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
作者:血珊瑚
时值蒙斯托克共和国时期,一个新兴的帝国正在崛起,大陆正处在势力重新分配的边缘。在这个以骑士做为战争主力的时代,一个名叫利奇的普通少年因同学欺凌而被注射了足以致命的肌肉成长剂——X23,九死一生之际,古老的血脉从他的身体中苏醒了……
骑士的血脉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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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类似拿破仑战争,一个新兴的帝国正在崛起,大陆正处在势力重新分配的边缘。
这个新兴的帝国吞并拉拢了一批国家,组成了诺曼联盟。
大陆的其他国家谋求联合,计划组成另外一个联盟——丹特联盟。
主角所在的国家蒙斯托克共和国,是一个军事实力还算可以的民主国家。已经成为了诺曼联盟的下一个目标。
蒙斯托克共和国一边抵抗,一边谋求别国的援助,极力推动丹特联盟的结成。
故事的开始,正是谈判即将开始的时候。
※本书中,军队的战斗力,分成高端和低端,低端是士兵,用的是拿破仑时代的武器,高端是骑士和念者。
战争已经进入热武器的时代,不过骑士仍旧是战争的主力。普通士兵只能用来防守和占领。
作为高端武力,骑士是真正的主力,念者只起到辅助作用,偶尔才会出手。
骑士作战,以小组为单位,所使用的武器是战甲。
战甲是一种魔法动力武装,重量从六、七百公斤,到五、六吨,拥有魔法动力筋腱,平时用一种特殊的战车运输。
骑士靠血脉传承,主角意外得到血统传承,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骑士血统,身世存在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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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 第一章 血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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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中飘着阵阵细雨,路人匆匆而行,就算是撑着伞也没有什么用处,细雨随风而舞,沾得到处都是。
高耸的城墙上每隔五、六米站着一个士兵,可怜的他们只能淋着雨,更多士兵无奈地躲在墙角边上,虽然墙角边上有一排简易的棚子用来挡风遮雨,却抵挡不住那潮湿阴冷的寒风。
为了取暖,士兵们只能升起一个个火堆。
用来烧火的木柴全都是劈开的家具,很多家具都是崭新的,却没有人感到心疼。
现在是战争时期。
一个披着蓑衣的军曹不停地来回巡视着,突然他停了下来,朝着众成一团烤火着的一群士兵骂道:“把火药桶搬远一些,你们想要找死啊!万一把那玩意儿点着了,你我全都完蛋了。”
“是的,长官!”
、“遵令,长官!”
那群士兵忙不迭地动了起来。
军曹这才感觉舒服一些,不过他的脸马上又板了起来,只见七、八枝火枪靠在城墙边上,雨水正沿着城墙流淌下来,这几枝火枪全都被打湿了。
“狗屎,枪就是你们的命,你们连命都不要了?”
军曹大发雷霆的喝骂声,在这片蒙蒙细雨之中显得异常刺耳。……
这座城市叫格拉斯洛伐尔,作为蒙斯托克共和国拉沃尔省的第三大城市,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城市,但是这片城墙围拢的区域却不是很广。
毕竟格拉斯洛伐尔只是一座商业城市,既不是军事要地也不是首府,用不着防御森严。
但是此刻,即便是这样一座商业城市也人心惶惶。
在那高耸城墙的外边,曾经喧嚣繁闹的商业街此刻冷冷清清,曾经人头拥挤的广场此刻成了野狗乱窜的地方。
这片城墙是六个世纪以前,格拉斯洛伐尔刚刚建造之初就有的,多少年来,历任的市长都曾经考虑过把城墙拆了。不过其间断断续续的战争,最终让这片城墙得以保留下来。
岁月沧桑,被这片城墙围拢的地方也就成了格拉斯洛伐尔最古老的区域,最后一次翻新已经是两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这里的街道狭窄,房屋和房屋之间靠得很紧,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有些财产,却富裕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格拉斯洛伐尔的二十五万人口大部分都已经转移到了这里。
整个老城区唯有靠西侧的花园街稍微显得整齐漂亮一些,现在这个街区已经被格拉斯洛伐尔的各个部门征用了。
在一幢四层楼房子的顶楼,马文上校正透过窄小的天窗看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色正符合此刻他的心情。
上校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人,又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纸条。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战区指挥部派了这个人来,同来的还有一车注射针剂和战区指挥部的这一纸命令。
“修兰特上尉,我想听实话,您带来的真的是防止瘟疫的疫苗吗?”
上校问道。原则上,身为一个军人,他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他之所以敢问,完全是因为他确信身后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出卖他。
“您既然已经猜到了……”
修兰特上尉叹息了一声,他可以不回答,也可以随意撒个谎,但是面对以前的长官他却做不到,他只能实话实说:“这些药正式的名称是x23,是最常用的肌肉成长剂,用了它之后可以迅速催化肌肉生长,同时增加新陈代谢的速度,前线的战地医生经常替伤兵注射这种药,以便让伤口迅速愈合。”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上尉的心里并不好受。
谁都知道,这种药并不是给普通人用的,普通人用了之后虽然会有很多好处,不过这一切是以透支生命作为代价。
注射一个标准单位的x23,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体力增加二至四倍,不容易疲劳,可以超负荷工作,也不容易受伤,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提高了好几倍。
但是过不了十年这个人就会血管栓塞,肌肉松弛,迅速衰老,几乎没有人能够活过二十年。
思索了很久,上校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转身将桌上的那纸命令收了起来,重新又写了一张纸条。
写完放下笔,上校在纸条上撒了一些木屑将墨水吸干,这才将副官叫了进来。
“这是战区指挥部的命令,为了防止瘟疫发生,医护所里面所有的重伤病患一律必须注射疫苗。”
看着副官下去,上校转过头来对上尉说道:“这是我的决定,你可以如实上报战区指挥部。”
“抱歉长官,我只是负责将药剂和命令带给您,我的时间紧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在这里只能够逗留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面,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说完后上尉敬了个礼,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老城区的中心广场,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临时医护所。
虽然前线离开格拉斯洛伐尔最近的地方也有两、三百公里,但是这个临时医护所却挤满了人。
作为一座二线城市,同样也作为一座地理位置上并不太重要的城市,格拉斯洛伐尔被认为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自从格拉斯洛伐尔建成以来的六个世纪之中,历次战争都没有波及这座城市,有几次即使整个拉沃尔省都陷落了,这里也仍旧很平静。
所以前线下来的伤员全都被送来了这里。
连绵的帐篷占据了整个广场,这些帐篷是用一张张巨大的油布,每隔几米用一根木杆支撑着,底下挤满了一张张的病床。
那恼人的雨从油布和油布的缝隙间漏了下来,所以帐篷底下到处都可以看到水盆或者水壶之类的东西,地面也是湿漉漉的。
几百个十六、七岁的小护士在帐篷底下走来走去,格拉斯洛伐尔其实没有那么多护士,这些全都是学校的学生。
自从战争开始之后,所有的学校全都只上半天课,另外半天则被征召做各种事。
在医护所工作的大部分是女生,不过偶尔也能够看到男生的踪影。
在广场的一角,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正费力地从马车上搬下箱子,这些箱子很重,不过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箱子上面写着:“轻拿轻放”这个男孩长得非常清秀,一头褐色的头发微微卷曲,鼻梁挺直,脸颊轮廓分明,可惜这张清秀的脸上有不少伤痕,左侧的脸颊上甚至带着一块淤青,嘴角也破了。
男孩叫利奇,今年十五岁,他的家就住在老城区。以往这是中等偏下家庭的证明,不过战争让老城区成了唯一的庇护所。
利奇的父母拥有一整幢房子,此时此刻,这就意味着一大笔钱,那幢房子有四层,靠出售下面的三层楼,利奇家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利奇一家穷了很久,有了点钱自然要改善一点生活。
利奇非常后悔,那个时候没有阻止父母不理智的举动。这段日子以来,他整天都生活在争斗之中,打架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原因就是有人眼红。
以前他并不是在这里干活,学校之中大部分男生不是在打铁作坊帮忙打造军械,就是在车马行帮助维修马车,要不然便是在城市外围跟着工兵构筑工事。
利奇哪里都干过,但是在任何地方他都待不长,最多一个星期就有人找他麻烦。
一开始他还逆来顺受,以为退让一下就没事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找他麻烦的人,其实是想从他的父母那里得到好处。
他们之所以打他的主意,是因为他的父亲已经应征加入了预备役兵团,谁敢到军队里面惹事?他的妈妈则是很少出门,平常都是在家里裁剪纱布,这也是从军队那里接来的活,多少能够补贴一下家用。眼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闯上门来,因为现在是战争时期,闯入他人住宅是可以被枪毙的重罪。
既然知道逆来顺受没有用,利奇也就不再退让,平常他的脾气不错,可一旦被人惹急了,绝对不退缩怕事,脸上的伤就是和六个比他还大一些的家伙打架所留下的。
他被打得很惨,但那六个人也不比他好多少。
小时候很少打架,因此利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能打。
也正是这次打架之后,他被调到了医护所。在医护所工作的大部分是女生,仅有的几个男生也是身体偏弱,这些别的地方不要的人,绝对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任何一件事都有一体两面,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是好事,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所有的重活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现在,他必须把所有的箱子搬完还要堆放整齐,再加上现在下雨,箱子还不能沾地,必须一路扛到仓库中,其中的辛苦只有利奇一个人最清楚。
医护所的仓库其实就一个三米长宽由木板搭成的小房间,一进去就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碘酒味道。
刚刚把一个箱子放下,利奇正打算去搬另外一箱,突然几个人闯了进来。
这些人全都打扮得像是伤兵,一进来立刻有人把仓库的门关了起来。
为首的家伙用纱布包裹着脑袋,现在看到四下无人,他把纱布一摘,扔在地上。
纱布底下是一张同样布满伤痕的脸,特别是右眼黑青一片,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利奇当然认得这个家伙,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几天前就是这个家伙带人和他打架。
再一看,其他人也都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
利奇立刻反应过来了,可惜已有些晚了,那些人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扳脚的扳脚,把他按倒在地。
为首的家伙将手里的纱布卷成一团,塞进了利奇的嘴里,这才阴笑着说道:“你以为躲到这种地方,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原本我们并不打算把你怎么样,只是想揍你一顿,因为有人叫我们这么干,有人花钱要我们揍你,但是现在……”
这个家伙狞笑着,从身后的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了一根撬棒。
利奇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恐惧地盯着这根撬棒,这东西就是一根铁棍,一头微微弯曲,而且顶端非常尖利。
撬棒如果砸下来,肯定能够让他骨断筋折,如果戳下来,同样也能钉穿他的身体,反正任何一种方式,都能够让他异常痛苦地死去。
他想躲,可惜身体被那么多人紧紧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撬棒在那个家伙的狞笑之中,朝着他的脑袋戳了下来,利奇一咬牙,闭目等死。
“咔嚓”一声轻响,并没有预想之中的痛苦,利奇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就看到撬棒紧贴着他的脸颊,插在了身后的那个箱子上面。
又听“吱嘎”一声轻响,箱盖被撬了起来。
那个家伙扔掉撬棒,从已经被撬开的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针筒和几个瓶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个家伙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不过让我揍你的家伙告诉我,这种药打一针下去,普通人绝对活不过二十年。”
不过他显然不打算等到二十年之后再看利奇慢慢死去,所以他拿出来的并不只是一瓶药。
乳白色的药粉迅速融化在蒸馏水之中,然后被吸入针筒,这并不是一个标准单位的药剂量,那个家伙把好几瓶药全都弄进了针筒里面。
一阵刺痛,利奇看着药水被推入体内,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无尽的悲哀。
x23见效极快,十几秒之后,利奇就感觉到心跳急速加快,而且心脏跳动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仿佛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般。他的身体也迅速发热,浑身上下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不时还传来一阵撕裂一般的剧痛。
此刻的利奇就像是一只烧熟了的大虾一般浑身变得通红,他的皮肤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血珠,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暴起无数青筋,裸露的地方简直和老树根没有什么两样。
这副模样让按住他的人感到心惊肉跳,就连为首的那家伙也感到恐惧,不由得想把扔在地上的撬棒再捡起来。……
没有人知道仓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负责赶马车的人甚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利奇进去太久了,他确定这个小子打算偷懒,正犹豫着是否要从马车上下来到仓库把那小子揪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仓库之中传来了一连串惊恐异常的尖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咚咚的撞击声,然后仓库的门猛地打了开来,从里面冲出两个人,其中的一个看上去非常凄惨,两条腿齐膝折断,另外一个人尖叫着落荒而逃。
突然,有一件东西击穿了仓库的墙板出来,打在落荒而逃的人后背,这件东西上附着的力量非常惊人,后背的肋骨一下子就被打断了,等到它带着血肉从胸前冒出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看清那只是一个小药瓶,一个已经碎成许多块的小药瓶。
医护所里面顿时乱成一团,小护士们尖叫着四处逃窜,那些伤兵倒是胆大,全都左瞧右看,想要寻找一件合手的武器。
好一会儿之后,利奇血肉模糊地从仓库里面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步履蹒跚,身体僵直。
那些伤兵大部分都认得利奇,而且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胆子都比较大,虽然感觉情况诡异,却也没有退却。
有一个特别胆大的伤兵甚至拿起一根拐杖走到利奇身边戳了戳,他想让利奇清醒。
没有想到,利奇的反应异常迅速和剧烈,那根拐杖刚戳到他的身上,靠近拐杖的那只手就闪电般地一晃。
“咔嚓”一声脆响,拐杖就被拗断了。
那个胆大的伤兵看着手上还剩下的半截拐杖,一阵寒意冒了上来。
利奇此刻的模样非常诡异,不过这些伤兵却并不陌生,在战场上他们大多看过类似的情景,利奇此刻给他们的感觉,就和那些纵横战场的骑士一模一样。
被那根拐杖一戳,利奇多少有些清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了双手一眼。
满手的鲜血,指缝间甚至还带着一些碎肉,利奇“哇”的一声呕了出来,刚才在仓库之中的那一幕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片刻之前,他就像是魔鬼附身一般杀了所有的人,只要一想起那杀人的方式,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
只是一伸手,胸膛就像是纸片一般被撕开,只是一挥手,脑袋就像是豆腐一般被拍烂,弹指间,这些伤害过他的人就全都死了。
报了仇的他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充满了恐惧。
突然,利奇想起了一件事,他杀了人。
如果在平日,他还可以为自己辩护自己是正当防卫,最多也就只是防卫过当,未必会判处他死刑,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根本没有辩护的余地,杀人一旦被抓,肯定会被拉出去枪毙。
抱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利奇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清楚自己处境的他,立刻落荒而逃。
惶恐之中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跑得有多快,更没有发现不管是伤兵还是负责治安的执法队,居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对于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利奇再熟悉不过,他专门拣行人稀少的小巷奔行,此刻的他只想着快点回家,至于回家之后要怎么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跑着跑着,突然利奇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人。
利奇正打算一跃而过,突然他的心莫名其妙一阵狂跳,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利奇猛地停住了脚步,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同样是下意识的,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两边的房子把大部分雨都挡住了,不过仍旧有很多雨丝飘进这条小巷之中,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却没有丝毫淋湿的痕迹,雨飘落到她的身体四周一尺就弹开了,仿佛那里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
这个女人同样也看着利奇,好一会儿她才悠然说道:“接到报告,我赶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有潜入者呢,原来是血脉觉醒。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在和平时期,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可惜现在是战争时期……”
“我要回家。”
利奇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需要的是冷静。”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女人突然动了,两个人原本相距十米左右,但女人只是一闪就到了利奇的眼前。
利奇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他已经中拳了,这一拳正打在他的太阳神经节上。他想呕吐却吐不出来,脑袋晕沉沉的,有说不出的难受。
白光照在一张医护台上,利奇躺在上面。此刻的他已经被洗去了身上的血迹,赤裸地躺在那里,只有腰上盖着一条白毛巾。
医护台上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一块可以前后左右滑动的镜片,镜片只有书本大小,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医生,正推动镜片帮利奇做扫描,血肉和骨骼清清楚楚地显露在镜片之上。旁边还有几个人正拿着表格记录着什么。
在房间的一角,四个同样穿着白色大衣的人看着这一切,不过他们显然不是医生,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军人的气息。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身体瘦削,眼窝深陷目光敏锐,配上一个不大的鹰钩鼻,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鸷。
听着负责检查的医生不停地报出数据,中年人朝旁边的几个人轻声问道:“你们已经调查过这个孩子的父母了吗?”
旁边的人连忙答道:“长官,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预备役士兵,在预备役第七十五兵团服役,母亲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以检疫的名义抽取了他们两个人的血液,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骑士血脉的反应。我们同样也调查了这个孩子的出身证明,他出生的那天,全国记录在册的女性骑士之中,没有一个人在同一天分娩,即便在盟国的范围之内,也没有类似的记录。”
中年人皱着眉头,这无疑是他所遇过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们有什么看法?”
中年人问道,他想听听手底下的人怎么说。
旁边三个人都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刚才汇报的人有些勇气:“我们研究了一下,认为有几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
这个人停顿了一下,底下的话有些难听,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很可能是一个拥有沉睡骑士血脉的人。长官,您肯定很清楚,一六六五年之后骑士血脉才有完整的记录,在此之前,只有觉醒的骑士血脉拥有者被记录在案。”
虽然说,这只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测,不过在说这番话的人看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就只有两种可能,他们当初最先怀疑的是孩子在刚出生的时候抱错了,可是一查之下发现不可能,而且任何国家对骑士血脉的记录都非常严格,这些拥有超凡能力的家伙一旦不受控制,破坏力绝对让人难以想像。所以女骑士一旦有怀孕迹象,就会被纳进密切的观察之中。就算想故意隐瞒都很难做到,更别说和别人抱错小孩。
另外一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是一位骑士,不过这个可能性也很低,因为普通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骑士血脉的力量,在怀孕的时候就会引发溶血反应,成功生下婴儿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二。
正在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检查已经结束了。
医生拿着旁边人记录的数据走了过来:“上校,我已经完成了检查,这个孩子确实是骑士血脉初步觉醒,从数据上看,他属于不完全型骑士血脉,各项数据普遍较弱。”
这原本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骑士血脉拥有者如果是后天觉醒,一般来说都成不了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