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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萝卜药丸了
楚璠小口吃着,道了句谢。
静姝不敢邀功,“这是子微道长准备的。”
果仁碎在齿尖流转,楚璠想着子微道长那张脸,莫名觉得这吃食更甜了一些。
她以为大家都有,点点头:“子微道长人确实很好。”
静姝挑了挑眉,笑笑,“姑娘这么说,倒也不错。”
楚璠用完东西,把袖子里的鸟毛掏了出来,准备给毕方也做个穗子,她速度快,没一会儿样式形状就出来了。
昆仑剑在她怀里散出一股泓光,一阵风拂过,她手上的红羽唰一下就被吹走了。
“哎?”楚璠疑惑地叫了声。
毕方垂头,低声暗叹:“您可放过我吧。”
楚璠还以为昆仑剑不喜欢这个,握住剑柄,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我之前能听到阿兄的剑灵说话,为什么……昆仑剑不行呢?”
静姝在和她带的男人喝酒吹风,听到这话,细眉微拧,转过头来,一直盯着她看。
楚璠依然不解地看向她。
她听到静姝声音有些干涩,艰难问道:“你能听到剑修的剑说话?”
楚璠确信自己是听过白泽讲话的,缓缓点了点头。
静姝简直不能用言语来描绘内心的惊惧。
剑修是何等物种?以剑为心,用剑传神,她所认识的剑修,无不嗜剑成命,别人莫说是听剑音了,就连碰一下也不行的。
这是关乎于道心的事情。
楚璠居然能与剑灵对话!还是旁人的剑?!
静姝顿了片刻,实在震惊,抛下他们转身而去,敲了敲子微所在的房门。
“进来。”
子微坐在椅子上,修长手指捻了一枚棋子,不疾不徐地将黑棋落在玉盘之上。
静姝深吸口气,“先生,楚姑娘能听见兄长的剑音?”
子微又落一枚棋子,“我知道。”
“您知道?!”静姝的声音几乎是有些颤抖,“剑修的剑音……除了结为道侣之契的二人之外,还有谁能听到吗。”
子微直接说,“不能了。”
“先生……”
“别问了。”
子微站起来,睫毛微敛,眼底流出清疏的光影,声音沉重。
“可显然,剑是不知道的,她本人,也是不知道的。”

楚璠不明白为什么毕方一直盯着她……
她用昆仑剑柄戳了戳它的尾巴毛,“你们怎么了啊……”
毕方还在盯着她,翎毛晕出一道火光,气焰几乎要从眼里蹦出来。
它认为楚璠是个骗子,而且这种心理愈演愈烈,完全控制不住。
楚璠有些害怕。
她抱紧昆仑剑,后退两步,只见毕方疾飞而上,周身燃起巨焰,朝她铺天盖地的淹没过来。
她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往后翻滚一圈,“毕、毕方?”
火焰又是一折袭来,似刀刃一般冲向她的面门。





与狐说 (1v1 h) 27.把本王伺候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昆仑剑出极快,一道雪亮的剑芒划破天际,几乎要掠出残影,稳稳将毕方的离火拦截了下来。
楚璠趁这个时机往后跑,刚刚转身,便落入一道带着清香的怀抱。
是道长。
子微将她放至身后,并指一划,飞剑出鞘,却不是攻击毕方,而是往它身后的虚空所在处凌然一刺。
星河欲晓的天空,转瞬便成为层云堆迭、雷声轰鸣的炼狱。
天上下起了血雨,被飞舫的机关挡在外头,子微左手施决将毕方缚住,他摸了摸毕方的额头,从太阳穴处拉出了一道血丝。
是一条细小蜷缩的虫子。
它被扔在木板上,不过瞬息,蠕虫立即破茧成蝶,晃悠着翅膀,朝子微扑面而来。
剑光沿着弧线斩下,蝴蝶变成破碎的残肢。
子微仰头,广袖风满,声音清冽沉静,如水波荡开,“天魔,别藏了。”
“你还是那么无趣……和讨厌。”那个声音怪异,黏腻的像是含了血,带着讥讽,“昆仑子微,竟龟缩于一舟之中。”
子微面色淡然,“我本以为你不会这么早露面的。”
天魔握拳,看着他手中的长剑,指骨不断缩紧,笑了声,“你依然以为……自己可以算尽天命,无所不能。”
他的声音全是恨意。
静姝知道,天魔此人,最是怨恨天才,嫉妒强者。
对子微尤甚。
他早年之事也是众人皆知了。因为天魔并非生来就是魔,他也是一位杂血,是个半妖。他的父母很是相爱,为他取名为江逢,意在纪念他们初逢之时的一见钟情。
只不过他们刚生下江逢,便被人妖两族发现,他们没有反抗,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孩子一命。
无人管教他,那些人把他遗弃在深山之中,他是被母狼养大的。
所以说,越被歧视被忽视的人,就越渴望力量。他长大之后,成了一名剑修。
剑道,永远被誉为至强之道,剑修一生所求,除了剑心之外,还有神剑的认同。是荣誉,也是强大的象征。
十四州叁柄仙剑,依次镇在昆仑,不周,蜀山之下,他一个个试过去,叁千台阶都被他的膝血浸满了,可就是没有一把认他为主。
他性格阴郁,残暴无度,竟也想征服神剑。
那时人妖关系并未缓和,旁人笑话他再怎么执迷不悟也打动不了上苍,杂种就是杂种,怎么可能会得神剑青睐。
谁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子微拿起了昆仑剑——他甚至不是一名剑修,他所学的更多是道术。
可他就是被神剑认了主。
他们的遭遇如此相同,却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最后江逢堕魔,废了全身功法,再不碰剑,却也是子微,用昆仑神剑将他封印进了炽渊。
或许这就是宿敌。
子微打断了静姝的回想,他直视天魔的血眸,“我从未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二人沉默对峙着。
毕方晕了过去,龙女和她的侍从垂首沉默,只有楚璠仰着头往天魔处瞧。
他面容憔悴,鼻梁高挺,薄狭眼里嵌着一对血红的眸子。身着黑袍,衣衫宽大,身形藏在云雾之中,却也看得出来极为瘦骨嶙峋。
比起英俊,更适合他的词语是古怪。
就是他抓走了兄长。
楚璠控制不住想问他,嗜血如命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垂下头,抓紧了自己的袍角。
天魔最善揣弄人心,他看着楚璠缩起的肩膀,心念一动,无数血蝶涌了过去,嘲弄道,“让我看看,如今你身边,又跟着哪些废物。”
子微皱眉,左手持剑,右手翻转崆峒印,将血蝶挡在飞舫之前。
静姝把毕方收入兽囊之中,快速说,“先生,这些蝴蝶我来对付。”
子微又施一道阵印,将蝴蝶困在里面,“看着它就行。”
天魔身子微倾,手握成爪,朝楚璠抓来。此时昆仑剑寒芒倾泻,与他的爪交错对上,贱起一阵电花。
顷刻之间,楚璠闻到了天魔身上的味道,有皮革、鲜血。
天魔显然也是。
“你身上……怎么一股狐狸味儿。”他蓦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似的,双眼和血蝶一般猩红,张狂笑着, “子微,你居然也敢有弱点!”
他再次向楚璠抓来,只见一剑飞来,万古寂赖,清光剑辉刹然照亮夜空,将他震出了十尺之外。
天魔后撤。
他舔了舔指尖上不存在的血,紧盯着楚璠,慢条斯理道,“你的脸……我看着很眼熟……”
楚璠瞳孔微缩,面色苍白:“你将他怎么样了。”
天魔的视线黏在她脸上,让人很不适,声音也带着某种调戏的嘲弄:“你插子微一剑,再跟我走,把本王伺候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风吹开乌云,露出一际曙光,带来刺骨的寒冷。
楚璠冷着脸,轻轻开口,吐出两个字。
“恶心。”
天魔嗬嗬一笑,站直在飞舫的桅杆之上,往后一倒,化作无数血蝶,红光湮灭,而后在空中慢慢消散。




与狐说 (1v1 h) 28.以身为鞘,含刃为骨。
毕方醒来时,看见子微端坐他前方,目光落在指尖的红蝶上,云纹蓝袍落了一道圆满的弧。
他想起了自己向楚璠施法的事情,连忙下床问:“楚姑娘呢!”
子微把蝴蝶收入袖中,安抚道:“她很好,你也无需自责。你虽露出破绽,但也将天魔从暗中摘了出来。”
毕方总觉得先生好似什么都明白……
“好吧。”毕方摸了摸额头,思索了会儿,又说:“您知道楚姑娘已和旁人结了道侣吗……”
子微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及这件事。”
“我就猜她那个哥哥定然有问题……”毕方忍不住叫道。
哪个纯正的剑修会把自己的剑整天交予旁人,又有哪个妹妹会依赖兄长到如此程度。
他们的关系从这隐隐一角中就窥探出来,是略显扭曲的。
那先生又怎么办。
毕方想起子微将楚璠拢在怀中,女孩儿缩在他胸膛上,先生看她的眼神,那般暧昧含混,缱绻缠绵的味道……
他有些担忧。
“先生……”毕方低声。
“不必多言。”子微站起来,目光微沉,“我自有考量。”
毕方向来是相信子微的。他强大如斯,仿佛独立于世间之外,没有羁绊牵扯,从未耽于过爱憎。
可,情之一字,真的能……自有考量吗。
毕方不懂。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楚璠在门外小声问:“道长,毕方怎么样了。”
毕方打开木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道:“对不起啊。”
他是在为攻击她一事上道歉。
楚璠迟疑着说了句,“我没事的……你还好吗?”那条血虫从他脑子里被拉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挺吓人的。
“我……也没事。”
子微还在屋里,毕方不欲多留,内心挣扎了一段时间,“我以后会把羽毛攒起来的,全给你了。”
说着,他便走了。
楚璠愣在原地,抬手绕发,想着刚刚毕方别扭的样子,不自觉笑了。
这便是朋友吗?
她刚缓过神,便看见子微站在前方,身材颀长,白发如霜胜雪,烛灯微光勾勒,整个人半明半暗,眉眼空净。
楚璠走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低低叫了声,“道长……”
子微看着她,兀地笑了,“怎么教不会呢。”
道长,道长。
床上这么叫,床下……也总是这么叫。
楚璠不明白,问了句教什么。
“没什么。”子微让她坐下,袖中红蝶顺势而飞,落在棋盘的玉石上,轻动翅膀,有气无力的。
“你想,看看你的兄长吗。”子微问。
楚璠连连点头,激动得手都有些抖,“怎……怎么看呢。”
“过来。”子微放下语气,音色轻柔,“离我近点。”
要多近?楚璠挪了挪凳子,靠在他身边,手指隐隐能挨到他冰凉的袍角。
“再近些。”他低叹着,没等楚璠自己动,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揽在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发顶上。
“是这么近。”他道。
楚璠的手撑在他的胸膛处,摸到微硬的肌肉,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快有兄长的消息,还是因为道长的身体实在灼热。
她脸烫得吓人。
楚璠侧靠着子微,说话时的气音不小心吐在他的脖颈上,温温热热的,“嗯”
子微拉过她的手,指尖相交在一起,停在蝶翅上方,“这是天魔的幻标,你进去之后,记得不要发出声音。”
他顿了顿,又道,“也不要害怕,我在。”
楚璠点了点头,紧张又忐忑,顺着子微手掌的力道,一起将指尖靠了过去,摸到蝴蝶微颤的翅膀。
一阵昏昏沉沉中,她好像跨进了一个梦境。
梦里有着一片枫树林,还有一望无际的湖泊,密集的蝶群,都是红色的。
满眼的红。
楚璠牢记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低头看向水面,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蝴蝶,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掉下去。
一只稍大的蝴蝶扇动翅膀,落在她身下。
楚璠知道这是道长,一下子就觉得安全许多,她趴在这只蝴蝶上,被他载着飞向湖泊深处。
湖面荡漾着微风。
她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被架在湖泊中央,身量高瘦,墨发垂在水面,脊背上好似插着一道枪,白袍染血。
他们越靠越近,楚璠一直没眨眼睛,直直盯向他袍角的图案,绘着薄白双玉,意味一璠一瑜。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如坠冰窖。
楚璠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他背后,那脊椎上的不是枪,是他的骨头。
楚瑜以身为鞘,含刃为骨,那是阿兄的剑骨,被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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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29.楚瑜抬头,看见了子微的脸。
子微之前所说的话,其实不假。
这是个乱世,但也是枭雄辈出,天才闪耀的时代。
短短数十年,有鲛人悟南海圣水,修真灵之体;有凶兽出世,却懂得规训自身,抑制离火;更有天生剑骨,身有剑心的绝道天才。
别说还有远方的蓬莱、方诸、不周……众星闪耀。
即便天魔现身,也不妨碍,这是一代新生的盛世。
毕竟这天下,永远都属于年轻人。
即便他们的弱点,也是年轻。
楚璠用力扇动翅膀,朝楚瑜的方向飞过去,想落在他的发上,可又碰不到实物,于是发现这只是一片幻境。
“是记忆。”子微的声音传进她脑内,莫名有些冷淡。
楚璠已经在意不到这些了,她颤着翅膀围在兄长身旁转悠,几乎要落下泪来。
清瘦公子,叁尺白衣被血染成泛着铁渍的绣红,脊骨生生拉了出来,挂着残肉,高高吊在空中,让人生寒……
阿兄……
楚璠觉得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人似有所觉,抬起头,眸子是琥珀色,眉似淡墨,眼底有蒙蒙的猩红,更显出凤目泛点浮光,夹杂着一抹轻慢。
这轻慢是对着她的身后。
他轻嘲道:“天魔,你还有何手段?”
刹那间一阵红雾涌动,有人影从中慢慢走出来,江逢落眉笑了笑,声音里的恨意和嫉妒却怎么都藏不住。
“你的骨头,还可以再硬一些。”
楚瑜直直盯着他,流血的唇角微勾,讽刺道,“活了八百年的老怪物……杀不死我这个,区区二十五岁的人修?”
“我自拿剑起,便知道,这世间没有我收服不了的剑。”
他脊背被压得很弯,骨头都被剥了出来,却很傲慢地笑了,讽刺着,“而你,不过是不被剑承认的。”
“废物。”
楚瑜真的很懂怎么惹怒他。
江逢一直听着他说,突然僵硬地歪了歪头,目光滞住,抬手按在楚瑜的骨头上,猛然一拉——
楚瑜身子一抖,干咽着喉咙,脊背的痛苦传遍四肢百骸,他咬牙忍住剧痛,喉结在薄白的肌肤上滚了一圈,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天生剑骨?”
江逢掐着他玉制似的骨头,抹掉上面的鲜血,自顾自喃喃道,“你的剑心是什么。”
楚瑜若这么容易死,他从小到大,便数不清会死多少次了。如白泽所说,天生剑骨,入骨成鞘。
剑便是人,人即是剑,不泯灭他的剑心,没有人能让他死去。
楚瑜闭上眼睛,忍耐着漫长的痛苦,沙哑道,“你个杂血半妖,还妄想,懂得剑心吗?”
“你可以一直这么牙尖嘴利……”江逢掐住他的脖子,带着妒意,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的弱点。”
此时的楚瑜,一双眼睛血红得骇人,声音嘶哑无比,却有一股令人心悸的锐气。
他忍住剧痛,直视天魔。
“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弱点。”
楚璠看到这里,心腔像是被刀绞割一般。场景在这一刻开始虚幻,一切又变得混沌,她仿佛坠入深渊,一直在下沉、下沉……
飞舫的屋内,灯火微拢,她脸上全是冷汗,墨发一绺一绺贴在颊边,身子不停冷颤,牙关交错发出咯吱声响,竟不知是冷还是热。
子微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轻吻了下她的眉心,接着将她放置在床铺上。
这是进了天魔幻标之后的反噬。他已经带着楚璠进了一次,理智上来说,再进一次,应该会受伤。
他要不要为了这个以身涉险。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女孩儿的轻声梦呓,迷迷茫茫,细声柔气的,叫着兄长。
兄长,兄长。
子微在棋盘旁静坐良久,闭着双眼,唇线紧绷,脊背挺直,月华镀着一轮淡光,双手拢于袖中。
明明依然温凉,却沉默得可怕。
他动了动,从袖中又拿出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上充斥着诡异的金纹,双翅上仿佛生了墨眸,一道道地散开,仅用双眼一观,便觉得危险至极。
还很鲜活。
子微叹了口气,用同样的手法,指骨微拢,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它的翅膀。
这次显然换了个场景,没有满眼的红,更加清晰明朗一些,是现实正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被架在胡泊中央的男人,明显好了很多,因为天魔得知子微出山的消息,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白泽剑穿梭虚空回来,安置在他的脊骨之中,蕴养神魂,散着淡淡的晖光。
楚瑜默默修炼心法,神经一直处在极端的紧绷下,他猛然睁眼,望着湖面上的一点涟漪,厉声问道:“谁!”
他先是看见映在湖面上的一身道袍,绣着折枝云纹,越往下袍角颜色愈淡,几乎要和水面连为一体。
楚瑜抬头,看见了这人的脸。
他吃力地挺直脊背,额上汗水打湿长睫,喉结一动,神色巨变。
好久不见。“昆仑子微。”




与狐说 (1v1 h) 30.只能对他笑,只能对他好 ()
子微现在是神魂之体,悬在湖面上方,银发倾泻,眉心红痕如朱砂一点,衣袂飘然,容色出尘。
反观他,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竟似十年之前的初见。
他偷了他的仙花。
子微轻声说着,感慨似的,“你长大了。”
楚瑜干涩地问:“你不是把自己封印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子微很平静:“我可以救你。”
楚瑜呼吸急促很多,显得非常焦虑,“我不需要你救,你快回你的昆仑去……”
他很紧张。
木架上的锁链被他震得起了一阵脆响,子微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你的剑没有告诉你吗,楚璠已经去找我了。”
白泽因他剑骨受损,只道了一声璠璠安全便陷入沉睡,他们至今还未交流过。
楚瑜愣住了。
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低吼:“你不能跟她在一起,昆仑子微!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子微看着他,怜悯道:“你在害怕。”
他接着说:“楚璠与我鸳花有缘,你为何不让她上昆仑找我。”
“你身为兄长,竟宁愿她月月献血、经脉滞涩,游离修仙界之外,也不愿意让她来见我。”
他摇头低叹,对楚瑜道:“我观你是走向了歧途。也不配当兄长。”
楚瑜反驳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伴生仙花认她为主,是代表了什么。”
姻缘际会,天命良缘,他一点也不信。
楚瑜骤然抬头,狭眼通红,压制着怒意,“你根本不懂,她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
子微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这不是你骗她的理由。”
“昆仑子微!”楚瑜含着怒意低喊。
微风轻漾,却胜寒针刺骨,些许的血从他脊背上流出,有些触目惊心。
子微一下子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璠璠很担心你。”他缓缓道,声音沉而稳重,“但看你没死,我便也能给她个交代了。”
楚瑜握紧拳头,压低声音,嘶哑着说,“你怎么敢叫她璠璠。”
子微定定看了他一眼,声音明明是平缓的,楚瑜却偏听出了些嘲弄,“有些东西,不是你能阻拦得住的。”
楚瑜重重摔了一下锁链,哐啷作响,他怒不可遏,“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子微摇了摇头,嗟叹一声,化光离去。

楚瑜时常会怨恨自己不够强大。
幼时在皇城,被老皇帝鞭笞打骂时;逃亡路上,和乞丐抢食,野兽搏命时;到了蜀山,被众人嫉妒,无形孤立时。
他太年轻,他急着想长大。
当他看到她腕上的疤,便知道他们就是一类人。
楚璠是柔韧坚强,又很懂事的姑娘。一个快要覆灭的皇城,他是旁人眼中的亡国之子,总有人会暗暗骂他病弱无能,除了母亲,只有楚璠诚心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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