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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 完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似是故人来
瑶妃没有把吴晗扑在她身上且顶起棍子一事讲给李怀瑾听,方廷宣虽不知详情,听皇帝这么说,隐隐猜到,扬声一笑,道:“瑶妃娘娘花容月貌,天真烂漫,当时刚逃脱奸人之手,必是惊惶失措,吴统领怜香惜玉,其实也没什么出奇的。”
若只是搂着,也还罢了,可他扑倒瑶妃身上时,还动了欲念顶起棍子,皇帝不便说,闷着一口气,只气脸孔通红。
“皇上,瑶妃娘娘来了。”
“宣。”
瑶妃发髻胡乱梳的,一簪一钗亦无,还穿着上午的衣裙,上面不少褶皱,见了皇帝也不行礼,只站在一边悲悲切切啼哭。
皇帝一肚子怒火,见瑶妃眼睛红肿,形容惨切,心下又不忍了,憋着一口气不理睬。瑶妃见他不来哄自己,哭得更悲凄,边哭边咳,声音嘶哑,胸膛起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皇帝想起方廷宣说瑶妃哭得噎气昏过去,有些惊怕,怒火被担忧浇熄,端不起架子,走过去低声下气哄人。
“好了,别哭了,是朕不好。”
“就是你不好,对我那么凶。”瑶妃哭得更伤心了,边抽泣边控诉,“人家受了惊,你不安慰我,反而凶我……”
看来没自己的事了,方廷宣悄悄朝殿外退。
“谁让你护着吴晗不给朕杀他?”皇帝有些憋屈。
“他救了我干嘛还杀他?”瑶妃顶嘴。
方廷宣脚步一滞,他已经叮嘱李怀瑾让瑶妃在皇帝面前说不让杀吴晗是为皇帝安危着想了,瑶妃为何还这般说话?
“他是救了你,可他不该喜欢你对你动念,他那个起反应了,在朕面前就那样,背地里不知是什么样?还有,你那时怎么脸那么红?”皇帝被激起怒火,跟瑶妃比拼谁声音大一般,嘶哑地大嚷,半点没有帝皇的尊严,也不管一边还有个方廷宣。
方廷宣摇头不已,转身刚想替瑶妃分辩两句,却见瑶妃一头朝皇帝撞去,哭骂道:“吴统领不是太监,臣妾也不丑,他扑到我身上能没有反应?臣妾又不是荡-妇,那种情形能不羞臊脸红?皇上你皇子一个又一个地生下,你是不是也喜欢你的皇子的母亲?”
方廷宣暗暗叫绝,看来没心计之人,也有没心计的好处,脚下不停往外走,出了大殿悄悄回头,里面皇帝在左打躬右作揖请求原谅了。
落日已西斜,巍峨的宫城隐在暮色中,方廷宣站在大殿外,看着暗沉的景物沉默了片刻,招了内监总管到身边。
“等皇上得空了,你替本相禀奏皇上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怀瑾在宫门外等着,见方廷宣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相爷。”
“没事了,回去吧。”
“多谢相爷。”李怀瑾长揖。
方廷宣微笑着摇头,他也没尽什么力,只不过给了瑶妃在圣驾面前申辩的机会。
“小王送相爷回府。”李怀瑾陪着方廷宣往相府的马车走去。
方廷宣也不虚辞,他正要借机试探李怀瑾。皇帝方才的态度很明白了,圣躬心中帝君的人选是李怀瑾。
冯丞斐若是坚持不肯当皇帝,他只能转而扶持李怀瑾了。
出长乐宫时刚入夜,此时却夜色沉沉了,车夫把马车前的灯笼点上,一片晕黄的光晕摇曳,李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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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 完结 穿越之一纸休书 完结_分节阅读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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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扶方廷宣,方廷宣微露笑意,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的的马蹄声响起,车轱辘滚动,方廷宣靠在马车厢壁闭目养神,李怀瑾静静陪着,马车走过一条又一条长街,方廷宣突然睁眼,望着李怀瑾笑道:“王爷年十八了吧?有没有想过成亲?”
方廷宣问得突兀,李怀瑾微微一怔,一时好生为难,方廷宣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虽没明言,可话里分明有将女儿相许之意。
以前他一直想的正是娶方彤君,可此时,李怀瑾却不晓得怎么回应才好。若是为得登帝位,方廷宣有暗示,自己应顺势求婚才是,可是,李怀瑾无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我不喜欢方彤君,我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妻之间像格非与褚明锦那般恩爱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对李怀瑾说着话。
李怀瑾鼓起勇气,扯出一个僵僵的笑容,道:“谢相爷关心,还没意中人,小王想再等等。”
方廷宣朗声一笑,道:“王爷是性情中人,本相感佩。”
他没有被扫面子的羞恼,李怀瑾松了口气,如此不给面子拒绝,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言,到底有些尴尬,李怀瑾陪着笑了笑,掀起帘子看车外。这一看之下,李怀瑾勃然变色,咕噜着骂了一句,大声对车夫道:“前面那两个女人那里停。”
褚明锦拉着凤书宁要往胡同里退,马车来到她们面前了,褚明锦听得熟悉的一声大喊,脑子里紧繃的弦松下,安全了!拉了凤书宁,急切地跳上马车。
“褚明锦,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在外面游荡?”李怀瑾又气又担心,上下打量了褚明锦一下,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在这里?格非呢?他今天去接你了,没遇上吗?”
他的问题那么多,褚明锦顾不上回答,问道:“你没见到格非吗?”
“格非怎么啦?”李怀瑾面色更难看了。
“我们一起回城的,我睡着了……”
褚明锦刚才落在郑易理手里!李怀瑾全身都陷进恐惧的麻痹中,身体发抖,呼吸里胸腔中弥漫着愤怒激狂,眼前更是一阵阵昏黑,褚明锦说到一半时,李怀瑾再也控制不住,拉起褚明锦的衣裙检查。
“郑易理碰了你没有?”
他的行动失礼之极,声音带着磨牙声,褚明锦伸手欲打掉他扯自己裙子的手,却被李怀瑾一把握住,变调的问话再度响起:“郑易理碰了你没有?”
“没有,没有。”褚明锦被吓着了,莫名地有些惊惶害怕。
“真没有?”李怀瑾紧盯着,眸子发红。
“真没有,她来得及时,救了我,不信你问她。”褚明锦指向凤书宁,手指在半空中顿住不能动,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嘴巴半张着,一动也不能动地看凤书宁,不,不是看凤书宁,是看着凤书宁和方廷宣两人。
89暗香轻潮(方相老树开花)
褚明锦拉着凤书宁上马车时,方廷宣想和褚明锦说话,炙热的注目使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凤书宁。
陌生的年轻的脸,跟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长得一点不像,可是,他却从那双不一样的眼眸看到一样的情怀,看到不能遏止的印在脑海深处的熟悉的光芒。
她不是兰芷,不可能是兰芷。方廷宣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努力要克制住心跳,脑子里却阵阵轰鸣,一些凌乱破碎的想法自轰鸣中漫上脑海,方廷宣想理清,却茫然抓不住什么。
然后,他看到那个年轻的活泼泼的脸庞的主人看着他调皮地一笑,纤指戳上他唇角的酒窝,红唇微启,轻轻地喊出什么。
方廷宣知道她在说话,却耗尽力气也不能沉静下来去听她在说些什么。
李怀瑾顺着褚明锦的手指看到视线纠緾目中无人的方廷宣和凤书宁时,激狂的情绪缓缓冷静下来。
“先去冯府。”李怀瑾揭起车帘,小声对车夫道。
“不先送相爷回去?”褚明锦压低声问道。
李怀瑾摇头,沉沉道:“不先确定格非平安,我心难安,相爷早一些晚一些回去,此时大概无妨。”
是无妨,车车抵达冯府了,方廷宣和凤书宁还在两两相望中。
“把马车驾进去。”李怀瑾略一思索,吩咐车夫把马车驾进冯府。
相府车夫第一次进冯府,李怀瑾让他把车驾进马肆,马车停下来了,方廷宣与凤书宁两人仍在痴痴相视,灯笼光晕里,两人眸中的水滴晶莹清亮。
李怀瑾把褚明锦扶下马车,对相府的车夫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把马绑到柱子上,你步行回去跟彤君小姐说一声,相爷今晚留宿冯府。”
车夫启口想问为什么,褚明锦打了个手势,揭起车帘子给他看,车夫识趣地闭嘴。
马车里只剩两个人了,四周很近,静得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凤书宁又一次戳上方廷宣脸颊上的酒窝,“年纪一大把了,这酒窝还这么迷人。”
方廷宣这回听清,他早过了冲动的年龄,可他还是冲动了。
“兰芷,是你吗?”
“不是我,还是谁?”凤书宁狡黠地笑着,眼里却有泪水夺眶而出。
“兰芷,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简短的四个字,带着辗转挣扎纠结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悲苦,日复一日在灵魂深处的牵挂思念。
明知年复一年过去,情缘已断,不该想她,却还是无望地想着。明知想得多受的折磨更多,却还是不可遏止地去想。
想过很多回再次重逢的场景,想像过无数次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不到,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小酒窝,我听说你夫人去世近十年了,你为什么不续弦?”
方廷宣胸前有点凉,一只柔软温腻的手,带着挑-逗的气息探过来,从他的领口往里深入。
方廷宣闭上眼睛,任由那只调皮的小手触抚他的脖颈,在喉结处反复流连,再半是勾挑半是作弄地来到他的凸点上,轻柔地捻动。
“兰芷……”
方廷宣攥着坐垫,喘息得越来越急,兰芷的衣裳不知何时脱掉了,软软的饱满坚-挺的山峰蹭到他的脸颊上,记忆在方廷宣脑子里鲜明地浮起,那一晚把兰芷的双峰握在手里揉捏的快-感。
方廷宣捉住那那对跳脱的玉兔,有些贪婪地吮住。
“你还没说,为什么你夫人去世了,你不续弦?”
方廷宣松开嘴里的樱红,双手加大了揉挤的幅度,“我已经害了她半生,何必再去祸害别的女人。”
“怎么就叫祸害了她半生?你们不是很恩爱吗?还得了个老来女。”捻凸点的手顿了顿,狠狠地拧了起来,力量很大,方廷宣很疼,可心尖却是甜的。
“那是我的养女,不是老来得女。”方廷宣小声分辩,抓起兰芷的手按到自己两腿之间的凸起,轻柔而执拗地摩擦着,有些悲哀地道:“兰芷,我对她感到愧疚,也曾想与她做成真夫妻,可是这个,思念你时它硬得我胀痛难忍,踏进她的房间,看着她时却没有一次能硬起来,这辈子,我只有过咱们在一起那一次。”
兰芷想问,我现在换了一副皮囊,你怎么还能硬,嘴唇张开却没有问出来,其实不用问,他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当初那个面孔,假设她进了他去世了的妻的身体,他也硬得起来的。
方廷宣颤栗着,看着兰芷骨肉匀称白皙细腻的小手滑进自己的裤子里,本来鼓得高高的一包更高了,兰芷来回捋-动着,方廷宣想把兰芷按倒,最终却放弃地往后倒到车厢壁上,兰芷喜欢主动,那一年那一夜她说过:“小酒窝,记住,是我要你,不是你要我。”
兰芷见他不采取主动,满意地低笑,俯身在方廷宣脸颊上的小酒窝亲了一口,黠问道:“三十多年了,你还记得?”
还记得我喜欢主动。
“当然记得。”
那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当男人,怎么能忘记?方廷宣有些心酸。
兰芷听出其中的辛酸,一声叹息,把方廷宣的裤子扒掉,低声道:“我以后补偿你。”
跳动的一物裸-露在清凉的空气里,不是记忆里的清新,风霜给它也染上沉暗的颜色,兰芷的眼眶也红了,岁月仿佛雨水在地面打起一个个圈儿,最终渗进泥地上,看似了无痕迹,却留下深深的印记。
那物已经完全勃发挺拔,兰芷轻巧的手指在顶端光滑的蘑菇头反复刮拭。方廷宣倒抽一口气,伸手抓住视线里那颗小巧的头颅上的发髻,修-长的五指插-进稠密的发丝里,揉搓逡巡,竭力控制着冲动,喘息着接受兰芷给予的快乐和痛苦。
甜蜜的挑-逗长久而磨人,方廷宣再也忍不住,伸手穿过兰芷的腋下,把她拖了上来,低喘着揉挤山峰,兰芷跟他一样按捺不住了,急促地喘-息着跨坐到方廷宣腿上,芳草有些粗糙地磨蹭着灼热的棍棒,方廷宣吸了口气,伸手在茂盛的毛发那里摸了几下,往下方探去,那里淋淋漓漓的一片,很快湿了他的手指。
兰芷哼了哼,迫不及待扶起那物坐了下去,半路上哎哟一下,推了推方廷宣挪开了身体。
“怎么啦?”方廷宣一惊,欠身坐直揽住兰芷的肩膀,不提防下面棍子正好对着洞口,底下肿胀的那物急切地窜进湿滑的甬道里。兰芷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趴伏方廷宣肩窝,狠狠地一口咬上方廷宣脖颈,骂道:“我真是欠了你,受过一次苦楚了,还要再来一次。”
她咬得可不心软,血腥味在口中漫延开,方廷宣觉脖根湿了,知道流血了,却痛得心甘情愿,一手扣住兰芷的腰肢,一手握住在眼前跳动的白兔,狠狠地揉捏,把那柔软的东西用手指弄出各种形状。
兰芷惊呼了一声痛,眉尖紧蹙,脸色痛苦之中夹杂着异样的亢奋,初被入侵的通道痉挛了一下。方廷宣忍不住腰跨起伏,紧迫急切地开拓起来。
这么动了一阵,兰芷脱力般不咬了,腰身越来越松软,揪住方廷宣的头发不停喘-气。
知道她没力气配合了,方廷宣托起她的臀部,欺身一压,兰芷倒了下去。
急速的抽-插使得车厢摇摆起来,拉车的马尚未卸了车厢,不同寻常的震动让马儿不安起来,刨着蹄子咴滋咴滋叫。
这是在马车厢里,方廷宣脑子里闪上一丝想就些打住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兰芷在他身下起伏着,腰肢随着他的动作迎合扭动,绵软起伏的白皙的身子泛着幸福的像月光一样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抽身不能。
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两人撞击结合的水声,淫-糜幸福气息让方廷宣感觉到晕眩和窒息。他难捺地一刻不停地狠插着。
剧痛过后,苦尽甘来,兰芷收缩着甬道,用力夹紧棒子绞磨,身体战栗着,嘴巴不时逸出低叫吟哦,带着攀上顶峰的快活与满足……
“那年你躲到哪里了,我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怎么又换了一个身体?”
方廷宣揽着兰芷低声问,心头还有太多的疑问,咱们分别这么多年,你有了别的男人了吗?
“我那一年在悬空山里住着。”兰芷咧嘴一笑,“想不到吧?”
是想不到,方廷宣泪流满面,他的女人太聪明,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她会躲在他们分别的悬空山里。
“小酒窝,咱们可能有一个儿子或是女儿,也不知有没有活下来。”
“什么?”方廷宣霎地坐直身体,惊讶地看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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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 完结 穿越之一纸休书 完结_分节阅读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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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
兰芷红着眼眶坐起来依偎进方廷宣怀里,蓬松的长发被恩爱时流出的汗水弄湿,丝丝缕缕地粘白皙的脖颈肩膀胸脯上。
“怎么回事?”方廷宣把她湿润的头发轻拢到她耳后,有些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会不知是儿子女儿?为什么不知有没有活下来?”
“我是从另一个地方穿越来的。”
“你跟我说过的,这和咱们的孩子有关系吗?”
兰芷揽紧方廷宣的腰,泪水湿了脸,蹭了蹭方廷宣,沙哑着嗓子道:“小酒窝,我难受,再来……我一边告诉你……”
方廷宣紧抿了唇,将焦灼的追问吞进喉间,把兰芷按倒,挺身深-插-进去,兰芷低呼了一声,发出抽泣一般的叹息。
“我那天算着孩子快出生了,一个人在山里不便,想下山找你……”
许是下山走的路途太多了,兰芷走到山脚下就阵痛了,沉沉的坠痛夺去她的呼吸,醒来时,她已回到陌生又熟悉的现代,她在熙朝生活了近两年,现代竟是只过了两天,生活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有一颗看不到伤痕的心,还有,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知道的,她的身体已生过孩子。
奇怪的是她感觉得到自己生过孩子,可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和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该有的产后症状。
很不可思议,让她不敢相信,却又无法不信。
方廷宣凝神听着,身下撞击的动作没有停止过,口中却许久没有出声。兰芷不满地戳他酒窝,喊道:“小酒窝,想什么说出来。”
“你说,有没有可能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却长得很像?”
这话很突兀,兰芷却听懂了,惊喜地大叫:“你见到很像你或是很像我的人了?男的女的?”
“我的养女长得很像我,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90弹指无语
——方廷宣与兰芷在马车里宿了一夜,没有人来问他们要不要用晚膳,要不要进房休息,不是怕打扰他们,而是根本想不起府里马车中还有方廷宣这么一个客人。褚明锦和李怀瑾都快疯了。信王府的太医说,冯丞斐的伤腿没法医治了。脱险重逢的喜悦和解开心结的如释重负,在这个噩耗面前都微不足道了。李怀瑾在竭嘶底里的骂人,发誓要把郑易理碎尸万段。褚明锦默默地揽着冯丞斐的腰部,心头一阵激荡悲哀,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形诸于外,可透过温热的接触,两人都感到彼此心中的痛苦。冯丞斐心中的苦痛比褚明锦更甚,因为他亲生父亲的算计,褚明锦不见了,他才会跌伤腿,才会有今日的残疾,而他亲爹百般算计他们夫妻,却只为了成全他亲如兄弟其实也是兄弟的好朋友的心愿。剜心剔骨的痛苦,却又无法倾诉出口,只要一开口,破败的心便会吐出殷红地鲜血。
凤双溪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太医来后,看到冯丞斐掀起裤管后渗着鲜血肿得老高的小腿后,他就一直静静地看着,消瘦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但是,在冯丞斐要进房时,他却伸出双手,稳稳地挽住冯丞斐,支撑他慢慢站了起来,等他躺到床上后,他又迅速地收回手,就好像根本没有扶过冯丞斐一般。李怀瑾骂得声音嘶哑,后来一拳砸到桌子上,哐铛一声桌面的东西都掉到地上,碎了一地。凤双溪蹲下去捡起,碎瓷片划破他的手指,他却恍然不觉,仍是若无其事的一块一块捡着。“凤双溪,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褚明锦站了起来,拔下头上一根金钗,左右各旋转一遍往两头拔,金钗是空心的,褚明锦拿出卷成圆筒银票递回给凤双溪。“闻天那边,你没说过没银子进货要毁约吧?”“没。”凤双溪接过,沉着脸道:“藏得这么好,你以为我会强行搜身?”褚明锦尴尬地扯了个笑容,换了个话题道:“谢谢你妹妹救我,她好像与方相是认识的,两人现在还没过来,可能是在马车中叙旧。”凤双溪嗯了一声,没有纠緾凤书宁与方廷宣孤男寡女呆在马车里的事,转而说道:“大宝,闻天的这宗生意有问题。”“田地咱们都卖了,能有什么问题?”褚明锦皱眉问道。“生意交易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宗生意的背后,我想,生意不是套,背后是要诱咱们见面……”“宝宝没事了,不要再去查这事了。”冯丞斐在背后开口,将凤双溪的话截断。“怎么能不查?”李怀瑾狠狠地挥出一拳头,骂道:“查出是哪个混蛋,我把他抽筋扒皮。”那个混蛋是你父皇,为的是让你得到我的夫人。冯丞斐无力说话,倒到床上,精致的脸庞煞白消沉,眉眼萧瑟苍凉。皇帝要算计他的宝宝,他已决定了要反击,绝不坐以待毙。而皇帝对李怀瑾那么疼爱,他们的父子之情,跟自己是不一样的,计划迈出,也许以后跟李怀瑾兄弟没得做了。“你知道是谁在算计我们,是不是?”凤双溪拧眉咬牙,沉郁地道:“我差点为此进了牢房,你差点跟大宝误会难解,怎么能说算就算?”冯丞斐淡淡一笑,斜了凤双溪一眼,朝褚明锦伸手,柔声道:“宝宝,吩咐开膳。”“我不吃。”李怀瑾发脾气,大声道:“格非,这个人不治,后患无穷,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过,你既然知道,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冯丞斐默不作声,褚明锦寻思冯丞斐不想追究,自然有不追究的原因。也不跟着李怀瑾凤双溪一般逼问原因,走出去吩咐开膳。冯丞斐腿不便,翠竹和翠屏不等吩咐,把膳食端进房,小方桌抬到床上,两人见客人都没有走出房间用膳意思,又把另一份饭菜端进来摆到圆桌上。—— 凤双溪阴阴地盯了冯丞斐一眼,不再逗留,带着一股邪火走了,李怀瑾却不走,坐到椅子上,也不动箸子,绝食抗议。他门神一样杵着,冯丞斐也不劝,忙自已的,吃完饭,褚明锦给冯丞斐擦身毕,冯丞斐要试探李怀瑾,确认自己的猜测,柔声让褚明锦去洗浴。往常洗浴都是在房间一侧的屏风后,李怀瑾在一边盯着,褚明锦不好意思,拿了衣物要去厢房。“宝宝,别出去,就在房间里。”冯丞斐却不让她走。这是要让李怀瑾自己识趣走吧?褚明锦依言,让翠竹和翠屏抬了热水到屏风后面,翠竹两人走后,褚明锦极慢地脱起衣裳。外面没有离去的脚步声,褚明锦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个王爷执拗起来,还真是不可理喻。李怀瑾开始是要与冯丞斐呕气,及至屏风后轻微的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响起时,他的脑子嗡地一声混乱了。他应该扭过脸不能看,更应该马上走出去,可是他却动弹不了,眼角处屏风后的人影优雅地握着衣领往外褪,李怀瑾胸闷气促,他觉得明亮刺眼的灯光还不够亮,不能将屏风后的景致清晰地照出来。上一次那双美到极致的光-裸的秀足在他眼前出现,想像着褚明锦美丽的身体沾着水珠,清澈的眸子在湿润的长睫下荡漾着春水一般的柔情,李怀瑾有些无法自持,脑子里隐隐地产生一股想把那纯粹的羞涩纯洁媚惑的身体拥入怀中的冲动。冯丞斐闭着眼,心头无比苦涩,不用睁眼,光是耳边急迫闷躁的心跳,他也知李怀瑾动了欲-念。“君玉,宝宝是我的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冯丞斐死死地攥住床单,控制着逸到唇边的愤怒的质问。—— ***郑易理长这么大,郑建业第一次控制不住重责了他。“爹,褚明锦跑了也不敢声张的,怕什么?冯丞斐要报复,咱郑家还怕他吗?”郑易理梗着脖子,不服地大声嚷嚷。郑建业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爹答应你绑架褚明锦最主要为的什么?是用她要胁冯丞斐。”“那也只是要胁不成,有什么所谓?”郑易理不服地嘀咕。岂会是无所谓,虽说太尉府与冯丞斐本就结怨多多,可做出绑架人家夫人这般无耻的事,冯丞斐怎能不报仇?一个接一个的套做出,这时太子未立,郑家纵是根深,也难保不马前失蹄。深入的利害关系,说了儿子也不懂,郑建业恨恨斥道:“给褚明锦跑了这个暂且不提,你怎能把自己的妾送给手下人玩-弄?那夏茶花,你自己说,如今留是不留?“当然要留。”郑易理不以为然道:“爹你不是把那六个碰过茶花的护兵都杀了吗?”郑建业说家丑不可外扬,咬牙把那六个沾染过茶花的男人都处死了。其实依郑易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处死那六个人的,那情景太刺-激了,他以后还想让那六个人再玩几次给他看的。茶花他更不会杀,要留着以后背着郑建业再偷偷玩那种花样。郑建业看着儿子的表情,颓然长叹,扔了藤杖走了。儿子不争气又不是今日才知道,还怪自己,要绑架褚明锦,就不该让儿子搅一手。冯丞斐肯定会报仇,郑建业苦思着对策之时,郑怡春让人传了消息出来。——宸妃与瑶妃在今天同时被掳了封号打入冷宫。郑建业郁闷一扫而光,宸妃和瑶妃被贬,意味着李怀瑜和李怀瑾两个皇子都失去册封太子的机会,李怀琳的对手就只剩下一个有名份的李怀玦,和一个目前尚未正名的冯丞斐。郑建业大喜之余,又有些不解,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具体经过讲一讲。”“皇后娘娘上去时,宸妃不在,里面是瑶妃,披着皇上的龙袍,地上有甘罕的尸体。皇后娘娘推断,想必是宸妃使了瑶妃去摘月楼的,甘罕辱了瑶妃,皇上一怒之下,杀了甘罕,又把她们二人都贬斥了。”“皇上没有为难皇后娘娘吧?”“没有,娘娘又没逆旨,依旨去摘月楼了,只是去的晚些时罢,皇上怎么也怪不到皇后娘娘身上。”郑建业抚须叫好连声,自己的妹子真是太聪明了。李怀玦的母妃一直不得圣宠,家族式微,本人也没什么声望,不足为惧,现在只需搞掉一个冯丞斐,李怀琳的太子之路就一帆风顺了,一挨懦弱的李怀琳登基,这天下就攥在郑家人手里了。怎么处置掉冯丞斐?郑建业苦苦思索。想出一个又一个阴谋,又一个个否定,冯丞斐机敏善谋,此番绑架到褚明锦是侥幸,觑的是冯丞斐关心则乱罢了。对付不了冯丞斐,可也不能就此罢手,郑建业苦思许久,胡子颤动,得意地笑了。冯丞斐落不了他的圈套,那就从皇帝那里着手,让皇帝认为冯丞斐是柳妃之子却不是皇帝的儿子,设计皇帝比设计冯丞斐更容易。这个要做圈套不难,柳妃已死,无从分辩,要让皇帝起疑很容易,散布谣言,并在皇帝听到谣言之前,更改帝皇后妃起居注,使冯丞斐的出生日期与皇帝临幸柳妃的时间对不上。柳妃自进宫到难产死去那一年,一直得圣宠,按柳妃的生子日期推断,冯丞斐是在柳妃进宫第一个月就怀上的,年代久远,他只需把起居注里柳妃来葵水的日期改一下,冯丞斐就会变成柳妃在宫外怀上的。当然,皇帝女人无数,柳妃之前是不是处子,皇帝心中有数,可是要使一个失贞的女子像处子一般,并且一样有落红,也不是难事,只要让皇帝起疑,并且去验证确实能办到,就足够了。——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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