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传(完整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桔子树
路过的机组人员看着他直乐,笑道:“别紧张!”
“嗯!”陆臻点头。
机舱里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了,陆臻走到舱门边向给机组做出一个ok的手势,在得到许可以后自己跳了下去,他不喜欢被人推,虽然有的伞兵会喜欢。
飞行高度很合理,这是只是一次常规跳伞,陆臻张开手臂扑进云里,地球的引力带着他穿越云层,苍茫茫的非洲大地扑面而来。
在他身下,是朵朵像蒲公英一样的圆型伞,那是差不多50吨粮食和各种维生素类药品,差不多够整个南珈地区维持大半个月。现在已是旱季,不再是作物疯长,随便采点叶子果子都能当饭吃的时候。即使不能向难民提供非常充分的食物,也得保证他们不会饿死,因为再没有比饥民更危险的存在了。
此刻,夏明朗正坐在南珈主楼的天台上,这里本来有个瞭望点,但之前的炮袭将它毁去了大半,弹片甚至削掉了顶楼的一角。夏明朗坐在断垣残壁里望天上看,碧蓝的天幕中飘浮着一只只白色的小蘑菇,要分辨哪个是陆臻很容易,因为他的伞是最小的,而且是长方形的。
柳三变领了人出去收捡物资,第一批粮食落在了门外,麻包砸在干枯的灌木上,被尖利的树枝划开一个口子,黄澄澄的玉米粒子撒到地上,无数人涌了过去。
陆臻很快就发现了夏明朗,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即使在两百公尺以外都不会看错。夏明朗向他招了招手,指间夹着半截烟,好像邀请的模样。陆臻抽动伞绳,挟着风巧妙地转向,他在学跳伞的时候踩点就练得特别好,有半专业运动员的水准。
夏明朗用力抽尽最后一口烟,把它踩灭到地上,然后张开双臂站了起来。
陆臻刻意炫技,迎着夏明朗身前半米处落地,向前的冲力带着他一个踉跄,一头撞进夏明朗怀里。背后的伞布飘飘荡荡地从天上罩下来,兜头裹住了他们两个人。
“呵呵,谢了啊!”陆臻哈哈一笑,扶着夏明朗的手臂站起,却被夏明朗牢牢地箍在了怀里。
“怎么了?”陆臻感觉到有些不对,一手挑高伞布,想去看夏明朗的眼睛。却不想被夏明朗用手握住脖子,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深情而急切的吻住了双唇。
唔?陆臻慢慢收回手,拢到夏明朗肩膀上,白色的伞布落到他们头顶,好像纠缠的床单那样包裹着。
“怎么了?”陆臻小声低喃,四肢涌上一种深刻的热意。他的手指摸索到了夏明朗的脑后,轻轻地抚弄着他刺硬的发根,
“前线有消息了。”夏明朗深深地看了陆臻一眼,那双清透眸子里泛着潋滟的水光,交织着禁欲与热望,令人着迷。
“嗯?”陆臻偏了偏头,询问式的。
夏明朗按住陆臻的后脑按到自己肩膀上,更深地抱紧了他,颈项交错,耳鬓厮磨。
“他们说,雷特内部矛盾很重。”夏明朗低声道。
“好事啊?”陆臻有些不解。
“但是雷特坚持进攻南珈,他把所有北伐的人都撤了回来。”
陆臻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要大规模决战吗?”
“聂老板说,中央不同意这样。攻势杀戮太重会引起仇恨,不利于将来。”
“那么?防御战?”
“我不是个善于守城的人,你知道的,我的专长不在这里。”
“所以?”陆臻有一个预感,并不好,却是他在心底已经默默想过千百次的。
“所以把我留在这里用处也不大,但是把我放出去,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似乎是不自觉的,夏明朗每多说一个字都加上几分力道,最后两个胸膛紧紧地挤压在一起,你甚至无法分辨到底在哪一边跳动的心脏才是自己的。
“明白了。”陆臻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几乎是释然的。
夏明朗猛然放开了陆臻,他近乎困惑地看过去,却从陆臻脸上看到了如往常一般平静而从容的微笑。
“我早就想到了。”陆臻微微笑道。
“是吗?”夏明朗感觉某种湿意从眼角涌出来:“你都没提过。”
“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选择,我什么都相信你。”陆臻把伞布从他们头顶掀开,随手收起,团在一起。
“是吗?”夏明朗听到自己的声音哽咽,刹那间涌上的情绪几乎无法克制,他捂住脸,眼泪滑过手背:“我想了半天要怎么说服你。”
“你不需要说服我。”
“我把陈默留给你,我就带方进和徐知着走,你跟不上我们。”
“好的。”陆臻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
“妈的……老子编了一晚上瞎话一句没说上。”夏明朗坐在断墙上哭得近乎于放肆,他用力握住陆臻的手腕紧紧不放,往日的似锦繁花一瞬间掠过脑海,令人如此眷恋。
“那就说点别的?”陆臻蹲下身,仰起脸来看他,像个孩子似的。
夏明朗用手背蹭着陆臻的脸颊,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记住,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老子要有什么万一,做鬼也缠着你。”
“好的。”陆臻轻轻地笑了,带着所有少年人的意气与一生的浪漫。
对于中方的新闻发布会,雷特的反应是一份措词更为严厉的声明。他号召所有南喀苏尼亚人行动起来,把中国人彻底赶跑。
中国人,是的,雷特这次换了个范围更小的名词来代替那个曾经被他用来拉仇恨的“外国人”,这代表着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后台。
可是,在部落利益大过天的南喀苏尼亚,这种口号能有多大实际的号召力实在值得商榷。多半是远方的军阀们摇旗呐喊,雷特周边的军阀们小心戒备。无论用什么理由,上帝亲临也罢,没有人会欢迎一位带着大军压过自己地盘的愤怒将军。更何况,当这群蝗虫过境后,连什么破砖烂瓦都不会给你剩下。
雷特就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每一节柜台的老板都盯着他,心情极度复杂。
我为你欢呼,你去撞别人!
老板们纷纷表态。
世事很少不合逻辑,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感觉很疯狂,那也只能代表着你没站到对方的立场上看懂他的逻辑。夏明朗站在雷特的脚下往南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哥们儿会成为南喀苏尼亚的老大,为什么这么多人乐意跟着他“疯”。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雷特想要的不仅仅是南珈,是中方手上的那几个油田,他要的是从北往南这大片土地的实际控制权。所以他并不害怕得罪中国,只要南喀苏尼亚是他的,确定是他的,他可以跟全世界做生意。借一个堂皇的口号,他派除的是异己:凡是与我做对的全是中国人的走狗!被走狗当然是很郁闷的,偏偏举枪反抗还得背个国家叛徒的罪名,这就是没抢着道德至高点的坏处。
夏明朗最后带走了徐知着和方进,这是一个黄金三角,由两名超级狙击手和两名强力突击手组成,还有一颗连鬼见都愁的大脑。吉布里列表示会全力协助夏明朗,当然,这也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否则,当雷特的大军打着反华的旗号南下捞地盘,11区的实际控制者吉布里列先生可是在劫难逃。
黄沙漫漫,南喀苏尼亚的冬天仍然炎热,只是异常的干燥,长茎的枯草在风中猎猎作响,这里是广袤的非洲稀树大草原。
夏明朗坐在指挥车里,眼前的屏幕上缓慢地刷新着实时的卫星图。他们从南珈消失的公开理由是协助吉布里列建立防线,此刻他正在实践这个理由。
“你确定他们真的会来?”吉布里列站在车门外问道。
“当然。”夏明朗指了天空:“现在有两个卫星就在我们头顶,光学加红外。车队离我们还有十五公里。”。
吉布里列把上半身探进车窗里,在各种闪闪发光的屏幕和仪表盘上看了半天,仍然一脸迷茫。在他身后的散兵坑里埋伏着一百多名战士,几辆改装火力的越野车,十几个小口径枪榴弹发射器,以及各式机枪与火箭弹。他们要在此伏击一个车队,雷特的主力运输车队,运载着从边境走私进来的粮食和油料。
理智告诉吉布里列,夏明朗绝对是正确的,高翔和何勇的作战能力在他看来都像神一样,而夏明朗是他们的队长。他们操作着他完全不能理解的高科技,完全不需要派任何侦察兵出去,指着一张他怎么都看不懂的破图轻轻松松地说道:“嘿,哥们,我们去把雷特的粮路断掉吧!”呃,啊?吉布里列当时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情感的力量却让吉布里列很动摇,那三个人一辆车看起来孤零零的,放在这天地间不及黄沙一捧。他们能有多大的本事,是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还是三头六臂?吉布里列听说过夏明朗辉煌战迹,但是人们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总是本能地怀疑着的。
吉布里列回头看看散兵坑里埋伏的士兵,心里莫名的焦躁。这是他最精锐的士兵,是高翔和何勇帮他精心调*教过的。他们能听懂基本的英语作战口令,并且射击精准。无论牺牲哪一个,都会让吉布里列心疼万分。
“准备吧!”夏明朗探出身去喊了一嗓子。吉布里列连忙打消了他的胡思乱想跳回散兵坑里。徐知着把反器材狙击枪拆开,从供弹口的防尘罩到出弹口的弹壳收集器全擦了一遍,在这种天气下作战,太容易出现卡弹了。方进打开车顶的武器站出口,拉过三管加特林重机枪,再一次调校瞄具,然后把双联型陶式反坦克导弹的红外瞄准仪拉到自己面前。
这辆车是在雷特正式宣战之后,用军机加急特快送过来的。特别加固的国产悍马底盘,四轮独立的胎压自动调节系统,加装反应装甲和超厚防弹玻璃,拥有高敏度卫星信号接收器及小型阵地雷达……这简直就是一台手工样车,技师们把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拼了命的往上装,好蹭这些实战的机会来检验自己的设计思想是不是对头。
远方的天际升起烟尘,现在不需要卫星也能看出来车队临近了。稀树大草原没有路,也不需要路,这正是麻烦的地方。比如说,你没法儿在路边埋地雷。
夏明朗合上军用笔记本,爬到主驾驶位上坐下。
这是一个庞大的箭头型车队,由两辆车载式自行榴弹炮开路,后面跟着它们的弹药补给车。车队的主体是十二辆油罐车和不下二十辆集装箱车,两翼掩护着十几辆加装了重机枪的越野车与加装无后座力炮的中兴皮卡,还有三辆运兵的大卡车。
方进屏气凝神
[ 新第三书包网手机版域名:m.d3sb
.com ]
麒麟正传(完整版) 麒麟正传(完整版)_分节阅读_268
[ 欢迎光临 新第三书包网,www.d3sb
.com ]
地盯着激光测距仪里的数字,它在不断地下降中,好像死神的钟声。
“准备了!”方进说道。
夏明朗把脚踩到油门上;徐知着打开车门上的射击口,长枪抵肩。
“发射!”随着方进一声低吼,两枚陶式导弹同时弹射升空,空中突然爆发的尾焰气流引燃了战车前脸上用来隐蔽的枯枝乱草。夏明朗一脚油门到底,伴着巨大的引擎声,战车的车头仰起,从隐蔽的浅坑里直窜了出去。
在挡风玻璃外迅速飞散的火苗中,夏明朗看到导弹拖着白色的尾迹直直插入自行榴弹炮,猛烈的爆炸将车身彻底吞灭。后方躲闪不及的弹药补给车一头栽了上去,车上满载的炮弹齐齐殉爆,窜出十几米高的火焰,整个车队惊慌失措地四散开来。
夏明朗加速再加速,一千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方进握着三管加特林开了火,燃烧的子弹像一支沾了火的鞭子那样挥出去,没有加重装甲的越野车在它面前就像纸糊的那样,从里往外喷着火,三两下就碎了个稀烂。终于有敌方士兵反应过来向夏明朗开火,无后座力炮在匆忙间调转炮口……
夏明朗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速往前冲,直接切入车队主体与右翼越野车的间隔里。双方在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对射,高速擦身错过。对方的重机枪在车窗玻璃上留下成排的白点,子弹横飞,冒着烟的弹壳在车身上跳跃,纷落如雨。一辆拖着无后座力炮的皮卡被方进射出的金属洪流拦腰切断。
徐知着这才拉栓上膛,瞄准一辆已经被他们甩到身后的油罐车。虽然车子在剧烈的晃动中,但是油罐的目标实在太大了,简直闭着眼睛都能打中。12.7毫米的穿甲燃烧弹轻而易举地在铁罐上凿开一个洞,带着一串火光闪入。随即一声巨响,巨大的储油罐被掀到半空中,大块大块的罐体碎片燃烧着从天上砸下来,还未燃尽的汽油被冲击波抛向远方,那是从天而降的火,落地燃烧。大地顿时化为一片火海,敌方士兵纷纷从车上跳下去,四散着逃命。
“快,快跑!”方进从车顶的出口缩回来,七手八脚地扑灭头盔上沾的火。
夏明朗把油门踩到极限,车子借助爆炸的冲击力像飞一样擦着火焰掠出去,一直开到对方重机枪的有效射程之外,才调转车头停车两侧吉布里列领导的伏击部队也已经开始投入战斗,成排的榴弹与火箭弹像下饺子似的往下落。一辆疯狂逃命中的运兵大卡车被两枚rpg轰上天,几十名大兵好像爆米花那样迸开来落了一地。
到处都是火,红外热能反应已经完全靠不住,夏明朗打开阵地雷达扫描全区域,选择新的回切路线。方进又重换了一箱500发的子弹,徐知着放下重狙,开始操作全自动烟雾弹发射器。不远处,吉布里列的部队在重火力的掩护下,开始慢慢接近,打起了冲锋。
“rpg!”方进在加特林的瞄准镜里看到一团火。
夏明朗正在操作雷达,自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道裹着火光的黑烟,本能地踩下油门高速倒档,车子一下窜出好几十米,忽然180度u型侧转。rpg擦着车身左侧掠了过去,撞碎在远处的草丛里,腾起一团艳色的火。
方进在车顶被甩得一头撞在防护板上,连忙缩回来。夏明朗换档加速,方向盘一下打到死,车身马上像陀螺那样急转起来,高速运转车轮与地面摩擦,溅起一片尘土,像一个硕大的黄砂障,把车子彻底掩护住,远处的rpg射手一下子丢了目标。方进挣扎着爬起来,用雷达锁定目标,调转枪口一鞭子扫过去,得益于加特林重机枪的超长射程,这世界马上令人安心了不少。
徐知着拍了拍方进的大腿,竖起拇指,方进颇为得意地裂嘴一乐,就听得夏明朗暴喝一声:“坐稳了!”战车瞬间启动,从黄砂障里冲出去。
徐知着连连打出十几发烟幕弹,滚滚浓烟列出一道道烟幕的墙,夏明朗踩着油门闯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就往前抢了几百米。
远处正在与吉布里列交火的敌方士兵马上把注意力又集中到这个台火神车上,也顾不上打不打得准,只是疯狂的射击。各式各样的弹头像冰雹一样砸过来,车身正脸的反应装甲一块块爆起。
“徐知着,再放一把火。”夏明朗喊道。
徐知着有些意外,油料在喀苏尼亚是非常金贵的战略物资,所以之前的战斗计划是只炸一辆车。当然,在战场上服从命令是本能反应,在他脑子还转过神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帮他换枪上膛。
“10点方向,第二辆车!”在夏明朗下令的同时,油罐车应声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像水波一样沿着地面扩散开,让车子在大地上跳跃,就像海里的船。
又是一片火海,冲天的烟柱腾起不下二十米,气温已经高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夏明朗一打方向盘擦火焰绕过去,利用加特林重机枪和大口径重狙的超长射程在远处给对手施加压力。
从对面射出的子弹渐渐稀落下去,惊恐而绝望的士兵陆续投降,吉布里列带着人冲上来,开始清扫战场。
投降的士兵们双手抱头成排地蹲在一起。吉布里列正在指挥人马把离火场太近的车子开走,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有了这些东西,车才能开,坦克才会动,人才有饭吃……战斗才有可能会胜利,而此消彼涨,雷特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夏明朗下车检查战车的受损情况,虽然这辆车的外部已经毁了大半,轮胎与防弹玻璃上布满了弹痕;防红外涂装被火烧得乱七八糟;回厂大修时,那些技师大概会心疼得泪流满面。但是夏明朗对这车的性能还算满意,即使达不到真正意义上全地型车的水平,也勉强能用了。
夏明朗摸出烟卷,在车身侧面一小摊沾着柴油顽固燃烧着的火苗上点着烟。眼前是一片正在燃烧的血红炼狱,被蒸腾的热力扭曲着,像海市蜃楼一般。
夏明朗感觉到某种犹豫,那种从心底而生的隐隐的不踏实感。聂卓将权力下放,给了他全权决定任务内容的自由。于是,他其实也可以就这样,打着不甚危险的酱油一直下去,想必也不会有人敢骂他不够尽力,可是……。
方进从车门里爬出来,解开头盔揉着自己那满头的包呻吟:“我感觉,我们的确要考虑遥控机枪平台了。”。
“你不是一直说遥控平台打得不爽吗?”夏明朗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弯腰抓起一把砂土拍灭了那团火。。
“妈的,再不爽也比送命好啊。”方进提着头盔跟在夏明朗身后:“防护板都快被我用头撞穿了。”。
“这倒真是个问题啊!”夏明朗用挟烟的手揽过方进的脖子,低头看了看:“还真是,已经够二了,可不能撞得更二点儿了。”
“队长!”方进哭丧着脸。
“夏队长!”吉布里列迎上去,再看向夏明朗时的眼神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的伤亡怎么样?”
“还没统计,应该不会太严重。”吉布里列脸上洋溢着喜色,这是一场大胜,超出他人生经历的大胜。
夏明朗放开方进,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太厉害了,太感谢了,中国派你来帮助我们……”吉布里列由衷赞叹。
“不是我,是我们!”夏明朗说道:“这次给你的支持力度可不小。”。
“对对,是你们,你们都厉害。”吉布里列连忙更正,见方进一脸的不在乎,这才放下心来。
夏明朗知道吉布里列还是没能理解,却没有再多加解释。
我们……不是三个人,而是无数人。从头顶那两颗卫星,到麒麟基地里数十人的技术团队,日夜分析着海量的信息情报;从高速计算的军用计算机,到性能出众的专业战车……这是一张完整而立体的产业网,这里面的每一根钉子背后都需要成千上万人来支撑。
而一切,才是完整的我们,才是战斗力的源泉。
我就是情报比你准,装甲比你硬,马力比你大,子弹比你狠……当面对射,你死我活!
这就是实力,最硬碰硬的东西,来不得半点马虎与投机取巧。
夏明朗心想,要是老子也开着中兴皮卡来打仗,你一定不会觉得我有多牛b。
“战斗结束了吗?”秦若阳忽然利用卫星通信切入电台通讯里。
“嗯!”夏明朗向吉布里列做了个手势,走到一边去。。
“帮忙查一下,俘虏里有没有一个叫安东尼?赛科的,他是我的线人。”
夏明朗下意识地抬头望,遍地横尸:“你怎么不早说?”。
“他发出求救信号,我才知道他在车队里。”。
“我可不能保证他还活着。”。
“明白,注意保密。”秦若阳冷冷地应了一声。
。
夏明朗无奈,只能找吉布里列商量,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位线人先生从俘虏中剔出来。两个人正在讨论细节,却听着徐知着在电台里喊道:“队长你们过来一下。”。
“什么事?”。
“有异常,您过来一下。”
夏明朗问明了方位往里走,越是接近战场的核心地带,温度越是高得惊人,汗水还未流出就已经被蒸发干净。焦黑的地面上残留着未尽的火,一小片一小片的燃烧着,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皮肉的气味。吉布里列的手下们正忙着把车从火场里开出来,只是很多重型车辆的轮胎都已经烧坏了,只能不断地把那些好轮胎轮换上去使用。
“你看这个。”徐知着指着十几米外的一辆集装箱车,把红外扫描仪递给夏明朗。
夏明朗探头一看,屏幕上一片人形的热能反应,堆堆叠叠地挤在一起。
“特洛伊木马?”夏明朗一愣,脑子里反射似地蹦出来这么一个词。再一看,果然一贯谨慎的徐知着同志已经把人撤到了射击角度之外。但是也不对啊……这么热的天,谁会用集装箱运人,那还不得热死几个?。5“这个……”夏明朗俯下身去看了看轮胎,把红外扫描仪扔给徐知着:“不用怕,轮胎都烧化了,但凡有埋伏也见上帝去了。”。
当然,为免炸弹暗算,夏明朗用一小块定向爆破炸药从远处炸开了门栓。哗啦一下子,集装箱后侧的大门洞开,无数女尸像死鱼一样从里面涌出来,赤身裸*体,皮肤有烫伤的痕迹,衣服都被扯得稀烂。
那居然是一集装箱的女人,而且是年轻女人。有人把她们关进那只铁箱子里,当战火漫延时,她们倾力全力也没能撞开那扇门,被活生生烤死在里面。
众人目瞪口呆,胆子小点儿的“阿”得一声惨叫着跳起来,再小一点儿的,已经趴到一边去吐了。
“怎……怎么回事?”夏明朗连舌头都打结了,很少有什么事能震得连他都说不上话来。
吉布里列硬着头皮上前看一会儿,凑到夏明朗耳边说出一个词:“营妓。”
“这也算物资??”夏明朗怒吼:“他从哪儿搞来这么多人?”。
“难民营,抢、买……都可以,有些地方用一捧玉米都能换一个女人。”吉布里列不见得比夏明朗心理素质更过硬,只能说见惯不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