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作者:日暮为安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分卷(1)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作者:日暮为安
文案:
上一世,身为魔尊的殷离舟渡劫失败,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成了八岁小孩。
就在他浑身是伤,快饿死路边时,十五岁的单明修经过,救下了他,把他带回了却隐山。
为他疗伤,喂他吃饭,最后在他十八岁那年,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将他踹下鸣山。
殷离舟再次睁开眼,世间已经过去了百年。
单明修从扶黎仙君座下的首徒变成了却隐山的掌门,而他却成了单明修的徒弟。
殷离舟看着眼前的仙门之首,清挽仙尊。
依旧是一袭白衣,眉目冷淡,却多了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满头白发和一副病恹恹的身体。
殷离舟想起上辈子的一剑穿心,只想远离,但单明修看他像眼珠子一样紧。
殷无舟无奈,决定努力恶心他,逼他亲自将自己逐出师门。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殷渡(殷离舟),单喻(单明修)┃配角:陈三道,扶黎┃其它:仙侠修真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徒弟
立意:即使跌落谷底,也要努力站起,即使身处逆境,也要不断努力
第1章 重生
殷离舟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大片的血雾还未散去,反反复复地出现他死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白衣墨发的男子神色冷凝,凝霜的手指紧紧握住青色剑柄,而剑身正没入他的身体。
单明修。
殷离舟笑着开口,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叫得这般生疏。
你明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单明修神色一变,突然松了手,接着一掌击在他胸口。
彻骨的痛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他本已被逼至悬崖,退无可退。
如今更是一脚踩空,随着落石自丈高千仞的鸣山重重摔下。
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单明修决绝转身离去的背影。
埋在他体内的剑身与地面相撞,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身体支离破碎,染了一地鲜红。
明知我最怕
殷离舟仰面躺在地上,眼神昏暗死寂,明知无人倾听,却还是遥遥望着山顶,艰难地扯动嘴角。
断断续续的话终是没有说完,很快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回忆散去,痛意从胸口传来,让他眉心一皱。
殷离舟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有力的心跳隔着掌心传来,柔软温热,没有冰冷铁器的阻隔。
他诧异地低头,只见自己穿着雪白的里衣,身体完好,哪里还见暗红的鲜血和青冥剑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死了吗?
鸣山之上,被单明修一剑穿心。
魔族没有轮回,一旦身死便是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世间,这心跳又是怎么回事儿?
殷离舟坐起身来,扯开里衣再三查看,别说胸口的剑伤,连片青印子都没有。
心中的疑惑不断扩大。
殷离舟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然而似乎被什么压制,灵台一片沉寂,只能感受到几丝极为微弱的灵力,勉强够保命。
眼前的情况难得让他觉得有些失控。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殷离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这是一双少年的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尾端坠着一颗赤金色的小铃铛,一动就会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不是他的手。
他的手遍经沧桑,多年习武,掌心磨了一层的茧,更何况,他怎么可能戴这种娘兮兮的东西。
殷离舟伸手想把铃铛扯下,但它就像是长在他手腕上一样,怎么也扯不下来。
殷离舟干脆由它,抬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入眼处是一个有些眼熟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只放了一床一桌一椅一镜和一个梨花木的博古架。
那博古架材料昂贵,做工精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但上面放的却不是什么名贵的玉器,而是一个个精巧的面人,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正对着椅子的墙上挂着一副画,但上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到墙角的镜子,殷离舟赤着脚下了床,走到镜子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里面的人果然不是他,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量不高,但挺拔修长。一双凤目生得极美,唇红齿白,面颊微圆,仍带着一点还未褪去的婴儿肥。
别说,还挺可爱的。
殷离舟想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毕竟也是统治了魔域百余年的人,殷离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思考眼前的处境。
想来想去,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魔族没有往生,但还有一种情况可以重回世间,那便是夺舍或献舍。
他自然不会干夺舍那么没品的事儿,那便只剩下献舍了。
殷离舟再次看向镜中的少年。
被将养得娇嫩白净,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有什么仇怨需要将他唤出来。
一般献舍之人身体上往往会留下一些痕迹作为线索,殷离舟撩开衣服,里外看了三遍都没发现。
刚弯下腰准备把裤子也脱下来看看,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殷无舟闻声直起身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少年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少年看起来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穿却隐山茶白色的弟子服,一头黑发束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肉乎乎的圆脸,倒有几分可爱。只是一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显得凶巴巴的。
少年的目光落在殷离舟赤/裸的脚上,声音瞬间又尖了几分,傻子,谁让你赤脚下床的!
殷离舟眼角微挑,一时竟没有分清他是在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傻子?还是只是一句单纯的辱骂。
他没有接受到原主的任何记忆,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干脆顺着他的话坐回床上,准备打探一些情况。
刚坐下,那少年便走过来,将碗递过来,不耐烦道: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喂了,快点儿喝!
殷无舟看着面前黑乎乎且散发着不明味道的药,嘴角微微抽动。
他才不喝。
于是佯装要伸手接过,待少年松了手,却将手一撤。果青色的瓷碗应声碎裂,深褐色的药汁撒了满地,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很快便盈满了整个屋子。
少年低头望着自己原本干净的衣摆瞬间变得泼墨山水一般,手不受控制地按在了身侧的剑柄上。
你你你!
少年一副气得要晕过去的模样,用手指着他,连话也说不完整。
殷无舟脸上做出一副抱歉的神情,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紧不慢道:手滑了。
放屁,你就是故意的。少年气急败坏地骂道,落在身侧的拳头蜷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只是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然后将一张帕子垫在手上,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
一边捡一边安慰自己,我跟傻子较什么劲。
殷无舟这下算是彻底弄清了傻子的含义。
想了想,故意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我不是,傻子。
少年将碎片包好,站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闭嘴,乖乖给我坐着,我再去熬一碗药,这次我亲自给你灌下去,再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是掌门的徒弟我就不敢动你。
殷无舟闻言,身体微微直起。
没想到这幅身体的主人居然是掌门的徒弟。
看这少年身上的衣服,这里应该是却隐山无疑。
却隐山的掌门是扶黎那老头,自己是他的徒弟,那不就是那个人的师弟。
想到这儿,殷无舟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他整理好表情,摆出一副抗拒的表情,不喝,为什么要喝药?
少年将碎瓷片包好,直起身来,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因为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连金丹都结不出来,随意就能被人推下水的废物,还不喝药?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殷无舟消化了半天仍是有些不信。
扶黎座下原来只有一个徒弟,那人十二结金丹,十五战魔域,不满二十便已至元婴后期,真正的天资艳艳。
而这幅身体的主人不仅是个傻的,灵力弱得等同于无,扶黎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收着玩吗?
殷无舟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不傻,不然掌门为什么要收我?
少年将碎片收好,直起身来,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你当我不想知道吗?
殷无舟:
套了半天的话,殷无舟终于了解到了一些大致的情况。
他确实死了,而且现在已经是百年以后。
这幅身体的主人是却隐山掌门有一年参加仙剑大会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
带回却隐山时不过十三岁。
不仅在修炼上没有任何天赋,整个人看起来还呆呆傻傻的,一副缺心眼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掌门却拿他当个宝,不仅走到哪都带着,还收了当徒弟,放在身边亲自教养。
此令一出,整个修真界一片哗然。
修真界分上仙门和下仙门。
上仙门只有三家,皆以却隐山为首,其地位可见一斑。
而掌门首徒几乎便是内定的下一任掌门。
这么重要的位置让一个傻子占着,简直是全天下的笑谈。
可想而知,有多少人看不惯他。
这么说来出点什么意外倒也不稀奇。
不过据说他的师尊看得好,因此这幅身体的主人一直平平安安地长到了现在。
唯一一次意外便是前几日掌门入定时,这幅身体的主人估计是嫌无聊偷跑了出去,再被发现时是在后山的水塘里,被救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没有人肯承认推了他,所有人口供一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
向来赏罚分明,秉持公正的却隐山掌门,那日却失了分寸。凡是去过后山的弟子,皆被用了真言锁,最后硬生生逼问出了推他入水的三人。
殷无舟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扶黎那老古板一生循规蹈矩,临老了突然来这么一出。
殷无舟想起刚刚镜子中看到的自己。
虽然在他们口中又傻又废,但有一点却无可否认,这幅身体的主人确实长得极美。
虽然如今年纪尚轻,但不难看出将来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姿容。
想到这儿,殷无舟觉得自己很难不龌龊一把。
不然,连他自己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让扶黎收他为徒的理由。
听了半天的热闹,殷无舟这才想到,既然扶黎那么宠爱自己,怎么醒来半天怎么也没见他的人影。
于是问道:师尊去哪了?
少年被他搅扰一通,这才想起来还得再熬一碗药,正准备出去,便听他这么问道。
少年闻言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中也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明晃晃的厌烦,也有几分艳羡的妒意。
你身子骨太弱,又在冬日落水伤了根本,掌门听说药王谷有火玉可养身,去为你求了啧,真不知道你到底何德何能?
说完,他指了指门外,殷无舟这才发现那里有一层薄薄的结界。
掌门临走时设的,除了我没人进得来,所以你给我安安分分地待着,再乱跑出去,就不一定有上次的好运了。
我不乱跑。殷无舟敷衍道。
说着,他望向外面的那道结界。
结界易设,控制人进出却极难且十分耗费灵力。
思及此,殷无舟心中的感慨又多了几分。饶是他,也觉得这偏爱着实过了些。
少年看着他又是一脸愣神的模样,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你最好说到做到,让掌门省点心吧,他现在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殷无舟懒得去探究他的欲言又止,点了点头,敷衍道:放心,师尊年纪大了,我不气他。
嗯?少年因这句话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你年纪才大!掌门今年不过一百二十五岁,是却隐山历来最年轻的掌门,你烧傻了吧!
殷无舟闻言比他更加惊讶。
一百二十五岁?!
一百年前扶黎就已经四百多岁了,怎么可能过了一百年反而年轻了?
那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却隐山的掌门换人了。
而扶黎座下又只有一个徒弟。
那现在的掌门是
殷无舟抬起头来,声音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哑,现在的掌门是谁?
少年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愧是个傻的,连自己师尊的名号都记不得。
快说!殷无舟的声音沉了下去。
少年吓了一跳,刚想骂人,但不知为何,看着殷无舟突然正经起来的神色,突然感觉到一阵压力,莫名觉得自己矮了几分。
说就说。少年撇了撇嘴,道:那你听好了,就说这一遍,再忘了可别问我。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尊敬。
却隐山现任掌门,清挽仙尊,单明修。
第2章 逃走
大门随着少年出去而被闭合,殷离舟缓缓抬起头,望着拔步床上精致的花纹。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房间眼熟。
这是单明修的房间,而他小时候常常睡在这里。
只不过长大后便很少再过来,所以刚醒过来时才没有反应过来。
单明修,殷离舟轻咬着这几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中硬挤出,再经过唇齿的碾磨,变得残碎不堪,鲜血淋漓。
多荒唐!
他简直要笑出声来。
殷离舟垂眸,嘴角勾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攥着锦被的手却不断收紧。
这个世界可真有意思,他竟然成了单明修的徒弟。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分卷(2)
那个杀了他的人的徒弟。
他现在还记得剑身刺进身体时,单明修的那句,你是魔?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单明修也会有这样冰冷无情的声音。
手腕处的铃声叮当作响,扰得他心烦,殷离舟猛地拽住红线,很快手腕处便红了一片。
但铃铛还是扯不下来,应该是被人下了咒。
以他现在这点灵力也探查不出什么,只好暂时放弃。
手掠过脖颈,殷离舟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来到镜前,仔细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了起来。
只见一道黑色的细线深深地埋在他的肌肤里。
因为太过细小,殷离舟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这是罪枷的痕迹,上一世他戴了一辈子,按理说殷离舟已经死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幅身体上?
而且竟没有任何痛苦。
殷离舟抬手轻轻抚摸着颈侧,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单明修有没有发现过这道罪枷?
毕竟这是魔族特有的罪印。
如果被他发现了的话
殷离舟想起上一世的一剑穿心。
仿佛被人用针刺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看着镜子中那副陌生的面孔,手指紧紧攥起。
以他现在这点破灵力,别说报仇,自保都难。
不行,他绝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得尽快回到魔域。
打定了主意,殷离舟便重新躺到床上,一觉睡到了傍晚。起身吃完少年给他送过来的晚饭,转身又躺了下去。
直到子时刚过,整个却隐山一片安静,殷离舟才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找来一把匕首,又画了几张低等的符咒塞在身上防身。
本想再装几锭金银,结果翻遍房间,别说金银,值钱的器物都没有。
殷离舟万万没想到堂堂却隐山掌门居然活得这么潦倒。
气得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雪白的墙上留下龙飞凤舞的穷鬼两字,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虽然世间已过百年,却隐山却没什么变化,他驾轻就熟地来到后山,走了晚上无人夜巡的小路。
虽然他努力走快,但这幅身体实在差劲,一个时辰过去,还没走完一半。
白日的却隐山恢宏雄伟,但一到夜里,却是另一番模样。
尤其是后山,因为少有人来,更是一片荒凉,而他怕被发现连灯都没拿,因此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好不容易走到了半山腰,殷离舟累得不行,无奈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谁知还没一刻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
殷离舟立刻站直了身体。
虽然身体不行,但敏锐度还在。殷无舟迅速俯身捡起一根棍子,转过身来查看起来。但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周围愈发安静,殷无舟心中升起一丝不妙,没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他一动,身后的声音立刻跟着响起。
殷无舟这下确定,他的身后有人,或者也可能不是人。
后山少有人来,因为什么东西都有。
有奇花异草,也有妖类灵兽。
但身为修仙之人,一般都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因此后山从来没有人管过。
若是以前的殷无舟出现在这里,方圆百里绝对连个屁都不敢有。
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就凭他现在这点灵力,谁弄死谁还真是个未知数。
以他现在的灵力,也没办法探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能强撑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大步向前走着。
一般捕猎时,谁先害怕谁先死。
那东西跟了他许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殷无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近了许多。
他故意放慢脚步,握紧了手中的棍子。
身后的呼吸越来越近,殷无舟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一棍子打了过去。
一声哀嚎响起,接着是什么急速后退的声音。
殷无舟转过身去,发现身后跟着的是一头雪狼妖。
虽然这头雪狼妖看起来品级不高,但已快化灵相,可不是他这点灵力够对付的。
那雪狼妖显然被殷离舟这猝不及防来的一下打懵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绕着他踱起步来,似乎在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雪狼妖应该很久没有进食了,嘴巴大张着,鲜红的舌头吐在外面,大滴大滴的口水砸在地面上。
给殷离舟看得一阵恶心。
不行,他今天就是从却隐山跳下去也不能让一头狼给吃了。
不仅丢人,而且恶心。
那头雪狼妖似乎也察觉到了殷离舟刚刚不过胜在出其不意。于是舔了舔嘴唇,不断靠近。就在他们之间距离只剩下一丈不到时,猛地一跃而起,向他扑了过去。
殷离舟在他跳起的那一瞬间,突然躺下,那头狼直接从他身体上跳了过去。
打是打不过,只能智取。
殷离舟干脆眼睛一闭,装起死来。
雪狼妖被他弄得一懵,但也知道这其中可能有诈,绕着他的身体转起圈来,试图发现破绽。
但殷离舟始终一动不动,胸口连起伏都没有。
雪狼最终还是因为饥饿先败下阵来。
走到他身前,试探性地碰了碰,然后张大了嘴巴。
有口水滴在了殷离舟脸上,他硬生生忍了下去。
雪狼似乎终于放下心来,张嘴向他侧颈咬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木棍突然卡进它的嘴里,接着殷离舟迅速从腰侧掏出一张定身咒贴在雪狼妖的肚皮上。
殷离舟自知这点儿灵力撑不了多久,而雪狼妖的弱点是舌头,于是强忍着恶心伸进它的嘴里,手起刀落间,一截鲜红肥大的舌头便落在了地上。
雪狼疼得眼白上翻,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连声都发不出,只能喷洒出大片的血迹。
殷离舟站起身来,嫌弃地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上使劲儿抹。
太恶心了。
三天之内他都不想再吃任何东西。
殷离舟将手中沾满血迹的匕首在雪狼妖的皮毛上蹭干净,收回腰侧准备离开时,垂在腕骨的铃铛突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殷无舟愣住。
今天一天,他还是第一次听这铃铛叫得这么响。
殷离舟抬起手腕,正准备查看,却听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未抬头,便见一双雪缎青底的皂靴出现在视野里。
蚕丝白的衣摆随风轻轻摆动,金线绣成的仙鹤图案时隐时现,再向上是一把竹青色的剑。
殷无舟抬起头来,望向眼前的人。
依旧是熟悉的剑眉、凤目、薄唇和不近人情的冷峻。
但和百年前不同的是,他不知何时多了一头白发和看起来病恹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