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男友和同居的他(1v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PISTOL
那时,教授看见学生的双眼转了转,竟然很爽快地说:“好啊,那麻烦您了。”
连对方的性别也没问——后来的邱心禹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享受拆未知礼盒的快乐。
而当初会爽快答应的原因依旧很离谱:她那时用德语重温了黑塞的《德米安》,于是忽然想了解现在的小孩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想些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疑惑。
于是这个随心所欲到不着调,却又意外很靠谱的女大学生,在人生中初次当起了一名家教。
初次见面的那一日,她穿了一条到小腿肚的深绿色百褶长裙,上搭黑色针织背心,显得时髦又乖巧,不会让家长挑出错。恰巧接待她的夫人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加上有教授的关系,对她的态度更加和善。
也是这时候邱心禹才发现,原来学生家挺有钱。她家算是中产偏上的话,那这家就是上层阶级了。以她当时浅薄的目光,倒也无法从夫人穿的单品、家具等物品判断价格,不过房子很——大——那么就肯定是有钱人。
夫人带她到二楼,敲响一间房门,喊道:“希希,老师来了。”
茜茜。哦,是个女孩,她以为。
直到门“吱呀”地一开,露出一个发型像刺猬的……男生。
青春期的男生嘛,皮一点也很正常。可简直令人诧异,这位学生非常礼貌可爱,房间也十分整洁,引她去到他的书桌旁,甚至会问她渴不渴。她说白开水就好,于是夫人笑着说一会儿拿来,还要给他们准备些水果吃。
门“吱呀”地关上了。
邱心禹微笑地做了个自我介绍,问他:“不好意思,你的全名是?”
男生指了指某本书封面上的名字,不算特别好看的字迹写着:苟烁希。
嗯……怎么说呢,名字过于好听了,反而显得真人很普通。他的眉毛很粗,深陷的眼窝和黑眼圈看上去不神;面颊有些肉肉的,额头还冒了几颗青春痘;嘴唇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胡须,参差不齐,让她高度怀疑是他努力了很久后才留出来的。
虽说有优点,但缺点比较注目。倒是适合看上好几眼,每次都有新发现,怪神奇的。
夫人很快就送来了补给品,然后再次迅速退场。
少年那友好的面具就此摘下,在电脑椅上转圈圈,问道:“‘这节课要上两个小时真是烦死了’,这句话用英语怎么说?”
原来是个隐形问题儿童。怪不得一直换家教,看来不全是家教的问题。
邱心禹没看他,怕把自己看晕。很平静地解答之后,她见他还想提问,就“啊,啊,啊”地抬起食指提醒了叁次,单手抓住他的椅子,说:“我告诉你答案之后,你要跟读,”她把空气麦克风递到他嘴边,“now it is your turn.”
小霸王一愣,可能不记得英语原句了,很灵活地转为人身攻击:“你从小都这么让人讨厌的吗?”
邱心禹很快地用英语翻译了这句话,在他似懂非懂的神情中颇有趣味地解说:“这是你刚刚那句话的英语翻译。我还会德语版本,你想听吗?”
苟烁希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拿出游戏机,彻底撕破脸:“你要当家教挣钱的话不用在我身上浪时间。每星期一共……多少来着?六个小时是吧?钱够你花的了。课时里你想做什么随便,但别打扰我做事。”
那看来之前被辞退的那些家教都挺幸福的,除了特别有责任感的人。反正她不是。
邱心禹吃了一瓣橘子,淡定地说:“可我不。”
苟烁希猛地转头看她。她递给他一片橘子,见他不拿就自己吃了,顺便解释:“真的。我走关系进来的,怕你妈妈不信任我,就提议不给钱,先上一段时间再说。成绩上不去的话就当做义工,我是无所谓的。”
少年仿佛没听明白,蹙眉张唇,看上去有些蠢。她忍住笑,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讨厌英语?有什么原因吗?”
苟烁希没说话,目光重新返回游戏机的屏幕。
“不过我偏科也挺严重的,所以倒算能理解啦。”
“……”
“你知道‘偏科’的英文怎么说吗?其实没有确切的翻译,但有很多种表达方式,比如‘to be only good at certain subjects’或者’to have focused areas of interest’,还有……”
“你太吵了。”
“……的英语是’you are very noisy’。我看你挺喜欢这个词的,那一定要记住哦,‘吵’是‘noisy’,n-o-i-s-y。”
“……”
苟烁希把游戏机“哐”地搁置到书桌上,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邱心禹,并附赠一个恶劣的微笑:“你既然这么喜欢英语,那帮我做暑假作业好了。”
邱心禹回赠一个亲切的笑容:“你能用英语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就帮你做。”
“……”
苟烁希抓着本子的手指微微用力。邱心禹接过,认真地看了一下内容,了解到了他学的程度。在这之后,她把本子放回桌面,起身问道:“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书柜吗?”
苟烁希拾起游戏机,不施舍她一个眼神或者言语。那么默认他同意,于是邱心禹在这个挺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他的书籍。他的书柜占了半面墙,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有经典文学也有漫画小说,有学术性作品,还有一排国家地理杂志。
她随便取出一本心理学的书籍,看见许多色标签从书页边缘伸出。她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少年,发现他居然也在偷偷观察她。对视上了也不怯,冷冷地说:“放回去。”
“抱歉,”她照办,随即夸赞,“你的神世界好像很丰富。会不会觉得你的同学们都很幼稚?”
苟烁希垂眼,“关你什么事。”
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以前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后来发现也就那样,然后就变本加厉地读更多书,杂书。不是为了成绩而学习,纯粹自己神上需要。你呢?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把游戏机放上大腿,翘起二郎腿,玩味地笑:“被保送的乖乖女也好意思说这话?你虚不虚伪啊。”
“不吧,”她依旧背着手站在书柜前,“我是在体制内投机取巧,制造了一套自己的玩法。不能理解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也复制不来。”
她眯眼微笑地看他的表情千变万化,补充一刀:“所以最优解就是,你稍微服从体制要求,好好学——”
游戏机向她投掷了过来,砸在她脚边。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那一瞬间在他脸上出现的却不是愤怒,而是无助。紧接着,他就转过椅子,用后背对着她。
邱心禹愣住了。
她眨眨眼,捡起脚边的游戏机,走向少年,把游戏机放到桌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会和你妈妈说我了解了你的进度,先回去准备个教学方案。”
她拎起手提包,边走边说:“再见。”
后来两个人复盘这次会面,苟烁希说他以为她不会再来了。但隐约中,他又曾期待她会坚持下去,因为她很特别。
所以当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心下有不愿承认的欣喜。直到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后,他逐渐开始承认了这种盼望。
她不仅是她的家庭教师,也成为了他的好朋友,也是第一位女性朋友。他有时甚至觉得她很幼稚,和他仿佛没有年龄隔阂; 那长达五年零几个月的年岁在她的笑容里尽数消散,仿佛只需她穿上校服便能成为他的同桌。
至于他当初指责她“不懂”的事情也随着时间浮上水面。
邱心禹没用多久就发现,小孩的妈妈除了第一节课来过,之后便再也未露面,只存在微信上。每每来到苟家,来开门的一般都是那位戴着助听器的王姓哑巴女佣,脸上有很大的胎记。她开了门就去忙活其他事,从不上楼送补给品,存在感弱得像个幽灵。偌大的房子中,真正的“活人”只有小孩儿一个。他的父母很少有空回来,他说。
所以邱心禹差不多猜到,那频繁换家教的把戏也不过是一个缺乏关爱的小孩出于渴望关注的目的而演的独角戏罢了。
于是邱心禹始终做好被辞退的准备,每次虽然会准备教的内容,但每堂课实际上取决于苟烁希想做什么。
出乎她的意料,这小子高中开学后倒是真的开始认真学习起英语了。那么她不怠慢,把蒙尘的方案拿出,老老实实地给他辅导。
也不知怎么的,苟烁希突然对外貌在意了起来。她看了一整年的刺猬头换成了又乖又顺的直短发配刘海; 青春痘偶尔还会冒几颗,但肤质好了很多,上唇的胡须也被剃掉了。他五官上的优点慢慢凸显出来,她感觉他大概在班里也算是个引人注目的男生。
在这不久后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尴尬程度对于苟烁希来说更多,她倒还好,但这件事留给她的后劲很强。
那是照常的一次周末补习。她那天被小组作业所困,忘了时间,几乎在即将开始上课的点才想起来补习的事。于是她匆忙发消息告诉他自己会迟到叁四十分钟的样子,让他自行开始。
结果同组同学得知后,说顺路,干脆骑电动车捎她一路。她欣然答应,最后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和开门的小王用手语打了招呼(她跟她学了点),邱心禹便跑上了二楼,在苟烁希的房门上敲了两下,随即开门入内。
“不好意思!我……”
哐!
两人面面相觑。
苟烁希满脸通红,正提起裤子,裤裆突出了棍状物体; 被匆忙摘下的耳机掉到地上,发出了适才的声响。电脑屏幕上是蓝色的初始壁纸,但结合当下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可疑。
邱心禹动作自然地进入房间,关上了门,第一个念头是: 好大; 说出口的却是:“不要太过相信av的表演方式,那不是正确的性教育。”
她把包放下,又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真的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在里面等了五分钟,这才返回。
苟烁希把视线埋在书本里,耳廓依旧发红。她毫无芥蒂地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凑过去看了眼他在复习的内容,然后简单指导了几句要点。
目光偶然朝下看了一眼……
居然还在勃起。
这样下去就白上课了。她很平静温柔地安抚道:“没事的,很正常,不需要为性欲感到羞耻。”她想了想,起身说:“不好意思今天迟到了。刚刚跑太快了有点口渴,我下去切点水果吧,稍等。”
然后再次把空间留给他。
其实她也湿了。
他的肉棒看起来又粗又长,会被顶到子宫吧……但肖想未成年小孩太有负罪感了,于是她只能心无旁骛地专注起切水果,不再多想。
端着水果回去以后,苟烁希变得非常冷淡,经常走神,不过倒没再勃起了。
贤者模式嘛,她懂的。
但这个状态持续了好几回就有些奇怪了。
邱心禹隐约感觉出对方在上课时会悄悄观察她,令她产生一种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感觉。她既不能也不想挑明,依旧正常地与他交流,肢体之间保持着距离,任何幻想都被埋藏。
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打破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苟烁希在高一的第一场英语测试中取得好成绩之后,竟把他的父母双双惊动,同时回到家中,与前来辅导的邱心禹打了照面。叁人坐到客厅里小聊了一会儿,随后夫人上楼叫儿子,而苟先生则继续与邱心禹谈话。
他问道:“你一周过来叁次是吗?上多久呢?”
邱心禹忍住翻白眼并吐槽“你也太不关心你儿子了吧”的冲动,客气地说了上课时间,还讲解了一下大概的补习方针。先生刚夸了几句,忽听楼上传来声响;邱心禹还没来得及转头,苟烁希已经在远远地喊她:“邱老师,课已经开始了吧?”
“你这孩子!耽误一会儿又不碍事。”夫人佯装嗔怪。
“刚有起色,不能松懈,”苟烁希笑了笑,站在楼梯口弯腰俯视邱心禹,“是不是啊,邱老师?”
邱心禹被他催着上楼,没多久就听见大门被重重关上,然后两辆汽车嗡嗡启动。发生的过快,她甚至都还没把椅子给坐热。
苟烁希看起来平静得出奇,自然地揭开家丑:“他们各自在外都有情人和孩子。”
邱心禹正在翻动他作业本的动作一顿。这人和她熟悉之后对许多事情毫不避讳。她知道他父亲是个身居高位的政治家,母亲是财团千金;知道他小时候和家中女佣关系非常亲密,可那个女佣却偷走了不少东西后还试图勾引男主人,于是才换成了现在的小王;知道他从不邀请朋友来家里,也很少联系谁去玩,即便他很受欢迎,可孤独已成习惯。
同样的,他对她也十分了解。基本资料一开始就调查得清清楚楚,她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也始终保持坦诚,又奇特又佛系的性格时常难以预测,令他忍不住探索。
她“啪”地合上作业本,耸肩说:“知道真相也不是坏事。而且你比其他人更像一张白纸,你说呢?看啊,四方形的纸有固定的大小,但在上面涂什么却是你的自由;几乎每一笔都是你自己画的,你不骄傲吗?我反正觉得你已经做得特别好了,真的。”
苟烁希盯着她举着的本子,愣住了。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想出去玩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
“那走吧。”
“……嗯。”
小岛上孤独的住客眺望那艘抛锚的大船,不知不觉中已在向岸边靠近。长久以来唯一成功抵达岛屿也是唯一获得参观许可的访客踏进了他的国度,散漫又谨慎地入侵,却没有一丝恶意。
那么,焚舟吧。
让她有去无回,永远无法离开。
疯狗男友和同居的他(1v2) 09关于是如何变成恋爱关系的
十二月叁十一日的晚上,小情侣与邱家父母共进晚餐之后,两对男女便各自离开。邱心禹的父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感情非常浓,在女儿懂事之后便把所有节日过成了情人节;女儿从小也有作为电灯泡的自觉,早早退场。她对节日的感触不深,有了男朋友后才发现一起过节还挺有意思的。
她坐进了男友的车,因喝了不少酒而有些发困,将头靠在窗上哈出冷气玩。被苟烁希牢牢握着的左手忽然被捏了一下,她转头看去,男友正从手机上抬眼,说:“不想去派对了。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跨年好不好?”
邱心禹歪歪扭扭地靠到他肩上,说:“不去吗?这是你表哥读完mba回国第一次跨年呢,派对一定会办得很好玩。”
他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忽然问:“你想见他?”
她熟练地躲避麻烦的陷阱,回答:“不是想见他,是想见盛大的派对,想过去玩。我们在他那儿留宿的话,你也能喝点酒,陪我一起玩。”
苟烁希一时间没说话,紧紧拥住她,就这样停留了一分钟。在此期间,邱心禹的手掌不停地抚摸他的后颈和背脊,轻声说:“我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
男生“嗯”了声,然后松开了她,启动汽车。
要说邱心禹在苟烁希的高中时期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黑暗面是假的,可小孩从小习惯性地演戏给别人看,摘下一张面具下面还有一张新的,跟剥洋葱似的,所以那偶然出现的面具裂痕似乎不像是危险的警告,她毫无自觉地掀到了最深层。
那是星期天的下午,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听外国巡演管弦乐队的公演。他们当时恢复融洽,自慰事件的余波彻底消除,两个人在不忙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出去玩,她甚至在小王请假的那两天带他回家吃过饭。他应该过了叛逆期,变得特别好说话,笑容出现的频率也更高了,特别可爱,以至于她甚至和母亲感叹过要是真有个弟弟就好了。母亲也非常喜欢他,和邱心禹私底下开玩笑时会戏称他为“干儿子”。
彼时,少年已经身量很高,脸上的婴儿肥却还未完全褪去。无论他穿着校服还是常服走在她身边,似乎不会有人误以为他们是情侣。比如在看公演时意外遇见的前男友,在她极力想要避开的情况下依旧追了上来,打完招呼后的第一句就是:“是表弟还是堂弟吗?好像没见过。”
演出已经结束,大批人群准备离开。邱心禹冷淡地回了句“关你屁事”之后,拽着苟烁希的胳膊就想往外走。然而前男友跟着他们出去之后,在空旷一点的地方再次叫住她,对着她的后脑勺说:“我就是想跟你再道个歉!”
“了吧,”邱心禹脚步不停,回头竖中指并冷笑,“傻逼玩意儿。”
那好像是第一次在小孩面前爆粗,不过当时她确实无法找到更文雅的词汇。
苟烁希沉默地被她带离,直到她松手后才小声问:“那是谁?”
“前男友。”
苟烁希的表情有些放空,恍惚后恢复平静,续问:“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么?”
“嗯,”邱心禹毫不犹豫地应答,“他是个人渣。你以后谈恋爱的话一定不可以太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开心。”
“不会的,”他停顿,忽然加重了声音重复,“绝对不会。”少年帮她从头发上取下枯黄的落叶,双眸含笑,嗓音依然有变声期的沙哑:“人渣不可原谅,光骂他几句不够解气。”
邱心禹叹气:“虽然给我带来了麻烦,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好在都是大一时期的旧事了。”
“不能原谅。”
她仰头看他,对他的认真有些感动,抬手拍拍他的头,笑道:“嗯,不原谅。”
少年很乖地任由她动作,深沉的双眼始终盯住她,蓦地绽放出一抹笑容:“无法让人渣活着赎罪的话,就杀死他吧。”
邱心禹无法再附和对方这句含了狠厉阴冷气息的话,只能平常心地和他开玩笑:“然后被抓进局子,在监狱度过终生吗?记得来探望我。”
苟烁希却摇头,轻轻抓住她的双肩,俯身平视她,说:“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代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他的触碰很快撤离,她却保持着姿势,陷入了沉思。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这小孩到底是有多疯?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啊。难道她没能成为他的德米安,而是魔鬼梅菲斯特?她不记得做出了什么回答,但忆起这之后的一段时光,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对话。
英语补习一直持续到高考前夕,不过莫名变成了套着补习幌子的见面。苟烁希一般会自己复习理科,轮到文科后才会提些问题;邱心禹则戴着耳机,看着新闻无声地练习口译,或者背单词,累了就从苟烁希的书柜中取一本杂书出来阅读。
他家变成了自习室,天气好时两个人也会坐出去复习。自从邱心禹发现自己边走动边背单词更容易记住以后,就经常在室内和室外走来走去。遇见小王后,她的思路会被打断,改为请求她再教她一些手语。
无论她在哪,苟烁希总会在她附近待着,即便是在打游戏。等两人都把当日的份复习得差不多了,苟烁希时常会做饭吃。他的手艺特别好,令邱心禹有些心虚,所以只好带他出去玩作为回报。
偶然在餐厅碰见关系不错的同学,她们很自然地打了招呼,当着苟烁希的面聊了几句之后离开。几分钟后,邱心禹到其中一个女生的微信,问她:“男朋友???”
“不是啦,好朋友。”
“淦!好帅!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要不要我来助攻[奸笑]”
邱心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莫名心跳加速。
“在跟谁聊天?”
邱心禹猛地抬头,被谈及的对象正面无表情地托腮看她,给她一种出轨被抓包的紧张感。
“群里有人在讨论这次的作业。”她不太擅长撒谎,佯装镇定地看回屏幕,打字回道:“你敢乱来,我就用你的名字在表白墙上给你的杨男神写情书[大笑]”
“真的吗?”苟烁希的声音染上恶劣感,“那你为什么脸红了。”
邱心禹放下手机,淡定了下来,心静如水地说:“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步伐稳健,才不是落荒而逃。除了忘拿手机以外。
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席后,苟烁希迅速拿过她的手机,轻车熟路地解锁并打开微信,点开了最上面的对话框。备注为“吴历历”的联系人刚发了一条:“笑死 你写吧 万一他答应了呢[花痴]”
他把消息设置为未读,又浏览了其他人的对话框,然后才心情愉悦地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苟烁希以为她在意的是年龄,以为高考后向她表白就行了。她的身边虽然有一些公苍蝇,但解决这几个人毫不力。他们又了解她什么?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她,就像她对他知根知底一样。他们是存有差异却互相包容的共同体。他会扫除一切障碍,让她成为他的人。
考完所有科目后,他应付完父母,随即与她在约定的地方相见。当他迫不及待地赶过去时,她已经站在喷泉边上,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地观察水流,还伸手去摸。他拿出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照,把这张照片保存进她的专属相册中。
他走近后,却发现她的表情并不明朗如常,即便她是真的为高考结束感到高兴。他有预感似的感到心下一沉,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邱心禹的视线游弋,最终停在喷泉上,难得慢吞吞地说话:“那个……我报了德国的研究生专业,被录取了,九月过去。”
苟烁希眯起眼睛,几乎滞了呼吸。
见他不说话,邱心禹便继续讲述:“应该会呆两年吧,听说德国高校很难毕业,希望不要延期。到时候欢迎你随时来找我玩啊,虽然还不清楚住宿够不够大,但我也能请你住宾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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