几分怯怕自己的这个侄子,这时更是被震慑住,有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都是空白的。她抿了抿发干的唇,然后顺后抓住老夫人的衣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话,指责着:“老夫人,您瞧瞧他这是……”
“够了。”老夫人拍了桌子,同周氏说:“既然你没有证据说是行舟做的,便回去好好照顾以询。不是说开年他还要被考核,能不能往上升就看最近的表现。你现在呆在这里计较,还不如回去好好给他调养。”
“但是老夫人,那以询的伤就白受了?”周氏脸上还挂着眼泪,错愕地说。
“你要是觉得不能算了,不如直接回去问问他伤是怎么来的。”老夫人言简意赅,最后用手指撑住太阳穴的位置,脸上带着倦色,“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和行舟说。”
周氏还想说什么,老夫人一个眼神扫过去,她便立刻没了声音。周氏擅长察言观色,也认得清楚清楚,知道现在自己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全都是仰仗老夫人。所以她也不敢真的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想了想之后还是出去了。
不过她留了一个心眼,让一个老夫人院子里经常侍候的下人留意老夫人和江行舟都说了些什么。
老夫人从江和豫离开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如从前,声音也放慢了不少,“我知道以询的伤是你弄的。”
江行舟盯着地上铺着的大理石,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老夫人抬起头,因为畏光,她眼睛也睁不大,只能通过眼皮的缝隙看面前的男人,仿佛能够透过时光看见一个拘谨坐在这里的小男孩。
那时江行舟才进府,单薄的一小片人儿,身份尴尬。她的那个儿子是个痴情种子,对这个夫人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又爱又恨,经常在醉酒之后拿着马鞭将他打得只剩一口气,清醒之后又后悔请大夫替他包扎。
就这么反反复复,原本就瘦弱的男孩身上更是没有一点好肉,有时候掀开他的衣服看,里面的肉都是快要烂掉的。
在那个冬天,他就穿着单薄的一身被赶到院子中的青石板上跪着,血迹已经渗出来沾满衣裳。她远远看了一眼,生出一个念头,要是他就这么直接死了多好,省得和和豫在一起相互折磨。
她是希望他死了,也以为他不会活下去,但是他挺了过来,并且成长今天能够独当一面的样子。
老夫人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命好,还是命不好,但是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命是好不了。
她看向门外,门外是大片大片葱郁的阳光,阳光被帘子隔离在门外,屋子里仍旧有点昏沉。她问了一声,“和豫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大确定。”江行舟顿了顿,迎着老夫人清明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就是这一两年的光景。”
“那也快了。”老夫人点点头,眼角就开始湿润。
她微微岣嵝身体,用帕子在眼角压了压,最后像是祈求一般说:“我管不住他,更别说管住你。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人,但是老身还是要舍去这张脸,求你一件事情。”
江行舟目光闪动,最后抿唇,“您说。”
“如果可以,留他一条命,江家就这么点血脉了。”她已经将江以萱送走了,唯一挂念的就是这个身在局中的孙子。江以询掺和进夺位之争中,做事并不算高明,江行舟他们知道了,就是她这个妇人也知道了。
老夫人闭上眼,滚烫的泪便涌了出来,她声线平静,“我的夫君和的大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和豫替你卖命生死不知,江家只剩下以询了。”
她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提到了,江行舟望过去,触及到老夫人越来越憔悴的容颜神色动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从这天起,老夫人就将自己关进了小佛堂里,谁也不肯见。
周氏在外面求了好几次,最后连老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了。周氏心里有种大事发生的预感,心上慌乱,做事反而更加谨慎了。
毕竟没了靠山,她还是有几分心虚,也因此在背地里骂上了江行舟,“我就知道他是个薄情寡义的,老夫人肯定是被他逼着躲起来。现在你小叔不在,他指不定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将忠勇侯府捏在手上。”
江以询恢复要了很长一段时间,到现在腹部的位置还有点隐痛,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他比周氏知道的要多一点,敏锐地感觉到现在朝中局势的紧张。这时候听着周氏的抱怨,他的脑海当中却不断回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多了一个猜测。
难不成江行舟是想提前动手?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便叮嘱周氏,“你最近多留意一点那边的动静,看云娆有没有和陆家人接触。”
“看这个干什么?”周氏狐疑地看向他,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对陆云娆还余情未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然有我的用处。”江以询含混着说。
周氏心里面就更加不安稳,越发觉得陆云娆就是一个害人的妖精。
——
年后倒是出了一件大事,年前内阁中李阁老致仕,内阁便空了一个位置出来。之前众人都在猜测,皇帝是想要陆尚书入内阁,结果真正入了内阁的是一向不怎么惹人注意的杨尚书。
这可是令不少人大吃一惊,纷纷猜测是不是陆林则是不是惹了皇上不痛快,不然按照资历或者是手段,理应这个位置都是要轮到他的。更让人意外的是,皇帝亲点了陆成珣前去江南查私盐一案。





吸一口你的龙气(重生) 吸一口你的龙气(重生) 第48节
江南是郑家的老本营,势力错综复杂,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之前多少人前去江南调查,回来之后三缄其口,都说查不出什么。皇帝前面才立了三皇子为太子,后头就让人去查郑家。他派陆成珣去江南,到底是为了走个过场还是有其他原因。
众人觉得皇帝的心思越发难猜了,这也可能是因为皇帝病了缘故。
自从秋猎遭遇刺杀之后,皇帝遭受了惊吓精神明显就有点不对了,有时候还会突然走神陷入呆滞状态。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精心养着就没有什么大碍,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众人也不清楚。
但是皇后却知道皇帝的日子要到头了,毕竟这毒还是她亲手下的。夫妻走到这个份上,也是非常少见,但是她却不后悔。
她的儿子是太子,还是一个不怎么受皇帝待见的太子。现在皇帝没病没灾,太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自己登基的时候,她自然是要帮上一把。
与其做一个担惊受怕的皇后,还不如做一个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太后。
她将太子叫了过来,交代着:“虽然陆林则没有进入内阁,但是他在朝中的威望仍在。既然你管不住自己,非要纳那位陆林则的侄女为妾,那她也该有点用处。”
女人嘛,他是行家。他倒是不担心这,反而是担心陆成珣在江南查出什么点东西。
皇后看向他,倏得笑了,“你得记得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这本有点扑扑的,但是还是很幸运遇见你们
第62章
陆云娆知道自己父亲没有进内阁也有点意外, 但无论是什么职位,都是替皇帝做事,真要说差别也不是很大。唯一让她意外的是, 大哥居然要去江南, 这是上辈子不曾发生过的事。
她就算是对朝政不敏感, 也知道江南是郑家盘踞的地方,当年三皇子起兵谋反, 江南郑家一族可是给了不少帮助。虽然不知道皇帝怎么在这时候突然要整治江南,但对于臣子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弄不好命都可能没了。
她连忙回家一趟,去找大哥, 问他有没有办法不过去。
陆成珣将这些年的卷宗整理放在一起,交给小厮让小厮放进库房。等屋子里没了人,他才转身和陆云娆一起坐了下来,“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怎么还有转圜的余地。且江南之疾甚重,皇上早就有将这颗毒瘤去除的决心。我是他手上的一把刀, 他也想要我这把刀发挥用处。”
江南之行是他们商讨之后的定下的。
陆成珣年轻时曾外任一个小地方的父母官, 那个地方贫穷落后民俗未化,有着许多现在听起来难以想象的事情。比方将年迈丧失了劳动力的父母背进深山饿死, 将未满周岁的婴儿溺毙食其骨肉,更有家中父母逼着几岁的女儿成为暗娼等等,无论哪一件放在其他地方都是骇人听闻,在当地却习以为常。
那里的土地生长着一群愚昧自私而又凶残的人,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肆意侵略, 将这里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陆成珣约之以礼驱之以法, 用了三年时间让这块土地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更是在后面直接进入京兆府。
他希望推动礼法的进步来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安康幸福。
但是在朝中呆的时间长了,他才更加深刻地意识权势对于礼法的影响。比方说之前的静堂庵,中间参与的人何止受到惩罚的那么多人。更多的人隐匿在事件背后,等到风声过去了之后,又继续开始让自己的恶念肆意妄为。当今圣上不是没有改革的心思,但世家大族几百年积累的根基岂是一朝可以动摇的。
如今朝中权势对抗严重,若是没有办法将世家大族背后的隐患消除掉,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与其说陆成珣是因为皇帝的命令前去江南,不如说是自己甘愿前往,纵死不悔。
不过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亲人,怕他们为自己担心,尤其是程氏。程氏现在就为了他的亲事着急,怕是现在还以为是自己逼走了他。
他便对陆云娆说:“有时间的话,多回来看看娘。你二哥再过一两个月可能就要离开,继续去边境一带,留在京城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搬出来之后府上人也少,娘连一个人说话的人都没有。”
陆云娆还想要劝说,可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的两个哥哥都是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言语劝说而改变自己的主意。最后所有的话就变成了一句,“要注意行事,常往家里写信。”
“这是自然。”陆成珣温和地笑着,想要像小时候那般身后摸摸她的头发。他的手刚抬起了小半截,看到妹妹头上的妇人发髻时便愣住了,有错愕的失神。
陆云娆见他有些发呆的,一时不明所以,“哥哥?”
她的眼睛圆圆的,整个人看上去又软又糯,和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糯米团子重合在一起。陆成珣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你放宽心就是,万事还有我。”
陆云娆从陆家回来之后,便想要去找江行舟。
陆家本就是文官出身,虽然府上也养着几个武人,但这也仅仅是能够对付一般人而已。若是真的说武功高强能够以一敌百的侍卫,那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江行舟有。
她想要问江行舟借几个人去保护大哥。
求人自然是要有求人的诚意,她想了想之后,将之前做了一半的寝衣重新翻了出来,准备将寝衣做完。虽然她的女红不算好,只会一些简单的绣花,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江行舟应该不会嫌弃?
她也不清楚,只费力将衣服做出来之后,却忘记自己应该找什么样的开场。总不能两个人聊天聊得好好的时候,她冷不丁说一句,“我要送你一件寝衣,是我亲手缝制的”。只怕她还没有将话全部说出来,就已经想拿着寝衣的带子勒死自己。
想来想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想着要不然趁着将江行舟沐浴的时候直接偷偷进去,将寝衣换成自己的。以江行舟的细致程度,他肯定能发现寝衣的不同之处,发现了就会问她,那么后面她再开口提侍卫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陆云娆将一切事情都想好了,在一日江行舟回来之后,便带上自己的做好的寝衣偷偷溜进了耳房。
因为放了热水的缘故,耳房里雾气缭绕,看东西并不是很清楚。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蹑手蹑脚走到记忆中放衣服的地方一看,顿时有点头疼。
衣服被放成了两份,一份是刚换下来的,一份则是新的。两份的上面放着米白色的里衣和寝衣,她一时分不清楚。但是新洗的衣服肯定还有皂角的香味,她便想着拿起来闻一下就清楚了。
不过自己刚将衣服拿到手里,背后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怎么进来了?”
糟糕,被发现了。
陆云娆头皮都在发麻,脸上蹭一下就红了,趁男人洗澡偷溜进去最后还被抓了个现行,江行舟不会将她当成了什么有特殊癖好的人吧。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有只手伸到前面来,拿过她藏在前面的寝衣看了看,“只是什么?”
他们的衣物都是有专门的绣娘裁制的,不仅样貌美观而且针脚平齐穿着没有一点膈人的感觉,和她手里的这件完全不相同。她这时候倒是有点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缝制的寝衣,太丢人了。
她支支吾吾着,“是绣娘新送来的寝衣,你要是觉得不喜欢的话,就直接放到一边好了。”
“我看挺好的。”
他的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等没了声音之后,她又忍不住回头往后看。
衣服刚好合身,就是腰间的地方宽大了很多,看上去有点点别扭。她忍不住伸出手,捏着他腰间两侧的衣裳,往后提了提。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单薄的衣裳便贴着腰腹,能够明显地看出流畅的线条,极具有力量感。
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猛得一下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屋子里的水汽还没有散开,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这室内变成一个烤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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