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传(完整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桔子树
陆臻相信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一直没顾上,所以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微微一闪,他就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全身都燃烧起火焰。
没有什么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没有……什么都不能!
无论人与魔鬼,都不能!
陆臻站起身,三两下把自己扒个精光,蜜色的阳光扑洒在他结实修长的身体上,光影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像一个漂亮的雕塑。
夏明朗斜靠在墙角,仰起脸着迷地看着他,视野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在陆臻身后漫延出白光。他努力眨眼,希望能看得更清楚点,呼吸却更加急促起来,耳边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有如擂鼓,这是被药物扰乱的神经中枢在强行指令身体分泌过量的肾上腺素。
夏明朗艰难地吸气,努力放松身体把一切交给绳索。陆臻解开钢缆,对他使用了一个标准的执行绳捆绑,只是没带上脚踝,皮带的尾端系在墙角的钢环上,刻意收紧的距离让他无从挣扎。
“看着我。”陆臻跪到夏明朗打开的两腿之间。
“你,可以……咬我,嗯……试试。”夏明朗不断发着抖,牙齿磕击到一起,咔咔作响。
就像任何事情一样,毒瘾发作也有启承转合,而此刻正是最激烈的时候。夏明朗鲜明地感觉到皮肤表面的异样,麻木肿涨,一片一片地浮出瘙痒。
陆臻剥开夏明朗的衣服在肩上挑了个地方,张口咬下去,慢慢收紧,夏明朗紧绷的皮肤结实而有韧性。陆臻感觉到牙齿深陷进皮肉里,用力磨了磨,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扩散开。
某种单纯尖锐的痛感大大缓解了揪心扯肺喘不过气来的痛苦,夏明朗眉头一舒,长长呼出一口气。
“爽?”陆臻有些诧异。
“嗯。”夏明朗哼出一个粘腻的鼻音:“我就知道……早就想……了。”
“那我换个地方咬你好不好?”陆臻用舌头小心地拨弄那个细小的伤口,把渗出的血丝舔舐干净:“换个更好的地方。”
陆臻微微扬眉,慢慢咬住下唇,他其实有些慌张,因为不知道怎样的自己才是最令人心动的,他应该是再慢一点还是再快一点……夏明朗一直对他充满渴求,他还没有好好研究过怎样施展诱惑力。
“喜欢吗?”陆臻抬起夏明朗的下巴,急切地看着他:快,给我一点肯定。
夏明朗微微点头,虚弱地笑了笑:“别废话。”赤裸的胸膛在半掩的衣服下微微起伏。
陆臻忘情地抚上去,用力揉捏,埋头在他胸口舔咬啃舐,而后用力吸吮。夏明朗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嘶叫,汗水从他的鬓角流下来,沿着锁骨往下滚,陆臻伸出舌头去舔,追着它下滑的轨迹若即若离……一只手拉开裤腰伸进去。
有点儿不妙,陆臻脑子里嗡了一声,对掌心那团柔软的东西感觉陌生,不期然生起一股尴尬的窘迫感。他刚刚脑子一抽发神经时没顾上查找科学依据,如今骑虎难下,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成。
陆臻隔着内裤轻柔地套弄了几下,居然没见有起色,胸口涌起一团焦躁,心弦绷到极处轻轻一弹,夏明朗的裤子从里到外被他撕成了碎片。陆臻懊恼地低喊了一声,唇上却涌起热意。
“我会让你舒服的。”陆臻自言自语式地喃喃喊着,夏明朗胸口起伏发出沉闷的笑声。
陆臻伏下身用力亲吻夏明朗大腿内侧皮肤,感觉到他双股的肌肉渐渐绷紧,像是得到了鼓励,陆臻更加卖力地吸吮起来。
有些刺激是生理性,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像刀割会疼,冰敷会冷一样,温热绵软的唇舌与口腔深处的褶皱是任何男人都无力抗拒的天堂。身为同性,陆臻清楚地知道什么方式会让人疯狂,几次吞吐,口里的东西渐渐抬头,仿佛被激怒般支张起棱角,表面浮出筋脉。
陆臻求好心切,一下子吞深,那个又粗又硬的东西直愣愣地戳进嗓子眼里,胃液翻江倒海地叫嚣着往上涌,烧灼食道,热辣辣的痛。陆臻被噎得干呕,眼中布满泪光。他这个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之前都没太当回事儿,此刻不知怎么的却升起一股子倔强,居然不管不顾地继续往深里吞咽。坚挺的性器在口腔中弹动,旋转着压向喉咙深处,陆臻的脊背像弓一样绷紧,最终还是断裂,趴在夏明朗腿上呛咳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陆臻粗鲁地抹了抹濡湿的嘴唇,泪水沾湿了他森长的睫毛,雾气横生地掩住眸子,好像幽暗的雨林。他飞快地抬眸看了一眼,再一次深深吞入。
夏明朗身体的某一部分在他身体里颤抖,喉咙口烧灼得好像要爆炸一样,头皮一阵阵发麻,陆臻强压下所有身体的不适,心头升腾起某种自虐般的快感,好像那些令人发疯的苦痛纷纷从夏明朗的骨髓里站立起来,狂奔着涌向自己。
这让陆臻感觉到某种如同身受的快乐:我们总是在一起的,所有的弹雨枪林与所有的灿烂阳光……
“你,别……”夏明朗哑声道。
陆臻竖起耳朵细听。
“别闹了。”夏明朗低头看着他,无可奈何的声调里融化了无边无际的纵容。
陆臻不自觉弯起嘴角,抬眸看过去,眼眶里积聚的水膜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深溺在水中,夏明朗眼底幽暗的光芒像水波一样,摇曳着。
“你只管享受就好了。”陆臻抬起身,含住夏明朗的喉结轻咬。
夏明朗难耐地磨蹭着他的脸颊与脖颈,含糊不清地抱怨着:“我得疯了……”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闭眼魔影森森睁眼是我的天使……夏明朗神志模糊,发狠劲咬住陆臻耳后细软的皮肤,又细细地吻:宝贝儿,你真看得起我!
陆臻翻箱倒柜弄乱了两个柜子才在抽屉里找到一支护手霜,当下挤出一大坨抹到股间,太久没做,从里到外都涩得要命。陆臻急躁地用手指缓解,狭窄的入口处袭来刺痛的压迫感。
咬了咬牙,陆臻手上用劲,长而有力的中指深陷进去,粗糙的指尖划破了细嫩的粘膜。陆臻发出一声细腻的呻吟,无意中看到夏明朗的眼睛亮了一亮。
“你喜欢听我叫吗?”这话说得太过无耻,不要脸如陆臻也终究觉得羞涩,把脸埋在夏明朗颈窝处磨蹭。
夏明朗仰起脸,声音沙哑:“给我。”
“亲爱的,你得给我点儿时间。”陆臻嘶声吸气,强行挤入两指已经疼出了一身白毛汗。见他妈的鬼,这一仗打下来手全废了,硬得像砂纸一样。
夏明朗剧烈地挣扎起来。
“哎,你……”陆臻一只手毫无章法地试图按住他。
夏明朗的眼神直白到底,所有的欲念搅合在一起,像炽热的岩浆。陆臻毫不怀疑这一切都将在他的身体里爆发,烧穿肠腹,然而从股间传来空洞洞的凉意,带着畏惧而隐秘的渴望……微微战栗着。
“求你了。”夏明朗闭上眼睛,丰厚的嘴唇颤动着,诱人深吻。
陆臻一路强撑到此的理智轰然倒下,所有或深或浅的试探,所有或轻或重的引诱在这一刻被烈焰焚烧成清烟。他用力握住夏明朗的脖子,低声吼叫着:“看着我。”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向我证明,我在你面前不可战胜的,因为你的目光只属于我,因为你愿意配合我。
夏明朗睁眼瞪视了几秒,张口咬住陆臻的下唇,好像两只野兽饥渴吞食般的啃咬,激吻中牙齿咬破对方的唇舌,相互吞咽带血的唾沫。陆臻一手抱住夏明朗的脖子,扶住他的东西一点一点往里送,强烈的满足感让含泪的双眸渐渐去焦点。在身体内部,粘膜上沉睡以久的神经末梢纷纷惊醒,它们兴奋地奔走相告,喜极而泣……只是轻轻摇晃腰部就能引起一片战栗,从身体内部扩散出波纹,整个人都沉溺进去,被吞没。
陆臻再也无法忍耐,配合夏明朗失控的动作挺动身体,后背的肌肉暗潮般涌动,布满了汗水,好像行驶在雨夜的车窗,大颗大颗的水滴汇聚成溪流,蜿蜒着流淌下来。
夏明朗是荒原上最桀骜的狼,想要俘虏他就得赔上自己。
像骑乘这么费劲儿的体位也能广为流传,这里面自然有它不可言说的妙处。同样是欢愉,求与承是两个境界,过去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失之毫厘就差了千里。
陆臻模模糊糊地想着,大约……终究他也会有一些放不开。
汗水迷杀了双眼,视野里一片混乱,各种热烈的、火辣的、熟悉的气息与快感浓腻地包裹着,无处可逃。陆臻战战兢兢地调整着角度,迎接每一下凶狠的撞击,体内那个隐秘的快乐之源被粗暴地辗过,引起一阵阵痉挛,时高时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即使用力咬住手腕也完全无法抑制。
在神志崩溃的瞬间,陆臻听到夏明朗嘶哑的吼声:吻我!
弓下身,陆臻摸索着找到那双火热的唇瓣深深吻住,热液就这样烫穿了他。
这场情事让陆臻唯一感觉尚在掌握的是……他倒底还是比夏明朗先清醒了过来。
夕阳低低地悬在海面上,晚霞像一团艳烈的火,从窗口燃烧到室内,在夏明朗赤裸的身体上跳跃。
陆臻把所有的绳索都解开踢到一边,紧拥住夏明朗的后背,把他包裹进怀里,赤色的光线在半空中折散出异彩,光影流荡。陆臻听到远处的潮声与夏明朗深长的呼吸,心思无比安宁。好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与不安都化作了流云飞去。而直到此刻,看着它们讪讪退走的背影,才真正看清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的,自然是害怕的。
即使一千一万次地对自己说没有问题,要相信他……也仍然那样恐惧,只因为那是他唯一不可失去的。
陆臻原以为自己已经超脱了,毕竟连死亡他都能接受,不过是一生孤独的思念而已,夏明朗会活在他心底,永远鲜活着,延续着仿佛暗恋般的焦渴与缠绵。
可是,直到夏明朗颤抖着打翻那盒白粉,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神祗也是可以活着被毁灭的,而那会是比死亡还要残忍的难堪。陆臻在心中盘桓很久,将最坏的结果一遍遍推演,找不到出路。
假如真的那么一天,他也真的只能用一颗子弹带走两个人:我不会看着你堕落,如果我拉不住你,我亦不会让你独自上路。
陆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残忍,可是,这些天看着夏明朗跟毒瘾死磕,他的确是欣喜的。那是无可形容的复杂的情感,不甘、愤怒、怜惜与由衷的自豪,这些莫名其妙无比矛盾的情绪像毛线一样乱糟糟地堵在心里。
我的爱人,我全部的信仰与依赖,我希望你永远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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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你可以输可以死,但真的不能垮。
那是深藏在他灵魂深处的渴望……不可言说!
曾经,他以为夏明朗不了解他,而此刻,他发现夏明朗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在这个让他全心全意恐惧的时刻,夏明朗用最凶悍的方式告诉他:别怕!
陆臻听到怀里那人呼吸起了变化,他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支起手肘罩到夏明朗身上。
夏明朗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臭小子,要榨干我么?”
“榨干了吗?”陆臻忽然乐了。
“快了。”
“这么厉害?”陆臻不信。
夏明朗咧开嘴:“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我怎么敢不配合。”
陆臻刹那间泪盈于睫。
“怎么了?你哭啥?”夏明朗莫名其妙。
陆臻鼻子酸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水滴在阳光下折出异彩,从空中坠落,滴到夏明朗脸颊上。
“嘿,宝贝儿。”夏明朗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却被陆臻一把揉进怀里。
陆臻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为傻冒的事,他想要证明点什么,他想了很多招儿,却手忙脚乱,笨拙得可笑。可最后他还是成功了,很成功;但那并不是因为他的技术有多好,活儿有多棒,只是因为那个人愿意配合他……无论怎样都愿意配合他。
“你今天到底是在闹哪儿出啊?”夏明朗轻轻笑着,双手抚过陆臻的后背。
“我想勾引你。”
“我操……”夏明朗失笑:“对我你还用勾引吗?我特么千年老色鬼你不知道啊?”
“那不一样。”陆臻心想,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就是想知道现在与从前是不是还一样。
“你先别管一样不一样,你先想想现在怎么收场吧!”夏明朗闷笑:“你小子把这地界搞得像配种站一样。”
陆臻擦干眼泪左右看了看,耳尖上一点一点的红起来。的确……这场面怎么说也,有点儿太那个什么……了!陆臻捂住脸痛苦地呻吟。
夏明朗那条裤子决计是毁了,碎成七、八块布条凄惨地躺在地上;地面上积了一摊内容不明的液体,好在地板是人造革质的,沾水擦擦大约也可以清干净;陆臻穿好衣服打开全部的窗子大力通风,海风呼呼地往里灌,一扭头,发现夏明朗还裸着,连忙抽了条毯子过来把人围住。
夏明朗哧笑着踹他:“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才差点把我折腾死。”
陆臻感觉奇囧无比,强撑住架子不倒,捏紧夏明朗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追问:“爽不爽?说实话!”
夏明朗眯起眼睛,伸手扳过陆臻的脖子:“我干的?”
陆臻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耳后,血渍已经干涸了,沾了一手暗红色的小碎块:“这这……部位,应该不能是我自己咬的。”陆臻弯起笑眼。
夏明朗想站起来细看,却被陆臻强行按下去:“乖,躺着,我不疼。”
“一点印象都没了。”夏明朗捏住陆臻的脖子不放:“怎么会?”
“我真没事儿!”陆臻一低头从夏明朗手下绕出来:“赶紧的,我得毁尸灭迹去,一会儿晚饭就要送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毁灭我肩膀上那个牙印子?”夏明朗不屑地斜视着正在屋里忙得团团转的某人
陆臻停下手里的活儿:“你自己咬的?”
夏明朗歪头试了试,笑骂:“我操,你还真挑了个好地方。”
陆臻嘿嘿一笑。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你身上那堆印子,还有耳朵后面那一口……”
陆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应该,不能说,我是从楼上滚下来的。”陆臻扶住额头。
“你从天上滚下来也不会有这个效果。”夏明朗十分肯定地说道。
“还是你咬的。”陆臻一拍巴掌:“你不爽,你想咬自己,我不让你咬自己,你就咬我。”
夏明朗愣了一会儿,问道:“那印子呢?”
陆臻这下没招儿了,捧着头哀叹:“你看你,我就能忍住,你怎么就把我嗦得这一身,这下子怎么都抵赖不掉了,一定会让人看出来的。”
“你当我那会儿还有几分脑子啊?”夏明朗不满地咕哝着:“对我要求也太高了。
“那等会儿怎么办吧?”陆臻摊开手。
夏明朗不屑地:“你以为人家现在就不知道啊?”
“那不一样啊,心照不宣不是这么个搞法,我们得给他台阶下,咱不能把人搞得像傻冒儿一样。”陆臻叹了口气,埋头收拾,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归位;那堆前身为裤子的破布被索性撕成了乱麻,把喝的水全倒出来,匆匆擦干净身上擦地板,最后物尽其用面目全非,估计得cia出马才能确定这玩意儿曾经是什么。
陆臻直起身站在门口闻一闻,确定已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才做贼心虚地拉开门,猫一样溜了出去。几分钟后狂奔而回,把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扔到夏明朗身上:“快穿。”
夏明朗穿好衣服在他屁股上轻踹了一脚。
“哎!”陆臻咝声呼痛:“你干嘛?”
“没啥。”夏明朗摸了摸鼻子,双手握到陆臻腰上:“我就是看你这么窜来窜去的,这么矫健的样子,忽然有点不太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
“那现在呢?”陆臻扭曲着脸孔。
夏明朗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看来是真的。”
“我他妈腰都快断了。”陆臻小声抱怨着。
夏明朗把人拉进怀里,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明朗把人拉进怀里,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陆臻很认真的在想,对啊,为什么?可是……
“我也不知道。”陆臻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本来觉得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现在又觉得……我本来想的不太对。”
夏明朗困惑地瞅着他。
陆臻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我就是,我就是想……”
“你不会是担心我不行了吧?”夏明朗怀疑道。
“不不……不是,这真不是!”陆臻举起手掌发誓:“我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能拉住你,在毒瘾面前,我能不能比它更……”
夏明朗张大嘴,失笑。
陆臻抿了抿嘴唇,呐呐问道:“那,你跟我做的时候,脑子里还会,还会想……”
“宝贝儿,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不许揍我!”夏明朗憋着一脸坏笑,捧住陆臻的脸。
陆臻垂头丧气地点了两点。
“幸亏你是把我绑着了,要不然你现在还能不能站着都是个问题。”
“不至于吧?”陆臻挑起眉毛。
“就那会儿,我脑子里但凡还有一点意识,就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弄死你。”夏明朗一只手攀上陆臻的后颈轻轻摩挲:“老大,这人脑又不是电脑,你当你重开一档程序就能挤垮另一档啊?你就不怕我死机了?”
陆臻脑袋垂到胸口,两只耳朵红到半透明,咕嘟咕嘟地煮着血,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又不是纸糊的。”
夏明朗呵呵笑,把陆臻那一头杂毛揉得更乱。
陆臻从他手下绕出来,颇有些失落地说道:“你反正都是信不过我,出事儿就让我滚,我干什么都像胡闹,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傻小子,各种不靠谱儿……”陆臻说着说着猛然警觉,发现自己好像太放松了,当盘桓在潜意识里最深的恐惧烟消云散了以后,那些小小的委屈与不甘又浮上心头。
夏明朗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陆臻咬住下唇郑重地摇头:“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要求那么多。”
“又怎么了?”夏明朗苦笑。
“我不能一边要求你很厉害,又一边希望你配合我,满足我像个大男人一样,可以照顾你宠爱你的欲望。”陆臻深深吸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夏明朗,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对你这么残忍。虽然我一直对你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对你有那么多的要求,希望你这样,希望你那样……我看起来不招人烦,只是因为你把什么都做得好好的,让我根本挑不出错儿。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我还没张嘴,你就放在我跟前,我特么还觉得自己特别无欲无求……”
很少有人会在感情里这样剖白心迹,直白坦露地说出自己的虚伪,毕竟人各有私心,但那的确不是陆臻的方式。他有一种执拗的真实,这种真实让他看起来那么可贵,让你毫无保留地相信此刻放入你手掌的那颗心是真的,热腾腾滴血的真。
夏明朗愣了半晌,只觉得一颗心化成糖水,居然手足无措。他无力地舔了舔下唇,笑道:“瞎说,我必然不可能你要什么都给你。”
陆臻直愣愣地瞪着他。
“你要是跟那些妞儿一样成天价地跟我扯,说我净瞎得瑟,净现摆你能哪?你一个人扛着天转呢什么的,一个月才赚多大点儿钱啊,需要你这么拼命哪?你能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啊……”夏明朗这也算是有过切肤之痛,把那些腔调学得活灵活现。
陆臻渐渐醒悟,自眉目深处舒展开,水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明媚的笑意。
“所以,你看,咱俩就是王八对绿豆,咱对眼儿。”夏明朗一只手握住陆臻的脖子:“我那会儿让你滚……纯粹就是我觉得那挺难看的,眼泪鼻涕一把抓,我自己想想都恶心。这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一茬苦,咱没必要遭两遍罪。可后来你死赖着不走,我其实特高兴,你看你把我伺候得……我说得恶心点儿,我长这么大,我亲妈都没这么心疼过我。”
难得,小夏同志城墙厚的脸皮透出可疑的红色,陆臻蹭了蹭他的耳朵,低声道:“你都没提过。”
“那是我觉得咱都老夫老……了,就……”夏明朗一时烦躁,敲着陆臻的脑门嚷嚷:“你就是个文化人,你们文化人那脑子跟我们这种粗人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多弯弯绕。”
“你没我这么多弯弯绕?”陆臻乐了:“说出去谁信啊?”
“我信!”夏明朗声音一沉,整个人安静下来,一双眼睛在夕阳的余辉中闪出幽暗而奇异的光芒。
陆臻被这忽然而生的变故慑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夏明朗,愣了一愣,才想起应该表忠心,正想说,我其实也信的……夏明朗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柔声道:“对你我不玩心思,真的!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儿的,你惯不坏,所以我不怕。我就只管往死了惯你,拼着命对你好,只要你能高兴。”
“那太辛苦了。”陆臻喃喃道。
“你别这样,别怕,我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是自个儿乐意。我就是不想留什么遗憾,你知道吗?干我们这行,难保有个意外,我就是不想,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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