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白逻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江氏会是那样的为人,可众口铄金,饶是白逻再如何自欺欺人,却也是不得不承认他此次又看错了人。
但江氏对白逻确实是极好的,各种的吃穿用度都是上乘,白逻担心白文武会惩戒江氏,所以便想着来替江氏求几句情,省得江氏被白文武就此厌弃冷落。
白逻的心思白文武自是知晓,只是白文武现在还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白逻,难道要他亲口告诉白逻,江氏对他好,全然是因着他是江氏的亲生儿子吗?
若是换作旁人,便是会落得如白微影那般的下场,被江氏那般的算计和泼脏水。
白文武不愿再让白逻受到这样大的伤害与失望,如今在听到管家这般说时,白文武下意识地摇头道:“还是先算了,你代我去告诉他一声,此次的事情我会让江氏闭门思过,至于旁的端看影儿如何定夺了。”
白文武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的身形便如同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萎靡了下去。
管家看到白文武这般模样,也是于心不忍,暗自感叹白府命途多舛,本以为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又是横生波澜,再不平静。
白文武对江氏不闻不问,而白逻在得到管家的提点后,也陷入了沉寂之中,府上的风向再度发生变化,而这次站在上游的人却是只有白微影一人。
下人们见风使舵,对白微影百般讨好,而对江氏却是开始明里暗里地打压报复,只是因着白文武的面子,倒也不敢做得太过,只是以往那每日一餐的金丝燕窝粥却是大大打了折扣,月利银子也不似以往那般油水充足。
江氏从马府带来的嫁妆倒也算丰厚,但因着上次江氏昧下司苑琼送来的不少聘礼,其中不少东西都被江氏做了人情,这清点时所缺漏的自然是要江氏自己掏腰包补上。
江氏再有千万个不愿,也只能咬着牙拿出私房钱来贴补,从马府带来的嫁妆也是折进去了大半,江氏元气大伤,可又不敢对着白微影表示什么不满,只能够将一腔怨气都撒到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身上。
丫鬟和小厮不堪折磨,纷纷去求白微影将他们调到别处去,只要不是在江氏那里伺候,去哪儿都可以。
白微影也没有拒绝,反倒干脆利落地将人安排到了别处,并未有任何的苛待,这样的白微影自然也在无形中树立了一波威信。
白微影也不打算再给江氏那儿重新添人进去,江氏那边的人陆续走了个干净,不多几日,便只剩下了嬷嬷和从马府带来的陪嫁丫鬟翠莲,除此之外,却是再无旁人。
嬷嬷那日与江氏争夺发簪伤了手,什么活儿都不能干,她眼睁睁地瞧着一个个的丫鬟小厮离开江氏的院子,再加上她在闲暇时听到的下人们对江氏的各种议论,心下的感觉更是复杂。
偏偏江氏还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反而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白微影的身上,纵使嬷嬷再想如何向着江氏,却也是只能道一声江氏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日,嬷嬷好说歹说才从大厨房讨了一碗江氏要喝的金丝燕窝粥来,待走到画廊的拐角处时,嬷嬷却是停下了脚步。
“花影姐姐,我真是羡慕你,得了大小姐那样一个好主子,不像我们,就想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由风吹雨打。”说话的这个小丫鬟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也很是有辨识度。
嬷嬷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当即便想起了这丫鬟是何许人。
这个小丫鬟名唤澜儿,也是江氏身边伺候的人之一,因着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蛋,嬷嬷对于澜儿也是有几分天然的亲近之意。
只是澜儿同旁人一样,都受不了江氏喜怒无常的性子,在忍耐了两日后,便求了离开。
“澜儿,你也莫要太过伤怀,也不是我嚼舌根,现在的妇人与先前的夫人实在是大相径庭,你说,会不会……夫人已经不是夫人了呢?”花影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但是却刚好保持着嬷嬷能够听清的音调。
“你莫要胡说,这青天白日的,我倒觉着有些恐怖。”澜儿作势搓了搓手臂,却是顺着花影的话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也是不无道理,我早前便开始有了这个猜测,我听闻夫人在出嫁前最是温厚纯良,怎么也不像是会私吞大小姐聘礼的人啊……”
嬷嬷闻言,想要抬脚出去斥责花影和澜儿编排主子,可不知怎的,花影所说的话却是不停地回荡在嬷嬷的耳边,似是魔咒一般,扰得嬷嬷心神大乱。
“哎,算了,不说了,左右这不是你我能够管得了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去做事吧。”花影说着,就与澜儿一起绕过了画廊的拐弯处,却是迎面遇到了在发愣的嬷嬷。
嬷嬷躲闪不及,只能以轻咳掩饰尴尬,花影和澜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向着嬷嬷心虚地问了一声好后,便“落荒而逃”。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九十章 造访马府
嬷嬷在原地驻立了许久,直至端着托盘的胳膊开始酸胀时,她才从自个儿的思绪中缓过了神。
花影和澜儿并未离开,而是拐了个弯又躲到了暗处,两人将嬷嬷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见到嬷嬷神色复杂地离去后,花影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之所以这般凑巧地与澜儿说出那番话,无疑是受到了白微影的指使,包括那碗金丝燕窝粥,也是为了引嬷嬷前去大厨房,而这画廊也是通往江氏院子的必经之地。
故而花影便与澜儿联手演了那一出双簧,为的就是将嬷嬷压在心底的那个看似荒谬的猜测,给彻底释放出来,只有这样,嬷嬷才能够从局中跳出,成为白微影去马府指证江氏的最有力证人。
“好了,任务完成,嬷嬷必然会顺着咱们抛出的这根线去进一步查证,这么一来二去的,事情必然会如小姐所料想的那般去有序发展的,等着吧,江氏很快便要倒霉了。”花影说话时的声调是止不住地上扬,只要想到未来即将发生的那一幕,花影便无法抑制地兴奋。
澜儿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但瞧着花影这般欣喜,她也被感染,同样点着头道:“只要大小姐不再受到奸人迫害,我们能有好日子过,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白微影在听完花影与澜儿的汇报后,满意地“嗯”了一声道:“不错,明日我们便去马府,去会一会那马夫人。”
花影有些期待地搓了搓手道:“姑娘,您说马夫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当场就想撕了那江氏呢?”
对于江氏这种级别的毒妇,花影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省得满肚子坏水的江氏再想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阴招来。
白微影轻笑着嗔怪道:“我们在马夫人眼里,不过是外人罢了,她乃是马氏的生母,也是现在的江氏的名义上的母亲,你觉着,我们在那里能讨到什么便宜吗?你啊,性子虽是比以往活泼了,可是这想得却是有些简单了。”
“啊?难道咱们还会被马夫人给赶出马府不成?现下嬷嬷也已经开始怀疑江氏了,有了嬷嬷在,我们应该不会这么惨吧?”花影试探性地开口道,只是话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显然也是没了底气。
白微影笑而不语,她将视线移到手中所执的医书之上,纤细嫩白的指尖轻翻着书页,端的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柔和画面。
花影抬眸望向白微影,似是被白微影身上虽散发的气质感染,她心底的担忧与不安,以及种种的疑问,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也罢,只要有白微影在,即便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到时候也会势如破竹般地解决,这次想必也是一样的。
然而,花影这般美好的想象,却是在与白微影登门马府后彻底被颠覆。
马府的下人们待白微影倒也算是客气有礼,马夫人与白微影说话时也是笑意盈盈,只是当白微影说出江氏并非马氏的话之后,原先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马夫人不仅没有领白微影的情,反而指着白微影的鼻子斥责道:“你这姑娘,我敬你是我儿的继女,不欲与你计较,可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哪有你这般往母亲身上扣黑锅的,你若是对我儿不满,尽管直言,又何苦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恶心我?”
马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对江氏的维护,她全然抛却了平日里端庄自持,化身为了一个全力护女的普通妇人。
白微影见到马夫人这般反应,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爱女心切的马夫人乍一听到她所说的这个真相,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白微影轻啜了一口清茶,与怒气冲冲的马夫人不同,白微影很是淡然地开口道:“马夫人,我知道,仅凭我的一面之词,你是很难相信我所说的话的,只是你大可在听完我身边这丫鬟的叙述后,再行做定论。”
白微影说着,便对着花影使了一个眼色,花影当即便走到堂下,对着马夫人行了一礼后,将江氏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地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花影在说话时的目光坚定坦然,并未有任何的躲闪,马夫人审视警惕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凌迟着花影,冷声道:“白大小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丫鬟应当也是你的人吧,这既是你的人,这说什么话,自然都是向着你的,也是不足为据的。”
马夫人话音刚落,便抬手示意门外站着的几个粗使婆子走进来,随后噙着一抹讽刺道:“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这般的血口喷人了,我这耳根子也想清净清净,你看是你自个儿走出去呢?还是我派人请你出去呢?”
马夫人直接对白微影下了逐客令,这所谓的“请”也只是一种变相的威胁,若是白微影再执意留下去,这几个粗使婆子便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们给赶出去,到时候,这丢人的便是白微影了。
“夫人既是不欢迎我们,那我们改日再来叨扰。”白微影面色未变,仍旧端着一副不卑不亢的清冷模样,只是在转身之时,又别具深意地说道:“马夫人,你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了解,却是听信他人之谗言,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夫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这所谓的谗言便说的是你,白大小姐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既然脸都撕破了,我便不再说些什么客套话了,还望白大小姐能够自重。”
白微影见马夫人这般装傻充愣,直接点破道:“我才是江氏先派人知会了夫人一声,她必然是料到了我会来马府走这一遭,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我再如何巧舌如簧,夫人也只会觉着是我在搬弄是非罢了。”
马夫人心头猛地一跳,再看向白微影的眼神中却是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与难掩的惊讶。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九十一章 惊闻真相
马夫人原先以为白微影只是空有美貌的草包,却不想心思如此通透,这双眼睛也是这般的毒辣。
但即便是被白微影这样拆穿,马夫人还是固执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之间便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相信我的女儿,外人的话,我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可她不是你的女儿。”白微影的语气很是平静,她陈述道:“其实你也早有感觉不是吗,真正的马氏已然去世,你却宁愿对着江氏这样一个冒牌货作寄托,也不愿从固有的认知中走出,我竟不知该说夫人是大智若愚,还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胡说!滚!马上滚出马府!”马夫人被白微影三言两语便戳中了要害,她气得直跳脚,“以后再不许白微影来马府!我不要再看到她!”
花影见马夫人竟然这般的不知好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马夫人,你这般执迷不悟,迟早会有你后悔的一日的!”
花影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白微影对着花影沉默地摇了摇头,花影见状,也只能忿忿不平地噤了声。
马夫人捂着耳朵,作出消极抵抗的姿态,几个粗使婆子有心要去拉白微影和花影,但是瞧着白微影的气度不凡,倒是被震慑了几分,不敢贸然上前。
白微影上前,不由分说地将马夫人的手腕握住,一字一句道:“马夫人,我并无恶意,只是不想你再被蒙骗,现在我给出夫人三个提示,你只需细细琢磨,便能够明白个大概。”
马夫人试图将手从白微影的禁锢中挣脱,但是在对上白微影清澈见底,似是能够洞悉一切的双眸时,手下的动作却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第一,若江氏真是令女,她本该命悬一线,可为何会安然无恙地归来,又对失踪一事避而不谈?”白微影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在静谧的正厅中更显得清脆。
马夫人一怔,正要出言替江氏辩驳时,白微影又继续说道:“第二,江氏说自己非处子之身,遭受凌辱,这前后不过相隔十日的时间,印记必然不会全部小消退,那么夫人可曾看到过半分的印记?”
马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许多曾经被忽略的细节现在重新浮现眼前,那日她在听闻江氏说自己没了清白后,便只顾着心疼,竟是忘记了当时的江氏身上无一处破损之处,连半点的淤青都不曾有。
“第三。”白微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马夫人,“您真的相信,您的女儿会做出这般私昧继女聘礼的肮脏之事吗?若她真的是马氏,又怎会在采桑礼那日去见了言妃,难不成您真的以为马氏有那般大的魅力,能够迷得言妃与她把手言欢吗?”
待到白微影将三个问题问完,马夫人早已连半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她的胸前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无法消化白微影所给出的这三点巨大的信息量。
这几点提示,除去第三点,其余的两点马夫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以往的她不曾想到过这么深的一面,而至于那私昧聘礼的事情,江氏却是连半点口风都未曾向马夫人透过的……
马夫人嗫嚅着嘴,想要问些什么时,白微影已然莲步轻移,走出了正厅。
在离去前,白微影还留下一句话:“想必不出三日,便会有另外的人来登门,那人您应当是极为熟悉的,到时候,您便能够知这事情的真假了。”
马夫人只觉得脑中混沌一片,有许多的声音与念头在脑海中不停地交织闪现,“我的软软,真的已经死了吗?”
无人能够解答马夫人的疑问,第二日时,伺候江氏的嬷嬷出现在了马府门口,在犹豫了片刻后,嬷嬷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马府的门槛。
“老奴参见夫人。”嬷嬷对着马夫人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而后悲痛难以地说道:“老奴前来,是为告诉夫人一件事情的真相,老奴不忍夫人再被蒙在鼓里,索性长痛不如短痛,早些知道那人的真面目,也能够早做打算。”
马夫人闻言,眼角的泪瞬间便涌出,难道这一切果真如白微影所言的那般吗?
“夫人,现在嫁入白府的那个毒妇只是顶着小姐的脸,真正的小姐已经死了,老奴曾看到那毒妇极为憎恶地想要毁了那张脸,若非老奴拼死拦下,只怕……”嬷嬷说到最后,声音更是难以抑制地哽咽了起来。
“你……你继续说下去。”马夫人强忍着心口处的抽疼说道。
“小姐虽然性子迟缓,但绝不会那般的恶毒。”嬷嬷将江氏在白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细细地讲述了一遍,马夫人听罢后,两眼一翻,登时便晕了过去。
待到马夫人醒来后,却是口歪眼斜,方嬷嬷当即便请了大夫来,大夫在看过马夫人后,只道马夫人是气急攻心,一时间气血翻涌,所以才会中风,如今这般的模样,倒算是好的了。
但马夫人如今中了风,却是需要好生调理,不然的话只怕会落下永久的病根儿。
马夫人却是等不及,她努力地将每一个字咬清楚,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去……找白微影……”
嬷嬷不敢耽搁,连忙去了白府寻白微影,不过一个时辰,白微影便出现在了马府。
白微影在察看过马夫人的状况后,转过身将随身带的药包展开,只见许多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整齐地排列其中。
白微影用指尖捏起一根银针,朝着马夫人面部的穴位扎去,马夫人疼痛难忍,却还是咬牙忍受着这份难以言说的疼痛。
方嬷嬷与伺候江氏的嬷嬷在旁瞧着,将呼吸都下意识地放得轻缓,生怕打扰到了白微影。
马夫人的脸上与头颅处皆插满了银针,瞧着分外得瘆人,半个时辰后,白微影将银针逐个取下,在银针刺入穴位的刺激下,马夫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气色却是好了许多。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九十二章 恨之入骨
方嬷嬷见状,忙绞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去替马夫人擦拭嘴角残存的血迹,马夫人清醒过来,伸手死死地握着白微影的胳膊道:“白姑娘,我要她死!”
马夫人的眸中是彻骨的恨意,血丝更是布满了整个眼眶,若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现在便将江氏碎尸万段,方能够泄她心头之恨。
白微影轻拍了拍马夫人的手背,话语中带着莫名的安抚人心的魔力道:“夫人所愿,也是我所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您先注意着身体,莫要自己先垮了才是,我虽为您施了针,缓解了中风的痛苦,但是切莫再动气才是。”
马夫人努力平复着呼吸,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我知道,但我只要一想到我的软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的心便止不住地疼。”
马夫人老泪纵横,热泪滴落在锦被之上,不多时便泅出了一滩显眼的泪渍。
方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尽力宽慰着马夫人莫要太过伤心,待到马夫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之后,白微影才将个中缘由告诉了马夫人。
“现下我之所以不动江氏,是因为她的背后还牵连着我母亲的死,我需要时间去查明,再者也是为了彻底绝了我爹爹对江氏的怜悯,我们要做的,便是降低江氏的防备心,将她逼上绝路,而后一击毙命。”白微影的声音深沉而又平缓,眸中的幽暗越发深不见底。
白微影先前便对母亲的突然暴毙怀有疑虑,只是无甚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是江氏所为,而在江氏所谓的葬礼之上,白微影也问过白文武母亲的死因是否与江氏有关,那时的白文武许是不想提起这个沉痛的话题,便三言两语遮盖了过去。
可这始终都是白微影心底的一根刺,她须得亲手将那刺拔出,才算是对母亲的慰藉,再者,现在的江氏有白文武护着,白微影虽不惧与白文武撕破脸皮,可顾忌到生母与周氏,白微影也必须要为白府的声誉考虑一二。
如今白微影要做的,便是要江氏心甘情愿地认罪伏诛,让任何人都无甚理由与借口再去推诿议论。
“好,那白姑娘,我该如何做,你只管吩咐便是。”马夫人收拾好心情,眼中虽还泛着泪光,但却透出了几分坚韧,“只要能够让那毒妇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是要我与她继续虚以为蛇,我也绝无二话。”
“夫人能有这般的觉悟,我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了。”白微影轻笑了一声,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
马夫人微怔,似是不可置信般地追问道:“难不成,真是要我与那毒妇继续做戏不成?可她如今鲜少踏足马府,我又怎地获取她的信任呢?”
“夫人,你怕不是糊涂了。”方嬷嬷见马夫人没想明白,出言解释道:“你现在不正是卧病在床吗?只需给她捎句话,说你病了,这碍于面子,她也是会来的。”
马夫人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白微影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又说道:“不仅是夫人需要继续与江氏做戏,与我也是要保持原来那厌恶的态度才行,今日嬷嬷去了白府寻我,必然是会传到江氏的耳中,她生性多疑,必会细细盘问,咱们万不能露馅才是。”
嬷嬷懊恼地跺了跺脚,她当时只顾着担心马夫人,却是没想到人多眼杂,现下冷静了下来,却是暗道了一声鲁莽。
“还请大小姐明示。”嬷嬷对着白微影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道。
“马夫人对我避而不见,而嬷嬷你听说了风声,担心我会中伤江氏,出于担心你来了马府,只是马夫人被我气晕了过去,你回了白府对我兴师问罪,我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才会与嬷嬷一同离开白府,重新到了这马府。”白微影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嬷嬷,示意她继续接下去。
嬷嬷会意,沉吟了片刻便道:“夫人醒来,痛骂大小姐居心叵测,派人将您赶了出去,老奴晚上回去后,便应当向那毒妇告状,一同嘲讽您的不自量力。”
白微影朝着嬷嬷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与聪明人说话向来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只是要委屈白姑娘你了。”马夫人的面容之上愧疚之色更浓,那日她对白微影那般恶语相加,可现下的白微影却是不计前嫌,还救了她一命,这般的大度,更是让马夫人觉着无地自容。
“无事,再大的委屈,我也是受过的,这算不得什么。”当日白微影被司华圳休弃之时,所遭受的流言蜚语与中伤可是远比今日要强烈。
白微影从不是一个会由流言所左右心境的人,至少在重生以后,她的心性便被自己打磨得极为坚韧,无论遇到再大的磨难,她都会咬牙扛过去,只因她不愿再被命运所捉弄。
马夫人瞧见白微影这般的宠辱不惊,更是动容道:“枉我活了这么多年,竟是连白姑娘的半分淡然都比不上,白姑娘尽管放心,我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必不会拖了姑娘的后腿!”
得了马夫人的保证后,白微影又坐了片刻,便被马府的婆子给“赶”了出去。
不仅如此,为了吸引更多人的注视,在白微影走出几十步远后,那婆子叉着腰,作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扬声道:“有些人啊,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吧,莫要仗着一张嘴便在那儿颠倒黑白,实在是可笑!我们夫人才不会相信那些阿猫阿狗的鬼话呢!”
围观的百姓有些不明所以,婆子在骂完后,努力无视自个儿的心虚,强忍着站了一刻钟后,才僵硬地转过身,回到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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