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说着,她抬脚便走出了门外。
宴厅距离承乾殿不远,因是皇后寿宴,又恰逢东海与漠北的战事胜利,此次宴会便成为了国宴,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来了。
场面一片热闹。
远远看去,李俊坐在高位,他身旁坐着一个身着华服,却无法动弹的萧若华。
她可以想象,当刺客自称萧家人时,萧若华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和神情。
此时的宴会上十分喧闹,刺客一事虽告一段落,但萧青烟隐约听到他们说起,刺客临走前似乎高喊了什么。
可随着她一身白衣进入席间,席面上的喧闹渐渐地都消失了。
她一侧的林璇,更是既恐惧又厌恶地默默往身旁移了移,仿佛与她沾上任何物什,她都会遭遇不幸。
李俊见她穿着这般来,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那股呼之欲出的暴躁竟有些按压不住。
“三娘这般看着我作甚?”
林璇被她这么叫,浑身一震,距离上回见面也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其中有几样与她有关。
林璇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今日是皇后娘娘寿辰,你不帮忙也就罢了,竟还穿一身丧,当真是……对皇后娘娘大不敬!”
萧青烟仿佛这才发现自己的过失,赔罪道,“是妾疏忽了,只是身为王爷侧妃,理应要为王爷守孝的。”
林璇猛地愣住了,王爷与萧司马纷纷在前线遇难一时早已传遍东京城,可她这些日子埋头协理林妃主持寿宴,一时之间竟忘了。
而此时人群中却响起了一个男子的指责之声,“妖女!你休得放肆!”





燕回春(重生) 狐假虎威
关于这位燕王侧妃如何谄媚君心,如何勾引陛下,又如何引得君臣不睦的传言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在场诸位对她早已不满,再加上方才刺客的一席话,陛下因为宠着那位侧妃而残害了好些朝臣,萧家首当其冲,朝臣们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他们也怕,他们怕哪一日,那样的祸事会轮到他们身上。
此言仿佛开了一道口子,又仿佛是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一丝涟漪,渐渐地在掀起巨浪。
一时之间,众多指责声接踵而至,萧青烟却只眯了眯眼,浅淡地往坐席上一坐。
这场景她再熟悉不过,前世里,那些人也是这么指责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俊将众人的指责叫停,“既然寡人无恙,那便开宴吧。”
此时此刻,皇帝竟还护着这个妖女?!那位喝了些酒,有些醉意的大臣猛地起身离席,跪在地上,神情视死如归。
“陛下!而今于良国外患已除,内忧尚在,恳请陛下莫要忘了当年妖妃祸国一事,除去这内忧祸端,还于良国清朗太平!”
李俊眯了眯眼睛,再顾四周,却见那些朝臣各个义愤填膺,跃跃欲试,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更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亦是跟在这个朝臣的后头,跟着请命,希望他像处理当年妖妃一般,处理这位邪性的侧妃。
林璇侧目看她,幸灾乐祸在脸上写满,她竟是没想到,林墨会有今日这一遭。
萧青烟一出现,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者,几乎要高兴地拍手,忧愁者,却是想要杀人。
萧青烟却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场上人的喜怒笑容,当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险些就喝彩了出来。
李俊坐在高位,看到她这般无所谓,心中更是气急,场上朝臣争执不休,躁乱之心早已深入五脏六腑,最终爆发了出来。
“混账!”李俊猛地拍桌,甚至将几子丢了出去。
众人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皇帝,顿时被吓得鸦雀无声。
寂静了许久,才听得李俊道,“拖出去。”
只简单的三个字,却引起了众人的震惊诧异甚至恐慌,有几人竟是顿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侍卫在李俊一声令下倾巢而出,将带头的那几个朝臣全都拖了出去。
宴厅与上林苑只隔了一道厚厚的宫墙,没过多久,宫墙那边便传来了朝臣们的阵阵惨叫声。
场上一片雅雀无声。
良久,才听李俊道,“静玄道人贤良淑德,当配皇后之淑仪,各位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是一惊,方才众人的态度还是沉浸在对那位妖妃的口诛笔伐里,而今妖妃竟要一跃而起,做于良国的皇后?
然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他们有心反对,亦是敢怒不敢言,于是纷纷低着头,不敢出声。
李俊将视线放在了林泽身上,“林相可有异议?”
自宫中谣言飞传,林泽便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幕,只是没成想竟来得比他预想的要早好些。
他只埋着头,道,“陛下想立后,当问皇后娘娘,微臣可做不了这个主。”
论老狐狸的功力,朝中怕是林泽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他能在如此动荡的朝堂上稳坐依旧相位,靠的也是这一样本事。
李俊冷哼一声,再问诸位,诸位朝臣皆低着头跟着林泽附和。
萧青烟淡淡扫视了一圈,李俊这是在利她清除朝中萧氏余党呢。
她噗嗤一笑,成功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她淡淡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李俊,“陛下要立妾为后,怎么不同妾商量商量?”
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众人皆是一愣,这妖妃到底想要作甚?
林璇与林妃亦是诧异地看着她,林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后来林墨又变了一个人,她们也大致知晓她到底是如何品行。
可而今她说这话,她们竟一时之间看不透她了。
亦或者说,她已经不是她了。
江城子道长说她身上有东西,看来果真如此。
林璇思及此,身子又往后挪了挪,做出十分戒备的模样。
李俊亦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蹙眉,“静玄道人说的哪里话?寡人的皇后,自当是寡人做主。”
他已经按照她的要求许了她皇后之位,她还要如何?
他当真有些看不透她了。
萧青烟自是知晓他眼底的诧异,他又想拿她当挡箭牌,挡去所有人的攻击与侮辱。
这亏她吃过一次,决计不会吃第二次!
她很是幸福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陛下难道忘了,妾肚子里怀了个孩子……”
此言一出,场下又是震惊一片,妖妃入宫才三月,便怀上了孩子,难不成她腹中的竟是个妖胎?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地往她小腹看去,又看向林璇,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李俊的靴子上。
难道孩子是陛下的?
怪不得陛下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立这妖妃为后!竟是为了这个孩子!
当今皇后毫无生养,可陛下早已立了太子,后宫林妃也育有一子,若是要立后,自当是立林妃为后,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这燕王侧妃。
怪只怪太子因故未至,否则朝臣们定当会为了拥护太子而纷纷出言反对。
终于,朝臣中又传来了反对的声音,这一丝反对来自朝中的保守派。
“既然娘娘怀有身孕,那还需寻个太医好好勘验一番,免得污了皇家血脉!”
开口的是一位两朝元老,先帝在时他便已经入了礼部,而今是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都这般说了,怀有一丝将妖妃碎尸万段的希冀的几个朝臣也纷纷起身附和。
这个孩子一直都是李俊心里的一根刺,他恨不能早早地逼她喝下堕胎药,可她总有法子避开。
而且他也了解她,若真的逼她,她会做出谁都想不到的事。
萧青烟又笑了,“吾乃燕王侧妃,怀的自然是皇家的血脉,难道在各位眼中,燕王并非姓李?不配与陛下成为兄弟?”
不可能!林璇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知道以李淮对她的宠溺程度,她迟早会怀上孩子,所以林璇早早在她的饮食里动过手脚。
所以燕王府,除了她,谁都不可能怀上孩子!
可林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近在眼前,若是假的倒好,可若是真的,难道她已经识破她了?那孩子是谁的?
一时之间,林璇的脑子仿佛突然炸开了一番,思绪一番混沌。
萧青烟冷眼瞥过她,她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可只是这单单的一笑,却叫林璇顿感毛骨悚然,脊背寒凉。
她信了,她信林墨就是那被祭祀的妖妃。
是那妖妃回来了!
“陛下,您还想立妾为后吗?”
萧青烟依然那副无所谓的淡淡的样子,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俊的回应里,谁都没有留意到,就在此刻,李俊身旁,那身着华服一动不动的皇后萧若华,早已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她的气血早已在李俊宣布立林墨为后时开始翻滚,死亡慢慢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而今,也不过只有半口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俊眸色渐渐暗沉,他的视线开始从下往上,看着场上那些朝臣们。
今日,是他拿回主权的最佳时机,这个江山是他的,所以,他立什么人为后,他要杀什么人,要废什么人,都由不得别人做主!
突然他也笑了,那张脸,平日看着有多温柔,今日看着就有多张狂。
他直起身,一把扯下萧若华的皇后礼冠,道,“寡人方才说了,静玄道人贤良淑德,当配皇后之淑仪,各位可有异议?”
萧若华听罢,还未来得及整理冠发,一口血含在喉中,竟硬生生地被噎死了。
她恨!她恨李明启!她恨李俊!她恨萧青烟!她恨萧东极!她恨云若!她恨这世间的每一个人!
她萧若华原本是这世间最至尊无上的女人,可遇到了他们,这一切都变了!
她死前瞪大双眼死死地瞪着用着林墨身子的萧青烟,为何她能死而复生一切重来?
这不公平!
李俊算什么东西?德不配位,根本名不正言不顺!
若有来生!她定当将这些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若有来生!这江山索性换她来坐,她倒要让萧东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更无能!
在场众人皆被皇帝这异常的举动震惊了,他们都没想到陛下会变成这个样子。
霎时间,人心惶惶,所有朝臣都起身匍匐在地,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当那只出头鸟,甚至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至,有一个声音响彻整个宴厅。
“陛下,老臣有异议!”
有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禁宫禁止骑马,亦禁止携带武器,而来着却是一身戎装,腰间别着一柄长刀,自马上下来。
萧青烟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这老乌龟终于来了!
萧东极刚下马,身后便跟来了一队训练有素的萧家军,只几息,萧家军便制服了李俊的侍卫,将整个宴厅包围了起来。
杨启海立刻喝住他,“大胆萧司马! 竟敢擅自带兵入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你这个狐假虎威的阉人!陛下受妖孽蛊惑,你竟丝毫不劝阻,又该当何罪?”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弓箭,只轻轻一拉,箭矢迅速离弦,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那箭矢便已经直接穿过杨启海的头颅。
没有血迹,当场死亡。
朝臣们见状纷纷起身闪躲,他们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位司马,便也是这般下场。
萧东极在厅中站定,扬起下巴看着李俊,“老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话语虽是恭敬,但语气却充满威胁与压迫感,叫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李俊也诧异萧东极的归来,他明明已经死了!
萧东极也知他有所疑惑,便道,“多谢陛下派遣使者救老臣一命,如若不然,老臣也不会在回京之路一路警觉,更不会这般快地回京救驾。”
他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在说,若是想要杀他,一次毫无准备意外即可,死便罢了,但若是他没死,再用同样的法子,便不奏效了!
而且,他会让那个凶手付出更大的代价!




燕回春(重生) 冠冕堂皇
李俊抽了抽嘴角,就算李淮手中还有一部分兵权,而今于良国大部分兵权依旧在萧东极手中。
萧东极若是不死,那么接下来的局面会很糟糕!
思及此,他更是怒火焚身,暴躁异常。
萧东极见他搭不上话,便知他依旧还是那只纸老虎罢了,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转过身,高声对在场的朝臣道。
“还望在场诸位给萧某一个见证,萧某今日手持兵刃入宫,实属迫于无奈,缘由是皇帝而今被妖妃迷惑,早已失去理智。”
“那妖妃未进宫之前,皇帝一直都是温和的模样,可自当妖妃入宫,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暴躁异常,滥杀无辜,变得喜怒无常,嗜好杀戮,皇帝早已不是当初的仁君,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位妖妃所赐!”
“今日萧某入宫勤王,为的是清君侧!”萧东极越说越冠冕堂皇,“在座诸位可还有谁有异议?”
鸦雀无声。
所有萧家的朝臣全都被清理了,剩下的除了保守派,便是保持中立的。
林泽此人两不沾,相府党派全都被萧东极打散,而今林泽也不过是个光杆将军,也不足为惧。
看着场下没有支持的声音,更没有反对的声音,他觉得很满意。
于是他转过身,满意道,“二娘,想不到你我父女竟会在此时此地相见。”
若是在从前,面对他时,她还会有些恐惧,可如今,她对他除了滔天的恨意,并不剩下任何东西。
可恨李俊横插一脚,莫不然她早已让他丧命东海了!
萧青烟强忍着怒意,眼角带着一丝微笑,说话淡淡的,“萧司马这一声‘二娘’,妾实在不敢当,妾的父亲尚在,此刻正在场下,萧司马倘若当真想认妾做女儿,也该问问妾的生身父亲才是。”
“哦?”萧东极看向林泽,“林相,这妖妃竟是你的女儿?”
林泽却赔笑道,“萧司马说笑了,林某的女儿都在这儿了,哪里会是什么妖妃?”
林泽此生有四个女儿,林依已死,剩下的林瑗、林璇、“林墨”,可不是都在这里了?
他的话又是模棱两可,但萧东极却是笑道,“既然林相不认,那萧某也只好吃这个亏。”
他再向萧青烟道,“二娘,你那所谓的生身父亲可从未将你放在眼中,而我萧家待你如何,你也是知晓的!全天下有名的先生都曾教过你,你想要什么萧家何时不满足你?”
他很是恨铁不成钢道,“你前生作恶多端,为父不得不将你送向君宝山祭祀上天,以求赎罪,而你却如此大逆不道,不知从何处修得妖法,夺了林府四娘的身子再度成人,你可知,你如今犯下的罪,早已罄竹难书?”
“二娘!你当真想要万劫不复?”他一脸慈父模样,仿佛这世间最受伤最难过最无奈的人是他。
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萧青烟早已看透了他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只是浅浅一笑,“萧司马如何确定妾便是那位二娘?空口白牙再加上四处流言?”
萧东极右手微抬,便有一个道人被萧家军狼狈地押解上来。
正是江城子。
“江城子道长是这世间的得道高人,其神妙道法想必陛下已经领教过。”
他如鹰般的眸子盯上了江城子,“道长,你可要好好说啊!”
江城子被他吓得不敢动弹,连连点头道,“是,没错,那位娘娘身上有一个冤魂,那位娘娘是被冤魂附了身,附身了!对!”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但大致的意思也表述清楚。
“林墨”就是萧青烟。
萧东极很是满意,拍拍手便叫人将他拖了出去。
他复又做出一副慈父模样,想要再劝她不要作恶,若是有一些良知便自行回君宝山。
君宝山下有一处道观,他会向陛下说情,要她在道观里修行,以赎其罪。
萧青烟觉着好笑,萧东极实在是活得越老脸皮越厚。
但她知道,目前他不敢动她。
极度渴望且看重权利的人,一向都看重自己的名声,他能一身戎装亲手射杀一个寺人,但却不能杀了拥有相府四娘皮囊的她。
况且她是燕王侧妃,腹中还有个孩子。
他的算盘,不过又是借悠悠众口,将她置于死地,以换他高亮清洁的名声。
这一切还在僵持之下,正此时,有一个寺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他面色惨白,带来的也是一个十分惨烈的消息。
“陛下!漠北军入京了!”
在休战短短一个月,漠北军竟是悄悄入了东京城!而于良国的皇帝,此刻还在大摆宴席庆祝皇后寿辰以及捷报的喜悦。
只不过,这捷报的真假,还有待考量。
漠北军是一支马上军队,在广阔的草原上,几乎所向披靡,若非这些年的内战,否则于良国早就是漠北的囊中之物了。
这消息彻底打乱了萧东极的节奏,他虽也看相关战况情报,但听到消息却依旧十分震惊。
李淮死了,漠北军又岂会放弃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南下?
休战?要是他,他也不可能!
一众朝臣开始慌张,更有几个一直躲在边缘跟风的,看准风向便要逃离。
萧东极眯了眯眼,用他那洪钟般的声音大吼,“诸位稍安勿躁,不过是漠北宵小,我萧家军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萧家军前去探况的斥候也回来了,萧东极问:“战况如何?”
斥候道,“漠北军已在破城,东城门快要被破。”
东城门防御最为薄弱,守城的将领与萧子安发生过矛盾,所以这些年,萧家军明里暗里都在打压他。
而今内忧外患,守城将领也只能硬抗。
“再探再报!”萧东极的眼底竟闪现出一丝精光,萧青烟知道那是什么,当萧东极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这种时候,他杀伐果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他看向高座的李俊,“老臣此行归来,只带了五百萧家军,若要抵抗外敌,还需陛下派出十二卫与禁军,老臣愿领兵抗敌!”
他果真趁此机会要兵权,萧青烟冷哼一声,李俊若是将手中最后一点兵权交出去,那么无论这场抗敌的胜负,李俊的皇位便再也不属于他了。
萧青烟竟是幽幽地坐下了,这么好看的热闹,她不看白不看。
李俊犹豫地看着底下那些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臣,就算清理了萧家人又如何?这些人一旦见到萧东极,还不是怂成狗?
“报!”斥候又传来消息,“东城门已破,预计一刻钟抵达皇城外城门。”
外城门是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那里被攻破了,那么皇城便沦陷了。
李俊此刻心情郁躁,扶着高座的手一直颤抖着。
将兵权交出去,皇城能活,但他从此成为一个傀儡,若不交兵权,虽能殊死一搏,但漠北军来势汹汹,生死未卜,皇位亦可能悬之又悬。
他看向萧青烟,若是以往,她定能给他盘出最合适的选择,可她而今却不再帮他了。
杨启海的尸首正在他身旁躺着,他默默地垂下头,死死地盯着贯穿杨启海的那只象征着萧家军的箭羽。
萧东极!你这是在逼我!
“报!”斥候落在场上,“漠北军抵达外城门,并未攻城。漠北军首领想见一人。”
“谁?”
“于良国燕王侧妃,墨妃娘娘。”
萧青烟手中的杯盏微微一顿,攻城的漠北军,为何要见她?
萧东极再次将他那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压迫。
“漠北军来者何人?”
斥候道,“来者戴着面具,看不清面相。”
萧东极冷笑一声,“没想到于良国妖妃的名号,竟传到了漠北,这位首领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于良国,在外城门之下如此张狂,燕王死于他手里,倒也不亏。”
他又向李俊请求,“陛下,此计可行!漠北军想见墨妃,那便请墨妃去见见,老臣再去调兵,恰能突围,一举将漠北军一网打尽!”
说是请求,却是一副下令的气势,萧青烟暗暗一笑,萧东极是将冠冕堂皇这四个字表现地淋漓尽致。
萧家军行动很快,萧东极只一声令下,便有人来“请”她,她只淡淡一笑,索性自己站了起来。
李俊迟迟不松口,萧东极也不打算现在逼他,而是先带着萧青烟往外城门而去。
萧东极一走,沉寂许久的宴厅又喧哗了起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的喧哗带着无尽的慌张与恐惧。
从宴厅去往外城门有一条狭长的甬道,她默默地在甬道里走着,一袭素白衣裳扎在一群身着戎装的男人里,显得格外的扎眼。
萧东极在前面走着,直到甬道尽头,停了下来。
他转身,俯视她,再次打量了许久,才道,“墨妃?”
萧青烟抬眸,毫无畏惧之心,眸光中更带着一丝蔑视与不屑,“萧司马有何吩咐?”
“没什么,本司马只想知道,漠北军首领为何要见你?”
萧青烟讽笑道,“家夫死于漠北军之手,萧司马以为漠北军为何要见妾?”
萧东极暗自咬牙,“二娘,此时任性,对谁都没好处!”
1...63646566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