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坏妃晚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坏妃晚晚
这仗,暂时是打不下去了。
微微抽动了一下手臂,“嗯。”痛得忍不住哼出声来。我的手腕处想必已经被勒得红肿不堪了。
这时,隐约听见下面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下一惊,忙失声叫:“先生一
一”看不见人,我只期待,他能应我一声。
“先生!”我又唤了一声。
半晌,才终于传来他的声音:“我在。”
他的音色里,满是疲惫,似乎,还急急地喘着气。
我忙又道:“先生没事吧?”我看不见他,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他利用我下毒害了夏侯子衿,可是如今,真的面对了他,我却依旧,还要关心。
他应了声,随即又道:“再忍一下,我救你下来。”他的话音才落,我又听见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来的声响。
我咬着牙,不再说话。
隔了好久,才感觉他伸手碰触到了我的身子。我只觉得浑身一颤,我终于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他定是去找了东西来垫脚,只因这里离地面还太高,纵然他是男子,也是够不到的。
我以为,伸上来的,会是匕首。
却不想,只是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
着实,吃了一惊。
用石头,哪怕再锋利,要想磨断这么多的藤条,又该化去多少时间啊?
“先生……”
他喘着气应我:“嗯?”
欲开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他一定很累了,那些话,等着下去的时候再问。此刻,给他保留一些体力,我也需要快些挣开这些藤条。
他倒是不在意我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努力地加快地手上的动作。我深吸着气,唯有那摩擦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一遍一遍地响起。
中间,夹杂着他急促的呼吸声。
而我,那种无助的感觉,终有是渐渐地散去。诚如我说的,他给我的感觉,太平静了。让我可以,什么烦恼,都不去想。
只是啊,如今的先生,还是多年前,我认识的他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身子突然往下摔去,我禁不住轻呼出声,却是撞进一个怀抱。他抵不住,抱着我摔倒在地上。
听他闷哼一声,我吃了一惊,忙慌张地爬起来,回身查探他。
那副容颜就这样撞入我的眼帘。
依旧那般美得,摄人心魂。
如第一次,我在雾河边上的山洞里,揭开他的面具时,看到的一样。
他真的,是韩王!
指尖一颤,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撑着身子欲起来,却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瞧见,他的左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落在一旁的石块上,亦是。
磨了这么久的藤条,他连着整条手臂都颤抖不已。
而他的右手,却是异常干净,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甚至觉得,他方才去找了这么多的树枝和泥土来垫脚,他都未曾用上这只手。
眼前,仿佛又闪现昨夜,我们摔下来的那一幕。
那时候,我分明瞧见他抓住了索桥的桩子,却只是极短的时间,又放开。而此刻。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何!
青阳没有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在南山落崖那一次,他为了救我,废了右手!
想到此,只觉得心头狠狠地刺痛。
所以,他不是放了手,他是根本,抓不住。
先生……
俯身去扶他,他的左手还是不住地颤抖着,掌心还有鲜血流出来。很多细小的石末深深地嵌进内里,看得我一阵心酸。
他却淡声问着:“可有哪里受伤?”
我怔了下,终是摇头。只是浑身被勒得好疼,全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我想,若不是这索桥下面铺着这么大的藤网,这么摔下来,早就死了。
他又道:“前面有一个深潭,我去洗洗。”说着,自己站了起来,也不看我.径直朝前走去。
我迟疑了下,终是跟着站起来,走在他的身后。
他也不回头,只缓步往前走着。瞧着他清瘦的背影,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二人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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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坏妃晚晚】 妃子不善【坏妃晚晚】_分节阅读_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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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才真的瞧见他说的那个深潭,他蹲下去,将左手进入潭水中。我迟疑了下,终是走上前,挽起衣袖,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心地帮他清洗着。
他的指尖微颤,却是没有逃。
我轻笑着,开口:“如今,我该称呼你什么?先生?王爷?还是太子?”说话的时候,侧脸,直直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头看我,薄唇紧抿着,只偶尔微微皱眉。我知道,将掌心里嵌入的杂物取出来,会疼。
半晌,才听他低声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如何称呼我?”
他的话,倒是让我怔住了。
他却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我一下子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吃了一惊,却见他径直起身。
“先生……”我脱口唤他。
猛地。又怔住。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在我的心里。始终,是我的先生,不是么?
他不是韩王,亦是不是什么前朝太子,他只是我的,先生。
明显瞧见他的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禾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朝前走去。
我站起来,撕下一块衣袂追上去,走在他的身侧,小心地缠上他的手。他不拒绝,由着我做。
我咬着唇,好多的事,我要问他。
我说过的,他,欠我一个解释。
才要开口,却见他突然抬手推开我,猛地退了一步,他的身子抵着一旁的壁沿,弯腰咳嗽起来。
我大吃一惊,居然,呆住了。
那时候的三年,每次他重咳不止,我都只能是,隔了那层纱帐,看着。
而如今,于我来说,那层纱帐仿佛已经成了我生命力与他之前无形的隔阂。
没有也似有。
“科……”他还是咳着,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只瞧见,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着,若没有身旁的壁沿,他怕是,连站都站不住。
“先生。”
跨住了那一步,迟疑了下,终是伸手扶住他的身子。
他说不出话来,咳了好久好久,才终是缓缓平复下去。我只是觉得有些心惊,他的咳嗽之症似乎比那时候,还要严重了。那时候,我也从来,未见过他咳得这般严重的。
扶他就着壁沿坐下,他背靠着,急促地喘息着,脸色煞白。
他推开我,嘶哑着声音开口:“转过身去。”
我怔了下,终是转身,低语着:“先生还怕我看见你这样么?”
背对着他,我瞧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听见他重重的呼吸声。
他给我的感觉,总有种无法接近的难。
以往,是隔了一层纱帐。
后来,是那张水光银色的面具。
现在,却是我再也猜不透的,他的心。
徐徐的凉风吹过来,将这崖底的草木掀起一阵“簌簌”的想。今日,阳光明媚,抬眸,还可以瞧见斑斓的颜色。五彩的光洒下来,多像是我曾经在他房里看了三年的轻丝纱帐啊。
不必回头,我亦是知道,此刻我与他之间,又染起了这一层纱帐。
听他低倦嘶哑的声音传来:“从未想过这么多年,我竟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话里,似自嘲,却又像是,骄傲。
我只觉得浑身一震,忍不住回身对着他,他的脸色较之方才好了一些,这一次,却不再说要我转身的话。
握紧了双拳,我开口道:“我是先生的棋子,先生这般料事如神,如何会是从未想过呢?”
不是么?不管是夏侯子衿中毒一事,还是昨日两军对战的计策,他都猜得那般准确无误!
闻言,他的眼底似乎染起了一抹震惊之意,我继续说着:“先生昨日的一步棋,真真让人惊叹!你用十多万的大军假意偷袭天朝营地,实则,不过是算准了天朝主帅会猜中你的计划而带痛夜袭北齐主营。届时,只要砍断索桥,生擒天朝主帅,还怕你们北齐十多万的大军会牺牲么?”所以,那索桥也是他派人砍断的,只是,他没想到,来人是我。
我该是感激他,最后时刻,还是冲了过来。他本想,叫我停下脚步的,他不想我死。
他微微一笑,开口道:“只是,我还是算错了一点,没想到来的,居然不是他。”
我只觉得心头一惊,随即脱口道:“皇上不会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是打算走这一步险棋?”
夏侯子衿不落于北齐手中,那么他以为,那过桥的十多万北齐大军,还能活着回来么?
咋日,夏侯子衿会来的几率,已经小之又小,我实在想不出,聪明如苏暮寒,他怎么会甘愿走这样一步危险重重的棋?
他的神情终是缓缓凝起来,低声道:“他生病,难道竟是真的么?”
讶然地看着他,为何他的神色却像是在告诉我,此事,他毫不知情?
不,不是他,还能有谁?
咬着唇开口:“先生还想隐瞒什么?毒是你下的,此刻皇上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他大吃一惊,脱口道:“中毒?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他居然不知道?
本能地上前,靠近他,勉强开口:“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毒是你下的,就混在你给我用的药水里,不是么?”
他的眸中却是闪过一抹痛,深吸了口气问:“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证据确凿,不是么?只可惜了,我出宫的时候,丢了那瓶子,否则此刻,也还能验证一下。
不忍看他的眼睛,我微微别过脸,开口道:“你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不是最有动机么?他……他坐了本该是你的位子,不是么?先生可还记得,你我初见,我问你可否也是避雨之人,你却说,你正是等着我来。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
他微微撑起身子,沉声开口:“倒是我的身份让我脱不开这宗罪了。呵。”
他自嘲一笑,“也许那时候,我是存了私心,只是后来,我并不想利用你去做什么。”
他的话,令我的心头微震,诧异地抬眸看着他,脱口问:“为何?”
他看着我,眸子里,一片宁静,嘴角浅笑: “为何……你当真,不知道么?”
心头刺痛,他的话里,全是忧伤。
难道下毒之人,真的不是他么?
心里,一面开心,一面纠结。
不是他,那么一切也便可以解释。为何他会走这样一步险棋。只因夏侯子衿不来,那么北齐必输无疑。毒不是他下的,所以他不知道夏侯子衿不会出征。他方才只说夏侯子衿“生病”,怕也是探子传去的消息。而谨慎如他,却以为,夏侯子衿装病。所以,才有了昨日的一计。
只是,若然不是他,又会是谁?
猛地,又想起姚行年,当日他发急件说我身上的药水有毒。他如何知道,现在想来,倒是一个巨大的疑问了。
他坐了会儿,扶着壁沿站起来,我伸手欲扶他,他却抬手示意不必。
低声问他:“那为何后来先生又不再继续给我送药水了?”
他怔了下,开口:“什么时候?”
我疑惑了,却只好道:“皇上生辰过后,你回了北齐之后。”
他的脚步一滞,神色微微异样。不必他说,我实则,已经猜到了,是青阳搞的鬼。怕是他交待了她的事情,她却并没有做。所以,他不知道,而我,恰巧在这当口上,因为夏侯子衿中毒一事,而对他下毒的事情深信不疑。
想必此刻,他也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而他离开之时,青阳联合瑶妃对我做的事情,我却不打算告诉他了。那些,都已经过去。
他欲开口,我却行至他的身前,跪下道:“我错怪了先生,请先生恕罪。”
怀疑了他那么多那么多,我真该死啊。
他迟疑了半晌,才伸手来扶我,却是转口问:“他如今怎么样?”
我怔了下,也不知此刻姚淑妃来了没有,还有,周逾常来了没有?叹息一声.摇头道:“危在旦夕。”
他又问:“何毒?”
“双生。”
明显感到他扶着我的手猛地一颤,急声问我: “那你怎么样?”
我微吃了一惊,才摇头道:“我没事。”
他却握住我的手,指腹搭上我的脉,沉思了片刻,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喃喃地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先生。”我唤他。
却见他微微摇摇头,放开了我的手,低声道:“我们得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峡谷很大,想有人找到我们,没有那么快。否则,夜里没有挡风的地方,会很冷。”他说着,也不看我,径直朝前走去。
我跟上他的脚步,想起南山那一次,他与我单独在山洞里度过的那一晚。怪不得,他伤重昏迷着,却还能在初打雷的一瞬间惊醒过来。
那全是因为,他最是清楚,我怕打雷啊。
望着男子的背影,眼眶微微润湿。
那一夜,我居然,没能认出他来……
我只是一味地以为,他是认识苏暮寒的。呵,结果却不想,韩王就是苏暮寒!
一路寻去,瞧见很多野果。他不说话,只伸手采了好多。我知道,他的右手没有力气,怕是捧不住。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果子,低声道:“让我来。”
缠在他左手上的布隐隐地可以瞧见有血渗出来。方才帮他洗的时候,便瞧见,有几处,划开的伤口有点深。心下不忍,一面将野果装入怀中,一面道:“你身上的匕首掉了么?”我记得那时候,他的身上,是带看锋利的匕首的。
他却摇头:“我从来,不喜欢带那种东西。”
微微一怔,因为那时候,是要装韩王,所以才刻意带的么?是啊,韩王是习武之人,这样东西自然是不会少的。没有,才叫人奇怪。
“那时候,你身上带的药,是止咳的么?”否则,我再想不出其他。
他与我呆在一起那么久,他不可以忍得住不咳嗽。
伸手抓住野果的手微微一颤,他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唔”了一声。
我不动声色地问他:“那你方才,怎么不吃药?”
他却道:“掉了。”
心猛地一沉。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即便掉了,也不过是落在这峡谷的某处,既然是对他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完全可以去找。可他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
而他与我相处的那三年,他每每咳嗽发作,也不见他吃过任何药。
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吃那药,值得么?”
药性那么厉害的东西,服多了,必不会好。所以,他的病,较之那时候,更加严重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韩王是武将,必不会如我这般。”
所以,才要伪装,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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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坏妃晚晚】 妃子不善【坏妃晚晚】_分节阅读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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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问他:“你如何成了韩王?”
他既是前朝太子,又如何会做了北齐的王爷,这一点,是我即使到了现在,都始终想不通的一点。
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顿了下,追着他问:“是要借北齐的兵力,帮你夺权么?”
他的脸色一变,猛地回眸看着我,我只觉得倏然心惊。听他自嘲一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纵然要了那皇位,又能如何?”
他的话,说得我心头钝痛。
什么叫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会,有事的。
才要再说,他却又朝前走去,只道:“再不走,天要黑了。”
我迟疑了下,只好抱了野果追上去。
走了好久,直到天色微微暗沉,才瞧见一个斜凹进去的山洞。山洞不大,不过能容身已经算不错了。我进去将怀中的野果放下,见他独自去外头,隔了会见,见他单手抱了一推枯草过来,摊在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我上前去帮他的忙,他也什么都不说。
隔了片刻,他又圈起手置于唇边咳嗽起来。
“先生。”
我唤他,他却摇摇头,背对着我坐着。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爬过去,伸手抚上他的背,帮他轻柔着。
“梓儿……”他低声叫着,声音嘶哑。
我哽咽着:“皇上说,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的病,哪里是因为小时候高烧伤了肺叶?我如今才知,定是当年东宫的那场火,烟熏呛伤了肺叶所致。
他对夏侯子衿,也许,是有恨的。
夺位之鹤努伤身之仇,足够,让他利用北齐的势力帮他夺权,不是么?他纵然真的那般做了,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他也做得,光明正大。
他咳嗽了一阵,才回头问我:“郡主的事,是他做的么?”
我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郡主”便是“瑶妃”。他能如此问,便已然是在告诉我,刺客,根本不是北齐的人!
我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脱口道: “不,皇上怎么可能杀她?那日宫中潜入刺客,闯入瑶华宫。”瞧见他的眸中的光渐渐地暗淡下去,我又道, “不过死的人,击p……击p不是她。”
是朝晨啊,替她死了。
想起朝晨,鼻子一算,几乎又要哭出来。我说过,要保护她的,却终究是,没有做到。也不知她此刻去了那边,会不会怪我。
闻言,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淡声开口:“是皇姐。”
一怔,果然还是,沅贞皇后!
南诏想坐收渔翁之利!
急着问:“她知道你还活着?”
他却是摇头:“她不知。”
“为何不告诉她?”
他看着我,低声道:“告诉了,又如何?还不如,让她安安分分做南诏的皇后。”话至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呵。即便如此,沅贞皇后怕是也不安分呢!
二人坐了会儿,吃了野果充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而今夜,我们不能生火。有火光,也不知寻来的,又会是哪边的人马。
不管是任何一方先找到了我们,我与他,终有一人,会被俘。
好在,今夜有月光。
虽然朦胧,却还是能瞧得清楚。
躺在枯草堆起来的地方,软软的,身下,全是干草的味道。却不想,很好闻。
翻了个身,身上被藤条勒起的伤痛一下子泛上来。痛得我紧紧地蹙眉。一个激灵,我居然忘记了,苏暮寒呢?又是如何先下去的?
睁眼,望向那个背影,他已经好久不发出声音了,想来,是睡着了。
我真该死啊,只他急着问我是否受伤,我却连一句都不问他。咬着唇,外头微微起了风,没有生火,不过好在身下的枯草是阳光下捡来的,此刻还隐隐地透着暖意。所以,也不觉得冷。
不知何时,睡着了。
又睡了会儿,也要预约地听见一连串的咳嗽声。
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却讶然地发现不见苏暮寒的身影。忙翻身起来,歇了下,身上的伤更痛了,此时也不管,我咬肴牙爬起来。跑至外头,见他在离洞口不远处的地方,抚着胸口不住地咳着。
疾步上前,扶住他的肩,皱眉道:“先生……”
他的身子一颤,低声道:“科……不碍事,科……”
是因为怕我听见,所以才要跑出来么?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突然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瞧见,他圈起的手背上,洒上了一层异样的颜色。我只觉得心下一沉,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粘稠的东西,这几日,我接触得太多太多了……
他的身子晃了晃,一头载在我的怀里。
“先生!”我失声叫他。
颤抖着,抱住他的身子,咬着牙将他扶回洞内。
心已经被狠狠地揪起了,他的痛,究竟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却总是要,有意无意地,想起他白日里说的那句话来。
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懂。
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一遍一遍地叫着他。
好久好久,才见他幽幽地醒来,我欣喜地道:“先生,你醒了?”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哑声道:“哭什么?”
我咬着唇:“为何每次,都要随着我跳下来?”他这样的身体,所以那次去天朝,才会有随行的大夫跟着,是么?那么如今,在这荒无人烟的峡谷,他又当如何?
他艰难一笑,开口道:“索桥,不是为你砍的。如何,能让你去走?”
“青阳又要恨死我了。”昨日她会选择举弓对着我,我自然理解她的感受。
那时候她便说,要我离得他远一点,说我会,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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