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终欢
叶庭澜点点头:也好,过两日我也要出去一趟, 不能陪你吃粽子了。
白黎:你要去哪儿?
叶庭澜:往南边去一趟,有几个案子要查。
白黎嘟嘴,巴巴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叶庭澜捏捏他的脸蛋:这次案子比较复杂, 怕是要在那边待上两三个月。
白黎一下子就失落了:我可不可以与你同去?
叶庭澜:我去办案,怎能带家眷。
白黎只能闷闷不乐,叶庭澜哄了一阵子也没哄好, 心知这宝贝和自己亲,只是此行山高水远不说,其中还有许多危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黎身陷险境,就算他不开心,也只能哄着,依着,绝不可能松口。
白黎施展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只能作罢,委委屈屈趴在叶庭澜腿上剥荔枝。
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分卷(35)
分别总是说来就来,两天后,两人便各奔东西,白黎回了澄州,他此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澄州的六月已经很炎热了,从京城一路顺水而下,能够明显感受到逐渐变热的气息。
特别是看到白晴小六儿带着几个家仆在码头满眼期待一肚子话要说的模样,白黎感觉更热了。
他去年冬天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句口信,一直过了半年才回来,也难怪家里人揪心,焦灼,就算程九带回来的信息是他与心上人如胶似漆,如何甜蜜,家里人也不能放心。
这才伤心而归,怎么就重修于好了呢,神转折中必有猫腻。
白黎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不断给他夹菜的姐姐,和一脸欲言又止的小六儿,他一口饭卡在嗓子眼里,就是咽不下去。
无奈深呼吸一口气,灌了大碗凉茶,白黎将茶碗重重搁在桌子上,开口便说:我和他在一起了。
小六儿立刻竖起了耳朵,白晴也装不下去那副淡定的模样了,拉着他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年前不是说他不喜欢你,怎的又在一起了,好弟弟,莫要让人家戏耍了去。
白黎反手握住白晴的手,解释道:姐姐,之前是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
我以为他不喜欢男人。
白晴奇怪道:你倒是把我弄糊涂了......
姐,白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专注地看着白晴的眼睛:他是男人。
白晴目瞪口呆,小六儿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白黎轻笑道:他是男人,他是大理寺卿叶庭澜叶大人。
我喜欢的就是他。
如今,他也喜欢我了。
白晴霍然起身,像是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后退几步,喃喃道:你是说你......你喜欢......男人......
白黎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于男女无关,姐姐,我喜欢的是叶庭澜。
白晴眼眶都红了,她摇着头甩开白黎的手,激动地说:不,你不能这样,你请了先生日日教导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与世俗作对,天理难容,我的好弟弟,都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走上了歪路,我......
她眼泪落了下来,说:你不要再去京城了,和他断了吧,姐姐铺子也不开了,就在家陪你,咱们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会好的,过几日我带你见几个姑娘,都是极好的,你......你知道了女孩子的好,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白黎双手握成拳又松开,白晴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一个传统教条下长大的姑娘定是难以接受这种与世俗背道而驰的爱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妥协。
白黎温和而坚定地看着白晴,说:姐,按照教条,按照规矩,我这般的行为,是要如何处理?烧死我,还是沉塘?
白晴:你,你说什么!
白黎:并没有规定对吗,就是说世俗也好,礼教也好,从来就没说过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你无法突破的,是你自己的认知。
我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巧是个男人而已,姐,不瞒你说,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他了,从决定进城,从开始做肥皂生意,我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你不是一直说我房子买得太大,至今闲置一个院子吗,那个院子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生活中的一切早都有了他的烙印,姐姐,若你定要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不,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那就是要了我的命。
姐姐,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喜欢他,而且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但是如果无法接受也没有关系,任何人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姐,我现在很幸福,你和小六儿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的。
白晴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她咬着下唇,说:不,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黎也定定看着她,没有红眼圈,也没有激动,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片刻后,小六儿打破了一片寂静,他说:哥,我祝福你们。
白晴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六儿:你说什么呢!
小六儿如今也是翩翩少年,他是个小秀才,明年也将参加乡试,早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孩,他目光清澈,一字一句地说:姐姐,每次九哥远航,你都在码头上心碎,每次快到了他回来的日子,你都会睡不着觉,你满心满眼都是他,应当知道那种爱意,那种相思,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我看在眼里,觉得你真的好幸福,心中有惦记的人,就是幸运的,如今哥哥也有了这样的人,我也为他感到幸福。
你懂什么,他看上的可是个男人!白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把这种背弃人伦的事情说的那么轻巧简单。
小六儿:你爱上的不也是个男人吗?
那不一样!
小六儿: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心都是跳动的,血液都是热的,爱的时候会灿烂,失落的时候会哭泣,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
白晴气急,摔门而去。
她一向温柔又腼腆,从未有过如此气急败坏之时,白黎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屋子里只剩下白黎和小六儿大眼对小眼,许久之后,白黎轻声说:谢谢。
小六儿叹了一口气,说:哥,你选的路总是这么难走。
白黎耸肩: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路走来了。
小六儿笑着摇头:姐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给她些时间吧。
行吧,除了她,我还有一个人要对付。白黎无奈叹气。
小六儿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白黎索性也吃不下饭了,带了些京城的点心、笔墨,去了朱必府上。
朱必这会儿吃过午饭,正在偏厅静静读书,听说白黎来了,便让人给上了壶新茶,摆了两三样鲜果。
白黎放下礼物,略微寒暄了几句,有些迟疑地开口:义父,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但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朱必笑道:是为了叶大人的事吗?
白黎惊诧道:您竟然知道?
朱必说道:培知在信里和我说了,他对这件事情颇为愤慨,说是叶大人为了报私仇,把他折腾的不轻呐。
白黎小心翼翼地问:那......义父对这件事怎么看?
怎么看,朱必往嘴里扔了颗葡萄,说:这是你的私事,只要你觉得好就是了。
白黎惊喜道:义父,您不怪我?
朱必扯了一下他的长发,说:怪你什么,谁有资格怪你,心心相惜,两情相悦,这都是好事,做什么要怪你。
白黎欢喜道:我就知道义父定不是那迂腐之人!
朱必笑道:说是这么说,只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那叶庭澜,可算不上是个纯粹的好人。
白黎:我自是知道他,好不好人无所谓,他是我的心上人!
朱必猛地一呛,一粒葡萄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白黎慌忙给他顺气。
朱必边咳边说:你......咳咳......你自己有数就好......咳......你这孩子自小苦吃得太多,也该有点甜的了。
白黎在面对白晴的歇斯底里之时没有落一滴泪,听到朱必这一句话,却忍不住鼻头一酸,潸然泪下。
谁说不是呢,这一路走来多少艰辛,外人看到的是风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滋味,当真是又苦又涩。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两天加班到九十点,基本没有时间写存稿,这是最后一章,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明日若是不太忙,我便努力更新,如果还要加班,我就....
只能请假了,我尽量赶哈~~~
以及,加班超累,但是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就好幸福,谢谢小天使们关心我的睡眠,我已经停了茶,改喝牛奶了。
有你们爱着真是太好了,你们比白黎都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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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既然与朱必把话都说开了, 白黎也就畅所欲言了,他问:义父,你可知道叶大人的出身, 他家里好像没什么人了, 我总觉得奇怪。
朱必想了想说: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知府, 哪能知道朝堂大员的事情, 不过叶大人出身显贵,原是将门之后,他的父亲是一等伯叶风行,后来因为一些案子, 家里出了变故, 叶家满门抄斩,只有叶大人当时身为二皇子伴读,先皇开恩, 躲过一劫。
白黎心惊肉跳, 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朱必说道: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那时候还在偏远地方做个小小知县,后来也只是听说了这些, 叶大人声名显赫, 以他如今的地位,谁敢再提当年之事呢, 所以我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
白黎跌坐在蒲团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般骇人的惊天内幕,叶庭澜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没有什么家人了, 背后竟然是这样深重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他的心上人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这些表面之下竟然藏着难以诉说的伤痛。
他从未对自己说起过,一直一直......
白黎魂不守舍, 离开朱必家之后直接去了会所。
白顺和白省早在会所等他,见他这副模样,连忙上前问:小爷怎么了?
白黎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说说查到什么了?
白顺和白省交换了眼神,神情复杂地说道:几乎什么也没查到,只知道叶大人祖上是汾州的,祖坟都在那里,但是他从不去汾州,据说回去了陛下会不高兴之类的。
两人惭愧道:小的失职,请小爷责罚。
白黎沉思片刻,说:查不到也正常,义父说的对,以他如今的声名和地位,谁敢提当年之事呢,汾州啊汾州,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白省惊讶道:小爷,小的听说汾州山高路远,地势险峻,气候恶劣,距离我们还很远,您去不得呀!
白顺也说:是啊小爷,别处倒也还好,汾州太远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我们再去打听就是。
白黎摇摇头说:那是他的故乡,我该去看看,再说我现在在家待着也是百般不自在,出去散散心也好。
白顺劝道:可是这也太远了,您要是去,少说也得三两个月,到时候叶大人回了京城见不到您定是要问起来的,若是让他知道您去了汾州,难保不会生气呀!
白省也跟着附和。
白黎听到叶庭澜生气之时缩了缩脖子,白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叶庭澜应是不愿提起当年事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去了汾州,怕是真的会生气。
他想了想说:他出去查案要几个月才回京,我们快马加鞭赶在他前面就是了,若是赶不及,你们就说我去南面给他搜罗鲜果去了。
白顺白省拗不过他,只能服从,白顺去准备出行的东西,白省则继续待在澄州负责生意上的事情。
白顺忙了两天才把出行的事宜安排好,他来与白黎汇报时,白黎正坐在门口出神。
小爷,都准备好了,干粮、水、干果蜜饯,衣服被褥也带上了,银子每个人都带了些,还准备了银号的通用票,藏好了,地图我带了很多份,每个随行的人手里都有一份,路线选了最近的,咱们先走水路,到了阳州改为陆路,之后......
他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桩桩件件里里外外都考虑到了,白黎静静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又拿了地图细细观察,确认了一些事情之后放下地图,默默看向远方,最后他轻轻开口,问:白顺,你是否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白顺说道:小爷做什么决定小的都服从,只是担心小爷路上吃苦。
白黎: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对他。
白顺不解,白黎缓缓说道:那是他尘封隐秘的伤痛,想来是不愿让我知道的,可我却背着他去寻根问底,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白顺不知如何回答,白黎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些什么,那日知道他因为某些缘故连祖坟都无法祭奠,心中很不是滋味,此行探寻真相是次,我其实只想着,去看看他的先祖坟茔,若是可以,稍加修葺,送上一束花,若......若不允许他去,旁的什么人去应该没问题吧。
白顺愣住,片刻后感慨道:没想到小爷原是这般想的,如此心思,真叫我这个老光棍羡慕呐!
白黎笑道:说起来也是,你什么时候给家里添点喜事啊,我是不可能披上大红袍了,你还是可以的。
白顺憨笑:哪敢让小爷操心。
白顺离开后,天色已经半黑,白黎站起身正要回房,不经意扫过门外,看见了一抹碧色衣角,轻叹了一口气,唤道:姐姐。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白晴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许久才说:我听说你要去汾州?
嗯。
你,就那么牵挂他?
是。
可你并不知道汾州有什么,甚至......
去看看就知道了,姐姐,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白黎说道。
白晴满面愁云,别开目光轻声说:就不能断了吗?
白黎沉默片刻,说:姐姐,汾州山高路远,环境艰苦,一路上少不了坎坷,你不担心我吗?
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分卷(36)
白晴说道:怎么不担心!
白黎:可你知道我要远行已有两日,今日傍晚才来看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和他断了,连一句叮咛嘱托都没有。
白晴:我......
白黎垂下眼睫,说:姐姐,父母早逝,从十五岁到二十岁我都经历了什么,你都看在眼里。
姐姐知道你辛苦,可是......
姐姐,我才二十岁啊,还没加冠呢,就经历了风霜煎熬,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苦,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甜。
白晴无言以对。
白黎轻声说:只那一点甜而已,你便莫要剥夺了吧。
白晴心中剧痛,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小村子,他们被刘家刁钻夫妇百般欺凌,那时候的白黎才是个弱冠少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倔强地带她逃离苦难,又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白手起家,把家业做大,这其中白黎咽下的每一口苦楚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就忘了他其实也只是个小小少年。
那么小的年纪就扛起了一切,怎么不苦,可是白黎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总是向往着某种未来默默扛起一切,白晴自知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全靠弟弟扶持才有今日,如今想来曾经种种,五年的风霜,自己有什么资格对他终于得到的那个未来指手画脚。
又有什么资格不让他吃那一口甜。
她无力地垂下双臂,喃喃道:你喜欢便这样吧,姐姐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再反对。
白黎抬眼,略有吃惊地看着白晴:姐姐
白晴背过身去,低声说道:只是无论如何,莫要苦着自己。
说完便离去了,白黎长出一口气,此行终于算是无忧了。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他这次走地低调,送行的人只有自家人和朱必,除了白顺,还带了四个家仆,他们从码头出发,乘船而下,到了阳州转为陆路,雇了三辆马车,等到了汾州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的事情了,这时候所有人都很累了,好在一路平安,虽然也有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没有遇到山匪混混之类的麻烦,东西都还在,银子也够用。
汾州与白黎去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这里靠近边关,植被稀少,空气干燥风沙蔽日,民风相对来说更淳朴,也更彪悍。
为了安全起见,白黎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休整半日,傍晚就带着白顺几人出去吃饭。
这里的饭馆不多,不过却是足够热闹,几乎每家大一点的饭馆都有说书的唱曲的,大盘羊肉抹了胡椒和盐巴端上桌,再来一碗泡馍,白黎为几个家仆点了一壶女儿红,这气氛就上来了,说书的说了一段,他们就进入了当地人大口吃肉大声说笑的豪迈状态。
说书人说的是前朝某个将军的英雄故事,说完之后就下台,有没听够的客人拿了几枚铜钱,再准备一碗热肉汤,就能让那说书先生到自己桌上开个小灶,说个专场。
白黎见了记在心里,等那先生说完这一桌,他也让白顺吆喝了一句,那说书人便欢欢喜喜跑了过来。
白黎让给了一碗满满的肉汤,说:这位先生擅长说英雄故事?
说书人满脸堆笑应了一句:这位爷您想听什么,黄冕将军战胡人,还是狄秋一人深入敌营......
白黎露出一副无趣的模样,说:你说的这些我在书中都能读到,有没有什么本地特色的故事讲来听听?
说书人笑着说:这位爷是外地来的,想听咱们本地的故事?
白黎点点头:我初来汾州,什么都不知道,先生,你们本地历史上有英雄吗?
说书人想了想说:咱们汾州靠近边关,自然是有很多英雄的,特别是大将军,那可多,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位,您想听什么类型的?
白黎微微一笑,往桌上放了二十文钱:都说说吧,说好了还有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赶上了!我太不容易了哈哈!
今日不加班,心情舒畅,只是我的睡眠还是没有改善,已经很困了还是睡不着那种,脑子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继续攒存稿去了!
听说晋江最近崩了,因为郑州大雨,希望郑州平安呐。
读者里有没有郑州的小天使?请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望这场天灾早点过去。
第四十九章
汾州城地广人稀, 白黎在城里转了几天,听了满肚子的故事和小曲儿,其中提到叶风行的人还真不算少。
天高皇帝远, 当地人自有当地人的信仰。
叶风行算是他们的信仰之一, 十七年前, 叶家一家就住在汾州城将军府中, 叶风行是边境三十万大军统帅,他家中独子叶庭澜被先帝留在京城为二皇孙,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伴读。
说是圣恩加身,其实也是一种挟持。
叶风行战无不胜, 在他的守护下边疆十年平安, 但是某天京城却突然传了他进京,之后便被扣上了一顶欺君的帽子,又查出家中藏有私兵未向兵部报备, 惹得龙颜大怒, 判了满门抄斩, 亏得叶庭澜年少,从小养在宫中, 又有二皇孙死命相护, 才为叶家留存了一丝血脉。
后来天子顾念旧情,赏了全尸, 叶风行的尸身被送回汾州,与夫人合葬在城外寒山之上,最开始的两年当地人还时有祭拜, 后来来了新的驻守将军,处置了一些祭拜的人,便少有人去了。
管他英雄还是将军, 都比不上自己的安稳日子重要。
白黎不想去细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买了些点心肉食酒水,带了些香火纸钱,只带了白顺,两个人去了寒山。
寒山此时倒是青绿一片,多是些胡杨松林,稍有大叶子的娇花嫩草,白黎跑了半座山,采得了一大捧山花,与树木枝叶相配,做了一大捧手捧花,是白记苗圃最好的手艺。
他提前打听了位置,这会儿一路还算顺利,只是找到那块坟茔之时,心中却是酸楚一片,眼眶浸湿。
想过那坟茔能有多简陋,却没想到竟然能简陋成这样。
不过是三五坟包,黄土上长出了青草,几块木板歪歪扭扭,上面简陋写着叶公文啸讳风行之墓,旁边则是他的妻子叶夫人的坟茔,那木板被风吹日晒近二十年,字迹隐约,半截子都腐朽了,后面那些坟包甚至连主人的名字都没留下。
白顺屏气站在一边垂手而立,白黎拿了铲子,亲手为两座坟茔添了土,又把木牌扶正,取了笔墨将上面的字迹一一描过,把那束花放在了叶夫人的坟前,叶风行的坟前则放了一壶烈酒,白黎倒了两杯酒,洒在坟前,轻声说:你们受苦了,你们的孩子祈安平安健康,如今生活富足,还有了我。
我是他的爱人,初次见面,希望不会让二老失望。
他在两座坟茔前摆了蜜饯点心之类,叹道:祈安他不方便前来,以后我便替他常来看您二位可好?我带了许多纸钱元宝,你们安心地过好日子吧,以后若有所想所需,也可托梦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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