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来无事
其实我是全力运功了的,但是吕晋嶽之前测试我功力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我的昊天真气其实有着太阴内劲为后盾,因此高估了我昊天正气诀的功力,自然会对我现在没有全力运功感到奇怪。
不过,对於这点我也是想到了藉口的。
「师父,徒儿发现,如果不全力运功的话,受到打扰而分心的时候比较有余力来收慑心神抵御心魔:这样一来虽然完成一周天运气时能够增加的功力少些,但是总比全力运功、却因为受到打扰分心而导致前功尽弃要好些。」
我回答着。
「哦,不贪功躁进、稳紮稳打、积少成多?原来如此,欲速则不达,难怪你的昊天正气诀进境如此之快,原来如此。」
吕晋嶽缓缓点头,伸手捋着自己的鬍子。「你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弟子,不错,不错。」
「谢师父夸奖,徒儿不敢当。」
「那么你继续练功吧,为师的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吕晋嶽起身,走出舱去了。
嘘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练这昊天正气诀也实在够无趣的,我开始怀念和芊莘她们一起修炼阴阳诀的时光了。
长江三峡一带江水湍急、地势险峻,在三峡不管要溯江而上或是顺流而下,都必须要依赖人力拉縴,否则光靠艄公撑船,就算神力盖世也是没办法将船撑得逆流而上:顺流而下的船如果不靠縴夫拉住,很容易因为船速过快而失去控制、撞向其他的船只,那就很危险了。
我们在进入西陵峡之前的南昌镇靠岸,艄公上岸去找了一队縴夫,讲了半天的价之后,縴夫队的头儿就下令他手下那些骨瘦如柴的縴夫们用铁炼和麻绳系住船头上的一个大铁环,然后众縴夫们肩扛铁炼绳索,齐声吆喝着,开始拖着船只沿着江岸逆流而上。
沿三峡而上的路途,由於水流湍急,船只颠簸得很厉害,但是吕晋嶽依旧不改他立在船头上看风景的作风,不管船只颠簸得多厉害凶猛,吕晋嶽一双脚就像是钉死在船头上一样,整个人晃都不晃一下,惹得艄公有事没事就会以既敬畏又好奇的眼神打量吕晋嶽.这日下起了毛毛细雨,由於天雨路滑的关系,縴夫们拉船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偏偏又遇到了一处水流特别湍急的地方,縴夫们试了几次,始终没有办法将船拉过这处急流,反而因为下雨使得地面湿滑的关系,有好几个縴夫的脚打了滑、摔倒在地上,縴夫头儿急忙将自己的铁拐杖岩石缝隙之间,将铁炼绕在铁拐杖上,充当临时铁锚,我们的船只才没有因为縴夫们滑倒的关系而被水沖得向下游流去。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通通给我起来!」
縴夫头一边用力稳住铁拐杖,一边还不忘抽手出来、用皮鞭抽打那些摔跌在地上的縴夫们。「连个縴都拉不好,小心老子扣你们工资!」
我从船舱看出去,发现縴夫当中,有一个特别瘦小的身形,看起来像是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少年,那个少年同样也摔了跤,不但膝盖、手肘都因为摔跤而擦伤,额头也碰在石头上、碰出了一个不停流血的伤口,肩膀上更是因为使力拉縴的关系,已经被麻绳给擦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再加上跌倒在地一时没爬起来,还要被縴夫头儿拿鞭子痛打,身上也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转头看着吕晋嶽,吕晋嶽彷彿没看见縴夫们一般,撑着一把油纸伞、好整以暇、风度翩翩地立在船头看他的风景,一点也不关心那些跌倒的縴夫。
「艄公,你去叫那些縴夫们动作快点,我们的行程有些迟了。」
而更让我不敢置信的,是吕晋嶽竟然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
我原本还一直拿不定主意,虽然我敢肯定,吕晋嶽就是云烟的父亲,但是吕晋嶽对慧卿也还算不错,对待我也不算太差,就除了逼我练剑的时候很变态而已,这样的人应该还不至於狠心到将云烟送入太阴神教,还对云烟下达那种死命令,要云烟宁死也不能泄露机密。
可是,看到现在吕晋嶽对待縴夫们的态度,彷彿当那些拉船的縴夫们是畜牲一般……我突然明白,如果这才是吕晋嶽的真正本性,只顾自己利益而漠视其他的所有人,那么吕晋嶽会为了太阴教三大神功而派云烟进来卧底,就一点也不令人意外了。
突然有股想对着吕晋嶽的背后一掌、把他打下江去喝凉水的冲动,看他还能不能站在船头故作潇洒?
「师父,借过一下。」
我从船舱中窜出、绕过吕晋嶽身旁、沿着縴夫头儿用来固定船只的铁炼纵到岸上:虽然我没有使出凌云飞渡轻功,但是吕晋嶽教我的只有剑法和内功,可没教过我的轻功,这样沿着铁炼纵跃,很有可能被吕晋嶽看出我有轻功根柢。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被他看出来了,要是他看出来,我就现场和他打上一架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确定了吕晋嶽就是派遣云烟前来太阴神教卧底的元凶,至於太阴神教的覆灭和吕晋嶽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纵到岸上,看到縴夫头儿又是一鞭子朝着那个跌倒的少年身上抽下去,我随手一抓,将縴夫头儿的鞭子夺过,扔在一边,然后蹲去,把少年给扶起来。
「来,我帮你擦擦。」
掏出手巾,将少年跌倒摔伤之处的泥水擦去,取出随身携带的太阴癒疗散敷在少年的伤口上,再另外取出一条乾净的手巾撕成长条,替少年包紮伤口。
「你没事吧?」
我让少年自己站着,将他的麻绳縴缆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
「谢……谢谢这位小爷……」
那个少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哎哎哎,我说那位小爷,您虽然是我们的客户,但是能不能请您别来打扰我手下的工作……」
另一边,那个縴夫头儿大概是看我和少年聊起天来了,大声嚷了起来。
「你啰唆啥?」
我从怀中取出一小锭银子,头也不回地向后抛,正好抛在那个縴夫头儿手中。「我师父嫌你们拉縴太慢,你最好动作快点。」
「哦……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手中多了一个银锭,那个縴夫头儿随即笑逐颜开,也不去追究我打扰他手下工作的事情了,而是忙着招呼其他的縴夫开始继续拉船。
不过,这段河道的水流确实很急,再加上下雨天,雨不但让地面更湿滑、也让水势显得更为凶猛,縴夫们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船拉动。
我决定帮他们一把。
「过!」
趁着縴夫们又一次吆喝着同时出力拉船的时候,扛着拉縴的绳索、运起太阴神功,就像以前我在田里运功推犛耕田那样,出力拉动縴缆:船只也随着我出力拉动縴缆而开始随着我的步伐缓缓移动,终於移过了那段水流湍急的河道,进入了一个水流比较平缓的水面。
将船拉出刚才的急水区之后,我才将縴缆还给那个少年,几个踪跃,沿着其他縴夫拉得紧绷的縴缆跃回船上。
跃回船头的时候,吕晋嶽那原本看似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只知道看山看水的态度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反而是以相当不赞同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不该帮那个孩子的。」
吕晋嶽淡淡地说着。
「我不懂,师父,为什么不该帮他?那个少年不是跌倒受伤了吗?」
我有点生气,吕晋嶽不是白道大侠吗?原来所谓的白道大侠就是这样见死不救?
「他是跌倒受伤了没错。」
吕晋嶽的声音仍旧保持淡淡的,但是他已经转开头去,继续欣赏他的山水。「可是,他选择了成为一个縴夫,这是他的人生道路,滑倒摔伤是不可避免的,你不该帮助他。」
滑倒摔伤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不该帮助他?这是啥狗屁论点啊!「师父,我还是不懂。」
「那么,这么说好了,这次你帮了这个孩子,那么下次他替别的船拉縴的时候,要是又跌倒摔伤了,那么谁要来帮他呢?你这次帮他站起来,但是他下次跌倒了,仍然是需要自己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也只有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才能学习到如何克服逆境。」
吕晋嶽回答的语气依旧是平静如止水。「你这次帮助了他,让他少了一次学习以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机会,这样他这次的摔倒就只是单纯的皮肉受苦而已,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更甚者,还有可能让他养成依赖别人的坏习惯,那么到时候他还能继续当这个縴夫吗?」
被吕晋嶽这么一说,我当场呆住:因为我帮了那个少年,剥夺了他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机会,所以反而是害了他?
「不过,做得不错。」
吕晋嶽淡淡地补上了一句。「仁侠为怀、济弱扶危是我侠义道中人本色,只是下次注意别再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帮,那就好了。」
当晚,我失眠了,我一直在思考吕晋嶽所说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摔倒受伤又不是被强盗给拦路打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那么,吕晋嶽刻意忽视那个少年摔倒受伤的事实,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帮助,让那个少年能够学习以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我这样贸然出手帮助少年,则是揠苗助长、爱之反害之?
想了很久,我始终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正确与否,直到我想到了老一辈人家们总爱说的一句话:「结果好就算是好」,我决定看看那个少年接下来几天的情况如何,从结果就可以知道我帮助那个少年的决定是好还是不好。
幸好的是,那个少年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再也没有摔过跤,而且我帮他敷药的伤口,过了几天之后也看到他拆下包紮的布条了,伤口已经消失无踪。
结果好就算是好,看来这次我的举动还不算是错得太离谱吧。
七日之后,船出三峡,我们舍舟登岸,前往这次吕晋嶽的目的地啸月山庄。
啸月山庄虽然名为山庄,实际上却不是建筑在山上,而是倚山建筑的,山庄周围满是茂密的森林,还有一条清溪横断其间。
「这啸月山庄,是萧道清和岳秀两夫妇的居所,所以取他们的姓萧岳组合成的谐音啸月来命名。」
吕晋嶽这么向我和刘振说着。「萧道清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岳秀则是出身峨嵋派,夫妇两人对於这两大派都相当具有影响力的。」
哦,这对夫妇分别是少林派的弟子和峨嵋派的弟子?虽然我知道少林派和峨嵋派都不禁止俗家弟子婚嫁,但是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和尚尼姑在搞暧昧的感觉。
而且,听吕晋嶽说,萧道清和岳秀两夫妇对於少林派和峨嵋派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不知道是哪种影响力,有没有大到能够聚集白道武林人物来攻打太阴神教?这值得调查,我暗自庆幸当初决定混进嶽麓剑派卧底的决定是正确的。
来到啸月山庄的大门前,守门的人竟然认得吕晋嶽,当吕晋嶽领着我们出现在山庄大门前的时候,守门的仆人立刻赶上前来拱手问好。
「吕老师,好久不见,庄主已经等候您许久了。」
守门的仆人慇勤地问好着,眼光却停留在我身上。「那位想必是吕老师的大弟子,那么这位秀才公呢?」
「哦,这是我的小弟子萧颢。」
吕晋嶽淡淡地回答着。
「原来如此,恭喜吕老师又收了一位高徒。」
守门的仆人连连点头。「请吕老师先入内歇息,庄主马上就出来和吕老师相见。」
「好。」
吕晋嶽领着我和刘振就向内走,守门的仆人则是打响云板,通报庄内的人有客人来访。
虽然守门的仆人让我们先入内歇息,可是我们才进了一进院子,就看到许多人簇拥着一对华服中年男女快步走出:中年男人身材高壮,肤色有些黝黑,头顶微秃,一旁的中年女人虽然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但是皮肤仍然保持得相当白嫩,面貌也依旧姣好,可以看出年轻时必定是相当美丽的女人。
这两个人想必就是啸月山庄的庄主夫妇了。
「吕兄,好久不见!」
果然,那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向吕晋嶽,和吕晋嶽抱腰拉手,显得相当亲热。「这两个是你弟子吧?我认得刘振,但是这个小秀才……」
「是我新收的徒弟,叫萧颢。」
吕晋嶽笑着向庄主萧道清介绍我,我则是一个拱手抱拳,向萧道清行礼:「弟子参见萧师叔。」
「哦?这孩子也姓萧,那可巧了!」
萧道清哈哈大笑。「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叔、而不是你师伯呢?你我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纪比你师父要小呢?」
「启禀师叔,因为师叔刚刚和家师打招呼时,称呼家师为兄,弟子由此得知的。」
我回答着。
「好,好!不愧是个小秀才!脑筋果然灵光!」
萧道清又是哈哈大笑。「来,来,大家先进去坐着,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哈哈!」
萧道清和吕晋嶽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地大声谈着当年的往事,而其中就有不少关於太阴神教被剿灭的事蹟,正好被跟在两人后面的我给听了个明明白白。
虽然从萧道清口中说出来的往事片段相当地凌乱,而且多半偏重於打杀方面,但是我仍然大概听出了一些事实,那就是,剿灭太阴神教的确是由吕晋嶽一手策划的,这点光从萧道清不停地称讚吕晋嶽神机妙算就可以得到证明:而在剿灭太阴神教的战斗之中,吕晋嶽亲手杀了不少的太阴神教高手级人物,最后众人围攻我师父萧天放,这才让我师父因为寡不敌众而不得不带伤遁走。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吕晋嶽竟然会放任萧天放逃走而不亲自带人追杀、反而只是派了刘振带人去追萧天放?仔细一想随即明白,吕晋嶽要确保云烟的安全,而且吕晋嶽可能想要确保留在太阴神教总坛的各种重要东西不会变成别人的战利品,否则筹划了这么久的阴谋、还牺牲了云烟当卧底,结果太阴神教三大神功的秘笈和太阴药典却落入其他人手中,吕晋嶽肯定会气死。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萧天放已经重伤到连逃跑都有困难了,只怕还中了云烟预先下的毒,就更别说与刘振他们对敌,派刘振他们出去追杀萧天放已经绰绰有余:只是,吕晋嶽没想到萧天放竟然会遇上了我这个一心想学武的穷酸书生,还收了我当弟子。
听着萧道清在那边大谈往事,吕晋嶽保持着得意的微笑倾听着,我按下心中怒火,先把萧道清说的话给听清楚,至少我要知道当年参与围攻太阴神教的敌人有哪些,这样我才好知道要找谁算帐。
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从萧道清所说的往事之中,我注意到武林之中的大门派,像是少林、武当、峨嵋,似乎都不是很积极地在参与剿灭太阴神教的行动,只有一些门下弟子们零星地参加了剿灭行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情关系才参加的?而其他参加的则都是一些自成派别的武林人物,像是正气庄、啸月山庄这类的:即使名门大派没有正式参加围剿太阴神教,但是仍旧有足够的武林人物参加围攻太阴神教,太阴神教就是这样子覆灭在吕晋嶽的手上。
进了大堂,分宾主落座,由於椅子不太够,我只好先站在吕晋嶽身后,萧道清和吕晋嶽两个人兀自有说有笑地大谈剿灭太阴神教的得意事蹟,就在这时大门的知客云板又响了起来,表示又有其他客人来到。
「那么,吕兄,我先失陪一下,去迎接个客人。」
萧道清告罪起身,带着仆人弟子,和他老婆岳秀一起出去了,大堂之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堂里没了人,吕晋嶽端起茶碗喝茶,刘振似乎感觉有些不自在,紧张地挪动了一体:我则是继续站在吕晋嶽身后。
「萧颢,怎么不坐下?」
吕晋嶽喝了一口茶,这才想到我还站在他身后。
「师父,现在萧庄主他们出去迎接客人,保不定等一下又会带进大堂来。」
我回答着。「刚才就已经没有什么座位了,如果弟子又佔了一张椅子,等一下新来的客人可就没有地方坐了。」
「嗯,说得也是。」
吕晋嶽讚许地看着我,点了点头,随即又瞥了还坐在椅子上的刘振一眼。
果然,不一会功夫,外面又是许多人的脚步声朝着大堂走来,而且这次除了萧道清的豪迈笑声以外,还多了许多女子清脆的笑语声,不停地萧师伯、岳师伯地叫着,难道是岳秀的那些峨嵋派晚辈们来到啸月山庄了?
当人群来到大堂前时,我只感到眼睛一亮,和岳秀一起并肩走在前面的,竟然是个异常美丽的女孩:身为武林四花的洪宁已经可以算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了,但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美貌比起洪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比的美貌,白里透红的肌肤,黑亮润泽的秀发,语笑嫣然的可喜娇媚,我竟然有种这个女孩会发光的错觉。
能够比洪宁还要美貌,难道这个女孩也是武林四花的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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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侠 第三回:美玉无瑕落谁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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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方师姪,我替你介绍。」
萧道清笑呵呵地向岳秀身边那些佩剑的女孩子们说着。「这位是嶽麓剑派的掌门人吕晋嶽吕师兄,旁边的是他的大弟子刘振师姪,以及那边那个小秀才萧颢,是吕师兄的关门小弟子。」
被萧道清称为师姪的那个女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吕晋嶽,又看了看因为见到美女出现、而有点目瞪口呆外加流口水的大师兄刘振,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又好奇地看了看我,就别开了目光。
「姪女方虹,拜见吕师伯。」
那个美女向着吕晋嶽微微屈膝、万福为礼。
哦,她的名字叫方虹?可惜除了洪宁之外,我不知道其他武林三花的名字叫啥,不知道眼前这位方虹到底是不是武林四花之一。
「姪女不用客气。」
吕晋嶽微笑着伸手作出不必多礼、请起来的手势,方虹的身躯微微一晃,脸上一红又是一白,这才重新站直身子。
「萧兄弟,这位峨嵋派的师姪功力不错啊!」
吕晋嶽微笑着坐回椅子上,我这才知道,原来刚刚吕晋嶽藉着那伸手作势的时候,又试过了方虹的功力深浅,就像之前试我功力的时候一样。「年纪轻轻就已经得到了峨嵋掌门海风师太的三成真传,相当了不起了。」
「多谢师伯夸奖。」
方虹又是微微屈膝答谢。
「当然了,我娘子的这个师姪在峨嵋派之中可是有着才女美誉的。」
萧道清又是大笑。「我娘子这个玉女剑师姪,人不但长得漂亮,学武练功的进境又快,要不是她只是个俗家弟子,只怕海风师太已经指定她成为下一任峨嵋掌门了,哈哈!」
「这位师姪的确是有这个实力能够担任下任峨嵋掌门。」
吕晋嶽也点头同意。
「对了,说到这个,我记得去年咱们见面的时候,可没听你老哥说起你有这么一个秀才小弟子,难道是这一年里面新收的?」
萧道清以好奇的眼神望着我。「而且,依你的个性,这个小秀才如果不是学到了你的几分功夫,你也是不会带出来给我们见的,是不是啊?」
「你注意到了?」
吕晋嶽得意地捋着鬍鬚.「我这个小弟子是大概半年前收的,悟性可也相当不错,我这么多弟子里面,也就是他对我的剑法最有心得了,呵呵。」
「哦?对你老哥的剑法有心得?那这可不是普通的悟性不错了!」
萧道清大笑着。「谁不知道你老哥外号中州剑神,剑法博大精深,要想对你的剑法有些心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哈哈!」
听着吕晋嶽和萧道清在彼此夸讚,方虹那对水灵灵的妙目再次朝我望过来:不过,这次的眼神和之前瞥我那一眼时的有些好奇不同,充满了不服气的神色。
惨了,这两个老头子在那边互相献宝,现在我只怕有麻烦了。
「吕师伯,姪女想和萧师弟讨教几招,能行嘛?」
果然,方虹用不服气的眼神看了我几眼以后,竟然向吕晋嶽提出这种请求了:肯定是因为不高兴看到有其他人和她一样悟性非凡,觉得自己才女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所以想要藉着比试的机会挫败我一下,好证明她才是最优秀的才女。
「好啊,有什么不好?大家多交流、切磋一下,也可以让自己的剑术进步更多。」
吕晋嶽捋鬚微笑,就这样把我卖了给方虹当成练招的沙包。「只是,我这个小徒弟才开始练内功没两个月,可不比师姪你练峨嵋内功已经好几年的功力,到时候可还得请师姪留意一下。」
「姪女理会得。」
方虹随口答应了一声,拔出了剑,就在大堂中央站定,一对妙目始终紧盯着我。
「师父,我和方师姊是不是出去外面练,比较好些?免得发生意外。」
我向吕晋嶽问着。
「不过是过过招练习罢了,这边的叔叔伯伯们哪个不是成名高手?不会伤着他们的。」
谁知道吕晋嶽还没回答,方虹竟然已经先抢着开口了,言下颇有不过三两下就收拾了你,何必费事另换地方的意思。
好个骄傲的女人。
「萧颢,没关系,你就在这边陪方虹练两下吧。」
没想到吕晋嶽竟然也赞同方虹的提议,不知道吕晋嶽是对我的剑法太有信心、认为我可以很快收拾掉方虹呢?还是认为我真的像方虹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算了,打过就知道。
我拔出腰间长剑,倒持着长剑走入大堂中央,抱拳向方虹行礼:「方师姊,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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